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名士兵立即忍着痛道:“夜小姐,这礼我等受不起,是折煞我们,而且这伤,受得值得。”伤了他们十人,可以阻止更多的弟兄受伤,他们觉得值了。

杨卓航连忙上前扶起夜映月,夜映月直起身体道:“来人,把带这十名大哥带下去好生医治。”回过头对着墨家人中道:“颂扬公子的医术了得,不知可否肯屈尊降驾,为这十名士兵医治。”

这不是普通的伤,若没有好的医治,怕是这十人都会残掉,而且夜映月的眼眸闪了闪,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墨颂扬身上,她欠了墨颂扬一个人情,现在就还给他,以后各不相欠。

墨颂扬从墨家一众中走出,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冰蓝的眼眸有着让人拔不去愁绪:“夜小姐的吩咐,颂扬此会不从,这就随他们一起到军营中,替他们疗伤。”转身之际,目光飞快的扫过墨家众人,飞快的离开,这次一离开也许便再不能相见。

夜映月微微的一凝神,迈步走回到祭坛上,回身一望,轻轻的拍两下手,立即有人把一个箱子抬上,祭坛下面的众人不知道里面装着是什么,但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上面的锁看起来很复杂。

南宫沧看到这个箱子时,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汗珠不停的冒出来,这个木箱怎么到她的手中,究竟是谁出卖了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三十几人身上,不由的一咬牙,原来是他出卖了他们。

啪啪啪三下掌声,两个人被重重的摔入众人的视线内,夜映月冷笑道:“南宫丞相,是不是等得非常着急,你救兵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现在是不是明白了。”这两全人悄悄离开天峰时,夜映月早就看到却不动声色,这一座山内都安排有她的人,谁也别想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玉手抚着祭坛上的木箱,夜映月含笑的道:“南宫丞相是不是觉得这个箱子很眼熟,是不是想起跪在面前三十七口人是谁,你们大家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吗?”

哼,南宫沧冷哼一声道:“成王败寇,本相跟你耍嘴皮子。”

最后一句话对着下面众人问,看着群臣中面色大变的人,夜映月的笑一冷道:“这里装的是南宫丞相与朝中一些重臣,不顾国家利益贪污,卖国通敌的证据,而眼前跪着的正是四年前突然失踪的兵部侍郎徐大人徐鄱,是映月于月前才把他从水月带回来,四年前夜家军的军用物资正是由这位徐大人负责。”

“四年前,夜家军惨败后,徐鄱怕皇上会深查此事,便逃到了水月。大家不要徐大人是逃亡的,在水月就会过得不好,其实他过得好得很。”

“因为水月派出到天圣的探子,正是通过他与天圣其他的朝臣暗中进行卖国的交易,而他的原因便是为了徐家大公子徐仲永和大小姐徐仲宁,你们一定猜不到他们二人的母亲是谁,怕徐夫人也猜不到让她一直失宠,让徐大人甘愿抛妻弃子的人谁。”

“是谁?”徐夫人乍然抬起头,“告诉我是谁,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场中众人也不由的好奇,夜映月走到徐鄱面前,冷笑着对众人道:“其实水月用的不过是最老土美人计,就让我们的徐大人乖乖的投靠水月,这个了不起的女人便是水月皇朝的永宁公主,雪元帅的夫人。”

徐鄱猛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质问道为:“你说什么,她是雪元帅的夫人,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过只有我一人的,是你骗人的对不对,她不可这样对待我,不可能”

“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你这个天天躲在地下室中,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不知道。”夜映月调侃的道,“永宁公主一女坐享二夫,怕也是史无前例,徐大人这天下第一的夫侍,也旷古绝今啊。”语气中全是讽刺。

当着众人的面前,夜映月从箱子中拿出一叠书信,对着众人道:“这便是徐鄱写给南宫丞相的书信,是徐鄱通敌卖国的证据,请皇上御览,对证真伪。”

轶步云亲自接过后,打开其中的一个信封,飞快的扫过时面的内容,丢给身后的太监:“把内容念出来,让下面的人都好好的听听,朕今天就在此大开杀戒,处置奸相妄臣。”

太监读了两封书信后,夜映月一挥手制止道:“在场的各位,有谁不信的,尽管上来亲眼查看。”凤眸含冰,傲视着坛下众人,片刻后无人敢出声,玉手轻轻一挥。

日月宫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剑挥动,徐家除了徐鄱的人头还在,其余三十六口一人不剩。

场中众人不由的惊呆,女眷们纷纷晕倒,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徐家便这样的完,徐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身边身首异处的家人,看向夜映月,不由的叫道:“你为什么不杀掉我,为什么不杀?啊”

夜映月站在祭坛上,眼眸中多了一抹嗜血,淡然一笑道:“因为你暂时还不能死。”还没有找到给父亲大人下毒的人前,他们这些人都会吊着一条命。

凤眸的寒光一移,落在南宫沧身上,冷绝的道:“南宫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别说我夜映月不给你机会。”这些人当中,最该死的便是南宫沧,他便是出声家国,贪污受馈的匪头。

哈哈南宫沧大笑起来,突然一收道:“本相无话可说,今天栽在你这小女娃手中,老夫认栽,不过你这小女娃,最好也记得当心着点,会有人替老夫慢慢的收拾你。”

呵呵夜映月也随之笑起来,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邪魅的道:“南宫沧,你指的可是此人,怕是他也救不了你。”南宫沧看到信封不由的瞪大眼睛,夜映月继续道:“映月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调查此事,没想到会牵涉出这么多的内情,意外的收获,此事就交由皇上日后处理,臣女不过问。”

轶步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面色不由的冷峻,不假思索的道:“南宫沧谋反罪证确凿,满门抄斩。”斩字一落下,又是一阵刀剑挥舞,南宫世家今天到场的人,连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全都身首异处,独剩下南宫沧一人。

接下的事情,几乎是一场屠杀,只要是从木箱中找出名字的官员,及其家人不分男女年少,罪责轻重,只要在场一率当场斩杀,轶步云充分诠释了狠绝二字,不留下任何后患。

天峰绝巅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而站在祭坛上的二人,则像一地狱里的爬出来的恶魔,不停的下着杀人指令,但是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狠,因为这些人就算死上千百次,抵不过惨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

还活着朝臣们,对轶步云此时是又敬又怕,没想他真的狠绝起来,是如此的残忍,杀戮成性。

而站在旁边的女子,更让他们恐惧,刀起剑落,血雨腥风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像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内,天生就杀人成性的女魔。

当轶步云与夜映月的目光落在墨家时,墨家中突然跳出几道身影,大声喝道:“轶步云,夜映月,墨家跟你们拼了。”飞快的祭坛上面冲过去,拼死的一搏。

众人不由的一惊,旁边的太监大声叫:“护驾,快护驾。”纷纷涌到轶步云前面。

突如其来的事情,连轶步云都不由的一惊,只有夜映月淡然的一笑,似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轶步云不由的暗暗惊奇。

就在墨家的人快要靠近的时候,无数的箭羽从两边疾飞而出,目标正是向祭坛靠近的几人,没有一支箭羽是浪费的,全部击中,像刺猬一样。

现在的夜映月是有恃无恐,一是她现在有武功,二是暗早就有弓箭手,三天圣是日月宫的地盘上,这些人连靠近她都不能。

轶步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么周密的计划,不知道身边的女子花了多长时间,但清楚这近四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收集证据,没为父亲报仇雪耻。

四年前她才得十岁,不知道这四年里,她是怎么样走过来的,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夜映月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巧妙的潜藏慕容唯情的身边,还让慕容唯情宠她上天。

若让他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会震惊得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墨家的人出门的时候,只想着就要站上夜家的位置,取代夜家在天圣的地位,心情完全是兴奋的,完全没有料到今日会是墨家的末日,墨方站在此间一动不动,沉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看着夜映月的眼中有不甘,但杀戮已经开始。

天峰祭坛大典之日,除支持皇帝的朝臣外,以及每个参与贪污、通敌卖国事件的主要人员都被留下,夜映月并没有马上斩杀他们,而是跟轶步云要求留下他们的贱命,交由日月宫看管,她要查出给父亲大人下毒的人是谁。

皇室祭祖大典结束后,当天所有的消息对外封锁,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短短的时间内,轶步云下旨抄斩贪污、通敌官员的的近百名,没收全部的家产,捉拿其余党,一率投入天牢中,暗中全部处死,不留一丝后患。并追封夜大将军为定安候,夜少将军为威远将军,赐夜家小姐免死金牌一块。

后世史书中记载为:天圣皇朝二百一十八年,九月初月,于天峰之巅祭祖大典,夜氏之女示证,文帝下旨当场斩杀贪污受贿、通敌卖国的官员丞相南宫沧等三十二名,及其在场的家眷共一千九百二十六人。其后查处涉案官员近百名,密处乱党近五千名,此次政变面为文帝平乱内战的开始,史称这次事件为——天峰政变。

轶步云的血色的手段,让天圣皇朝数年的内战得到暂时的平息,各封地的王爷纷纷暂时停止谋反的动作,静观其变,其中轶东王与南王已经向皇上投诚,夜映月一跃成为天圣政治舞台上的主要人物。

这些事暂且不提,转眼便已是入冬,快要过年的时候。

天圣地处温热带,四季如春,气温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春意正浓,绿意盎然,百花齐放。

此时,天圣看皇朝内最热门的话题,不再是谁谁又暗吵招兵买马,谁谁又要策划谋反夺位,而是皇上会如何嘉奖立大功的夜家小姐。

平定内乱,夜家小姐夜映月是主要的功臣,功不可没,可惜她是女儿身不能封官加爵,更不可能执帅印掌管百万雄师,人们暗中猜测更多的是皇上会把她纳入后封为妃,或者是封为公主、郡主什么的。

而话题的主角夜映月,此时正躲在夜府中,卷着被子赖在床上,听着奶妈汇报着外面的事情,不时皱皱眉头,却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奶娘坐在床沿,摸着夜映月的秀发,担忧问:“月主子,这万一皇上真要你入宫为妃,这可怎么办?皇上后宫的女人那么多,岂不是要委屈你。”担忧展露无遗。

动了动身体,夜映月不以为意道:“牛不喝水,他能强摁不成。”

轶步云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已经给过暗示,他还是一意孤行,她只好反抗。

想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要看她乐不乐意,帅印她没兴趣,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就把天圣的江山送给某人玩。

正说着小丫头推门进来,小丫头自小与夜映月闹惯的,上前笑着回道:“月主子,快起床,快起床,满城的曼佗罗花都开,街上全是看花的人,咱们也出去逛逛,别总是窝在这里面。”

啊曼佗罗花开了,夜映月惊叹之余,细细的闻一下,果然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只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浓度,也许是少了那个体温,再也酝酿不出诱惑、沁人的芬芳,找不到那种让她心跳的感觉。

大街上到处人头攒动,处处是赏花的人,夜映月带着小丫头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两边全是一夜间盛放的曼佗罗花,家家户户的墙头上曼佗罗花亦开得十分的娇艳,整个圣都全浸在这浓浓的花香中。

两人边走边慢慢的赏花,不知不觉来到一栋楼,茶香缕缕透曼佗罗的花香散出来,夜映月不由的停住脚步,抬起头一看,眼眸中不由的一滞,脚像长根似的,再也移不开。

跟在身边的小丫头回过头道:“月主子,这家四月茶楼是最近新开的,据说茶点不错,要不我们上去坐坐。”

呃,夜映月正看着上面的字出神,打死她也不会认错,这是慕容唯情的字,这里出现的他的字,出现他的产业,就说明他的势力已经渗入天圣,而天圣竟无人发觉。

但,这些不是她要关心的事情,政治她向来没有兴趣,之前参与是为了报仇,如今仇也报恨也雪,也是退出的时候,等过了年后,她便要回到奚山,再也不出来。

还没等到夜映月的回答,里面的已经有熟人出来,来人正是杨卓航,对着夜映月笑道:“我就猜你今天一定会出门,而且一定会到这四月茶庄,你可是品茗的高手,不出所料,你真的出现了。”

夜映月笑道:“未卜先知,杨将军,你可以改行当算命先生,我一定捧你场,每天请你算一卦。”杨卓航算是相熟的人,以前很少出门会友,这天圣皇朝内她还真没多少熟人。

两人一起走入茶庄内,夜映月暗暗的打量,立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布置都跟月城的四月茶庄一模一样,只怕是没有人会联想到,这四月茶庄幕后主子中水月的权相慕容唯情。

不过他确实够嚣张,大模大样的在他国开店,连名头也不改。

三楼上雅间内,两人正襟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中间隔着铁血木制成的小几,上面摆着棋盘,两人是边品茗连下棋。

围棋夜映月是高手,杨卓航与她下棋,自然是十分的吃力,趁着他在冥思苦想间,夜映月目光落在窗外,欣赏着窗外美丽的曼佗罗花。

突然,一名女子闯入她的视线中,夜映月不由的站起来,用手一指对小丫头道:“你马上下去,拦着那名女子。”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收到命令赶紧从窗口跳下去,拦住大街上那名女子。

夜映月是把茶杯一放,正准备往外面走时,杨卓航连忙伸手拉住她,不等她反应抱起她往窗外轻轻一纵,便跳到那名女子的跟前,小丫头正张开双臂拦着。

而那名女子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被三人拦住去路,吓得连连往后退,惊慌失措的道:“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会叫人来的。”

顾不得从杨卓航的怀抱中跳下,指着女子手上抱的东西,激动的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没有坏意的,只是想想问问,你手中东西哪来的?”

她没有看错,那是一只抱枕,只有丞相府内,才出现过的抱枕,这对东西外面是不可能有的,除非夜映月不敢相信她的想法。

那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地名,夜映月轻轻一用力,挣脱杨卓航的怀抱,飞快的朝女子说的地址奔跑,小丫头赶紧跟上。

只留下杨卓航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两手,不由的一阵出神,淡淡回味方才的感觉,手臂上似乎还有余香阵阵,不由的抬起来轻轻的闻一下,回神后才赶紧追上去,完全没有流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被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夜映月一路飞奔狂奔,跑过几条街后,终于找到那女子说地址。

这是一间小小的店,店面不是很大,但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连门口上都挂着商品,但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精致可爱,这些全是她所熟悉的东西,整个人不由的愣住。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走过,背着她招呼着前来购买东西的顾客,连声音都是那么的熟悉,夜映月心不由的一颤。

蓦然,那人一转身,看到夜映月时,面上不由的愣住,口中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小姐。”

第086章

夜府位于天圣都东区沁罗江边,两边全是盛放的曼佗罗花,府内的沁月轩内,一把激动的声音道:“真想不到,圣都中传得纷纷扬扬的夜小姐,竟是小姐您。”

寻兰正在服侍夜映月更衣,看到夜映月纤弱的身躯,声音慢慢的低下来,到后面有些哽咽道:“小姐,您瘦了。一定受了很多苦。”

不由的心痛,以前小姐就不算胖,也是水嫩嫩的,可爱得紧。

是瘦吗?

夜映月不由的低头,承受认这具身体是很纤细,但绝对不是瘦。

自从每月初一、十五就发作一次怪病后,加上已经能了月事,这具身体发育得飞快。

低头看一眼胸部,该大的大,得发明一种新的胸衣才行;

再往下看到腰腹部,该小的小,不错;

玉腿细白修长,但绝不骨感;

前突后翘,总的一句话,这身材还不错,还挺尤物的。

拉过寻兰的手,夜映月掩饰内心的矛盾挣扎道:“我很好,活着就很不容易。”

虽然在带她娘俩回来的路上,寻兰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她,但还是有一种失而复得、恍如隔世的感觉。

认真的点点头,寻兰心性比较单纯,也不过问夜映月为什么从雪家二小姐变成夜家的小姐,只觉得生逢乱世,能活着确实不容易。

见到夜映月开始沉默,寻兰若有所思的道:“小姐,你是不是想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对小姐一直不错,只是她根本想不到夜映月会因她的离开,一直误会慕容唯情,一直记恨着他。

震惊,骤然听到寻兰提起慕容唯情,夜映月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太多的事情在里中,电影画面一样的闪过。

震惊于寻兰还活着,好生生的又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震惊于慕容唯情,寻兰明明好好的离开丞相府,他为什么还低此要胁她,欺骗她。

想着身体内被他放进莫名其妙的东西,每个月都有两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想着还有了一身不错的武功那是他逼她学的。

他的坏,他的好,揉成一团。

好矛盾!

是要恨慕容唯情,还是要感谢他的用心良苦。

轻轻一声推门,奶娘从外面进来,看一眼旁边的寻兰道:“月主子,你该入宫了。”

嗯,夜映月应一声才道:“奶娘,眼看着要过年,府里您的事儿也多,就让寻兰跟我入宫吧。”奶娘,她暂时不动。

奶娘看一眼夜映月,慈祥的道:“奶娘年纪大了,玩不动,就让寻兰陪着月主子比较好。”谁都知道夜映月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说一声只是出于礼貌。

转过头叮嘱寻兰道:“寻兰,好好照顾月主子,别出什么乱子。”

是夜映月带回来的人,她也不好说什么。观察了一段时间,寻兰办事稳妥大方,自然没意见。

寻兰忙欢喜的道:“是,奶娘。”

这奶娘是忆霖的娘亲,模样像,连性格也像,做事是一板一眼,容不得出错。

小丫头用托盘送上一套淡紫色的衣服进来道:“月主子,这是昨天皇上派人送来的衣服,要月主子务必换上。”

夜映月看了一眼,这是一套淡紫色有宫装,眉头不由的皱一下,她不是皇室中人,亦非后宫的妃嫔,她不须用心想也明白轶步云的意思,对着寻兰笑道:“我还是喜欢寻兰姐姐做的衣服,快把昨天做好新衣服拿出来吧。”

轶步云,想这样骗她上当,没有那么容易。

这是软招相逼,她也软招表示反抗,最重要的是——她软硬都不吃。

换上寻兰亲手做的白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除广袖和裙摆没有变化外,样式却是按着现代晚礼服做,衣身与裙身连在一起,因为是冬天领子则做成高托着下巴的百褶领,花一样衬托着夜映月的娇颜。

臂上是闪着银光的红色挽纱,与白色的凤尾裙摆飘在后面,总有种白雪红梅的感觉。

再披上白狐皮里衬的大红云丝披风,显得优雅、大气、高贵。

巧妙的把前面的头发全都往后拢在一起,似髻非髻的贴在头上,额前垂着半月形的水晶流苏饰物,两侧耳边的几缕流苏最长,直垂到胸上,与特意弄成卷曲的大波长发缠在一起,高贵优雅中,透出少女的纯真、可爱。

奶娘的眼睛不由一亮:“月主子这身打扮,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见夜映月没有穿上宫装,心中明白她是拒绝天圣皇帝的心意。

旁边的小丫头不由惊讶拍手叫好,拉着寻兰道:“寻兰姐姐,教教我吧。”

“呃,好,等我们回来哦。”

寻兰早就看痴,被那小丫头惊醒,无意识的应着。

这样的主子,真是太美了,丞相大人看不到,真是可惜了。

乘着马车出了夜府,趁着还没有到皇宫,夜映月默默想着将要面对的一切,皇上昨天突然让身边的贵公公通知她上早朝,还不顾她反对的送上宫装,怕是已经失去耐心,准备当众强迫她入宫。

想到此同,唇角不由的勾起,浅浅一笑,至寒、至邪、至魅、至美

寻兰入夜府一段时间,见宫三天两头便有赏赐到,如今又突然的要上早朝,加上坊间的传闻,担心的问:“月主子,皇上为何突然让您参加早朝,真的如传闻的那样,皇上要纳您入宫为妃?”丞相大人可怎么办?虽然没见过天圣皇朝的皇帝,她心中还是认定慕容唯情,跟主子是最般配的。

充满邪魅的凤眸轻合上,浅淡的道:“还不知道。”但十之八九,真当她是孤女好欺负不成。

见到夜映月的淡定,寻兰的担忧顿时全消,皇帝算什么东西,以主子的能力业能轻易的打发。

早朝通常在亁圣大殿。

杨卓航不动声音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端坐在龙椅中一脸邪魅的天子轶步云。

轶步云今年亦不过二十有八,未登基前,为巩固他手中的权利,获得朝中那没中立派的势力支持,奉先皇之命取尚书大人郝人杰之女赦如意为太子妃,即现在的皇后娘娘,登基后四妃七十二嫔,以及佳丽三千更是一人不缺。

后宫中,如今各宫皆早已有主,轶步云要把她放在哪个位置,而她是否甘为这后宫的一员,还是未知,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轶步云是急了。

无论外面关于此事,传得如何神乎其神,那女子一直安静的在府中,不闻、不问、不听,若不是偶尔出现在朝堂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存在。

太安静了。

正是她的安静,让他急了,慌了、乱了

怕不留神,她便突然消失,绝世而去,不留任何痕迹。

“夜家之女夜映月到!”太监刻意拉长的声音,从宫门外面,一波传一波直到亁圣殿内。

龙目傲视天下,势震四方的坐姿,沉稳威严的道:“传夜家夜映月晋见。”她终于来了,心不由的兴奋,而他的兴奋只在一瞬间,熄灭了!

当夜映月迈着雍容的雅步,高贵的身影出现在亁圣殿时,轶步云惊怒得差点站起来,冲过去,她没穿他特意为准备的宫装。

是拒绝。

但,绝世的华姿,还是令他失神,忘记了愤怒。

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让人眼前一亮,绝妙美伦打扮,天上人间独一无人的人儿,月里嫦娥还逊色几分。

凤眸微波风情,慑人心魄。

眸海中魅惑,令人于迷恋之时,心惊肉跳。

唇边的浅淡笑容,似有若无,总是令人胆战心惊,不敢过份贪恋。

东王与南王也在其中,两位王爷不由好奇的打量,谁知道这目光一落下便再也移不开。

这就是当日那个倾刻间,助天子发动政变,短时间内平息数年内战的女子,真是太令吃惊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不曾见着,她変得更加漂亮迷人,即便娇颜上冷若冰霜,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是惊人的绝艳。

轶步云的眼眸中有些高深莫测,当看到东王与南王的表情,眉宇间闪出的尽是不悦,她的美应该只属于他一人,他要独占这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