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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准。”

  李荷花起身对长公主福福身,看了一眼李驸马,道:“长公主殿下,第一点您就说错了,李驸马配不上我娘,也不配我叫他父亲。”长公主不愧是曾经掌管大齐半壁江山的政治家,直接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本来她还想着以她的骄傲,要是知道李驸马骗她的那些事,虽然不一定发作,但是肯定不会再待见李驸马了。谁知她却一力承担了,且她一直在仔细的观察李福生的表情,听到长公主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确吃了一惊,那就说明他以为长公主是不知道的。可长公主却如同她先前所想的那样是知道的。

  她垂下眼睑,低声却清晰道:“虽然这样会被人认为我不孝,可是我却还是要说,养大我的是我娘,我有记忆伊始,就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等我知道父爱如山的时候,可是父亲却从没有出现。渐渐的我也忘记了父亲的样子和父亲的意义。长大后,我有了疼人的夫君,母亲也有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却接二连三被人追杀。”

  她弯了弯唇,道:“血缘关系还真是奇妙。虽然娘总说我爹死了,他是光明正大的战死的,他是英雄,可我却一直觉得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可谁也不相信。

  从我第一次遇到贼人,所有人都说是逆贼,可是我却知道那并不是,那些人只是来杀我的。然后我到了京城、莘县、凉州,直到前些日子的刺杀,我心里的声音都在告诉我,这都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阻了人的青云之路。

  但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一直当我父亲死了,祠堂的灵位我恭恭敬敬的供奉着,我这样还不够表明自己的态度吗?可为何还不满足呢?既然这么想要我死,为何又生下我?我是真的不明白。”

  然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向李驸马,道:“我先前也告诉过你,我的父亲死了,为何还不相信我?我也是一个人,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我不害人也没有违反大齐律例,为何我就不能活下去?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她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困惑、伤感,还有自嘲,让听的人也百感交集,这种情况能说她不孝吗?可父慈子孝,那也得先有父呀?没有父谁教她孝呀。

  长公主漫不经心的说:“陆夫人,要是谁都像你一样,只凭心声就能定人罪,那还要大齐例律做什么?”

  李驸马这才找回声音,怒道:“李荷花,你的命是我给你,我想要拿去就拿去。再说你还胡说八道,毫无证据之事都敢扣到我头上,你这就是不孝,你为何还不自杀?”虽然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认下他所做的事,但很明显长公主是站在他这边的。至于以后她怎么惩罚他,只要他活着,那些也实在算是小事。

  李荷花冷冷一笑,道:“哦?那李驸马是觉得天地君亲师,你这位亲想要排在第一位,还是你想和前面一个的身份集于一身?”

  李驸马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昀轩忍不住讥讽道:“李驸马大人,陆夫人乃是圣人亲封的一品国夫人,你想杀就杀,这才是不把圣人放在眼里吧。”

  虽说现在有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的俗语,可是要是子女有朝廷官职、诰命在身,也没有人会去找不痛快。当然如果遇到一个二百五,那就有官司要打了。

  而现在李驸马就面临这种情况,他虽然成了驸马,也有意学了东西装点门面,可他的脑子也没有因此变得更加聪明。只是平日里,看在长公主的份上,也没有人拆穿,所以倒是让他装出了好名声来。

  可骨子里,他还是李家村那个喜欢家暴,贪慕富贵、自私自利的李福生!一遇到急事,无人提点,他就会暴露原形。

  李福生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求救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气得牙痒痒,这蠢货要不是长着那张脸,她早就打发他了。可气归气,她还是要救他。

  她接口道:“正如陆大人所说,李驸马也是一时愤懑,口不择言。再说陆夫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陆隽宇挡在李荷花面前,道:“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的人都活着,我娘子凭什么不能活着呢?长公主殿下要证据,人证物证俱全,您都说是人打压,臣才要问问殿下,您真的不愧疚吗?”

  然后从袖袋里拿出奏折,恭敬的伸出头顶,道:“圣人,这是昨夜臣和各部大人连夜整理的,一部分刺客已经招供。请圣人过目。且臣已经找到了死士之地,和娘子受袭的刺客是同一拨,且管理人乃是李驸马的亲信。如今这些人正被羁押在牢中,圣人可派人查证。”

  皇帝对身边的太监点点头,太监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很快就回来了,对圣人耳语道:“圣人,陆大人说得没有错,那亲信老奴曾经在徽州监军的时候见过,如果不是李驸马的人,那就是和公主殿下脱不了干系。”

  皇帝面无表情。

  李福生看着证据一个个被呈上来,忍不住瘫软在地,他大叫道:“公主殿下,您说说话,这些真不是我的人呀。对,对,你不是说我做的一切,您都一清二楚吗?您一定知道这事吧。”

  长公主皱眉不语。

  陆隽宇疑惑道:“李驸马的意思是,这死士和长公主殿下有关?”

  李荷花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果然朝廷上的人都是会演戏的高手。不过丞相大人的心机也果真深不可测,先是让人扯皮拉筋,证据也不上全,给了李驸马希望,又彻底将长公主牵扯进来,才一举钉死了他。

  看着李福生从大落到大喜再到大落,被打击得只怕已经怀疑人生了。折磨人的最高境界并不是直接打杀,而是给人留一线希望,看着那人不停的挣扎,丑态毕现,再一脚踢他进深坑,精神和身体就会直接崩溃。

  李福生已经哭得眼泪鼻涕齐飞了,形象和她记忆中李家村那个长得好看的草包变得一模一样了。

  陆隽宇还在陈述,他竟然爬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襟,哭喊道:“荷花,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饶过我吧。”

  李荷花蹲下身子,拿出锦帕,李福生以为他答应了,大喜,道:“荷花,只要你说服陆丞相不要追究我,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你可是我唯一的孩子。”

  李荷花弯起嘴角,眼泪却流了下来,道:“驸马大人,您的话是真的吗?”

  众人看见她悲喜交加,可是陆隽宇却知道他娘子要使坏了。李驸马最后一线光明会被她亲自关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多放上很多字,美人们喜欢吗?^_^

第172章 父女反目

  长公主见状, 沉声道:“李驸马,你癔症了?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本宫也救不了你。”

  李驸马呆愣了一下, 看向长公主, 不敢再说话。

  长公主眯着眼睛看向李荷花,嗤笑道:“陆夫人, 你刚刚可是说你不认你父亲了, 你如今是…反悔了?还是你承认你刚刚所谓的证据乃是伪造的?”

  陆隽宇皱着眉头道:“长公主殿下, 各项证据是大人们日益查案得到的,和我娘子无关。且证据确凿,并不会因个人的意志而改变的。”

  身后的大人们也一起点头,怒视长公主。

  长公主咬咬牙, 看向李荷花, 她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小瞧了这村妇,她一张嘴竟然能蛊惑驸马胡说八道。

  她很想继续揪着陆家夫妇,可其他的大臣像疯狗一样,一拥而上的攻击她, 吵闹得她头疼,她只能先对付这些别有用心之人。

  周围闹哄哄的声音掩盖了李荷花的声音和身影,她半蹲着身子,看着李驸马的眼睛,翘起嘴角,低声道:“李大人,前些日子, 我去郊外庄子,遇到了一户人家,姓白,白夫人有个儿子。”

  她故意顿了顿,满意的看到李福生眼中瞬间的慌乱,虽然很快镇静下来,但她已经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她在他开口之前,继续道:“虽然白大爷和白夫人不爱和邻居们嬉闹,但我和白小公子倒是很投缘,我们之间隔了二十岁了,却总觉得没有隔什么辈分,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亲人。我们姐弟相称,还真是相当融洽。要不是有次我们俩受伤,血并没有溶在一起,我都怀疑我们是真的姐弟呢。李大人,你觉得呢?可是随即我又亲自推翻了我的结论,因为贤王世子竟然还白小公子血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年老眼花,看错了。”

  李驸马猛的怒目圆瞪,喘着粗气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要不是手上带着手镣,脚也被烤着,他早就过去撕烂她的嘴。

  李荷花起身,站直,整理了一下衣服,微微一笑,道:“嗯,我只是给您讲了一个故事,您不明白也无所谓。”

  然后站在陆隽宇身后,有些慌乱道:“夫君,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我…”

  李福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他这个便宜女儿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两面派,与演遍各种角色的戏子也不遑多让,早知道她这么会骗人,就应该把她卖了换银子,也不至于现在和他作对!

  陆隽宇广袖下的手偷偷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娘子,不要担心。”

  接着听了一会大臣们的辩言,才出列道:“圣人,李驸马村里来了几位乡绅,愿意证实李驸马抛妻弃女,不知圣人可愿意一见?”

  长公主接口道:“何必让圣人见那些乡野村妇?我们都承认了,需要多此一举吗,陆大人?”

  陆隽宇不做声,继续弓着腰,等待上座的皇帝吩咐。

  皇帝高冷的声音传来,道:“既然长公主和驸马承认了,就让他们画押。”

  陆隽宇垂着头,嘴角的笑容稍纵即逝,道:“是,臣遵旨。”

  长公主很爽快的画了押,可是李福生却手抖得不像样子,上下牙齿在打架,摇摇头,道:“我,我不签。”

  陆隽宇温和的说:“李驸马,任何人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您即便不签字画押,罪名也不会便的。”

  李福生看向长公主,哀求道:“殿下,救救微臣,微臣知错了,以后一定改,绝对不会在欺瞒公主的。”

  长公主皱着眉头道:“抛妻弃女能怎么样?圣人还能杀死你不成?怕什么!”

  李驸马心里一定,颤巍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陆隽宇很快收了起来,开始再次陈述。

  李福生再一次签完字,看向长公主,咽了咽口水,看向长公主,道:“殿下,我,我真的没事吗?”他都签了好多个名字了。

  长公主淡淡的说:“你是我驸马,夫妻一体,有我陪你,你怕什么?”

  李福生喜道:“是。”他差点听了李荷花的挑拨怀疑了长公主,幸好他最后关头清醒了。等他出去,他绝对不会再念父女亲情。原本他只是想让她滚回凉州,但现在他要她的命。

  李荷花倒是被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长公主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李福生亲自画押这么多罪名,怎么可能还活得成?

  再看看李福生,也许今天起起落落经历太多,好似脑子不够用了,这会竟然还在笑!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专心看着陆大人的表演。

  整理完画押笔录之后,陆隽宇对老皇帝道:“圣人,李驸马罪名罄竹难书,为了维护大齐例律,请圣人下旨立即对李驸马斩立决。”

  老皇帝看了看长公主,眯着眼睛道:“准奏。”

  李福生立即瘫倒在地,等侍卫来抓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公主殿下,您说您可以救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长公主摇晃了两下,刚想晕倒。就听她痛恨万分的丞相大人道:“圣人,长公主殿下先前言道驸马之事她全部知晓,虽然没有证据显示长公主殿下没有参与到其中,但至少附有失察之罪,还请圣人降罪长公主。”

  话音刚落,大殿寂静了片刻,又如同入笼的鸡鸭,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长公主勾起唇角,安心的晕了过去。

  玉贵妃很快起身,着急道:“来人,快把长公主殿下抬到后殿,着太医诊治。”

  等长公主被抬走之后,老皇帝一挥手,道:“无事就退朝吧。”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李驸马如梦初醒,大喊道:“圣人,臣有事禀报,长公主她图谋不轨!”

  众大臣:……长公主晕得真不是时候!要是罪名别定下来了,她也回不了天了。不过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赵昀轩偷偷对陆隽宇和李荷花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环扣一环,俩凶残的夫妻终于把长公主夫妇干掉了。

  涉及到长公主,那就是皇族内部之事了,要不走到如同怀王那样谋逆传遍天下,宗族总会遮掩一下的。

  很快李驸马被捂住嘴巴带了下去,大臣也解散了,各回各家,窥伺皇宫,胡乱打听消息,可是要杀头的。

  在马车上,陆隽宇搂住李荷花道:“娘子可累了?不如先睡一会,到家还得一会。”

  李荷花安心的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道:“我不累,等回家再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陆隽宇摸摸她的头发,道:“年前一定有结果的。不过娘子真是厉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

  刚刚他已经听范林说了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了,他以为他娘子真的是去接乡绅村老的,谁知虚晃一枪,她的真是目的竟然是落在不起眼的李麻身上。

  他想想道:“娘子怎么知道李麻会知道李驸马的秘密?”

  李荷花抬起头,眨眨眼睛道:“我要是说我其实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夫君相信吗?”

  陆隽宇捏捏她的鼻子,调笑道:“不相信,娘子从来都是成竹在胸才会去做的。”

  李荷花苦笑道:“夫君,这次真的是运气,我只是顺带找李麻,谁知他带给我这么惊天的消息呢?”

  当时让玉婷和范林去找李麻,真的只是她灵光闪现。她是知道李麻带着一身伤回到望山的,恰好他服役的地方又在徽州。当初柳河镇可有不少人去投靠李驸马的,李麻肯定也没有别的路子,自然也和前辈一样。

  她就让玉婷去试着找,即便没有线索,多一个证人也多不了多少银子。

  她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李驸马胆大包天我确实猜到了,他以前就骂过我娘断了老李家的香火,虽然尚了公主,想法想必也不会大变的。可李驸马经营几十年,藏个把人肯定还是能够做到了。正好朱明珠去了庄子找完妹妹,总会和白家人说上几句。”和李麻的朋友的话一对,她再一联系,线索就明了了。

  陆隽宇思索了一下,缓缓笑道:“这样还真是娘子的运气,也是我的运道了。”

  李荷花笑了一会,才故作严肃道:“嗯,所以夫君以后就和别人说,我们俩可是受神仙保护的,哈哈哈。”

  陆隽宇墨色的眼珠好似黑洞,盯着她道:“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娘子是神仙呢。”

  李荷花大笑道:“夫君看来是忙晕了,我要是神仙,还会被人算计?”心里却有些心虚,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难道他还真有感觉吗?

  她很快转移话题道:“听万三子说,他在京城看到当初你们去凉州要见的人,可找到人了?”

  陆隽宇摇摇头,道:“没有,我正在加紧找。娘子,你想不想见李驸马最后一面?”

  李荷花看他笑得像偷腥的狐狸,小心道:“当然想,你有什么条件?”怎么感觉这厮又发病了呢?她好像没有接近别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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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丞相夫人

  陆隽宇抓着她的手, 举起来, 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以前不是和李麻总打架吗?如今怎么这么熟?”

  李荷花本能的回答:“都是一个村的, 怎么不熟?”

  “哦,听说当时岳母曾经想把李麻招成上门女婿?”

  李荷花哈哈笑起来, 她就说这厮怎么又犯病了, 李丰那几个人一定被范松套话了,这厮倒是很会见缝插针,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把这些天家里的人事弄得一清二楚。

  不过李丰也没有说错, 李麻是父母双亡,他本人没有什么家族概念。人虽然有些混, 可他也打不过她,所以她娘是动了心思的。且李麻除了脸上有些麻点,人倒是长得不错的。

  但让她选人, 她还是选的朱屠夫,有肉吃呀。

  陆隽宇笑盈盈的看着她笑弯了腰,等她笑够了,继续追问:“娘子, 你当时是准备选他吗?”

  李荷花扑在他怀里,很是遗憾了:这厮脸皮越来越厚,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她挽住他的胳膊,眨眨眼睛道:“夫君, 我选他做什么?把他的脸当天上的星星数吗?且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到时候家里的事情还得指望我, 我是疯了才找他。再说他不及夫君千分之一,哦,不,万分之一,天地之分,我怎么会选他呢?”嗯,夫君还是要哄的。

  陆隽宇看着她杏眼亮晶晶的,忍不住的低头亲了亲,傲气道:“当然,没有人会比我对娘子好的。”

  又道:“娘子,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不如我们送丰伯他们回村子吧,京城只怕也不安全了。”

  李荷花无奈了,这厮还是这么小心眼。不过她也是准备送他们回去,他们这一趟受了不少惊,只怕也早就想回家了。

  但她也懒得点破,道:“也好,但凉州那边是不是安全?我怕村里的人被人报复。”

  陆隽宇笑得意气风发,道:“不用担心,凉州安全得很。”他丈母娘的安全可是重中之重。

  说话间,就到了家。李荷花也实在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玉红还在担心:“夫人,可睡好了?大爷说让你睡好,别的事不用管。”

  李荷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道:“睡饱了,我洗洗,你去请迎客苑的客人们过来,我见见他们。”

  “是。”玉红见玉婷等几个丫鬟伺候李荷花,就转身去了迎客苑。作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亲自去请就表示了夫人对客人的尊重。

  果然丰伯等人见是玉红亲自里,很是满意。

  湖叔是一个急性子,道:“荷花怎么样?身子可还好?”

  玉红笑道:“夫人身体很好,宫中贵人很照顾夫人,各位大人不要担心。”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昨夜的刀光剑影,又惨白了脸,看向李丰。昨夜他们讨论了,要是荷花事情处理好了,他们还是早日回村。

  李丰硬着头皮,道:“姑娘,我们想去看看荷花,不知荷花有没有空闲?”

  “奴婢正是来请各位大人的,夫人要见大人们,这边请。”

  李丰等人大喜,陆府虽然规矩不算多,可是对于他们自己家里,还是不自在得很,且京城太危险了!这次京城之行,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印象,以为丞相家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悠闲得数着钱,谁知道这么危险?

  荷花苑。

  双方相互拉扯了一通,问完好之后,李丰就支支吾吾的说明了来意。

  李荷花爽快的答应道:“好,其实我也是担心得很,京城情况也不好,要是伤到各位叔伯,我就万死难辞了。”

  李丰耳根有些发烫,愧疚道:“荷花,我们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帮上忙,不知道还有没有需要我们帮的?我们晚些走也没有关系。再说我们还没有拜见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有空闲?”

  李荷花温和道:“本来让他今天见见叔伯们的,只是早上天没有亮,宫里就来人了,估计得忙到过年了。等日后有机会再见,我们也要回家给祖先祭祖的。过年了,婶娘们肯定盼着叔伯们,明天我就叫人送你们回村子里,你们觉得可好?”

  李丰看了一下三人,那三人点点头,他才道:“也行,我们听荷花你的安排就是。”

  李荷花又吩咐范林:“你去准备马车,一会带着四位叔伯去京城逛逛,再买些京城的特产带回村里,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又制止了李丰等人的推辞,道:“我多年没有回去,也十分想念各位乡亲,各位叔伯就帮忙我给乡亲们问个好。”

  李湖伸出大拇指,道:“荷花,没有忘本,才是我们李家村的姑娘。丰大哥,就这么决定吧,别浪费了孩子一片孝心。”

  林先生也摸着胡须道:“湖兄说得对,荷花可是我们李家村的姑娘,我们也不要客气了,否则未免太生分了。”

  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聊了一会,范林就带着李丰等人要出去,李麻说自己长相吓人,不想出去见人,李丰等人也不好勉强。

  等李丰几人走后,李麻刚准备告退,就听到上座的人温和的声音:“李麻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他顿了顿脚,道:“肯定回凉州老家,你给了我这么多钱,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省着点用一辈子就够了。”

  李荷花皱着眉头,道:“你不能总躲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这样把,我给赵家写封信,你拿着去找赵大郎,到时候他会在卫所给你安排事做的。”

  李麻笑了,脸庞扭曲得可怕,但是眼睛却又明亮得如同夜空的星辰。他愉悦道:“荷花,你的性子还真是半分没有变。欠了人情,就想立即还。”

  真好,她没有变,精明却又善良,热情却又冷漠,如此极端的性子却在她身上奇异的毫无违和感,反而吸引着人的目光。可以往他并不知道这种吸引是什么意思,只会由着性子变本加厉的去欺负她,尽管最后总是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王大娘想要招赘婿,本来他是几率是最大的,结果他年少无知的错过了,等他醒悟了,她早就成了别人的娘子了。

  不过想想,那也是王大娘一厢情愿吧,她是从来不会选他的。

  心里哂笑了一下,点头道:“好,那就多谢荷花妹子了。你先忙,我先告辞了。”

  都安排好了,李荷花轻嘘一口气,道:“白家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玉红道:“刚刚范米传了信息,说白家被禁卫军围住了,后来白家一家人被带走了。”

  李荷花点点头,道:“知道了,昨夜你也累了,今天你休息一天,不用过来伺候了。”

  玉红知道她主子向来说一不二,道了谢就退下了。

  玉婷上前扶着李荷花道:“夫人,您想不想去院子里走走?冰霜都清理好了。”然后往外看了一眼,惊喜道:“夫人,下雪了。”从入冬开始,今年还没有下雪呢,老天爷还真是赏脸,快过年了,竟然下了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