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来了。”

薄情连忙从厚毛的地毯上爬起来,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傻眼。

因为不打算出门,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看她,所以薄情一向是懒于盛装打扮,总是如以前一般,披散着长发,一袭家常的衣裙。

现在梳妆来不及,连脚袜也不曾穿,就走到大门上准备迎接。

薄言已经扶着清梦,纤细的身体抗着一身的雍容华贵朝自己走来。123456789

薄言看到女儿站在门口上的模样,无语的摇摇头,慕昭明实在是太过纵容女儿,看把她纵容成什么样,那有半分似帝后。

看到薄言的神情不对,薄情连忙撒娇的笑道:“女儿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福。”

坐在榻上,薄言无奈的道:“已是一朝帝后,母仪天下,帝后就该有帝后的模样,免得让人看到不像话,指不定又是一番口伐笔诛,让轻飏为难。”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轻飏才不理会这些,女儿横竖不出门。再说,别人爱说让他说去,形象又不代表什么。”

“你这样子,母后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薄言用手指戳了一上薄情额头,语比后,神情是一番怅然。

“怎么,母后,您和父皇这么快就要回华夏吗?”听闻薄言说要走,薄情马上急,脸上撒娇的表情,也瞬间不见。

薄言拉着薄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含笑道:“母后与你父皇,出来时日不短,总是要回去看看的,不然那边朝堂可要有怨言,华夏还需要你父皇坐镇,况且他也要安排一番将来的事情。”

“可是”

“你也大了,娘亲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眼看着轻飏对你那样好,你除了一些小毛病,坏习惯,倒也没有什么让娘亲不放心的。娘亲现在过得也很好,你父皇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必担心。”

薄言轻轻抚着女儿的黑发,微微有些感叹,没想到母女二人皆会为人帝后,在薄家世族是亘古未有。

靠在薄言的怀中,薄情依依不舍的道:“娘亲,您和父皇什么时候走,让女儿为你们践行,就我们一家三口,别人都不用管。”

当日一分离就是六载,如今相聚是如此的短暂,她是舍不得。

“三天后。”薄言淡淡的道。

“三天,这么急,是不是华夏发生什么事?”薄情猛的坐起身体,担忧的看着薄言。

薄言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娘亲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父皇今天收到华夏传来的密报后,马上就命人收拾行装,这会子该是跟轻飏他们道别,先别说这些,倒时你。”

“女儿怎么了?”薄情不解的道,她只是懒一点而已。

“按理说,薄家女子破身之后,就会有月事初潮,你却一直没有,抽时间让仁王妃给你瞧瞧,毕竟这是关系到日后子嗣的事情,你可大意不得。”薄言的语气半点不似是开玩笑,女儿可是一人承三族血脉。

见母亲如此,薄情也不敢再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淡淡的道:“娘亲放心,再过些日子,仁王妃进宫,女儿一定让她看看。”

“还有落英宫那位,你也别不放在心上,女人若较真起来,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薄言不忘提醒女儿注意仁肃公主,在宫里长大的女人,那怕是弱不禁风,也是满肚子的算计。

薄情也含笑的安慰道:“娘亲放心,以前不理会她,因为她到底是箫谨天的胞妹,如今不同,她若是有什么意图,女儿就处置得她,这也是女儿为什么给她一个名份。”

箫谨霏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可一世平安无事,若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保管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能这样想最好,娘亲也放心。123456789”薄言放心的点点头,女儿的心性锤炼得比自己强大,小小一个公主自是难不倒女儿。

当天,薄情就到行宫,一家三口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席间,薄情也问及密报的事情,梵风流只是淡淡一笑道:“放心,你父皇骨头还硬着,小事一桩。”

薄情马上含笑道:“当然,父皇是无敌的,只是女儿不在身边,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代女儿向皇祖母问好,等女儿有时间,就会回华夏看望她老人家。”声音有一丝哽咽。

“你皇祖母虽然十分相念你,但是她却希望你幸福,别难过。”梵风流拍拍女儿的肩膀。

“如今两朝的河道已经连通,你若要回来,坐船西上,也是极方便的事情。”薄言也温婉的道,她又何尝舍得女儿,只是女儿长大,终归会有自己的生活。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一家人平平静静的吃餐饭,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两日后,殇帝与殇帝后摆架沥城,然后从沥城弃车走水路。

薄情与慕昭明也一路相送到沥城,直到浩浩荡荡的船队看不到后,二人才连赶回到润城。

日子一晃五天过去,仁肃公主的桃花宴已经准备好,收到请柬的各家诰命夫人,也携着自家小姐赴宴。

落英宫后花园中,桃树成林,满园桃花如天边的云霞,桃花虽是俗物,在后宫中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

仁肃公主自内间看向外面,淡淡的道:“晓芙,你看看外面这些人,明着是来参加本宫的桃花宴,其实全是冲那女子而来,本宫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此时哪个心里不是在嘲笑本宫。”

晓芙含笑安抚道:“娘娘多心了,娘娘贵为皇贵妃,岂容他们耻笑,况且他们也没这胆。”

闻言,仁肃公主自嘲的一笑。

皇贵妃,一个笑话。

“你让人到圣宫打探一下,帝后娘娘何时起驾?”仁肃公主挥挥手,示意晓芙出去外面。

门砰一下合上,仁肃公主颤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这是孔氏给她的东西,成败只看这一回。

前往落英宫的路上,薄情与白映儿不期而遇。

白映儿细长的凤眸微微上翘,微微一笑,邪魅无方,淡淡的道:“仁肃皇贵妃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只是请咱们,赏赏桃花吧。”

薄情唇角一勾,未笑眉宇间已是一段风流妩媚,魅惑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倾国倾城的一笑道:“当然不是,赏桃花,不过是一个晃子罢了。”仁肃公主那点心思,路人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仁肃,我可同情不起来,你别说我不良善。”白映儿漫不经心的道。当日就提醒过她,是她非自寻死路,那也怨不得他们袖手旁观。

“你今儿特意在此等我,就只跟我说这些吗?”薄情停下脚步,侧身看着白映儿,乾坤殿虽然同在圣宫中,走的门可不一样。

“当然不是。”

白映儿学着薄情的语气,含笑道:“我今儿是特意来转告雨的一句话,他说在这后宫中,他在意的只有母后、明月和我,其余的皆与他无关,让你不必顾忌他。”

雨!箫谨天的话。

薄情心中微微一滞,看来箫谨天也是细心的,知道自己一再放过仁肃公主,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面。

这番话,是告诉她,日后若要处置仁肃公主一众人,不必理会他。

“噫,怎么没看到你抱着暖宝,它可是从不离开你的。”白映儿奇怪的看着双手空空的薄情。

“宴会上生人较多,又多是年轻女子,看到它那可爱模样,终会忍不住摸一摸,怕它伤到人,一早让它找他爹去了。”薄情淡淡的笑道,慕昭明那张冰块脸,除了自己,也只有暖宝不惧怕。

白映儿噗一下笑出声:“你也不害羞,正经的娘还没当上,倒先给小狗当起娘,也不怕别人笑话。”

红唇魅惑的一笑,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谁爱笑让他笑去,我们家暖宝,改天封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两人闲话间,已经到了落英宫。

落英宫中众人,早就收到通报,在仁肃皇贵妃的带领下出门相迎,下跪高呼道:“参见天后娘娘,惊后娘娘,两位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谨天虽然说是下旨让位,其实从处事来看,他们依然是东圣的帝君,地位与慕昭明无异。

所以在后宫当中,也没有人敢对白映儿和沈玥、明月三人不恭,待遇、礼仪一如从前。

此时,白映儿一身大红的凤袍,头上戴着金丝凤凰,细长的凤眸微微上扬,不怒而威,偏偏那张已经整治好的容颜又美得不可方物,两者叠加在一起,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

薄情岕是一身淡金色的凤袍,头上同样戴着一式的金丝凤凰,一双大眼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敢正视,绝伦的五官精致到极尽,全身散发着自信的高傲,眉宇间一段由骨子里透出的妖冶,让人心神荡漾。

两位帝后同临,那股气势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薄情淡淡的道:“起来吧,本宫与映儿姐姐,只是来看看宫里的桃花,你们不必拘着礼,尽管随皇贵妃找乐子去。”

“姐姐请!”仁肃公主恭恭敬敬的道。

薄情正要踏入大门,忽然听到这一声姐姐,眉头一皱。

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道:“本宫是独女,不曾有兄弟姐妹,皇贵妃这一声姐姐,叫得本宫好生糊涂。”

仁肃公主面上顿时一阵涨红,人群中的孔氏马上上前,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有所不知,在寻常人家,偏房妾室皆称正室为姐姐,以示尊敬。皇贵妃称帝后娘娘一声姐姐,也是表示对帝后娘娘的恭敬。”

“你的意思是,皇贵妃其实就是小妾。”

薄情含笑道,马上看到仁肃公主面上一阵羞愧,孔氏面上也一怔,讪讪的道:“臣妾只是比喻。”

陆夫人忽然上前,盈盈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臣妾倒记得在寻常人家,小妾永远是上不得台面,同奴才贱婢无异,还可以自行买卖、交换、送人。”

闻方仁肃公主的面色瞬间苍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生怕薄情真的会这样对待自己。

薄情看到后淡淡的笑道:“陆夫人说得是。素来是,主母坐着,妾室只能站着侍候,主母若站着,妾室只能跪着侍候,岂能如皇贵妃这般,大办宴席,广邀众人,风光无限,所以”一双美眸淡淡的看着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啪一下跪在地上,低低伏下身体道:“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帝后娘娘恕罪。”

孔氏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也跪倒在一旁,紧紧伏在地上,不敢再出声,生怕薄情会降罪于自己。

薄情妖冶无方的一笑,郑重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岂能用一句寻常人家来含糊,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谨遵帝后娘娘教诲!”仁肃公主已是一身冷汗。

“起来吧。”薄情抛下三个字,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入落英宫。

桃花林中,白映儿掩面含笑道:“你方才一通训话,耍得好不威风,倒有几分帝后娘娘的模样,只是这孔氏平白的被连累,吓得魂都散掉。”

薄情冷冷一笑道:“我可没有平白教训她,若没有她参一脚,可没有今天的桃花宴。”

听到薄情所言,白映儿微露出一丝惋惜,轻叹道:“想不到甄英杰那样的人品才华,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此时,趁众人皆在赏桃花之际,仁肃公主悄悄拉着孔氏道:“表嫂,本宫看那事就算,万一算计不成,后果不堪设想,帝后娘娘的手段,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

“娘娘怕什么,臣妾不过是让你见陛下一面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孔氏一脸不以为然,淡淡的道:“似娘娘这般瞻前顾后,何年何月才能见陛下一面,臣妾已经准备好,担保不会被发现。”

指着旁边一个黑亮的坛子道:“上次你说帝后娘娘喜欢喝青梅酒,臣妾特意找了一坛陈年的,最少十个年头,臣妾还在里面加了一味提高酒劲的药。到时候,帝后娘娘贪杯醉倒在落英宫,以陛下对她的宠爱,必然会亲自来接她走,你不正好奉上一盏茶。”

眉毛轻轻挑了挑,示意仁肃公主那杯茶中,应该加一点点什么东西,她自己心里清楚。

孔氏的表情煽情的道:“到时候,你同陛下一夜合欢,就算第二天事情败露又怕什么。”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也一定舍不得杀你,别忘了你是天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帝后娘娘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能把你怎样。”

只要皇贵妃能承宠,最好是能如姑母那般生下一男半女,甄孔两府自然也会跟着水高船涨,到时自己在润城中的风光,又有谁能相比。

“可是”

“娘娘,您想想,姑母有您,在后宫尚过得如此凄苦。你若一无所出,此不是比姑母更加孤苦无助,你真的要孤零零的,老死在这落英宫中,让姑母死也不能瞑目。”孔氏厉声打断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终究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孔氏这一番话真的把她唬住。

想想这些年她与母妃所过的日子,简直是卑微到连地位高点的宫女、太监都不如,她甚至连父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握紧拳头,心中暗道:“不,她箫谨霏绝不要再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一定要当上人上人。”abcdefg

第312章 桃花宴会2

第312章桃花宴会2

福永宫,珍太妃双手握佛珠,一脸虔诚跪在佛像前念经,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心有恐惧。

跟在珍太妃身边多年的老宫女,庆姑姑一脸担忧的道:“太妃,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现在去阻止公主还来得及。”她不明白太妃为何要暗示孔氏,帮公主算计陛下。

珍太妃握着佛珠的双手一紧,念经的声音也停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内全是恐惧,却十分冷静的说出一句话:“不必了!”

庆姑姑面上有些着急,忙劝道:“太妃,以陛下的睿智又岂会轻易被算计到,而且此事无论成与不成,以陛下的心性,皆会招来灭门之祸,太妃是要以一族之命相赌吗?”

“太妃,您难道忘记了,帝后娘娘当日可说过,如果公主敢用诡计得到陛下,定会要她生不如死,而且还会因此连累甄氏全族,太妃您难道愿意看到老爷、夫人他们晚年不安吗?”

庆姑姑极力的劝说珍太妃,原谅她的一份私心。

太妃可以什么不顾,但她不能,她还有亲人在世,绝不能连累他们。

珍太妃闻言浑身一颤,自己真的要为女儿牺牲全族人的性命吗?

想了想道:“霏儿终究是天帝的胞妹,难道帝后娘娘她”

“太妃,公主现在是皇贵妃,帝后娘娘管得她,趁大错未铸成,太妃赶紧制止吧。”庆姑姑自小入宫,宫中的事情,比珍太妃看得更清楚。

忽然闻到女儿可能会生不如死,珍太妃似是已经慌了神,着急的道:“制止,怎么制止?”说完后垂下头,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庆姑姑见珍太妃似是有所动摇,连忙献计道:“太妃,奴婢与您分头行动,您现在赶去落英殿制止公主,奴婢赶去通知陛下,这样一来”

砰一声,不等庆姑姑说完,珍太妃突然抄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在庆姑姑头。

庆姑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珍太妃,珍太妃秉性懦弱,任人拿捏,没想为女儿竟然做到之份上。

珍太妃看着庆姑姑额头流着血倒在地上,自己也软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道:“庆儿,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被连累。对不起!”自己懦弱了一辈子,就为女儿坚强一回吧。

落英宫中,宴席就设在离桃花最近的披香殿,推开窗户,即可经看到满园的桃花。

此时宴席已摆开,薄情与白映儿同坐在主位上。

仁肃公主不敢马上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薄情旁边,殷勤的布菜。

仁肃公主努力的淡淡一笑道:“两位帝后娘娘,今天是桃花宴,臣妾特意把去年酿下的桃花酿,从桃花树下挖出来,请两位帝后娘娘品尝。”

白映儿淡淡的笑道:“桃花宴配桃花酿,皇贵妃果然是很有品味,情儿你也尝尝看。”

薄情有些恹恹的道:“我最近嘴淡得很,没什么胃口,映儿姐姐尝尝看,我略歪歪。”

“我看你是越发的懒,连坐一会也支不住,我那一会子看年,日上三竿,帛儿还说你尚未醒,真是只小懒猪。”白映儿取笑道,浅浅的品一口桃花酿,点点头道:“不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渴睡,怎么睡也是不够。”薄情歪着身子,坐在凤座中,姿态虽慵懒,却不失尊贵。

仁肃公主闻言,微微福身道:“帝后娘娘若是觉得嘴淡,胃口不开,臣妾这里偶然得了一坛子十年份的青梅酒,臣妾自己尝着还好,帝后娘娘可要尝一尝。”

“想不到,你还记得本宫喜欢青梅酒,一番心意,就取来尝尝吧。”薄情淡淡一笑,当日某人就是用青梅酒灌醉自己,眼前人也在在场,难道她效仿慕昭明。

至于那酒,仁肃公主胆子再大,也不敢给自己下毒。

“是。”

仁肃公主恭顺的应一声,微微垂下眼帘,暗暗看向席间的孔氏,孔氏弯唇一笑。

青梅酒取来,十年陈酿,果然不一样。

倒入杯中,色如黄金,不见半点杂质,刚倒入杯中,已闻到酒香馥郁。

薄情尝了一口,惊叹道:“不愧是十年的陈酿,果然是好酒,今日醉死在这桃花树下,也值。”

看到这一幕,孔氏眼眸眯成一条缝,没想到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暗道:“薄情,喝吧。等你一宿酒醒,木已成舟,看你能如何。”

永远也忘不了,当日在梅园斗茶,上面的女子是如何羞辱于自己。

这份耻辱她一直记在心底,为了这一天,她一步步的伪装自己,甚至设计嫁给甄英杰,就是为有一朝能靠近薄情,把这份耻辱报还回去。

真是太感谢珍太妃给她了天大机会,如今一箭双雕,既能报仇,又能名利双收,该好好的喝一杯庆祝。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映儿见不到一会,薄情已经三杯青梅酒下肚,仁肃公主再要添酒时,连忙拦住,责怪的道:“你这丫头今天疯了不成,如此海饮牛饮,醉了是小事,白糟蹋这好酒。”

抬头看着帛儿和珊瑚,小声斥道:“你们这两丫头也不劝一下,任由她这样胡来,若是醉了,当心惊帝陛下饶不了你们。”

帛儿连忙含笑道:“回天后娘娘,您有不知,我们娘娘最近胃口不太开,就喜欢吃喝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吃了这些东西,一会就能多吃些膳食。”

闻言,陆夫人心中微微一动。

白映儿却不以为然道:“话是这样说,但也不能由她这样喝,酒多伤身。”

看着薄情,拧一下她的小脸道:“你再这样海喝牛饮的,我就让人把酒收走。”越发的孩子气。

持着比薄情大几岁,白映儿说话也是老气横秋,心里暗道:“这丫头,明知今天仁肃不安好心,还这样的胡喝,万一出事,看她怎么应对。”

瞟一眼仁肃公主,出声道:“帛儿,你执酒壶,不许你主子再多喝。”

“是,天后娘娘。”

帛儿恭恭敬敬的应道,从仁肃公主手中接过酒壶。

仁肃公主无奈,只好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举起酒杯道:“臣妾一时兴起办这桃花宴,难得两位帝后娘娘赏脸,臣妾敬两位帝后娘娘一杯。”

薄情微微一笑道:“皇贵妃一番苦心,本宫与映儿姐姐岂能辜负。”把杯中酒饮尽。

再两杯酒下肚后,十年陈酿,虽然不是最烈的酒,但酒劲也不小,酒劲一会便上来,薄情脸颊飞红霞,比外面的桃花还好看,眼眸微眯起,媚眼如丝,在场众人不禁屏住心神。

深深的吸一气后,才稳住心神,如此绝色尤物,难怪再无人能入惊帝陛下眼中。

再瞧瞧席间,正襟坐着仁肃皇贵妃,本也算是漂亮动人,只是同帝后娘娘一比,却显得姿色平平

这样的姿色,也敢跟帝后娘娘较劲,当真是自不量力。

仁肃公主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看着露出几分的醉意,媚态尽露出的薄情,心里既嫉妒又兴奋。

薄情又一杯青梅酒饮下后,突然觉得有一丝眩晕,天旋地转,不禁抬手揉揉头,心里忑忑跳得厉害,正要唤人时便一下倒在白映儿身上。

白映儿吓了一跳,连扶着薄情,担心的道:“情儿,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薄情只觉得晕得厉害,心跳得也快,听到白映儿的声音,本能的道:“好晕,映儿姐姐,好晕”

白映儿面色一沉:“皇贵妃,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有问题。

孔氏看到这一幕,给了发愣的仁肃公主一个眼神。

仁肃公主马上解释道:“天后娘娘,这酒是十年陈酿,酒劲大,帝后娘娘她又多饮几杯,想是不胜酒力醉了。不如先扶她到后殿休息片刻。”

帛儿眼中露出一丝狐疑,却没有说出口,想了想道:“珊瑚,你在此照看,只怕一会娘娘酒醒,还要再过来。”而后对旁边的冰姑姑道:“就烦冰凌姑姑同奴婢一起,扶娘娘到后殿休息。”

珊瑚是个精明的,一听到帛儿的吩咐,就知道她发现问题,连忙应一声是,静静的守在席边。

闻言,仁肃公主微微垂下头,眼角余光暗暗看向孔氏。

见孔氏面上也是若无其事,再想那东西不过是提高酒劲,于人体无害,心也随之淡定,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不提,目光却不时看向外面。

白映儿把一切看在眼内,心知二人是心怀鬼胎,却又看不出二人在玩什么花样。

那壶酒,她倒不担心有毒,给个天二人作胆也不敢在里面下毒,这也是情儿为什么敢放心喝原原因。

虽然担忧,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保持沉默,暗暗的注意着一切。

彼时,白夫人也在席间,便不时与自己的母亲说几句话,却见仁肃公主不时看向殿门,心里疑惑不已。

薄情被扶到后堂,虽说有些醉得迷糊,却对气息异常敏感,心里有洁僻,不是自己的地方,即便醉了,依然只是略略歪在美人榻上,并没有躺下沉睡。

醉酒不是第一回,这回却觉得心跳得厉害,腰腹有些酸痛,扯着帛儿的手道:“本宫很不舒服,你去传轿辇,回彼岸殿再休息。”

“是,娘娘。”帛儿应道。

“姑姑,你先看着娘娘,我去让人传话。”帛儿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娘娘这回似乎醉得有些快,只是此时多想无益,赶紧回彼岸殿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