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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伸手捏锦灯的脸,报复性的:“光抱有什么用,还得这样……皇上,你好俊。”

锦灯的脸忍不住发红。

芳草正得了消息进来,见到这一幕差点崴到脚——主子这是在跟锦灯做什么呢?

她假装没看见,轻咳一声:“主子,奴婢有事禀告。”

连清一点不尴尬,女人摸摸女人很正常,她们同事们经常这样啊。

“什么事?”

“皇上说,明日要来此用膳。”

连清:……

上次给她推秋千,这次他又要来干什么?连清鬼使神差的摸向了荷包,然后摸到了药丸。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刚才练习的不错,一会儿与朕试试。

连清:做梦!

戚星枢:呵呵,说谁做梦,还想荡秋千吗?

连清:T_T

008

这两个矛盾的想法充斥着连清的脑海。

说实话,连清是个记仇的人,她还有点小心眼,不过家里人都很包容,不觉得这是个大毛病。也确实不是,因为她从小就不爱惹麻烦,所以毒死戚星枢的念头刚上来,很快就湮灭了。

看连清又松开手,锦灯读懂了她的小心思,暗想朽木不可雕!

这一下午,连清都没什么心情,无精打采的,对于她,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但对于有些姑娘来说,却不一样。

酉时。

扶玉殿来客。

是跟连清一同被选进来的小主子,一位叫陈玉静,一位叫杨惠,都住在清辉殿。

瞧这二人走进来打招呼的模样,让连清想到了宫斗剧,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但是疼的紧,连清挤出笑容:“我早该来探望下你们。”

陈玉静身姿婀娜,娇声道:“姐姐如今正受宠,我们怎么当得起?”

呕,她受宠个屁!

连清都不知道她们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那杨惠又道:“可不是,皇上从来不在清辉殿露面,但却时常来姐姐这里,”环顾四周,“难怪姐姐住的宫殿也比我们的好,可真叫人羡慕啊。”

连清听得目瞪口呆。

算了,想怎么说怎么说吧,她放弃治疗。

“呵呵,就那样吧,”连清请她们坐,“别的姐姐妹妹你们都去瞧过没有?”

反正是唠嗑嘛,随便说说,看这两个是喜欢串门的,也许能探听到什么。

“多数都去过了,也有几个不愿招待我们,听说日日以泪洗面。”陈玉静扶着粉腮,“命苦,来这么些天见不到皇上,谁都会伤心。”

人家是见不到皇帝才哭的吗,不是吧?连清感觉这陈玉静的脑回路有点问题。

就那个神经病,谁会喜欢,怕是被吓哭的。

连清不动声色,端起茶请她们喝:“皇上其实也只来过我这里一回,你们可知,他为何迟迟不封我们,也不选后?你们可觉得奇怪?”

那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更不曾见过了,倒是有位张姐姐去见皇上,被踹入了湖。”杨惠低声道,“皇上许是只喜欢姐姐这样的,姐姐也许哪一日就会被封为皇后。”

这话谈不下去了。

皇后?想到她都头皮发麻好吧?

连清感觉这两个串门的也是草包,白去看了那么多姑娘,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套不到。

她伸手打呵欠。

动作做得很明显,这两个也不是完全没眼色的,忙笑着说:“姐姐累了,我们今日便告辞了,以后再来探望姐姐。”

好走不送,下回再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了。上次荡秋千都差点摔死,这回跟暴君吃饭,怕是要噎坏的,连清叹口气:“你们保重。”

最近宫中太过平静,连知了仿佛都不敢发出声音。

戚星枢站在一睹宫墙下,看着外面的禁军来回巡逻,突然跟董立说:“都撤了,一个禁军都不要留。”

董立:……

“皇上,此事万万不行,万一有刺客……”

就怕没有刺客,戚星枢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全撤了也不好,留下三分之一。”防备太严实,怕那些人没有胆子来,全撤了,恐又像空城计。

董立愣住:“皇上,三分之一也不妥吧?真有刺客来,也许会危及皇上。”

“你照办就是,啰嗦什么?”戚星枢语气阴沉。

董立不敢再劝,立即去寻禁军统领韩洛。

韩洛是戚星枢尚是五皇子时在军中结识的,后来又随他去青州,渐渐成为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在占领京都之后,戚星枢便封了他为禁军统领。

“韩统领,你看要不这样……”董立与他相商,“留下三分之一明的,再在暗中布置些兵力?”

要说戚星枢的心思,连韩洛也猜不透,付诸一切打下这江山,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珍惜之意。似乎这江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玩意,得到了就抛在一边。但是他们这些臣子却不能如此,韩洛说:“董公公放心,我会安排。”

董立这才安心。

返回时,却不见了戚星枢。

他此时正在冷宫外。

这里冷的连树木都是萧条的,万花竟都不开一朵,风吹过,只带来阵阵尘土。

隔着门,他能听见里面的响动,想必是他那位二皇兄在拿着树枝练剑。

年幼时,他就这么教过自己,说他天生神力,要是不投入在战争中太过可惜,还告诉他,说如果他能击败敌国,自然会得到父皇的喜欢,也会让那些欺负他的皇兄们刮目相看。

他真的信了戚星渊的话,因为内心的惶恐。

他不知道为何半夜总有人会蒙住他的脸,企图勒死他,也不知道为何父皇看着他,眼睛里总是透着冷漠。

在宫里,好像只有戚星渊对他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后来……

戚星枢冷冷笑了一声:“你那些臣子贪生怕死,怕是永远都不会来救你。”

是他的五弟……

戚星渊放下树枝,暗想他终于忍不住露面了。

看着那道门,他说:“小枢,如果你恨我,不如杀了我,何必如此。”

杀他?那太便宜他了!

戚星枢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戚星渊从袖中摸出那块裂开的鸡血石,眸色森冷。还没到那一步,戚星枢越恨他,他就越有可能绝地反击。

那个五弟,他很清楚,凭他的性子决不能接管整个大燕,那些臣子们只会服从于他,不会服从戚星枢,到最后江山仍然会是他的!只要他能坚持住,就像之前那些年,他一步步除掉太子,除掉他的那些兄弟们,最后登上了皇位。

戚星渊再次挥动树枝。

扶玉殿里此时颇为热闹,连清一副要死的样子躺着,芳草跟芳林却在精心挑选裙衫,为明天主子跟皇帝的约会费尽心思。

连清懒洋洋道:“挑什么啊,给我挑一件寿衣差不多。”

“主子说什么呢,呸呸,太不吉利!”芳草上前安慰连清,“上回皇上应是事出有因,这回肯定不会为难主子,不然何必提前告知主子来用饭,便是为让主子精心准备,精心打扮……皇上可只来主子一人这里吃饭呢。”

言下之意,她似乎真的处在受宠状况?

那上回的事又怎么解释?因为喜欢你,所以推你秋千,推到你想吐?

连清自诩自己是个正常人,不再顺着这条思路想,反正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死。戚星枢是皇帝,要取她性命只用通知属下就行,不必亲自来吃饭。

如果真是为弄死她,这波操作她服气!

时辰不早,该睡还是睡吧,连清摆摆手:“你们继续,我先去歇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前世与今世交缠在一起,让她一时都分不清自己是谁,那边才叫了爸爸妈妈,这边又喊爹跟娘,连清满头大汗,突然从床上坐起。

太阳已经东升,但只有些微晨光从窗棂中透出来。

连清扶着额头,感觉到脑后的神经在扑腾扑腾的跳,引来一阵牵扯的疼。

她根本没睡够,累死了,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芳草芳林在旁边围观片刻,芳草说:“主子似乎昨晚没睡好。”

“谁知道这消息都睡不好,”芳林看看门外,声音放低,“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谁也不封,但却愿意来看主子,只是上回这般对主子,也不像是……”

“别胡说八道!”芳草在宫里待得时间久,已经二十来岁,知道这戚星枢非良善之人,要不是因为他性子暴戾,当年也不会被调去青州,如今杀回来夺了皇位,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只管服侍主子,别的一概不问,倘若主子真能得宠,对我们不是坏事。”

芳林点点头:“姐姐所言甚是。”

快到巳时末,两人才把连清叫醒。

看向她们手里捧着的鲜丽宫装,连清犹豫了下决定穿在身上。

如果没猜错,自己不会死,那穿什么都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不按牌理出牌,自己真要死,那这身寿衣也不错。

连清坐在镜子前,让她们梳妆打扮。

午时,戚星枢准时到达。

雷胜甫这条线他早已全部掌握,连清得了药有一天时间准备,照理应该是要下在汤水里吧?

不过这样的话,太没意思。

连清会活不到明天。

暴君出现了,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衣袍上绣着金龙,腾云驾雾,盘旋于胸前。

连清上前行礼。

结果就在走动的途中,突然膝盖一软,重心不稳,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倒。

没有扑向别人,正正好好是对着暴君。

要死了!

她的膝盖咋回事?连清心想,年纪轻轻骨质疏松了?完了完了,她心想这下要被暴君给踹死了!

那瞬间,连清是无比崩溃的,把自己的膝盖骂了一百遍。

然而投怀送抱之后,戚星枢竟然没有踹她,也没有躲开,她结识得砸在他怀里,脸蛋好像撞到石头一样,疼得要命。抬起头,看到一张俊脸,那绝对是宫里最靓的仔!

那仔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踹她,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瞬间,那两个小姐妹,还有宫女说的话都涌入了脑海,暴君是看上自己了。

不,这不可能!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没出问题,连清突然拿手指在暴君的胸口戳了一下。

芳草,芳林:……

锦灯:这姑娘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

暴君:……这手指莫非有毒?

009

如果没看上的话,肯定立马就把她推开了,连清心想,只是一指头就能验明真伪!

然而暴君还是没动,只是盯着她手指看。

照理说,药不会藏在指尖,除非这是什么绝顶神药,但戚星枢觉得不可能,雷胜甫那老东西会弄到什么神药,大抵就是鹤顶红。

他身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他还是抓住她的手指,在阳光下端详。

连清:……

不会是恋指癖吧?

小姑娘的手指纤长,好像春葱,顶端的指甲什么都没涂,天然得透出一点粉色。

暴君忽然低头:“你为何戳朕?”

声音还是那么阴冷,但仍没有踹她,连清胡扯:“妾身刚才撞到皇上,感觉像撞到铁板,以为皇上是揣着什么东西来的,故而……”

不下手就别弄那么多动作,暴君冷笑,把她的手甩开。

这样子实在不像是看上她。

连清松了口气,趁机离开暴君的怀抱:“皇上,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挪步。”

重头戏来了,不过戚星枢并没有那么期待。

如果连清真这么蠢,直接就把药下在饭菜里,那实在是无趣极了!

他往殿内走去,宽大的衣袖翻飞。

连清跟在后面,理着脑袋里的乱麻,越理越乱,算了,管他呢。

今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早饿了,没有精力去揣测这个暴君的想法。等戚星枢一坐下,她就说:“请皇上用膳。”

所有的菜都是膳房精心准备的,听说是投了暴君的喜好,有不少羊肉还有鸭肉,连清闻到香味,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急忙拿起筷子,但没有下手。

等他先吃吗?

戚星枢一眼就看到了羊肉汤,他从里面捞出块羊肉,递到连清嘴边:“吃下去。”

连清:???

什么情况?不是没看上吗,怎么又喂她?

连清痴呆。

“吃。”他眯眼。

行为异常,连清猜想这神经病怕是又犯病了,但这次比推秋千好多了。

吃就吃嘛,谁怕谁?连清一口衔在嘴中。

羊肉是切成小块的,没有骨头,炖的熟烂浓香,她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汤里没毒,戚星枢又喂她吃别的。

宫女们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唯有在远处的锦灯感觉有点不对,刚才是她发力打中连清膝盖,只为试探戚星枢。可现在这情况……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不,若知道的话,他早就将他们一并除掉了,怎么还会留下活口?

那些刺客不都被戚星枢杀了吗?一剑封喉。

锦灯又想,或许这逆贼是真的看上连清了,这样的话,此计必定能成!

连清把菜吃了一遍,十分饱足:“皇上,你自己不用吃吗?不用顾着妾身。”喂她还喂上瘾了?什么毛病?

果然是没下药,不然怎会毫不惧怕?还吃得很香,戚星枢瞄一眼她嘴角的油花,心想胃口不小,难怪在扶玉殿吃个不停。

说起来,这连诚明的女儿胆子还算大的,不像有些被送进宫的姑娘,整日哭哭啼啼,怕得要死。

她倒是……

戚星枢眉梢微扬,也是,只有这样的才能毒死自己,就是不知,她打算何时下药,下在何处?

他思忖片刻,突然起身离去,一句话没说。

连清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今天是专门过来喂她吗?

芳草芳林却很欣喜:“主子,皇上真的心悦你呢。”

连清:……别诓我!

…………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悦娘也很焦心,但现在她急不得,万一被老夫人发现她的计谋,此事就全毁了,她只能等,等最好的时机。

这日老太太想到远在蓟州的孙子,询问女儿:“你可写信告诉谦儿了?”

连雨谦是她跟连诚明的儿子,素来懂事,念书也很有天赋,很早就考上了举人,但连诚明希望他能多多历练,让恩师举荐去了蓟州任知县。姜悦娘当时也不同意,只奈何儿子随父,从小就心怀大志,想要治理蓟州,她也只能支持。

但现在告诉他,父母和离了,姜悦娘难以下笔。

“他初去蓟州,一切都未稳定,且等以后再说吧。”她觉得连诚明应该也没有告诉儿子。

何必让他分心呢,一个人在外本来就难,还要再添这么一桩心事。

“等清儿出宫后,我会告诉他。”

老太太叹气:“希望连大人能早点想出办法来。”

指望他?姜悦娘暗地冷笑,只怕连诚明还在催着女儿对戚星枢下毒手呢。

这么一想,她更是夜夜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