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儿的叫声,已经惊动船上的人,原本坐在船舱内的人,也纷纷走出外面。

看着外面惊险连连的画面,终归是深闺里的夫人、小姐,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直到船上侍卫赶上来了,才上前帮帛儿把人拉上来。

珠儿被拉上来,倒在甲板上,上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喝了满肚子的不,正不停的吐着,好一会后才哇的哭出声。

情绪好不容易平稳下下来,目光就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主子,本想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只是此时,徐伊人正脸一不满的看着自己,脖子不由的缩了缩,她没有替小姐办好事,回去后肯定是受罚的。

薄情淡淡的瞟了一眼,跟之前的那位公公道:“劳公公领她下去换身衣服,再给她一碗姜汤,小心别冻着。”

珠儿看着薄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感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那名公公没说什么话,只是躬一礼,让船上的宫女把那珠儿扶下去休息。

徐伊人脸上一片阴天,这女子是什么人,这太监对她竟然是不仅是恭恭敬敬,还丝毫不敢怠慢。

众人见没什么好看的,纷纷回到船舱内。

薄情恢复来的原姿势,淡然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根本不在乎身后,一双充满怨毒的目光。

只听徐伊人声音森然如冰的道:“本小姐,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为我的珠儿讨回公道。”转身走入船舱内。

帛儿和曼华冷冷一笑,当船上的人眼睛都是瞎的,胡说八道,分明是她偷鸡不着蚀把米,却颠倒黑暗叫冤。

船渐渐靠近水帘,巨大水声震耳欲聋,眼前的画面瞬间锁住薄情的目光,水帘后面,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停泊船只的码头,而一片花的海洋,浮在水面上的花园。

大船的上方,如黑夜里的星空,镶满一颗一颗拳头上的夜明珠,把下面照得跟如白昼。

这片水上花园,薄情不敢小觑,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人间天堂,知情的人却知道,这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稍不注意到就会死无全尸,因为这里隐含着一个绝煞大阵,就是算像脚下这样的庞大的船只,若不清楚路线,也到达不了终点。

大船靠岸,面前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面早就停着接送的马车。

别小看了这辆马车,因为从这辆马车就能看出,各自的身份,因为马车根据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安排。

其他船只的人早已离开,只有薄情所坐的这艘船,因为她迟到的关系,是最后到达目的地的。

现在广场上也只剩下一辆,一品诰命坐的马车,就是前面的那辆最华丽,最宽敞的马车,也就是这艘船上,身份最尊贵的人才能坐。

薄情刚想走下船,突然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抢先一步走下船,珠儿跟在后面,在经过薄情身边时,悄悄的看了一眼薄情,轻轻的弯一下腰,才飞快的追上自己的主子。

薄情淡淡的一笑,曼华道:“这珠儿比她主子强多了。”

徐伊人一下了船,就飞快的朝那辆最华丽,最宽敞的马车奔去,看到这一幕,薄情倒不急着下船,而是站在船上看好戏。

生怕有人跟抢似的,徐伊人快步走到那辆马车前面,神情傲慢的道:“珠儿,扶我上马车,你家小姐我,再也不想见船上那个人。”

赶车的太监上从车上跳下来,恭敬有礼的道:“奴才见过姑娘,请姑娘出示入宫的腰牌。”

腰片,就等于是出入帝宫的通行行证,上面写持腰牌人的姓名、年龄、身份,还有随行入宫的侍女的姓名、年龄和身份。

徐伊人从袖中取出腰牌抛给太监,就要上马车时,太监忽然出声道:“徐小姐,请稍等。”

徐伊人心中一惊,就听到太监委婉的道:“徐小姐,实在是抱歉,您错了,这不是您的马车,您的马车中那边。”

太监抬手一指,指着另一列马车,脸上带着淡淡的,抱歉的笑意。

徐伊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之前已经打听,明明那艘上,是她的身份最高。这辆马车怎会不是她的?

太监脸上的客气的笑容,瞬间变成讥讽的笑,阴着脸,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你说什么,这辆马车,难道不是招待经略使大人家小姐的车。”

“不是。”

太监态度、言语谦和,语气却十分肯定。

刚好有其他人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投去一抹讥讽的眼神,有些还出声讽刺一两句。

徐伊人听到以后耳根子一热,面色瞬间涨红,红得要滴出血一样,心里又羞又怒又恨,气得要命,只是因为在帝宫中面上却不好发作出来,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不是撒野的地方,任何的动静都会以最短的时间,传到上面那些人的耳中,此不有损给人的第一印象。

想到此,咬咬牙,含笑道:“抱歉,是我弄错了。”接过腰牌,从容朝另一辆马车走。

徐伊人站在马车前,打量着眼前的马车,这辆马车虽然也是好的,只是跟方才那辆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连她的身份也跟着掉了好几个层次,不甘回过头,想看看坐得起那辆马车的人是谁。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刚好看到薄情就站中那辆马车前,而那名太监正跪在地上,给她行礼请安,想到之前太监讥讽的笑容,心里的怒火腾一下冲上头上,不由的火冒三丈。

正想走过去一问究竟,珠儿连忙着她,小心的劝道:“小姐,这里是帝宫,以后有的是机会。”心里暗暗道,那女子的来头,看来真的不简单,小姐还是少惹为妙。

“姑且先放过她一回。”

徐伊人深深的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俯在珠儿耳边小声的道:“你一会悄悄跟人打听一下,那女子是什么来头,是哪一府上的小姐。”

让她见识一下本小姐的手段,眼角朝赶车的太监看了一眼,方走马车,示意珠跟太监打听一下对方的消息。

薄情收起手上金牌,扶着曼华的手走上车,坐马车内,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曼华,你一会打听打听,那徐伊人还有什么来头?”普通二品官员家的小姐,断不敢如此嚣张。

“是,主子。”

闪身风一样离开马车,连赶车的太监都没有察觉到。

浩荡的马车队伍,缓缓行进在宽敞的长巷上,朝太皇太后的所在的慈宁走,入宫先给太皇太后请安,这是规矩。

薄情却不以为然,她对曾经的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没有丝毫好感,淡淡的道:“太后可是在慈宁宫?”这话自然是问外面的太监。

果然,太监回道:“回丞相夫人,太后身体还没有调养好,此时在永寿宫。”

闻言,薄情轻轻笑道:“明月公主,近日可好。”沈玥就在衍帝驾崩后不久,在凤仪宫中产一名小公主。

早在小公主还没有出生之前,衍帝就给了这位公主一个尊宠的封号——明月公主,可惜,他还是没有机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就匆匆走了,或许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太监道:“明月公主安好!”

薄情轻笑道:“本夫人先过去看望太后和公主。”

太监没有出声,但薄情能感觉到,马车已经缓缓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远离了那堆无聊的夫人、小姐。

徐伊人一直注意着薄情的马车,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故作不懂的道:“这位公公,我们为什么不跟着前面的马车走。”

薄情的马车一直走在最前面,后面的马车也随之而行,忽然脱离了大众,不能再跟着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那名公公淡淡的道:“徐小姐,您应该先到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意思,入宫先给太皇太后请安,是规矩。

徐伊人面上有些不甘的道:“那前面马车内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可以不先到太皇太后宫中请安?”

宫里的太监都是人精,怎会不知道徐伊人的小心思,故作神秘的道:“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徐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遇上了一定要小心,别招惹到她,尤其是不要惹她生气。”

太监这番话,是故弄玄虚,是警告,也是吊人胃口。

其实,事实是这名太监在此之前,根本没见过薄情,不过认得那辆马车,是正一品的诰命才有资格坐,他不过是想捞点好处而已。

徐伊人却不会这样理解,她虽然不知道薄情的身份,只觉得薄情在宫内,一定是有什么熟人,想借助于此人,跟她竞争嫔妃之位。

见太监口风紧,也没有多问,心里暗道:“这选秀,不是只有那女子一人在宫里面,是有关系的,本小姐在宫中同样也有着不容小觑的背景。”唇角不禁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薄情来到永寿宫,沈玥歪坐在软榻上,天上拿着拔浪鼓逗着摇篮中的小公主玩。

二人素来就是随意惯的,此时见到薄情来了,沈玥也不起身,只淡淡的吩咐道:“搬张凳子过来,让丞相夫人坐着看看小公主。”

虚礼这种东西,薄情也不放在心上,沈玥不让她叩头行礼,她乐得如此,施施然的坐到摇篮旁边。

帛儿上前见过礼后,就有宫女上前,请她到别的地方休息。

看到这情形,薄情含笑道:“太后,您可是有话要对臣妾说。”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沈玥轻轻抚着小公主,胖乎乎的小脸,怅然的道:“太皇太后准备要给雨儿选秀,雨儿的性子你知道,他的事情,什么时候容得别人随意做主。”

“太皇太后是想安排她的人入宫?”薄情淡然出声。

“你总是一针见血。”

面对薄情的玲珑心思,沈玥感觉自己像透明人,无奈笑道:“太皇太后母家的姐姐,有一孙女年龄正合适,想是藉选秀之机入主一宫主位,只是雨儿的心思”

“陛下的心思除了稳固疆土之上,就只有一人。”

薄情淡淡的出言,或许别人会为了巩固政权,娶一群不爱的女人来当摆设。

但箫谨天一定不会,他既然敢以天为号,就知道他是心比天高,断不会受这些臣子的威胁。

把一群他不喜欢的女人收到后宫,利用女人来稳固和平衡朝堂,再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白映儿,其他的女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沈玥幽幽的道:“这些我也知道,做为母亲,我希望他幸福,只是太皇太后那边,不知道应该如何交待。”

薄情含着浅浅的笑容道:“太后,此事您尽管放心,或许陛下早有安排,顺其自然即可。”箫谨天是何许人也,岂会不想到今天的这些事情,他心里早有安排,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沈玥淡淡的一笑,摸着小公主的脸道:“你看看,明月是不是又长大点了,幸好我的后半生,有她相陪。”语气中有一丝怅然若失,或许是在思念那个他吧。

“明月公主已经两个多月大,自然是长不了少,而且越来越漂亮。”

薄情禁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公主的鼻子,婴儿粉嫩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给她取个名字吧。”

正逗弄得入迷的时候,沈玥突然出声。

薄情不由的惊讶的看着她道:“太后,公主的名字不是应该由陛下,或者太皇太和太后您给她取吗?”怎么也不应该轮到她身上。

沈玥握着婴儿的小手道:“我希望她以后,能像你这样坚强,努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为任何人束缚。”自由太不容易。

见沈玥这样说,知道她是坚持,薄情也不好再推迟,沉吟片刻后道:“太后与先帝的缘份,始于对弈,依太后的愿望,希望小公主是握棋的手,而非别人手中的棋子,凭人操控,只是臣妾想取这两字——止弈。”

弈者,棋者,终是有红尘眷恋,不过位置不同而已,结局皆是为红尘所累。

沈玥看着小公主,幽幽的道:“止弈,即是断掉名和利,忘掉性与情,唯有忘情、忘性、忘名、忘利,方能跳出红尘,摆脱的束缚。”

目光看向薄情:“你取的名字,果然是好的,希望她将真能做到这一切。”

薄情淡淡的一笑:“但愿如此。”站起来道:“时辰不早,臣妾该过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请容臣妾先告退。”

沈玥也淡淡一笑:“我们带着弈儿,一起过去,弈儿也应该给皇祖母请安。”摆脱不掉,只能勇敢的面对。

薄情眼中含笑点点头,心里不由的感慨万知,红尘几万丈,岂是轻易能摆脱的,强如箫谨天,强如慕昭明,强如自己,他们当中谁都没有摆脱红尘。

慈宁宫,薄情与沈玥一行人出现在大门外面。

门上的太监刚想通报,沈玥摆摆手:“不必通报,免得拢了太皇太后的雅兴。”

太监恭敬的道:“回太后,太皇太后在正殿,接受众人的朝拜。”说完,躬身退回原位。

沈玥点点头,同薄情一起,带着一行人往内走,二人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太皇太后怒声道:“伊人,你大担的说出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连哀家的人也敢欺负。”

第193章 你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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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你受不起

沈玥点点头,同薄情一起,带着一行人往内走,二人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太皇太后怒声道:“伊人,你大胆的说出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连哀家的人也敢欺负。”

随之一把悦耳的声音道:“太皇太后,伊人此生能见到您老人家一面,已经心满意足,实在是不想多生事端,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伊人已经忘记。”不仅声音动听,说出来的话更动听,体贴又懂事。

这把声音,薄情当然不会忘记,徐伊人,面上冷冷的一笑,与帛儿对视一眼。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恶人先告状。”早知道是这样,在船上时就应该一脚踢他们下船,他们比较适合当鱼料。

沈玥看到主仆二人表情,奇怪的道:“怎么,你们认识里面就话的女子?”

薄情只好把在船上发生的事情,跟沈玥说了一遍,沈玥不由感叹道:“你还真是麻烦不断啊!”

无奈耸耸肩,薄情脸上不太好看:“太后,别告诉我,徐伊人就是太皇太后母家姐姐的孙女。”

“恭喜你,你答对了。”

沈玥难得的幽默一次,看到薄情为难的样子,轻轻拍着怀中的小公主:“放心,你先到御花园欣赏欣赏雪景,本宫帮你解决里面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毕竟天帝是本宫的儿子,我们进去吧。”

薄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为难之色一扫而光:“臣妾明白。”

从见面一直到现在,沈玥第一次在薄情面前自称本宫,她的意思是告诉自己。

这天下是箫谨天的天下,而在箫谨天未大婚之前,后宫之主依然是她,太皇太后已经不足惧。

太皇太后,徐氏一族,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闲着也是闲着,臣妾了解了解太皇太后的母家,还有徐氏一族的事情。”

沈玥欣赏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去吧。”

目送沈玥走入殿内,薄情转身走出慈宁宫,朝御花园走。

正殿内,徐伊人正规规矩矩的站在太皇太后跟前,太后看着眼前姿容有自己年轻时影子的少女,心里颇满意。

虽不及白映儿那般美得慑人心魄,但胜在体态丰盈,端庄娴静,举手投足之间,自然的流露出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从容,心里有些遗憾,当年顾虑太多,没有把她指给箫谨天。

试想,箫谨天当年虽有太子之位,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身为太后的她,也不敢轻易押宝。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数年以后,他会来一个惊天大逆转,不仅夺回先帝的圣宠,和本应属于太子的一切,还一举统一东域,祭天大典上的惊天动地的异象,令他成为云天大陆上,最耀目的人物。

太皇太后是玩权术的过来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强大的人,越是需要足够的势力支撑,她的母家庄氏一族若与徐氏一族联合起,就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即使强大如箫谨天。

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箫谨天母子人前人后受尽排挤,吃尽苦头,谁又料想到,数年之后会大暴冷门。

这对被踩到最底下的母子,还有出头之日,后中若太后、天后皆不是她的人,这偌大的后宫之中,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不得不争争,那怕有可能赔上一个家族。

想到此处,太皇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听到殿门外的太监,小跑进来道:“启禀太皇太后,太后携明月公主给您请安来啦!”

太皇太后一滞,回过神,一脸喜色道:“宣!”

沈玥抱着小公主走进来,一路走来,殿内的诰命夫人纷纷下跪。

沈玥一直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屈膝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千岁千福;儿臣代弈儿也在这里给母后叩头。”

太皇太后示意沈玥起来,慈祥的笑道:“我们的小明月也来了,快抱过来让哀家看看,是不是又长大了。”

从沈玥手上接过小公主,太皇太后摸着她粉团团的小脸:“是比上次抱的时候沉些了,一段时间不见,我们的明月果然长了不少。”

随之露出些许疑惑,不解的道:“太后,适才听你唤她弈儿,可是已经给她起好名儿?”

“正是。”

沈玥风韵依旧的脸露出些笑意,轻轻出声:“儿臣也想了好些日子都没想到,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名字,还是丞相夫人方才过去看望儿臣和弈儿时,替明月想到一个合适她的名字。”目光暗暗注意着太皇太后的神情。

太皇太后眼内微微一滞,随之含笑道:“是什么名字,说出来,哀家也听听听。”心里却十分不悦。

好一个丞相夫人,敢带头坏掉规矩,先去看望太后,再到不,她还没有到慈宁宫。

薄情,她既然看了沈玥,沈玥又过来给自己,她没有不跟着过来请安的理,是她压根没有来慈宁宫的打算,还是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内。

想到此,脸上的笑容没有些假,就听到沈玥幽幽的道:“丞相夫人说儿臣与先帝的缘份,始于围弈,而臣妾又希望明月能够自由、幸福的长大,所以就取了止弈二字,儿臣觉得很好,就定下了,母后以为呢。”

“弈者,战也,对弈如对战,抛下一切忘记纷争。”

太皇太后低头,深深的看怀中的人肉团,这不仅是对小公主的愿望,也是给世人的警告,一笑道:“确实是不错的名字,以后我们小明月就叫箫止弈,如这个名字一般快乐幸福的长大。”

“止弈,难道明月公主长大后,不下棋就能幸福吗?”

徐伊人突兀的,疑惑不解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滞。

回过神后,下面不少夫人和小姐,忍不住暗地里偷笑,这位徐大小姐,还真是有趣得紧。

太皇太后也被她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眼角跳了跳,眉头不由的轻轻皱起,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玥隐下眼内的讥讽,含笑道:“这位姑娘,说得真是有趣,禅意颇深,不下棋就能幸福,托姑娘的福,弈儿能如姑娘所言的,长大后不下棋就能幸福。”

但凡长点脑了孤人,都能听出话中的讥讽,偏偏徐伊人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沈玥在夸自己,一脸乖巧的道:“明月公主是有福之人,一定能平安幸福的长大。”

太皇太后面色有些沉,这丫头刚才还好好的,此时怎会说出如此肤浅的话,心里有些不痛快,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

沈玥淡扫一眼徐伊人,好奇的含笑道:“母后,这位姑娘很是面生,是初次入宫吧。说的话倒是很有趣,一听就让人想发笑,儿臣很是喜欢,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

这是把徐伊人比做逗人开心的乐官,但是字面上,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太皇太后心里不痛快,却不好说出来。

众人会心的抿唇一笑,心中虽有那样的想法,也只是藏在心里,或者是暗暗猜测。

徐伊人本人却一无所知,还以为是沈玥喜欢她,含羞的上前,盈盈行拜礼道:“小女徐伊人,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祥瑞安康。”

沈玥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有几分姿色,轻声笑言:“徐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这般样貌倒倒也配得起名字,快起来吧。”

“谢太后!”

徐伊人刚站起来,就听到沈玥道:“说起这名字,本宫倒想起了一件事。”

“哦,是什么事?”太皇太后好奇的问。

“回母后,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听宫里的人说起,说是诸位诰命夫人入宫的时候,一名二品的夫人错上了一品家眷的船,这不算什么。倒是听说在其中一艘二品家眷的官船上,一名女子因为晚到,竟被另一名女子当众出言责骂,那骂人的女子还教唆自己的丫头,去撞人家的丫头,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沈玥故意一顿,太皇太后马上问:“结果怎么了?”

“结果那想撞人的丫环,自己险些掉下去。”沈玥掩面笑道,目光暗暗看向徐伊人。

“竟有这样的事情?”太皇太后的充满疑惑的道。

此时,还留在殿中的,皆是正一品的,比较有名望的诰命夫人。

那些正一品以下的诰命,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后,已经被安排到别处,宴会开始时入席,所以说起话来,没有太大的顾忌。

其中一名夫人接话道:“回太皇太后,确有此事。臣妾当时站得有些远,好像是那名想撞人的丫头不知怎的,自己一头往水栽,还是那名晚到女子的丫头拉住她,好不容易才叫人拉上船。”这叫什么来的,因果报应。

“可不是。”

另一名夫人接话,站起身含笑道:“太皇太后、太后,臣妾也隐约听到那骂人的女子说,要动手教训人家。臣妾就想不明白,同是二品官员的家眷,她凭什么教训别人啊。”语气中有些不屑,甚至是讥讽。

“本宫原以为,只是传言而已,没想当真有如此嚣张之人,可见其家教不堪。”沈玥面上有些不可思议,“落霞你让人去打听打听,那骂人的女子是哪一家的小姐。这样的人,万一也参加选秀怎么办,本宫绝不许她出现在陛下的身边。”

“说得是,这样嚣张跋扈的女子岂能入宫。”

“后宫若有此女,怕是不得安宁。”

“”

旁边一些太妃太嫔,也忍不住开口。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徐伊人,若有所思的道:“顺便打听打听,那被骂的女子是谁。”

若事情如伊人所说,那名被当众责骂女子就她,而她是自己的姐姐的孙女,那女子这样做,此不是在打自己的耳光。

此时,徐伊人站在太后身边,面上平静,心里在一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