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却道:“我可是说真的,要论驭夫有道,谁还及得上你们三位。真要心疼她,就教教她。”

好一番奉承,刘夫人才道:“多的我也不知,只知道自古柔能克刚。你若能惹人疼,他们便是连心肝都要挖给你的。”

马夫人道:“刘夫人说的正是。都道女人分了几品。上品女人以情动人,教自家夫侍将真心奉上,无驭胜有驭。中品女人沉谙权谋手段,让几个夫侍或互相制衡,或争相夺宠。下品女人好好的清福不享,偏要出去在官场上商场上以命相搏,以期获得夫侍的敬重。有的女人便生而软弱,反教家里有些个本事的夫侍给拿捏住了,这是下下品了。”

余师媛听得瞪大了眼睛,蓝馨却是想自家娘亲原是传说中的上品女人。

她两听了几位夫人一番说教,好不容易脱开身来,蓝馨见她家客人一堆,实在不愿意留在她家用饭,跟余师媛约好明日城门口见,便告辞而去。

走出余家大门,就看到木头正在门外侯着,忙走了过去:“等久了吧?”

木头含笑摇头。蓝馨道:“昨日听他们介绍,说是有家馆子的肥肠做得极好,洗得干净,用秘法腌制,再爆炒出来。又香又有嚼头。咱们不如去尝一尝。”

木头自是随她。

蓝馨拖着木头左拐右拐,终寻着了那家馆子。一进去却发现这家生意极好,午饭时分全满座了。

蓝馨便微撅了嘴,心里不爽。正要调头回去,就听到乔宿凤的声音:“王小姐,怎么在这里?”

蓝馨转脸一看,乔宿凤正走进来,便连忙拉他出去:“别进来了,全满座了。”

乔宿凤一笑:“无妨,我订了雅间,本来约了朋友吃饭,他们却临时有事不来了。我想着别教掌柜的说我是不守信之人,硬着头皮也要来吃一顿了。你若是也想在这家吃,正好一起。”

蓝馨一听眉开眼笑,还有什么不好的,忙跟乔宿凤一齐进去。

进了雅间几人坐下,乔宿凤点了几道这家的招牌菜,其中就有那道出名的肥肠。

过了一阵菜上上来,一尝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同乔宿凤边吃边说笑,好不开心。

乔宿凤偷眼看她,她吃得正热乎,脸上红扑扑的,嘴唇上也沾上了油光,同平日又是一番不同,可爱至极。不由得心中都跳快了几拍,即刻又收敛了心神: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终是无缘无份的。不由得神情一黯。

蓝馨见他不动筷,抬头来看他:“怎么了?”

乔宿凤强笑着摇摇头。

蓝馨眨了眨眼:“你这么好命的人,也有事犯愁?”

乔宿凤哭笑不得:“再好命,也不能事事如意。”

蓝馨想起晏司青,不由也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总要想开些罢,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得不到的,不过会有更好的出现。”

乔宿凤此时并未对蓝馨情根深种,不过是和温竺兰比起来觉着她实在是个妙人,存了些少年人的幻想在她身上。听她这么一说,倒像是知道自己心结似的,叹了口气:“不会有更好的了。”

蓝馨忍不住拍拍他的肩:“怎么能这样想?我初见你,便觉得你一脸的得意,凡事顺遂。现在少许的不如意就哀声叹气的,当心天也不疼你,把你的好运道收回去。”

乔宿凤勉强笑了笑,暗道:她又怎知我嫁给了温竺兰以后,那里还有命去遇到更好的人。

蓝馨见不得他低落,用过饭便拉了他四处去游玩,她天生好玩又会玩,引得乔宿凤也真正开怀起来。一直到了傍晚一齐用过晚饭才各自道别。

入了夜,蓝馨让木头摊开地图来看,近些日子浮越城已经游览了个遍,便想寻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她拿着炭笔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犹豫不决。

另一边黑一刀却在床底转动手腕,直到今日,他身上的药性才完全散去,木头又可怜他,每天总是多给他一些吃食,现在他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至八成。

他手中早藏了块碎瓷片,虽然姿势不得力,仍是费劲的用手指挟着瓷片割着腕上的绳,一面寻思脱身出来,怎样将床上的两卫一举制服,别惊动了蓝馨等人。

额上都出了一层汗,终于把绳子给磨开了,他全身抖动,要把身上的绳全都松脱。

正在这时,一股香味飘进房间,黑一刀隐约觉着这香味有些熟悉,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又觉得全身一下失去了力气,他心中一跳,总算想起这香味便是曾经把他迷倒的迎风软骨软,顿时恨得咬牙切齿,难道是那贱人知道他失了药效重新下药?不对,这香味满屋都是,连带床上这两卫都跑不了,下药的。。。。。。另有其人!

蓝馨正下不了决定,又觉着玩了一天累了,便决定明日让卫风多打听下何处好玩再定。

刚刚吹了灯歇下,就闻到一股香味入鼻。一下全身酥软。

木头觉得不对:“小姐,有人下药!”

蓝馨却是闻过这味,当时她给黑一刀下药,自己也难免波及,不过是先在鼻端涂了解药罢了。

这时她便强撑了精神:“床头的包袱里,有解药。。。。。。”

木头要伸手去拿,却连一个小指也动不了。猛听到客栈外面有人大呼:“走水啦!快救火啊!”

他心里一惊,知道这样下去不好,一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尖,巨痛之下勉强抗过了全身的酥软感,他抖动着手,去摸床头的包袄,平时极容易做的到的事情,这时却千难万难。

好不容易摸出了药瓶,拔出瓶塞嗅了,勉强恢复了一分力气,立即扑过去抱起蓝馨,把药瓶放到她鼻下。

蓝馨嗅了嗅,看看窗外已经有了火光,烟雾也有些飘进房里来了。便对木头道:“你赶紧去给卫风他们解药,我身上有了些力气,自己穿衣收拾包袄,火倒不怕,一会我们人齐了,跳下楼去便是。”

木头便依言过去给四卫解了药,几人收拾了东西,木头抱着蓝馨,卫剑却拎着黑一刀,一齐从二楼跳了下来。

等避到稍远的地方,蓝馨看着客栈被火光包围,大有扑不灭之势,便皱了眉头。卫风道:“寻常的火,断然烧不到这样快,这是有人浇了油纵火。”

蓝馨寻思自己若不是刚巧有解药,岂不是就死在这火场中了,心里一跳就想起了匡易文说过的话,只是不好定论。

这时卫剑却咦了一声道:“小姐,黑一刀手上的绳子竟是解开了------------看这断口,倒不是绳子脆了,是他磨开的。”

蓝馨便回头挑了眉看黑一刀,沉吟片刻道:“看来这软骨软也有个时限,这次倒要费些心思,帮你寻一条冰蚕绳来绑着了。”

冰蚕绳是用冰蚕吐的丝用药水泡过后织成,本来是极脆软的东西,药水泡过后变得极为韧,寻常的刀刃都割不断,更别说瓷片之类。

黑一刀心知再要脱身十分渺茫,却并不露出哀凄之色,只冷笑一声,既是命该如此,也怨不得旁人。

第 13 章

蓝馨一夜折腾得不能好睡,胡乱找了另外家客栈安置下来。她平日就起得晚,这日更是日上三竿也起不来。

好容易起来了,卫风已经从外边收集了些消息回来。先前他们投宿的客栈是浮越城最有名气的客栈,就是这一夜之间烧成了灰烬,还好浮越是个不夜城,不少客人夜深了也还流连在外玩耍,并没有回来睡下,饶是如此,一场大火连客栈伙计和客人一起,也死了三十多人。

卫风自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建议道:“小姐,不管这场火是不是针对我们,这浮越城也不宜久留,不如趁早赶路的好。”

蓝馨冷笑:“你怕什么?你们几个都是吃闲饭的?”

卫风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小姐,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咱们的地盘,总是小心些好。”

蓝馨心知卫风是个有经验的,说得有道理,但被人暗算了就跑,心中总是不舒服。

正这时卫剑来报,说是徐师媛来了。

蓝馨直接让人把她请进屋里来。

徐师媛一进门,就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早要寻你出城,便听说福悦客栈出了事,只怕你也在其中,没想到细一打听之下,你住在这里了。可有受伤?”

蓝馨摇头:“无妨。”

徐师媛又道:“啧啧,王妹妹真是福大命大,客栈一楼最外间的人都没能跑出来,你却平安无事。”

蓝馨笑:“什么福大命大,正好有迎风软骨散的解药罢了。”

徐师媛似吃了一惊:“迎风软骨散是温家的独门迷药,你何处得来解药?”

蓝馨一怔,想起那赠药的公子也是姓温,倒不知其中有何关联。

当下便问:“城主家可有位公子叫温郁之?”

徐师媛摇头:“从未听闻,温家大小姐温竺兰,二少爷温竺逸,三少爷温竺予,四少爷温竺生。”

蓝馨皱了皱眉头,这个先放到一边,却是确认了是温竺兰所为,不由得面色一沉。

徐师媛见她虽没受伤,但精神头却不好,便不再提及两人出城相人的事,只坐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木头半跪在她身后,拿着木梳帮她梳头,他平时手重,一帮她梳头手却放得极轻,这时看她一皱眉头,便以为扯疼了她:“疼?”

蓝馨摆摆手:“一会帮我请匡易文公子过来罢。”

木头应了一声,帮她收拾完毕,就去匡府请人。匡易文素来对蓝馨有好感,听闻相邀,莫不应允,即刻跟着木头来了。

蓝馨也不隐瞒,只说自己差点着了温竺兰的道。

匡易文叹:“她向来出手是不容有失的,谁料你还另有高招。”

蓝馨微微一笑,命卫风给他上茶。这茶叶是尊国特有的明烟雨前茶,每年产量极少,偏蓝馨爱喝,蓝裴衣面上若无其事,实际还是心疼女儿,让四卫跟上来的时候把王家剩下的全包了来。

匡易文用杯盖撇开茶沫,抿了一口,只觉口中一股甘芳,轻轻一叹:“好茶。”

蓝馨偏了偏头,眨眨眼:“匡大哥润润喉,给我说说为什么温竺兰这样着紧乔宿凤,可好?是利益相连,还是情深似海?”

匡易文看她眼波似要荡到人心里去,便无法拒绝。

轻咳了一声:“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了。。。。。。。他们俩也是自小相识,温竺兰还比乔宿凤大上两岁,听我娘她们说,温大小姐自小聪慧沉静,偏一见着乔宿凤就眼都亮了,只粘着他跑,大了虽然收敛些,但仍是不许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蓝馨若有所思,匡易文用手扣了扣桌面,道:“你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蓝馨又道:“不过一个城主,我都没急,你却怕成这样?”

尊国是没有城主这一官职的,蓝馨想着这长越国的城主,不就跟尊国地方上的太守差不多么,也没什么可怕的。

匡易文摇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也说过,天高女皇远。且温家的城主之位,与其他城主还不同。温家往上数五代,曾经是正经的二皇女。当时的大皇女继了皇位,二皇女便被封为番王,封地浮越城。咱们长越国历来怕宗亲坐大,番王之位不兴世袭制,只许往下传三代。但经过三代经营,浮越城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他们温家掌控,就算不用世袭,没了封号,温家人照样是浮越城的番王。浮越上上下下的官员,只知温家,不知女皇,有如温家家臣一般,浮越城里说温家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这一任的温家女主人偷闲躲懒,任城主的是她的正夫竺向声,这位竺向声端的好手段,使得温家的声势在整个长越国南部都无人可夺。

匡易文的生父便是浮越城的官员,也是十年寒窗,一朝中举,奉命到浮越城来上任,来了以后却发现整个浮越城自成体系,他完全沾不上边,每日只得闲来饮酒度日。

蓝馨听他一番细说,才知道温家不仅仅是官宦人家,还是数代经营,根繁叶茂的积贵世家。

寻思了半日,虽然心有不甘,但这里毕竟是长越国,便皱了眉头:“算了,不和她争这闲气。”

匡易文微微一怔,复又笑开:“蓝馨妹妹想得开就好,只是还需时时谨慎,她一次没得手,未必不会来第二次。”

蓝馨点点头:“那么就定在明日离开,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哥哥姐姐聚上一餐。”

匡易文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蓝馨坐在屋里想了半天,要说自己上有娘和爹爹们疼爱,中间有相亲相爱的姐妹和宝贝弟弟,往下还会有俊俏美貌的夫侍,大把的好日子在后边,就忍这一时之气,别阴沟里翻了船好了。

拿定了主意,便叫木头把黑一刀拖了进来扔到地上。

黑一刀经过这一番折腾,仍是神情镇定,波澜无惊的一双利眼,不容小瞧。蓝馨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他。

她有意晾晾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黑一刀虽然知道她必是有事找他,但他原本性子就坚忍,被折磨了这么长的时间,更是沉得住气。

反是蓝馨等了一段时间见他神情一点变化也没有,忍不住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傻了吗?”

黑一刀不吭声。

蓝馨索性蹲下了身子凑近了他,捏了捏他的面皮:“绝望了?”

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嗯~~~心如死灰了?”

握住他的下巴:“唉,该不会是想自尽了?”

她十分遗憾的道:“这多可惜,到了阴曹地府一看,白来世上走一遭,原来还是个处男。”

“嗯~怎么办好呢?。。。。。。反正你也算是死在我手上,不如我做做好事,让你死得痛快点,勉为其难。。。。。。收了你的处男身好了!”

说着就去解黑一刀的腰带。

黑一刀眉头一跳,脸上一下涨红,终于瞪住了她:“小贱人,你敢!”

蓝馨的指头利索得很,一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并用指尖暧昧不明的在他腰腹间磨蹭,待看到他下|身的布料微微有些隆起,才抬起头笑眯眯的对上他的眼:“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就要把你,先女干后杀。。。。。。”

黑一刀气得直发抖,平时的镇定全都丢得无影无踪。

木头在一边看着,脸色僵住,他早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意儿,小姐早晚要有大把的夫侍,临到了面前,亲眼看着还是受不住。

不由得硬声道:“小姐,我先出去了。”

蓝馨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木头紧了紧拳头,终是推了门出去。

蓝馨跨到黑一刀腰上坐下,趴到他胸前,凑近了他的脸说话:“你看,我继续下去也可以的。”

她的气息染上了黑一刀的脸,女儿家的幽香混着明烟茶香,黑一刀脸上更红,咬着牙偏过了头不看她。

蓝馨笑眯眯的道:“不过,我更想和你做笔交易。”

“不想听?那我继续啦。”蓝馨说着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黑一刀恨恨的转回头来直视她:“你说。”

“昨夜的情形你看到了,现在我们的处境不太妙。”

“是你们的处境。”

“哎哎,黑炭,你分这么清楚做什么,昨夜不是我的侍卫救你,你不也烧死了?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要是我要了你的身子,我们更是一体不分了。”

黑一刀怕惹她说出更多不堪的,只好闭嘴不言了。女人就是奇怪,未经人事之前,害羞得跟什么样的,经过人事之后,豪放大胆的言论有时让男人都招架不住。

蓝馨见他不予回应,便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要说,我们能有什么仇?你是山匪,自然要劫人。而我,被人劫上门来,自是要还手。你想必也早料到有失手的一日,做了那么多事情,落到这一步,也不该怨天尤人。”

蓝馨叹气:“我又不想杀你,又怕放了你有后患,才不得已绑了你。你也总该体谅体谅我。我们也不过是身份不同,有所对立,实质上你不曾伤到我,我又没有杀你全家,你不该恨我的。”

黑一刀冷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人总归要死的,若是被她绑了杀了都可以不恨,但任她花言巧语,这段时间被她几次三番的羞辱折磨,却是不能不恨的。

蓝馨又叹:“当然啦,我那时被你吓到,后面也做了些报复你的事情,但若说血海深仇,我们是没有的。”

“现在我们来谈一笑交易,我呢,把你放了。但目前我们处境不太妙,你得贴身保护我一年,一年后我回到尊国,你就自由了,要是你想脱离山匪的身份,我自然也可以给你两亩良田,帮你弄一份身份文书,那时你也可以把自己抹得一干二净,从良嫁人,如何?”

黑一刀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也不会为害这么多年。蓝馨就是看中他这么狠劲,要是能为己用,是最好不过了。

黑一刀也不是生来就是匪,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怔。

蓝馨看他动摇,便加了把劲:“要是你不答应,我自然不能放了你,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我不能放了你多个人来害我。所以,要么你跟着我一道被人杀死,要么,我收了你,你再死在我怀里,如何?”

说到最后,又是一脸的笑。

黑一刀脸上一紧,冷声道:“我怎知你说话算不算话?”蓝馨的人品在他眼里十分不可信。

蓝馨笑:“我放了你,给你解了药,凭你的本事,还怕我毁约?”

黑一刀想了想,终是同意:“好,我便同你做这笔交易。”

蓝馨从荷包里掏出颗丸子,塞到他嘴里,一拍他的嘴,逼他吞下。

黑一刀问:“这是什么?”

蓝馨笑:“你若是得了自由,不守约定跑了,或者要与我为敌怎么办,我得给你喂颗药,若是你不守约定,一个月后就会毒发身亡。得每个月吃我给的解药才行。”

黑一刀目光冰冷:“我自然是说话算数,没有你这么小人。”他们这些道上混的,信义二字倒是十分要紧。

“小人一回也无妨嘛,你只要不起异心,就当吃糖豆了。”

说完了,蓝馨从他身上起来,拿起旁边案上的剪子,把他身上的绳子剪断,又拿出软骨散的解药,给他嗅了嗅。

黑一刀身上一轻,力气迅速回复,一下从地上弹起,面容狠厉的站在蓝馨面前,低着头看她。

蓝馨被他吓得倒退一步,却见他冷冷一笑:“怕了?”

蓝馨强作若无其事:“哼。”

黑一刀挑高了眉:“给我弄些吃的吧,总不能空着肚子保护你。”保护你三个字,他说得跟冰块似的。

蓝馨却是知道事成了,笑开了脸冲外头道:“木头,叫小二送些吃的来。”

木头进屋来,看见蓝馨衣裳整齐,心里一喜,赶紧出去照办。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想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