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唯情含笑点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的船只,内功深厚的人能看到清十里外的事物,感知方圆百里以内的变化。六里外的一艘旧船,自然是看一清二楚,空无一人,想来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突然,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团火云,火云消失旧船也跟着失踪迹。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慕容唯情看清楚,先是一样速度快比闪电的东西飞落在旧船上,紧接着那东西炸开,那爆炸的力量把整条船都震碎。

夜映月得意洋洋的道:“这样的炮弹,一枚就能毁掉一座宫殿,真正作战时,能攻击五十里以内的敌人,攻城更是倾刻间的事情。不过为了不伤害无辜的百姓,我把炮弹的威力减低不少,不过就方才这样,用来吓吓人已经是足够的。”

慕容唯情盯着夜映月,静静的看着,半晌后才道:“月儿,你脑子中还有多少东西,能让天下人为你震动,为你惊艳。”只要这些武器往战阵前一摆,只要发出一炮,就能把敌人吓破胆,胜利指日可待。

唇边邪魅的一笑,夜映月略得意的道:“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也是老百姓的福气。战乱只会让百姓受苦,拖得越久他们越苦。南国的老百姓还算安好,只是苦了北原的百姓。我们要速战速决,让战船上火速把大炮送到战场上,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成果。”

慕容唯情看着湖面上一片火光,眼眸中一片冷然,夜映月安慰的道:“我们水师待命已久,战船随时可以出发,请丞相大人传令。”

“传本相旨令,战船、水师支援前战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得令。”

通过内力发出的声音,穿透轮船机械巨响,方圆数十里内皆可闻,而士兵们的声音更是威震整个月湖,看得游轮上面的富豪商贾是满脸庆奋,岸边的老百姓更是拍手叫好。

战船缓缓向月湖的上游开去,进入河道,就要一路开往战场,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足迹。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来到大客轮上,而游轮上的贵客比他们先一步也登上客轮,看到他们二人到来,连忙跪地相迎。

这天下的主人就是他们,再无他人可以代替,这礼他们也行得心服口服。

雪漫天与雪飞舞姐弟二人也在其中,这礼他们是不行也得行,天下是他们二人的,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同时,雪漫天的商行在走下坡路,他不得不寻求新的开始。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夜映月的主意,或许他会马上放弃,因为他斗不过夜映月,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赢不了夜映月。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自如的受了礼,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林昭站出来道:“诸位都是商业中的翘楚,船内的客厅内已经置了上好的酒好菜,让我们的庆祝轮船试航成功,二则预祝我们将士凯旋归来,大家请!”

林昭如今已经礼部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由他来主持,肖定邦则兼职多了一行促销工作,详细的替众人介绍大客轮的作用。众人早就被这一切征服,自然是深信不疑。

留下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两人的脸上都是惯常的平静。夜映月突然狡黠的一笑道:“唯情哥哥,考你一个问题,看天下第一聪明的丞相大人,能不能答出来。”

“你问吧。”

深知道夜映月的性格,一定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在下面,慕容唯情自然顺着她。只听夜映月道:“有一艘船只能乘坐50人,船上已经有49人,后来又有一史孕妇要上船,结果她一上船,船就沉入了水中,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可测定一艘可以在水下行走的船,对不对。”

“这你都能猜到。”

慕容唯情不假思索的回答,夜映月立即抗议的叫起来,却被卷入温暖的怀中,头顶上声音暖如春风:“我的小月牙,那么聪明,能让铁块浮在水面上,自然也能让铁块在水面下行走。”

“这能在水下行走的船叫——潜艇。”

“潜艇?”

慕容唯情的目光悄然扫过水面,就听夜映月道:“用战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潜艇却在水中悄然北上,带上一批人潜入陵都,把你父王带出不来,再把皇后、以及陈家的人拿下,看他们怎么办。”虽然祸不及妻儿,可是这个时代更可以罪诛九族,更相信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继续北上,找北王借点兵,顺便解决雪灾遗留的问题。”

“这又是为何?”慕容唯情故作不解的问,夜映月瞪一眼他道:“明知故问,当然是顺便把大运河的航线再延长一点,南北水运开通对北地发展也有好处。”

“仅仅是这些?”慕容唯情有表情虽然没有变,但是夜映月知道他不相信,只好老实的交待:“再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老天开眼给我一只雪肉果,讨厌有只虫子在身体里面。”

“还有呢?”

“你人精啊!”

夜映月失声大叫起来,连一点都瞒不住他,老老实实的道:“没有忘情蛊,月儿就可以放心在出去玩,唯情哥哥更不用为月儿担心,你说这好不好?”能出去玩,当然好。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水面,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不远处,正一点点火的向他们靠近。

阴影在大客轮前面停下,慢慢的向上面升起,已经慢慢的能看到全貌。虽然没客轮庞大,但体积绝不小,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

哗哗阴影升起水面,带起的水发出一阵阵的响声,水中的阴影似是一巨大的鱼,黑亮的躯体慢慢的浮出水面。

大鱼的背上被打开一个洞,一道性感、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慕容唯情向来不把夜映月以外的女人放在眼内同,此时却不由的看一眼眼前的女子,一身皮衣贴贴服服的贴在身上,惹火的身材尽露,跟以往见到暗卫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装扮虽然引人遐想,却利落干练,比起他手下女暗卫的劲衣更实用,夜间出行任务最好不过。

只见来人单膝跪下道:“云幽见过宫主,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

“宫主,一切已经准备好,是否马上出发?”

“蓝哲,你跟云幽一起去,本相跟夫人静候你们的好消息。”一直隐在暗处的蓝哲,此时才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慕容唯情抢在夜映月之前回答,夜映月和云幽都不由一愣,回过神,夜映月立即抗议道:“我们不一起去陵都救父王吗?”不能亲临战场,岂不是没得玩。

无澜的眼眸垂下,与夜映月习惯的对视,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陵都中早已经部署好,只要蓝哲和云幽入陵都,依计划行事即可,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这些小事你不必插手。”

云幽与蓝哲自然会意,丞相大人是不会让那女子涉险的,蓝哲二人话没有说,从慕容唯情身后一跃到云幽身边,表情依旧木然,冷冷的道:“走吧。”

云幽与蓝哲的身影消失,大鱼般的潜艇也跟着没入水中,夜映月看着直跺脚,一气之下拉过慕容唯情的手,重重的咬一口。

慕容唯情也不理会,唇边笑意若有若无的道:“月儿,第三次咬唯情哥哥,越来越像只又可爱、又凶巴巴的小狗。”还忘记偷香。

“你欠我的次数,已经是这个数字的二十倍不止,你又是什么,恶狼。”夜映月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那次完事之后,她身体没留几个牙印。

“恶狼跟凶狗本是一家。”慕容一把抱起夜映月,就往船舱内走。

他可暗中收到消息,这大客轮上面的贵宾房,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好上好几倍,想来也有一间是传门为他准备的。

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俊颜上一丝不驯,正站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曾经站过的地方,冷笑一声道:“能在水下面行走的船,有些意思。”

眨眼悄然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没有此人出现过一般,只有三月湖中美仑美焕的水天相接之景,只是忽略了目光是可以很宽广的。

装修精致的房间内,一切安照那个世间布置,简约而华贵,二米宽在席梦思大床上,男人在上面挥洒眘汗水,女人在下面双手紧抓着白色的订单,无力的呻一吟一串串。

偶尔的间歇,白色的墙上,是两道亲吻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都用力,似乎要把彼此吸入身体,相互容合一体。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边的残阳如血,慕容唯情半躺着,的手指轻抚着,已经累得趴在他胸膛上沉睡的女子的唇,饱满、温润如上等的血色翡翠,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拔开如绸缎的一样润亮的长发,从右肩上一直漫延到腰间的,黑色曼佗罗的枝蔓,如它的主人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肩头上那已经放过半的黑色曼佗罗花,正以最迷人的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底,每一片花瓣都如活着的,散发着他最喜欢的味道,高贵又魅惑,成熟中依旧保留山野的天真灿烂,跟它的主子是一样的。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份正被熟悉的热度包围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她已经回到丞相府中,此时正浸泡在玉茗阁的热气氤氲的温泉内,一双有力手臂正抱在她的腰间。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映月侧身昂起头,慕容唯情正从上面看着她,眼眸内是不变的平静。

玉手抚着慕容唯情凉薄的唇,凤眸看他无情无欲的眼眸,淡淡的道:“你这个人,天生的无情相,即帝王之相。说你无情却有情,说你有情,却不知你的情都藏在何处。”

“情在你心里,你一直都知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吗?”

慕容唯情话中的意思,夜映月轻轻的解释,确实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情意,但是她却确确切切的体会到,他的情一直在她身边的,从滴滴点点的生活中体会出来。

只要是与她有关,他的人一定会办到最好,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

“你不问问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从善如流,她的回报,只需要好好享受他给予的一切,无论是甜的、苦的,痛的,照单全身即可。

慕容唯情手臂给夜映月换一个姿势,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才道:“这就得看看你的——玉歌表姐,现在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就只有她。”又是故事中有故事的话

但这么精彩的内容,从他口中出来,却永远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完全不让夜映月有担心的念头。

“玉歌表姐,她能自由出入皇宫,为什么?”夜映月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唯情。

“因为玉歌许配的人家,正是大皇子,你现在明白吗?”慕容唯情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留下一大片让人猜想的空间。

“难怪大舅舅会站在大皇子那边,原来如此。”夜映月恍然大悟,难怪玉歌表姐一直不愿提订亲的人,难怪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是因为那人是大皇子——金耀日。

从这情形看,一切应该是大舅舅的意思,当下笑道:“玉歌表姐,她很不错的。”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的按回肩膀上,大手轻抚着她肩头上的黑色曼佗罗,眼眸中出一抹满意的色彩道:“唯情哥哥,就喜欢跟月儿这样聪明的人儿说话。”

“月儿不喜欢跟比自己聪明的人说话,费心费力。”尤其是你这样说话只说三分的,让她猜得好累,她懒得啊!

“好,不猜,直接行动。”

慕容唯情说完,唇已经覆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享用着他的专属。

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映月无奈的合上眼睛,她今天又做了一件这样的蠢事,她哪里聪明,明明是天下第一蠢啊!

三月中旬,陵都大雪初晴,街道还是白雪覆路,街道两边的房檐下面,全是倒挂着冰凌,空气中尽是冰与雪冷凝的味道。

大街上尽管还装饰着喜庆的饰物,鲜明的色彩,挥洒着北原别具特色的民族风情,喜庆气氛仍然冲不掉百姓面上的惶恐。

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但光看拉车的六匹皮毛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就知道车中人的身份不凡,非贵即富。

这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道,路上的积雪天明前已经被清除干净,马车一路无阻的入了皇宫,一直到皇后的德和宫才停下。

厚厚的车帘子一掀开,一双幽黑的眼眸闪扑扑正看着外面,这一双成熟而复杂的眼眸,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玉歌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满眼尽是手握长茅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入宫。

或许是不想父亲再与爷爷他老人家再对战,或许是皇宫中她将要陪伴一生的男人,正挟天子妄想夺取天下。

前面曾经提过,玉歌是许了人家,而这户人家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皇妃因小产早逝,玉王府世子玉风就赶巴巴结上这门亲事,只是达罗当皇帝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他同意这门亲事,就只能一直这么的拖着。

说真心的话,玉歌并不喜欢大皇子,不仅是年纪上差距,还因为他有一府的姬妾,那是正是她所讨厌的。

只是父亲命难违,而父亲看重的却是国舅爷、开国功臣这些虚无的头衔,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与爷爷为敌,协助大皇夺取,不,窃取天下。

大皇子看重的,自然是玉府手中的兵权,皇后娘娘不正是因为陈军,手握兵权才稳坐后位。

民间不知有多少人在讥讽父亲与大皇子的行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的一天,等着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刻。

因为,他们不顺民意。

慕容丞相的手段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夜映月的手段有多厉害。

大殿上活擒国师达罗,四王入京时,瞬间杀死八名暗黑杀手,残忍的拧掉东西二王的头颅,智退南北二王,还有敌人偷袭陵都,她随意就能灭掉四万大军,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真不知道大皇子为什么还要反,凭什么要反,简直是一场闹剧,演给全天下的人看,让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笑话,男主角是大皇子,但是她却不想女主角,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今天入宫。

早有人向陈皇后通报,皇后身边的宫女已经迎在门外,见到玉歌出现,马上上前行礼道:“玉姑娘来了,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念叨着姑娘。”

眼前的宫女是皇后的陪嫁岑姑姑,玉歌自然不能托大,上前有礼的道:“姑姑好,这么大冷的天气,您还出亲自出相迎,真是折煞玉歌了。”

“玉歌姑娘客气,皇后娘娘正等你,请!”岑姑姑亦不倚老卖老,大皇子事一成,眼前端庄大方的姑娘,就是一国之母。

玉歌落落大方的走入内,她随行侍女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岑姑姑不由的多看两眼,侍女连忙微微屈膝,行路时头垂得更低。

玉歌随岑姑姑而行,忽见她转入正殿中,眼眸中有一丝丝的惊讶,平时入宫见皇后,一般皆在偏殿中,缘何今日竟在正殿中。

虽好奇,但玉歌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

走入正殿便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其中隐隐还有男人惯用龙涎香,心中更觉得怪异。经过大殿中间的香炉时,眼角不由的瞟了一眼。

陈皇后向来喜欢用梅香,如今大皇子起事,竟然连香也换掉,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心烦用此香静心凝神。

抬头,看到陈皇后歪歪的坐在正位中,神思恍惚,连她进来也不知道,轻轻忙行大礼:“臣女给请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侍女也随着玉歌行礼,一直保持着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神态。

陈皇后突然听到玉歌的声音,才从神思中回过神,连忙堆起笑容道:“玉歌,你来了,快快起来,别拘礼,本宫与你,就快是一家人了。赐坐。”

玉歌告了罪,才敢半坐在小宫女搬来的绣凳上,就听到皇后道:“如今渐渐日长,我闲来无事就想找人说说话,如今能说上话的人不多,你不会嫌本宫麻烦吧。”

“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不嫌臣女愚笨,是臣女几世的福份,何来厌烦之说,莫不是皇后娘娘嫌玉歌嘴笨,不会说话。”玉歌起身,温顺的回道,心里可一点也不想要这福份。

“好孩子,快坐下,别拘礼。”

陈皇后连忙让玉歌坐下,见玉歌识礼,倒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心里越发喜欢:“歌儿太谦虚,整个金鼎皇朝内,再找不出你这般识大体的孩子。”一声歌儿,又把二人的关系拉近。

皇后越是这样,玉歌心里越是的排斥,明明知道她只是一枚棋人子,面上却不能表露,还得费尽心思说好话。

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可是关在德和宫。”

“是,在偏殿的密室中。”皇后若无其事的答道

玉歌不由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陈皇后的神情有点对,回头瞪一眼身后侍女,吐着气拍拍着胸口道:“你这丫头,要办事也不提醒一声,吓死我啦。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侍女抬起头,露出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冷冷的一笑道:“是你胆子也太小,该好好煅炼。至于下手,经过香炉的时候,顺便加一把迷香进去,你没发现味道不一样吗?”

玉歌摇摇头,她又不是小狗什么味都能嗅出来,看看上面的皇后娘娘,还有陪侍在一边的岑姑姑道:“云幽,接下我们要做什么?”

来人正是那日乘潜艇,偷偷潜入陵都的云幽,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说动玉歌,借她入宫之机,确定软禁皇上的密室所在,还有密室的机关所在。

慕容唯情的人早查探过皇后的德和宫,只是多番查探却不见皇上的踪影,猜想其中一定有密室,只是这密室隐藏得太好,他们竟无从出手救人,只好向慕容唯情求助。

当日慕容唯情一看到潜艇便想到此事,所以马就派蓝哲和云幽出发。蓝哲是跟那陵都的人接头,至于出面救人,则是云幽的事情。

皇后宫中的人并不多,是以轻易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变化,皇后此时带着云幽和玉歌来到偏殿中,又有岑姑姑一如往常的跟着,四人走到偏殿时,真没有让人起疑。

云幽细细的打量着偏殿内的布置,富丽堂皇,雅致不足,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花架上面,花架上一盆水仙葱绿发亮,那里的地毯有一点细微的皱折。

花架离墙壁约有一米的距离,似乎是经常移动,花架脚旁边有两个跟花架脚大小的印子,想来是移动后,没有把下面的地毯拉好,花架没能摆在原来痕迹上。

掀开一角地毯,果然是一道约一米宽的木门,水仙花加的作用,就是让人误以为后面的空间太小,不可能藏有密室的入口,而这也是对方的高明之处。可惜有人太意,没有把地毯拉好,露出花架边小小的旧印子,暴露了入口的所在地。

冷眸中露出一抹笑意,难怪他们找不到,原来被这盆水仙给挡信了,走出轻轻掀开一角地毯,轻轻敲了一下地面,果然是密室入口。

回过头对玉歌得意的一笑,玉歌也没有料到平时经常到的偏殿中,居然还藏着一个密室,她经常欣赏的那盆水仙下面,居然就是密室的入口。

云幽走到皇后身边道:“怎么打开。”

只见皇后的语气一如常态的道:“本宫不知道,只有耀儿,才能打开密室。”

二人不由的对视一眼,云幽也很无奈的道:“只能等,让人在暗中监视,等金耀日的人给皇上送膳,就能看到机关所在。”

云幽从容的把一切恢复帮样,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然后取出一个小铁盒,取出两根针从耳后射入皇后和岑姑姑的身体。

四人一起回到正殿,玉歌与云幽又坐了一会子后才告辞,照旧由岑姑姑送出德和宫的宫门同,坐上马车光明正大的出了皇宫,一路往玉王府奔驰,浑然没有发觉一道身影悄悄跟随在后面。

两者一前一后的进入市集中,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茶楼上,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漂亮的凤眸内尽是惊讶。凤眸的主人回头,惊讶的问:“唯情哥哥,你怎么知道大皇子设有圈套,等着我们上钩。”

白衣胜雪,谪仙般不染纤尘的男子正慕容唯情,天下间怕没有人会料到,慕容唯情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陵都内,毕竟双方的军队正打得火热,而一方的核心的人物,敢出现单身深入敌主的腹地。

凤眸的主人正是精灵般的夜映月,陵都不比月城暖和,此时正一身皆是白色的兽皮,白虎皮的斗蓬,整只白狐的围脖,白鹿皮的暖手套,白色的貂绒长裙,还有白牦牛皮的小靴,连头上的饰物也是几支白色的羽翎。

慕容唯情身上亦是如此,只不他除了多一袭白虎皮的斗蓬的白鹿皮的长靴外,还是一袭纯棉的白色锦袍,头上金冠束发,余下的发丝随意的散落。

两个如仙的人,自然要在如仙的环境中,而他们所在雅间,绝对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宽敞、华贵、雅致得如在皇宫的大殿,只是颜色稍微浓艳一点,但这才符合青楼的标准。

这里是一座青楼,而且是陵都最有名的青楼,同样是日月宫在陵都据点。

慕容唯情的四月茶庄已经暴露,他们二人悄然入陵都,自然是住在日月宫有地盘中。

就算大皇子的脑子再好使,谋臣再多,亦算不到慕容唯情此时敢出现在陵都,更算不到他会落榻在青楼中,只是这青楼非一般寻常的青楼能比。

因为这里不仅是姑娘漂亮,多才多艺,这里还很豪华,豪华到可以给客人提供一整幢宫殿般的别院。

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在宫殿内享受帝王级的待遇,只是这消费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这些华丽如宫殿的别院,轻易不会动用。

当然,此时夜映月与慕容唯情不是在别院中,而是在临街的雅间内,探子早就来回明,玉歌跟云幽今天会入宫,他们在此守株待兔。

对手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敌人真的是设好圈套,等着他们的人跳入陷阱中,不枉他们二人冒着风雪来一趟陵都,好好的跟大皇子玩玩。

大皇想玩一招瓮中捉鳖,把云幽跟蓝哲拿下,他们就跟着在后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再在后面撒一张网,坐收渔人之利。

珠帘响动,一道大红的妖娆身影出现在门口,扭着水蛇腰正往时面走。

听到动静,夜映月立即笑道:“魅影,再不把你的媚劲、骚劲收一收,你可要把春满楼头牌的饭碗抢走,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年终营业额不达标,可是很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