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a点着头,“对了,陈慢慢,我听你的话,和那个人分手了。”

“真的?”可是为什么?不过一天时间,是什么让大a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看懂她的疑惑,大a微微笑了,“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我好,我当然听你的了。何况那个人的确不是我喜欢的。”

嗯!

陈轻重重地点头,盘横在心里的重石也终于放下了。

看着迈步上楼的大a,想起什么的陈轻追上去喊,“夏东柘也在上面。”

“在就在,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嗯。

大a上去没一会儿,夏东柘随后下了楼。看到躲得远远的陈轻,他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陈轻,你过来。”

————小段子

夏医生是出了名的偏疼闺女,夏小萌打翻了陈轻的化妆品时,夏医生指着夏小帅说:他弄的,陈轻的真丝裙被剪成了窗花,夏医生指着夏小帅说:他干的,到了最后,连夏家的狗随地拉屎夏医生都会条件反射地说是夏小帅干的。陈轻对夏东柘这种教育方式格外担忧,直到有次夏小帅带着妹妹出去玩回来时两人都弄了一身泥巴。陈轻:怎么弄的?夏小帅:田苗苗破坏公物,非说是我弄的,小萌和我一起把他揍了。在批评孩子前,陈轻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陈轻:萌萌,为什么要帮哥哥,你不是什么事都说是哥哥做的吗?夏小萌:妈妈,我又不傻,爸爸说,关键时刻,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的。#只是猪颜改#论我们才是一家人

☆、42|Chapter5Auld Lang Syne(1)

我曾以为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可以挤一个被窝,同喝一瓶矿泉水,分享所有的秘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青春就是一个可以许下许多愿望,再把它们一一打碎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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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她磨蹭的样子让人生气,耐不住性子的夏东柘跨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手就势在光洁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干嘛呢?我是老虎吗?还是你那么没决心和我划清界限?”

“激将法……”低着头,她嘟囔。

“嗯,是激了,有点效果行吗?”

“行。”

抬起头的陈轻眼看着夏东柘,黑漆漆的眸子像剔透的玛瑙,在他眼前停了不过几秒,喉结便忍不住一滚,眼睛随即别去一旁。

“和你那个室友聊什么了?”

“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过问妹妹的隐私呢。”

“嗯,我这个哥哥比较专权。”夏东柘唇角一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看见她上楼了,她知道叶李在楼上吗?”

“知道。”放弃“抵抗”的陈轻垮着肩,干脆蹲在了地上。秋风拂面,一高一低,一蹲一站,这是目前她能拉开的和他最大的距离。脸埋进肩里,她声音闷闷地,“大a想通了,她要和叶李和好。”

“她那个男朋友呢?”

“分手了。”想到大a终于结束了那段有些荒唐的恋爱,陈轻舒心的松了口气。她是发自内心的庆幸朋友的迷途知返,也因而对夏东柘说的话意外而反感。

“女人都是固执的,认准的事除非受了重大刺激,否则很难改变,你觉得你这个朋友会因为你的苦口婆心放下执念、立地成佛?”

“什么意思?”

“你没想过,她喜欢叶李,叶李却不喜欢她,你又总和臭小子走那么近,她会不会有情绪产生?”一高一低的距离让夏东柘不适,他索性之后也蹲了下来,“爱而不得的东西被自己的好朋友轻易得到了,很容易有不好的情绪产生的。”

盯着傻眼的陈轻,夏东柘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嫉妒。”

“大a才不会呢!”

第一次觉得夏东柘是这样一个讨厌的人。

陈轻皱着眉,手使劲儿在他身上一推。她想地只是让夏东柘离开自己,却忘了她自己的姿势也并不稳当。手才一使力,身体便不受控地朝后倒去了。

“哎呦。”她揉着屁股,摔得真疼。

夏东柘也摔了,姿势并不比她好看多少,差别只是比她少了些狼狈而已。

手撑着地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理学学过吗?在她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产生想不通,突然改变的做事风格预示着可能的畸形心理产生……”

“没学过,也不想学。这么说大a的夏东柘才心理畸形呢!”

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反驳给了夏东柘,陈轻却一点都不后悔。大a是她最好的朋友,是朋友就该全心信赖的。

瞪着夏东柘,陈轻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起身回了校医楼。

“不想再见你了。”

“不想再见我了?”目送着稍显臃肿的背影进入楼道,夏东柘半晌才哼了一声,“为你好你还不领情,有天你吃亏了就知道我说的是好话了。”

恰巧有老友来电,带着情绪的他接起电话便朝对方哼了一声。

“我没心情不好啊,没有没有没有,都说没有了!好吧,有……”和一个心理学专家谈话没几秒,他缴械投降,乖乖地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说话刻薄?哪里刻薄哪里刻薄!好吧,有点刻薄……”

结束了电话,夏东柘反思起了他最近的所作所为,他是好心,他是嘴贱刻薄。

这可怎么办呢?

只有等她摔跟头时他再出场吧。哎,想想胖丫头走时的样子,他撇撇嘴:“没想到,还挺倔。”

陈轻不觉得自己倔,她只是觉得夏东柘太不尊重她朋友,把她的朋友想得太坏了。这想法一直持续到她走上楼,看到相处别扭的大a和叶李,这才微微转好。

“你们以后别再闹别扭了,做不了情侣做朋友不是一样的吗?”她走过去,挽起大a的胳膊摇着。

“做朋友?我没问题,只要某人不要每天惦记着我。”叶李扭着头,受伤的鼻梁贴着纱布,表情傲娇而滑稽。

“当我就非你不可吗?再嘚瑟小心我削你!”大a挥着拳头。

“看吧看吧,凶成这样谁敢要?”话音才落,他一把拉过陈轻挡在床前,“陈轻,保护我,要出人命了!”

“拉挡箭牌也没用,我今天就要收拾你!”

被两人拉来撤去的陈轻突然就忘了刚刚的不快,大a和叶李终于和好了。

心情太过愉悦,几乎让人忘记寝室的另一个成员正遭遇着一个不小的麻烦,直到陈轻和大a手挽手回了寝室,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倚着方凳在灯下看书的哔哥,这才发现,坐地户还没回来。

“她家里知道了,嫌她丢人,连学校都没来一趟。”哔哥不无惋惜地合起书,封皮上手术刀的造型在黄晕的灯光下仿佛发着森然寒光。

“孩子是谁的知道吗?”被坐地户家人的做派吓到,陈轻愣在门口,甚至忘了身后挡着的大a。

身子一晃,大a推开她,进了屋,“总之不是大款就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能那么说话的啊……陈轻看着已经回到桌前整理东西的大a,有话却说不出来。

又能要求本来就互有成见的两人在困难面前生出多少同情心呢?虽然大a与坐地户的事情无关,虽然大a的话过于刻薄了。

哔哥摇摇头,“我听人说,老师问她,她死活不说,老师让她堕胎她又死活不同意。除了承认怀孕外,她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用不用去看看她?”

陈轻的提议换来一阵沉默,似乎没人赞同她。

“陈轻,你也别总那么老好人了,就算你现在去看她,按她的性格,会领情吗?”手里的书本重重朝桌上一摔,大a白了陈轻一眼。

陈轻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话无从说起。

尴尬的局面眼看便要蔓延在整个寝室,哔哥想起什么,从桌上拿起几张纸,跳起来递给陈轻。

“陈慢慢,你的体检报告下来了,体重掉了六斤呢!”

啊?被话题岔开的陈轻勉强撑住赖在她身上的哔哥,感觉一只精瘦的手在她的下巴上来回划拉。

瘦了吗?她怎么没觉得呢?

那晚,陈轻辗转反侧,做了一夜的梦。

乱七八糟的梦境混乱可怕,等她出了一身冷汗起身时,窗外月色正好。

哎……她叹声气,大a忘记拉窗帘了。

顺着梯子她爬下床,视线对黑暗的不适应让她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拖鞋。

穿好,她走去窗前,正准备拉窗帘,突然看见窗外远处的小操场上,一个人站在月色里,抓着手机,看样子正强忍着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坐地户?”她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后,确认。

一直担心她跑出去后坐地户已经不在了,还好,还好。

看着月色下独自抱着手机哭泣的坐地户,陈轻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许除了一句“你没事吧”外,她也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现在这种场合的问候了。

听见声音,坐地户抹了抹脸回头,“是你啊?”

“你……”

“我没事,学校的老师安排了手术,明天我去做。”

啊?

她不明白怎么坐地户也是说变就变了,不是很坚持吗?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不良少女?孩子是我鬼混回来的?”坐地户苦笑一声,低头温柔的抚摸着肚子,“我爱他,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陈轻,我没什么朋友,明天的手术你能陪我去吗?”

回寝室前,坐地户请求。

“好。”

或许陈轻一辈子都忘不了坐地户被推进手术室时,脸上的悲伤神情。

“我才知道,看人不能只用眼睛,要用心。我就是瞎眼了。”

进去前,坐地户说。

陈轻不知道这话坐地户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坐地户自己。

————小段子

夏小帅和夏小萌一起进玩具店,夏医生给夏小帅买的是50块的变形金刚,给夏小萌买的是500块的芭比娃娃,夏小帅说不公平,换来夏医生一顿暴打;夏小帅和陈轻进零食店,夏医生给夏小帅买的是五块钱的棉花糖,给陈轻买的是酸奶薯片以及等等,夏小帅抗议:我不吃甜食,那是女生吃的!夏医生就势拆了棉花糖的袋子喂给陈轻吃。夏小帅在家里的没地位让他苦恼,他求妈妈帮他报仇,陈轻说好,于是某个周末,把孩子送去亲戚家的陈轻领着夏医生出门了,然后……整整两天没回家。夏医生把车停在假日旅店门前,心里得意的哼哼:可算甩开熊孩子了。#只是猪颜改#论二人世界2

☆、43|Chapter5Auld Lang SSyn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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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老天总还尚存一丝怜悯吧,并不轻易把人逼去绝境,至少对坐地户如此。

月末,原本准备贴在教务处的处分公告被一张更大的竞赛宣传海报取代了,湛蓝色的海洋画面波澜壮阔,动感的线条一同带离走思绪,坐地户的开除学籍处分瞬息间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是吗?”

“是啊。”

坐地户坐在寝室里,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衣服,太过平静的神情仿佛方才听到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陈轻挠挠头,“我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头了?”

你觉得呢?坐地户抬起头,眼角睥睨,细长眉眼中透着这样的神情。陈轻拽了下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不过真的为你高兴。我在卖水果的大娘那里称了些苹果,给你带了两个,你身子虚,补补吧。”

走过去,挑了袋子里最红最圆的两个放在她桌上,陈轻退了回来,见坐地户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再说什么也显苍白,她索性坐到大a的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完善她的参赛课题。

发现当人真正开始专注于一件事时,就没那么多时间去瞎想了。

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夏东柘了,她按了按眼角。

“你们的项目进展的顺利吗?”

发呆的坐地户突然开腔,陈轻一愣,发起了愁,“有点难,他们都很强,我觉得我们希望不大。”

“我看你和对面寝的现在处的不错。”

“谁?”拍了下头,她恍悟到坐地户说的是邀请她参赛的同学,“说不上来不错,不过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了。”

“她家境不错,眼界高,很不容易看上谁的。”

淡淡的声音带着莫名味道,陈轻回头,发现在发呆的坐地户。

“我觉得本地外地的观点都是自己框定出来的,他们其实也蛮好相处的。”

“或许吧。陈轻。”

“嗯?”

“其实我很……”

她正等着坐地户的下文,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聒噪的喊声。

隔着枯黄蔓草,叶李的窗外的小径上上蹿下跳,“陈轻,快出来。”

“干嘛?”她起身,走去窗前。

“干嘛?当然是吃饭了!傻子,都几点了,你不饿吗?”

摸摸瘪下去的肚子,陈轻这才想起,今天的午饭还没吃。

“一会儿我自己买点就是了。”想想没做完的报告,她想拒绝。

“别磨蹭,大a在饭店点好了菜等我们呢,你快点吧。”

“好吧。”看上去真的没办法拒绝,她只好妥协。

从椅子上拿了件外套,她披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