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总该给讲个清楚。用饭时候您独自得意,偏就吊着妾胃口。那盘子香酥鸭都像隔了夜似的没了滋味儿。”

睁眼便见她伏在胸前,嘴上是抱怨,眼眸却格外晶亮。

没了滋味儿?那半只鸭子填了何人肚腹?欲打量她小腹,取笑一二,却不料这般看下去,刚好被她胸前丰盈挡了视线。

这姿势摆得…宗政霖觉得小妖精一心勾弄,不容他客气。正欲动手,却被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搂了脖子,软软贴拢近前。

“殿下若是肯先叫妾解了心痒,这回报嘛…”媚眼一眯,指尖滑过他俊脸,沿着颈脖抚过宗政霖 胸膛,在腰腹处划了个圈儿,再跟着,却骤然没了动静。

被 得悬在当空,宗政霖探手 她耳垂。“回报如何?”身下经不住她妖精似的故意扭动,已然剑拔弩张。

面庞凑到他近前,于眼皮子底下撅了撅。执起宗政霖手掌,小不要脸,便这么当着男人跟前含了他食指。

指尖被她 头圈弄 ,这里边儿暗示…宗政霖瞬间目色黝黯。

“明日早朝,众臣参奏太子人选。”话音方落,已是逮了这胆敢冒犯的女人狠狠压在榻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慕夕瑶推攘着猴急拉扯她衣襟的男人。

“殿下您常年板着脸面,端肃不易亲近。除了属臣,便是心里拥戴您的,朝堂上也不敢妄自攀附惹您不快。这事儿您就丁点儿不着急?”

莫非能登上那位置的,当此之际都是一个想法?回家念念经种种田,超然世外…这调调,慕夕瑶想着就起鸡皮疙瘩。

宗政霖此人要能憋屈劳作,漠北战事也不能骤然落幕。尚在飞快揣摩他用意,却被这男人彻底制住手脚,

“明儿等看就是。”

被他堵了 ,慕夕瑶放弃挣扎。说什么“等看”,不过是他不耐烦她分心罢了。

这晚上六殿下异常精神,主屋里烛火,竟是燃至寅时方才熄灭。

蕙兰轻声唤醒在门外打盹儿的赵嬷嬷,两人放轻手脚,瞧瞧主屋一切安妥,搀扶着打着灯笼往耳房里歇下。

主子爷这般…这般不循规蹈矩,倘若真如外间传言,进宫过后与主子再行亲热,可是要录入起居注的。

真要一个不好,不仅落人口实,还得叫主子背上个狐媚声名。宫里不比自家府上,稍有差池便是各宫问罪…赵嬷嬷是宫中老人,这会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是如何也睡不安稳。

或许,得私底下给主子提提?话虽难出口,总归得劝着些殿下才好。那位爷独断惯了,好在主子本事,说话往往都还管用。

抱着被子咬牙揣度,boss大人既能喜形于外,必然是智珠在握。他手中底牌,却是何人?

慕夕瑶已然断定,宗政霖绝不会因着避忌,躲开这场纷争。元成帝也并非如她心中所想那位。这位帝王,年轻时凌厉果决,到了如今,锋锐未失。

应了慕夕瑶猜想,勤政殿中,举荐之人各自拥立背后选定之主,言词交锋可谓犀利。一人方才退下,跟着便是另一人越众而出。

这般喧嚷过后,显见拥立宗政明与宗政涵两位殿下,朝臣数量居多。当今高坐龙椅,讳莫如深扫一眼安之若素,背脊挺拔的宗政霖,眼底带着探究。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拱手一礼,宗政涵跨步来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低垂眼眸中满满盛着怨毒。

宗政霖不过瞥他一眼,径自收回目光,淡然恭敬肃立。

“儿臣,儿臣亦推举六哥当此重任。”

话音方落,整个大殿倏然寂静,针落可闻。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traditionalhui 2014-02-26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引用回帖

.

|收录 |收藏 |引用回帖 |评分 |举报 abc88888888yu

认证市民 通过了19楼的初步认证,享发帖、打卡双倍威望等特权。 我要申请 ◆

人生阶段:单身爱情幸运号 .威望:10410 注册时间:2012-12-05.发私信 关注她

.发表于2014-02-08 20:14 只看该作者

412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七二章 发卖

第1卷 第三七二章 发卖

早朝过后,宗政明勉强维持面上谦和,有心落在后头,神情复杂盯视宗政霖背影。

六出奇计,防不胜防!

没成想他的底牌,居然会是宗政涵这等最不可能之人。

再看带人大步离去,在勤政殿中极力举荐宗政霖为储君那人,如今,可不见他口中“仰慕”“敬重”“自叹弗如”半分心折。

夹了筷子龙衔海棠,慕夕瑶半是出神,咬着虾仁儿独自想心事。

“主子,您可是替殿下担忧?”坐下好一会儿,竟是半碗粥也未用完。蕙兰端上盅一品官燕,小心接了盖子,替她盛一碗放在跟前。“便是着急,也得先用了饭才好。这可是昨儿个大总管送来,说是殿下有命,这回宫里赏的燕窝,就不用各院再分了去。”便是连禅若苑那头,往日还分得上些许,这次…却是全数进了丹若苑的。

她哪儿有本事替宗政霖操心?那男人,肚子里不知多少坏水。

执起汤匙,小口尝了尝。味道 可口,炖的极好。见蕙兰如往常般盯着她瞧,便知这丫鬟心里是欢喜,就等着她发话呢。

不说皇子府如何。便是寻常人家,男人给了首饰绸缎,明说了是赏侧室宠姬,懂事些的,也该按照规矩,遣了人过去正屋与主母示好。这般作为,无非是要表了恭敬忠心,以示没有藏了不规矩的心思。

可她慕夕瑶早被赫连敏敏恨到骨子里去,丹若苑的声名在皇子府中可是拔尖儿的不守规矩。便是蕙兰这丫头,心里也养出了傲气。

“既是殿下给的,收下便是。”恃宠生骄不知多少回,不知礼数这等恶名,也没人会觉得比她椒房独宠来得可恶。

再说了,宗政霖给的赏赐,盼着她诚惶诚恐去跟赫连敏敏示好?也不怕她夹枪带棒气得那女人怄血。

如往常般得了主子准话儿,小丫鬟喜笑颜开,又给禀报了旁的差事。

主屋里头和乐融融,外间赵嬷嬷揪着心,突然就发觉,若是在宫里头过活,需得提点的何止主子一人。恐怕,这整个一院子伺候的丫头,都从从头教养过才成。

宗政霖处理完政事,回府便见慕夕瑶缩在锦榻上,午歇尚未起身。正欲抱了人放膝上,却见小女人眼睑微微颤动,小鼻翼抽了抽。

跟个京吧犬似的嗅他身上气味。除他之外,旁人无有敢安坐榻前,窥视她睡颜。

“赖着不起?”纤密睫毛颤巍巍扇动,宗政霖指尖触上去,酥酥麻麻,挠得人心痒。

“要讨赏!”水眸缓缓睁开条缝,声气儿尚未清朗,已是冲他撒上了娇。

指尖抚过她眉眼,那样晶亮得意的小眼神儿,六殿下看着就舒心。朝堂争斗诡秘阴诈,回府过后小东西一身软软糯糯,极是干净,哪里能叫宗政霖不喜。

赖在床上还有脸皮与他讨要好处?“赏从何来?”

一双小手蓦然自锦被探出。一手五指大张,另一手,只独独竖起三根指头。“妾猜着了,谜底是他!”洋洋得意晃动着脑袋,本就蕴了热气的脸蛋儿像抹了胭脂,惹来宗政霖。

“机灵劲儿。”

今早上那联络印记出现在宗政涵眼前,他那八弟脸色当真好看。

既是她自个儿猜中,六殿下绝不会小气。“这回又看中哪样吃食?”小妖精嘴馋,府上厨子多得是,偏就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惦记外头各样零嘴儿。

小瞧她!撅嘴拉扯他鬓发,提了个叫宗政霖引诱所感的要求。

“妾向殿下讨要个人。”

凤目望进她眼底,宗政霖垂眸半晌,轻轻将她抱起。裹着人来到窗前摇椅上坐下,眸色有些深幽,极少回绝了她心意。

“此刻尚且不能。”

不允?这倒叫她有些诧异。“殿下知晓妾要的是何人?”

睨她一眼,六殿下淡然吐了两字儿。“万氏。”

没错呀,既知是万氏,宗政霖何以阻拦她?“您前几日不是说过,与万氏接头那人已然查明踪迹。没了用处,这女人您留她作甚?”莫干岭侍疾那会儿,宗政霖对万靖雯已然生出杀心。如今又为何改变主意?

“娇娇可知,万氏正私下里寻人。而本殿对她要找的人,恰好用得上。”说这话时,宗政霖目光闪了闪。

若非昨日暗报送到,他还不知皇子府上养了个斗胆包天的。竟然花了大价钱,买通人千里迢迢往东晋行刺。

“还能用得上?”这回慕夕瑶是当真惊诧了。顺着万靖雯这条线,宗政霖已然一箭双雕。她是天生聚宝盆的命,还是怎地?发掘惊喜源源不断?

见她 眼眸瞪得杏目似的,宗政霖轻拍她背心,好言安抚不叫她多想。“莫要为这些个不相干的耗费心神。府上无人更比娇娇合用。”

“做个有用之人”,这话宗政霖记在心里。实则依六殿下看来,小女人机灵聪敏不过锦上添花。床笫间合他心意最是难得。

话里暗示太过 ,慕夕瑶轻嗤一声,扑腾上去咬上他颈脖。

也罢,他既用得上,她便耐心等上些时日。

“殿下既驳了妾,那便稍作补偿可好?”万氏暂且放下,还有个女人就没那么好的命。恰好此时,宗政涵怒火中烧,这样好的时机,慕夕瑶没打算白白放过。

御书房中,顾长德仔细整理好各位大臣上奏举荐的折子,恭恭敬敬退至一旁。元成帝一一看过,到底属意何人,面上分毫不显。

可顾公公仪仗服侍万岁爷多年,还是瞧出些端倪。心下一跳,赶忙收敛心神,再不敢放肆。

果真是那位爷…

八皇子府上,前院书房黑灯瞎火,里间时有物件清脆碎裂声响。侧妃姒氏带着人焦急守在门外,只立在廊庑下没胆子叫门。

知晓门外守着几个女人,宗政涵全无心思理会。直至门外通传声骤起,方才抬起趴伏的头颅,眼眸里浑浊骤然清明。

“进来。”

姒氏只见一体型消瘦的国字脸汉子推门进屋,趁此机会透过门缝,垫脚一眼瞅见地上碎酒坛子,粗略一看,怕是不下三坛数目。

殿下火气极重!有了这层认知,姒氏哪里还敢久留。招呼着丫头赶紧往后院回去。这时候再想着争宠,怕是连现有的都得一块儿搭进去。

方才赶回去换上身衣裳,手还在扣着盘扣,外间砰一声巨响,吓得姒氏骤然回身,心里头砰砰直跳。这样大的声响,夜里还不得唬得人丢了魂儿。

“怎么回事?”几步绕过屏风,出来外间扶着门框向外张望。

身边丫鬟惯是会看主子脸色的。急急跑出去,不一会儿回来,却是惨白着张脸,回话都有些惊悸。“主子,是殿下。殿下进了赫连庶妃院子,门外守着府卫,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躲在角落里听着,像是里边儿…,里边儿嚎哭惊叫声很怕人。”

姒氏瞳眸一缩,抱着臂膀赶紧叫人锁了院门。“通通老实些,回去熄灯睡下。”自个儿也裹了被子缩榻上怔怔出神。

赫连氏早被殿下罚了禁足。便是这样,今夜这事儿才尤其不寻常。能惹得殿下自书房里一刻不停,暴怒赶了过来,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儿…

赫连葳蕤捂着小腹,藕丝琵琶衿衣裳上,分明印着个男人脚印儿。

“自视甚高,嗯?”啪一声脆响,赫连葳蕤神儿都没回过来,面上又挨了一巴掌。

“被万氏那贱人拆穿了把戏,反倒牵连出本殿手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宗政涵翻脸无情,自来阴狠的个性,当此元成帝择定储君紧要关头,竟发现是府上女人出的纰漏,才叫宗政霖逮住痛脚胁迫于他,哪里肯轻易放过赫连葳蕤。

“那日就不该受你蛊惑,纳了个丧门星进府。听说你生母也是被你克死?赫连家小姐?帮着赫连章坏本殿好事?”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宗政涵携怒而来,一心只为泻火。“既是掂量不清自个儿斤两,庶妃这位置,你还是让贤得好。”

薛琴捂嘴 在窗 暗处,眼见殿下暴怒打了主子,片刻不多留便发话叫人绑了她主仆。最后的记忆,是眼前越见放大,黢黑只见得轮廓的手掌…

丹若苑里。

瞪着双眼珠子,慕夕瑶瞠目结舌,瞅着宗政霖,背脊有些发寒。“发卖了?”

“发卖又如何?宗政涵不喜的女人,能在府中安稳度日已是不易。”之前几个通房,如今剩下也就一个还留在他府上。

还以为无非是给她个教训,叫她丢了庶妃位份。没成想,那男人比她还狠得下心来。就不知赫连葳蕤可曾后悔。当初那女人可是借着她儿子诚庆生辰宴,千方百计送上门去。

“可是,即便废太子再荒唐,也没有闹出发卖府中庶妃这等事儿。他就不怕老爷子怪罪?”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之人,皇家脸面,总不能白白受辱。

“娇娇笨了。”宗政霖不以为意,牵了她手掌,捏着慕夕瑶青葱 肆意把玩。“她本也不得老爷子看重。”瞬时恍然,慕夕瑶起身一 坐宗政霖腿上。

也对,那女人闹出场莫名其妙的“水性杨花”风波,牵扯两位殿下,元成帝难乐见才怪。

赫连葳蕤此人,正应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尤其还自作孽!

“没觉得不舒坦?”宗政霖凝着眸子打量她半晌。

轻哼一声,慕夕瑶揪住他缠磨的手掌轻 上一口。“乐见其成!”乍然便露了笑,眸子里晶亮亮水润润。

“妾能有何不舒坦?妾行得正坐得直,赫连氏落到今日地步,咎由自取。再者说,妾是殿下心肝儿肉,您便是被妾怄得再是恼恨难消,也万般不舍得这般待妾。况且皇上是看重妾的,不会许你把侧妃给发卖出府。”

轻笑摁了她脑袋贴在胸口。宗政霖凤目带上暖色。不曾因了宗政涵疑他,极好!可就着话,宝气得很。

偷偷瞧见头顶上那男人下颚曲线十分柔和,慕夕瑶眉眼弯弯,暗自得意。

笑话,她可是认准了建安帝宠妃来的,怎么可能如同赫连葳蕤一般没头苍蝇似的,有眼无珠,错付终身。

第三七三章 良娣

绛紫轩中,哑姑守在外间,就着烛火做着针线。眼中似蒙着层雾霭,死寂静灭。

隔着三扇曲屏,万靖雯抱着锦被蜷缩在寝塌一角,手心死死握着块物件,浑身打着哆嗦。

“杀了她,必须杀了她!上回就险些命丧漠北,再是耽搁,哪里还能留得命在。眼见殿下就能登上太子之位,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

“你怎就这般执拗,认定就是她害你。即便殿下成了太子,你也莫要真就丧心病狂。”

“你懂什么!是她,一定是她!八岁时庙里遇见那师太就告诫过本宫,这世上,容不下两个同源的魂魄。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早早毒死那尼姑。或许如今还能叫她帮上一帮。”

另一个声音沉默许久,被她话里透出隐秘吓得不轻。八岁那会儿就给人投毒!

“你也太是毒辣。”

“本宫毒辣?”讥笑连连,讥诮不已。“上辈子与人为善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无宠无子,枉丢了性命。”

屋里沉静许久,半晌才又有了声响。“既是如此,前些年你为何不,不早些…”话有些说不出口,隐隐带着羞愧。毕竟,她也是惜命之人。

“方才痛骂本宫毒辣,当真就以为自个儿是良善人?到了如今,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嘲讽意味更浓。

“你当本宫不想着早些求个安稳?只可惜…”墙角缩着的女人,面上显露出悲痛。“最初这身子年幼,诸多不便。后来终于能够与那边联系,好容易狠下心肠,派人过去想着掐断那祸根也好,”眼中怆然含泪,声气儿也跟着哽咽起来。

“只可惜,她那生母,竟舍命替她挡下灾劫。”眼泪倏然而落,哭得越发放肆。“之后,她被接入宫中教养,再难寻得机会。”

听她哭得失了控制,外间值夜的哑姑放下针线,将最后一扇支起的窗户也放了下来。主子这模样,万不能叫旁人知晓。

只是每夜到了安寝时候,都像这般闹上一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里屋女声惨然,声声带着惊悸。“她之生母,不就是,不就是…”

骤然揪紧身下被褥,万靖雯字字泣血。“你猜得不错。她之生母,亦是本宫生母。”

今世万靖雯怎么也想不到,她自始至终弄错了一件事。这事情至关紧要,却偏偏被她做贼心虚,早早作恶,断了生路。

当初她听那师太一席话,本就错解了意思。那老尼姑口中说的是“同缘”,而非她一心以为“同根同源”。

于是乎,阴差阳错之下万氏寻错了人,更因此错杀生母。反倒放过了丹若苑里,真正与她大有妨害,能叫她悔痛难当,慕妖女这正主。

勤政殿中,王公大臣分文臣武将,立于两侧。正窃窃私语,耐心等候圣驾到来。眼看早朝时辰就到,却不见帝王仪驾。就连顾长德这皇帝跟前的红人也没个踪影,这叫众人不免有些忐忑难安。

莫不是宫里又出了大事儿?上回辍朝是为了六殿下安危,如今怎地没个征兆,连一丝风声也未传出?

正私底下使着眼色,却见殿上总算来了一人,不是顾长德顾公公,又是何人。

“奉万岁爷口谕,诸位王公大臣,移步嘉和殿中。”

嘉和殿!心底咯噔一跳,底下一干人等全部肃了神色。再是措手不及,如今也回过味儿来。近些日子以来,唯有一事能与嘉和殿扯上干系:册立太子!

可皇上竟是直接去了大殿,看样子是准备今日便册封。朝堂之上储君人选,昨日还存了争议,当今这是打算乾纲独断,一言以决?

宗政涵袖摆下五指紧握成拳,若非此刻还当着众臣面前,怕是早已怒火攻心绷不住颜面。

宗政明面上清风颂雅,实则心里已然明白,今日,大半是要等看旁人风光的。比之那人,他即便再不甘心,也唯有徒留叹息。

章和十六年六月初七,帝于嘉和殿召见诸大臣王公,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