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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荷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谢先生。”

  刚睡了还没有一会,玉雪就小声的喊她:“夫人,秋风姐姐来了,说老夫人让你东院。”

  李荷花揉揉眼睛,只好起床。收拾好自己慢慢向东院走去,在路上她问秋风:“母亲有什么事?”自从陆隽宇走后,除了她每天去请一次安,其余的时候,她基本上不见她。

  秋风嗫嚅的道:“奴婢不知道。”接着又小声的说:“王老夫人的事情老夫人知道了。”

  李荷花笑了笑,点点头。赵家大张旗鼓的过来,她也没有想瞒着。不过寡妇再嫁,肯定会受人非议的,尤其是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她都能想象出他们的话有多难听。有的时候最为难女人就是女人。

  到了东院,见到陆母,她恭敬的给行了一个礼,道:“不知母亲有何吩咐?”然后又笑着对陆芙蓉道:“妹妹,今日可好?”

  陆芙蓉不情愿的给李荷花行了一个礼,应道:“我很好。”

  陆母的额头能夹蚊子,直截了当的问李荷花道:“听说你母亲准备改嫁了?”

  李荷花点点头,道:“是。”

  陆母看着她,道:“你不觉得你母亲再嫁人不好吗?外人会说闲话的,到时候又会连累我们陆家。”

  李荷花垂下眼睑,道:“母亲多虑了,我娘又不是陆家的人,也没有靠陆家生活,她嫁人和陆家有什么关系呢?至于说闲话的,即使不嫁人也有人说闲话。”

  陆母一拍桌子,怒道:“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妇人就该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显示自己的贞洁。”

  李荷花反驳道:“母亲,朝廷律例都没有说不许寡妇改嫁,您是听谁这么说的?这人是想造反吗?再说,鳏夫可以再娶,寡妇为什么不能再嫁?”

  陆母气得说不话来,好半天,才道:“诡辩,女子和男子怎么能相比?自古以来女子都是这么被教育了,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找到好婆家,要是知道你娘是这样的品行,我就不会同意你和大郎这门亲事了。”

  “哦,母亲,我远的不说,就说当今的护国长公主殿下如何?长公主殿下可是嫁了三回了。”

  陆母指着她,气道:“你把你娘和长公主殿下相比?未免太自大了吧。”

  “母亲又错了,我可没有要和长公主相比,是母亲你说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如此,难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女子吗?母亲你又没有特地说皇家公主例外。”

  陆母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皇家公主当然例外,你可瞧见别的女子改嫁的?”

  “有啊,大齐朝的显德皇后不是嫁过人,还生了女儿,才又嫁入皇家,还做了皇后,生了圣人呢。”

  “放肆,不许议论皇家,你想害死大郎吗?”

  李荷花笑道:“母亲,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长公主殿下亲口说的,大齐谁人不知?不过不说皇家也行,就说陆家,陆家祖上可有好几个姑娘嫁人改嫁,还有个太爷续弦也是娶的寡妇,母亲怎么说?不怕陆家这些祖宗生气吗?”

  陆母拿起手头的杯子就要扔出去,可是突然想起她这批瓷器刚被李荷花补上,自从上次她使气把屋里都砸了之后,中间好几个月,李荷花竟然找各种理由不给她补齐,她向大郎告状一次,她给补一个碗,后来大郎去了京城,她更是不给补了。没有办法,她只好拿自己的私房钱补上一些自己用的。

  看着李荷花那笑面虎的样子,她敢肯定,要是她敢砸,她就敢不补。

  想到这里,她只好放下,指着门口,道:“滚,我不想见你。”

  李荷花心情好,也懒得和她计较,福福身,道:“是,母亲有人就叫人去主屋找我。”又对陆芙蓉道:“妹妹,现在要不要去我屋里玩?”

  陆芙蓉立即摆手,道:“不用了。”

  等李荷花走后,陆芙蓉道:“母亲,怎么办?要不要给哥哥写信?我昨天出去玩,都被笑死了。”

  陆母看了看秋风,秋风立即出去了,陆母才小声的怒斥她,道:“胡说什么,你哥马上要考恩科了,不能让他分心。你不许偷偷写信,听到没有?”

  陆芙蓉嘟囔着嘴,道:“知道了,我又不傻。”他哥考上了,当上了官,她才会越来越好。

  她又道:“那王氏的事情我们就算了?“

  陆母没有好气的说:“那还能怎么样?你要是敢去说,和她说去。”

  陆芙蓉撒娇道:“娘,你明知道我怕她,就别打趣女儿了。不过我总觉得李荷花比我过得好。”

  这略带羡慕的口气刚说话,头上就被打了一下,陆母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好得不想学,想学那个乡野丫头。要是你敢和她那样,我就打死你,免得给我丢人!”

  陆芙蓉听到这话,眼泪立即流下来,转身就跑了。

  陆母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一步错步步错啊。正在这时,秋风进来道:“老夫人,村长他们又过来了。”

  她立即扶额,道:“就说我病了,让他们去找李荷花去。”陆正盛真是没脸没皮,祠堂都不合并了,还要求他们捐钱给他们祠堂。她泼不过面子,都捐了十两了,竟然还过来要。虽然和他们说李荷花不好的话,她听着很爽,但是要她的银子,那是不行的。也就这个时候,李荷花还有点用处。

  *****

  李荷花听到秋风的话,点点头道:“你去回禀老夫人,就说让她好好休息,我会处理的。”

  然后又吩咐玉雪道:“你去看看,要是村长他们不愿意回去,就带来见我。”

  不一会玉雪就回来了,忍笑道:“夫人,村长回去了,说等有空再来见您。”

  李荷花放下手里的书,挑眉道:“那就和陆福说,村长再过来就带他们来见我。”

  陆福是范松新签进来的小厮,和被送到陆隽宇身边的陆成是一同进来了。其实她总觉得陆成和陆福不像是牙行出来的小厮,那气质,唔,更像是训练了一段时间。

  她问了两句,范松说他这次找的是特地训练过的,比普通的要贵,而且他也是先考察过的。听到他这样说,她自然就懒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反正范松对陆隽宇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玉雪点头之后,给李荷花倒了一杯水,道:“夫人,本来先前村长他们已经没有事了的,可是老夫人非要主动凑上去,大包大揽的,为了祠堂之事,我们都已经捐了二十两,据说私底下老夫人也给了钱的,以为别人不蹬鼻子上脸吗?”

  其实她没有好意思说,老夫人只怕是为了对付夫人才和村里的那些人和好的,那些人背地里骂夫人,真以为夫人不知道吗?只是看他们是长辈,懒得计较,老夫人现在为了和夫人作对,都有些魔障了。

  李荷花喝了一口水,懒洋洋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不拖大爷的后腿,都无所谓。”

  玉雪笑道:“陆家有夫人在,只会越来越兴旺的。对了,大爷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

  李荷花看向窗外,大树郁郁葱葱,知了时不时的叫着,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应该是到了,都入三伏了。”

  陆隽宇的确已经到京城了,这一路还算顺利,除了因为一场大雨,被阻隔了半个多月,但是时间足够了。在偏僻便宜的客栈租赁了一间房,他们就算安顿下来了。除了每天去读书,就是吩咐陆成去贡院看布告,以防止错过了考试时辰。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他看着手头的几封信,有些烦躁:她家娘子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来信了。家里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这日,陆成兴冲冲的进来了,大喊道:“来了?”

  陆隽宇立即起身,期待的看着他。

  “大爷,贡院布告出来了,考试定在八月初八食时两刻开考。”

  陆隽宇有些失望,不过考试时间出来了,应该高兴,于是笑道:“嗯,那就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一会写封信你快送往驿站,下一封信,要等考试完毕才有空了。”

  “是。”陆成见他没有事了,就退出去,关上门,坐在门口,免得不长眼的人打扰了他主子读书。不过他总觉得他家主子刚刚并不是那么高兴?难道谁惹主子了?不过主子没有吩咐,作为奴才,他可不能瞎做主张,陆明就是前车之鉴。

  屋里的陆隽宇提起笔,看着洁白的纸张,却突然不知道如何下笔了?明明有那么多话要对他娘子说的,可是却突然失语了,只好颓然的放下。

  陆成直到第二天才等到他主子的信,和往常一样,三封,老夫人、夫人、范叔各一封,交给他的手如往常一样沉稳。他不由得有些唾弃自己昨夜还瞎猜了呢,主子一直没有变,考试是重中之重的事,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嗯,他眼花了。

  李荷花接到了陆隽宇的信的时候,还有三天就是她娘出嫁的日子了。自从进入七月,她就不敢再给他写信了,怕他分心。谁知他却还是给她来了一封信。迫不及待的打来,却发现并不是书信,而是一幅画。

  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自己,她只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难怪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汉子也会变成娇羞的小女人呢。眼泪这样的情绪,她很久之前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谁知陆隽宇竟然又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她猛的放下书信,拿着菜刀到院子里舞了几轮,直到身上出满了汗,才觉得全身都轻松了,重新又拿起了画。

  他画的是他离开陆家村上京的那日,她送他时的样子,天刚刚亮,有一丝阳光偷偷的冒出来,罩在少女的身后,好似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让少女明媚的脸庞多了一份圣洁,可是她明亮的眼睛看着前方,期盼而不舍。

  光看这幅画,就知道作画人对少女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然后把画挂在陆隽宇画旁边,眨眨眼睛道:“看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也会好好爱你,所以,陆隽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等着你回来。”

  八月初八,宜嫁娶、宜考试。

  一大早,送走了王氏,陆家一行人就去了祠堂。

  陆母拨了拨油灯的灯芯,喃喃道:“长明灯今天异常的亮,大郎一定会高中的。”

  李荷花上前跪在神龛下面,看着上面一排排的灵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心道:“既然老天爷让她穿越过来,遇到了陆隽宇,总不能一点金手指都不给吧,中举总给过吧。”

  随即又觉得好笑,她一向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结果我了陆隽宇,她竟然也虔诚的跪拜起来了。以陆隽宇那变态的学霸能力,高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陆隽宇考试的三天是陆家最平和的三天,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禁忌的话一句都不说,见面都笑语相迎。

  第三天,王氏回门,陆母和陆芙蓉还破天荒去帮忙,让赵家倒是满意得很,对王氏越发的尊敬了。

  半个月之后,李荷花正在睡午觉,就听到门外一阵敲锣声,她猛地起身,手都在抖,大喊道:“玉雪,玉雪,快去看看。”

第32章 三元及第

  玉雪跑了出去, 不一会又跑了回来, 道:“夫人, 夫人, 大爷中了会元,来报喜了。”

  李荷花转了两圈, 忙奔向衣柜上,找了一件衣服很快换上, 然后坐在梳妆镜前让玉雪给她梳妆了一下, 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陆母和陆芙蓉已经在正厅了。

  来报信的依旧是尹大人, 看见李荷花出来, 立即上前拱手笑道:“恭喜陆夫人, 子铭连中两元啊, 乃是望山史上第一人, 吴大人为了表彰陆府,亲自为府上写了贺辞。”

  李荷花回礼, 道:“民妇替夫君, 替陆府阖家谢吴大人, 谢尹大人。”然后示意玉雪给了尹大人一个红封。

  尹大人一接手,就笑的眼珠子都看不见了,谁说陆夫人是野丫头来着?明明这么会做人?而且样貌端庄,和大家闺秀的吴夫人也差不哪里去。虽说有些善妒,但女人家的哪有不善妒的?吴夫人还经常打压吴大人的妾侍呢。再说人家陆子铭喜欢着护着, 外人哪有置喙的余地?

  他道:“陆夫人客气了, 我也祝子铭如官运亨通, 万事如意,和陆夫人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他刚要告辞,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锣鼓声,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陆家人,拱手笑道:“我算是服了子铭了,他以后只怕要在青史上留下重重一笔了。”

  陆家人都有些不敢置信,陆母对着尹大人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尹大人也不卖关子,喜道:“恭喜老夫人,子铭三元及第,现在来报喜的恐怕就是圣人钦点的状元了。”

  陆母颤巍巍道:“真,真的吗?”

  尹大人没有回答她,而是拱拱手,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被陆福领着进来的同僚,道:“孙大人,同喜吗?”

  孙大人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是啊,陆子铭三元及第了,这可是望山县的大喜事,我先前来给老夫人和陆夫人报喜,吴大人随后就到。”

  得到了准信,陆母喜极而泣,双手合十,喃喃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陆芙蓉擦拭着眼泪,笑道:“是啊,母亲,哥哥中状元了。”

  李荷花走过去,给孙大人回了礼,道:“孙大人,吴大人还有多久到?我们准备一下,到正门去迎接吴大人。”

  孙大人点点头,对李荷花的上道非常满意,微笑道:“吴大人接到喜报的时候,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所以要半个时辰后到。”

  李荷花福福身,道:“是,我这就去准备。”什么接待客人?只怕是故意空出时间,让陆家给他摆排场罢了。不过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要想活得好,在不能改变规则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出头为好。

  她走过去扶起陆母,小声道:“母亲,我扶你去洗洗脸,呆会吴大人亲自到陆家,我们是不是需要到大门去迎接呢?”

  陆母擦拭了一下眼角,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但脑子还有些木,听到李荷花的话,楞了一会,才道:“好,大郎媳妇,你去安排。”

  李荷花总算放下心来,关键时刻,陆母总算没有拖后腿,对陆芙蓉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对范松道:“范叔,先替我招待一下两位大人,不得怠慢。”

  范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道:“是,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招待好两位大人。”

  陆隽宇三元及第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望山县,而望山县令吴大人亲自登门报喜,更是让陆家威望攀升,连带陆家的铺子也跟着受益。所以陆家连续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也毫不吃力。

  过了半个月热闹渐渐过去之后,李荷花总算松了一口气,每天招待那么多客人,有些甚至还不认识,实在是考验她脸部肌肉了。

  范松看着李荷花疲累的样子,道:“夫人,您多休息,有事您尽管吩咐奴才们去做。”

  大爷算是娶对夫人了,这几日陆家的人情往来,多达几百人的宴席,夫人是办得井井有条,半分都没有出错。即便中间出现了一个临时帮忙的小丫头差点上错了饭菜,却很快就被发现,并修正了。来的人谁不赞一句夫人贤惠,陆家有福呢?

  对了,夫人这次行使的方法,他倒是可以借用一下。每个人的职权范围划分清楚,各自管各自的一块,而这一块也不能太大,按照夫人的原话是人的精力有限,多余的部分肯定就照顾不到。而照顾不到的地方是最容易出差错的。事实也证明夫人是对的,而且效果也非常好。

  李荷花揉揉太阳穴道:“嗯,范叔,叫下人们也多休息一下。对了,大爷可来信了?”

  范松摇摇头道:“奴才去驿站问过了,还没有到。夫人放心,一会奴才再去看看。”

  李荷花摇摇头,道:“算了,范叔,你先休息,明日顺路去问问便是。”驿站在县城内,并不近。

  范松恭敬道:“是。那奴才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等范松走后,玉雪心疼的说:“夫人,您去休息一下吧,瞧您都瘦了好多,等大爷回来看到了,只怕要心疼死。”

  李荷花躺在软榻上,看着对面墙上的画像,眯着眼睛,轻笑道:“希望如此。”

  玉雪边给她垂着腿,边说:“一定会的,奴婢们都看得出来大爷可喜欢夫人了。就是不知道大爷什么时候回来?”

  李荷花舒服的闭上眼睛,道:“也许不一定回来呢,圣人要是看重夫君,就会留夫君在京,到时候我们只有自己去找夫君了。”

  玉雪睁大了眼睛,惊奇的说:“夫人,真的吗?我们要离开望山县了吗?”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现在竟然要去京城?想到这里,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果然赌对了,只要忠心夫人,伺候好夫人,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她娘卖了她,后悔了吧。哈哈。于是她越发伺候得起劲了。

  李荷花懒懒道:“不知道,都是我的猜测,等夫君的信到了就知道了。”

  三元及第的栋梁之才可不是每一届都有的。解元和会元,要说都考试考出来,主观因素很少。但殿试的状元,那就完全是皇帝的主观臆断了。最后一关,情商高的人才会被雀屏中选。

  陆隽宇三元及第,说明智商情商都爆表了,皇帝只怕不会轻易的闲置他。只是不知道会先给个什么职位了?

  玉雪喜滋滋的说:“奴婢相信夫人的话,我们一定会进京的。”

  李荷花笑了笑,渐渐的睡着了。

  *****

  陆隽宇的信在范松跑了第三趟之后,终于到了。这封姗姗来迟的信,和以往的三封信不同,只有一封。

  李荷花看着信奉上的吾妻亲启四个字,在陆母和范松期盼的目光中打开了。这封信并不长,笔记也有些潦草,看起来像是匆忙中写的。

  看完了递给陆母道:“母亲,夫君写这信的时候,刚刚得知中了会元了,过几天应该还有信来。”

  陆母拿起信看了起来,信里只是写着他中了会元,马上就要殿试,只怕不能很快回家了,让李荷花好好照顾老母和妹妹,静待他的佳音。

  她又看了两遍,确定没有漏看,才把信件还给李荷花,皱着眉头道:“大郎媳妇,你写封信给大郎,让他也多想着自己老母亲一点。哼。”

  说完叫陆芙蓉扶着她走了。

  李荷花面色不改,对她的背影福福身,道:“是。”

  范松笑道:“夫人,奴才这几日去驿站守着,一有消息就回来禀告。”

  李荷花点点头,道:“那就辛苦范叔了,我马上写信,明日你帮着带过去。”

  等范松走后,李荷花想了想,就提笔将这些天家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再抒发了一下自己蓬勃而出的感情,才将厚厚的一叠信纸放入信封封好。“

  这一夜,将陆隽宇的信件放在枕头下,她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陆隽宇的新的信没有到,赵家却送来了消息。李荷花便宜爹的小儿子也中了举,并且被皇帝亲自点为了探花,赵家准备办酒席庆贺。

  好吧,礼尚往来,上次陆隽宇三元及第,赵家全家都过来贺喜,现在轮到赵家了。陆母听说了这消息,倒是没有再摆脸色了,反而道:“既是亲戚,日后说不定还是大郎的同僚,大郎媳妇,这回礼加一倍吧。”

  赵家算是她半个娘家,多加回礼,她也有面子,于是李荷花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赵家,她抬头就看到了吴大人那张胖脸,瞧着他满面红光,就知道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愉悦了。

  她偷偷的问她娘:“赵二公子不是望山县的学子吧,怎么吴大人也来了?”大齐的学子是按照学籍分的,又不是按户籍分的。

第33章 胡思乱想

  王氏小声道:“但二公子的家在望山县啊, 听先生说吴大人去凉州府都说女婿和二公子是望山县的骄傲。”

  李荷花无语了:像吴大人这样为了政绩不顾脸面抢人的官僚估计也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了。

  她想了想, 道:“娘, 二公子有没有写信说要回来?”一个状元,一个探花皇帝的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王氏点头道:“是说准备回来,但是要等朝廷安排之后再说,女婿呢,可有说什么?”

  李荷花摇摇头, 看向王氏,她脸色红润, 眼睛放光, 看起来过得很滋润啊。不由得调侃道:“娘,先生对你好不好?赵家有没有人欺负你?”

  自家女儿的心思王氏哪里不知道, 伸手敲敲她的额头, 道:“没个正形!以后你就是官夫人了,可不能给女婿丢脸。”

  李荷花突然道:“娘,你说陆隽宇中了状元,会不会觉得我是糟糠之妻了啊,到时候要是休了我, 我来投靠你可好?哎呦。”

  这次是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王氏呸呸两声,双手合十,念叨道:“各路菩萨, 神仙,请千万莫见怪,我这丫头一向口无遮拦, 还请原谅她。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

  说完对着李荷花道:“快道歉。”

  李荷花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王氏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只好学着她刚刚的做法,求了一遍,王氏的脸色才好多了。

  拉着她的手,道:“我姑娘又好看又善心又厉害,谁不喜欢?”

  李荷花噗嗤一笑,道:“娘眼中的女儿还有不好的吗?”每个女儿在母亲心中都是毫无瑕疵的仙女。

  王氏也笑了,道:“当然,别人我不管,反正我姑娘是最好的。”

  母女俩说笑着,不一会就开宴了。看着王氏坐在赵文道身边接受大家的祝贺,赵大郎和他媳妇则一左一右站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李荷花终于放下心来。

  晚上陆家人走之前,王氏把李荷花叫道房内,给了她一封信,道:“这是先生给你的,说女婿大半机会是要留在京城的,日后你去了京城,可以拿这封信去找二公子,他也算是你哥哥,让他帮忙他不会拒绝的。”

  李荷花收起信,看着王氏松了一口气,立即抱住她,道:“有娘的孩子像个宝。”她娘一向胆小也轻易不敢提要求,这次能够为她拉关系,只是因为心里有她罢了。

  王氏拍拍她的脊背,解释道:“这封信是先生主动写的,我没有做什么。要是二公子不好打交道,你写信回来告诉我,我会告诉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