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寻常人家婆媳之间那点事情,让我好生照顾你,打理好府中事务。”

“我知道你喜好自由,不愿被凡俗束缚。我早就交代了张嬷嬷,府中的一应事务照旧由她来打理,你就做个甩手掌柜该吃吃,该喝喝,怎么舒服怎么来。到了月末翻翻账本,数数钱,清闲自在。”

叶世歆哑然失笑,“殿下您就这么放心我管账本,不怕我卷钱逃跑啊?”

“这没成婚之前我都舍得将库房搬空,甭管大件小件通通往叶府搬。眼下咱俩都成婚了,我还怕你卷钱逃跑不成?我早就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有什么好怕的!”

叶世歆瘪瘪嘴,“殿下您可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您呐是一早就算准了我爹清廉正派,会把那些东西当做嫁妆又给您抬回王府去。您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宝贝往叶府搬,外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瞧着。您当那些人都是瞎的啊!我爹若是不懂规矩,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还指不定被人喷成什么样了。”

林木森:“……”

叶方舟是何等清廉正直之人。他明面上收下晋王府送来的这些礼物,不过就是不想当面拂了晋王殿下的面子。等到了嫁女那日,自然会如数奉还。除了聘礼,叶府一两银子都不会多收。

而晋王殿下也是算准了叶方舟的性子,这才差人将库房都快给搬空了,一箱子一箱子的礼物往叶府送。

其实他的那点小心思叶世歆一清二楚。一直不说不过就是在装糊涂,好成全了他宠妻的好名声。

男人哑然失笑,“王妃英明。”

他丝毫不否认。她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到他的心思。而她也定然猜得到他的另一层心意。他确实是在讨好她。通过这种方式充实她的小金库。

他悄无声息地凑近她,“本王记得,当初往你娘家抬的可不止这个数啊!”

叶世歆狡黠一笑,“殿下您刚自己都说了你的就是我的,我那不得自己留一些啊!”

“王妃说得都对!”男人笑容满面,心情愉悦。

叶世歆正襟危坐,严肃道:“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同殿下说清楚。”

林木森勾唇笑着,笑容灿烂,“王妃请讲,本王洗耳恭听。”

“虽说那些东西是殿下您送的,最后又以嫁妆的形式回到了晋王府。可这中间到底还是过了我叶府人的手,何况又是作为我的嫁妆,所以这笔钱理应归我私有,殿下可同意?”

晋王殿下非常的好说话,“既然是本王送出去的东西,那便断然没有要回去的道理。那笔钱不论是你娘家收了,还是留在你手里,在本王看来都一样。所以本王绝对不会干涉,你可以自由支配。”

叶世歆开怀大笑,“有殿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笑容灿烂,一双眼睛眯成一道缝,露出的几颗贝齿莹莹发亮,眼角眉梢无不流露出喜悦。

她本就生得好,这一笑当真感染人。让人目不转睛,忍不住想要跟着她一起放声大笑。

他知道她是真的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地笑过。

见她这么高兴,晋王殿下顿时觉得他那一库房的宝贝算是值了。为博美人一笑,别说一库房的宝贝,即便是万贯家财他也愿意双手奉上,眉头都不皱一下。

想他林木森自诩清高正直,竟然也有这么一天为美色而折腰。

细究之下,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叶世歆那刻开始,他便已经被美色所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男人不自觉发出笑声,“你呀真是财迷一个!本王那一库房的宝贝,都够你买下好几个晋王府了。试问这偌大的京城有那个女人有你有钱的?一个姑娘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殿下就有所不知了。我可不想时刻依附于你,女人手里有钱了,那日子才会过得潇洒。”

“歆儿。”他蓦地出声唤她,表情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一本正经道:“你我二人是夫妻,咱们站在一起就是平等的。绝无谁依附谁一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你现在可能并未十分心悦于我,可我却格外看重你,你在我心里一直都非常重要。我敬你,重你,爱你,护你,绝对不会想要掌控你,你也完全不必觉得自己要依附于我。你喜好自由,我便给你自由。我想你让你活成你自己喜欢的样子,不必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看你们一直在吐槽长公主,其实怎么说呢她这个人物人设就是这样的。你们要吐槽就吐槽吧。

☆、(044)玉笛

(044)玉笛

归慈巷历来繁华, 巷子两侧商铺酒楼林立,歌舞坊无数, 是有钱人找乐子的好去处。

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烟花圣地醉红楼便是这条巷子的招牌。醉红楼里的姑娘个个塞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腰细身软, 引得许多耐不住寂寞的男子纷纷想要到这里一亲芳泽。

他们路过醉红楼时姑娘们站在门口招揽生意,那姿色的确比旁的妓院要赏心悦目得多。

叶世歆长这么大从未去过这温柔乡。倒是柳传言那个浪荡公子时常流连于这些花街柳巷。

从门口看楼里的盛况, 她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向往。

她悄悄和画眠咬耳朵,“过几日咱们悄悄来一趟, 见识一下。”

画眠:“……”

画眠顿时觉得自己额角凸起,满头黑线,无语死了。她家小姐果然不走寻常路。这烟花之地,哪能是良家少女能来的地方。何况她刚刚嫁入王府, 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哪能这般任性。

画眠姑娘义正言辞地说:“小姐,你莫要开玩笑了。这是妓院,不是寻常的歌舞坊,哪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都不要想。谷主命奴婢看着你,就是怕你性子跳脱,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惹出祸端。”

画眠这孩子就是老正经,年纪轻轻的,脑子里就装了一堆旧思想。平日里时刻小心谨慎, 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的,一点都不开放。

还是画竹好,那姑娘天性活泼,敢闯敢拼,更敢冒险。之前在流沙谷,她总是能够陪着自己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看着这样古板生硬的画眠,叶世歆突然无比想念画竹。那姑娘现在随着师父在西南边陲,小日子肯定过得津津有味。哪像她在这偌大的京城束手束脚的,一点都不自在。

虽然画眠不同意,不过以她这么跳脱的个性,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绝不会放弃。这醉红楼她肯定是会悄悄来一次的。没来过的地方总是令人心驰神往。

归慈巷新开的这家酒楼名□□风居,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酒楼定然不俗。

酒楼规模不大,可布置得极其雅致。一楼散座,二楼雅间,同七里居的规模并无二致。

虽说已是午后,早已过了饭点。可酒楼里依旧十分热闹,男男女女聚集了不少人。

台上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表演评弹。弹唱的正是一首《临江仙》。曲子如泣如诉,回旋婉转,不断笼罩在人耳旁。

叶世歆竖起耳朵听了听,只觉得无比享受。

难怪大家伙都说这家酒楼的评弹出名。这光听一耳朵,就觉得无比悦耳动听。

没了面纱的遮盖,叶世歆的那张脸不论走到哪儿都容易受到旁人的关注。

她虽穿得素净,可她身侧站着的晋王殿下和长公主却是锦衣华服,满身的贵气。旁人一看便知道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倒也没人敢不识趣地往她跟前凑,胡乱搭讪。

林木森低头凑到叶世歆耳旁悄声说:“成靖他们在二楼雅间等咱们。”

叶世歆点头,“那便上楼吧。”

小二将人引到二楼最头上的一间雅间。

“等你们很久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徐成靖扯着浑厚的嗓音,忙从里头迎了出来。

徐成靖,穆迟,谢砺霍然在列。

林木森笑着说:“本王素来守约,哪有不来之理。不过就是进宫在母妃哪里耽搁了一些时间。”

徐成靖:“这新媳妇进门,贵妃娘娘自然少不了有话要跟王妃讲。”

说话间三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叶世歆身上。

穆迟爽朗一笑,“看来这京城的传言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嘛!”

叶世歆挑眉一笑,“既是传言,穆军师又何必当真呢!”

穆迟:“王妃所言极是,在下也只当笑话听听。”

长公主环视一圈并未见到苏烟倪,便出声询问:“苏姐姐呢?我差人通知了她的,怎么她还没到吗?”

谢砺:“回禀长公主,嘉宁郡主身体不适,今日便不来了。”

“身体不适?”林静言只觉得奇怪,“今早在宫里见她她明明还好好的呀!”

林木森拂拂衣袖,沉声道:“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便不要打扰她了。”

晋王殿下眼里容不下沙子,只怕长公主的消息传都未曾传到苏烟倪的耳朵里。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晋王殿下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切断长公主和侯府的联系了。

没了那女人也好,最起码清净。

朋友间的聚会,气氛轻松愉悦,各种话题都能说上一说。

谢砺端着酒杯,朝着叶世歆郑重其事道:“这一杯微臣敬王妃,多谢王妃那晚在寒门街的救命之恩。”

谢砺说的是前不久他在寒门街遇刺的事情。

叶世歆平静如水,“我不过偶然路过,谢军医不必客气。你是殿下的亲信,我救你自在情理之中。”

一两句便将自己撇清,完全不愿承情。

谢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妃侠义,微臣佩服!”

没了苏烟倪,林静言觉得分外无趣。她和叶世歆说不到一块去,而男人之间的话题她又不感兴趣。

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林静言便待不住了。她开口征求林木森的意见:“四哥,我倦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她自小便格外敬重这个四哥,只要同四哥待在一起,她做什么都要先征得林木森的同意。

“也罢,我们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也不感兴趣,要出去便出去吧。记住就在这附近转转,不得走远。”他伸手招来白松露,“松露,你陪公主一道出去。”

白松露领命,“喏,殿下。”

叶世歆适时开口:“殿下,我想跟公主一起出去,你们说的这些东西我也不感兴趣,坐在这里也怪闷的。”

“也好,你陪着静言我也放心,省得她到处惹事。”

“我自己去就好了,干嘛要她陪着。”一听叶世歆要跟自己一道,林静言心里那真是一百个不愿意。

叶世歆笑着说好话,“你走了我也怪无聊的,你看我这么无聊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林静言还能说什么好。

两个姑娘在白松露的保护下一道出了春风居。

日光透亮,碧瓦飞甍。归慈巷的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夜晚。

长公主拉着一张长脸,那叫一个不开心。

两人沿着巷子逛了逛,叶世歆还淘到了一两样新奇的小物件。

其中就有一支与众不同的玉笛。

她付了钱,将玉笛拿给林静言,“公主,这个送给你吧。”

长公主瞅着那笛子,一脸嫌弃,“做工这么粗糙,本宫才不稀罕呢!”

叶世歆:“公主你再仔细看看这笛子。”

林静言伸手接过那笛子,掂在手里仔细瞅了瞅。越看越觉得熟悉,她的脸色也越发不对劲了。

叶世歆试探道:“是不是很像?”

“像又如何,它们又不是同一支。”林静言瘪瘪嘴,眼眶里隐约泛着湿意。

“正是因为它们不是同一只,这只才能衬出那只的难能可贵。我知道那只玉笛是公主生母留给你的遗物,在你心里无可替代。可它毕竟已经碎了,再也无法复原了。找另外一支相像的替代,未尝不可。东西是不一样了,可人的感情还在。只要感情还在,那它便一直在你的心里。与其整日对着那堆支离破碎的碎片,倒不如重新拥有一支新的玉笛,最起码它是完好无损的。就像母亲对你的爱,它也是完好无缺的。”

生母离世之前给她留了一支玉笛。这些年她一直留在身边。可就在去年和李淳如起了争执,争执之中玉笛就被摔碎了。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甚至惊动了父皇。

事后李相带着李淳如亲自给她赔礼道歉。又差工匠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玉笛赔给她。可她就是没收。父皇后面也赏赐了许多其他的笛子给她,她也完全不感兴趣。

在她心里那支玉笛碎了就是碎了,哪怕有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它也替代不了那支玉笛在她心里的地位。那是生母留给她的遗物,本就是无法替代的。

那件事之后谁都没有开口劝她收下别的玉笛。因为他们很清楚之前的那支分量重,不可替代。

还是第一次有人开口让她收下另外一支相像的笛子。以这样的方式,以这样的理由,让她几乎无法反驳。

她说的看似全无道理,又好像句句都是真理。

“你怎么知道?”林静言轻轻抬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年轻的女人微微一笑,“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她不自觉拽紧那支玉笛,语气依旧很冲,“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

叶世歆赫然一笑,满不在乎,“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旁人的想法我从不在意。”

“看把你能的!”长公主轻嗤一声,握住玉笛,头一甩走到前面去了。

画眠站在一旁,压低声音不解道:“小姐,这是少主留给你的遗物,你怎么就把它送给长公主了呢?”

叶世歆静静注目着林静言娉婷的背影,一抹炙热的石榴红,朝气蓬勃。

注目一瞬,她慢腾腾地收回目光,“两支玉笛本就是一对,只是做工不同,这才导致纹理不尽相同。既然是大哥的遗物,留给静言再合适不过了。”

——

叶世歆追上了林静言。

两人再一次路过醉红楼。

姑娘们个个身段窈窕,穿得花枝招展正在门口招揽生意。

这样的地方,女人唾弃不已,男人们却扎堆往里头凑。

看着头顶那鎏金的招牌,叶世歆不禁眯了眯眼,轻声问:“公主,这里头你进去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咱们的晋王殿下得知自己的夫人去了妓.院,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哈哈哈

☆、(045)温柔乡

(045)温柔乡

午后阳光正好, 微风不燥。一线线光柱之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轻轻漂浮。整条归慈巷人来人往,热闹喧嚣, 烟火气繁盛。

醉红楼鎏金的招牌经日光一照,熠熠生辉, 字迹愈加生动清晰。

叶世歆紧紧盯着那块招牌, 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疯狂而热烈的想法。

像是临时起意。

不,应该不是临时起意, 她是蓄谋已久。

早在流沙谷,柳传言日日流连花街柳巷, 夜夜美人在怀。她天天看着这位花花公子出入烟花之地,左拥右抱,那叫一个惬意自在。

那时她便想去这些地方一探究竟。只是无奈师父管得严,柳传言又不肯偷偷带她去, 她自己又一直寻不到机会。歌舞坊倒是去了一些, 可娼妓馆却是从未进去见识一番。她便一直觉得可惜。

来京城之后忙着躲晋王殿下,不敢在外抛头露面。出门都很少,更别提去这种人多眼杂的场所。

虽然她多少知道一点,这种地方不过就是男.欢.女.爱, 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像柳传言这位浪荡子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曾亲自体验过, 那总归还是不甘心的。

人呐,总是向往未知的一切!

她这人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既然是蓄谋已久的事情,她便一定要去做。

何况今日有长公主作陪,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叶世歆抬手指着招牌,轻声问:“公主,这里头你进去过吗?”

林静言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醉仙楼门口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那些风尘女子酥.胸半露,曲意逢迎。

“你说妓院?”长公主登时面露厌恶,神色猛地一凛,冷声道:“你把本公主当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会去这种乌糟之地?”

虽说林静言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小霸王,满京城到处找乐子,可她也是有原则的霸王。她或许会去赌坊试试运气,去歌舞坊听听小曲儿,再不济找男人喝喝酒,猜猜拳,打架斗殴的事情她甚至也没少干。

可却从未去过这妓院。因为她不屑。她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这些流连温柔乡,偷腥的男人。更看不起那些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风尘女子。

然而叶世歆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憧憬,“我听人说这醉仙楼不同于别的妓馆,里头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什么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不都是些糊弄人的噱头!”长公主浓眉紧拧,分外不屑一顾,“纵观这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肤白貌美,琴棋书画样样都拿的出手?且不说这些大户人家悉心教导的贵女们,就是宫里的一些宫女她们也有的是本事。你若是想听人弹琴,看人跳舞,我宫中多的是歌女舞姬,哪里犯得着来这醉红楼!”

叶世歆抿嘴轻笑,细细地说:“公主你说的世家小姐和宫中专门训练的宫女,她们歌舞怎么会和风尘女子一样?我要的是那种氛围,氛围懂不懂?”

林静言言语唾弃,“这些女子入了妓院,老鸨们教的都是些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有什么好看的?所谓的琴棋书画还不都是为了吸引男人。”

叶世歆:“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咱们总归没见识过不是?凭什么他们男人就可以进去找乐子,咱们女人就不可以了?”

“你不会是想?”见叶世歆这副心驰神往的模样,林静言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公主,咱们进去看看吧?”叶世歆一把抓住林静言的袖子,满脸期待。

林静言:“……”

“你疯啦?!”林静言不自觉地提高声线,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妓院,是男人找乐子,偷腥的地方,你一个女人进去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堂堂晋王妃竟说出这种混账话!四哥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

长公主双手叉腰,愤慨异常,内心深处无比同情她的四哥。

叶世歆却格外平静,不紧不慢道:“行了公主,别拿世俗的那套条条框框来教训我,我自小养在乡下,粗野惯了,一向放浪形骸,压根儿学不会大家闺秀的那一套。这点晋王殿下一早就很清楚。我不过就是想进去看看,见识一下,又不做什么。公主何必这么紧张?”

“不做什么?”林静言急火攻心,老脸都涨红了,“你还想做什么?你是女子,怎这般没脸没皮,不知羞呢!我一直以为李淳如那丫头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比她还过分。”

叶世歆悄悄凑近林静言,暧.昧地笑着,“难道公主就不好奇?”

林静言:“……”

她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眉眼弯弯,勾人心魂,简直让人骨头都酥掉了。即便林静言身为女子,她也险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