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眉心紧蹙,喘息越来越剧烈,眼泪瞬间沿着眼角滑落进他手里,抽搐的完全说不出完全的话:“……我、不…………”

“Vason先生,怎么办啊?只能这样让她忍着吗?”小娜见楚醉难受的脸都扭曲了,吓的向后缩了缩,原来这就是毒品的危害,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犯毒瘾的人呢,太可怕了。

何彦沉不说话,仅是牢牢按压着楚醉的身体,以他的身体捆绑住她的四肢,不让她乱动,不让她伤害她自己。

苏伦明白何彦沉的意思,想要彻底戒毒,任何医疗效果的帮助都只是暂缓性的,虽然能减轻楚醉的痛苦,但完全没法根除,不管是做大脑手术将她脑中某条神经弄断来借以让她忘记海络因带给她的快感,还是在她体内埋以缓解性的药物来让她延迟发作,这些对她身体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甚至还是没法根除。

最有效最能彻底戒毒的方式就只有这样让她靠着意志力去忍,虽然他们身在这个圈子里,所遇到的吸过这东西的人不少,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除了在吸毒的那一刻及至的快.感之外再无其他好处,对身体的危害太大,如果再让她继续下去,这毒瘾只会越来越难戒,越来越痛苦。

长痛终究不如短痛,何彦沉摆明显就是让她必须戒掉。

没人知道墨森究竟给楚醉打了多少的药量,能让她依赖的这么彻底,也痛苦的这么彻底,犯毒瘾的间隔时间也这么频繁。

他看见何彦沉在抱着楚醉安抚着楚醉时,衬衫背后上隐约的青筋爆起,也许,现在他连要将墨森的骨灰挖出来鞭.尸的冲动都已经有了。

楚醉忽然从何彦沉怀里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苏伦。

苏伦被盯的浑身一怵,顿感不妙。

“你们……”她顿了顿,眼里忽然带着一丝企求,双手紧抓着何彦沉的衣袖,颤着身体直直的盯着苏伦的脸:“是不是也有?”累

“我们没有,小醉,你不能再用海络因,听话,忍住,有我在你这里,我陪你一起把它戒掉。”何彦沉脸色僵白的按住她的头将她按在胸前:“不要想,不要再想那东西。”

楚醉却忽然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颤抖的身体带着一层薄汗:“你放开我!”

“我知道你们有……”

“我知道……”

“给我一点好不好?”她忽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抓着何彦沉的衣服,满眼央求:“求你,求求你们,就一点,一点点……”

“没有!”何彦沉咬牙狠心按下她伸出一根手指的手:“一点也没有!小醉,我陪你把它戒掉,听话。”

“不、不……我知道你们有……”她空洞的双眼望向苏伦的方向,可怜兮兮的看着苏伦也满是心疼的双眼:“苏医生,你也有,是不是?给我一点点,好不好?就一点……”

苏伦对着轻轻摇头。

“你们骗我!”赫然,楚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用力挥开何彦沉的手臂,却又再次被他抱住,拼命的挣扎:“放开我!你们全都骗我!!!!一直在骗我!!!!!”闷

“骗子!!!全是骗子!!!!”她忽然哭着大叫,神智早已不清晰,满脑子都是对海络因的渴望,用力抓着何彦沉胸前的衣料狠拽拍打:“都骗我!!!我只要一点点,我求求你们,只给我一点点!”

“其他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该还给你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都跟你交代清楚!现在听我的,乖一点,乖乖坚持一个月,把这毒瘾戒掉,以后你想杀了我都行!”何彦沉骤然在她头顶低吼,牢牢搂着她的身体不容她挣扎:“乖一点,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不碰海络因,你就能戒掉。”

“如果快的话,三个星期的时间也可以,只要把这最难熬的时候忍过去,小醉,你就胜利了,听到没有?”

“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我求求你,求求你……”

“给我一点,就一点,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她哭嚎着像个孩子,仰头红着眼央求的看着何彦沉的黑眸:“彦沉,我求你看在我已经这么悲哀的份上,给我一点,一包行吗?一包说不定就够我用一个月了,实在不行,我再少一点,我一点一点用,我慢慢戒掉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一包都没有!”他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却让楚醉第一次觉得那样残忍。

“你滚开!!!”

她忽然推着他,转手胡乱抓着床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用力砸去:“不给我你就滚!!!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楚小姐,你别这样……”小娜想要上前,却见楚醉忽然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了下来,吓的她向后退了一步。

“小心!”见何彦沉也不躲闪,苏伦忙上前险险的帮他接住台灯,然后长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满身疲惫的男人:“我留下,我照顾她,你还有伤,快出去,否则难保会被她伤到。”

“你们都滚!!!!!!滚出去!!!!!”楚醉疯了一样又抓起手边其他东西用力朝眼前的身影挥:“滚——”

眼见她痛苦的一边扔东西一边蜷缩在那里剧烈的喘息,满眼的愤恨,苏伦一边挡着东西一边将何彦沉朝外推:“把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

何彦沉没被推动几步便不再后退,目光牢牢的锁着楚醉脸上的痛苦,眼中碎裂的痕迹让苏伦看着都觉得心惊。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了毒瘾的人多数精神上不能受刺激,她现在是身体和心灵都受到重度刺激,你在她眼前只会一次一次激怒她,海络因会让人振奋又失常,偏激的举动很正常,我呆会儿给她打一支镇静剂让她睡下,你别在这里,她会伤到你。”

苏伦劝着:“她现在根本没有能控制自己心绪的能力,完全没有理智去思考什么事情,脑中只有对海络因的渴望和对你的怒火,你现在只有把她交给我,也只能把她交给我!Vason你现在身体也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快出去!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老白他们几个都能把我跟言之一起活埋了!”

骤然,楚醉痛苦的转身将头往床边的墙上撞,何彦沉一看,倏地推开苏伦,快步到床边将她一把拉住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剧烈颤抖的身体:“我给你咬,给你撞,给你打,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要撞墙,小醉,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放开我啊——”

苏伦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去取镇静剂,虽然镇静剂不能给她打太多,但现在看她这样,除了伤害别人就是伤害她自己,也只能暂时让她先安静下来。

楚醉骤然转头对着他的手便是狠狠咬下去,直到血腥在口中漫布,她脑中绷紧的一根弦才忽然断裂开来,颤抖的身体不再挣扎,仅是缓缓松开嘴,红肿的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手,那个她刚刚咬下的位置,跟之前那块淡淡的齿痕居然是同一位置,连大小和齿印都那么整齐。

何彦沉不顾手上的伤,见她稍稍有些安静了下来,不禁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轻轻拍着她的背施以安抚:“好些了没有?”

楚醉浑身僵的瞪着眼前被自己咬伤的手背,仿佛与记忆中的某一个模糊的场景合并。

他果然是Vason,曾经她隐约的记得自己在痛苦的梦中咬过什么人,现在才记得,原来那个时候就是他。

隐瞒的真是好……

真是滴水不露,天衣无缝……

她忽然低低一笑,转开头去挥开他的手,缩进床角笑出了声音:“哈哈哈——”

见她忽然笑的满脸凄创,何彦沉在她身边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

是,他能读懂她。

她这笑,笑的他整颗心已经碎裂的彻底,彻彻底底。

苏伦拿着针回来,回到床边正要给楚醉打镇静剂,却见她蜷缩进角落里再无任何动作,仅是痛苦的双手捧心,颤抖着忍着浑身剧烈的难受之感,一边笑,一边流出眼泪:“哈哈哈哈……”

“又熬过去了一次?”苏伦轻声问。

却没有人看他,小娜站在旁边不知要不要帮忙,何彦沉在床.上贴在楚醉身边,楚醉整个人消瘦的仿佛小了一大圈,缩在角落里一直在笑,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没有长指甲再去伤害她自己的手心。

可见她这毒瘾发作的劲头还没过去,从她忍的浑身发颤脸色僵白就能看得出来。

“我看我还是先给她打一支镇静剂,先让她好好睡一觉,这几晚她偷偷自己忍着痛苦肯定一直没有好好睡过,白天还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她熬不下去。”苏伦上前,拍了拍何彦沉的肩。

何彦沉看着楚醉笑着笑着就怔怔的看着她自己曲起的双膝不言不语,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双眼一眨也不眨的,就像是白天坐在窗前那样安静。

手机铃声忽然叫嚣,他又看了看她,才接起电话,不到一分钟,挂掉电话时,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

“要不要见歆歆?”他轻问,抬起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修长的指尖穿过她海藻一般的青丝长发:“我叫人把她接来了。”

一听到歆歆,楚醉才终于又有了动静,眼皮颤了颤,却募地自己环住双膝,颤抖着用力摇着头。

她现在这种样子怎么能见歆歆,一定会吓到孩子的……

楚醉自嘲的转头看向雪白的墙壁,满眼凋零。

仿佛是明白她的顾虑,何彦沉在她发间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轻抚:“好,那等你恢复了体力再去看歆歆,为了孩子还有一个健康的妈妈,你吃些东西怎么样?”

许久许久,在楚醉终于无力的闭上眼轻轻点了一下头的刹那,苏伦震撼了。

这么多人劝了她这么多天,也不见她肯开口吃东西,何彦沉竟然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什么话才能被她听进去。

许久许久,在楚醉终于无力的闭上眼轻轻点了一下头的刹那,苏伦震撼了。

这么多人劝了她这么多天,也不见她肯开口吃东西,何彦沉竟然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什么话才能被她听进去。

十年的感情,他信了。累

这个女人真的是何彦沉最深的牵绊,他也信了。

直到小娜重新热了汤回来,何彦沉却接过碗,一勺一勺的等着凉了一些才递到她嘴边,楚醉轻轻张开嘴慢慢的喝汤,双眼却一直没有看他,仅仅是盯着自己的手,沉默而安静。

但至少,她终于肯吃喝些东西,这已经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一个小时后,楚醉在小娜的安抚下静静睡下,苏伦的镇静剂一直没有用到。以后苏伦都知道了,要想让楚醉平静下来,什么药都没有一个歆歆更有效果。

这样一个对女儿疼爱有加甚至重视到这种程度的年轻妈妈,本就是重感情的人,亲情,友情,爱情,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平等。

这一瞬,苏伦也终于像白以康那样对何彦沉担心。

楚氏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又是被何彦沉亲手所致,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心里是怎样的煎熬。

更不知道,何彦沉平静的表面下,那颗心究竟是在后悔,还是……比她更煎熬?

直到楚醉睡下了,何彦沉忽然寒着脸走出房间,在一群人的阻拦下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开车离开。闷

“他这样还开车,看他这脸色像是要杀人,墨森都已经死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去啊?”苏言之一脸不解的望着早已绝尘而去的车子。

白以康抽着烟朝外淡淡望去,目光透着一丝深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

“什么意思?”苏言之撇撇嘴:“我说小白,你最近怎么看起来这么高深莫测,什么时候学佛法了?”

于是白以康再次露出‘高深莫测’的笑,那嘴都笑的快咧到耳根子。

*

于一处郊外僻静的星级酒店十五楼,房门骤然被打开。

里边被关了整整两天的商安然骤然起身,一脸惊恐的顺着黑间的房间朝门前看,待房间里的灯终于打开,似乎是终于有了电源,看清走进来的人时,她顿时叫着站起身:“彦沉?!”

“你知道我在这里?你居然赶来我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会那么绝情!”商安然忙站起身扑向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满眼依恋的软声娇哝:“彦沉,你怎么会忽然发传真要辞职?怎么忽然间就失踪了嘛!吓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要去你公寓看看你在不在,结果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把我给打晕了,我到现在头都好痛……”她趴在他怀里满腹委屈:“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这地方,没人给我饭吃,房间里也打不开灯,一直黑的吓人,我以为我差点就要死在这里了,幸好你来了,彦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没感情,不会就这样不管我的……”

何彦沉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她,眸中骤然染上一抹讥笑,却是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

“你一直都很关心我的对不对?是不是用了很多方法才避开那些人的视线跑来救我?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她忽然伸手就要扯开他的领口,却忽然被他握住手,轻轻拉下。

“彦沉?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真的受伤了吗?”她忙捧起他的脸小心的观察,满眼心疼的轻抚:“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还在不在T市?我记得那天我爸告诉我,因为你忽然辞职的消息不知被什么人传了出去,商氏一下子就出事了,股市那边也……”

“安然。”何彦沉笑的再次拉下她的手,转而顺手将房门关上,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商安然不解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又看了一眼忽然闭合的房门:“彦沉,这里……”

“这里很安全。”他轻笑。

商安然明显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没弄明白,仅是在看到他的刹那,脑中只剩那唯一一点疑问,听他这样说,便索性转身走到他身边,见他坐到沙发上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彦沉,你为什么忽然要辞职?”她坐到他对面的沙发,看着他倒酒,却是满眼的不解:“怎么会忽然间去了一趟日本就要辞职?是因为楚醉吗?”

“我明明没有查到她和你一起去日本的出境记录……”话音刚落,她忽地一顿,看向他带笑的脸色:“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前几天联系不到你,所以叫人去查了一下……”

“彦沉,我没有故意去查,我只是找不到你所以……”

“不必解释,我都明白。”何彦沉笑眯眯的看着她,陡然向后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慵懒的表情带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几丝惊惧与憔悴,眯眸抽着烟,深暗的眸光看着她绝美的脸。

商安然忽然低下头,小心的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却见他的戒指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戴了,不禁咬了咬唇。

“我们的婚事……”

“安然,你这么喜欢我?嗯?”他忽然抽了一口烟,轻笑着问,慵懒的如同假寐而伺机待发的雄师。

商安然脸上顿时添了几分羞赧,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与他同坐到一个沙发里,靠在他伸在沙发背上的臂弯里,转头将脸贴在他肩上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干净的味道:“彦沉,我爱你。”

“所以,你回来商氏好不好?你这样一离开,那么一堆事情都很棘手,我爸忽然就上火了,他岁数那么大,而且把商氏交给你两年多,才发现曾经的老客户都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客户都是你亲手发展出来的,你这样一离开,他们完全对商氏置之不理,那商氏就有可能毁了,而且,你这样忽然离开,媒体间要怎么报道啊?他们都以为……以为你和我……”她忽然委屈的将脸贴在他手臂上:“彦沉,我那么那么爱你,一直都相信你会留在我身边看到我的好,我以为你不会做的那么绝,可怎么忽然间就辞职了,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我还等着嫁给你,我……”

“墨森死了,你知道么?”他一直没有说话,却忽然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

商安然话音骤然中断,愕然的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高脚杯里的红酒,红的仿佛鲜血一样,引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募地转头看向他带笑的俊脸,他还是刚刚那样的轻笑,低眸笑看着她眼里的惊慌。

“你……”她启了启口,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仅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眼中诡异的讥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忽然笑了笑,小心的离开他的臂弯,见他还是刚刚那个姿势,没有搂过她,也没有放开手,在她站起身的时候也没有动作,仅是目光顺着她站起来的身影看着她在身侧握紧的拳头,笑意更深。

“墨森是谁?我不认识,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她募地坐回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却没来由的一直握着拳,忍着身体的微微颤抖。

何彦沉笑着睨着她那一丝苍白的表情:“怎么?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有点冷。”商安然顿时挤出一丝笑来。

何彦沉笑了笑,忽然拿出一根精致上好的烟卷递给她:“抽根烟也许会舒服些。”

“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抽烟。”商安然骤然往后一缩。

“我知道你会抽烟。”他将烟继续递在她眼前:“既然我们婚期在即,就应该互相了解的更透彻些,何必还有什么隐瞒?你说呢?安然?”

商安然脸色微微一滞,赫然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心头闪过一丝雀跃:“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做真实的你,也许我会更喜欢。”他依然笑着,眼中仿佛带着一丝诱哄,在她不由自由的抬起手的同时,将烟轻轻放在她手里,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掌心,引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商安然握着烟卷,有些忐忑的放在鼻间闻了闻,然后轻笑:“我曾经确实会抽烟,但是那时候是还在上学时,跟着一帮姐妹无聊学的,抽过一些女士烟而己,后来是真的不想抽了,怕对皮肤不好,彦沉,你刚刚的话说的那像人家有多虚伪一样。”累

“是吗?”何彦沉旦笑不语:“我最近在研究烟叶市场,你抽抽看,这里边我放了什么新鲜的香料。”

商安然一听,先是有些怀疑,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又想想他刚刚提到墨森死了,想到他可能是怀疑到自己什么,不敢做出什么太多的举动和防备,仅能笑了笑,想到何彦沉这人一直很简单,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才顿了顿,在茶几上拿起他的打火机将烟放进嘴里试着抽了一下。

抽第一口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太大的特别,只觉得这好像是很好的一种烟料,尼古丁含量并不是很多,不伤身体,何彦沉似乎常抽的那种烟里其中就有这一种。

见他浅笑着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期待,商安然不禁问:“你真的在研究烟叶?可这烟里我没发现多了什么啊?”闷

“怎么会?你再试试看?”他还是笑,满眼的耐心。

似乎是终于发现他今天的不一样,他对自己的耐心从来都没有这样好过,商安然谨慎的看着他,脑中一边想着墨森怎么会死?一边又抽了一口。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又有一点点奇怪的东西,你在这烟叶里添加了什么?抽起来好舒服……”一种奇怪的舒服感蔓延在身体里,赫然上升到脑中爆开,她不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确实很舒服,这里边……”

她抬起眼,眼中有着一丝欣喜和好奇:“彦沉,这烟里你放了什么?”

何彦沉歪着头靠在沙发边看着她轻笑:“海络因。”

“……”夹着烟的手指赫然僵住,美丽的瞳孔紧缩,在烟头落向地毯上的同时双眼错愕的看着他眼中一成不变的深深笑意。

“你……?”

何彦沉忽然伸出手将桌上的高脚杯拿起,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喝了一口,随即挑眉看着她眼中的恐慌与惊愕:“墨森那一箱的海络因可是特意去老挝进的上等货色,这笔钱的数目不小,你为了铲除异己,果然是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

商安然骤然站起身,没注意到那只烟头落在毛茸的地毯上的后果,仅是仿佛见鬼了一样的瞪着眼前笑意万千悠然自得的男人:“你知道多少?”

事到如今她才一下子清醒,他忽然离开商氏,在日本做的那个企划案本就对商氏总部的威胁巨大,但她爸爸已经完全信任他,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结果这几天之间忽然发生的事已经让商连城起疑,而他的辞职与失踪引起的轰动与结果对商家以及商氏的影响都有着巨大的震撼力量。

她一直以为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糟,却从不知道何彦沉竟然似乎一直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怎么会知道?他平时忙于公作,性子沉稳安静,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墨森怎么会露出马脚?又怎么会死?更怎么可能……

何彦沉淡笑的看着她眼中的恐慌,缓缓站起身,看着她满眼的惊惶失措,想解释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彦沉,你……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那个叫墨森的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也许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挑拨你和我之间的感情,你想一想,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我连个蚊子都不敢亲手拍死,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坏事?海络因跟我有什么关系?彦沉,我们好好聊聊,一定是有什么事……”

何彦沉不以为然的整理着袖口的金属纽扣,随手又拢了拢衬衣的领口,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忽地笑了。

“三年多前,岳红珊第一次到C大看望楚醉,当晚那几个半路将我截住,使我没能准时赴约的人是墨森的手下,对么?”他仿佛是在问她,却又仿佛不是在问,仅是轻笑着看着她眼中的一丝恐慌的裂痕。

“彦沉,你听我解释……”

“第二天,以着楚醉闺蜜的身份告诉岳红珊,我何彦沉在与楚醉恋爱的几年来衣食住行都是靠着自己的女朋友解决,连在校外承揽的几家店面的资金都是在楚醉手里一点一点骗来的?”

“安然,你来告诉我,让一个本就不喜欢我的母亲更加讨厌我的这些原因,是出自谁的口?”他依然在笑,却是笑的越来越高深,越来越诡异,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越来越灰败的脸上。

“我……你……彦沉……我……”商安然倒吸一口气,募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时候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