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刀捏紧了拳头,或许可以饶过这个小侍卫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坑品不好了。

唉,写了一段将来可能又会被要求删掉的,何苦啊。

第 10 章

夜色渐深,浮越城里仍是处处享乐之声。蓝馨逛了一圈夜市回来,终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床上欲睡。木头刚给她盖好被子,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见蓝馨也被闹得睁开了眼,木头便道:“我去看看什么事。”

他推了门出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对蓝馨道:“也没什么,就说有个贼人,似偷了财物躲入这客栈,官差正逐间客房在搜查。”

蓝馨哦了一声,这自不关她的事,翻了个身就要睡。猛然又想到什么,一下坐起。

她瞪圆了眼看着木头:“若被他们搜到五花大绑的黑炭,倒不好解释。”

木头呆住,蓝馨想了一阵道:“赶紧把黑炭拎我这来。”

木头赶紧去了,快手快脚的把黑一刀拎了过来,依言放到蓝馨的床上,拔出他口中的布团,又匆忙的用手帕给他擦干净脸,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刚来得及把被子盖他身上,便有官差在外边敲门。

木头上前去开了门。

蓝馨侧倚在黑一刀身边,被子里却用刀顶着黑一刀的腰。转脸笑眯眯的对官差道:“各位爷,什么事啊?”

几位官差一见这情形,都有些尴尬,只道:“惊扰了小姐,很快便好。”几人进了屋,往衣橱床底搜了一番,又拿着画像对着木头和床上的黑一刀比了比,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待木头关了门,蓝馨便笑眯眯的看着双眼喷火的黑一刀,这三个月来,他天天脸上都是尘垢,今日怕是头一次给他擦脸。就见他的脸比初次见面瘦了许多,本来下巴就尖,这时只怕用来做锥子都够了,配上他那双大眼睛,若是不看神色的话,蓝馨倒没想到这么一个凶狠的男人,居然能现出几分楚楚的怜人姿态。不自禁的就从被中探出手来捏了捏他的尖下巴,手感真的很好:“啧啧,真可怜,怎么就瘦成这样?”

黑一刀心中愤恨,又和她硬抗不得,十分内伤。

正这时卫风在外敲门,蓝馨便从床上坐起,让他进来。

卫风进屋来,先看了看躺着的黑一刀,沉吟片刻才道:“小姐,我们身在异地,带这么个五花大绑的人,怕是不便。若被官差看到,只会疑我们别有用心。属下看还是趁早解决他的好。”

蓝馨点点头:“如何解决?”

卫风道:“一是将他放了,但素闻此人心志坚毅,睚眦必报,放了恐留后患,且此人坏事做尽,放了也是为害乡里。二是将他送官,但黑一刀并未在长越犯案,官差最终仍是将他放了,终有后患。最好的方法,还是杀了他,才是一了百了。”

蓝馨未尝没有想过杀了他才是一了百了,只不过她虽然行事乖张,还从来没有断人生死过。

卫风见她沉吟,便道:“小姐自是心善下不了手,不如只当不知,全交给属下去办。”

蓝馨眼角一扫,黑一刀此刻直面生死,仍是抿着嘴,不看任何人,一副生死无畏的样子。蓝馨愈发觉着他此刻脆弱惹人怜。不自禁的又捏了捏他的尖下巴,笑道:“你让我只当不知?岂不是掩耳盗铃?此事我想想再定。”

卫风无法,只好退了出去。

蓝馨皱起鼻子,对木头道:“哎,他一身臭死了,赶紧扔地上去。”

木头依言又将黑一刀拎到地上,蓝馨嫌恶的下了床:“床单也给换了吧。”

木头被她使唤得团团转,终把一切都安顿好了,蓝馨睡在被窝里,打了个呵欠:“睡吧,明儿你给他洗洗,这么臭,小二进进出出都会闻到了。”

木头应了一声,把黑一刀塞入了床底,自己上了床,把蓝馨的头移到自己肩上,让她枕得舒服些。

第二日木头果真着小二烧了一大桶的水,他返身关上了房门,对黑一刀道:“我松了你的绑,让你自己沐浴。”若是依着蓝馨的意思,便是直接拎着黑一刀连人带衣服放到浴桶中去泡着才好。

黑一刀抬眼看木头,只见这傻小子满面真诚,果真凑过来松了他身上的绑绳。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待药效全散,倒是可以利用这傻小子给自己解绳。

但这时他仍十分虚弱,心知自己一有异动,木头一手便可将他制服,更别提外面还有着四卫。因此也没动其他心思,十分平静的钻进浴桶中刷洗起来。他本身也是爱洁净之人,这一趟罪实在是难受,等到洗了出来,竟觉得除了身上的尘垢后,身体都轻了几斤似的。

木头拿了自己新置的秋衣来给他换上。刚刚穿好,蓝馨便在外面不耐烦了:“木头,你要给他剥几层啊?快点,要陪我出去了。”

木头手脚利落的重新给黑一刀上绑,一边应道:“已经好了。”

蓝馨立即推了门进来。

一看黑一刀,不由微微怔了怔。黑一刀小麦色的肌肤被热水烫出微红,一双眼睛也水气氤氲,不由得啧啧出声:“看看,还做什么山大王,不如好生服侍我。”

黑一刀自然知道她口中的“服侍”是什么意思,眼中水气迅速退去,又是一副凶狠的兽瞳,他忍不住道:“恬不知耻。”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怕自己忍不住要冲上去撞死这个女人。

木头的这身秋衣是买的成衣,并不是量身做的,本就大了,黑一刀如今比木头还瘦上两分,衣服上身更是宽松,加上双手后缚,这一扭头之间,胸口竟挣出大片空隙,衣襟半敞。

蓝馨不经意就看到他平坦坚实的胸口上一点暗红的守宫砂。

微微一愣之后,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掩住唇,爆笑出声。

木头呆呆的看她,黑一刀明知有古怪,但生怕又是她的花招,不愿如她的意,就是不正眼看她。

蓝馨笑过好一阵,眼角都出了泪,这才接过木头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又走近黑一刀几步看了个仔细,才笑吟吟的道:“小黑炭,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要劫我上山做压寨夫人?”

黑一刀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不过是看她生得好,山上弟兄又常年近不了女色,打算劫了她困在山上让弟兄们有个抒解之道,至于他自己,倒不会真的去沾她的边。

不过这时嘴硬,仍是故作凶恶的哼了一声。

蓝馨直接就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劲瘦有弹,手感真的很好。

黑一刀如遭雷击,猛的往后弹跳了一大步,转过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盯着蓝馨:“你这女人。。。。。。。。!”

蓝馨笑眯眯的道:“人家好怕哦,我自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我好怕你这山大王劫了我以后太粗暴。。。。。。”说罢还微微偏了头,飞了个媚眼给他。

黑一刀心上一酥,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几乎就要说“放心,不会对你粗暴。”

就见蓝馨又贼笑起来:“但是。。。。。。你这个小处子,到底知不知道怎么个粗暴法,嗯?”

黑一刀张大了嘴,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上火烧火燎的红起来,赶紧转过身去。

他本也是好人家的男儿,自小守节知礼,阿爹常在他耳边跟他说不要学那些淫|荡的坏男人,守住身子,将来嫁个好人家。纵然后来遭逢大变,身处环境都大不相同,什么都变了,唯独这点变不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现状,没有好人家肯要,同弟兄们有酒淫乐是正经,但终过不了这一关。。。。。。不过是心底一点死不去的希冀罢了。

蓝馨一手攀上他的肩,侧头去看他,娇声道:“我看你当日说得那样豪放,却没料到你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完璧之身。。。。。。。倒教我好生心动。。。。。。。”

“你既有这份心志,做山大王有什么好呢?不如跟了我,我家高门大户,你虽做不得正经夫侍,却可做我的小侍,从此奉妻教子,不再打打杀杀的,过平常日子,有什么不好?”

黑一刀只觉她娇声细语吐气如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柔若无骨,羽睫下媚眼如丝,贴近的身子一股幽香惑人,不由得呆住无法回应。

蓝馨幽幽的望了他好一阵,看到黑一刀嘴唇几番欲动却说不出话来,终忍不住扑哧一笑:“哎哟喂,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一刀还真想从良。”

她从他身边转开,勾住木头的脖子,笑道:“可惜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的好木头,帮不得你了啦,哈哈哈。”

一番取笑完,她直往外走,边道:“木头快点,今儿要去飞天湖。”

木头回过神应下,赶紧上前又给黑一刀把绳子绑完,忍不住去看了看他铁青的脸。虽然对他有些抱歉,但木头心里仍是喜不自禁,迅速的安置完黑一刀,朝蓝馨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现在还在铺开阶段,每个出现的几乎都是新人物,你们表认为每个稍有描述的男人就是要收的啊,这样我鸭梨好大,蓝馨家的房子也住不下。要记住,炮灰路人处处有。

第 11 章

乔宿凤张开双手,待小厮为他穿上外袍,便不经意的甩了甩袖角,往外边走去。路过花园,却被他爹宿氏叫住:“宿凤,又是要去那里?”

乔宿凤恭敬的回道:“爹爹,孩儿约了友人往飞天湖一游。”

宿氏是乔夫人的正夫,出身高贵,官运亨通。因此乔夫人虽然还有几个夫侍,其中不乏年轻光鲜的,但乔夫人对他这个正夫仍是敬爱有加。这便养成了他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家中,都十分强势的作风。

这时他便微微皱了眉:“宿凤,你也不小了,怎么每日只知玩乐?正该到官场谋个职位。出嫁前就帮帮爹爹,出嫁后也让竺兰别小瞧了你。”

乔宿凤听到他爹提起这桩事就笑:“爹爹,谁能小瞧了我?我还瞧不上她温竺兰呢。”眉宇间尽是少年意气,他最烦家人提起自幼订亲的温竺兰,年纪小的时候几次闹着要退亲,年纪大些知道事不可为,便只好处处避忌。

宿氏一瞪眼睛:“胡说!怎么能这样说你未来妻主?!竺兰容貌美艳,端庄大方,又是城主嫡女,你若不是投胎到我膝下,焉有这个福份与她订亲?你二弟三弟不知道多眼红。”

乔宿凤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只微微低垂了头,但眉眼间仍是不屑。

宿氏严厉的瞪了他好一阵,冷言道:“宿凤,爹爹知道你自小鸿运当头,又被一群人围着吹捧,从未受过任何挫折,只怕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运道终有时,再好的运道也比不上自己有本事,所以别再瞧不上世俗之道。再说竺兰,别说她人品样貌家世皆属顶尖之选,就算她样貌不好,品性低劣,你身受家族荣养之恩,定下来的亲事便不得不嫁。既然如此,便该谨遵夫道,对她态度恭敬,寻思将来如何奉养妻主。”

一番话训得乔宿凤半声不吭。宿氏无奈,偏偏还有求于他,只得缓了缓语气:“罢了,此事你慢慢再想。。。。。。昨日城主大怒,命人将左参议一家拘下狱。虽是如此,我等仍是猜不透城主的心思。左参议确是犯下大罪,但他又与城主是发小情谊,今日不知是劝城主上奏朝廷斩了他,还是对他容情。”

乔宿凤挑起眉梢一笑:“我若答完,爹爹可不许阻拦我出门。”

宿氏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乔宿凤便从袖中取出一枚大钱,正面是长越通宝四字,反面是长越有名的潜龙峰。他往空中一掷,伸手接住一看,笑道:“爹爹还是劝城主手下留情为好。”

说罢也不等宿氏再说,转身朝外走去。宿氏看他背影,真是气又气不起来,笑又笑不出。

乔宿凤自叫下人套了车,往飞天湖边去。到了湖边才发现今日游人太多。只因今日正是深秋里难得的暖阳天,大家都挑了这个好日子。

因着游人众多,马车前行极为缓慢,前边的车夫一边驾车,一边还在湖道边寻找少爷相熟的几位朋友,四处张望之下,一个不留神便与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蹭上了。

车夫立即停了车,细看之下,对方的马车外边都漆着黑漆,描着金色线条,显得贵气无比,因着马车行得慢,倒也没多严重,不过是自己这边的车角蹭着了对方的车壁,若是未上漆的原木车壁,那是无碍的,偏生是上了漆的,生生花了几道印子,瞧着可就不美了。

乔宿凤觉着有异,隔着车帘问了几句,得知是蹭了车,也不欲出面,只嘱车夫照价赔偿便罢了。

正吩咐着,对面却有人道:“可是宿凤?”这声音温婉动人,乔宿凤却一听就皱起了眉,半晌无奈的挑起车帘,答道:“正是乔宿凤。”

对面那黑漆马车的车帘挑起,里边坐着一位女子,她容貌秀丽,眉梢上桃,隐隐带着股威仪,一身素静的藕合色衣裙,只在袖角衣边用金丝绣边,长长的八幅裙摆拖迤至地,不显山露水,仍是贵气逼人。

此刻她面含淡笑:“许久未见,不想在这里遇上。”

乔宿凤面色疏离:“温小姐近来可好?”

温竺兰听他叫得生分,却不甚在意:“甚好,宿凤这是要去哪?”

乔宿凤道:“有几位朋友,约了在湖边品茶。”

温竺兰一笑:“今日我正难得有空,与宿凤一齐去可好?”语句里温温婉婉,却一点也没有让人拒绝的意思。

乔宿凤最厌的就是她这点,但总归今日被父亲训了一顿,也不好拒绝,只得点了头。

温竺兰便使车夫调了头,跟着乔宿凤的马车前行,找了一阵终到了目的地。

原是在湖边一块开阔地,一堆个才子佳人搬了桌子来,铺着宣纸,一面观景一面写诗描画,还使下人在一边煮茶。

见乔宿凤来了,纷纷迎了上来说笑,慢半拍才看到他身后的温竺兰,不由得一下噤了声。

温竺兰可不是好相与的,她是城主嫡女,在这浮越城里,顶得半个皇女。她自小就不爱玩乐,也不与同龄人亲近,多少人要去巴着她,也被她送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回来。身为女儿,却半点也不娇软,行事说话比普通男人还厉害,渐渐的成了城主的左膀右臂。时日一长,同龄人便对她有些犯怵。

若为她的家世,嫁她当然好,但若为着婚后情趣,她却不是好人选。

乔宿凤便是不愿嫁她的人之一,偏偏被自家老爹送上门去,一股怨气郁积,这时见她一到场,便带得气氛冷了下来,心中越发不悦。

场中各人愣了一阵,马上又回过神来,城主嫡女怎么能不巴结,连忙凑上去向她问好,乔宿凤便觉着好好一场风雅的品茶会,变成了巴结会。

正这时,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声音并不一味的脆甜,而是轻软娇媚,乔宿凤心中一动,抬头去看,果然蓝馨同匡易文等人一同走近前来,不知说到什么,她拿了帕子掩住嘴角正笑得眉眼弯弯的。

匡易文抬眼看到乔宿凤,忙迎了上来:“乔兄,你原来到得还早些。”话刚落音又看到了温竺兰,立即敛了神情:“温小姐也来了。”

温竺兰知道这几人才是同乔宿凤最相熟的,不着痕迹的从围在身边巴结的人中脱身,走到匡易文等人面前,淡笑着寒暄了几句,终把目光落到蓝馨面上:“这位妹妹倒是面生。”

匡易文道:“王小姐是外地人,我们也是近日才认识的。”

一面向蓝馨介绍:“王小姐,这位温小姐可是城主的千金,你初来此地,有什么不便的,跟她说最好不过。”其实他这话也是点醒蓝馨,莫失了礼数,实在有关照之意在里边。

蓝馨什么人没见过,便是尊国女皇她也不见得怕,何况一个异国的城主之女。但她在生人面前,若没什么事引发她乖张的脾气,看上去她也就是大方得体的一位千金小姐。

当下笑嘻嘻的道:“还得温姐姐多多照应。”

温竺兰淡淡的道:“好说。”一边拿眼去看乔宿凤。

乔宿凤却是从蓝馨出现起,两眼就直盯着她。

他初见蓝馨,便十分惊艳,及到黑暗中被蓝馨摸了一把,心知肚明她不过是摸错了人,尴尬之外又觉得她轻浮,但此时和温竺兰比起来,又觉得蓝馨好了千倍不止。

温竺兰不是瞎子,面上却不露半分。只大方有礼的同这群人交淡,待到日头偏落,各人纷纷告辞,她也同乔宿凤道:“宿凤,有空到我家来坐坐。”

乔宿凤不置可否,等她走了,才算松了口气。

余师媛拿他取笑:“见着未来妻主,怎么不去献媚讨好,小心将来过了门,她把你摞在一边。”

乔宿凤再是不喜温竺兰,也不愿在外人面前说道她,只不以为意的一笑。

蓝馨这才知道温竺兰是乔宿凤的未婚妻,一时不由有些恶意的想着,要是温竺兰知道她占了乔宿凤的便宜,怕这浮越城她就不好呆了。边想就边去看乔宿凤,他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乔宿凤看她眼中的古怪意味,虽然不明所以然,仍是心中一突,别开眼去。

最后这几人也各自散去,匡易文却道自己马车坏了,正好同蓝馨一个方向,要搭她的便车。蓝馨自是应下。

上了车驶出一段路,蓝馨才笑嘻嘻的道:“匡兄,你有何事要交待?”

匡易文笑看她一眼:“王小姐果然聪敏。。。。。。”

说完这句却没了下文,蓝馨也不催他,只从车壁的暗格中拿出碟干果来吃。

过了阵匡易文终道:“王小姐,在这浮越城里,城主可谓说一不二。”

蓝馨唔了一声:“就是所谓天高女皇远?今日你已经提醒我一次,我自不会去得罪城主千金。”

匡易文点头:“在下也不过是闲来多虑。不过在下同乔兄交往多年,发现些奇怪的事。以往有些乔兄极为赞赏的女子,都莫明其妙的惨遭横祸,虽然明面上扯不上一丝半毫的关系,在下总觉着有些奇怪罢了,希望只是凑巧。。。。。。”

蓝馨微张了嘴啊了一声,眼珠一转:“竟有这样的事,倒教我想一试深浅。”

眼看匡易文一愣,她又扑哧一笑:“不过可真没这机会,乔公子断不会太赞赏我。”

匡易文方知她是说笑,也笑了起来,他一早觉得事有蹊跷,但谁又愿意去多这个事得罪温竺兰呢。不过他一见蓝馨就喜欢,总不希望她吃亏,少不得要透露两句。

第 12 章

蓝馨虽然得了匡易文提醒,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每天照样跟着这群人玩乐,由他们做向导,把浮越城的风景名胜看了个够。

这天余师媛却私底下约她家去,蓝馨便应了她的约。

余师媛家官做得最大的却不是余家的正夫,而是余家二爷,官任浮越城知州。

她家宅院修得也颇为雅致,余师媛拉着蓝馨的手,寻了处幽静的水上回廊坐下,这处左右来人都可以预先看见,倒不怕被人偷听。

蓝馨见她神秘兮兮的,就捅了捅她:“到底要同我说什么?”

余师媛一向性子活泼大胆,难得红了脸:“我跟你说,可不许告诉别人。”

蓝馨急着听秘密,忙点了点头。

余师媛道:“我家人正在给我议正夫,说是我家官场上已经有了人,这个便要议个会赚钱的。已经定了个人选,只说这人外地经商去了,回来就去下聘。”

蓝馨连忙道:“恭喜余姐姐。”

余师媛恼怒:“恭喜什么,这都快下聘了,我连他面也没见过,不知道生得是圆是扁。虽我娘说男子无丑相,有本事奉妻养家就好,但我总不想要个丑八怪,日日对着没病也生出病来。”

过来人便知道不要太注重相貌,少女却总是喜欢俊俏哥儿的。

蓝馨忍不住捂嘴直笑,笑得余师媛直捶她。

她连忙闪开,忍住了笑:“那你待怎么的?你娘要你娶,你就娶了罢,怎么说你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还能找个上不了台面的?总是五官端正的。纵然你不喜欢,将来看见喜欢的再讨进房来,也不是不行啊。”

余师媛听她安慰,多少放了点心,又道:“我总得先见上一见才好,之前听我娘说他明日就回家了,我们躲到城门口去看一看可好?要是太丑,我拼死也不让我娘去下聘。”她本来想寻卢惠秀去,但料想卢惠秀温柔端庄不爱趟这混水,反倒是蓝馨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便要拖她下水。

蓝馨本来就好玩,一听就应下。余师媛舒了口气,拉她起身:“走,到厅里去,请你吃点心去,我家这个点心师傅可是手艺一绝。”

两人拖着手到了前厅,却见余夫人正约了另外三位贵夫人在厅里打马吊。

一见余师媛来了,余夫人忙道:“师媛快来向张夫人,刘夫人,马夫人问好。”

余师媛见避不过,只得过去问了好,又把蓝馨作闺蜜介绍给各人。

张夫人眉眼含笑:“一阵不见,师媛又长大了,听你娘说,都要娶亲了。”

余师媛一笑,不好接话。

余夫人却道:“可不是嘛,总觉着是个孩子,却也到了时候要成家了。正好三位夫人都在,可得教教师媛婚后如何驭夫。”

一番话说得三位夫人都忍不住笑了:“你个没脸没皮的,这种混话也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