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宋天朗几乎是不由自主,腰间的柔软很动心,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拥抱她。

她不吵不闹的样子,哎,还蛮让他无措的,他倒是希望她挠他痒痒啦,抓抓他的脸啦,或者咬咬他的手啦,这样的话,他的小心肝也会爽很多吧。

宋天朗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心里隐隐失落,那还是放手吧。

腰间的力道渐渐变小,陈醉低下头,宋天朗眼里淡去的光,算了,就当发了次酒疯。

陈醉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在手掌还未从腰间离开的时候,她抬起了头,在宋天朗微微发愣的目光中,陈醉闭了眼,扬高了下巴。

两个人的唇,只要宋天朗稍微靠前些,这一晚,就没白来了。

他看着陈醉,这么近的距离,她突然的迎合,让宋天朗反而更失落。

“好了好了,逗你呢”手无力的垂下,宋天朗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眉目清俊,他醉眼朦胧的看着陈醉,低沉着嗓音,“小醉,真的,我逗你的”

陈醉点了点头,她掏出钥匙转身开门,被他刚才拽过的衣服还有痕印。

“你自己下去打车,早点回家”陈醉的话轻飘飘的,别过头说完这句就要进屋。

宋天朗莫名冲动,他走过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为什么愿意?”

“为什么愿意?我刚才吻你”

陈醉觉得他这个问题傻透了,想干坏事到最后还问受害者为什么,这个氛围,陈醉不想将问题深化,她笑呵呵的说:“每个你亲过的女人,你都会这样问么?”

陈醉发誓,她的本意是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宋天朗这头飞天猪明明使坏在先,仗着喝了酒就横行霸道,又不知哪个筋不对劲了,刚才靠在墙上的忧郁模样,虽然蛮正点,但她好像没对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更诡异的,陈醉发自内心的,竟然有那么一丝内疚。

宋天朗听到她的话,脸色骤然变差,“你以为很好笑么”他说:“陈醉,你再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这样的话没人喜欢听,直截了当戳穿她的冷笑话,还简明扼要的表达了自己的深深厌恶,陈醉觉得受委屈,“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个小白脸仗着晚上喝了酒,屁颠颠的跑到楼下装深沉,陈醉无法否认,在窗边拉窗帘时瞥见这小子的身影,昏黄路灯,眉目俊朗,宋天朗负手对她微微笑,隔着玻璃,陈醉真的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慨。

陈醉尤其喜欢他穿浅色西装,应该是六年前,她十九岁,宋家二公子外出鬼混两年圆满归家,陈醉豆蔻年华刚上大二,初夏的晨光很温暖,每逢周末都会回来陪宋夫人,宋二公子一身浅白西装站在宅子外的草坪上,笔挺的背影衬着满地翠绿。

男人察觉动静慢慢回头,他握着手机在讲电话,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收回,抬手间露出衬衫的袖扣,阳光照上,是璀璨的亮。

陈醉只知他离家时还是一个尚显稚嫩的男人,如今两年已过,好一个意气风发,翩然而归。

陈醉有次不小心泄露了嘴,“哎哎哎,我觉得你穿西装还蛮不错的,挺耐看的,特别精英”

不得了啊!盘腿坐在床上玩拼图的小天狼突然跳了起来,眼里那个光哟,“嗯,你终于说实话了啊,看来你的审美观还是挺正常的,哎对了,你是不是经常观察我啊”

陈醉悔的想咬舌自尽,宋天朗看到她的脸色心情更好,“小醉,你别太炽热,我吃不消啊”

小天狼眼睛眨啊眨的,那个纯洁小处男的模样哟,陈醉觉得心肝脾肺肾全部内出血。

宋天朗公事上的应酬不少,他衣柜里最多的是很正派的西装,有次陈醉路过他房间,房门虚掩,她瞥见屋里的男人正在穿衬衫,先把左手伸进衣袖,全身光光的,皮带还没来得及系上,手臂用力时会突起一块肌肉,看起来,蛮硬的。

真的只是自然反应,陈醉呆了那么半秒,连忙灌了一大口奶茶,眼珠像小狐狸一样贼溜溜的转,这家伙,腹肌是四块啊

之后的某个周末,小醉姑娘回到宋宅,陪宋夫人喝喝茶啦,做做饭啦,小天狼在一边捣捣乱啦,拿着几根葱去挠陈醉的脸,再拎起一粒大蒜抛在半空,瞄准目标,丢向陈醉的小脑瓜。

陈醉在切辣椒,怒的拿起菜刀要砍他,小狼公子笑眯眯的,溜去客厅吃西瓜。

晚饭之后,陈醉切了水果端出厨房,听到宋天朗在讲电话,“没练多久,六块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

“最难练的是上面那两块肌肉”宋天朗瞥见小醉出来,“回国后带你去,有事再联系”

陈醉默不作声的把盘子放在桌上,宋夫人问:“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天朗表情得瑟,“是向北,说些男人的事”他拍了拍腹部,六块!

宋夫人挑了挑眉,接过管家递来的小皮夹,优雅的出门与姐妹党搓麻将,陈醉轻飘飘的从宋天朗面前走过,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明明是四块,真不害臊”

宋天朗那一刻,是真的被鸭梨卡住了喉咙。

陈醉性子沉稳,换句话说就是循规蹈矩老实本分,外表柔柔弱弱的像棵小柳树。宋天朗活的颇为自在随性,他是一个懂得角色转换的人。

商场公事,谋略心计不输任何人,私下的生活,过的简单不违心,玩玩斯诺克啦,花上半天时间磨杯咖啡啦,偶尔也会跑去老年人俱乐部,陪那些老人打打羽毛球。

其实人与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东西,简单点就是对上眼的事情,六年时光不长,却足够培养一种习惯和默契,也容易混淆一些感觉。

陈醉是他命里特别的存在,细水长流,而后,日久生情。

从回忆里晃过神,陈醉这句“那你要我怎么办”让宋天朗心浮气躁,他放开她,有些失控的把她推进房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看到就心烦”

陈醉没有说话,好吧,让你心烦我自动消失好了,她进了屋,反身关门的时候,宋天朗的眼神有那么一丝阴沉。

“小醉”

她停住,宋天朗试探的问:“你不反抗,是不是因为宋家对你有恩?”

缓慢而清晰的声音里有不可闻见的无奈,陈醉浑身抖了一下,时间分秒过,她没有回答,宋天朗倏地无力,她明显僵硬的身体,他知道他猜对了。

欠,这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债,宋家于她的意义,怕是一生难偿,无以为报,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如果你要,那我以身相许。

宋天朗前所未有的挫败,我草,你这臭丫头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会死啊,接吻多么喜庆的事,你不想我都没有再逼你,将情迷意乱的小冲动上升为如此正经的事情,宋天朗觉得自己的举动特别猥亵和渣,心里的不爽,真不止一点。

宋天朗不是那种不爽就自虐,揍人,买醉或者黯然神伤的男人。

不爽了怎么办,自然是,把事情做到爽为止。

宋天朗眼里突然变异的光,让陈醉心想不妙,使了全力甩门,宋天朗深知她的性子,倒也不怕死的将手伸到门缝里,陈醉心惊收了力气,但门还是压上了他的手臂。

“他皮硬,肉厚”这种想法滚蛋,陈醉的心猛跳,他都蹙眉,肯定很疼。

宋天朗不怒反笑,他一脚把门踢开,“报恩?”他性感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挽着衣袖,“小醉,那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陈醉被他揽在怀里,宋天朗咬上她的下唇,含糊的说:“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记住了,不许反抗”

陈醉下意识的挣扎,他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嘴角勾起时有一道浅浅的纹,“呵呵,再动,就把你扒光”

舌尖的力气不小,湿,湿,润,润的抵了进来,只觉的又滑又腻,全身的鸡皮疙瘩爆炸,陈醉头皮发麻,她睁着眼睛藏不住的惊骇。

是不是应该咬断他的舌头,还是应景的挤出两滴眼泪,或者捶他的胸说“不要啦!不要啦!呜呜 ̄”

陈醉头脑里闪过好几个狗血情节,最后抵不过这个男人强烈的存在感,越吻越烈,嘴唇相碰的热度火烧火燎。

宋天朗微微松开她,舌头出来时湿嗒嗒的声响很魅,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小醉,乖,把眼睛闭上”

陈醉在他眼神里溺水,真的就听话的闭上了眼,宋天朗的呼吸扫过她的睫毛,看着她疑似中邪却又乖的不得了的表情,这个男人笑的好骚,他拍了拍陈醉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好了,到此为止”

陈醉猛的把眼睁开,宋天朗放开她,慵懒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宋天朗笑着退后,反手开门,然后自动消失。

门“咔嚓”一响,陈醉终于恍过了神,她是个5岁的女人,不是没有涉足过感情之事,所以绝对不会有“哎呀他吻了我噢,坏死了,以后要怎么办咧,害羞羞”之类的少女情怀。

冒上脑瓜的第一个想法:宋天朗,是尖舌,抵着自己,好有劲。

宋天朗一直笑,走出楼梯口又回身看了看那扇小窗,月朗星稀,自有喜事上眉梢,小天狼突然想起了一部动画片—《大盗贼》。

自此要把大盗贼奉为偶像,小天狼心情微妙,原来强取豪夺,是这么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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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端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很不正常,宋天朗从进门就一直吹着口哨,这会应该是洗了澡,披着浴袍从卧室走了出来。

宋天朗这会看谁都特别美丽动人,瞅着李姨抱着烘干的衣服从自己身边走过,宋天朗喜笑颜开,“哟!李姨,今个看你穿的特别漂亮,红彤彤的喜庆!”

李姨红光满面的,脸上的肉肉很有福气,厨房里的嬷嬷给宋夫人端上刚榨好的果汁,宋天朗“嗖”的一下凑过去,笑的很温和,“今晚打牌手气如何”

抿了一口果汁,猕猴桃的肉末有点酸,宋夫人皱了皱眉,“放了几炮,你王姨净送牌给对家”她伸出手比划着,“去了我这么多”

宋天朗呵呵笑,“得!你跟王姨输的划我账上!”

他看着母亲手中的果汁,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柔软,“这酸不拉唧的东西,小醉那丫头也喜欢喝”

宋夫人的眉目一下子清亮,低眸时不经意的扫过儿子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心里有数。

玻璃杯放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汁液微晃了几下,宋夫人问:“今晚的应酬还好么”

宋天朗依然玩味,只是多了一分认真,“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听到这话,宋夫人淡淡的笑,眼里倒是冷漠起来,“辛家我一向是不待见的,只是可惜了向北那孩子,好在如今争气也有一番作为”

宋天朗拢了拢浴袍的领口,听宋夫人继续说:“我是老了,你们年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管不了,不过天朗,你这次帮向北只论私交,帮到一个份上也够了”

“恩,我明白” 宋天朗早有自己的打算,水火不容的两种东西碰撞,能有什么好事,如他所说,宋家任何人都有能力自保,唯有一个人,不是宋家人,确实他疼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道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去,万分之一的概率也罢,利益当前,但为一人,他不想碰。

宋天朗骤然钦佩自己,恨不得拍胸长叹,这品行,这人生态度,太他妈为人着想了,转而想到刚才的吻,宋天朗倒是没什么诸如“这丫头的嘴唇甜蜜如露珠啦,丁香般的小舌头滑滑腻腻啦,她的身体好让人心痒痒啦”这种特别感慨。

都是成年人,搞的跟偷情一样反而显矫情了,宋天朗只是觉得刚才把她拥抱入怀的那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充实感,日渐累积的沉重感莫名释放,不要脸的感叹一句,这么多年,总算亲到了。

,宋夫人端起果汁又喝了几口,“晚上见你不太对劲,怎么的?”

宋天朗起身伸了个懒腰,带起的风都漫了香,“没怎么,只是干了一件很爽的事”

他懒洋洋的上楼,刚踏一步突然转身,宋天朗对母亲笑的真诚。

“妈,你喜欢陈醉么?”

家灯不是很明亮,浅柔的光打在他脸上,宋夫人看着儿子难得温柔的模样,她没有回答,精致的脸庞此刻无比淡然,她笑着反问,“天朗,那你还喜欢喻浅丹吗?”

看到儿子一怔,宋夫人托高玻璃杯,隔空对他微微一点,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只见宋天朗低下了头,再抬起时是释然。

他笑着说:“妈,我喜欢小醉”

宋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小子一看到她眼光就贼亮贼亮的”

宋夫人很平和,自己的丈夫去了几十年,乱刀之下死的很惨,她一个人把小天狼带大,得知父亲死了的时候,五岁的宋天朗哭的很可怜,丁点大的人儿沿着陌生的街一路找爸爸,十二月的天很冷,小脸冻的紫红,最后宋夫人在弄堂的角落里找到儿子时,终于泪如雨下。

宋氏家主宋海啸从车上下来,一把拎起宋天朗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我宋家人,叫我一声舅舅,往后没人敢瞧不起你!”

事实确实如此,宋家男丁不多,宋海啸对宋天朗的栽培不下亲生儿子,后辈猛如虎,宋天朗到外面自立门户,干的那叫一个红红火火,而且这人特别有情怀,每逢过年前十天,必预定八个大红灯笼,千里迢迢运去美国,把宋家门口装点的那叫一个喜庆。

使唤宋子休搬楼梯,自己屁颠颠的爬上去敲敲钉钉,天寒地冻,白色的羽绒服在冬季阳光里格外耀眼。那时候陈醉很小只,模样身材都没长开,在底下帮他扶着楼梯,仰望他的眼睛亮腾腾的,声音又柔又细,“你小心点呀”

宋天朗低头对她笑,学着她的语气说:“那你扶稳点呀”

两人目光浅浅温柔,和谐的不得了。宋子休在旁内伤,切,有什么好笑的,欺负我没女人带回来。

深夜,宋天朗在床上呈“大”字,浴袍被他解开,光秃秃的胸膛上下起伏,半途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一双眼睛直打转,“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小醉的吻技,没有想象中那么白痴啊”

宋天朗扑腾一下从床上跃起,挠了几下头发一阵憋屈,“臭丫头,肯定不是初吻”

彼时的陈醉半睡半醒间去洗手间方便,突地打了一个大喷嚏,踉跄间踩到拖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痛的她“啊呜”一声睡意全无。

再次见到于书彦,绝对是机缘巧合。

和邵菀一,李寓言一块去买榔头和一些做工要用的小铆钉,陈醉跟宋夫人借了车方便,空旷处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好,飚的那叫一个爽。

李寓言很紧张,拽着衣服指节都白了,终于扛不住的说:“陈小姐,开慢点行不”

邵菀一笑死了,“你这家伙终于会提要求了!”

陈醉空出右手打了个漂亮的响指,“信我!当年路考全组第一”

“是呀是呀,那一组就她一个人过了及格线”邵菀一的补充,让李寓言摸着脑袋被卡的一言不发。

三个人逗乐也算温馨,买了材料满意而归,驶到步行街路口时邵菀一大叫:“停停停!那的臭豆腐很有名的”

陈醉头大,“咱能不吃吗,我受不了那个味”

邵菀一拽着李寓言推门而下,“我吃完再上来,小醉你等会啊”转而对李寓言巧笑嫣然,“你陪我啊,也试试”

两个人走远,马路被车水马龙塞满,步行街入口人员一向密集,陈醉扭了扭脖子,百无聊赖的听起了广播。

车子隔音,外面的世界听不到,陈醉趴在方向盘上玩手机,偶尔也会发一条搞笑短信给宋天朗,结果这男人从来不回信息,而是直接打来电话,正儿八经的说:“你想干吗,短信什么意思,我在开会,有事直接说”

自此之后,陈醉再也不给他发信息了。

“这么没情调,是不是应该上淘宝匿名给他买个情趣用品什么的调,教一下”

陈醉无数次冒出此想法,眼里的光蹭亮蹭亮的。

想到宋天朗,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是自己都没发觉的习惯。

听到车窗外传来沉闷的声响,陈醉皱着眉扭头,车窗上一只形状鲜明的手掌印让她“腾”的一下坐起。

手掌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握成拳,有一下没一下的重重砸着玻璃。再仔细一看,甚至拖出了深深的痕迹。

一身鸡皮疙瘩骤起,陈醉抖着手按了钮,车窗滑下四分之一,晚风透了进来,满是血痕的脸贴近,陈醉不由自主的往副驾驶坐。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开车带我走”男人的声音很弱,“我认识你”

陈醉猛然记起,“于书彦!”

他脸上糊糊的,也不知伤口在哪,看起来痛苦不堪,陈醉没有犹豫的打开车门,于书彦动作敏捷的爬了上来,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外面一个木棒重击在玻璃上,陈醉倒车,转弯,一踩油门直飚而出。

“菀一待那别动,别回原地,走北路打车回家”

话一说完,陈醉把手机丢在旁边,七拐八拐抄小路,一路坑坑洼洼开的又快又远。

“诶,你还好么?”

一身血的男人蜷在后座上,闷哼了一声,“西外街拐三道,林堂一号,带我去那”

这么山路十八弯的地方陈醉当然不知道,开了导航慢慢摸索,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二十五分钟。

三辆黑色跑车早已等候在那,为首的黑衣男人在夜色里不停踱步,陈醉不敢下车,于书彦被几个男人搀扶了出来。

一口一个“彦哥”“于少爷”,排场不小。于书彦很虚弱,最后只是指着陈醉张了张嘴,陈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你个白眼狼要诬蔑我。

她警惕的神情让于书彦有气无力的笑了,他看着陈醉只说了八个字:“对我有恩你们记住”

陈醉想,今晚的事您老还是忘记比较好,车子溜的飞快,尾灯消失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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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陈醉给邵菀一打了电话,急乎乎的女声扬高:“小醉你在哪!”

“我没事,现在回家”陈醉问:“你呢?”

邵菀一对李寓言拍了拍心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吓死我了,路口那会混乱死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真他妈古惑仔!”

说到兴奋当头,邵菀一猛的拍了一掌李寓言,陈醉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突兀的咳嗽声。

车子往家的地方开,陈醉想起刚才的于书彦,血糊糊的样子和之前两次碰到的大不一样,她也不知为何他会撞上了自己,于书彦长的很像记忆时光里的那个人,于书彦为之解过围。

陈醉不是冲动的人,但刚才真的就是于心不忍了。

她也知道如果被宋天朗知晓,这男人肯定发飙,易暴易怒易掐人,陈醉的右臂上还有他前晚掐出的淤痕,曾经两人杠上时,宋天朗把陈醉摁在沙发上,不得了噢,这个男人脱了外套,挽起衣袖凶巴巴的恐吓她:“我今天不把你手上掐出一个‘宋’字就跟你姓!”

陈醉哇哇大叫,“陈天朗!”

他脸色“刷”的变了,电影里那些强势男人霸王硬上弓什么的,都是扯了领带啦,撕了床单啦将女人的手绑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