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样藏玉棺的密室,竟然藏在地板上近一丈厚的冰层下面,难怪风云弈会说,即便毁了冰库也不会发现。

风云弈皱皱眉,淡淡的道:“本王是年幼时,无意中发现的。”

那是他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无意中打伤了三皇子,被皇后罚关入冰库中一天,为了不被冻死,便搬着冰库内的东西暖身,无意中发现冰层下面的异样,用东西撬开冰层后,发现了那个机关,还有密室。

玉廉眼内闪过一抹精光,轻笑道:“这皇宫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年,应该是某个朝代留下的东西,用以预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被六王爷无意发现,真是天助我们也。”

灵雎有些不太同意,语气有些顾虑的道:“皇宫是薄家当年所建,没准是他们暗中留下的密道,这条暗道不知道薄情是否也知道。”记得上一次,她就是从地道中出现在玉颜华的房间。

只是这些秘密,灵雎并不打算告诉风云弈他们,因为在她得传承后,首先杀掉的就是眼前二人,一个愚蠢,一个阴险,能配得上她灵雎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玉廉不以为意的道:“只怕时间太久,早已经被人遗忘,看看这地上的灰,还有这些蜘蛛网,就知道这条通道已经很久没使用。”另外两人看了看,果然,地上的粉尘都已经能淹没脚掌,显然没有几百年的岁月,是不可能积下这么厚的尘。

继续走了近一个时辰后,暗道中的空气明显干爽起来,而且明显气温在下降,一行人悬着的心安下来,再往前走出将半个时辰后,眼前终于出现一条上行的石阶,空气比较之前更冷,众人的心不由一阵兴奋。

风云弈第一个走上石阶,试探性的用剑柄拔开洞口上的枯枝杂草,竟有雪花飘落,方知道外面下雪,但内心也是不由一阵兴奋,手中的剑挥舞几下,终于把堵在洞口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一行人很快就出现在某处院落中。

灵雎看看四周的环境,马上惊叹道“这里是薄家废园,没有族主之命,谁也不得入内,原来这里隐藏的是这个秘密。”

薄家,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十分清楚,这个院子在薄家出事后,她曾来过,可惜当时并没有发现暗道,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风云弈和玉廉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灵雎在薄家生活了十几年,应该不会有错的,真的很难以想像,真的有这样一条秘道,从皇宫直通到薄家,那得废多少时间啊!

待看到玉棺抬出后,风云弈回头看看地道入口:“封了。”

众人知他是担心风云啸赶来,马上取出一几个火雷,玉廉看到了马上制止道:“火雷一响,必然惊动四方,还是不用的好。”说完后,看看灵雎,她在这里十几年,肯定是有办法的。

灵雎却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薄家那么大,他们能赶来难道我们不会藏起来。况且,传承,必须在薄家大院的密室进行,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率先离开废园。

薄家大院的面积,丝毫不输给皇宫,里面亭台楼阁,即便已经废弃了四五年,现在被半埋在冰雪中,当年依旧的磅礴气势,风景如画依旧可见。

风云弈暗暗的感慨,不愧是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手笔,这么恢宏的气势非常人能及,连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天下羡慕的皇宫内苑,相比较之下,怕也要逊色几分。心里慢慢思忖,若他能早点踏入薄家的大门,或许当年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不由的看看同样震惊的玉廉,或许他跟他一样的后悔。

灵雎领着众人,踏过数重小桥,曲廊、院落、回廊后,最后在一处地势较高的院落停下,回头看着众人,淡淡出声:“我们到了。”

风云弈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只有“圣境”二字,不禁念出声,灵雎听后,声音带着些不屑道:“这里就是薄家世代族主居住的地方,只有在里面密室中,才能进行血脉传承。”

踏入圣境阁的大门,里面的宽敞的空间,堪比早朝用的金銮大殿,灵雎命人小心翼翼的把玉棺抬入内,借着玉棺的光芒,让随行的人,把圣境阁内所有的门窗上的帘子放下,示意他们出去后,轻轻按了一下房间内的某处机会,整座圣境阁亮如白昼。

巨大的玉棺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碧沉沉的颜色,像是用一整块的巨玉精雕而成,灵雎深深吸气,对见云弈道:“六王爷,麻烦你把玉棺打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风云弈走到玉棺前,闭着眼睛深深吸气,举起双臂用力一推,棺盖响着沉重的声音,缓缓的滑开,里面没有丝毫的异味,露出里面雾气缭绕中,闭目静躺的女子似是在熟睡一般,但她确实已死,一身大红的红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那么安静的躺着,容颜依旧如画。

再次面对那女子,即便已经是一具尸体,站在她面前,风云弈依旧有一种无法抵制的灼热,在衣襟上擦了擦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触碰棺中女子的脸庞,没有人知道他以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露出一丝对她容颜的倾慕之色。

指腹中的感觉,不像是抚摩一具女尸,而是沉睡中的爱人,风云弈心中有一瞬间的陶醉,却被灵雎冰冷无情的声音打断:“让开,我要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玉廉瞟一眼玉棺内的女子,眼中闪过一异样,不解的道:“情儿已经死去四五年,全身僵硬,血液早已经凝固,如何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灵雎冷笑一声,伸手抚着薄倾情的脸,如同寒水一般,冷到彻骨,讥讽的道:“你以为薄倾情还是正常吗?她从娘胎开始,就用血婴人参养着,出世后每日的饮食中皆有血婴人参,就连天下敢想不敢的血精,她也不知道服用了多少,她早已经不是人,是妖孽。”

看到二人发愣,灵雎继续冷笑道:“薄颜的那样的尸体,就焚烧了七天七夜,薄倾情的身体若焚烧,怕还不指这些日子。舍弃薄颜的尸体,一是为她手中的族戒,因为若不焚掉,玉戒不会脱落;二就是为了今天,薄家是我灵雎的。”旁边两人看到这样的灵雎,暗暗相视一眼,眼眸中同时一暗。

玉廉面上挤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灵雎姑娘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灵雎翘起唇角,眼眸内幽暗无筹,冷冷的道:“若抽取旁身的血脉,可能要费些手脚,但从薄倾情身上,就容易多了。你们把她搬到中间的地毯上,下面的地热能保持我的体温。”

风云弈没有任何的犹豫,伸手把薄倾情从玉棺内出,怀中的娇躯柔软如旧,只少了那一日的温度,那种噬骨的冷骨,正从抱她的手臂上,缓缓的漫延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灵雎与薄倾情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以往薄颜抽取血脉,都要经过层层步骤。但是她现在不同,薄倾情身上的血脉已经十分的精纯,根本不需要那些步骤,直接换血即可。

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灵雎在薄倾情的双掌中,划出一个十字的小口,然后同样在自己双手中,划上两个同样的十字小口,四掌轻轻的贴在一起,左掌推出,右掌轻轻吸取,血脉中的刺骨冰冷,一丝丝的渗入到自己的经脉内。

风云弈却趁着这时间,开始细细打量圣境阁内的布置,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圆柱,连垂着帐幔都是白色的,犹如神圣的殿堂一般,即便过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人打扫,这里依旧是不染纤尘,让他觉得奇怪,又些不安感升起。

玉廉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灵雎,感到不点异常,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看到风云弈眼中的忐忑道:“六王爷,你在担心什么?”

风云弈回过头,看向玉廉道:“本王只是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先是风云啸无缘无故的发现我们的行踪,然后暗卫又无意中撞开这条通道,还有这里”抬手指着阁内,一脸不安的道:“这哪里像是荒废了四五年的地方,倒像是日日有人打扫。”

呵呵,玉廉轻笑两声,不以为然的道:“那暗道被我们发现,只是天意。至于这里就更不必在意,灵雎若早有此心,自然会命人,暗中时常打扫收拾,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至于风云啸,估计是风云翔没有把事情办好,反倒让风云啸起疑心,不足为奇。”或许是薄情那丫头,暗中通知风云啸也不定。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玉廉并没有太在意。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灵雎似乎到紧要关头,额头上全是身汗水,但是浑身却散发着,与她之前不同气息,之前的她清冷入骨,而现则是一种妖冶入骨的感觉,就连眉宇间都是妩媚的慑人之色。

过了半个时辰后,灵雎口中终于发出一声噬魂入骨的轻吟,眼眸缓缓睁开,眸海内冰冷却不失妩媚。

这种慵懒妩媚的神态,这种勾魂的眼神,眼前的二人太过熟悉,这是二人从薄颜和薄倾情身上,常常能看到的风情,知道灵雎是成功了,不由的一喜。

两声还没有出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把喜悦的声音:“本夫人来迟了,竟让你们抢先一步得到传承。”这慵懒入骨的,分明是薄情的声音,里面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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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灵琲这两天在用药调整睡眠时间,所以更新会有晚,明天估计也会是在这个时间更新。

无论什么时间,一天一更,是不会断的。

第094章 离我远点

章节名:第094章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两人清清爽爽的沐浴、梳洗过后,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的小几前,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又清淡的吃食,两人虽然饿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吃东西时,依旧保持着优雅,不急不慢,而且也不会贪多,七分饱即可。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薄情打量一眼房间,她是直到方才用膳时,才知道自己是处身中天雪阁中,倚在慕昭明怀中,轻轻道:“从前有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拥着至尊至贵的身份,注定是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她也付出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在来过却玩耍的时候,从满周岁开始认字,那孩子很聪明,两岁已经熟读诗文,三岁知晓史传,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练武,天下人都在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苦,很寂寞。”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转头看着箫雨,不理会他面上的震惊,冷冷的警告道:“所以转告那个什么倩华,不想死,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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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宴会策变

章节名:第095章宴会策变

第095章宴会策变

薄情在天雪苑住到第十天,慕昭明终于点头,让她搬回天花苑,此时正在一派闲适的站在天花阁的门口,看着园内原模原样的一切,唇边不觉的得掀起一丝冷笑。

看着园中不算太狼狈的两人,这十天里,天天跟在慕昭明在一起,不是看书、就是下棋、品茶,她都几乎要忘记他们。

灵雎被吊在架子上,看到薄情没有任何反应,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如当年的薄倾情,无心无情。

玉廉却是另一番光影,看着缓缓走来的薄情,眼睛就不由的冒火。

这十天里,她对他们不闻不问,就这样捆着丢在雪地上,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好过,简直是在变相的羞辱他,不由的怒道:“薄情,男子大丈夫,头一颗命一条,你想杀就杀,吊着我的命算什么。”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淡淡出声道:“从你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让薄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不得善终,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知道,没有薄家的支持,你连命都不住。”父亲啊,她从来没有想跟要跟他,恶言相向。

“女儿。”

玉廉自嘲的笑一声,怆然的道:“我可要不起这样尊贵的女儿。”

薄情听到这句话,话中有话的语气,心里不由的一震,似乎从中捕捉到一点什么,面色不禁有些苍白。

玉廉没有注意到薄情的变化,毫无顾忌的,怒声怒气道:“薄倾情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从成亲后颜儿就不让我碰她,谁知道她是跟那个男人生的,我不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戴了绿帽,还要跟她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她给了我丞相的高位,却不舍得分一丝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