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人已经杳无踪迹。蓝馨连他的半个字都不相信,却是无可奈何,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聪明到无所不能。 原地思忖了一阵,终是招呼木头和乔宿凤上了马车,吩咐卫风赶车,越早离开长越国越好。

百匠城过去,还要途经五座城池,和一片荒野,才到长越和玉禀国的交境处。

蓝馨一行人一路上再不耽搁,只一心赶路,蓝馨也少了两分玩闹的心思,不停的琢磨匡易文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

乔宿凤隐隐也觉着匡易文的不对之处,又见蓝馨少了笑容,只顾沉思。不免心中多疑,终于一日忍耐不住,清咳了一声道:“馨儿,是不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乔宿凤在顺境中长大,本就是骄傲得意之人,处于这种逆境中,心思便有些敏感,偏为人又单纯,有所思便直接问出了口。

蓝馨心中纵然是觉得乔宿凤带来的麻烦远大于得到他的欢乐,嘴上也绝不会承认,这时连忙拉住他的手:“宿凤,我不过是在思忖原由对策,全没觉得麻烦。得你相伴,便是有些麻烦也是值得的。”

乔宿凤怔怔的看了她一阵,清朗的一笑:“那就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就算温竺兰追上来,我已经和你共结连理,她也无可奈何的。何况我家在浮越城也有些地位,她总不好做出太过分的事来,我看最终她也得放我们离开。就算她真的动了怒,我也不会让她伤到你。”

他话语中一片赤诚坚定,蓝馨心有所动,不由有些愧疚。于是笑得更甜,紧紧握住他的手,乔宿凤勾了唇角,回握住她的手。

正在宁静相对望之时,马车由狂奔减速,最后缓缓的停了下来,蓝馨捞起一边的披风紧上,挑开车帘往外看去。四卫这些日子可劲的赶着车,这时停下来必然有情况。

刚挑开车帘,卫风已经骑了马靠近车厢,下马回禀:“小姐,黑一刀说前面有埋伏。”

蓝馨眯眼看去,前面是一条窄路,马车勉强能过,道路两侧都是树木茂密的山壁,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点异常也没有,但黑一刀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不知道埋伏过多少人,他说的话,一定要信。

卫风低声道:“这地势便于埋伏,若我们贸然进入,遭受攻击,便是进退两难。”这事他也觉得十分难办,除了这条路,便没有别的路可行。不能僵持着不前行,也不能明知是陷阱还自投罗网。偏偏黑一刀只惜字如金的说了“有埋伏”有个字,便勒马停在一边不动了。经过多日的相处,四卫都知道就算腆着脸去问他怎么办,他也绝不会回复。

蓝馨跳下了马车,冲黑一刀招手:“过来说话。”黑一刀晶亮的兽眼凶狠的斜睨了她一眼,越发绷紧了尖尖的下颔。

蓝馨撇了撇嘴:“约定好的事情,拿什么乔?某些人还说自己说话算数,不是小人呢。以后不是要改名字了?黑小人?”

黑一刀挑起眉峰,危险的眯了眼看蓝馨,就像一头寻机噬人的野兽。木头连忙前跨了一步,挡在蓝馨前面。

蓝馨偏不怕死,从木头身后探出头,笑眯眯的道:“这么凶做什么,想吃了我不成?不想做黑小人,就拿出办法来啊。”

黑一刀极守信诺,如今他同蓝馨在一条道上,把她困在这里,自己也讨不了好,终是咬着牙道:“火攻,箭雨。”两种都是逼迫埋伏之人现身出来,双方正面交战,自己这一方就不至于这样被动。

卫风摇摇头:“我们没有带这样多的箭,不足以迫他们现身。火攻倒是可行,只是今天风大,风助火势,只怕眨眼之间火势蔓延,我们根本不能控制扑灭,这边连绵的山脉一路烧下去,依山而住的民户只怕都会无辜送命。”

黑一刀嗤之以鼻,再不做声,在他而言,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这样假仁假义束缚自己的手脚,最是虚伪。

蓝馨也不喜欢束手束脚的,但她要真是随意伤人性命,四卫回去向她爹娘打报告,她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只得皱眉苦想,突然一笑:“我怎么这样傻。”

顿时向前几步,双手拢在嘴前,冲着前方大喊:“山上伏击的人听着,快快下来受死讨饶,要不是本小姐怕火势太大,薰得难受,早就放火烧山了,把你们都变成一群烤猪!”

声音在上空响成回音。两边山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蓝馨故意大声叹道:“还想留他们一具全尸,倒是白费了我一番好意。卫风!点火!”

卫风会意,将一只箭上沾酒,蹭的点起一簇蓝幽幽的火,直接瞄向山壁上的树木丛中。

这些伏击的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又怎会相信敌人有慈悲心肠,自然不会怀疑蓝馨不过是诈他们。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想静观其变,这时见对方真的要动势。领头之人便从树丛里跃出,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倒看谁要留个全尸!”

呼啦啦从两边山上窜出二十来个黑色劲装的汉子,个个神情冷厉,行止之间都十分整齐。

卫风低声道:“十分像贵族世家所训养的死士。”这样的死士,一般不惧生死,一个已经十分棘手,再加上他们经过统一的训练,配合起来更是强大。

顿时木头和四卫团团围在蓝馨和乔宿凤身边,提神戒备,连黑一刀也暗自蓄力。

对方一个手势,已经整齐的围攻上来,仔细观察他们的打法,彼此之间互相掩护,一进一退之间攻守兼备,招招凌厉。眨眼之间四卫便招架得十分困难。

蓝馨没有习武,却也看得懂少许,顿时觉得不妙,偏被围在中间,想逃都没有办法,只觉得刀光剑气都映到脸上来了。

想用软骨散,又想起这药本就出自温家,用出来徒劳无功,还惹人笑话。枯春散倒是无药可解,只不过先沾上的必是近身护卫的木头等人。

一时无计可施,心中暗道,这样强势的阵容,偏还要小心埋伏,真是卯足了劲要收拾她了。又看了看乔宿凤,他面色有些苍白,却并不慌乱,强自镇定,感觉到蓝馨的视线,便握紧了她的手:“别怕,如果是温竺兰,她必不会下死令杀我,而我定会护着你的。”

蓝馨微微点了点头,却疑惑:他也并不是什么天上有,地上无的人。比起自己的几个爹爹更是相差甚远,为何温竺兰这样反应强烈?

思忖间卫书已经被一剑刺穿肩膀,血流如柱,踉跄退开了几步,蓝馨周围的包围圈便空出了一个缺口,立时有人闪身抖剑要攻进来。

乔宿凤一把抱住蓝馨,胸膛虽然单薄,却也有几分暖意:“别怕。”

眼看一剑袭近,却是黑一刀横刀一挑,将攻势挡了回去。

蓝馨越看越焦急,天气虽冷,她额角已经出了细汗,情知这样撑不了多久。

正在这时,山颠之上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声。蓝馨心里一沉,以为对方又来了后援,却看见对方领头之人面上也现出两分异色,心里一奇,又隐约抱了两分希望。

果然哨声过后,山颠之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队人影,有人大声道:“来得正是时候。”

蓝馨眯眼看去,后来这队人来势甚快,瞬间到了山下,包围在战斗双方外围,是一群着深蓝色劲装汉子,也约有二十来个人。和之前这队黑色劲装的汉子相同的是同样冷厉的神情和整齐的动作,不消说,大约也是一群死士。

这群蓝衣死士上来便缠斗上了黑衣死士,缓慢的打开了一个缺口,领头的蓝衣死士抽空道:“请王小姐和乔公子先行,我家主人托我带上一句话:既是说了要护两位周全过境,必不食言。”

蓝馨心中想法得到印证,后来这队人,正是匡易文所派来的。她有满腔的疑问,却知道在这人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不废话,登上马车,领了众人,从蓝衣死士刻意打开的缺口中离开,直接通过了窄道。

卫风在马车上为卫书包扎伤口,一面对蓝馨道:“小姐,死士是十分难培养的。要斩断他们和这世界的一切挂念,对生没有留恋,才能一丝不苟的执行主人的任务。要做到这一步,人选很难,斩断他们的挂念更难,莫不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金钱,更有违人和。一般的积贵之家都不会去培养。只有别有用心的世家,才会暗中蓄养。就算蓄养了,数量也极少。一般只得数名,像这样一下出动二十来个的,实是鲜见。。。。。。”

蓝馨何尝不知道他在暗示自己惹上的麻烦有多大。

温竺兰也就罢了,匡易文居然也动辄出动二十个死士,身后的主人不容小看。蓝馨觉得自己成了双方博弈的棋子。

温竺兰的心思好猜,但,匡易文费尽心思让她拐了乔宿凤,又刻意要保她的平安。。。。。。就像拿她做饵,放长了线,是要钓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放了好几个月。其实是因为我怀孕了,之前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天天对着电脑,家人都说幅射大,看不下去,把我发配到乡下去养胎了。乡下没有网上,真的可怜到死啊。还是这个月我总算回到了城里,我老公看我造孽,给我整了个无线上网,但一个月限2G流量的。就这样,我摸到电脑后还是写了一章,真的是要表扬啊,哈哈。不过可能也只能写几章就会要生了,生完后坐月子那一个月是不能写的,乃们也解不了多少渴,摸摸哈。先这样了。

文要是写得不好尽量提意见,我不怕批评,我努力改。太久了我怕自己都接不上了。

第 19 章

温竺兰纤长的手指把玩着已经空了的酒杯,面上虽然没有笑容,却恬静中带点淡淡的愉悦,不知不觉就会让人静下来听她说话。

蓝馨也不由自主的看着她,心里暗想:自己与她不应该这么平和吧。。。。。。?

想着看了看门外大批的侍卫:是了,她有恃无恐,料定我们插翅难飞,所以才怀着猫儿戏鼠的心态,不吝于给点好脸色。

她面上装得自若,却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乔宿凤,他的脸色有些白,但是目光很坚定没有动摇。蓝馨暗叹一口气,自己把他拖下水,又怎么能事到临头还不如他?也只好争这口硬气了。

想着就叩了叩桌面:“温大小姐,今天所为何来?”

温竺兰淡淡的道:“你知道的。”

蓝馨笑笑:“我知道你为了宿凤而来,但我不知道你来了想怎么样?嗯。。。。。。。怎么说呢,呃,想完壁归还,只怕是不能了呀。”

乔宿凤咳了一声,把脸转过一边。

温竺兰把玩酒杯的手指一停,看了乔宿凤一眼:“王小姐能跟我单独聊聊吗?”

蓝馨又看了看门外,点点头。

反正也是在包围之中,单独聊聊又能怎么样?

温竺兰行事沉稳,仪态优美,端庄大方,说话的声音也是不急不徐不高不低,这才是家里的爹娘口中的贵女,蓝馨自然也是学过这套贵女礼仪的,但最多能坚持半个时辰,也就逢年过节拜谢女皇赏赐时拿出来用一用。

这时在温竺兰的面前,却不由自主的就进入了这种贵女状态,仪态万方的端坐在桌前。

温竺兰半垂着眼睑,淡然道:“王小姐为何要与宿凤私奔?”说得好像是“今天为什么要下雨”一样平淡。

蓝馨愣了愣,道:“这个。。。。。。”

温竺兰又道:“王小姐是否对我有些误会?我与王小姐不过一面之缘,从未做过对不起王小姐的事情。宿凤在我来说,虽然是命定之人,于旁人来说,却也不是万中无一的。怎值得王小姐甘冒大险,与他私奔?”

蓝馨一听,好像自己真的罪大恶极一般,也顾不得仪态,直白的说道:“你妒心太重,我不过与宿凤平常往来,你就要杀我了事,我当然不能让你好过。”

温竺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有些误会。”

“我并未做过对不起王小姐的事情。”

蓝馨皱眉:“矢口否认?浮越城中半夜火烧客栈,不是你所为?”

温竺兰很肯定:“不是我所为。”

“迎风软骨散?”

“虽是我温家独门秘药,但名声在外,有心人想要,也不是登天难事。”

蓝馨撅了撅嘴,虽说捉贼拿赃,捉J在床,但是温竺兰这样的人,要想让她明火执仗的现场行凶,恐怕永远也不可能,不过是动动嘴皮吩咐人的事,如果要拿到她行凶的铁证才能确认她行凶,只怕不能。

温竺兰轻叹口气:“如果我要行凶,不会用迎风软骨散。”

蓝馨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匡易文,自己认为的一切都是受他引导,如今他已然变得十分可疑,那么他所说的话,还可信吗?

她迟疑起来:“你对于靠近宿凤的女子,并不妒恨?”

“当然妒恨,他对其她女子都十分温和,唯独对我这个未婚妻主形同路人,怎么不妒恨?”

温竺兰语气平淡的道。

蓝馨讶然:“你这语气可不怎么妒恨。”

“我身为城主之女,从小被要求喜怒不形于色,也不会因为私情任意妄为。王小姐出身也必不寻常,应该有所体会。”

蓝馨汗颜,虽然她母亲在尊国也是身居高位,但人家是有宠无权的宠臣,没有这么高的自我约束意识好不好。而且她从小也算是国都一霸,任意妄为才叫正常。

当下笑了笑。

温竺兰见她不回应,只得又道:“虽然空口无凭,但我喜欢宿凤,就不会做让他讨厌的事情。若我因妒恨就要行凶,那么余师媛,卢惠秀又怎么能活到今天?”

说温竺兰不是凶手会让人觉得太奇怪,但蓝馨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身上有种真实的力量,但就是因为相信了,才更难堪,因为她已经动了乔宿凤。所以她不想相信。

“如果你都不是凶手,就完全没有理由了,我初来宝地,除了勉强算得上有理由得罪你,和别的人全是无怨无仇呢。”

温竺兰看着蓝馨狡黠的双眼,只得道:“你的麻烦虽不是我造成的,但也是想对付我的人造成的,也算因我而起吧。”

蓝馨长长的哦了一声。

温竺兰垂下眼睫:“王小姐虽然。。。。。。吃了亏,却未伤根本。不若退让一步,我们冰释前嫌,如何?”

语气虽然平淡,但蓝馨硬是听出些不一样的生硬。她有些傻了:“冰释前嫌?怎么个冰释法?”

“。。。。。。你离开宿凤。。。。。。我不再追究。。。。。。”

蓝馨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知道我说的‘不能完壁归还’是什么意思吗?”

温竺兰收紧了指节,盯着自己袖口上的玉兰绣样,

“。。。。。。你离开即可。”

蓝馨张大了嘴,心中一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弥漫开来。

她从温竺兰低且轻的语气中,听到了深沉的爱恋和不能放弃的执着。这种语气,她在自家几个爹爹口中都听到过。

她自问,如果自己的夫侍与人私奔,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要他,温竺兰要有多爱乔宿凤,才能不计较这一切?

她不过是路过花丛,随手采摘了一朵花,就算即时丢弃也没什么可惜,却不知道这朵花,是别人精心守护的。

“可是,”她面上发红:“宿凤会接受不了的。”

温竺兰望着她:“我不能杀了你,这样他会一辈子记住你。只要你要他,他就不会跟我走,所以,你放弃他吧,就算他一时接受不了,再伤心也好,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蓝馨觉得空气都凝固起来了,头脑运转不过来,不知所措的望着温竺兰,有一种力量促使她不由自主的把一个字说出口:“好。。。。。。”

温竺兰松了一口气:“谢谢。。。。。。为了让宿凤不误会我是逼迫了你。。。。。。我让人请他在门外亲自听。。。。。。”

蓝馨吓了一跳,弹了起来,一边恼怒的冲到门边,一边喝斥道:“你!。。。。。。”

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门,看到乔宿凤站在门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倒也平静。

黑一刀撇着嘴,笑着站在他身后,意味深长。木头却是一脸的为蓝馨难堪。

蓝馨张口欲说,却又无词。

乔宿凤看着她:“这是你的决定?”

蓝馨沉默。

过了半晌,艰难的说:“我不是为了安危而放弃你,我只是觉得。。。。。。她比我更爱你。。。。。。”

乔宿凤微微的笑了笑,抬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并不重。

“狡辩,你只是觉得为我扛上这么大的危险不值得,你想完好的从这道门走出去,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到这一刻才明白。”

蓝馨哑口无言。

温竺兰站起来,向乔宿凤伸出手:“宿凤,跟我回去吧。”

乔宿凤冷笑着扬扬眉:“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就算她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

说着挺直了背,向外走去。

蓝馨等人赶紧追了出去。

乔宿凤正被温竺兰的侍卫拦在客栈大门口。他回头看着温竺兰:“让他们让开。”

温竺兰摆摆手,侍卫们便向两旁让开。

乔宿凤再看了蓝馨一眼,转身离去。蓝馨情不自禁的要追出去,却被温竺兰拦住了:“王小姐,你说过要放弃,就请不要再纠缠了。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他,不会有事的。”

蓝馨顿住。温竺兰笑笑:“就此别过,希望永不再见。”

她向外走去,带着所有的人马,一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蓝馨望着空荡的门外,莫名的胸口烦闷。

“木头。。。。。。我。。。。。。”

木头看出她难过,却不知说什么好。

黑一刀却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诺言是否会兑现,真是个小人。”

蓝馨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和他争口舌之利。闷闷的站在原地。

卫剑轻咳一声,上前道:“小姐,虽然温大小姐已经把人撤走,但也不知道是否会卷土重来,或是暗中派人跟随,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上。”

蓝馨虽然认为温竺兰不会这样做,但已经没了主张,朝卫剑点点头。

一行人打包了饭菜,尽快的离去。

马车急速往玉禀边境而去,连赶几日的路程,蓝馨一直不言不语的。

卫剑看着不对,对木头说道:“只怕小姐落了心病,要魔障了。咱们赶紧把她带回家去,有夫人和老爷们看着,才算安心。”

木头也连连点头:“卫剑大哥说的是,但。。。。。。我们不能走回头路。”他看了一眼黑一刀,走回头路,就到了黑一刀的老巢,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很难说。

黑一刀不屑的哼了一声。

卫剑看着地图,捡起一根树枝在上边比画着:“那么,就要途经玉禀,神鹿,西襄,禇月四个国家,才能绕回尊国,路程未免太远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嘛,回来了,写了一章试试,接得上吗?

可能要修修前面的文,不会再那么露骨了。免得被早麻烦。

第 20 章

卫风卫剑和木头三人拿着图纸商量着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