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温馨的画面让人感动,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靠得那么近,深深的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奶娘的话他们不是没有听到,慕容唯情只是挑一下眉,夜映月已经用动作告诉,让他不要担心,她会处理好。

目前还没有查出奶娘有什么目的,只是命人暗中紧密的监视,而她也尽量一如既往的对待,只是近身的事情渐渐换成寻兰和陌香二人打理,再加绯蓝、绯绿二人,沁月轩的事情慢慢的从奶娘手中架空,只把府上一些交给奶娘,这对一个普通原奶娘来说,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但奶娘听到她与一个男人在房内后,情绪似乎特别的激动,难道奶娘的目标是她,而不是什么军机秘密,这么多年以来父亲大人征战沙场,倒还从未失利过。

若然是这样,她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秘密,值得奶娘十多年一直潜藏夜府中,是日月宫吗?

不是,夜映月立即在心中否定。

日月宫的事情,奶娘也从不过问,似乎只是对她特别的关心而已。

忆霖哨子上的狼代表什么,还盒子中一块令牌,是身份的象征吗?

慕容唯情紧了紧手臂,长腿轻轻一抬压在夜映月身上,淡静的声音不悦的道:“小月牙,你走神了。”打击!

嗯夜映月鼻子应一声,垂下眼眸,不悦的看着架在她身上的腿,抬起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慕容唯情。谁知道慕容唯情眼睛一闭,缓缓的道:“困了,让我睡一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理会夜映月杀人的目光,真的沉沉睡着。

留下一脸幽怨的夜映月,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事情,怎么也想不通,她身上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值得奶娘母女二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她的身边。

皇宫中,御书房内,两名暗卫跪倒在龙椅中,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抬起头看上面的人,摸不住皇上此时的心情。

轶步云不敢信的在心中重复一遍暗卫的话:“慕容丞相入住夜府,落寝在夜小姐的沁月轩。”无力的合上双目,掩饰掉眼内的怒火。

这边早上还好意的提醒他慕容唯情的阴谋,再转过身却与他们共同的敌人暗渡陈仓,他没有理由不火。

大手在桌面上拳头紧握,眼眸中的火在熊熊燃烧,但是还没有烧尽他的理智,她的警告犹在耳边中,他不敢忘记。

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必须加快动作,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向金鼎投诚,与他们结盟,利用他们来牵制住水月,等于牵止住慕容唯情。

挥挥手道:“继续监视。”

两名暗卫才松了一口气,马上消失在跟前。

轶步云倒入椅子中,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懂,但是他不甘心她喜欢的人会是慕容唯情,不甘!

他一国的皇帝,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他国的臣子,而慕容唯情也太嚣张,作为使臣之首,到了天圣也不入宫朝见,水月这是什么意思?

送礼的使臣也没有提及慕容唯情到天圣,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正在沉思着忽然贵公公走进来道:“启奏皇上,南王有要事急报。”

“宣。”

轶步风健步如飞,一脸着急的走进来,跪下来急急的道:“皇上大事不好,东王府出事,东王、太后被人杀害,墨颂扬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轶步云看一眼面色急如火焚的轶步风,一下从龙椅中坐起,脸上也失去淡定,连忙道:“来人,派一千名禁卫军,一百包围东王府,其余九百人开始全城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能趁机除掉慕容唯情,不失为一件好事。

轶步云只着心中的想法,完全没有注意到轶步风眼中的疑虑,东王的死完全有可能是皇上的密旨,因为他们与那女子走得太近。

故意垂下眼眸,不与轶步云正视,隐藏下心中所有的心思,轶步云真是太可恶,他们已经投诚,还不肯放过他们。

现在终于明白,那女子在高位之时为何一定要退居山林中,因为皇帝永远不会留任何威胁到他的力量,总会想着法子要铲除他们。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出保命的法子,看来只有求助于那女子,助他一臂之力回封地。

此想法只能留在心中,面上除了为东王的着急以外,其他什么表情、眼神、气息,一点都没的泄露。

轶步云只当轶步风是在为轶步希担心,心中念头一转道:“南王,就由你亲自带领禁卫军,搜索全城,务必要缉拿凶手,为东王报仇雪恨,再有墨太后为何会出现在东王府,这点务必查明。”借刀杀人,就看轶步风有没有本事除掉慕容唯情。

但轶步风与轶步云的想法完全不同,轶步云让他追查此事,表面上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实际是在寻他的错处,若然他查不出此事东王与墨太后的事情,怕也是要大难临头,唯今之计只有找那女子帮忙。

想到此,对轶步云道:“回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唯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否请刑部一起协助。”如此一说,即便查不出什么结果来,也不必独知承担全部的责任。

轶步云沉默,目光敛起,让人猜测不到他的心思,道:“准奏,下去吧。”

轶步风离开,御书房内又沉寂,轶步云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夜映月看你这回怎么应对,轶步风不想独自承担责任,他就如他所愿意,让刑部协助调查,至于刑部那边他自然有安排。

翌日清晨,沁月轩中还在一片沉睡的安静中,大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打破一切平静。

慕容唯情的星眸骤然睁开,寒气布满整个房间,正想坐起来,一双玉手按着他,睡意浓浓的道:“你只管睡,这里有我应付着,他们不敢怎么样。”难得的清晨好梦,又被这些人打乱,夜府的门不是那么易入,究竟是谁给他们开的门。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撞开,数道人影冲进来,夜映月立即怒道:“放肆,这是本小姐的闺房,你们也敢闯。”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但是若无人引路,他们此能找到这里。

充满寒气、威严的声音从罗帐中传出,众人不由的吓了一跳,动作不由停下来。

忽然,外面传来陌香的声音:“奶娘这大清早的,月主子还未起床,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这可是月主子的闺房,你带这么多人来让主子以后怎么做人,真是越老越糊涂。”

奶娘,夜映月浑身不由的一寒,她就这么想知道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谁?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零度,阵阵寒气涌出,站在房门口的众人,刑部的人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

这夜家小姐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人物,万一真惹她生气,结果会像赦尚书一家人那样,惨遭灭门。

正在这时,怒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放肆,夜府是你们随便能闯的,冲撞到夜小姐,你们有几个脑袋能赔。”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轶步风的声音,夜映月一挑眉,皇帝这又想玩哪一出,沉着声音道:“南王,这是映月的闺房,你们闯入来是何意?莫非真欺负映月是一介孤女不成。”这自然与轶步风无关,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闯夜府。

闻到声音,轶步风整个人不由的一愣,狠狠的瞪一眼刑部大人,明白皇帝的用意,连忙不迭的赔礼道:“冲撞夜小姐,是本王监管不严,还望夜小姐不要见怪。以示诚意,本王前些日子得到了好茶,稍后请夜小姐赏脸,到四月茶庄一聚,本王当面道歉。”

听到轶步风的话,他是变着法的想见她一面,怕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她帮忙,睡意浓浓的道:“本小姐不习惯早起,正午时再见如何,南王要搜夜府,现在就搜吧,别打扰映月休息就行。”

睡意浓浓的声音刚落下,肩膀上立即被重重的咬一下,夜映月立即吃痛的回头瞪一眼,慕容唯情却不依不饶的咬着不放。

“打扰夜小姐,还不快走。”

轶步风见目的已经达到,连递眼色给刑部的人,命他们马上离开,床上有两个人,因为床下俨然一双男子的鞋,但这不再是他关心的的问题,卖过人情给她刚刚好。

里面的人能是谁,当然是杨卓航,杨将军。

刑部的人虽然不甘愿,但是轶步风已经发话,他们没有反对的权利。

待人都走远后,绯蓝马上关好门,狠狠的瞪一眼奶娘,不悦的道:“奶娘,你是府上的老人,怎么直接把人领到月主子的闺房,这要是传出去,让月主子以后怎么见人,还不快快离开,这里不用你侍候。”这个奶娘肯看样子不似是那么没有成算的人,肯定有问题。

奶娘看一眼房门,再看一眼正一脸怒气的绯蓝,一声不响的离开,暗中一道影子暗暗的跟在她的身后。

房间内,夜映月推开慕容唯情,掀开罗帐光着脚站起来,站在窗前看着缓缓一步三回头的奶娘,蓦然回头看到床下两双鞋,轶步风还是很会做人的,给她一个人情,她就安心的领。

慕容唯情静静的侧卧在床上,薄唇轻抿,寒眸轻敛起,慵懒中透出无比的尊贵与优雅,淡淡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即便他一言不发,亦能轻易诠释出强烈的请求,让夜映月无法拒绝的躺回到他怀中。

热烈的相拥,用舌尖轻揉的缠绵、倾诉、表白。

正午,四月茶庄的雅间,轶步风站在窗口,着急的看着映月可能出现的方向,他约见夜映月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到轶步云耳中。

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见到她,只有她能帮他一把,不让轶步云有机会拿他开刀。

门吱吖一声的推开,轶步风正要发怒,回头看到门口上的身影时,只见一名纤弱的白衣少年慵懒的依在门口上,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随即大笑起来道:“夜小姐真是神人,能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混入来,快请!”

门口上,白衣飘飘,玉冠束发,面如冠玉的少年,不正是男装打扮的夜映月,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她的绝世风华,眉宇间少了一段妩媚,添了几分英气,一时间还真难分辨出是男是女,细皮嫩肉的,只当是一个未成年的大男孩。

走入雅间内随意的坐下,问:“南王,这么急着要见映月,可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当着他人的面,对她发出邀请。

轶步风坐下,亲自为夜映月倒下一杯茶道:“夜小姐,东王他出事,昨夜死于府中,还有太后她也死在东王府内,墨颂扬昏迷不醒,皇上命本王彻查此事,本王一时猜不透皇上的心意,所以特意的请夜小姐。”只能实话实说。

茶香缕缕飘香,夜映月凝眸于漂浮的茶叶上面,淡淡的问:“南王,您是如何看待此事?”还是先摸透此人的心思。

轶步风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想说出:“本王,怀疑是”手指向窗外的天空,上面几朵白云正在,夜映月顿时明白他的心思。

暗暗的偷笑一下,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一个“希”字与“沧”字,然后圈在一起,再在旁边画上一朵云,淡淡的笑道:“南王,可明白映月的意思?”故意点明轶步希与南宫沧的父子关系,让轶步风乱想到底。

如她所料,轶步风的面色果然大变,低低的道:“轶步希藏得很深,本王还一直当他是好兄弟,原来本王知道如何处理此事,谢谢夜小姐点明。”面色极不自然,皇室竟然出这样的的丑闻。

夜映月自如的抿一口茶才道:“王爷,您应该明白,皇上只需要一个凶手。”事实轶步云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他的心思又放在找她的麻烦上面,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屡教不听

南王则是杞人忧天,轶步云只是叫查案,他却杯弓蛇影,把自己吓得够呛。

轶步云想借此事发挥,找她的麻烦,结果却因轶步风对他的怀疑,而是胎死腹中,真是巧啊!

知道轶步云并不想害他后,轶步风的心情当即好起来,不由的好奇早上那又鞋子,心中有点酸酸的,故意打趣的问:“不知夜小姐,你的好事何时成,本王想好讨杯喜酒,沾沾喜气。”

呃,轶步风突然转话题,夜映月不由的一愣,想到早上的事情,小脸不由的一红。晕,原来是这档子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过她的行为确实是太大胆,未婚同榻而眠,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讲,实在丧德败行。

见到夜映月露出小女儿的表情,轶步风的心更酸,还是言不由衷的道:“杨将军与夜小姐青梅竹马,同是将门之后,确实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天赐”

噗听到轶步风酸溜溜的话,夜映月一口茶全都喷到地上,汗,她什么时候跟杨卓航扯到一起。

“夜小姐,你没事?”

说不出话,夜映月只好连忙摆摆手,想拿自己的棉帕拭,发现竟然没有带在身上,正在这时一方雪丝绣帕送到夜映月面前。

抬起头,夜映月无奈的摇摇头,用衣袖轻轻擦拭,回神后发现轶步风一脸的尴尬,知是误会了连解释道:“映月皮肤比较敏感,非纯棉的织品不能碰,不然会起疹发热,辜负南王一番好意。”她不是傻子,南王的眼神跟慕容唯情是一样的。

轶步风恍然大悟,眉开眼笑的道:“是本王大意,差点一时好心坏大事,夜小姐,请!不要辜负了这好茶。”隐下心中的不舒服,杨卓航,真是便宜这小子。

捕捉到轶步风的想法,不想给杨卓航惹麻烦,夜映月红着小脸道:“王爷误会了,映月的心上人不是杨将军。”若让轶步云知道,该是处处找杨卓航的麻烦,男人真是麻烦的东西。

啊轶步风不由的震一下,不是想杨卓航会是谁,天圣内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夜映月先他开口问前道:“暂时要保密,等二月初一王爷便知道,太早说出未必是好事。”二月初一她在不在还是一个未知。

看到夜映月的神情,轶步风顿时明白,却不由自主的问:“夜小姐是的担心”一指窗外的云朵,继续道:“担心他,会对你的心上人不利。”上次夜映月拒婚,确实是惹怒了轶步云。

无声的点点头,夜映月并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心上人是水月皇朝的慕容唯情,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唉!

天圣皇朝,慕容唯情志在必得,而她要做的就是坐看风云变幻,而不是卷入风云中,但是心中还是有点隐隐的不安,就是她身体内的忘情蛊,究竟是谁种下的,她有一天忘记所有的情爱,成为下蛊人的拉线木偶,谁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轶步风看到夜映月眼眸内的怅然,以为她是为心上人担心,担心轶步云会对她的心上人不利,安慰道:“夜小姐不必太担心,他再有权利,对你还是很忌惮的,毕竟天圣想统一,他还离不开你。”可惜是女儿身,不然天圣皇朝若在她的手中,必然会越来越强大,他绝不会反对。

端着茶杯望向窗外,夜映月淡淡含笑道:“参与朝政,非映月的所愿,不过是为父兄申冤而已,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视映月为天圣的依靠。”想利用,又怕她太强,好矛盾!

其实她更希望依靠在别人身上,自由自在的过日子,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像风一样的自由飞翔。

回到夜府时,奶娘正站在大门上等着她,一见到她回来,布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真切,只是眼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走下马车,夜映月拉着奶娘的手,一起走在回沁月轩的小路上,淡淡的道:“奶娘,这么多年谢谢您一直陪着月儿,但月儿还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值得你一直留在夜府中。”

防范的日子,特别是防范她一直视为亲人的人,身心过得真累。

突然想念丞相府,以前如果不是想着报仇,她可过得无忧无虑。

奶娘没料到夜映月会挑明,面上有些灰白,精明的目光变得有些浑浊,紧紧的拉着夜映月的手道:“月儿,听奶娘的,与那个男子断绝关系,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此话听得夜映月一脸震惊,难道与她身体内的忘情蛊有关?

紧张的问:“奶娘,这话怎讲?”

第092章

忘字,是死亡的心。

忘情蛊,忘情弃爱,无心的活着。

奶娘说要断绝关系,她能断绝吗?

他与她才刚刚开始,马上便要忘记掉,她不甘。

沁月轩的大门长开,慕容唯情似是早就知道一切,白色的身影倾尽一世风华的站在上面。

似是一棵静静的曼佗罗树,等待着他的花儿归来,用绿色拥抱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盛放,留住最美一刹那间的笑容。

怀抱随时为她而敞开,夜映月飞快的投入其中,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遍遍麻醉她的受惊的灵魂。

无声的哭泣,整个人恨不得容入到这个让她贪恋的怀中,低低的哭诉着:“唯情哥哥,奶娘说忘情蛊会让我忘记你,完完全全的忘记,永远不再想起。”她不要忘记他,他的好,他的坏,全都要记着。

慕容唯情抱紧怀中受惊的人儿,轻轻拍着她的因哭泣而起伏的背,温柔的道:“把一切都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我的小月牙儿只要好好的活着,把天捅破了,唯情哥哥也会炼五色石补上去。”轻轻一用力,抱着她往房间内走。

把夜映月放在床上,然后一起躺下,抱着她道:“正午已经过,要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便无事,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安抚。

“嗯”

无条件的信赖,无条件的依赖。

慕容唯情就是她的天,他的话就是她的信条,世界只有他能让她随心的活着。

夜映月靠近慕容唯情的怀中,止住哭泣道:“唯情哥哥,我给你唱首歌,突然想起了歌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要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眼神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

答应我别再分散,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不太习惯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多么孤单

认真的唱着,简单的歌词,简单的依恋、爱恋、贪恋夜映月用最简单的方法,表达她对他的心,深爱着,不舍不离。

精壮有力的手臂紧了紧,慕容唯情只想这样的抱着她,但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与她开着意想不到的玩笑,心痛!听着她软软的歌声,甜、酸、苦、辣、辛,五味俱全。

这个旋律他听过,在去云城的路上,她不经意的露出对他的爱,可是那一次他却伤她到至深。

即使现在她躺在他的怀中,这个孩子还是淡淡的防备,修长的玉指轻轻抚过精致面孔,至今还不愿意在他露出她的真面目。

或许她真的不知道该依靠谁,谁是可以让她完全依靠的,谁是她可以相信的,只好努力的拼搏,用心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不会制止,因为她只是在寻求一份安全踏实的生活。

正如夜映日的所说的,明月的心不能再碎,她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伤害。

他的名字唯情,不是唯情至上,唯情天下,而是要他唯独“情”之一字,不能碰,不能生,不能想。

无情而忘情!

无心而绝情!

当初母亲为他改名的时候,意思是他一生一世皆无情无爱,因为母亲一生的伤痛皆为情,有情无比无情伤。

只是当他认识到情的时候,他已经中毒很深,深到不可药救,即便为情为爱痛甘之如饴。这个孩子无意间给他下了情毒。

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抬手轻轻的在她身上点两下,让她睡得更沉,衣袖轻轻一拂,罗帐像云雾一样垂下,对着外面冷言道:“医圣的研究可有进展?”

窗外飘进一道黑色的身影,蓝哲抱着剑单膝跪在地上道:“回主子,医圣前辈道,要先找到施蛊之人,还有就希望主子与夫人暂时不要有男女之事。”这不是要主子继续清心寡欲,继续修仙炼道。

慕容唯情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暗暗庆幸昨天没有要到她,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道:“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金鼎分别派人水月与天圣,明日即将到达两国京城,探子暂时无法探知此行的目的。”

“嗯无须再探。”人一到京城,目的自然就知道。

“是。”

慕容唯情的指腹抚过人儿的白晰的面孔,目不转睛的问:“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水月皇朝已是国中无君,中秋节当日水临天与水月皇与其他人一起,在爆炸后,全都葬身在水海、鱼腹中,而他带着其他人与按着夜映月的话,躲到大殿中逃过一劫。

因为此事,他不费一兵一卒,众人的推举下得到了水氏的江山,而金鼎皇朝因为大面积的冰灾雪祸,自然无法顾及抢夺水月的事情,现在就看天圣这一片河山,文帝轶步云屡次招惹人儿,只要人儿撒手不管,天圣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西、北两处封地表面局势与轶步云对抗,蠢蠢欲动似要夺位,实则已经在他的掌控中,如今东王一出事,封地自然也由他的人暗中掌控,剩下南王轶步风难成气候,轶步云不足为惧。

天圣皇朝这片河山,他不用费太大的精力,现在需要的是民心,他的人儿很得民心,但是他永远不会利用她,因为她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蓝哲垂着眼帘跪在下面,摸不透主子的意思,中秋节一事后,水月皇与水临天都死在水灾中,水氏一族不得民心,按理主子应该马上登基才对,但他却赶着来见夫人,木然的道:“回主子,朝中无大事,只是雪元帅对把雪二小姐送回到元帅府,似乎不太满意。”

空气中一凝,慕容唯情眼眸半眯起:“告诉他,本相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做到,本相不缺能带兵之才,让他不要再妄想。”

雪长生?

过河拆桥的事情他不想做,但是非逼急他的话,他也不介意这样处理。

当初他愿意迎娶雪冰凝,只是答应代他照顾,保证雪冰凝不死的而已。

现在,他的妻子已经在他怀中,这是他的全部,其他人愿意就当他小妻子的玩具,反正他的小月牙贪玩。

闭上双眸,敛起全身的气息,蓝哲识趣的离开房间,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如既往的守在外面,这是他此生的全部。

车到山前未必路,坐以待毙,更不是夜映月的习惯,习惯防范于未然。

实验室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地方,夜映月在无尘内做着她的高端试验,慕容唯情则坐外间批阅他的公文,两人间只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