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有……”

“我知道……”

“给我一点好不好?”她忽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抓着何彦沉的衣服,满眼央求:“求你,求求你们,就一点,一点点……”

“没有!”何彦沉咬牙狠心按下她伸出一根手指的手:“一点也没有!小醉,我陪你把它戒掉,听话。”

“不、不……我知道你们有……”她空洞的双眼望向苏伦的方向,可怜兮兮的看着苏伦也满是心疼的双眼:“苏医生,你也有,是不是?给我一点点,好不好?就一点……”

苏伦对着轻轻摇头。

“你们骗我!”赫然,楚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用力挥开何彦沉的手臂,却又再次被他抱住,拼命的挣扎:“放开我!你们全都骗我!!!!一直在骗我!!!!!”闷

“骗子!!!全是骗子!!!!”她忽然哭着大叫,神智早已不清晰,满脑子都是对海络因的渴望,用力抓着何彦沉胸前的衣料狠拽拍打:“都骗我!!!我只要一点点,我求求你们,只给我一点点!”

“其他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该还给你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都跟你交代清楚!现在听我的,乖一点,乖乖坚持一个月,把这毒瘾戒掉,以后你想杀了我都行!”何彦沉骤然在她头顶低吼,牢牢搂着她的身体不容她挣扎:“乖一点,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不碰海络因,你就能戒掉。”

“如果快的话,三个星期的时间也可以,只要把这最难熬的时候忍过去,小醉,你就胜利了,听到没有?”

“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我求求你,求求你……”

“给我一点,就一点,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她哭嚎着像个孩子,仰头红着眼央求的看着何彦沉的黑眸:“彦沉,我求你看在我已经这么悲哀的份上,给我一点,一包行吗?一包说不定就够我用一个月了,实在不行,我再少一点,我一点一点用,我慢慢戒掉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一包都没有!”他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却让楚醉第一次觉得那样残忍。

“你滚开!!!”

她忽然推着他,转手胡乱抓着床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用力砸去:“不给我你就滚!!!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楚小姐,你别这样……”小娜想要上前,却见楚醉忽然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了下来,吓的她向后退了一步。

“小心!”见何彦沉也不躲闪,苏伦忙上前险险的帮他接住台灯,然后长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满身疲惫的男人:“我留下,我照顾她,你还有伤,快出去,否则难保会被她伤到。”

“你们都滚!!!!!!滚出去!!!!!”楚醉疯了一样又抓起手边其他东西用力朝眼前的身影挥:“滚——”

眼见她痛苦的一边扔东西一边蜷缩在那里剧烈的喘息,满眼的愤恨,苏伦一边挡着东西一边将何彦沉朝外推:“把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

何彦沉没被推动几步便不再后退,目光牢牢的锁着楚醉脸上的痛苦,眼中碎裂的痕迹让苏伦看着都觉得心惊。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了毒瘾的人多数精神上不能受刺激,她现在是身体和心灵都受到重度刺激,你在她眼前只会一次一次激怒她,海络因会让人振奋又失常,偏激的举动很正常,我呆会儿给她打一支镇静剂让她睡下,你别在这里,她会伤到你。”

苏伦劝着:“她现在根本没有能控制自己心绪的能力,完全没有理智去思考什么事情,脑中只有对海络因的渴望和对你的怒火,你现在只有把她交给我,也只能把她交给我!Vason你现在身体也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快出去!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老白他们几个都能把我跟言之一起活埋了!”

骤然,楚醉痛苦的转身将头往床边的墙上撞,何彦沉一看,倏地推开苏伦,快步到床边将她一把拉住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剧烈颤抖的身体:“我给你咬,给你撞,给你打,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要撞墙,小醉,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放开我啊——”

苏伦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去取镇静剂,虽然镇静剂不能给她打太多,但现在看她这样,除了伤害别人就是伤害她自己,也只能暂时让她先安静下来。

楚醉骤然转头对着他的手便是狠狠咬下去,直到血腥在口中漫布,她脑中绷紧的一根弦才忽然断裂开来,颤抖的身体不再挣扎,仅是缓缓松开嘴,红肿的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手,那个她刚刚咬下的位置,跟之前那块淡淡的齿痕居然是同一位置,连大小和齿印都那么整齐。

何彦沉不顾手上的伤,见她稍稍有些安静了下来,不禁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轻轻拍着她的背施以安抚:“好些了没有?”

楚醉浑身僵的瞪着眼前被自己咬伤的手背,仿佛与记忆中的某一个模糊的场景合并。

他果然是Vason,曾经她隐约的记得自己在痛苦的梦中咬过什么人,现在才记得,原来那个时候就是他。

隐瞒的真是好……

真是滴水不露,天衣无缝……

她忽然低低一笑,转开头去挥开他的手,缩进床角笑出了声音:“哈哈哈——”

见她忽然笑的满脸凄创,何彦沉在她身边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

是,他能读懂她。

她这笑,笑的他整颗心已经碎裂的彻底,彻彻底底。

苏伦拿着针回来,回到床边正要给楚醉打镇静剂,却见她蜷缩进角落里再无任何动作,仅是痛苦的双手捧心,颤抖着忍着浑身剧烈的难受之感,一边笑,一边流出眼泪:“哈哈哈哈……”

“又熬过去了一次?”苏伦轻声问。

却没有人看他,小娜站在旁边不知要不要帮忙,何彦沉在床.上贴在楚醉身边,楚醉整个人消瘦的仿佛小了一大圈,缩在角落里一直在笑,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没有长指甲再去伤害她自己的手心。

可见她这毒瘾发作的劲头还没过去,从她忍的浑身发颤脸色僵白就能看得出来。

“我看我还是先给她打一支镇静剂,先让她好好睡一觉,这几晚她偷偷自己忍着痛苦肯定一直没有好好睡过,白天还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她熬不下去。”苏伦上前,拍了拍何彦沉的肩。

何彦沉看着楚醉笑着笑着就怔怔的看着她自己曲起的双膝不言不语,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双眼一眨也不眨的,就像是白天坐在窗前那样安静。

手机铃声忽然叫嚣,他又看了看她,才接起电话,不到一分钟,挂掉电话时,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

“要不要见歆歆?”他轻问,抬起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修长的指尖穿过她海藻一般的青丝长发:“我叫人把她接来了。”

一听到歆歆,楚醉才终于又有了动静,眼皮颤了颤,却募地自己环住双膝,颤抖着用力摇着头。

她现在这种样子怎么能见歆歆,一定会吓到孩子的……

楚醉自嘲的转头看向雪白的墙壁,满眼凋零。

仿佛是明白她的顾虑,何彦沉在她发间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轻抚:“好,那等你恢复了体力再去看歆歆,为了孩子还有一个健康的妈妈,你吃些东西怎么样?”

许久许久,在楚醉终于无力的闭上眼轻轻点了一下头的刹那,苏伦震撼了。

这么多人劝了她这么多天,也不见她肯开口吃东西,何彦沉竟然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什么话才能被她听进去。

许久许久,在楚醉终于无力的闭上眼轻轻点了一下头的刹那,苏伦震撼了。

这么多人劝了她这么多天,也不见她肯开口吃东西,何彦沉竟然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什么话才能被她听进去。

十年的感情,他信了。累

这个女人真的是何彦沉最深的牵绊,他也信了。

直到小娜重新热了汤回来,何彦沉却接过碗,一勺一勺的等着凉了一些才递到她嘴边,楚醉轻轻张开嘴慢慢的喝汤,双眼却一直没有看他,仅仅是盯着自己的手,沉默而安静。

但至少,她终于肯吃喝些东西,这已经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一个小时后,楚醉在小娜的安抚下静静睡下,苏伦的镇静剂一直没有用到。以后苏伦都知道了,要想让楚醉平静下来,什么药都没有一个歆歆更有效果。

这样一个对女儿疼爱有加甚至重视到这种程度的年轻妈妈,本就是重感情的人,亲情,友情,爱情,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平等。

这一瞬,苏伦也终于像白以康那样对何彦沉担心。

楚氏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又是被何彦沉亲手所致,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心里是怎样的煎熬。

更不知道,何彦沉平静的表面下,那颗心究竟是在后悔,还是……比她更煎熬?

直到楚醉睡下了,何彦沉忽然寒着脸走出房间,在一群人的阻拦下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开车离开。闷

“他这样还开车,看他这脸色像是要杀人,墨森都已经死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苏言之一脸不解的望着早已绝尘而去的车子。

白以康抽着烟朝外淡淡望去,目光透着一丝深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

两天,两天的时间外边的一切楚头并不知道,也没有人会让她知道,她的世界已在这两天之内起起浮浮,直到空了个彻底。

“楚小姐,你就吃些饭吧,这些粥我们今天热过好多次了,昨天和前天的你都不肯吃,到了晚上全都倒光了,多浪费,你看我这好说歹说的也是为了你的身体,你就吃一点,光靠苏医生给你打的葡萄糖,你根本就吃不消啊。”小娜端着碗站在楚醉身边,满脸无奈的劝说:“楚小姐,你就吃一点吧,好不好?”

楚醉依然是那个望着窗外的姿势,最初时她想要离开这里,后来发现她根本摆脱不开这些人,何彦沉一声令下,这些人就将她看的严严实实

日已西斜,黄昏没入流云,渐渐染上星点的暮色。

窗外那盆樱花树仍旧还没有开花。

诺大的世界渺小的一点,楚醉怔怔的望着那云卷云舒,不知什么时候小娜已经在她身边走开,房里多了一个人走进。

何彦沉走进来时,便是看见楚醉安静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背对着一切,仅仅面对着窗外的高空静谧的消瘦身影。

以目光示意女佣离开,随即缓缓走至她身后,淡蓝窗帘的颜色与她一身浅色的棉质贴身长裙相得益彰,静望了许久,才绕至她身前坐下,将勺子在碗中轻轻拨动,撑了些许还热的粥举至她唇边:“张开嘴。”

楚醉不动,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人,目光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脸,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仿佛望了许久,久到她已经看到了地的尽头。

何彦沉看着她,说不内疚是假的,说不心疼更是假的,好看的眉宇微拢,坚持着将勺子在她嘴边诱哄的轻轻动了动:“我知道听得见看得见,吃下去。”

见她依然是毫无反映,空洞的目光,仿佛昭示着她仅仅是这个身体在这里,而灵魂早已逃离他的枷锁彻底远去。

“小醉,先吃饭,有什么话等你吃过了之后我们再说。”

依然是沉默,无动于衷。

她的眼里没有他。

何彦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骤然将碗放在一旁,转手拽住她的手臂拉起她轻的不可思议的身体往上一抬,另一手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终于打算挣扎的同时将她整个人按在床里,旋身重新拿起碗,盛了一勺粥便将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的女人扶稳,将勺子重新举到她嘴边,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持:“听话,先吃点东西。”

楚醉眼皮抬了抬,没有动嘴。

“你想饿死自己?让我心疼到死是不是?”何彦沉被她气的直咬牙,强迫的将勺子往她嘴里塞去一些,见她依然不动,不禁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歆歆,你难道想要她做孤儿?没有母爱,没有父爱,孤苦伶仃的长大?”

终于,楚醉继眼皮抬了抬之后,眼珠又动了动,仿佛终于回了半点魂魄。

何彦沉趁机将粥喂进她嘴里,另一支搂在她腰间的手上滑到她肩膀,绕过她的肩膀转而在她胸口轻轻拍抚:“五天没有吃东西,慢慢咽,咽的太快会难受。”

果然,楚醉刚咽了一口就觉得有些恶心,何彦沉放下碗,抱着她安抚轻拍,帮着顺着气,同时眸光扫过她的手,才赫然看见她手心里的一片血红。

转瞬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里心里已经干涸的鲜血和指甲深凹进掌心肉里的痕迹,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你毒瘾发作怎么不说?”

“毒瘾”二字使得楚醉没来由的颤了颤,募地轻颤着想要收回手,却被何彦沉握的死紧。

“你不想继续被注射海络因,这样很好,才刚刚被注射没多久,想要戒掉很容易,有我在,我会帮你。”何彦沉握住她被她自己按的满是细小伤口的手心,拥着她低语:“以后难受时就说出来,不要自己忍,你这样自己坚持没多久就会崩溃!听到没有?”

楚醉不动,任由他抱,闭了闭眼,才终于张了张嘴,却因为连续几日没有说话,而嗓音哑的仿佛灌满了沙粒。

“我已经在你的网中安安生生的随便你怎么样了,你能不能……放过楚氏,放过我爸妈……”说话的时候,她静静望着天花板,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何彦沉不由的浑身一僵,募地将她在怀中收紧,细密的吻落在她冰凉的额上,暗哑着声音苦笑:“你绝食这么几天,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放过楚氏?”

她以为他不会同意,目光暗了暗,却竟微微扯出了一分自嘲的轻笑:“是不是……很好笑……”

“我也觉得是这样。”她笑意更大,空洞的眼神并非了无生机,却早已死寂沉沉,笑着笑着,便赫然双目轻轻闭上,安静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小醉?”何彦沉脸色一滞,赫然抱着她的身体轻拍,见她没有反映,顿时朝外低喝:“苏伦!言之!”

没到一分钟,两天前就已经赶回来的苏伦便在小娜的召唤下走进房里,苏言之也跟着走进,一看到何彦沉怀里不醒人世的楚醉,苏伦叹了口气,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才说:“言之,再去准备些葡萄糖,还有,别做粥了,她喝不下去,让厨房做些更稀一些流食过来,最好是能直接给她灌进去的,不需要嚼的。”

话落时,苏伦的目光也落在楚醉的手心,然后无奈的看向何彦沉冰冷的带着质问的眼神:“她这几天一直都坐在那里纂拳头,我这两天都看见她自己用指甲弄伤了手心,但没看到她毒瘾发作的太严重,她太好强,不愿意被毒瘾征服,自己在忍,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毒瘾这东西跟医疗之间的关系没有太大关系,我无能为力啊!”

“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何彦沉目光鸷冷。

“言之说你不肯休息,楚醉手心伤的不算太重,而且这难关确实需要她自己坚持下去,咱们谁也没法帮她,更不想让你跟着一起担心,所以没说。”苏伦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刚刚跑出去,又跑进来的苏言之手中的药瓶。累

何彦沉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他手中装着药水的瓶子,见苏伦举着沾了些水的棉签过来,便顺手接过:“我来。”

说着,他俯首仔细看着楚醉干裂的嘴唇,将粘了水的棉签在她唇上轻抹。

苏伦看着看着,想到言之还在房里,募地转回头去,果然看见小丫头微微嘟着嘴一脸醋意的摆弄着针管:“言之,你先出去。”

“不用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你去弄论文吧,过几天不是还要回洛杉矶?”

一听到过阵子要回洛杉矶的事,苏言之顿时不高兴的皱了皱秀眉,将针管交给苏伦,转身静默的走了出去。

稍顷,苏伦给楚醉重新打了葡萄糖,见何彦沉一直坐在床边抱着她,也没让他离开,仅是一边拿着消过毒的体温计塞进楚醉的嘴里,一边观察着她昏睡时的脸色,又抬起她的手腕看着她雪白手臂上因为消瘦而明显看得清的血管与淡淡青筋。

“连续五天不吃不喝,要不是现在医学发达,能打葡萄糖针让她体内不缺水份与一些必要的元素,恐怕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体,连命都没了。”苏伦叹息着又拿过干净的棉签将她手心里的细小伤口仔细擦拭了一番,涂了些药,想了想,忽然抬眸看向何彦沉紧拢的眉心:“我看啊,应该先给她剪指甲,否则难保她什么时候又自残,这些女人的指甲怎么总是喜欢留的这么长,不是挠男人就是挠自己。”

何彦沉接过她的手重新握在手里,看了看她整齐的不是特别长的指甲,明明不是很长,那她忍着毒瘾时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手心里细小的被指甲嵌.入而留下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她上次犯毒瘾是什么时候?”何彦沉低头看着怀中安静昏睡的女人,搂在她腰间的手略略收紧,转而问着苏伦,这几天都是苏伦和言之一起在照顾她。

“大概是前天半夜,那晚我来看过她一次,见她状况还不错,晚上就没留下,结果昨天早上进来看时,就看到她手心里隐隐有些伤口,见她握着拳头在掩饰,我也没戳穿,当时没多想,但今天早上进来又见她手心里的伤口深了不少,才想到她有可能是自己在偷偷忍着毒瘾,这东西越忍越控制不了,最难的一关就是这几周,恐怕她会越来越难受。”

“听女佣说,她晚上睡觉时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她没事,但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每天晚上毒瘾犯的最厉害,是我们疏忽了。”

何彦沉握着她冰凉的手,不言不语的拢了拢眉。

*

洛鹰坐在车里,看着楚氏大厦外来往的车子,眯了眯眼。

“洛哥,孩子似乎是被他们藏了起来,目前还找不到具体方位。”

“先把目标锁在代谦身上,务必尽快找到孩子,Vason先生不喜欢孩子在楚家人身边太久。”洛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号指示,募地开口:“来了,盯紧。”

代谦开车到了公司,脸上带着一丝隐忧,楚醉在机场失踪后整整五天都没有消息,歆歆那孩子虽懂事,但也很敏感,这几晚总会哭闹喊着找妈妈。他们怀疑楚醉出了什么事,毕竟孩子交代给他,他便将歆歆藏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另一边正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毕竟楚醉的忽然失踪他并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事,还是只是暂时中断联系而己。

不过两天前盛华的陈董来过一次,最近商氏在股市忽然崩盘的消息使得股市乱的像一盘散沙,大量股民看着曾经业绩持续上升的楚商两家皆忽然间跌垮到这种地步,大半部分都陷入迟疑状态。

而近期几家分部在市场中的营业额还算稳定,不再像前边两年那样总是遇到半路中断而使得功亏一篑的那些离奇的事。

“代先生,你好,不知是否方便聊几句。”

代谦刚从停车场出来,正要进楚氏大厦,眼前忽然被一个全身着了蓝色牛仔装的年轻男人挡住,眼中并无恶意。

洛鹰笑看着代谦眼中的打量,笑意更深:“你放心,我只是想在你这里接走一个人。”

*

当晚。

在歆歆在被洛鹰带回来的路上时,楚醉已经醒了,一脸防备的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楚小姐,苏医生说等你醒过来就让你把这汤喝下去,你现在体质这么差,只靠葡萄糖真的不行的。”

“楚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把这汤喝下去吧,别跟自己的身体过去啊!”

小娜无奈的站在床边,看着碗中香喷喷的热汤:“你闻闻,可香了!”说着,她俯下身将汤推到她面前。

楚醉转开头去躲闪着汤的味道,整个人发颤的往被子里缩。

“楚小姐?你怎么了?”

小娜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连忙放下碗拽开楚醉忽然蒙到头上的被子,见她整个人蜷缩在床里浑身抽搐脸色僵白的剧烈喘.息着,吓的小娜转身快步冲到门边打开房门喊人。

不到半分钟,苏伦便随在何彦沉身后一起进了房门,乍一看见楚醉蜷缩在床里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颤抖个不停,嘴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眼无神的瞪着自己的膝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剪过指甲的手指狠狠纂在一起,泛白的骨节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看出她这是毒瘾发作正在难熬的忍耐着,何彦沉快步走过去便要拉过她:“小醉!”

楚醉却忙转开身整个人缩在床角浑身颤度更大,嘴里打了一个哈欠,浑身抽搐不停的闭上双眼躲着他的触碰。

“别怕,小醉,过来,有我在这里。”何彦沉心疼的看着她这忍的难受的样子,上前一把将她轻的吓人的身体捞起拥进怀里:“我陪着你,我抱着你,不要怕。”

“不要碰我……”楚醉艰难的喘息着,努力的转开头去远离他身上让她眷恋的味道,浑身发颤的瑟缩着:“不要!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

“小醉!”何彦沉不放开她,将她牢牢按在床边。

“你不要碰我……不要……”楚醉痛苦的颤着身体,牙关紧咬:“你走……”

“你现在这样我还能走去哪里?”何彦沉骤然俯下身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看着我,小醉,你听我说,海洛因这种东西沾过之后有多痛苦我知道,你哪里疼或者哪里难受,实在忍不住就告诉我,我帮你,我陪着你,不要再自己忍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