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儿,我看着殿下神情有些不对,顺便传太医一起过来瞧瞧。”冰凌姑姑是有见识的人,看到薄情面色虽然红润,眉宇却紧蹙起,似是很不舒服。

帛儿点点头,飞快的走出披香殿。

而二人这一番举动,马上有人报到仁肃公主耳中。

仁肃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悄悄对晓芙道:“陛下快到了,你马上去准备茶水,茶叶、水、茶杯皆要用最好的,本宫一会儿用得到。”激动得一颗心,卟嗵卟嗵的乱跳。

“陛下驾到!”

正当众女眷一门心思作乐时,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

仁肃公主同众人一样,心中猛一惊连忙起身相迎,不等他们跪下迎接,尊贵无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殿门前。

一众女眷连忙不迭的下跪,高声呼道:“臣妇(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前的男子,仁肃公主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有料他会来得这么快。

微微的一出神,连忙上前几步才福身行礼,压抑不住激动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突然驾临,未能远迎”

那想不等她把话说完,帛儿就打断她道:“陛下,娘娘正在后殿休息,这边请!”

仁肃公主暗暗瞪了帛儿一眼,慕昭明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就顺着帛儿指的方向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面上不禁一阵黯然。

“晓芙,给陛下上茶。”

仁肃公主冷静的吩咐,暗暗给了对方一个眼色,就想尾随入后殿。

蓦然看到随在慕昭明身后的许太医,整个人一震,心里不禁一阵猛跳如打鼓,想到计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后殿中,薄情的情况越发不好,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都痛出一层冷汗。

冰凌姑姑侍候在旁边,用帕子擦了一层又一层,心急却一筹莫展,只盼着慕昭明早点过来把殿下带走。

“情儿。”

慕昭明看着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艳若桃花,双唇却发白,额上不停冒冷汗的人儿,马上察觉情况不对,心里一惊,三步迸两步走到美人榻前,一把抱薄情入怀在中。

娇躯入怀却冰冷异常,心里顿时慌得失了分寸,一脸着急道:“情儿,你怎么样了,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薄情本已经冷得瘵要失去意识,熟悉的温暖包裹着,保留住最后一丝意识,下意识的道:“痛轻飏,我好痛”话没说完,人已经晕倒。

晕迷中,感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内流走。

看到薄情晕倒,慕昭明整个人都乱了分寸,紧紧的抱着薄情,大声叫道:“情儿,情儿,哪里痛,你告诉我”

仁肃公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跌落冰雪刚化的湖水中,冷得忘记了反应,怎会这样?

孔氏不是说过,那药只是提高酒劲,让帝后娘娘醉倒而已,可是现在帝后娘娘似乎很痛苦。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仁肃公主不停的问自己。

许太医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道:“陛下,娘娘的情况不好,先让娘娘躺下,待微臣替娘娘把脉。”

闻到许太医所言,慕昭明才蓦然从慌乱中回过神,连忙把薄情平放下,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紧张的看着许太医。

医者,救人为上,许太医也不理会什么宫规、礼节,迅速拉过薄情的手腕,两指往上一搭,整个人在一瞬间愣住。

摇摇头,再仔细把了一会后,看着慕昭明,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道:“回陛下,娘娘是”

语气不由自主的一顿,神色凝重,声音沉重的道:“娘娘是小产了。”

许太医极困难的,尽量委婉的说出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人仍然如一声九天之雷在耳边炸响,全都如雕像般僵化一动不动。

时间如冰化一般,完全停止,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表情。

突然砰一声响起,惊醒了所有人。

是晓芙端着茶刚好走到门边,刚好听到许太医的话,心中一惊茶杯从手中跌落。

冰凌姑姑第一个回神,不愿相信的道:“许太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殿下至今尚未有月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天哪!这对殿下是何种打击!

许太医一把年纪,此时也想说不是,却遵从了医者之心道:“娘娘应该已经见红,姑姑一看便知。”

闻言,不等冰凌姑姑动手,慕昭明已经伸手往薄情身下一摸,手上所触到的是鲜血的温热,缓缓的抬起手,看着满手的鲜血,心都碎掉。

帛儿和冰凌姑姑看慕昭明染血的手,连忙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仁肃公主面色一片死灰,怎会这样,薄情有孩子了,竟然有孩子了,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

幸好许太医清醒,出声道:“陛下,赶紧抱娘娘回彼岸殿,微臣必须给马上娘娘止血,不然连娘娘也会有生命危”险字尚未出,慕昭明已经抱着薄情往外面跑。

许太医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慕绝、慕灭一左一右,挟在腋下飞快的朝彼岸殿走。

冰凌姑姑也是赶紧追上去,帛儿刚想走,忽然回头看一眼仁肃公主,冷冷道:“看紧皇贵妃和她宫女,别让他们有任何闪失。”等娘娘醒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前殿一众女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慕昭明抱着薄情匆匆离开,随后许太医也被两名侍卫挟着冲出外面,然后是冰凌姑姑小跑而出。

画面虽然有些滑稽,却没有人敢笑出来,众人如此慌张,必然是出事了。

白映儿看到这一幕,知道是出事了,强忍着不追出去,沉着气道:“珊瑚,你马上去侍候你家娘娘,这里有本宫看着。”

珊瑚闻言一溜然的跑出去,白映儿才面容一沉,淡淡的道:“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就委屈大家在此等一等。”

孔氏也慌了,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只得深深的低下头,却感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自己。

忽然耳边响起一把冰冷的声音,只见帛儿最后出来,冷冷道。:“来人,拿下孔氏,同皇贵妃一起严密看守起来,先留着她的一条贱命,别让她死了。”

孔氏闻言,啊的惨叫一声,已经被侍卫拿下,挣扎着被拖入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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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触犯众怒的危险写这一章,顶着铁锅上传。

第313章 小产真相

第313章小产真相

彼岸殿中,许太医一阵有条不紊的忙碌,终于让薄情安稳下来,走出寝殿时,却看到薄情的一众近侍全都跪在地上,而那个手掌天下乾坤的男人,背对着众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有些孤寂。

但,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感到他的滔天怒火,甚至影响到帝宫上空的风云,引动了天象。

许太医上前道:“回陛下,娘娘的情况如今已安稳,人也清醒过来,服药调养即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慕昭明闻言后,眼眸轻轻合上,悬着的心终于复位,只要她没事就好,眼中怒火依然没有消退。

压抑着一腔的怒火,好半晌后,才沉声道:“情儿会小产,有我们的大意在内,只是,她为何会无缘无故便小产?”以情儿的体质,胎儿不应如此脆弱。

“回陛下,臣方才替娘娘检查时,发现娘娘体内气血运行过快,想是娘娘曾经服食过某种能加快气血运行的药物,以致龙胎不保。此药物的药力在人体挥发得较快,臣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许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

“娘娘在宴会上都用过什么,让人取来马上验一验。”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

“回陛下,娘娘胃口不开,没吃任何膳食,只饮了几杯青梅酒,那酒是皇贵妃准备的,据说是有十年的陈年青梅酒,娘娘总共饮了六杯。”帛儿一脸愧疚的道,要是当初她劝着娘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六杯酒后,娘娘便醉了?”慕昭明疑惑的道,以情儿的武功,即使是百年的陈酿,也不可能只饮六小杯便醉倒,除非酒有问题。

“是,六杯。”

帛儿垂着头,淡淡的道:“奴婢当时觉得蹊跷,便让珊瑚守着娘娘的坐席,不让人靠近,以免有人消毁证据。如今天后娘娘正守着,奴婢这就去取来让许太医看看。”

“你领许太医走一趟,当着众人的面检查。”慕昭明十分冷静的道。

若酒中没问题,他和情儿都不能说什么,若酒中真的有问题,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他为孩子报仇。

慕昭明没有马上见去薄情,他要等,等到许太医查出答案为止,若不然,情儿会自己先弄死自己。

恨,只有恨,才能让情儿支持下去。

披香殿内,一众女眷正在紧张的等着结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陛下匆匆赶来,又匆匆把帝后娘娘带走,也知道事态非常严重。

白映儿也是坐立不安,心中焦急异常,不知道情儿那边怎样,难道仁肃突然改变主意,算计的人不慕昭明而是情儿。

殿外终于传出来脚步,帛儿带着许太医的走进来,白映儿连忙问道:“帛儿,你告诉本宫,情儿究竟怎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帛儿眼圈一红,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到帛儿这样,白映儿更加急了:“快说,情儿究竟怎么样了?”

许太医知道事情不好张扬,连忙出声道:“天后娘娘勿急,此事暂不宜张扬,容微臣检验完这酒后,再细细回禀。”

白映儿一愣,就见帛儿指着那壶酒道:“这壶青梅酒,就是方才娘娘喝过,娘娘离席后,就没有人动过。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一直在场,奴婢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

陆夫人看情形,已经猜到几分,站起身道:“本夫人一直在场,可以证明,那壶酒,自娘娘离开席后一直没人动过。”

此事,有一便有二,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道:“确如陆夫人所言,没有人再碰过那壶酒。”

席间却有一人不敢出言,那就是孔氏的母亲孔夫人,孔夫人方才看到女儿突然被带走,就知道要出事,虽然担心,却希望此事不要牵连到孔府。

许太医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前闻了闻,忽然一口把酒饮尽,帛儿马上吃惊的道:“许太医,酒有问题,你还喝,万一”

许太医细细的回味着道:“这酒好大的酒劲,绝不是十年的青梅酒该有的,倒似是加了某种能提高酒劲的药物。”

“许太医能查出是什么药物?”帛儿着急的道。

“查什么,把孔氏和皇贵妃拿了来,严刑烤问,本宫不信他们敢不招。”白映儿气愤的道,面容一片冰冷。

帛儿马上解释道:“回天后娘娘,此事对我们娘娘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们娘娘会恨死自己。”说完,眼圈儿又红了,眼泪都快滴出。

闻言后,白映儿愈发急了,喝道:“情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更得她要恨死自己。”

许太医淡淡的道:“此事,早晚会公布,说吧。”

帛儿咬咬牙,吸了吸鼻子,犹豫半晌才道:“我们娘娘小产了。”

“什么?”

白映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过神后颓然的倒坐在椅子中,情儿她居然怀孕了。天哪!

想过很多原因,唯独没有想到这事上,情儿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孩子没了,因为喝了这酒,难怪情儿要恨死自己。

只是这青梅酒并不至于让情儿小产,难道是被加进酒中的药物,伤了胎气才会

白映儿不敢想下去,蓦然想到一个人,马上吩咐道:“仁王妃医术高超,又精于草药,或许她知道酒中加入了什么东西,不如把她请进宫。况且,情儿这时候也需要有长辈来开解。”

一言惊醒梦中人,许太医一拍头脑道:“是,仁王妃是神医的弟子,她一定能查出是什么药物。”

“快,拿本宫腰牌出宫去请。”白映儿递过一块腰牌,帛儿接过腰牌,飞快的离开披香殿。

帛儿离开后,白映儿马上看着众人道:“诸位夫人、小姐,虽然此事与你们无关,但是为暂时保守秘密,委屈才诸位先留在宫中小住数日,府上本宫自会派人通知。”

“臣妇(臣女)遵旨!”

“通知孙总管,安排各位夫人、小姐的住处。”白映儿抛下话后离开披香殿。

席上众人虽为薄情惋惜,却依然从容淡定,唯有孔夫人面色煞白得吓人,谋害皇嗣,那可是灭族的死罪。女儿惹的祸啊!

彼岸殿中,姜氏倒出三杯酒,把三种不同的药液分别滴了一滴入三杯酒中。

看着其中一杯酒,慢慢变成墨一样的黑色,猛一下桌子,怒声道:“居然是天墨莲,好毒的心肠。”

天墨莲,听到这个名字,许太医猛的一震,不敢相信的道:“天墨莲,长在苍山火山口中,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墨莲,难怪那酒劲会如此的霸道。”

姜氏点点头道:“不错,天墨莲,本是一味难得的疗伤圣药,经过炼制后,无色无味,若不是当年师傅曾侥幸得到过天墨莲,连我也未必识得此物的辨别方法。”

“此物虽然珍贵难得,又是疗伤圣药,加入酒中,常人喝了倒没什么,反而受益无穷,只是有一点,若是孕妇喝了,却如红花无异,幸好量不多,不然只怕想是这天墨莲太过矜贵,没有多下,情儿无恙。”

姜氏虽然没有说完,众人也猜到若份量多了,还会伤了人的根本,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好险!

想到此,众人不由的垂下头,心里暗暗庆幸。

忽地,姜氏狠狠的瞪一眼慕昭明,责怪的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情儿都快两个月的身子,整个彼岸殿,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闻言,慕昭明没有解释,他只要她没事,孩子没了,他心痛,她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想解释。

帛儿眼圈圈红红的从里间走出来,顾不得羞愧小声道:“回王妃,这事不能怪陛下,娘娘的体质,因为修练焚月功与常人不同,一直没有来月事。所以之前娘娘一直胃口不开,嗜吃酸食,贪睡,奴婢等也没有往这一层想。”

听闻帛儿所言,姜氏又是一声长叹,看着慕昭明,淡淡的道:“这孩子与你们无缘,现在先要养好情儿的身体。”

突然从房间内传出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众人一惊,就见珊瑚从里面走出来,委屈的道:“陛下,娘娘不肯服药,把药都砸了。”

闻言,慕昭明转身大步的朝寝殿走。

薄情麻木的躺在床上,脸上没了表情,眼中也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洞。

空洞的看着帐顶,整个似是被抽空一般,她的孩子,她还来不及感觉他的存在,就从她身体内流走。

恨,她恨那些算计的人,但是她更恨自己。

为什么那么的不小心,为什么那么的自信,自信得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一切,自信得忘记了自我,忘记自己再强也是血肉之躯。

孩子,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别怕,娘亲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情儿。”

慕昭明从外面走进来。

薄情闻声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脸不去看他,没有保护好孩子,她没脸见他。

慕昭明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似是失了灵魂的人儿,忍着心痛道:“我知道,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但我还是要过来告诉你,我一定会让那些,谋害我们孩子的人生不如死。”

闻得此话,薄情猛的回过头,不用她开口问,慕昭明就冷冷的道:“酒中加了苍山天墨莲,本是疗伤的圣药,却唯独孕妇碰不得,轻则小产,重则不能再生育。”

薄情的眼瞳一点点扩大,忽然怒声的嘶吼道:“这么狠,他们居然这么狠,我本无心诛他们,他们却用这么歹毒的方法对待我,我可怜的孩子”

薄情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喷溅得慕昭明脸上也是血。

慕昭明没有理会,拉着薄情的手,郑重的道:“所以情儿,活着,活着才能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唇角边染着血,薄情反握着慕昭明的手,狠狠的道:“宫外的,你怎么处理,我不管。宫内的,我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们死后,灵魂也记世受苦,永生不得安生。”

恨,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那怕是当年风云弈逼死自己。

“既然要报仇,那就好好活着,吃药。”慕昭明接过珊瑚重新端过的药,想亲自喂薄情。

薄情却伸手拿过药碗,一口气饮尽又黑又臭的药看,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直闷着不出声。

忽然冷冷的道:“仁肃公主一直养在深宫中,孔氏也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官门夫人,怎会有天墨莲这么矜贵难得的东西。”

这种东西,连她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慕昭明面上一滞,冷着声音道:“此事,我一定派人调查,你好好休息。”

此事表面上简单,细看之下却没那么简单。

润城中始终潜伏着一股,他们一直未察觉到的力量。

再回过神,薄情已经闭上眼睛,侧过脸,还是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慕昭明虽然无奈,却没有强逼她,心结需要时间打开,替她掖好被后,轻声的离开。

走出寝殿,看到众人还跪着,淡淡的道:“此次就饶了你们,都起来,好好侍候娘娘,再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头。”

见到这情形,姜氏心疼的摇摇头:“你去忙吧,这里有娘亲看着,我进去看看情儿,她伤在心上。”

慕昭明没有反对,有些东西,是他做产到的,而娘亲却可以做到。

大床上,孩子没了,薄情又怎能睡得着,听到脚步声,回头睁开眼睛,看到是姜氏,鼻子马上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娘亲。”薄情虚弱的叫一声,眼泪滚下来。

“哭出来,别忍着,把心里的痛、恨、怨、悔全都哭出来,娘亲陪着你。”姜氏在床边坐下,淡淡的道,伸手揽着薄情道:“哭吧。哭出来,娘亲抱着你。”

这孩子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中,一个人抗着,只有哭出来,她的身体才会好得更快。

薄情紧紧抱着姜氏,就小孩子一样,抱着母亲大声哭出来,眼泪打湿姜氏的衣服,哭得姜氏心都碎了。

慕昭明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窗前,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面容上虽然一片沉静冷峻,眼角深处却出现一抹不易见的水光。

姜氏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薄情背。

薄情哭累了,渐渐睡着,眼角边还挂着泪珠,脸上泪印未依旧

“娘亲,情儿怎么样?”

见姜氏从寝殿出来,慕昭明马上着急的问,情儿哭得他心都要碎掉。

姜氏叹气坐下,淡淡的道:“没什么,情儿哭累了便睡了,哭出来是好事,你别太担心。”

慕昭明点点头,走出天花阁,看着外面刚刚吐芽的彼岸花,冷冷道:“孙总管,传朕旨意,珍太妃,仁肃皇贵妃、甄孔氏,谋害皇嗣,伤及帝后凤体,立即捉拿其全族,打入天牢。”

“奴才遵旨,那甄大人他”孙总管犹豫的道。

“你没有听到朕的话吗?”慕昭明面无表情道。

“是,奴才明白。”

润城中,自慕昭明登基后,老百姓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唯有日前,帝宫上空突然一阵风云变幻,风云滚滚,让他们震惊不已。

那是陛下在震怒,天空上的云,是陛下的怒火,陛下居然动怒了,是什么人惹的?

此番,突然又见城中禁军大量出动,没过多久就押着一辆辆囚车往天牢的方向走,沉寂了多时的八卦心情又再激动起来。

片刻后,皇榜贴出。

皇榜前,立即围满人,听识字的人念完内容后,一个个表情全都气愤到了极点,甚至有人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真没想到这新册封的皇贵妃,心肠如此狠毒,竟然谋害帝后娘娘。”其中一个人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