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啸说到这里,亦不由的看看众人的面色,见众人面色如常,方道:“至于五皇弟,他欺骗昭月小姐在前,又在玉府和明府,两次欲强行把昭月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至于八皇弟的死,正是他当日在母后宫中,当众出言调戏左相夫人,还用陆家小姐的死诬陷她,这些事情都是大家亲眼所见。”

殿内众人不由汗浸浸,暗暗感叹:“这左相夫人还真不好当,人人都在算计她,都想要她死。”

风云啸继续补充道:“而且,在他们出事的时候,左相夫人都在他们出事的地方出现。四皇弟在妃陵失踪,左相夫人同样陵墓中;八皇在梅林出事,左相夫人在梅林;至于五皇弟当日儿臣冰库发现的暗道,出口竟是薄府,而且在薄府族主居住的圣境阁,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说完,缓缓从衣袖中,拖出一样东西。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过去,只见风云啸手中,是一条白色绣着红色彼岸花的绢帕。

慕昭明淡淡的道:“这些只是巧合而已,三皇子多想了。”

薄情淡淡的看一眼那条绢帕后,面色不由微变,眼眸不由缓缓的垂下,那正是她当日给慕昭明擦手,随手丢弃的绢帕,没想到竟然到手风云啸手中。

风云啸看了看坐席间,微垂着眼眸,神色如常的薄情,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听闻慕昭明的话,冷冷笑道:“巧合的次数太多,那就不叫恰好,而是设计。”举起手中绢帕道:“这条绢帕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这上面的针法,经比对后,出自昭月小姐之手。”

亲们,家里网络出问题,弄了半天没弄好,今天又有点卡文,无语。

第097章 宴会惊变

章节名:第097章宴会惊变

第097章宴会惊变

殿内众人听到这些消息,特别是提到绣帕,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疑惑,莫非是左相夫人让慕昭月偷潜回京城,再暗中找六王爷报仇?这其中似乎又些不对,难道真的是左相大人在暗中操控,再由左相夫人出手。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凤麒国是要变天了,他们也得考虑考虑后面的出路。

风云啸看到众人面上的疑惑,继续道:“或许你们会问,会不会是昭月小姐所为,但是据本宫所知,昭月小姐目前在常洲,不可能出现在京城,那么唯一能用上她绣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左相夫人,大家叵不信,可以拿左相夫人现用的绣帕比对。”

薄情抬了抬眼眸,似是看一眼绣帕,又似是什么也没看,只听她淡淡的道:“比对,不必了,那绣帕确实是出自昭月之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别忘了,这样的绣帕,当年昭月也送了不少给仪元公主。”一条绣帕想定她的罪,风云啸简直是异想天开。

众人一听,马听出弦外之音,左相夫人的意思是,三皇子在诬告。

提到风仪元,三皇子的面色变了变,仪元的死多少与他有关,马上朝皇后看去,皇后的目光有些黯然。

回头看向薄情,薄情清亮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也带着一抹不屑。

呵呵

薄情轻轻的笑起,从容的走到大殿中间,淡淡的看向元帝,讥诮的一笑:“皇上,以三皇子的资质,怕是难以继承大统,不过”

众人的心微微一颤,三皇子是什么资质,他们心里都清楚,左相夫人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只是后面一个转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由的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风云啸第一次被人这样直剌剌的讽刺,直勾勾的看着薄情,面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颤着声音道:“再重复一遍你说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薄情翘起唇角,浅浅的笑道:“我说三皇子太愚蠢,不适合继承大统。”

“你”

“再问一百遍也是如此。”

风云啸顿时没有声音,在场的人一时不由噤若寒蝉,静静的坐着,连大气不敢出。

心里不由暗暗纳闷,左相夫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即便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半点颜色也不给三皇子,这也无疑是狠狠的给皇上和皇后一记耳光,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皇后不由厉声喝道:“放肆。”

薄情似笑非笑道:“皇后娘娘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被本夫人到痛处了吗?”笑了笑,又继续道:“但是皇后娘娘,您敢说本夫人说的,不是事实吗?”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众人只敢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人敢开声。

因为三皇子所谓的真相,除了那块随时可得的绣帕,根本没有别的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情全是左相夫人所为,只是左相夫人的言行有些过击,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最后在众人心里只是一声叹息。

殿内一时也安静,好半晌后风云啸才出声道:“本宫自然知道一块绣帕,不能入你的罪,但是,还有一人能指证于你,这人是六皇弟出事之前,暗中安排在左相夫人身边的人。不知夫人,敢不敢与之对质?”无论敢不敢,当堂对质是势在必行。

薄情眉心轻蹙,她似乎忘记了一人,面上不禁有些难意。

风云啸看到后心里不禁松了松,对上道:“皇上,儿臣臣擅自作主,已经暗中把那人带入宫中,正在殿外候着,还请皇上允许她上殿作证。”

元帝目光中,似是有一丝迟疑,半晌后,厚重威严的声音才响起:“准。”

看着缓缓走入大殿的身影,薄情眉心蹙起得更多,面色有些苍白,连身形也不由的微微晃动。

三月,正是当日李嬷嬷送来的丫头,原名桃花,当初自己嫌她的名字太直白,改为三月,一直负责天花苑的洒扫。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上是太多了,竟然把她给忘记掉,清亮的眼眸不由的黯然。

席中坐着慕昭明,看着来人,也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他认得这人,是天花苑内负责洒扫的丫头,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而冰冷。

箫雨看到来后,眼中更多的震惊和担忧,他恍惚记得,走入殿内的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左相府中见到过。

“三月叩见皇上。”

三月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心里有些忐忑。

六王爷的死出乎她的意料,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没有料到三皇子会找上自己,更没料到六王爷之前给竟然给她用过毒,让她不得不服从三皇子的命令。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风云啸没有错过薄情的一举一动,淡淡的笑道:“左相夫人,三月是你天花苑中,负责洒扫的丫头,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自然不会陌生,六王爷的人嘛。”薄情淡淡的笑言。

其他人听到薄情承认认识,不由暗叫一声傻,只要她不承认,三皇子这所谓的证人,也会完全没用。

风云啸眼中一丝意外,口中却道:“很好,左相夫人既然肯承认,那么三月说的话,想必也不会与事实有太大的偏差。”随之对三月道:“你说吧。”

三月垂着头,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奴婢是在去年女儿节前,奉六王爷的话,以侍女的身份潜入慕府,负责天花苑的洒扫,目的是监视左相夫人与慕昭月的行动。左相夫人对奴婢的防范一直很严,除了好怕贴身侍女,奴婢轻易不能靠近天花阁,所以并没有打探什么直接的消息。”说到这里,三月不由的停了停。

元帝不由的皱起眉头道:“既然打探不到直接消息,你有何证据证明,左相夫人就是谋害六王爷的凶手?”语气中还是有些迟疑。

元帝会开口为左相夫人开脱,众人心中不禁有些意外,难道他还是碍于左相大人的颜面。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元帝自是不好偏私,若在御书房,单凭风云啸前面一番话,已经把她打入天牢。

三月头垂得更低,继续道:“奴婢是不曾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奴婢得知,六王爷与如雪公主离京后,左相夫人便消失了好几天;皇后娘娘千秋当晚,左相大人先是独自回府,过了一会才出门,再回来便是与左相夫人一同回来,而且右相大人和一名叫灵雎的女子,当晚也被先后带入天花苑,此外还有一具玉棺,里面装的正是薄家大小姐的尸体。”

薄家大小姐的尸体,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的一愣,不是已经被火化了吗?

“然后呢?”风云啸迫不及待的问,眼中已经有胜利的感觉。

“后来奴婢就被人打晕,并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等奴婢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只知道夫人搬到了左相大人的天雪阁,十天后才又搬回来,但是奴婢知道,左相夫人是真的有出去过的。”

这番话几成真假,众人无法叛别,完全取决于上面的人,只元帝威严的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当日右相大人落入左相夫人手中时,朕的左相大人也在场。”一句份量不轻的话,轻轻的吹入众人耳中,慢慢的被众人在心中酝酿。

“是。”

三月轻轻的应道,正是轻轻的一声,大殿上众人的心思又已经百转千回,元帝扶着额头,看向慕昭明,面上犹豫显然易见。

风云啸却等不得,盯着薄情道:“左相夫人,对三月的话,你有何解释。”

薄情眼眸忽然轻轻闪了闪,诡异的笑道:“解释,没有,不过,本夫人想就你和三月的话做一个补充,因为本夫人所做过的事情,远远不止你们二人方才所说的这些。而且这些事情,今天我若是不说,怕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轻轻的垂下头,似是在深思的道:“让我想想应该从那一件事说起。”轻描淡写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让殿内的人有多震惊。

薄情这一番话,无疑就是承认三皇子和三月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后面的那句“远不止这些”,就是三皇子和那三月所指证的事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薄情抬头,看向渐渐失去镇静的元帝,浅浅的笑道:“哦,想起来了。是本夫人串通乌月国的青绝皇子,让他以仪元和亲之事,威胁皇上划出乌蒙山,本夫人还派人把冶炼铸铁,打造兵器的技术传给他们。”

众人不由的一阵惊讶,震惊的目光纷纷落在薄情身上,薄情一脸不以为然,接着道:“仪元公主的死,是我故意让太尉夫人听到她和姚姑姑的谈话,借太尉夫人之手杀了她。”

“薄情,本宫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不等薄情说完,皇后已经大声的叫起来,目光狠不得吃掉对方。

“皇后娘娘,您别忘了,没有本夫人暗中出手帮忙,您根本杀不了乔贵妃。”

薄情不屑的看一眼皇后,轻轻笑道:“接着就该是乔贵妃棺椁内,殉情的男尸也是我命人放进去的,可怜的四皇子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挫骨扬灰。至于四皇子,他被我撒了邪香,是被无数的蚂蚁活活咬死的,还有陶然,是被活活封死在墓墙内。”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眼中除了不敢相信,还是有深深的恐惧,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薄情,完全是陌生的,听着她的话,就不由的毛骨悚然,这么残忍的手段,真不敢相信是殿上,白衣如雪仙女般的女子所为。

看到众人眼内的恐惧,薄情继续道:“其实六王爷根本没有提前回京,是本夫人给玉颜华弄了一个三个月假胎,那些藏在密洞的兵器,也本夫人让人准备的,目的是挑拔皇上与六王爷的关系,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失去兵权。”

薄情越说到后面,越得意,似是完全忘记自己所处地,继续道:“本夫人还杀了霍源一家,派人灭了梵雨宫把人头送到明府。当日在大殿上,陷害如雪公主的是我,半路上拦截六王爷,杀掉如雪公主也是我所为。八王爷是我故意引他到梅林,让人活活吊死的。还有六王爷,我让人把他剜眼,割舌,断手,断腿之后,再送到御书房的。”

说到这里时,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恐惧来形容。

而作为一国之主的元帝,面上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不知道应该表达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风云啸站在薄情身边,已经没有勇气与她对视。一个小小的女子,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恶魔也不过如此!

“把她拿下,朕要杀了,以慰朕的皇儿们在天之灵。”

元帝回过神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薄情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回想着当日,为结束弈儿的痛苦,他不得不亲自忍痛,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口,原来皆是眼前的小女子所为,心里悔不当初。

席间,忽然有人站起来道:“回皇上,薄情恶行固然可恶,确实不能轻饶,但是真正罪大恶极的,是在背后操控的人,还请三思,暂留薄情一贱命,臣务必让她开口,说出背后之人。”

薄情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傅太尉,他含沙影射的对象,自然是慕昭明。

风云啸也终于回魂,跟着道:“回皇上,儿臣也是这样认为,单凭她一人的力量,绝对不能完成这些事情,请皇上三思,不能轻饶了元凶。”

随后,在场的大臣除了少数人外,纷纷站出来,皆是请求暂留薄情一命,查出真正的元凶。

皇室中人是一人不落的跪到地上请求,嫔妃们纷纷流着眼泪下跪。

皇后轻泣着道:“皇上,仪元虽然惨死,臣妾恨不得把薄情剥皮、拆骨,但是臣妾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国事,请皇上暂留薄情一命,查明背后之人再处置也不晚。”说完,不由放声的哭起来。

淑妃也泣不成声道:“皇上,翔儿是无过惨死,但臣妾也同意皇后娘娘的说法。”

“”

殿内一片哭声,元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薄情,招出你背后之人,朕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天牢内的大刑,有得你受。”

这么周密的计划,背后该是多么庞大的势力,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薄情微微抬起下巴,冷傲的笑道:“本夫人的背后就是薄家,风氏背信弃义,杀我族人,毁我家园,我今天就斩尽杀绝风氏族人,用你们的鲜血,以慰薄氏族人在天之灵。”

薄家是因她而亡,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

如九天之雷般的答案,瞬间劈在众人身上,在场的人不由猛然一颤,心脏不断的更缩,薄家是凤麒国的禁忌。

元帝腾一下从龙椅中坐起,紧盯着薄情,厉声怒喝道:“你不是华夏帝国薄家的人吗,又怎么跟凤麒国的薄家有关系?”目光飞快的落在慕昭明身上。

慕昭明依然一脸坦然、淡然、茫然的坐在席间,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薄情笑了笑,冷冷的道:“凤麒国的薄家,本就是华夏帝国的分支,本夫人会为他们报仇,是理所当然。”

微微抬高下巴,冷傲的道:“我薄氏一族全力支持你登上大宝,你却反面无情,把薄家人斩尽杀绝,本夫人岂能轻饶了你。本夫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薄家有能力把你风元铭捧上龙椅,一样能把你从上面踢下来。”

即便薄家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一样的能灭掉风氏。

哈哈元帝忽然大笑起来,狠狠的盯着薄情道:“凭你一己之力,也想把朕从龙椅上踢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异想天开,自不量。既然如此,朕今天就当众,处置了你,看有谁敢出手救你。”

皇上后面的那句话,让众人不由的暗暗深思虑起来,这话无疑是用来警告慕昭明,难道皇上就不怀疑,此事与他也有关吗?

薄情情听完元帝的话,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慕昭明,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薄情沉默不语,元帝唇上扯出一丝冷笑,寒着声音道:“好,很好,既然你承认是薄家之人,朕也需要对你客气什么,来人,把她就地正决,警告天下人,我风氏皇族的江山,不是人人都能宵想的。”

薄家,就是他心头上的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至于什么华夏帝国,有本事,就尽管派人过来,正好来一批一杀一批,直到把薄家的人都斩尽杀绝为止。

薄情扬了扬唇角,淡淡出声道:“想打一个把风氏一族的人,一网打尽的机会,还真是不容易。”

哼!元帝冷哼一声道:“想杀光风氏族人,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厚重的声音下令道:“来人,给朕拿下。”大殿外面的侍卫,听到命令后,马上从外面冲进来,迅速包围在薄情的四周。

薄情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失声笑起来,讥讽的道:“风元铭,你就这点儿人吗?”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道:“杀你一人,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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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风氏落幕

章节名:第098章风氏落幕

第098章风氏落幕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颜家:“杀你一人,足够了。”

薄情翘起唇角:“拭目以待。”

元帝大手一挥:“杀!”

瞬间,长刀挥动,噗一声入肉。

风云啸的眼睛不断的放大,睁大,指着薄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血色四溅,连薄情的白色衣裙上,也被溅染了几点鲜红,如盛放的梅花,血腥味弥漫整座大殿。

大殿内出现,从未有过的安静,一把淡淡的声音忽然出声:“妞妞,你为皇上准备的厚礼,还不快点呈上来,让皇上一睹为快。”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人们意识到什么,这不是一场宴会,而是一场政变。

元帝站在高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风云啸,看看渐渐露出恐慌的众人,最后看向慕昭明,他最信任的臣子,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

慕昭明淡淡出声道:“你的能力太差,野心太太小,目光又太短浅,不值得我效命。”

他的意思自己根本不适合当皇帝,元帝一稳的扶着龙椅的扶手,面容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薄情赞许的看向慕昭明,唇线优雅的弯起,不值得,这是对一代君主,多大的讽刺啊!不过确实是不值得。

旋转身看向众人,冷然道:“我们的目的是风氏一族所有人,至于其他人”冰冷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顺昌,逆亡。”

四个字,意思简单、明显,即生与死的决择。

满殿的大臣都在颤抖,现在胜负难定,若选错,可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

傅太尉此时同样在颤抖,但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可以投靠慕昭明,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比谁都清楚,风氏不能倒。

壮起胆大声道:“乱臣贼子,尔敢。皇上请下旨,让臣”噗一声,一把从他脖子上扫过。

傅太尉脸上保持着原来的表情,脑袋随着身体的倾倒,一直滚落在地上,鲜血与风云啸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也算是血浓于水。

众人盯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脸的茫然的无措,幸好陆夫人和陆大人早得到薄情的话,二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席上,但心中同样震惊不已,却没有别人的胆战心惊。

元帝一下回过神,不由大声怒吼:“林晖,你做什么?”

薄晖把手中的剑在傅太尉身上擦了擦,回过头懒洋洋的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薄晖,薄家暗阁的阁主。”

元帝怒火一下涨得更高,咬牙切齿的道:“薄晖,原来你也是薄家的人,真没想到薄家的手,竟然已经伸入到朝堂,看来朕灭掉薄家是对的。”

薄情冷冷笑道:“事实马上会证明,你是错的。”说完,轻轻的拍拍手。

片刻后,大殿外面渐渐传来哭喊声,一阵阵的吆喝,鞭笞的声音,一群衣衫华贵却又狼狈不堪人出现大殿上,殿内众人再也无法平静,元帝站高台上,不由的浑身发抖。

这些人似是一路上吃不了不少苦,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殿内的情况,猛然看到站在龙椅前的人,就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跪在地上放声哭诉:“皇上,请为我等作主啊!不知从哪来的一伙贼人,强行把我等押到京城,一路鞭抽毒打。”

大殿内哭喊声一阵阵,也没能把元帝从震惊中震醒,这些风氏旁支的人蓦然出现,说明了什么,说明对方早已经做好准备,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几年,他已经把朝政全权交给慕昭明处理,手中的权力早已被完全架空,虚弱无力道:“慕昭明,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朕?”

慕昭明淡淡然道:“早就说过,你不值得。”

放眼整个天下,值得他付出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元帝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薄情却冷冷笑道:“凤元铭,你还不如承认,你之所以把朝政全权交给昭明哥哥,是因为你无能。”

薄情不留情面的话,似乎触怒了某些不明情况的人,只见从那些狼狈不堪人中,腾一下站出一名年纪不过十七八目前的男子,抬手指着薄情:“大胆贱民,竟然敢对皇上出言不逊。来人,掌嘴。”

“愚蠢!”薄情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讥讽的看一眼元帝。

元帝不由的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冰凉,这就是风氏的子孙,心里不由的一凄苦。

薄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吐出一个字:“杀!”

隐藏在大殿内的暗卫,一下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并没有马上杀掉那名出声的男子,而是从男子周边开始,一个一个如同砍白菜般,砍倒在地上,直到最后,只剩下那名男子为止。

大殿上不止弥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尿臊味,不少人已经被吓得尿裤子,这血腥的场面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

随着风氏最后旁支中,最后一人倒人下,薄情缓缓走上高台。

元帝堂堂这七尺男儿,不由的步步后退,忽然感觉到腰间被什么抵住。

回头一看,竟然是陶公公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只听他玩味的道:“皇上,密道的门坏了,请您留步。”

“你”元帝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却不是熟悉的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更是震惊得一个字也不说出。

薄情已经走上高台,看着想逃走却被陶公公拦下的元帝,冷冷笑道:“怎么,我们的皇上想逃了,你这般举动,让当年选你为皇帝的薄家情何以堪,所以还是请皇上把命留下。只有这样才能给薄家一个交待,他们在天上才会感到欣慰。”

陶公公用匕首,把元帝一步一步逼到高台前面,抬起腿用力的一踹,把他从高台上踢下去,下面的人趁机上前连砍数剑,一代帝王死于乱剑下,其他皇族中人,还有后宫的后妃也一人不漏的,悉数死在大殿上。

薄情冷睨一眼众人,朝政的事情她不想过问,淡淡的道:“箫太子,本夫人的事情已经了结,接下就该是你们的事情。”

箫太子,三个字一出,殿内众人又是一震。

箫和国,众人不由的在席间查找,究竟谁是箫太子,没想到既然能在,他们丝毫的察觉的前提下,掌控了整个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凤麒国的江山。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慕昭明,那他在此次的政变的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而此时,慕昭明却忙帮,刚坐到他身边的薄情,把散落到耳边的发丝,掖到耳后,根本不理会眼前的事情。

箫雨在席间伸伸懒腰,缓缓走出来,冷冷看一眼殿内血腥画面,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转身,一个吐纳间,已经把懒散不失尊贵气质,转换成睥睨众生的霸气,声严却不厉道:“本殿跟丞相夫人一样,只有一句话:顺昌,逆亡。”

顺昌,逆亡。

同样选择摆在众人眼前,凤麒国已经箫氏的天下,他们想反抗也没有机会。

犹豫一下,终于有人从席间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其他看到后,纷纷走出席跪下,洪亮整齐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乎声为另一个人响起,预示着一个朝代的结束。

后史记载,凤麒国元帝二十年四月初八,随着元帝的驾崩,风氏的消亡,刚建立政权不到二十年的凤麒国亡,这片土地在不久后,正式纳入箫和国的版图。

自政变后,薄情的日子清闲而惬意,慕昭明却忙得不可交,虽然拿下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但是后计却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灵雎从外面走进来,看看坐在玉棋盘前的薄情,取出血戒道:“主子,这是属于你的。”只有她才配得上。

薄情从棋局中抬起眼皮,瞟一眼灵雎手中的东西,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