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不语,贵妃娘娘似乎也意识到她的话不妥,皇上已经有旨传到,说明他早就知道此事,却丝毫不打算追究,还让这女子来处理此事,就是在此时此地的一切,女子的话就是皇上的话,谁也不能违抗,违者还是女子处理。

只见白衣女子看着绿的树,看着白的花,轻轻念道:“小楼一夜听飞雪,明朝枝头玉茗笑。”众人心中正要赞这诗应景,下面的话把他们带入地狱中。

只听站在花前的女子继续道:“把清妃的身体御成八大块,按八个方便埋在此间,以慰花魂在天之灵。”唇边露出一抹浅笑,似是很满意此决定。

玉茗树下,死了一般的静寂,众人的心立即跳到胸口上,连见惯大风大浪的皇后身体都在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贵妃娘娘的此时也无法淡定,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后面的嫔妃们,一个两个都要死掉似的。

但还还是不是最可怕,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听若无其事的道:“此事,就由皇后娘娘监督,贵妃娘娘亲自动手分尸,诸位娘娘来挖坑吧。”

比刚更还重上十倍的死寂,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能说出此平静的说出此话,没有人能把她当成人看。

顶头,天空上太阳明明还在上面照耀,众人还是感到阴冷无比,似是地狱的大门打开,阴风正阵阵的吹出,心底没有一丝暖意。

白衣女子勾唇一笑,艳三分邪一分,余下六分皆是入骨的冰冷,冰冷的声音道:“贵妃娘娘还不动手,莫非是要抗旨不成?哦,对了差点忘记掉。”女子似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开口道:“来人,给贵妃娘娘一把好刀。”

众人不由的觉得,若是贵妃娘娘以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眼前的女子一定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只有恶魔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贵妃此时有一种要疯掉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一点也不傻,把一切都看在眼内,记在心上。其实心中早就知道,是她让清妃故意摘掉那朵花,再故意把花掉到地上,目的是毁掉她的一双玉。

这个女子绝不是玉姬,她比玉姬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她是恶魔、是恶鬼

白衣女子一个眼神落在到侍卫的头领身上,头领不由的浑身一颤,那目光似是恶鬼的魔爪正伸过来,连忙把配刀取下来,送到贵妃娘娘面前:“贵妃娘娘,请!”

贵妃无意识的接过,众嫔妃们不由的捂着脸不敢看,只冰冷的声音继续传来:“谁敢捂着脸不看,就剜掉谁的眼睛,谁敢晕过去,就把谁原地分成八块,一起埋到花根下当花肥。”

回身冷笑着看向贵妃,只见她一身紫衣华服,面色苍白,提着刀,奇妙的组合。

唇角翘起,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玩味的道:“贵妃娘娘,动手吧。不就是八刀而已,手脚麻利点,很快的。”这就是招惹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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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大家跟灵琲一样,喜欢嗜血成狂的女子!

第103章

吕公公看情形不对,悄悄把身边的小太监支走,眼前的情形,怕只有皇上能解决,目前贵妃还是不能轻易的招惹。

混浊、苍老的目光再回到白衣女子身上,玉姬他当年也见过,很善良的一个孩子,只是没料到她负了皇上的情,居然与别人私定终身,还有了那人的孩子。

最后学不顾一切的投入那人的怀中。唉!

现在这孩子定是善良走到尽头,转化而成的恶魔,天使一样洁净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恶魔的心,充满怨恨、邪恶!

而众人面对着马上要出现的,血淋淋的画面,真的没有一人敢捂着脸,闭上眼睛不看的,全都俩俩的靠在一起,生怕晕倒过去,就一睡不能醒。

皇宫中一直是冷宫最可怕,没想到现在最可怕的是眼前的女子,一句话便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超生。

白衣女子的眼眸很黑很明亮,乍看之下是清泉,再多看两眼,发现这是雪域深处的寒潭,冰冷得入骨入心,似利剑的锋刃望而生寒。

贵妃娘娘算是叱诧后宫十几年的人物,若论狠毒、论手段后宫中无人能及她,此时全身都在颤抖,眼前的女子明明还那么小,怎会生出这样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几乎与皇上一样要威震天下。

握着刀柄的手一直在冒汗,清妃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有着不甘的表情,似是在怨恨她,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贵妃娘娘大叫一声,狠狠的砍一道,清妃的脑袋与她的身体分离,这便是身首异处,死无尸体。只是清妃的脑袋滚两滚后,脑袋还是死定定的看着贵妃娘娘,这一刻贵妃有些崩溃。

围观的众嫔妃全都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再刺激到眼前的女子,再若来更大的麻烦。

呵呵

啪啪

愉悦的笑声,欢快的掌声,同时从白衣女子身上发出。

吕公公相信除了恶魔,没有人在此时还能笑,还能鼓掌叫好,眼前的女子确实不是人,她比皇上更加冷血无情。

御花园中,气氛格外的恐怖,贵妃娘娘砍下第一刀后,整个人疯了似的,手中刀不停的落在清妃的身体上,已经不止八刀,而是不知道砍了多少刀。

地上的尸体早就已经碎成无数块,白衣女子勾唇甜甜的一笑,看着全身浴血的贵妃娘娘,再无一点高贵的模样,这会是她一辈子难以摆脱的恶梦,有没有可能会在恶梦之时,还不停的杀杀杀杀掉身边所有人。

皇后与众嫔妃们面色苍白,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支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睁大眼睛看着已经疯掉的女人,这不正是他们一直渴望的,贵妃娘娘失宠,应该是从这一刻开始。

直到最后,贵妃一起晕倒在血泊中。

女子迈步走到众人面前,不屑的道:“本姑娘在此声明,本姑娘对皇帝老头子不敢兴趣,不要因为他对本姑娘好,就什么都冲着本姑娘来,不然”玉手一指道:“这就是下场之一。”意思是她还有更可怕的办法,众人不由的一寒。

白衣女子飘逸的转身,白色的身影,飘似的离开御花园,留下一院子的愕然。

曼妙的白色身影一点点的远离,直到完全消失在御花园,嫔妃、宫女们再也支持不住,晕倒的晕倒,大哭的放声大哭,只有皇后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还是身边的嬷嬷,感到皇后不对头,强忍着不去想眼前的画面,上前扶着皇后离开御花园,众人不经意的看到皇后站过的地方,地上俨然一滩水迹,不用猜众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久此事便传开,皇后娘娘被皇上的新宠月主子,吓得小便失禁,病倒在中宫中数月之久,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早朝,金銮大殿上,大臣们启奏完政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没有人开口相问,只是在等待,皇上须给他们这些臣子一个交待。

昨天一个早上,皇后吓得重病不起,贵妃逼得疯癫难治,清妃无辜的惨死

完全是因为得罪皇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没有人知道那女子的来历,但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甚至连份位都没有女子,能把后宫闹翻,没有皇上的暗中支持,她是做不到的。

此事,皇上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不然他们心头的火难平息。

金鼎皇朝的君主——金玉麟,此时正一身凛然的坐在龙椅中。

金色的面具遮住他全部面容,只能看到面具下的眼珠在转动,永远看不到他的表情,没有人能透过面具,猜透他的心思。

而在他统治的几十年内,甚至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但是基于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并没有人追究此事,只如今出现这一档子的事情,折磨他们在宫中为嫔、为妃的女儿,就等于是在他们的老脸上打一巴掌。

特别是身为两朝元老,贵妃的父亲的丞相大人——燕不归,更是替女儿感到不值,上次水月之行赔了一个外孙女儿,差点连儿子也赔掉,现在她又是这一番境遇,心中早就积一肚子的怒火。

面具后的眸子,看戏似的看着下面的大臣,不以为意的道:“交待,没有。这是朕给你们警告,关于去年百里冰川崩塌之事,朕至今还没看到你们的成果,你们朕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水月的慕容丞相,把天圣与水月合并,登基的称帝,再领兵北上的时候吗?”

这堂下众臣无言以对,没想到皇上会拿此事来堵他们的口,看来那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

想到去年中秋之夜,百里冰川毫无预兆的崩塌,仅掩没入大片的草原,死伤百姓、生畜无数,留下严重的后果。

百姓无家可归不说,草原不少洼地都变成湖泊,植被的面积大量减少,以到牲畜没有充足的食物。

特别是那些用于备战的马匹,几乎全部毁灭,所剩无几,南侵的计划因此不得不搁浅、推迟。

水月虽然遭遇五十年一遇的水灾,还传闻有大量的食人鱼流入水域中,而造成在部分的粮食无法收割,但水月老百姓的生活却没有太大的影响,真不知道那慕容唯情是怎么做到的。

浑厚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朕一天没看到你们拿出成果,后宫若要不死人,只有两个办法,一管好你们的女儿,二是拿出点成绩,朕等你们来跟朕谈判。”一群废物。

若论到去年的冰灾雪祸,堂上众臣大气都不敢出,花近半年的时间,确实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果,主要是天气不作美,冰川刚刚崩塌没过多久,又遇上一场提前到来风雪,更是雪上加霜。

草原上的生畜不是死在冰灾雪祸中,就是因为没有提前蓄存足够过冬的干草,而活活的被饿死。

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确实没有资格跟皇上谈判。

而清妃的父亲兵部尚书,还想再开口说什么,毕竟他的女儿下场是最惨的,却被燕不归一个眼神瞪回去,只得握着紧拳头压下怒火。

无论朝堂上的君臣间的气氛有多紧张,都完全与后宫无关,明月宫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玉珠看着坐在窗前的女子,摇摇头让尚衣局的人退下去。

皇上今天命人送来许多套华贵的衣服,这位主子连看都没看一眼,目光只停留窗外的天空上,有时候她也想冲到窗前看看,那一角天空究竟有什么,值得主子天天看,夜夜看。

突然,宫门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阵暴走的脚步声从外面冲进来,啪一下宫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两道高大的身影,手中还提着剑。

玉珠回头望去,整个人不由的被吓呆,是大皇子和六皇子,是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万一两位皇子一时冲动伤到主子,皇上一这不会放过她全家。

连忙上有跪迎道:“奴婢叩见大皇子、六皇子。这里是明月宫,两位殿下冒然闯入,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

还不等她说完,六皇子抬脚一脚踢去,口中大叫道:“滚出去,本皇子今天便斩杀这妖女,你有几条命拦。”就算父王要怪罪,也已经太迟。

大皇子金耀日更是直接越过玉珠,大步的走到窗前,其他的宫女太监全都不敢上前阻拦,毕竟眼前这两人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接班人,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妙。

玉珠不顾死活的冲上去拦住:“大皇子请留步,如今皇后只是抱恙在中宫,若为此事惹得皇上不开心,实在是不值得。”这宫中她算是老人,不敢跟其他的宫女太监有同样的想法。

她是拼着死她一人,保全家死好的心理说出这一番话,希望大皇子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玉珠这么一说,金耀日的脚步不由的停住,这小宫女是提醒他不要冲动,若为此事失去竞争太子的机会,实在是不值得。

按皇家立太子要立嫡的规矩,这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但皇上偏偏又暗中支持老六,一直在明里暗中扯他的后腿,凡事要与他计较相争一番。

目光瞥见卷缩在窗下的倩影,眼眸中一暗脚步不由的停住,惊艳慢慢的爬到脸上,娇小的身躯慵懒如猫,浓黑的长发披散处,与白色的衣服凌乱在一起,看着天空的眼眸,清净透澈如窗外的天空,纯净明亮。

正在怒火中的金烈日上前对玉珠又是一脚,玉珠的身体撞在墙上,又跌回到地上,口中不停的喷着鲜血,但看到金耀日的表情时,脸上多一抹从容淡定。

“妖女,我杀”

这金烈日话说到一半,当看到清楚窗下的人时,不由的马上打住。面前的女子就算是烧成灰他也认得,不由的怒喝道:“雪冰凝,不,夜映月,夜映月,又是你,又是你”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根本顾不得这里还有对手在场。

金耀日吃惊的看着金烈日,他没想到金烈日居然认识眼前的女子,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很深的仇恨,深到可以让金烈日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不顾一切的大喊出来。

没错眼前的女子正是夜映月,那天在天圣皇宫大门前晕倒后,等她再醒来时已经人在北国(金鼎皇朝的简称)皇宫中,这里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陌生到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过往已经完全被抹干净,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名字——月,因为这里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称她为月主子,其他的一无所知。

梦中总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四周开着白色的花,弥漫的淡雅的馨香,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到清他的样子,想不起他的名字,只是她每次想他的时候,心中便很痛很痛,像虫子在咬,可是很快乐。

醒来的时候便忘记得一干二净,直到几天前的一个早上,偶尔闻风中带来的香味,不顾一切的顺着风的吹来的方向寻找,终于在御花园中找到梦中的花——玉茗花。

看过一眼后,便忍不住天天看,站在花前她想梦中人的时候,似乎心就不痛。

就在昨天,她快要想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突然把花摘走,扰乱她的心思,她便再也想不起来。

此时听到有人认识自己,心中不由的一喜,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华贵的锦袍,应该是一位皇子。但一脸怒色的看着她,似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抬起头无所谓的道:“你说我叫夜映月,你以前认识我的,是吗?”

听到夜映月这一问,金烈日面上不由的愣住,疯了似的大声地叫起来:“夜映月,交出解药,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真的一掌拍去,似乎没想到他若杀了她,他的解药就真的泡汤。

此时的夜映月虽然失去记忆,但本能的东西还在,轻轻的一闪便躲开金烈日的一掌,一跃躲在金耀日的后面,露出一张小脸道:“镇静,镇静我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说吧,没准我能想起来。”

若不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她早就离开这皇宫,到外面的世间逍遥去,谁希罕嫁给一个老头子。

就算是玉皇大帝,她不乐意跟一个老头子谈情说爱。

皇帝,让他去死!

眼见直人斗得正厉害,金耀日不由的开口道:“六皇弟,你不如镇静下来,先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这样乱打一通,万一伤到月姑娘,你的解药就落空,而且”

“而且什么?”金烈日抢着大场一吼道,金耀日整个人不由的一顿,连忙改口道:“而且你急也没有用,无论月姑娘是否真的失忆,若真的打死她,于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金烈日咬咬牙压下火气,因为当日在丞相府,夜映月是当着众人给他下的药,大部分人都以为她只是吓唬人而已,说连金烈日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真的知道体会到药效时,已经是中秋节的盛宴上。

当晚不仅没有拿到解药,差点所有人都葬身在鱼腹中,幸好他武功好用轻功逃跑,不然就像其他人一样,被炸得粉身碎骨。

但是没有料到,再见到夜映月的时候,竟然是在金鼎的皇宫中,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失忆了,口中虽然不停的骂着,心中却暗暗庆幸她的失忆。

若不然,他不能人道的事情,一定会让金耀日知道,定会借此狠狠的打击他,而他也会因经失去所有人的支持。

金耀日假装没有发现金烈日面上的虑色,不假思索的追问道:“六皇弟,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连太医都无法解吗?”

他一直隐瞒到着不敢开口,连父王也不让知道,必然此毒十分难解,但又不见他有性命有之忧,难道心中的想法没有露在面上。“我的事情,不需要二皇兄关心。”金烈日打断金耀日,此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足够摧毁他努力得来的一切。

对着夜映月大声的道:“你叫夜映月,是天圣皇朝大将军夜狂的女儿,你的兄长夜映日,他们都是死在慕容唯情的手中,他是你最大的仇人”金烈日本想说她是慕容唯情的女人,但是转念一想,让她来对付慕容唯情,是最好的办法。

天圣皇朝,父亲夜狂、兄长夜映日,慕容唯情是她的仇人,乱七八糟的事情混在一起,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心中乱。

对于慕容唯情这个名字,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起,但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慕容唯情,慕容唯情,她最大的仇人,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觉得恨。

她对这个名字没恨,因为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脑子中关于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金烈日见夜映月眼瞳中一片空洞,知道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心中不由的有些着急,那是关系到他皇位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掉。

但,现在旁边还有一个金耀日在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停止追问,一阵风似的刮出明月宫,金耀日也连忙跟着离开明月宫,若让父王看到他来过此地,必然会怪罪于他。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派人到天圣好好的查查,这位月主子的过往,找出金烈日的致命的东西。

两人离开后,夜映月让众人出去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扰,静静的思考着刚才六皇子给的名字,很多都想不起来,但起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夜家有女儿——夜映月,其他的还是一个谜。

连六皇子都认识她,那么认识她的人一定不少,心中不由打定一个注意,就让别人帮她找答案。

晚膳的时分,金玉麟雍容高贵的身影依时出在明月宫,从知道夜映月能说话后,金玉麟便每天到明月宫中陪她用膳,说话。

但夜映月自那日开口中,根本不给他好面色,直到下午金耀日和金烈日找她时,听到金烈日叫她的名字时,她才第二次开口说话。

而这一回,金玉麟却没说任何话,更加没有追问两位皇子到明月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伤到她,只是静静的用膳,直到离开时才对夜映月道:“朕已经决意封你为月皇贵妃,并昭告天下。而且,很快便有一位你想不到的人入宫,她以后会陪着你一起留在皇宫中,陪着朕永不分离。”

见夜映月没有任何反应,金玉麟的眼眸中一暗,衣袖一拂转身便离开。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笑,就算是给皇后当,她也不会稀罕,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到外面照样能活得很好。

待金玉麟离开后,明月宫中的宫女、太监立想上前道喜,但是这位主根本不在乎的皇上的封赏,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转身便走入内间,和衣躺在大床上合目而眠。

见到她如此,众人不由摇摇头,只好各自忙活。

夜深人静的时候,适合做什么?

当然是做坏事,或者离家出走,不过,夜映月现在是逃亡。

这几天没事,夜映月晚上就出去转转,宫中的路她早就摸熟,小小的皇宫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散了点迷香在明月宫中,让众人睡得更好点,一溜烟的出了明月宫,躲过最森严的守卫,已经看到宫门在跟她招手。

黑暗中,夜映月仗着过人的轻功,精湛的躲人技术,狠绝的杀人技巧,皇宫的大门已经在望,夜映月心中大喜,但却不敢大意。

天将亮的时候,随着那些采办的车辆,终于逃出那堵高墙。

皇贵妃,皇帝死老头子,全他妈的去死吧。

金鼎皇朝的早上,好像来得比较早,夜映月躲躲闪闪的走在大街上,边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低头看看自身的打扮,太不一样。

猜她身上穿的,一定是天圣皇朝的服装,跟金鼎皇朝的完全不一样,心中的念头一闪,轻轻的跳入一个小院中,再出来时已经换上高原上特有的兽皮服饰,保暖又不显眼。

估计现在宫中已经发现她的行踪,消息怕已经传到守城官处,出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陵都的大街她一点也不熟,路上躲躲闪闪的前进,果然街道上的侍卫曾多,这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看看哪儿最安全,躲吧!

突然前面出现一座高大的府邸,上面赫然三个大字玉王府,不知道前天,哪些女人口中提到的玉姬,是不是出自这府中,没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话没说,开始寻找后门,躲起来再说。

而与此同时,水月皇朝京都月城,通往丞相府的大道上,两名年轻的女子不时张望着,其中一名黄衣女子泄气的道:“寻兰,雪冰凝是不是不能随意出府,我们根本见不到她怎么办?”再这样的下去,再过半个月,也不能把信送到医圣手中。

面前这两名女子正是从天圣逃回到水月的寻兰和陌香,两人一路上都在躲避轶步风派出的人的追杀,颠沛流离,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月城,把寻兰的旧居大概收拾一下,二人就将就的住下,一心的找机会把信交给雪冰凝。

他们守在雪冰凝有可能出现的路口,但是半个月已经都过去,别说是雪冰凝,就连丞相府以前有人,他们都很少碰到。

寻兰看着陌香,想了想道:“陌香,我们一定要照月主子说的,非要找到雪冰凝不可吗?”雪府守卫森严,他们根本不能靠近。

丞相府,他们连两里内都不敢近,今天到这条丞相大人经过路,只是赌一把而已,赌雪冰凝有可能会到丞相府玩。原因,她长得像月主子。

陌香也不确定,月主子的决定从来不会错,寻兰见陌香犹豫,不由的道:“时间不等人,主子在天圣不知道怎么样,我决定了无论遇到的是谁,只要能把信交给医圣,我就把信给谁。然后,马上回去找月主子。”把命搭上也不怕。

见寻兰说得有理,陌香不由的点点头,两人不由安静的等候,虽然不知道主子要交什么给医圣,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越快交到医圣手中越好,然后再马上回天圣找主子,他们就违命一回。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一辆白色的马车出现二人眼前,正是慕容唯情平常所坐的马车,应该是要从府中出去,两人在马车快要靠近不到一丈时,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张开双手拦在马车前面。

驾车的人正是蓝哲,老远便感觉到路边有人埋伏,心中正暗笑这两人愚蠢,突然见两名女子冲出来,本想不理会的撞过去,但看清楚来人时,立即刹住马车,他没有看错吧。怎么会是他们二人?

车内已经传来冰冷的声音:“是什么人?”

蓝哲连忙道:“回主子,是寻兰和陌香,两人拦在前面。”

车内一阵安静,蓝哲也不敢轻易多话,从天圣回到水月后,主子变得比以前更冷,前儿连宋夜都被打板子,因为他不小心提到夫人。

“走。”

听到马车内传出来的声音,陌香、寻兰不由的急了,寻兰大声的叫道:“丞相大人请等等,我们只是奉月主子之命,送封信给医圣前辈马上便回天圣。”丞相大人,怎么回不再理会月主子,其实丞相大人离开,月主子也很伤心的。

陌香躲在寻兰的背后,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蓝哲时,突然一条皮鞭飞快的卷过来,把陌香手中的信封卷走。

陌香和寻兰不由的愣住,两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追,蓝哲脸上露出一个着急的表情,从两人不顾一切追信的情况来看,这封信一定是十分的重要,但是主子不发话,他不敢轻易出手。

陌香虽然会武功,但是路人被人追杀之时,受过重伤动作明显有停滞,虽然勉强的追上抢信的人,也只有挨打的份,但陌香似是作必死之心,也要护着主子吩咐他们送交的信件。

寻兰不会武功,自然追不上,但还是拼命的在后面追赶着,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学会一个策略,对武功比他们高太多的人,只要牺牲掉其中一人,便以保住另一个性命,目的是要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同样的情况,又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寻兰知道慕容唯情面冷心冷,是绝不会出手帮助他们的,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把信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