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用,怎就不爱用。良娣娘娘看上的,定人是极好的!”

那女人用得,她也非用上不可!男人已被她抢了去,旁的她但凡能讨了来,却是一个也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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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2-08 20:20 只看该作者

419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七九章 斜髻

第1卷 第三七九章 斜髻

“太子爷您今儿个不忙?”有政事儿就赶紧的去,别留在屋里祸害妾头发。

“不叫‘爷’了?”手里掬起一捧散着淡淡竹香的墨发,宗政霖拿了梳篦,神情专注自她发梢通透下来,极有耐性。嘴上专挑了叫她难为情的话讲,显见是存心戏弄人。

昨儿夜里是谁迫她不歇气儿的叫喊?那股子狠劲,慕夕瑶虚抚把后腰,自铜镜中递个小眼神儿过去,嗔怒得很。

明知他立在身后,俯首看不清她镜子里神态,偏偏这女人挤眉弄眼,自发顶俯瞰,小琼鼻抽抽, 一翕一合。尤其,手背触碰耳根位置,微微有些发烫。

又臊了…太子爷逗弄了人,心情越发畅快。

“昨儿那个,那个…”两手比划比划,便是挽发髻也不老实。

“昨晚上未得空说与娇娇知晓。”宗政霖面不改色,毫不愧疚。尝试几次,终于笨拙替她拢了发辫,倾髻结束。“门外执事太监入宫前,得赐家姓——卫。”径自挑了支梅簪配上,虚着眼瞅她片刻,这男人竟是丢下她自顾去了外间。

见他背影消失,慕夕瑶头一件事,便是赶紧探手,小心翼翼摸上头顶一侧。还好,看着虽比不上蕙兰打理得规整紧实,到底不妨碍她动作。

这头踏实了,便低声咀嚼“卫”这字眼。起初声音还含在嘴里,之后便咬牙切齿,神情凶悍得很。

“入宫前”赐姓卫,这话含义颇深。

卫国公府的棋子潜藏之隐秘,居然躲过了上一次元成帝兴师动众,在大内禁宫一番血腥清查。世袭晋爵之权阀,果然盘亘极深。

就不知已然日薄西山安国公府,是否当真就不曾留下祸患。

支肘托起下颚,侧着脑袋盯住锦屏。难怪他有恃无恐,夜里可劲儿折腾。起居注掌管在自己人手中,太子爷“知人善任”,本事了得。

那男人明知她昨日一直提着心,压着嗓门儿偏还被他逼得急切。当时那股难受劲儿,他是看着就得意?

宗政霖再进屋时,便被慕夕瑶恶狠狠眼神一眼逮着了人。

这时候跟她搭话,这女人指定纠缠上来闹腾一通。太子殿下佯装不知被她识破昨日暗藏私心,只近前抬起她下巴,凤目深邃墨沉。

“今日也雅致一回,孤与娇娇簪花。”广袖遮掩的袍服一挥,慕夕瑶才陡然发现,宗政霖手上捻了朵花开正艳,淡紫色毛蕊银莲。

枝干轻柔推进她发髻,男人手掌顺着侧颜划下,捧着她脸颊端看许久。末了洒然赞道,“斜髻娇娥…”

俯身凑近她 ,宗政霖眼角吟吟带笑。“良娣不替孤全了这句?”

岂止是——厚颜无耻。

慕夕瑶羞红着脸,就知他没安好心。今儿早起非困了她在屋里,原是等在这处。

 她唇角,沾染过美人香气,太子爷方才起身冲她挑了眉眼。“入夏易上火。孤惦记翡翠莲子多日,还需劳烦良娣。”说罢 衣摆,身姿笔挺出得门去。

翡翠莲子?慕夕瑶双目骤然晶亮。好一会儿后,才凑近铜镜左右端详。

镜里女人眉眼弯弯,妆容得宜。最出挑,却是发髻上一抹 。

“蕙兰!”扬声唤了大丫鬟进门,慕夕瑶起身亲自挑了件暗花云锦宫装,再回头,却是得意洋洋。“给膳房传话,打今儿个起,再不用往慧仪宫送吃食过来。”

蕙兰本是半蹲着身子伺候她更衣,闻言乍然抬头,眼中满满都是惊喜。“主子?”

“太子爷嘴馋,惦记府上小厨房做的吃食。”把玩着腰间流苏,慕夕瑶眼睑低垂。刚才那男人临走时候,挑眉样子真个 …

“斜髻娇娥”后半句,怕是太子爷恨不能日日如斯。

——“夜卧迟”。

不到晌午,东宫已然传遍消息。主子爷特许良娣慕氏设了小厨房,自此后,太 中除太子妃以外,又多一位自行掌管吃食的主子。

赫连氏做针线的手滞了滞,不过轻嘲一声,再没于此事纠缠。

她是凭着太子妃位份,堂堂正正得享尊容。比起那女人,总归名正言顺!

万靖雯堵着口气,对宗政霖尚未登基已然降下恩典,十分不甘愿。才进东宫多少时日,竟被那女人早早掌管了最是要紧小厨房一处。

后宫女人,明争暗斗最是容易便是饭食里下手。听说还是田福山亲自从府邸接了丹若苑老人进宫。这般严防死守,万靖雯几乎不用做想,便是宗政霖根本无需向宫里交代。

冲着慕氏膝下两子,再是不合规矩,也是太子爷子嗣要紧,金太后万不会降罪下来。更何况,宫里还有个护皇孙跟护眼珠子似的淑妃守着。

处理完政务,宗政霖带着卫甄,以巡查京畿防务为由,半路掩人耳目钻入条小巷,片刻便不见踪影。

“太子殿下。”玉姑放下药杵,不料他此刻驾临。

松缓了神色略一颔首,宗政霖开门见山,“人在何处?”

“还请殿下移步,妾立马安排。”

留下卫甄,宗政霖独自跟着玉姑进了一处院落。隔间里等候片刻,骤然听闻隔着厚厚帷幔,外间有女子嬉笑声传来。

“芳姐儿弹得一手好琵琶,今儿得了教习夸奖,当真羡慕。月末那赏钱,可值三十两银。”

“你这嘴儿刁得,就不记得自个儿霓裳舞,生生折了薛公子腰杆儿?”

“看不打嘴!”

两人笑闹一处,另一女子却是蓦然吐了酸水儿。“重光姐姐才是厉害,吟诗作对,恩客都是文人雅士,哪儿是我等能够匹及。”

玉姑轻 起墙上一幅山水图,背后绿豆大两枚小孔恰好能将人瞧得分明。

宗政霖视线扫过,终是落在最后一人身上。淡青色曳地纱裙,梳着坠马髻。本是杏眼,如今却生生勾勒得狭长似成了丹凤眼。身形窈窕,比之前消瘦许多。只那双眼眸,叫他如何也不能错认。

极好。被宗政涵休弃的女人,竟然托庇他宗政霖屋檐之下。之后便是些女人家明枪暗箭,话里机锋。再没留下必要,挥手让玉姑放下画卷,两人自侧门悄然离去。

重光?好名字。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葳蕤,华丽鲜亮,自生光彩。

“她那纸卖身契上,因是罪奴被夺了姓氏,只落了手印。如此方劳烦殿下走上一趟。”

“无妨,很值当。”宗政霖目光流转,隐约带着兴味。

他那八弟,恐怕只想着送这女人入火坑。却无论如何猜不到,赫连葳蕤,对自己比他还要心狠。

重光?复又散发之光华。他倒要看看,这光芒是成全那女人一番决心,或是成全他宗政霖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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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2-08 20:21 只看该作者

420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八零章 掏心

第1卷 第三八零章 掏心

永安宫中,苏蔺柔端着架子,没了赫连敏敏头上压着,整个宫中,便由她一人做主。这不,每日傍晚唤来万氏与两宫婢,仿着太子妃叫人跟前立规矩。若非清早还得去玉照宫里请安,苏蔺柔是恨不能早晚两回叫了人面前显摆威风。

“打今儿起都别闲着,做几双鞋袜孝敬各宫娘娘。也别觉着妾刻薄你们,拿着你等做的女红讨宫里贵人欢心。今儿就撂句话摆着,太子爷若是日后到永安宫来,妾也不拦着你等过来串门子。”

木讷立在她跟前,万靖雯心里不由冷嘲。苏氏这女人,当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不拦着她们串门子,无非是笃定她们没本事截人。

“明儿去淑妃娘娘宫里请安,你等三人都警醒着些。嘴上笨拙就切莫强自出头。如今大伙儿可得一条心。”眼神扫过万氏,那笨拙的,分明指的是她。“至于你二人,之前在宫中待过,这会儿总该更得用才是。”隐隐带了逼问。

两宫婢规规矩矩点了头。经了这许多时日,早对殿下突然降下恩宠没了指望。如今又是没份位的侍妾,自然只能依附永安宫的主子苏良娣。

“明日请安?”万靖雯犹豫着给提了个醒儿,“良娣娘娘,这日子是否不大对?”按照规矩,该是再过三日由太子妃领着一道过去。

砰一声搁了汤碗,苏蔺柔不耐训诫,“真就是个榆木脑子!讨好了淑妃,好生孝敬孝敬,还怕殿下不过来宫里坐坐?这等好事莫非还得赶着带上赫连氏不成?”

被她莫名就指着鼻子骂得来劲儿,万靖雯埋着脑袋,眼底欣喜一闪而过。没成想这么个草包,竟还能提携她一把。

苏蔺柔怕是轻看了淑妃在侍疾一事上,对她与赫连氏如何不满意。这女人以为扑上去巴结孝敬就能弥补得上?到时候得益,恐怕还得落她这“临危受命”老实人身上。

“娘娘,太后那处,每隔三两日,申时过后会有小半刻钟在后花园走动。”毕竟是太后宫 来的丫鬟,知晓看人脸色,赶着出主意。

“当真!”苏蔺柔一把拽了那宫婢手腕,已是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奴婢们不敢欺瞒娘娘。太后老祖宗信佛,后花园东北角摆了一盆小榕树盆景。听宫里老人说,老祖宗养那株榕树很有年头。说是佛教那什么花树,保子孙基业的。”

苏蔺柔大喜。忙叫了戴嬷嬷往家中送信,怎么着也得投了太后喜好才成。见她一副成竹在胸模样,万氏微微垂了头颅。

苏蔺柔这女人急功近利是真,偏偏还浮躁,经不起考究。妄图寻了捷径攀老祖宗门路,也得她肚子里有货才成。

晚间时候,戴嬷嬷一脸难色,将苏大人告诫她一番话原原本本转述一回。

苏蔺柔气得当即便冲着大丫鬟彩陶发了火。明明是她洞悉了大好时机,偏偏家里当她是个不中用的。除了当她孩童一般训话,竟是连株盆景也不愿替她置办!

“告诫过你多少回,针脚得细密齐整,多用暗纹最好。”转身便拧了彩陶耳朵,痛得那丫鬟偏着脑袋,捂着耳朵连连告饶。

“主子您这又是作甚。”戴嬷嬷大惊上前劝了她松手。彩陶 泪珠子,得戴嬷嬷眼色,片刻不敢多留,抱着针线赶紧退出门去。

这般无故迁怒她人,宫里本就万事都得提防,若是自个儿带的人都离了心,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戴嬷嬷心里丧气,可面上还得好好安抚她。“主子若是真想要那榕树,咱使些银子,托宫里公公打点也是一样。”

“说来还是嬷嬷贴心。本还想着自己家里人妥贴…哼!这事儿啊,还得劳烦嬷嬷多上上心。”转眼就露了笑,撒手将麻烦事儿交给底下人料理。

“哎”,戴嬷嬷心下长叹,主子这般势利脾性…怎就还不知遮掩!

“带着人去了淑妃宫里?”赫连敏敏任由小丫鬟 腿脚,自顾闭着双目养神。对永安宫那位,她是哭笑不得。东宫后院,最没威胁之人,便是良娣苏氏。“无碍。此时她去得勤快,更招淑妃不乐见。”

慧仪宫中,慕夕瑶得了家信。果然是于氏亲笔,字里行间透着疲惫。

她家主子爷生死未卜之际,慕夕澄已被视作梁家不祥人。后来八殿下盛京里风头无二,梁家人便巴巴叫人将慕夕婷抬出主院,安置在后院一处僻静院落。梁右昭好色喜功,竟瞒着梁家老太爷急急抬了一姿色 女子为平妻,根本没给大伙儿喘息空当,便在那娇滴滴新嫁娘怂恿下,一纸休书将慕夕澄扫地出门。

这会儿…梁家家主竟闹到慕府门上,腆着面皮要接回“长孙媳妇儿”。

家风如此,难怪出了不长眼东西!

晚间宗政霖回宫,院子门前没瞧见小女人身影,眉头便抬了抬。跨步进去主屋,方才入了内室,便被一娇 软,带着香风的小身子扑了满怀。

那女人仰着脖子,凄凄楚楚瞅着他。捏着帕子一角,直往亮晶晶,很是有神彩的眼角抹了抹。得,这做派,便是不说他也能猜到她意图。

“何人欺了本殿心肝?”她做戏,他自然得接着。

蟒袍未褪,只 衣摆抱了她坐下。再是庄重朝服,身上压了个女人,这味道就变了。太子爷历来不是个守规矩的,自是不放在心上。

听他发了话,语气还十分腻歪,慕夕瑶更加来劲儿。胡乱在袖口里摸索两把,对着袖兜,她是千万个用不惯。

方才还一脸戚戚之人,如今激灵灵转着眼珠子,在他腿上刨食似的捣鼓衣衫,宗政霖摸摸她发顶,越发觉得这女人养着顺心。身上总带着“家养”味道,性子却野得很。

小家伙高抬左手,拎着袖口十足不耐烦。笑着拨开她捣乱的手指,男人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触及她手臂,酥酥麻麻,痒痒直朝慕夕瑶背脊流窜。

“嗯?”宗政霖眯眼瞅着自她袖口 之物。硕大两字儿,飞扬跋扈横在当中,不过一纸书函。其字笔力精进,飞龙走凤,极有风骨。下笔有神,凌厉锋锐。

“状——纸。”沉声咀嚼一二,再看怀中眸光闪闪盯着他的女人,太子爷展开里间信笺,打一看去,呼吸骤然一错。

“囡囡吾儿,见字如晤。”

极好,长这般大,他还是头一回开了眼界。世间竟得状书,亲善慈爱至斯!

后半句尚好。换做百姓人家,他也算慕家半子,到底说得过去。可这前头称谓…囡囡,《韫书解字》释曰:总角女童之昵称。

被他黑脸盯住,慕妖女探出小手,极是狗腿儿替他抚平眉间皱纹。“妾这不躲懒,您将就着看。”小手不老实爬上他额角,胡 捏两把,亲亲他下巴。能叫宗政霖迁就,也她敢开这口。

哪里还需他细看,既是她家书,便不作他想。

见他放下信笺,慕夕瑶恍然,这男人也得了消息?迫不及待拉扯他鬓发,另一手戳戳宗政霖心口。“他家祸害您这儿了!太子殿下,您觉着心疼了没?今儿一整日,是不是都欠欠的?”

宝气!太子爷一时没绷住神情,终是被她无赖样子逗乐。“心坎儿疼了又当如何?”她那意思,有人掏他心窝子,他得表示表示。

慕妖女眼神一亮,小 挪腾两下,自个儿摆了个得用姿势。

“殿下有恙,妾——必慰藉之。”小手揉上他胸口,手掌恰好压在太子袍服龙爪之上。指尖顺着纹路勾勾缠缠,偷偷瞥他一眼,俯身在宗政霖心口落了个吻。

待得察觉男人胸膛心跳加急,鼻息略有不稳,慕夕瑶眼底神光流转,小手摸到宗政霖侧腰,自他袍服开裾处蓦然滑了进去。

被她突如其来摸到朝服底下,太子殿下倏然挺直背脊,神情讳莫如深。

“太是放肆。”身上还穿着太子蟒袍,庄严肃穆。小妖精侧坐他腿上已然行止不端,这会儿更是没了规矩。

扣住她后腰的手掌使了三分力道,辨不出惩戒或是 。

“这便放肆了?”衔着他下巴轻轻撕咬,慕妖女目的未达成,自然不会收敛。“您一身蟒袍俊挺英伟,妾心折,偏就爱闹。”隔着裤头一把摁上他那不老实的东西。

这男人,嘴上教训她,自个儿心里未必就清净。

股间衣袍渐渐撑起,有了她小手作恶,宗政霖视线黏在她那只惹是生非红素玉手上,目光像是要穿透锦袍,恨不能窥视底下如何情致。又听她夸赞,心里更是痒痒。

隐忍着任由她作弄,太子爷闷哼伴着畅快,犹自摆架子。“再若胡闹,重重惩治。”

“重重”一词管用,慕妖女十分体恤,手下慰藉亦是“重重”回报。

“噢——”腰腹一抽,彻底被她点着。“小混蛋!”嘶哑训斥,这位爷赤红着眼,哪里顾得祖宗规矩。蟒袍,他统共三件…

“这般都敢招惹。”冥冥觉着刺激,被个女人压在储君身上,宗政霖情事上怪癖作祟,越发起了兴头。

奸计得逞,慕夕瑶笑得甜腻。男人迫切时候,最好拿捏。今儿个,她便借着梁家,与他 一回,一举两得。

“爷~”称谓都变了,这声气儿一出,身下火热陡然 三分。慕妖女舔舔嘴角,浑身都是放浪不规矩。

含含糊糊与他说着话,话是软软无棱角,可这意味与之后太子爷得享滋味,却叫宗政霖恨不能吞了她才好。

“爷不是问心肝儿疼了如何是好?”连着另一手也钻进衣袍。

松了系带,一把扯下他裤头,慕夕瑶二话不说,握住那物什片刻未曾停歇,竟是指着宗政霖最受用法子,极快 起来。

“好极。”吻着她眉眼,太子殿下尚且不知这女人心里盘算。只觉小妖精格外热情,该是有求于他,情理之中。

微眯着凤眼,男人极是享受。“再快些。”

一切都依您。这会儿您越是满意,待会儿妾越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