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眼红肿神情凄惶的殷泓,枫童叹息了一声,神情复杂之极:“皇上,臣没事,别守着我了,去休息一下吧。”

殷泓忙摇头,“不要,泓儿要守着摄政王――”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却是缙云皇上锦斐。

“陛下,摄政王,听侍卫讲,皇宫外面来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俊美小公子――”

锦斐话音未落,殷泓先是一怔,然后又是狂喜至极,扭头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忽然觉着不对,忙又停下,期期艾艾的看着枫童:“摄政王――”

“皇上去吧,别忘了带上侍卫。”枫童不在意地道。

“嗯。”殷泓用力点了点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拔足便跑。

“陛下这是――”旁边站着的锦斐一头雾水。殷泓年龄虽是不大,平时看着却是少年老成,还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慌乱无措。

枫童笑了笑,“那白袍小公子,十有八九,是杨芫的公子――先不要说这些了,你身边精明些的人,借我几个。”

“杨家的小公子?”锦斐神情有些怔忡,便是那日偎依在江清歌身边的漂亮孩子吗?!

“斐儿――”看锦斐有些心不在焉,枫童忙唤了一声。

“啊?”锦斐忙抬头,有些迷茫的问,“姐姐,说什么?”

“斐儿,有心事?”枫童微微皱眉,“我是想把宫里精明的侍人借我几个,我想,让他们到江清歌几个人身边服侍,另外你再找一些精干的侍卫到泉州去,悄悄查访一下江府中有没有一个叫宋舒的人――”

“姐姐是怀疑――”锦斐眼睛一亮。

“是。”枫童神情惨然,“我想确认一下…你知道的,凡我枫家人,天生胸前都有梅花胎记…”

“那还要再加上一个人。”锦斐忽然开口。

“杨芫家的小公子,姐姐也要派人伺机验看一下!”

“小竹?”枫童一惊,“为何?”

“姐姐是当局者迷啊!难道姐姐没发现,那个叫小竹的公子,眉目间的神情和姐姐,神肖至极!便是身上的那种气势――况且,当年,酆都城哪个不知,杨家公子对姐姐痴恋成狂!”

“你是说,小竹――”枫童睁大了双瞳,神情间全是不敢置信。

“是!”锦斐重重点头,半晌,又犹豫道,“若小竹,真是――,那陛下现在这个情形,恐怕,有些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了两天了,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两天前觉得不舒服,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怀上宝宝了!这两天忙乱的不得了,家人更是一再要求绝不可再碰电脑。俺其实蛮喜欢自己写些东西 的,因此以后还会写点儿,但是,真的不能日更了,可能会隔两天,也可能会隔三天,大家一定要谅解啊!但可以保证的是,绝不会坑,也绝不会烂尾…亲们要是等不及,不然就先养肥吧

鞠躬ing(*^__^*)

143、大鹏一日因风起(二十九) ...

祥丰国都,锦城。

富丽堂皇的府邸内。

“少夫君快留步,外面天冷,仔细冻着了!”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的男子一脸谀笑,微微倾了身形和一个打扮华贵满身贵气的青年男子寒暄着。身后还跟着个瘦骨伶仃虽同样着一袭华衣却是缩着肩在寒风中不住发抖的男子。

却正是江清芳的正夫萧玉涵和妾侍子清。

萧玉涵冷眼瞧着面色苍白嘴唇乌青的子清,嘴角微微挑了挑。

“哥哥说哪里话来!难得哥哥不嫌弃玉涵年轻不懂事,送了这么多好东西,叫玉涵好生过意不去!对了,我还有几件上好的毛皮,原是前儿妻主说我体弱,让人一总儿送来的。我一个人哪用得了这许多。哥哥且等一等,我这就差人去拿了来!”

嘴里这样说着,眼角却朝着子清的方向瞄了过去。

被萧玉涵这样一盯,那子清不由打了个寒噤,忙拢了手强笑道:“奴这就去替少夫君取来。”神情却是黯然至极。

萧玉涵微哂了一眼子清,抬了抬下巴,“那也好,你快去吧,不好叫哥哥久候。就在我屋子的衣柜里,拣那件红狐狸皮的拿来。”

说着转向那男子,笑呵呵的道:“哥哥皮肤白,穿那件一定好看。”

那男子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萧玉涵的手更加亲热。

两人正说话间,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着雪白皮裘的江清芳大踏步走了进来。萧玉涵忙迎了上去,笑吟吟的道:“妻主回来了?我给妻主介绍一下,这位是左相的夫君,妻主还认得吧?”

江清芳一愣,那男子已经来到近前,冲着江清芳福了一福:“少主果然好风采,怪道我家妻主家来时便不住口的夸赞!”

江清芳脸上一喜,赞许的瞥了一眼萧若涵,忙热情的和男子见礼。

“妻主,少夫君――”子清颤颤的嗓音忽然响起。

几人抬头,却是子清捧着红狐狸皮站在那里,火红的皮毛,更衬得子清面容白皙,瘦弱的身躯站在那里,更有一股弱不禁风的动人味儿道。

江清芳眼里有火苗闪过,萧玉涵却只做不知,上前接了狐狸皮亲手给左相夫君披在身上,口里不住赞道:“果然,还是哥哥最衬这色儿,真真是漂亮!”

男子开心不已,转头对江清芳道:“少主才真真好福气,娶了这么位贤惠的夫郎,两位站在一起,实在和天上的金童玉女下凡一般!”

萧玉涵被夸的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哥哥――”

两人一直把男子送到大门外,看着男子上轿,才一同回转。

子清便一直在后面跟着,却是死死的垂着头,不肯抬头看那两个亲密的身影一眼。

要进房间时,江清芳特意放慢了脚步,萧玉涵脸色越来越难看。

“涵儿,外面天冷,你且屋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江清芳故作镇静道。

萧玉涵慢慢转过身来,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很为难的事情吗?涵儿能替妻主分忧吗?”

温柔的语调却微微发颤,袍袖中的手,更是紧紧的攥着。

江清芳有些尴尬,不自在的道:“不是太为难。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涵儿快进去吧。”说着转身便要走。

萧玉涵的眼神儿一霎间狠毒无比,直刺向仍然低着头的子清。然后高傲的一昂头,回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没料到萧玉涵竟然这么大的火气,江清芳了愣了愣,脸色也有些难看。子清仍是垂手站在一边,似是对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全无所觉。

江清芳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一伸手,揽了子清在怀里,俯身道:“子清,我们到你屋里去――”

“妻主――”子清顺势躺倒在江清芳怀里,楚楚可怜道,“清儿身上,冻透了,真是没一点儿力气――”

江清芳“哧”的轻笑一声,双臂使力,一把抱起子清,“小妖精,真是想死我了――”

说着,抱起子清,大踏步往右边小院而去。

“呼啦――”身后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埋在江清芳的怀里子清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睛里却凝聚着越来越多疯狂的冷意――

自己未出世的孩儿,就是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而自己孩儿的娘,这个曾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女人,却连给自己主持公道都不曾!江清芳,那也是,你的孩儿啊!

难道,这就是报应?自己当初随意践踏江清歌完完整整捧出来的那颗心,才有了今日的报应吗?!

“大小姐――”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少主,有人来了――”

随从的声音明显有些惶恐。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江清芳很是不耐,怀抱着软玉温香,只觉身上燥热无比。

看江清芳丝毫不停,那随从忙低声急道:“少主,是方幽兰的人――”

江清芳顿时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子清身子一僵,似是极为恐惧的抓住江清芳的衣襟,含泪道:“妻主,别,不要清儿――”

江清芳脸色变幻莫测,抱着子清的手慢慢收紧,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慢慢放下哆嗦如小兽的子清,咬牙道:“清儿放心,有朝一日――”

“妻主――”子清哆嗦着伸出手,想要拽住江清芳的袖子,却被旁边的两个童儿半搀半驾的扶住。

子清慢慢垂下头,脸色惨白无比,没有人注意到,那垂下的眼眸里深藏着的轻松了然和鄙夷…

“方幽兰,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碎剐了你!”江清芳脸色狰狞,心里却是沮丧不已。自己明明也是草药宗的正宗传人,还出身于治玉世家,可竟是不止草药的造诣无法与之相比,便是治玉上,也难以望其项背!

到现在,竟是不得不靠了玉涵和子清在里面周旋,才能略占上风!

想想实在憋屈至极!

江清芳忽然抄起桌子上的那件玉圻,抬手就朝着院外狠狠的扔了出去!

“哎呦――”玉圻发出一声闷响,好像砸在了谁的身上,那人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芳刚想怒骂,听声音忽然觉得不对,抬头看去,吓了一跳,院里不知何时,竟是来了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女人,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玉圻看,却正是自己的姑母,草药宗的宗主方舒!

“姑母――”江清芳忙迎了出去,惴惴不安道,“甥女儿方才失手,可有砸着姑母?”

方舒却是根本没注意到江清芳,依旧紧皱双眉,看着手里的玉圻,似在思索着什么。

“姑母――”江清芳稍稍抬高了些声音。

“唔――”方舒这才清醒,拿了手里的玉圻,语气急促的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什么,哪来的?”正担心方舒责怪的江清芳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明白方舒问的是手里那个玉圻。

“您说这件玉圻啊,是我家的。”江清芳忙小心回道。

“不可能!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的?”方舒死死抠着玉圻,眼中有着寒意。

江清芳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白了脸道:“真,真是我家的。只是一直在江清歌手里,前儿些时,子清带回来的。”

“江清歌?你那个妹妹?是她的东西?难道她其实是男扮女装?”方舒神情忽然狂喜,却又很快迷茫,“也不对,年龄对不上啊…”

听方舒喃喃自语,江清芳更加糊涂,却也不敢插话。

“难道――”方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猛然抬头,“那江清歌的爹是什么人?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模样吗?”

“江清歌的爹?”江清芳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我爹,应是识得的。”

话音未落,方舒转身朝着周灵韵的房间而去,江清芳忙跟了上去,到地儿才发现,萧玉涵也在,正低头抹泪,江清芳不免有些不安。周灵韵瞪了江清芳一眼,忙起身相迎。

“弟弟,江清歌的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生得什么模样?”方舒来不及坐下,便急急开口。

“啊?”还以为女儿又闯了什么祸,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却是要打听那个贱人的事!周灵韵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看方舒神情不对,便也打叠了精神认真回忆:

“那个贱人,好像是叫,什么,若儿,至于娘家是哪里,我倒不知,只是听公爹的话,好像是青楼出身。至于他的模样吗――”

“你说,他名字里有个‘若’字?”方舒兴奋的直搓手,“没错,没错!”

待听到说出身青楼,脸上神情又有些失望。

周灵韵已取了纸笔,慢慢回想着,一笔一笔把自己切齿痛恨了一辈子的那张脸慢慢描摹出来,“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正在沉思的方舒抬起头来,画上是一个并不十分美丽的男子,只是那清隽的气质,却让人一见倾心。

方舒攥住那张纸,凝视半晌,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老天助我!”

看方舒的神情,显见是认识,周灵韵不禁诧异,“姐姐,这人是――”

“弟弟那时养在深宅,自是不识!”方舒只觉畅快之极,“这男子还有一个姓,那边是枫,他的名字,叫枫若!那江雨飞当真好福气!竟娶得了酆都鼎鼎大名的玉公子!”

“枫若?玉公子?”周灵韵脸色难看,“您说,这贱人是治玉宗宗主家的公子?”

这么多年了,一直以为他出身娼倌,却没想到,竟是当年备受宠爱名满酆都的治玉宗家公子!还以为自己好歹出身比他高贵的多,却哪里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是啊!若他有心,现在的治玉宗宗主定非他莫属!”

江清歌的爹是治玉宗宗主?江清芳一震,那岂不意味着,清歌那臭丫头是治玉宗名正言顺的少主身份?!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却不过和草药宗少主擦了个边儿,她的少主身份得来竟是如此容易?!

萧玉涵神情却是晦涩至极,当年认定江清歌没有什么出息,便想了那样一个偷梁换柱的主意!却不料,自己却是和江清芳惶惶若丧家之犬,狼狈逃到这里,不但远离乡土,不得见爹娘至亲,还要忍受那个狐狸精每日里的挑衅作弄!倒是那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傻子萧若尘,听说,在江清歌那里受宠的很,而现在,这位自己一向巴结的紧的姑母,竟用了这样一种郑重的语气说,那江清歌,其实,真实身份,竟是治玉宗的少主?!

自己这么多年机关算尽,又算什么?真是何苦来哉?!

“姐姐的意思是――”唯有周灵韵看出方舒此话似是别有深意。

“这幅画和这玉圻,先放在我这里。”方舒却不欲多言,小心的兜起东西,起身往外走。

枫童,若是让你亲手杀了自己弟弟的唯一孩儿,你会怎么样呢?你,是不是,就会彻底疯掉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祝福!(*^__^*) …

144、大鹏一日因风起(三十) ...

春光正好。御花园里各色花儿姹紫嫣红、蜂飞蝶绕,煞是热闹。

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从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探出头来,四处瞧了瞧,看没有人注意自己,不由长出了口气,弓着背,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花枝缠绕的月亮门而去。

“陛下――”本是紧闭的房门忽然洞开,一身紫衣风流倜傥的女子正站在门前。

仍然保持着弯腰状态的殷泓小脸儿顿时皱成了个苦瓜:“摄政王――”

语调虽是尽力保持平稳,小嘴儿却还是不自觉噘了起来――

记得在酆都时,自己四处堵人,也摸不到枫童半根毛儿,现在倒好,突然化身成了江清歌嘴里的超人,简直是无处不在!问题是你要当超人自是随你,可做什么每日里把我看的那么紧!自己明明见着上将军每日里快马加鞭从酆都送来大量的公文,怎么摄政王却是闲闲的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每日里竟只是和自己藏猫猫!

若是以往,枫童愿意放下公事来陪着自己,自己自是欢喜不迭,可是――

自己现在更想陪着小竹好不好!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有什么意思!

殷泓深呼吸了下,调整情绪,慢慢转过身,顿了顿道:“摄政王身体不好,还是多歇歇,就不必陪朕了,朕有事要出宫一趟。”

“多谢陛下挂念。”枫童瞟了一眼殷泓,殷泓不自觉心里一凉。

果然,就听枫童接着说道:“陛下如此体恤微臣,枫童感激不尽。也好,今日一早,上将军就送来了待批的公文,微臣这就派人给陛下送去,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处理完文书,陛下再出宫也不迟。”

“公文不是你――可是朕――”殷泓刚想说公文你看看就好,又猛然省起自己刚才说过摄政王身体不好,登时急出了一头汗,半晌,方期期艾艾的道,“摄政王,朕,和人,有约,你看是不是,那些公文,晚些时候再看…”

“陛下――”枫童表情顿时一肃,“陛下不是一直想着要做个盛世贤君吗?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政务!”

“我――”殷泓顿时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恨不得把手里的食盒绳子给捻断。

看出殷泓的不自在,枫童语气略有些缓和,“好了,不就是送个食盒吗?就让微臣代劳吧。”

说着,上前一步,一伸手就要去接那精美的食盒。

“可是――”殷泓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那食盒却不知怎么地就到了枫童的手里。

一旁的侍卫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陛下,已经为您备好了笔墨。”

殷泓气得直翻白眼,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伶俐过!使气的抬脚朝着那侍卫小腿儿踹去:“狗奴才,还不前头带路!”

走了几步,又站住脚,回头冲着远去的枫童道:“摄政王,那是给小竹的,你可不许送错了!”

心里却在恨恨的想,早听说摄政王心仪陆家长公子,该不会抢了自己的点心给那陆凤吟送去吧?!

枫童却好似全然没听见,只管施施然往宫门外而去。走到御河旁,忽然抬手,那精美的食盒顿时葬身于碧波之中。身后跟着的枫府侍卫依旧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好似对方才的情形全然未觉。

上京街道熙来攘往,临街人家枣花开的正香,偶尔还有一两串儿嫣红欲燃的榴花调皮的在街上探头探脑。枫童一路信步行来,心情竟少见的开朗起来。

“槐花糖又香又甜,包您吃了就解馋…”

“杏仁茶香甜可口,包您喝了一口还想喝一口…”

“捏糖人了,又能吃,又能看…”

街两边各色叫卖声不绝于耳,枫童忽然站住脚。

“枫言――”

“主子。”后面的侍卫忙快步上前。

“这个,这个,每样要两个――”枫童兴味盎然的指点道。

“啊?”枫言看街两边琳琅满目的小吃,有些发愣,堂堂摄政王,怎么稀罕起这些东西了?只是一向听命惯了的,忙点头答应。

身旁的十多个侍卫顿时忙碌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几乎每人手里都提了大大小小的好几包东西。

枫童又走了几步,兴味盎然的在一个卖蝈蝈的人身边站了一会儿,看笼子里的蝈蝈斗的有趣,便又扬声吩咐道:“枫言,买两笼蝈蝈。”

“官人果然好眼光,老妇这蝈蝈可是上品的碧玉龙,包您斗遍天下无敌手――”卖蝈蝈的是个年约五十的老妇,一边麻利的拿了两个新编的笼子,一边和枫童攀谈着。

“奥?”枫童饶有兴味的瞧着在笼子里蹦来蹦去的蝈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要是让这两笼蝈蝈在一块儿斗呢?”

清歌和小竹感情那么好,要是因为这两笼蝈蝈失了和气可怎么办?!也不知这俩孩子斗气时什么样?这几天每天都去陆府,可一日日的看着,却是老觉得看不够,两个孩子小时候的样子不定多讨人喜欢呢!可是自己,却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