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沉默,关磊又说:“我妹妹是一个宠物社区的版主,她经常邀请论坛里的会员到家里开趴,很轻松的,你不用觉得有压力。当然,你要是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徐依怀本想说没空的,但他先一步说出来,她只得把话吞回去。搜肠刮肚也没想到什么借口,她便说:“你妹妹真热情…”

“这倒不是因为她热情。”说起这个,关磊就来劲了,“你有所不知,我家羞花酷得很,除了家里人,它就跟你还有我一个发小亲近。所以,我妹妹对你很好奇。”

徐依怀心中一动,她试探着问:“那位发小,就是第一回带羞花来诊疗中心的人吗?”

关磊点头。

徐依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关磊还在努力地游说着她,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临走的时候,关磊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徐依怀:“我家那头比较偏僻,没有公交线路,也不好打车。那天出发之前,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尽管关磊没有明确地表示江誉行会参加这个宠物趴,但是有几分可能,徐依怀也不会放过。

仔细算算,她跟江誉行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他离开剧组以后,徐依怀就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这个男人明明已经退出了自己的生活,但他的影子却挥之不去。有好几个晚上,徐依怀都在梦里与他邂逅,他还是那么冷淡,但她还是很想靠近他。有时候,徐依怀会在梦中惊醒,睁眼发现他不在身边,她总觉得心房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深人静之际,她偶尔会不自觉地想起秦征的话,抚心自问,她若说不介意绝对是骗人的,但想深一层,她又觉得很无谓,与其介意这些改不掉、回不去的往事,还不如努力地做好自己。毕竟,她也有缺点和不足。更重要的是,爱一个人,定比是爱他的全部,无论是臭脾气,还是坏习惯,亦理应学会谅解和包容。而爱他,理应如同爱自己一样,她能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也一定能接受并不完美的他。

再次跟江誉行碰面的时候,徐依怀才发现自己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心理工作,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要看见他,她脑海里就会冒出无数的粉红泡泡,秦征说过的那些鬼话,她半句也记不得。

周六的下午,徐依怀给关磊拨了通电话,关磊说半小时后抵达,于是她便提前了十分钟出门。她牵着抹茶走出小区,然后站在树荫底下看手机。赵葭大清早就给她发了一个很有趣的视频,她现在才有空看,在她看得入迷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她跟前。

抹茶倒比徐依怀先有反应,它对着那台车子吠了两声,徐依怀才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见眼前这台不算陌生的SUV,她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紧接着,副驾驶室的车窗被降下,那道清冷的声音便传来:“上车。”

透过车窗,徐依怀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驾驶室的人,她又惊又喜,眼睛笑得弯弯的:“怎么是你?”

江誉行的手还扶在方向盘,他稍稍转头,言简意赅地说:“我顺路。”

上车以后,徐依怀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车载音响没有打开,车厢里只有徐依怀的声音在回荡。江誉行眼睛直视前方,嘴唇只轻微地动了动:“上周。”

这一路上,徐依怀都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当车子驶进一段人车稀少的路段时,她有点惊讶:“这里不是季云路吗?”

季云路是琼京市有名的富人区,能在这里拥有物业的业主非富则贵。徐依怀之所以认得这里,是因为秦宅也建在这头,她来的次数多了,因而也把路给记住了。

“是。”江誉行随意把车子停靠在路旁,然后打开后座车门,把抹茶放了出来。

抹茶还是对他心存戒备,它自动自觉地走在徐依怀身边,似乎想跟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他们抵达关宅时,派对已经开始。关宅的后花园非常热闹,带着宠物的男女兴致极高地聚在一起谈天。一个身穿鲜红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恰好抬眼,眼尾扫过这方,她就立即抛下众人走了过来:“阿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江誉行应了声,随后他又说:“她就是徐依怀。”

那女子很热情地给了徐依怀一个拥抱,徐依怀被她抱得动弹不得,待她松手时,徐依怀却发现江誉行居然不见了。

“我叫关娅,徐医生可以叫我娅娅。”

“不用叫我徐医生,叫我的名字就好。”

关娅将她带了过去,并将她介绍给大家认识。得知徐依怀是宠物医生,他们都兴致勃勃地向她询问一些猫狗保健问题,她也很乐意跟大家讲解与分享,很快,他们就打成了一片。

参与这场宠物趴的宠物,除了羞花和抹茶,其余都是体型比较小的,因此大家的焦点也常常放在抹茶身上。关娅整晚都在坐徐依怀身旁,她对抹茶爱不释手,还厚着脸皮问她:“可不可以把抹茶借我宠几天?”

徐依怀笑得很奸诈,她说:“这可要问问我家抹茶愿不愿意咯。”

相比于抹茶,羞花就沉静得多了。它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由始至终,它都乖乖地坐在一旁。到底是体形魁梧的德国黑背,在场的人都不敢招惹它,以免它情绪失控。

晚一点的时候,他们都进了屋里继续狂欢。关宅的家庭娱乐室非常大,电玩、桌游、KTV等一应俱全。

明天是周末,不多数人都不需要上班,因此他们都不急着回家。徐依怀倒开始疲累,近来诊疗中心很忙,她的体力有点透支。她别开脸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尽管很低调,但关娅还是发现了。

关娅问她:“你累了呀,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正想回答,徐依怀又打了个哈欠。平复以后,她说:“没事。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走了多扫兴,况且,你们就算舍得让我走,也不舍得让抹茶走吧?”

徐依怀虽然没走,但最终却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关磊和江誉行对宠物趴都没什么兴趣,他们整晚都在天台喝啤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关磊就说想打桌球。江誉行自然奉陪。刚走进娱乐室,他们都看见了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徐依怀,以及她手边那台不断闪烁的手机。

“这样也能睡,看来当宠物医生也不容易呀。”关磊不由得感慨。

江誉行并不评价。他走过去拿起徐依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是秦征,只犹豫了半秒,他就接听了。

电话刚被接通,秦征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传来:“怀怀——”

或许是伴随着娱乐室里那吵杂的人声,江誉行觉得耳边的声音让他烦躁。他看了熟睡中的徐依怀一眼,然后退到比较安静的角落:“我是江誉行。”

那头的人明显愣住了,他问:“怀怀呢?”

江誉行说:“徐依怀睡了,她在阿磊这边,你有空来接她吗?”

关、秦两家住得近,秦征十来分钟就出现在关宅。江誉行和关磊还在,他就问:“这丫头怎么来了?”

关磊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江誉行全程都是沉默的。

跟他们寒暄了几句,秦征就说:“你们继续玩,我先带她回家。”

秦征本想把这只小睡猫背回去,但她今天偏偏穿了一条牛仔短裙,他无奈地笑了笑,最后只得将她横抱起来。徐依怀被这番动静弄得不太-安稳,她微微蹙着眉头,身体不适地扭了扭。秦征引导她将手搭在自己肩上,她睡得迷糊,还不忘在他胸前蹭了蹭。

关磊还以为秦征会叫醒徐依怀,当他看见秦征居然来了一个公主抱的时候,他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阿行,我有没有看错?”

“没有。”江誉行脸色平静如水,他转身走向桌球台,眼中有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跟怀怀一样的困呀…

晚安么么哒~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徐依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看见自己跟抹茶流浪在一个不知名的荒岛上,岛上什么奇珍异兽都有,就是没有人类。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感到害怕,还融洽地跟它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某天,海平线突然急促上升,海水淹没了荒岛,她猛地惊醒,冷汗洇湿了小半截刘海。

徐依怀睁开眼睛,她动了动酸疼的脖子,接着就听见秦征的声音:“睡够了?”

“嗯…”徐依怀缓缓清醒过来,抬头盯着不太陌生的天花板,她困惑不已,“我怎么在这里?”

秦征舒舒服服地窝在宽大的沙发上,他刚洗完澡,睡袍的带子没系紧,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徐依怀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温水,示意她先喝。

徐依怀确实是渴了,她喝了大半杯水,继续等着秦征回答。

她一脸茫然,秦征故意逗她:“睡完就装失忆,媳妇儿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够精的。”

徐依怀又被他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她撑着床铺坐起来,先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接着又转头看看秦征,眼见秦征的嘴角挂着不正经的坏笑,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吓唬我很好玩吗?”

秦征罕见地板起脸,他说:“知道害怕了?知道害怕还随便参加别人的派对,一个女孩子还毫无防备地在别人家里睡着了…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如果不是我恰好有事找你,你说你让人家怎么处理你?”

“我在关磊家睡着了,然后你把我带走了?”徐依怀的思路渐渐清晰,过后她又问,“你干嘛不载我回家?”

秦征动了动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徐小姐,我记得你前年就从家里搬出去了,但问题是,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搬去哪里了。难道你让我穿越大半个城市,大费周章地把你送回徐家?”

心知理亏,徐依怀讪讪地笑了:“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姑妈前阵子养了只仓鼠,听说这几天都不肯吃东西,她让我问问你是怎么一回事。”秦征说。

徐依怀想了想,然后回答:“感冒、咬合不正什么的都会让仓鼠食欲不振,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检查一下才清楚。”

秦征点头,他说:“我让她明天来找你吧,你明天有事忙吗?没有的话,顺便帮我陪陪老人家。”

“不忙,明天我就打算带抹茶到外面活动活动而已。”说到这里,徐依怀突然紧张起来,“抹茶呢?”

在关宅的时候,秦征压根就没想起抹茶,他摊了摊手:“我一个人,哪顾得了这么多。”

徐依怀又急又怒,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朝他瞪着眼。

秦征倒是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纵容:“明日天一亮,我就帮你把抹茶带回来,这总可以了吧?”

徐依怀还是不放心,她皱着眉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抹茶不习惯在外面过夜,上回在舅舅家,它整整吠了一晚。”

“这可有他们受的。”秦征幸灾乐祸,很快,他又安抚徐依怀,“别担心,他们都是文明人,不会虐狗的。”

“但是…”

“不要但是了,还差几分钟就十二点了,你总不能在这个时间上门打扰人家休息吧。”秦征打断她的话,他站起来,“三姐帮你把睡衣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洗洗睡吧。”

徐依怀好久没有住过秦宅的客房了,她睡得不怎么好,可能有也担心抹茶的缘故。

翌日清晨,三姐就给徐依怀送来了一套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并转告她,秦征叫上她晨跑,顺道去关宅将抹茶牵回来。

晨跑应该算是秦征为数不多的好习惯,徐依怀下楼的时候,他已经等得不耐烦:“快点!”

徐依怀朝他坐了个鬼脸,然后高高兴兴地随他一起出门。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徐依怀心情正好,她问秦征:“秦奶奶起床了吗?”

“你还在做梦的时候,她已经跟那些老伙伴晨运去了。”秦征说。

秦征腿长,他轻轻松松地跑在前头,而她一会儿就跑得气喘。她让秦征慢点,他还笑她:“差劲!”

徐依怀气结,她干脆停下来:“我不跑了!”

欺负徐依怀是秦征的喜好之一,他得意地回头:“可以啊,但是抹茶怎么办?”

看着秦征越跑越远,徐依怀只得追上去,她本想敲他一下,秦征却像在后脑长了眼睛一样,灵活地躲过了过去。

秦征伸手捏她的脸蛋:“偷袭?你还嫩了点。”

他下手不轻,徐依怀疼得哇哇直叫:“我要告诉秦奶奶,你又欺负我!”

他们打打闹闹的,将近半小时才跑到关宅门前。看门的大叔认识秦征,他很爽快地跟他们放行。

关磊还没有起床,佣人到楼上通传,十分来分钟后,他才慢吞吞地下来。走到楼梯转角处,关磊就看见穿着同款运动服的秦征和徐依怀在客厅等自己,徐依怀坐在沙发上喝茶,秦征在一旁使坏,看上去真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他不自觉地想起昨晚那幕,若非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相信秦征这混世小魔王为一个女人做这种纡尊降贵的举动。

走进客厅,关磊语带戏谑地说:“这么早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秀恩爱吗?”

闻言,徐依怀和秦征双双转头。徐依怀知道关磊这是玩笑话,不过她还是有点介怀。秦征自然读懂了她的脸色,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说:“这丫头担心你虐待她的抹茶,所以大早就找上门了。”

关磊打量他俩的目光仍然很暧昧,秦征提起抹茶,他便说:“抹茶不在我这里,你们都不知道吗?”

一走神,徐依怀的舌头就被热茶烫着了,她还空理会,满脸焦虑地问:“那它在哪里?”

秦征也皱起眉头。

关磊对徐依怀说:“昨晚你走了以后,抹茶就一直吠,连羞花也被它吓得缩到角落。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们谁的话它都不听,但阿行一出声,它竟然就不吠了。”

徐依怀追问:“后来呢?”

“后来阿行就把抹茶带走了,不然我们昨晚都不用睡了。”关磊觉得奇怪,他问徐依怀,“他真的没告诉你吗?”

徐依怀摇头,但心情快速地由阴转晴,而坐在她身旁的秦征,脸色却隐隐地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江哥江哥,你干嘛偷了我家怀怀的心肝宝贝…

说话秦家哥哥的人气好像很高耶,是不是你萌都知道我喜欢江哥,所以特地把他留给我吗?

你萌忒贴心了!!

第二十章

回到秦宅,秦老太太正在院子里进餐。看见小年轻们回来,她高兴地向他们招手:“快过来吃早餐!”

昨晚秦老太太睡的早,徐依怀被秦征带回来那会儿,她已经入梦了。今早起床,三姐就把这消息告诉她,她便喜上眉梢,心里感慨着秦征终于开窍了。

秦老奶奶的笑容让徐依怀很郁闷,她觉得自己有要必跟秦征保持距离,万一身边的亲友真以为他们有什么,这可麻烦大了。

三姐准备的早点是白粥和杂粮馒头,秦征光是看看就没有了胃口。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他立即吩咐:“两份培根肉卷,一杯蓝山。”

对于饮食,秦老太太很讲究。秦征刚说完,她就嗔道:“说了你多少遍,少吃这些垃圾食品。”

“没事的,我就偶尔吃吃。”秦征大大咧咧地倚在椅子上,在自家姥姥面前,他向来表现得像个长不大的男孩。

秦老太太略带责备地盯了他一眼,继而她又看向徐依怀,和蔼地问:“怀怀,你要不要吃培根肉卷?”

“姥姥您也太偏心眼了吧。”秦征嚷嚷道。

徐依怀笑起来,她想了想,说:“我也要两份吧。”

秦老太太有意给他们提供独处空间,她跟徐依怀聊了几句就回了屋里休息。徐依怀有滋有味地吃着粗粮馒头,秦征问她:“你不也吃培根肉卷吗?”

徐依怀说:“我帮抹茶要的,那家伙好像也喜欢吃呢。”

秦征失笑,过后他说:“阿行不住这边,等下我载你去找抹茶吧。”

“不用呀。”徐依怀干脆地拒绝,“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

秦征的额角抽了抽,他本想劝说,但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地响起来。这通电话是秦绩打来的,秦征对自家父亲向来敬畏,因此接听时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都是一本正经的。

说着说着,秦征就开始皱眉,挂电话的时候,他对徐依怀说:“怀怀,我不陪你吃早餐了,等下我让才叔送你去阿行那边。他应该在大宅那边,才叔认得路,如果不在的话,你再找我。”

他走得急,徐依怀连问他发生什么事的机会都没有。吃完早餐,徐依怀带着培根肉卷,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才叔是秦征的老司机,他从小看着徐依怀长大,路上也时不时跟她闲话家常。

秦家的住宅是靠山而建的,而江家的住宅则是临海而建的,这两区都是琼京市的风水宝地,虽然不靠近最繁华的市中心,但风景独好,是一流的居住地点。

秦家的车牌向来比较特殊,稍微有些许眼力的人便会看出其主人身份不一般。才叔只跟看门的大伯简单低说明来意,他就爽快低放行了。

江宅的前院很大,车子刚驶进去,徐依怀就透过车窗看见正在草地上乱跑的抹茶。她让才叔停车,随后就打开车门,欢快地喊:“抹茶,我来咯!”

夹着晨风,徐依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抹茶动了动耳朵,一回头就看见主人从不远处走来。微风乱起抹茶那身雪白的长毛,它四肢矫健,跑起来英气十足。

听见熟悉的吠叫声,徐依怀的焦虑与担忧便已消失无踪。抹茶跑到它跟前,瞪起前腿攀到她身上,还伸出舌头拼命地舔她。她揉着它的脑袋,笑得声音也有点发抖:“别舔了抹茶,好痒呀。”

抹茶还调皮地围着主人转圈,刚才帮忙看管它的佣人走过来,徐依怀跟她打招呼,然后问:“江誉行呢?”

没等佣人回答,抹茶已经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一个劲地往主屋跑。徐依怀担心它闯祸,于是连忙追了上去。刚跑到转角处,一团人影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她刹不住脚步,一头就扎进了那人的胸膛。

这胸膛健实且充满阳刚气息,尽管隔着衣料,徐依怀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与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她茫然地抬头,看见江誉行的脸便立即灿烂了。

对于徐依怀的出现,江誉行并不惊讶。他把徐依怀拉开,声音不喜不怒的:“当心点。”

这时,佣人已经将抹茶牵了回来,江誉行接过牵绳,然后将它转交给徐依怀:“你的抹茶。”

抹茶的情绪似乎尚未恢复,它看上去还是很兴奋,现在正挤到徐依怀与江誉行之间。

徐依怀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她说:“谢谢你帮我照顾它。”

江誉行点了点头,客套地问了句:“进来坐坐吗?”

“好啊。”徐依怀立即尾随他进屋。

佣人沏好茶就退下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徐依怀和江誉行,以及正用爪子扒着地毯的抹茶。徐依怀担心它会损坏地毯,她低喝了声,而江誉行则说:“没关系。”

徐依怀将保温盒拿出来,她笑眯眯地说:“你吃早餐了没?我带了培根肉卷过来。”

江誉行瞄了一眼,拒绝。

徐依怀有点失落,她问:“为什么呀?”

江誉行没有回答,他从保温瓶里拿了一条肉卷,然后递到抹茶眼前。

嗅到肉香的抹茶立即抛弃徐依怀,它殷勤地对着江誉行摇尾巴,眼睛带着浓浓的渴望。

江誉行有意逗弄它,几次它都要咬到肉卷了,但是江誉行就是不给它,惹得它发出低沉地呜鸣声。

徐依怀急了,她说:“别这样惹它,它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