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前面有人,我们去问路吧!”那柳儿道。

“不,我们不能去,那可能是很可怕的东西!”

“比我的后母还可怕吗?”柳儿歪着头问道,一脸天真。

王子进回过头看去,那宅子还在远方寂寥的立着,自己此番算是什么都搞砸了,小荷没有找到,现下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竟发现远处的人影竟是越来越近了,王子进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揉了揉,再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往自己这边过来的。

忙拉了柳儿道:“我们快走!”

哪知那人移动的甚快,转眼间就能看见一身华丽的衣衫,却不是那日王子进在小荷心中所见的老妪,那身形,像极了那个屋中的妇人。王子进只见一个艳丽的红点,一点点放大,进而能看到那绣花鞋,那鞋上鲜红的牡丹。

“公子,可否把柳儿还我?不要将她带走?”那妇人面无表情对王子进道。美丽的脸上竟是没有一丝人气。

王子进见她面色惨白,甚是吓人,忙道:“你是谁?凭什么带走她?”

那女子冲王子进行了个礼道:“我是这家的主人的侧室,柳儿是正室的女儿,怎能被人随便带走!”

“那要问柳儿愿不愿意了!”说着,王子进低头问柳儿道:“你愿意随她回去吗?”

那柳儿甚是害怕的样子,抱着王子进的腿,一双大眼怯生生的看着那个妇人,摇了摇头。

“来~,柳儿乖!”那女子伸了一只手出来,要去逗那女孩。王子进忙一把将柳儿抱起来,不让她碰。“她不愿和你走,你还不明白吗?”

那妇人眼珠“突”的一翻,道:“你这书生,哪里跑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两只袖子竟像有生命一样向王子进脸上打去。

王子进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抱了柳儿打了个滚,连滚代爬算是躲开了。再一看去,那妇人不知何时竟变了青面獠牙的一只厉鬼。那柳儿叫道:“就是她,大哥哥,就是她,吃了我妈妈,现下又要来吃我~”

王子进一看形势不好,急忙去摸腰间的绳索,好叫绯绡将自己救了回去,哪想一摸之下摸了个空,那绳索,不知何时竟而断了。

心中不由大急,道:“大哥哥打不过她,咱们一起跑吧!”说着拽了柳儿就往前跑。

刚跑了没有两步,脚下一个趔趄,被绊了个跟头,一看脚下竟都是头发,那头发一缕缕,如有生命般往人身上攀爬,要将人都裹了进去。

王子进回头一看,那女子铁青着一张脸,双眼暴突,站在原地没有动,长长的头发如花一样,绽放再草原上,诡异而美丽。

王子进只觉那头发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过来,转眼间就将自己淹没了,那发丝,紧紧的嵌到肉里,勒得他无法喘气。

绯绡啊,绯绡,你可害死我了,你的东西,果然是如此的不管用。正想着,只觉眼前一黑,慢慢的竟也看到了一条小路,不过那路的两旁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甚是美丽。与以往所见的小路完全不同,再一抬眼,前面竟有一个红衣少女在向他招手,看那丰姿甚是卓越。王子进心下大喜,便要跑了过去,忽然想起绯绡说的话:每个人的黄泉路,所见各有不同。难道?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黄泉路了吗?自己就要死了吗?

正想着,只觉一股大力拖着自己的手,将他从那花间的小路中一把拽了出来。

“子进,子进,你有没有怎么样?”王子进睁眼一看,眼前竟是绯绡的一张俊脸。

心中一阵惊喜,忙道:“你可来了!”

再看周围,那妇人的头发还是铺天盖地的卷来,绯绡抽了刀出来,一刀将那头发砍断,可那头发断了一束另一束又接着过来。

绯绡拉了子进道:“快走!在这里我的力量也施展不开!”

“唉唉唉~,那个小女孩可怎么办?”王子进道。却见绯绡一脸笑容道:“子进,干的好,我已然将她送回去了,就差你了!”

王子进听了一头雾水,他干得好?他连小荷都没有找到,干得怎么好了?

正迟疑间,只见那个妇人却是自己扑了过来,后面的头发如瀑布一般一泻千里,甚是吓人。

“绯绡小心!”王子进叫道。

“知道了!”绯绡说着,回手一刀,那眼见就要到面门上的水袖被刀削掉一截。

“莫要理她,我们快走!”

“走?到哪里去?”王子进只见四周一片空落落的草原,哪里有什么出路?

绯绡却口中念念有词,那长刀竟而飞了起来,绯绡一跃到那刀背上,一把提了王子进的衣领,大喝一声:“起!”王子进只觉自己“呼”的一声似是飞了起来。果然一看,绯绡正抓着自己,驾驭着那刀,直冲天上。

下面那女鬼叫道:“哪里有那么容易!”那地上的头发便如有生命一般,一束束,如万箭齐发,直奔了二人的后心去了。

“绯绡,绯绡,快想想办法啊!”王子进眼看那头发就要追上来了,自己就要被穿心而死。

绯绡见了,一只手竟是暴长,指甲如钢刀一般,回手就是一下,王子进只见那头发立刻被抓成千丝万缕,飘飘洒洒的从空中掉落了下来。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哼,想和我斗,在等个几百年吧!”绯绡说着,用力提了一下王子进道:“子进,就要回去了,小心啊!”

王子进抬眼一看,绯绡竟是笔直的向月亮飞了过去,那月亮好大好美,柔和的光辉照了下来。两人瞬间便飞入了那月亮中,王子进只觉自己像进入了一个光的世界,周围都是小小的光粒包围着自己。那光甚是刺目,忙闭了眼。

再睁眼时,却是坐在客栈的床上,一点烛火在面前晃来晃去,跳跃不已52、王子进这才知道自己的魂魄总算是回来了,不由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绯绡,小荷呢?她怎么样?”

绯绡看着子进,笑道:“你说呢?”

王子进一偏头,只见小荷正在旁边看着自己,脸上洋溢着笑容,两人的手依旧扣在一起,一条布带,将两只手牢牢的绑住了。

“小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找了你的记忆回来~”王子进说着,不免垂头丧气。

哪知小荷笑道:“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多谢王公子了!”说着,眼里有泪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王子进奇道。

“子进,你可记得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女孩?”绯绡道。

“那个柳儿吗?自是记得了!”那柳儿与小荷又有什么关系。

那边小荷道:“王公子,柳儿就是小荷,我记错了自己的名字,那小荷是我的侍女,我就是柳儿!”

“咦?”王子进看看她明媚的容颜,又想起方才柳儿美丽的小脸,好像确是一个人。

只听那柳儿道:“我是扬州府知事家的小姐,不知怎的得了很严重的病,慢慢的就丧失了意识~”

王子进听了道:“是不是那个侧室会妖法害你?”

“不会,你刚刚所入的世界,全是幻像,那个侧室只不过在柳儿心中如鬼怪一般,本人未必如此!”绯绡摇头道。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啊,那房中,就是有人要害我~”柳儿说着,低了头道:“我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

“你可知道?是谁要害你?”王子进说着,脑海中却又是浮现起一双绣着红色牡丹的软鞋。

柳儿却不答话,望着王子进,两人却都是心照不宣。

绯绡见了道:“柳儿,我助你回去,现下还未水落石出,不好妄下结论,你回去了,那害你的人自会现身!”

“可是,我好害怕,到了那里,就是又没有什么人保护我了!”

绯绡说着,伸了一只长指,指着柳儿的眉心道:“莫要害怕,我们自会帮你将那人找了出来!”

那柳儿绯绡道:“谢谢公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呼~”的一下消失了。

王子进见了吃了一惊,“柳儿?柳儿去了哪里?”只见自己的手腕上空落落的只剩了一截布条,不由失落。

“她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去了!”绯绡道,“不过,这事有点棘手!刚刚我送她回去,甚是费力,好像那边有人阻我~”

“什么?是妖怪吗?有何棘手?”王子进道。

“不是,不是妖怪!”绯绡摇头道:“没有妖气,就是因为这个才棘手,你莫不是没有听过?这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

王子进听了,不由傻了,这又该如何是好?这次那躲在暗处的竟是凡人,无处可查,无迹可寻,倒要如何找她出来?

绯绡笑道:“子进,明日我们就去找了个媒人,到那杨知事家去提亲吧!”

王子进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亲?提亲干吗?”

“嘻嘻!”绯绡笑道“自是要引了那人出来!”

“咦?”王子进一头雾水,提亲和找了那个人出来又有何干系?

那边绯绡不去理他,一脸坏笑,跑到一边又去吃鸡了。王子进摇了摇头,看来什么事都要等了明天才会知道了。53、次日一大早,绯绡就忙着张罗着要找了媒人去提亲了。

“子进,快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绯绡笑道。

“咦,为什么是我?”王子进横竖看了一下绯绡,怎么看都比他合适。

“呆子,那柳儿与我长得一摸一样,我去了不把人吓死才怪!”

“唉~”王子进长叹一声,只得把生辰八字告诉了他让他拿走了。

自己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对绯绡道:“你说扬州府的知事怎会看上我这般平庸的人呢?不过是闹剧一场!”

“那也不一定哦,你看那柳儿,估计身体甚是不好的样子,怕是不久于人世,哪会有人去提亲!”

“啊啊啊啊~若真是他们答应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王子进惊道。

那边绯绡一脸坏笑,斜眼看他道:“这样好的亲事,一般人还攀不上呢,有什么不妙?到时候弄假成真不就完了?”

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莫要吓我,要我每天对着两张一摸一样的脸,我可吃不消~”

“嘻嘻,到时候换做一张不就好了?”绯绡笑道。

“如何换做一张?”王子进不由纳闷。可是见那边绯绡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就不再问了,反正他是满肚子的主意,自己无须担心。

白日里王子进就见绯绡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问了也不说,只好不去理他,王子进一个人百无聊赖,躺在客栈的床上,心中却是记挂着柳儿,不知她回去了怎么样了,希望她能够好起来吧。

到了晚上,绯绡又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王子进见他过来,忙道:“是不是要去杨知事家?”

绯绡点头道:“不错吗?子进,正是去看看柳儿如何了!”

说着,又拿了一枝毛笔插在王子进头上道:“走了,一切要小心行事!”

当夜的快近十五,月满如盘,清冷的月光将地上都涂了一层白霜。

“绯绡,你可知那杨知事家在哪里?”王子进走在大街上,只觉处处陌生。

“知道,不过到了里面,还要靠你了!”

“靠我?此话怎讲?”王子进不由纳闷。

绯绡道:“我又没有见过柳儿的记忆,如此大的一间宅院,叫我去找了一个凡人出来,无异大海捞针啊!”

“难道?难道那个宅子真的是存在的?”王子进一想道那个宅子,立再荒芜的旷野上的宅子,死气沉沉的宅子,恐怖的记忆就如排山倒海一样要将他淹没。

“不错!我们到了~”绯绡说着,折扇一指,只见面前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镶着金色的拉环,与那柳儿的记忆中竟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门上似乎又添了些锈色,看来比以前平添了一丝古朴。可是那朱红的门,金色的拉环,王子进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就是这里!”王子进说着往后退了两步:“我们不要进去了好不好?”

绯绡看了看他道:“不进去,那柳儿怎么办?”

王子进想了想柳儿,又看了看绯绡,这次与他一起,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只好硬着头皮道:“怎么进去啊?”

“嘻嘻!”绯绡笑道:“子进,将眼睛闭了,我这就带你进去!”

“不会又是撬门吧?”王子进见这宅院如此之大,估计怕是撬了门里面也会有守卫。

“当然不是!”绯绡说着,拉了王子进的手就往前走去。

“唉唉唉~,前面是墙啊~”眼见那墙上的砖纹清晰可见,那绯绡还是拽着自己走个不停,自己又拗不过他,眼看就要撞墙了,忙将眼睛闭上。

只觉自己倒是没有撞在墙上,可是鼻中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身上似乎也沾满了泥土,那土灰似乎都渗到他身体深处,甚是难受!

“子进!我们走吧!”王子进听了绯绡叫他,忙睁了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庭院。一条青石铺的路直通大厅,与那日所见一样。再一回头,那高高的,不可逾越的墙却是在身后了,自己方才竟是穿了过来。

“还没有反映过怎么回事,那边绯绡问道:“子进,我们该往哪边走?”

“这,这边~”王子进说着,就去带路了。

两人在夜色中七拐八拐,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才走到那日所见的回廊,只不过这回廊比以往多了些人气,旁边的窗户上透出昏黄的灯光。

“再往前走,就是柳儿的房间了!”王子进现下也不害怕了,看来幻境和现实却是差距很大。

两人在回廊的尽头拐了一个弯,只见一扇古朴的雕花房门,“就是这里!”王子进已经两次到这门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

“嘘!”绯绡竖起一只手指,暗示他不要说话。只见那屋子里也透着灯光,竟是有人在里面。

只见一个妇人和一个白须的中年人坐在那挂了帷帐的床边。那男子道:“今日竟有媒人给柳儿提亲了,那人家是不是不知道柳儿的样子啊!”声音中是喜忧参半。

那旁边的妇人道:“那媒人下的礼单甚是丰厚,就看柳儿有没有这个福分了!”说着,还拿了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泪。

王子进听了那声音,脑子竟是“轰~”的一响,没有错,就是这个声音,做鬼也忘不了的声音,那在旷野上叫嚣着追杀自己的就是她。

想着,往绯绡那边看了一样,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看来绯绡也知道这个妇人是谁了。

只见那中年人拉着那妇人的手道:“芙蓉,与我这许多年,可苦了你了,待柳儿出嫁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那妇人望着那中年人道:“老爷~”竟是无语凝噎,王子进见她侧面确是很美,只是似乎已经人到中年,比那日自己所见的风华正茂平添了一点沧桑。可是傻子都能够看出这对夫妻感情至深。

王子进见那妇人面貌平和美丽,完全没有那日所见的劣气,不由疑惑,

正寻思间,只见那二人携手站了起来,要出去了,那妇人道:“柳儿该到了吃药的时间,我要去准备了!”一双绣花的鞋在锦缎袍子下若隐若现,却是白色的兰花。

王子进和绯绡见了,忙将门口让开,只见那两人低首出去了,那老爷道:“明日便答应了那门亲事吧,那人家道似乎甚是殷实,希望冲冲喜柳儿就能好了起来!”两人相携着,慢慢走到那回廊的尽头,拐了个弯,不见了。

王子进和绯绡二人站在那里看着消失的二人,不由傻了,这现实,与柳儿的内心相差太大了,柳儿的心中,到底有什么?那要加害她的人,是这个侧室吗?

两人相视一看,对方眼中竟都是疑惑,这平凡的宅院,却不知比那幻境中的宅院可怕多少,让人亦步亦趋,越陷越深的可怕。54、子进与绯绡待那二人走远,忙推了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灯如豆,照得屋子里忽明忽暗。

一副粉色的帷帐挂在床边,里面的人没有半分声息。

“柳儿会在里面吗?”王子进问道,为什么里面半分声息都没有。

“看看不就知道了?”绯绡道。

“柳儿,柳儿!”王子进小声叫着,往那床边走去,里面还是无人应声。

王子进颤抖着手去拉那帷帐,他好怕这帷帐如那日梦里所见,里面是一具老妇的干尸。

帷帐渐渐拉开,王子进探头看了一眼,不由松了口气,只见里面一个少女,眉目如画,肤白似雪,虽然紧闭着双眼,两颊少许塌陷,可是还是能看出来是柳儿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王子进问道,本以为会看到活生生的柳儿,哪知还是这副模样。

绯绡过来看了一下道:“她好像是被什么人下了咒?”

“什么?”王子进奇道。他又想起那日在幻境中所见,那绣着牡丹的鞋停在那八仙桌旁。“那咒符可有让人喝了生效的?”

“有!”绯绡道:“不过那都是粗浅的法子,一般不管什么用的!”

“法子虽然粗浅,可是若日日都用呢?”王子进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自己是没有用过这样笨的方法~”绯绡说着,拿折扇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

两人正说着,只听回廊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绯绡忙拉了子进站在床边。只见那房门又被推开,一只穿了绣鞋的脚踏了进来。

王子进一看这鞋,便知是谁来了。果然是那个侧室领了一个穿着翠绿衫子的女孩进来了,只听她吩咐道:“小荷,去将小桌搬到床边!”

那小荷应了一声,忙去搬了一个小的方桌过来。王子进听了小荷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震,这个小荷,柳儿以为是自己的小荷,在幻境中出现过几次的小荷,自己却一直不知道她的模样。忙伸头看去,却大失所望,只见一张低眉顺眼的平庸的脸,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

那小荷打理好了,那个侧室便提着锦缎的裙子,手里端着一碗药过来了,烛光中只见她皓腕如雪,映衬这那黑色的药汁越发的吓人,

那妇人一脸慈蔼之色道:“柳儿,吃药了,吃了这药,早些好便可嫁人了~”拿着小勺舀了药汁就往柳儿的嘴中送去。

王子进只觉一颗心提在嗓子上,心中一个声音暗叫:不能喝!不能喝!

刚要上去阻止,便觉手腕一紧,回头看正是绯绡拉住了他,只见绯绡的俊脸上一脸严肃,很决然的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叫他不要去。

王子进双手握拳,眼看这那碗里的药一点一点的被喂了进去,却又无可奈何。

那边小荷听到那妇人这样说,倒甚是惊讶:“夫人,小姐要出嫁了吗?”

那妇人并不看她,只专心给柳儿喂药,答道:“不错,今日有人来给小姐提亲了!那人家境似乎不错,礼单甚是丰厚的样子!”

王子进这么一会儿已经几次听他们提到“礼单”了,看来绯绡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聘礼,忙向绯绡看去,只见他一脸专注,只是看着那床前的一切,对子进的目光视而不见。

“那夫人可是答应了?”那小荷问道。

“不错,我和老爷商量了一下,还是尽快完婚较好,小姐的身体不知还能拖几天了!”就不再理小荷了,王子进只见两行清泪,竟是顺着她那不再年轻的脸庞滑了下来。王子进见了,心中一酸,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清丽温婉的妇人在柳儿心中竟如厉鬼。

两人将那一碗药都喂了柳儿喝了,才悄悄的推了出去,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绯绡,我看那个侧室不像会害人之人啊,我们还是回去了吧,过两日将柳儿接走再做打算!”

那边绯绡并不答话,握着柳儿的手,沉思了一会儿道:“除非你那个时候想接的是一具死尸!”

“什么?”王子进惊道:“没有那么严重吧~”

“如果你要害一个人,但是现下那人就要走了,你会怎么办?”绯绡问子进道。

“自是加紧下手!”

“不错!所以这几日那人定会出现,你我万万不可松懈!”

当晚,王子进和绯绡一夜未眠,却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柳儿也没有苏醒的迹象55、次日白天,绯绡就又忙着为子进的亲事张罗,王子进知道这事越是紧锣密鼓,那边事情的真像就会越快水落石出。

晚上两人再去了那宅院中去保护柳儿。如此几日下来,王子进已经觉得吃不消,那边绯绡精神却是很好,依旧日日喝酒吃鸡,不显疲态。

“子进,子进我们快走了!”王子进刚刚在床上打了个盹,就又被叫了起来。

“能不能休息一天啊!”这几日去了日日都是见那侧室给柳儿喂药,未见任何异常。

“柳儿的亲事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快快随我走了!”

王子进无奈,只好拖拖拉拉的随他去了。两人守在那房中,依旧是看了那个侧室与小荷服侍柳儿吃药,日日都看下去,王子进只觉眼睛都看得腻了。可是那两人却不觉的枯燥,日日都是如此,怕真是要十年如一日了。

到了晚上,绯绡却对王子进道:“子进,我就要解了那隐身的法术,你先抱着柳儿躲到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