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琥珀不亏是锦亲王府送过来的丫鬟,知进退,说话也得体,杜若锦问起那间书房到底有什么隐秘的时候,琥珀本是不太想多说,搁不住杜若锦再三追问,掂量了一番说道,“琥珀进王府不过才五年,许多事情还是听那些老人们讲的,所以知道的也不甚详细。都说,八年前,王妃刚生下小王爷的时候,王爷便生了大病,那场病来势凶猛,没半个月就几乎要了王爷的命,那时先帝仍在,便亲自看护了几天,发现锦亲王的病情有了起色,终于是活来了,可是性情却大变。”

杜若锦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耐心听着琥珀往下说道,“据说,先皇本想将皇位传给王爷的,可是王爷心地仁善,没有杀伐决断的魄力,就将皇位决意传给当今皇上了。王爷自那病过一场后,倒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处理事情冷静理智,有条不紊,只是,只是…”

琥珀说道这里有些为难,杜若锦禁不住好奇问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只是,王爷对待锦王妃,似是有些疏远了,看着小王爷的时候表情也是怪怪的,王爷借口身子不适,便搬来这座山庄,经常去妙真寺与清远主持参禅悟经,闲时才来这书房,一来便是半日,也不让丫鬟们进去打扫。还是过了两年,锦王妃病重,锦亲王才搬回来锦亲王府,虽然两人看起来只不过是相敬如冰的情分,可是王爷对锦王妃却是细心照顾,一日三餐,药石针灸,都事事上心,连我们这些做下人们的都觉得感动呢。”琥珀说到这里,看到杜若锦陷入沉思,随即有些惊慌得告罪,“都是琥珀贪一时最快,说了些好多不该说的话,请姑娘降罪。”

杜若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琥珀,不关你的事,是我突然想起小王爷,原来他自幼没了娘亲,想必也是个可怜孩子。”

琥珀倒似不以为意,说道,“小王爷聪明伶俐,虽然王爷对他…琥珀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是觉得没有父子间那么亲密,可是却更像是朋友。”

琥珀说完这些,又自觉失言,忙掩口告退了。

杜若锦还坐在廊亭上,靠着廊柱抱胸思索,总觉得锦亲王的怪异不知道因何而来,再三思索也想不出个理所然来。

突然,杜若锦又想起那个书房,三步两步并走,便又重新回到了书房,这次她掩上门,四处环顾书房,又去摆弄书架,随意抽出几本书来,翻看了下,赫然发现每册书都有锦亲王的落款,而落款之下,又全部都有一串奇怪的字符,杜若锦刚将那串字符描了下来,就听见绿意在唤自己的声音,紧忙放下书出了书房,看见绿意和残歌站在门口,都已经从锦州城回来了。

残歌去找了好几处的大户,询问这座山庄的估价,绿意便去钱庄拿出了这些银票,交给了杜若锦。

杜若锦笑着说道,“以后,你们记得,落锦山庄便是我们自个的,等锦亲王再来的时候,我就买下这座山庄。”

绿意拍手笑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也好让锦亲王将那些暗哨给撤了去,昨天听见残歌那么一说,我晚上走路都觉得瘆得慌。”

残歌略一沉吟说道,“其实,昨夜王爷走的时候,已经将暗哨全部带走了,不过,我知道,山庄外还是布置下了暗哨,看来王爷真的只是担心我们的安危罢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没有接话,心里又想起昨夜自己对王爷毫不留情面的话来,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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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寻你寻得好苦

到了晚些时候,杜若锦本来想要睡下了,绿意却敲门进来,期期艾艾得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杜若锦失笑,说道,“我们现在可是在自己家里,你再做出这副受气模样,给谁看呢。难道是思郎心切了?”

绿意不依,跺着脚笑道,“就可着劲取笑我吧。”

杜若锦斜卧在床榻上,懒懒问道,“绿意,什么事呢?快些说吧,说完都各自去歇着,明天我们去后院钓鱼玩,总算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确实有些乏了。

绿意叹息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事,绿意就是想说…”绿意未等说完,看杜若锦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也有些睁不开了,只得作罢,掩门出去的时候,还听见杜若锦迷迷糊糊说道,“绿意,接着说下去就好,我听着呢。”

次日醒来的时候,杜若锦发现绿意没在跟前伺候,倒是琥珀在忙着给杜若锦绞帕子,杜若锦接过帕子,有些疑惑得问道,“怎么是你在跟前伺候?绿意呢?”

琥珀说道,“绿意姐姐出门了,临走时嘱咐琥珀过来伺候,她走得急,琥珀也不敢去问。”

“那残歌呢?他没有跟着绿意出去吧?”

琥珀将杜若锦拭完脸的帕子接过去,说道,“他在后院习剑,姑娘醒来就先用饭吧。”

早饭,是杜若锦一个人吃的,清汤寡味的,没有食欲。

杜若锦看着一旁伺候的琥珀突然问道,“王爷经常来这落锦山庄吗?”

琥珀迟疑了一小会,看得出是努力回忆着,说道,“原本王爷每七日必会来此小住,自从姑娘住过来后,倒是不见王爷的踪影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在反复咀嚼这个每七日到底是如何,还未等多想,便见残歌持剑回来,抱剑而立,斜倚着门口,脸上不含一丝笑,说道,“绿意临走的时候说,她得知了一件事,来不及禀报你,只能擅自做主自己去了。”

杜若锦本来对绿意擅自外出的事并不在意,听见残歌的话,倒是有些紧张起来,绿意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胆魄?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杜若锦立马撂下碗筷,吩咐琥珀去通知下人备马车,说罢便急急得出了门,残歌随在后面,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难道你知道绿意去了哪里?”

“除了高家,别无它处。”

杜若锦上了马车,才突然记起,自己并未易容,这样出去还是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即便是进了繁华的锦州城,杜若锦依旧在马车里,并未掀开车帘往外看。

残歌因为年纪小,又穿了一件仆人半旧的衣服,看起来不甚起眼。当马车行至高家府门,才发现府门外聚集满了人,众人指着高家大门议论纷纷。

杜若锦听见离车厢近的几个人说道,说道,“高家这是要没落了吗?先是大少奶奶死,二小姐不知所踪,后面便是大少爷暴病而死,二少奶奶也不见了踪影,这是衰败之相呀。”

另一个人瓮声瓮气得说道,“现在那人拿出一张房契来,硬说是大少爷死前卖给他的,高家人看见那白纸黑字,还不是要认了了事?”

“不过就是一处房契,大不了将银两给他,再买回来就是了,这有何难?”

另一个人叹息着说道,“小兄弟,这你可不了解情况了,高家已经不比往日,前几日还打发了好几个下人出府呢,据说吃穿用度都没以前那么挥霍了,现在是大夫人当家,凡事都要求节俭,可是家大业大,那些用度岂是节俭就可以解决的?高家今日要拿出那些钱来,恐怕不易呀。”

杜若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想不明白,绿意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回高家的吗?绿意无财无势,她又能帮上高家什么呢?

杜若锦沉吟再三,还是决定先回落锦山庄再说,哪料,行至半路岔口,马车与一匹马相遇疾驰而过,带起了杜若锦车厢的车帘,才不过片刻,那匹马又绕回拦在了马车前面。

残歌不是不认得桑菱,可是为了隐藏杜若锦行踪,只得装出粗鄙小厮的模样,喝道,“滚远点,不要挡着小爷赶路。”

桑菱也不恼,笑着说道,“本捕头对你马车上的人感兴趣,劳烦相见。”

杜若锦知道躲不过,只得叹息一声,下了马车,桑菱也正从马上下来,两人相见,都各自轻笑,只听桑菱说道,“你叫我好一通找,全城的捕快我都撒出去了,可是就是不见你的踪影。”

“何苦寻我?我走了便是走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即便是我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杜若锦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桑菱依然感觉她说的心酸,随即一时倒是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许久,桑菱才觉得有必要跟杜若锦说一句,“他寻你寻得好苦,几乎要发疯了…”

杜若锦低垂下头,轻声说道,“如果今日还在寻找,那当初何必要放手?既然放了,不如就放了。”

桑菱皱眉,说道,“当初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是那时的情况下,你不能让他不顾娘亲的安危,执意去追你吧?沉香,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的反应会不会过激了?”

杜若锦听见这明显的回护之言,心里不是个滋味,旋即抬头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桑菱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光芒,似是陷入了狂热之中,饱含深情得说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坚定得站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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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房契

杜若锦听见桑菱的话,不由得心里一紧,顿时觉得胸口闷了闷。

桑菱说完自知失言,慌忙说道,“我,我不过是说…”

杜若锦打断她的话,问道,“不知道,文谦现在如何?”

桑菱说道,“我已经将她送回高家,她看见高笔锋的灵柩哭的撕心裂肺,连我也有些不忍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文谦回到高家也罢,最起码大夫人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与她。

杜若锦退了一步,正色说道,“今日巧遇之事,还是不要再叫别人知道的好。”

桑菱脱口而出,问道,“连他也不能说吗?”

杜若锦暗叹,不叫别人知道,自然最不想的便是让他知道,于是点了点头,欲回身上马车,就听见桑菱急道,“那你何时回高家?”

杜若锦眨眼一笑,说道,“等我过几天清静舒心的日子再说吧。”随即上了马车,冲怔在那里的桑菱招招手潇洒而去。

可是将身子掩进车厢后,杜若锦的脸上又似沉了下来,心事重重得回道落锦山庄,琥珀说绿意至今未归,杜若锦一怒让残歌继续返回去找,务必将她带回来。

杜若锦看天色极好,便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自己半躺在上面闭目不语,或许是上午赶路有些乏的原因,差点就要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残歌带着绿意回来了,绿意灰头土脸的,一身衣服上面布满尘泥,杜若锦疑惑问道,“绿意,一大早你就不见了,现在回来了怎么又成了这副模样?”

绿意接过琥珀递过来的帕子拭了脸,朝琥珀笑了笑就没说话,琥珀识趣得离开了,这时,绿意才急急说道,“昨天下午,绿意和残歌去锦州城的时候,绿意便听那掌柜的说,高家出了大事了。绿意昨晚上便想跟您说一声,可是您…”

杜若锦突然忆起昨晚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挥手便说道,“捡重点的说。”

绿意说道,“绿意毕竟呆在高家六年多了,如今高家出了事,绿意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明知出不上力,绿意还是一大早回到了高家,偷偷从侧门溜进去的,竟然看见文谦在院子里走动,她的身子已经臃肿不堪,有些失神落魄的,看到我时,竟然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便扑了上来,一直嚷着让绿意带她走,离开高家,绿意又不敢推搡她,竟然被她抓得手腕都青紫了…”

绿意将手腕亮了出来,果然,上面还有青紫之色,那文谦看来是用尽全力去抓绿意了,可见她想离开高家的迫切之心。

杜若锦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挣脱开的?”

绿意一边握着手腕,揉着青紫之处,一边说道,“绿意看那会实在脱不了身,正要说话劝她,就听见远远得大夫人在叫她,文谦当即慌了神,似是极怕她,松开了绿意的手,绿意想从侧门出去已经来不及,只好躲在假山后面,听见大夫人呵斥她为什么乱跑,怀着高家的子嗣还不知道小心,文谦没敢说话,就只是低低应着,大夫人还说,要不是笔锋死了,我也不会为难你,谁叫你就怀了个丫头,不能给高家传宗接代,废物。”

说到这里,绿意口干舌燥的,先给杜若锦和残歌斟了茶,后又看了杜若锦一眼,再去动手给自己倒茶,杜若锦一把夺过茶壶来,将自己的手里的茶杯塞到她手里,不悦道,“绿意,我就看不上你这唯唯诺诺,我们现在都似是一家人了,你还在我面前期期艾艾的,我看着不喜欢。”

绿意面上一红,不依道,“绿意始终还是服侍您的丫鬟呀。”

杜若锦暗叹,知道一时半会跟绿意扯不清这个问题,当即一挥手问道,“你接着说,大夫人呵斥完文谦后,又如何了?”

绿意接着说道,“或许是文谦低声说了句什么,绿意也没有听清,就听见大夫人大声喝道你提她做什么?这会子功夫,她早不知跑哪里去了,走了也好,省得再给高家招灾招难的…大夫人便说着话,便带着文谦远远走开了,绿意从假山探头去看,文谦始终不停得朝我这边望过来,眼神里都是不甘和忍耐,绿意怕再多生枝节,心里害怕便回来了。”

杜若锦暗自叹息,文谦现在无人庇护,又有身孕在身,所以才被大夫人压制得死死的,不过大夫人说文谦肚子里怀的是女孩,所以对她没了以前那么上心,这件事倒是令人头疼,即便是先进的仪器也有误差,何况是把脉?

不过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是男便是女,随口一猜也能有准的时候。

“绿意,你就没有听到点别的事情?”

绿意有些茫然得摇摇头,说道,“什么事情?”

杜若锦将自己与残歌去高家大门前,听到的话说给绿意听,绿意更加茫然了,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府里几个下人都帮着搬东西,难不成是要搬离高家?可是即便是别人拿着房契来,高家也可以…”

“高家没钱了,或者说是高笔锋私吞了后,那些钱都没了下文。”杜若锦说得很平静。

绿意却久久回不过神来,在看眼里,高家一直是富甲一方,难道现在要落到搬离高家的地步?毕竟是住过六年的地方,一旦离开也是伤感,绿意跟着也有了些叹息,倒是残歌不以为意,只是听两人说着,自己一言不发,似是没有听到心里去。

第一百八十章 为什么是七日

到了晚间,刚用过膳,绿意和残歌正要准备回房,便见琥珀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张拜帖,赫然便是锦亲王。

杜若锦失笑,随即让琥珀赶紧恭迎锦亲王,杜若锦让绿意拿出那些银票来,自己揣在怀里。自己也跟着出了房门,去了正厅。

锦亲王带着张贵大步流星而来,似是忘记了那晚的不快,说道,“本王今日前来,不会再被主人下逐客令了吧?“

杜若锦笑道,“王爷就不怕若锦将这句话当成取笑之词?”

锦亲王手中玉扇轻轻一摇,在四周环顾一圈,说道,“曾几何时,本王会想到,来这山庄还要得到人的允可?”

杜若锦掏出银票来,递给锦亲王说道,“给你,这算不算是一点补偿?”

锦亲王笑道,“恐怕你只是想在这座山庄住的心安理得吧。”锦亲王看了看银票,说道,“呵,跟这山庄的估价相差无几,你怕是早已下足了功夫了吧?”

“今日一刻的功夫,说不定省一辈子的麻烦,我这笔账算的清楚,自己吃不了亏,也不绝没叫王爷你占了便宜。”

锦亲王朗笑,拍手叫好,说道,“好说,好说,本王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

这句话顺着杜若锦的话说下来,虽然没有错,可是却听来似是有歧义,杜若锦瞪了他一眼,看锦亲王淡定自若的神态,倒发作不出来了。

锦亲王和杜若锦在山庄里闲走,杜若锦绕到书房那边,推门便进去,锦亲王却站在门口迟疑不肯进去。

杜若锦站在门内,望着犹在迟疑的锦亲王,眼中神色多了几分探究,似是要将锦亲王看个究竟,就听见她说道,“王爷,若锦听说,你时常来此,怎么今日就驻步不前?难道是心事太多,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锦亲王有些不自然得笑了笑,没有说话,迈进了书房,长长舒了一口气。去书架那边,随手翻出一本书来,掸尽尘土,翻了几页,又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杜若锦走近他,突然发问,“王爷为什么每隔七日就会来此山庄?”

锦亲王一怔,看着杜若锦的眼神有些闪躲,随即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冷不热得说道,“七是七日吗?本王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就是随意在山庄小住几日,换个心境罢了。”

杜若锦听见锦亲王如此说来,倒不知道如何接话,是七日又如何呢?

杜若锦再想着去翻书,找出落款下面奇怪的符号给锦亲王看,就听见外面琥珀急切的声音,“王爷,姑娘,张总管和残歌打起来了…”

杜若锦和锦亲王相视一眼,各自放下手上的书,便疾奔出了房门,前院里残歌果然已经和张总管动了手,张总管招架不住,步步狼狈,残歌步步杀机,倒似要将张总管一剑斩杀一般狠厉。

杜若锦急道,“残歌,住手。”

那残歌眼睛充血,倒似杀急了眼,犹若未闻,还是只顾着手中的动作,锦亲王的玉扇掷出,将残歌的剑击偏了方向,才让张总管免于受伤,不过还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杜若锦疾奔过去,挡在张总管身前,怒斥残歌,道,“残歌,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肯听吗?”

残歌持剑,胸脯起伏大声喊道,“谁侮辱我师傅,谁就要死。”

杜若锦有些疑惑,看着已经起身的张总管,张总管讪讪一笑说道,“张贵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里便知冒犯了残歌的师傅?”

原来,杜若锦和锦亲王去了书房,绿意就去厨房给大家端些吃的来,残歌和张总管就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开始还是好端端的,后来张总管无意中问残歌的师傅定是极厉害的人物,怎么就会轻易死了?残歌说了声不知道,表情却沉了下来,张总管又似是很感慨得说了句,定是你师傅有什么不堪开口之事,否则怎么样也该交代了后事才走。

这一下便惹恼了残歌,他定要张总管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叫他好看,张总管见残歌涨红着脸,似是有趣,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哪知残歌持剑便刺了过来…

杜若锦得知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恼残歌反应过激,可是也理解他敬师傅的心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哪怕只是一句无心之话。

杜若锦正想着将气氛调节一下,便见锦亲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王爷莫怪,残歌年纪尚小,心急了些也是正常,只不过就是委屈了张总管,若锦愿意代残歌陪个不是。”

锦亲王望着残歌,眼神犀利,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杜若锦往一边说话,说道,“这个残歌,你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王爷,残歌年纪还小,再者说,若锦已经为刚才的事情向张总管赔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

锦亲王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本王要抓着这点事不放,要你为难残歌吗?只是,你信本王,残歌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你如果需要保护的人,本王可以调集御林军把守此地,这个残歌,最好,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送到妙真寺,要清远主持代为调教,他日去了戾性,你再将他接回来不迟,否则这个残歌迟早会引来滔天大祸,那时,你难免也会身受其中,又是何苦?”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的真诚,再者说,也信锦亲王不至于执意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倒也对锦亲王的话认真了起来,心里却茫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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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三更。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的奇遇

杜若锦无法静下心来去思量这件事,只好对锦亲王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本王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杜若锦抬起头朝着锦亲王真诚得一笑,说道,“若锦明白,王爷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对若锦不好过?”

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笑靥如花不禁有些失神,才不过片刻便听见杜若锦又突然发问,“王爷曾经说过,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特别礼遇,若锦承认自己确实有番奇遇,不知王爷可曾也有过奇遇呢?”

锦亲王听见杜若锦的问话,扭过头去,看着旁边一棵散发浓郁香气的桂花树说道,“本王信佛,认为天下万事都是奇遇,譬如本王遇见你,也曾认为就是奇遇。”

杜若锦反复咀嚼这句话,听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作罢。

那边,绿意已经端来茶果,看样子还不知刚才那一幕,招呼着残歌和张总管坐下用茶时,残歌冷哼一声便别过了身子,张总管哭笑不得,亲自斟了杯茶递给残歌,要他消消气,自己说那话时,实在是没有恶意。

锦亲王在落锦山庄小坐了半日,便在张总管催促下离去,杜若锦几番试探不成,心有不甘,便急切问道,“敢问王爷什么时候再来?”

锦亲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意,没有说话,轻摇折扇便离开了。

杜若锦羞得满面通红,绿意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杜若锦想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更加令人误会,“绿意,我只不过就是想问锦亲王什么时候再来而已,没别的意思呀…”

绿意莫名其妙得看着她,没有说话。

杜若锦几乎是恼羞成怒,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榻上拿着枕头摔打出气,心里还在想绿意是不是误会自己对锦亲王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过就是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奇遇罢了。

杜若锦又拿出在锦亲王落款下的那个奇怪的符号,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懂,正想撕了作罢,脑子灵光一闪,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此时此刻,杜若锦恨不得立即出落锦山庄去锦亲王,杜若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打开门冲到院子里,实在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即便这样都无法抒发胸口溢满的情绪,突然,杜若锦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绿意和残歌匆忙奔过来的时候,看到杜若锦已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禁在疑惑之中松了口气,可是杜若锦貌似疯了一般,抓着绿意就叫道,“绿意,绿意…”

绿意被她摇得头昏脑涨的,挣脱不开,急道,“有事说事嘛,绿意都要被你摇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