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李不会死了吧?”大A搓着手,眼神里带着无措。

“不要瞎想。”

陈轻索性蹲在墙角,闭目养起神来,她有些累,更多的是担心。

“不过,大A,你很关心叶李呢。” 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一声怪响便让她又睁开了眼,看着脸色变得怪异的大A,她撑起身子,“你怎么了?”

“我胃疼……”才叫了胃疼,大A捂着肚子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大A!”吓坏了的陈轻连滚带爬的过去,揽起大A,“彭佳屿、彭佳屿,你怎么了,听得见我叫你吗?”

她吓坏了,手不停拍着大A的脸,空荡的走廊里,倏然紧张的气氛让她害怕。

大A可别有事啊。

就在紧张的档口,原本陷入昏迷的人突然睁开眼。

“陈慢慢,再叫我大名我跟你急哈。”“死而复生”的大A迅速眨眨眼,一脸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轻,“还愣着干嘛,去喊人来救我啊!”

“可是你刚刚……”恍悟的“哦”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的陈轻一把抱紧大A,声嘶力竭的喊声和嚎啕大哭随即在窄长的走廊里来回回荡,“不好了,大A晕倒了!快来人呐!”

不知是陈轻的演技太真实还是太浮夸,她怀里的大A眉角抽动,拼命忍着笑。

哭声很快喊来了人,几乎整个走廊的人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里也包括从教导处出来的夏东柘。

叶李的事情谈得不顺利,那个熊孩子的态度让他为难,现在听见哭声出了门的他发现陈轻竟然坐在地上,哭得那么难看,他的脸也就跟着更难看了。

怎么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呢?他们以为这里是哪儿,以为医学院的老师都是白吃饭的吗?分不清大A的样子是不是装的吗?

在心里将他们翻来覆去地数落了一番,夏东柘无奈地蹲下身子,简单地给大A做了下检查后,重新站起身。

“有些中暑,来个人帮忙把她送校医院去。”看了眼近处的陈轻,他摇摇头,“你不行,虚胖,没劲儿。”

陈轻脸上一抽,正难过呢,随即又听到夏东柘话锋一转,冲身后的人说:“叶李,这是你朋友吧,你送她去医院。”

方才的失落因为这句话顷刻烟消云散,发觉夏东柘是在帮他们的陈轻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赞同的连连点头,“我没劲儿,叶李你快出来帮忙!”

“真麻烦。”见陈轻也这么说,叶李别扭的甩着脚,从屋里挤了出来。

“这分量,跟纸片似的。”把大A扛上背,叶李颠了颠,示威似的回过头,“那我走了?我真……”

“走。”夏东柘一脚照顾上了叶李的屁股。

校医院的值班医生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弓着背,说话带着股唐山味。叶李扛着大A进门时,他只是抬头慢悠悠那么一扫便又重新低下头去,“装病的进门左转第一间,一个床位一小时一包红塔山,走前结算。另外里面有监控,不介意我看直播你们可以任意胡来。”

“谁胡来了?”才挨完训的叶李气地七窍生烟,瞪着老头。

老头却淡定自若地指着桌上的电脑,“放心,光有图像,没动静。”

他那一脸“业界良心”的样让趴在叶李背上装病的大A一阵郁闷,手撑着叶李的肩,大A一个鱼跃蹦到了地上。

从口袋里摸出张票子,她走去医生桌前,“啪”地把钱拍在桌上,“拿着钱去买烟!姐真想做什么,外面五颗星的宾馆多的是,我干嘛来睡你这边硬邦邦的窄床,再说就你那床的宽度,能装得下我们仨里哪两个?”

“你说的也对,想干什么也不至于带这么一位。”校医眨眨眼,精明的眼神扫过陈轻圆润的身材,再了然的拿起钱,迈着八字步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片刻的头晕目眩后,陈轻后知后觉的发现大A正拎着叶李的脖领子,使劲拍他的背。

手掌敲击背部,发着砰砰的闷响。

大A脸胀的通红,使劲儿打着叶李。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作弊!不及格也比作弊强吧!你不知道这次抓的严吗!”

“你松手!”

不知道是大A力气大还是叶李忌惮她是女的,不敢费力还手,总之两人撕扯了足有一分钟,叶李才从气喘吁吁的大A手里重获自由。

“你怎么那么幼稚!”

她还想说叶李什么,可叶李那抽筋拔骨猛劲儿揉背又揉不着的样子让她又不好开口了。

半天过去,她讷讷地凑过去,“下手重了?”

“你说呢?”赌气似的拉平发皱的衣服,叶李抬头,瞪着她,“我可不是打不过你啊,我是让着你是个女的!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看把我打的!”

“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大A红了脸,却仍不服输地念叨:“谁让你考试作弊了,学校说了,这次严格,一旦发现可就要严肃处理呢。”

“他不严肃小爷我还不抄呢。”叶李晃着头,抿着嘴角,得意地炫耀自己的计划,“我就是要学校处理我,到时候我要让我妈看看他夏东柘到底会不会救我。”

幻想着夏东柘瞻前顾后,碍着他老妈的面子不得不救,又救得相当困难,那窘境,想想就乐。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意外的人声从门口传来,一直不知该怎么劝解叶李的陈轻回头,看见倚着门框的夏东柘。

日光沿着菱格窗照进房间,斜斜地停在夏东柘脚前,他手扶着白漆门,指尖在上面一下下轻点。

“如果你还在为不确定我会怎么帮你而苦恼,那你大可放心,我没那个闲工夫帮你。”

说完这话,夏东柘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叶李怔了怔,夸张的举起手,“不救更好,让我妈看看他的真面目。”

话说地硬气,可少年脸上的肌肉跳动却泄露了这样的结果同样让他意外。

夏东柘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叶李被开除吗?

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成一道问号,开始让陈轻疑惑。

夏东柘不会真的不管叶李了吧?

随着期中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学生里爆发出来,而学校里一条大横条幅的出现却意外引起了陈轻的注意。

燕北大学新一批援非医疗组成员确定,在欢送英雄的条幅上,她意外看到了杭舟的名字。

杭舟要去非洲?那夏东柘怎么办?

————

夏医生不是那种感情失落就移情找替补的人,陈轻也不是那种愿意做替补的人,so,担心这两点的可以不用担心,专心看文,这个文说的是他们怎么走在了一起,而不是飞速在一起后怎么怎么地,讲的是过程的甜蜜欢喜。

今天发个老段子给你们,因为比较应景这一章

某次吵架后,陈轻跑去酒吧喝酒,边喝边嘀咕:谁说我没有前任了!我的前任是夏东柘夏东柘夏东柘。跟在后面赶来的夏东柘怕她惹事,拉起她往外走,边走边不耐烦的说:他又上岗了,他又上岗了。#只是猪颜改#论前任。

再来个新段子

婚前的陈轻:我想养只柯基、金毛也行,再不然来只苏格兰折耳猫也成。夏医生:嗯。结婚后的夏医生:你觉得我拉着这条短腿蠢狗出去,身高和谐吗?知道的是我家的狗掉毛,不知道的以为我出轨洋妞了呢!陈:猫为什么也不能养?夏:瞧它那能吃的养,养你一个就够费劲了。终于陈轻没能养上宠物,夏医生如愿以偿,终于没什么东西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了。#只是猪颜改#论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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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奔跑似乎成了这段时期做的最多的事,在操场偶遇杭舟时她在晨跑,被叶李拉出阶梯教室时更是跑的气喘吁吁,用最不会跑步的身体不停地跑来跑去,现在甚至跑到杭舟的宿舍,陈轻觉得她活的蛮拼的。

种满紫丁香的员工宿舍楼前,杭舟手里提着装满开水的暖瓶,看着面前的人。

“是真的,我要去非洲了。”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又算什么?”

盛放的丁香聚成雾状的紫色,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花丛传进了陈轻的耳朵。

她躲在树后,隔着枝蔓看着那边的夏东柘,心里默默叹息着:陈轻,偷听不好的……真的不好的。可执拗的脚步并没因为这句话移动,胖胖的女生躲在树后,固执地看着另一头那个生气的男人。

愤怒让男人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着,他抓住女人柔弱的肩膀,压抑地质问:“你明明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放不下老师的事业。”

“事业比我重要?”他惊讶地看着杭舟,心随着对方默认的眼神慢慢变凉。突然觉得世界都是可笑的,他摇着头,手慢慢收了回来。

“那也是你妈妈的事业。”似乎觉得于心不忍,杭舟试图想拉住夏东柘。手理所当然抓了个空,她有些颓然的低下头,“我的老师,你的母亲为之牺牲的事业,难道不值得我去努力吗?”

“然后和她一样,再没回来?杭舟,告诉你,我一点不高尚,更是个胆小鬼,没勇气去那种生存希望很渺茫的地方。我就想和我爱的人呆在一座城市,哪怕过的不富裕,只要在一起,只要健康!”

满怀希冀的眼神投向对方,换来一个让他失望的回答。

“可我不想那样。”

再没什么比两条平行相近的线来得距离遥远了,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彼此哪怕分毫的界线。

轻声的回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夏东柘人怔了怔,猛一甩手,“那你走吧!”

吼声伴着砰然响起的炸裂声吓到了陈轻,同样也吓到了夏东柘,他看着绕着地皮打转的暖瓶壶外壳以及那撒了一地的银亮水银,目光上移到杭舟的七分裤。

黑色裤脚包裹着半截小腿,原本的细白不在,如今湿淋淋的还隐约泛着红意。

仍举高在半空的手指尖残存着刚刚触碰暖瓶的硬意,夏东柘愣了下,懊恼地蹲下身子,“我送你去上药。”

“不用了。”

“你动!”他吼着,没说完的话是“你动一下试试”。

说不上是真的疼还是被吼后随之而来的委屈,杭舟咬着唇,眼睛湿湿的,却仍然固执地说:“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是要走的。”

随着她的这句话,夏东柘的所有动作和怒意慢慢地停住,他站起身,褐色的眸子里一丝失望的冷意闪着光。

“好,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吧。”手指着宿舍大门,他高昂着头,“不走?那我走!”

身后的人真的没一丝挽留,好像被掐灭了眼里那唯一一丝希望一样,他深深地吸气:或许就这样了吧。

离开的步子还没迈开,脚步又顿住了。

“陈轻?”他盯着树丛后表情无措的胖女生,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你……”

“夏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无力的解释似乎不能阻挡那离开的步伐,油亮的皮鞋只在视野里短暂停留了几秒钟便迅速消失了。低着头的陈轻心里默默念着:这……下……糟……了。

似乎也没什么比偷看别人吵架闹分手来的让人尴尬了,何况对方是夏东柘,何况夏东柘还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胡乱的思路还没理清,才离开的人却突然去而复返。陈轻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黑脸夏东柘绕过她,走向她身后的人。

“不想腿上留疤就老实的别动。”这次的他不由分说地抱起杭舟,根本不允许她拒绝。杭舟也的确没有拒绝,她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夏……”,便放弃似的任由他抱着。

杭舟的这种反应让夏东柘愠怒的脸稍稍好看了些,他迈开步子,经过陈轻时又停下了。

“告诉叶李,安分点。还有你,好好学什么偷听。”

……

那一刻,陈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

她不敢看夏东柘的身影。

恐怕,再没什么比看着她喜欢的人抱着其他女人离开让人来得难过了吧。

哎……

长长地叹了声气,她揉揉脑袋,嘀咕着问自己:陈轻,他们两个人已经那么要好了,你也争点气,放弃好不好?

好的,我尽力。

她点点头,自我鼓励着。

发生在心里的这段对白无人知晓,深谙忙碌可以帮忙分散注意力的她马上就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

去男宿舍找叶李。

出人意料的,不过是从职工宿舍到男宿这短短一段的距离,竟然让她碰到了一件事。

好吧,今天这个日子对陈轻而言真的很邪门,先是偷听了夏东柘和杭舟闹分手,现在更是直接看到情侣间的掌掴,“啪”一下。

好响的声音直接把陈轻震在了当地,半天她才看着那个女生,结巴地开口:“……坐地户?”

被叫的女生愣了一下,正回头呢,第二个巴掌紧随其后又落在了脸上,女生头一偏,长发凌乱的盖着脸,眼睛里充满痛苦又惊慌的情绪。

她觉得心和脸一样的疼,因为尖叫着的陈轻正跑过来,还一把推开再次举起巴掌的男朋友。陈轻那细细的嗓子甚至还拔高音量叫着:“你干嘛!”

坐地户形容不出来她此刻的情绪,只是喃喃了句:“陈轻,你……”

陈轻并不知道坐地户现在的心境有多复杂,她只知道和坐地户呆在一起这个男生刚刚打了坐地户,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还想打。

手叉着腰,面对这个高她一头的男生,陈轻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

“你再打女生试试?!”

可惜收效甚微,男生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拿眼皮微微扫了她一眼,他便一把推开了她,“你谁啊,一个胖得要死的丑女人,少他妈管闲事,我打我女朋友关你屁事!”

少了陈轻这个障碍,男生的火气直逼向了坐地户,“你他妈的骗老子说你家有钱老子才和你在一起的,钱呢?钱呢!哎呦……”

气焰正嚣张的时候,如同杀猪般的变调尖叫声从男生嘴里传出来,他面容扭曲,使劲甩着手,却怎么也甩不脱紧咬着他手腕的陈轻。

挣扎了半天,终于挣脱开时,男生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深紫色的渗血牙印。

“你……”他想碰碰伤处,无奈越碰越疼,只得放弃。

赌气的他只好使劲瞪着陈轻,准备了一堆的词儿,正想开骂,却听见陈轻抹了抹嘴角,开口:“我叫陈轻,临床大一生,你可以为我咬你的事去和我任何一个老师反映,就算受处分,对你这样打女生的男生我还是会不客气的。”

也许是她说话的样子太过气定神闲,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她的身材外貌太过不符,男生好笑的轻嗤了一声,“不客气?不就是会咬吗?老子刚才是没和你计较。”

“不止是咬。”陈轻摇着头转过身,指指自己圆圆的屁股,“这里也能把你坐死。”

……

在几声毫无内涵的谩骂声后,打人的男生终于落荒而逃了。

“坐地户,你们是怎么了?他打你你怎么不还手?”陈轻揉着嘴,目光收回,看着身旁的坐地户。

她没想到,坐地户只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跑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坐地户在气什么呢?远去的背影让陈轻不解,她的揉着下巴,心想遭了,有颗牙活动了。

无奈地为自己刚刚的多管闲事叹声气,她打算去校医院看看牙,走了没几步,她又放弃似的转身回来了。

这个时候的夏东柘该是和杭舟在那里吧。

牙疼,忍忍就好。心疼,忍忍也会好的。她想。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子有些无聊,没了考试,陈轻学着大A开始记日记。

5月24日,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