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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2-27 11:06 只看该作者

539 # 展开电梯 .第1卷 番外 芳华

第1卷 番外 芳华

“皇上,皇后娘娘近日里进不得食,时有犯呕。照此下去,微臣担心娘娘身子拖不过半月。”御医院院判大人跪伏青石板台阶下,压在额头下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拖延不过半月?”单臂支在阑干,立于廊下的男人蹙了蹙眉,望着院子里扶着荣慧荡秋千,自个儿笑得明艳的女人,建安帝负于背后的手掌缓缓握紧。

“可有法子保她性命,小半年亦可。”上月诊脉还说将养得宜,尚有一年半载可活。几日过去,便是半月也捱不住了?

皇帝轻抿嘴角,眼底一片了然,隐隐带着轻嘲。

万岁爷言下之意…院判大人拉起半幅袖摆,哆嗦着擦拭下额角。皇上怕是猜出了那位用意,这会儿他哪里还敢再抱着息事宁人的打算。

“回禀皇上,微臣替娘娘请脉时候,发现娘娘似有催吐征兆。若是娘娘能安下心来静心调养,再辅之以金针之术,当还能延几月寿数。”说罢提着心抬了抬头,院判大人暗暗叫苦。

中宫那位一心求去,偏偏挑了这时候与万岁爷叫板。事到临头,连着他们这等伺候之人也脱不了干系。

只瞧万岁爷目光落在不远处贵妃娘娘身上一瞬不移,便知这位对贵主子何其着急。哪里肯为着个空有名分的女人,委屈了那位顶顶娇贵的主。

哎,俱是造化…

“只这般强行施针,皇后娘娘怕是得吃一番苦头。”也不知那位受不受得住。再是念着不欲叫贵妃娘娘得了痛快,何苦又惹恼了帝王,给自个儿招罪受。

“苦头——”建安帝尾音轻扬,放开手 过腰间荷包。“朕与皇后自幼结发,鹣鲽情深。自不舍皇后早早离去,爱卿放手施为便是。”

还有力气催吐不用药,想来她也不怕这苦头难熬。

便是将死也消停不得,偏就念着兴风作浪。真真毒妇!既是她不求安乐,便怪不得他丝毫不念夫妻情分。

院判大人恭敬领命,离得几丈开外,心头还怕得厉害。

果然,皇后娘娘极为不得圣上欢心。落得最后病入膏肓,破釜沉舟舍命一搏,竟也被皇帝轻描淡写,全没看在眼里。

大魏国后做到这份儿上,难怪外间传言赫连氏后位不稳,帝后早已貌合神离。

扭了扭发酸的手腕,慕妖女瞪着眼眸,瞅着自家闺女儿一脸期待,小脸儿一朵花儿似的冲着她笑,贵妃娘娘眼角一跳,舞着锦帕,冲着廊 姿昂然的男人急急求援。

“皇上,您闺女儿太结实,整个一小肉墩儿,臣妾推不动了。”怎地她生的小包子一个赛一个沉甸甸,尤其最小这个,不过三岁的小豆丁,已是叫她抱着走上片刻就得放下好好歇息。

一旁被慕夕瑶嫌弃的荣慧,这会儿正奶声奶气跟着她娘一道叫唤,小丫头听着父皇在近旁,瞪着小腿儿兴奋得不行。乌黑眼珠子才寻着了人,已是着急伸了手臂要扑过去才甘心。

“怎地怎地,再不乖乖坐好,晚上不许吃糕糕。”眼看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就要往地下蹦,慕夕瑶压着她肩头板了脸。

别看给她小名儿唤作迟迟,偏偏这丫头性子比诚庆诚佑还要毛躁。活泼得不行,实在累人。

“又唬她作甚。”大手自腋下穿过,皇帝稳稳抱起荣慧,立刻换来小公主呵呵直乐。

宗政霖 着荣慧扎了漂亮丝绢儿的发辫,又黑又亮,毛茸茸很是软和。小家伙腻在她爹身上一个劲儿攀爬,便是弄皱了衣袍,那男人依旧眉目柔和,托着她小屁股一副纵容架势。父女两那和乐劲儿,看得贵妃娘娘心里直替俩儿子不值。

“说是陪着荣慧玩耍,半个时辰不到就叫了苦累?”宗政霖目光落在慕夕瑶红扑扑面庞上,眼里渐渐带上笑意。

娇滴滴的女人 自个儿臂膀,径自坐在秋千上。脚下一点,便慢悠悠荡漾开来。“险些就长成了球。便是诚佑也在臣妾面前抱怨了将迟迟养得太胖,也就您看她左右都是好。臣妾琢磨着,今后不许她挑嘴儿,您也甭使劲儿给惯着。瞧瞧那两个大的,哪个跟她一般只爱吃肉,夹了菜叶就包着眼泪冲您告状的?”

小家伙机灵,遇着宗政霖又宠溺得厉害,更是无法无天,不好收拾。几次慕夕瑶拉下脸来训人,只才见了这小东西 金豆子在眼眶里打转,她老子便不声不响,也不说她教训得错了,可那男人却抱着人柔声哄着。气得慕夕瑶伸爪子挠他,反倒招他越发笑出声来。

“父皇,迟迟不胖。”年岁虽小,小姑娘已然辨得出美丑。被母妃说了不漂亮,搂着建安帝脖子的手更紧了紧。黑黝黝眼眸里全是委屈。

不赞同瞥一眼那妖精,建安帝轻拍荣慧背心,一边哄小女儿,一边眸色暗沉,视线全落在秋千上似有所察的女人身上。

“朕的荣慧自是不胖。荣慧长相随了你母妃,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万岁爷一句话夸得小公主眉眼弯弯,顺带还调笑了贵妃娘娘。换来慕妖女娇嗔一眼,回头却极快红了耳根。

又抱着荣慧耍玩许久,直等到小家伙趴在他肩头累得没了动静,才交由赵嬷嬷抱下去看着。

院子里没了旁人,建安帝俯身捞了自顾偷懒的女人,也不嫌弃这秋千是架了女人玩耍,抱着人放在腿上,两人一处好好儿说话。

“日后莫欺了荣慧。小丫头哭起来看着招人疼。”

得,头一句便是心疼女儿。慕妖女撇撇嘴,也就boss大人您跟前那机灵鬼才眼泪包包样儿。

“娇娇莫是醋了?朕疼你何时输了荣慧。”万岁爷大方承认宠爱贵妃,不觉这帝王大忌于他分毫有碍。

“唔~”小手握拳,捶在他胸膛,虽知于他不过挠痒,慕妖女依旧做足了姿态。“不要面皮,这会儿还在外头。”

本还只是逗弄于她,这会儿被这女人挑明了不合规矩,宗政霖蓦然沉了眸色,嗓音也跟着黯哑。“这般更是得趣。”说着便凑上去 她耳垂,惹得慕夕瑶抱着他妖妖叫唤。

手掌 她饱满翘挺的 ,记起待会儿还需议政,男人暗叹了句可惜,只隔着衣衫稍解欲动。

“半月后册封大典,不宜打扮 ,务必以端庄为重。”几次宴席引得众人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不去,眼见这妖精灼灼夺目,早令得宗政霖上心。

…这男人,慕夕瑶仰起脑袋 他颈脖,不满报复。Boss大人自个儿心术不正,妄自揣夺他人,非君子所为!

“方才张院判所为何来?怎地臣妾看着您像是动了气?”

本还被她贴在脖子上心猿意马的男人,乍闻此事,眼眸沉了沉。握着小女人肩头亲亲她侧脸,宗政霖手指描画过慕夕瑶黛眉,深邃眼瞳中无有动摇。

“无碍。便是那女人再不甘心,朕也不会叫她搅了娇娇册封之礼。”

妄图自绝冲撞小女人晋位之喜,使得慕夕瑶落下不好声名,赫连氏当真死不悔改。

赫连敏敏还想着寻她不痛快?慕妖女眼珠子一转,再想着来人身份…得,这是算好了时机拼死也要拉她垫背,教她个“死者为大”的道理?

抬起小手替他抚平眉心,慕妖女蹭蹭皇帝下巴,很是知礼懂事儿。“与她怄气不值当。待得臣妾晋了份位,您再与她计较不迟。臣妾册封吉日,偏还派个人往坤宁宫中送信儿。定要一字不落,说了臣妾风风光光的排场与她听个仔细。”

贵妃娘娘睚眦必报,宠妃上位,但凡阻拦之人,慕妖女从没有手软时候。

宗政霖听她说得丁点儿不避讳,再看这女人左右晃着脑袋得意非常,扣着她后脑抱着人渐渐笑开。

“性子不饶人。”这点上小东西很是争气,最不耐烦吃亏遭算计。

“全赖万岁爷您教养得好。”得了大boss隐晦夸赞,贵妃娘娘赶着趟的逢迎卖好,变相鼓励皇帝要万般纵容她才是。

建安帝美人在怀,毓秀宫中日子好生和美。只可惜中宫暮霭沉沉,赫连敏敏趴在榻上,咬牙险些没晕厥过去。

任由御医身上行针,没有皇帝一旁看着,实属生平莫大羞耻。

“你该当知晓,御医院派下这趟差事,便是定了你活不长久。”气若游丝,赫连敏敏眼神空茫,对着在她背后行针之人,恨不能剥皮剔骨。

女子名节事大,更何论她堂堂中宫主位。如今事败,捣乱不得那贱人晋封附后之位,竟还落得叫人毁了名节。

建安帝,狠绝至斯!平生最错,便是心有仰慕,嫁与那男人为妻!

年轻御医下手沉稳有力,并不因着皇后揭开他今后运程稍有迟疑。或是该说,于暗卫而言,主子吩咐差事,哪管目标身份贵贱。

任凭赫连氏如何叫骂毒咒,每日行针用药半分未曾落下。这般半月过去,只吓得跟在皇后身边冯嬷嬷寝食难安。主子这般恶毒诅咒帝王贵妃,待得万岁爷册封慕氏皇贵妃礼成,怕是坤宁宫一应上下难逃一死。

史载,永庆六年十月初六,帝于嘉和殿册封慕氏皇贵妃位,诏曰:

“咨尔贵妃慕氏。毓生名阀。柔嘉成性。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仰承太后慈谕、以册宝、进封尔为皇贵妃。益慎妇仪、茂衍鸿庥于有永。”

是日夜,毓秀宫中红烛燃了一宿。建安帝亲旨命顾长德布置喜房,以后礼待皇贵妃至重。

坤宁宫中被慕妖女派去传信的小太监丝毫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将皇帝携了皇贵妃入喜房一事,只隔着扇窗户报与冯嬷嬷知晓。

赫连敏敏瞳眸大睁,死死揪住身下锦被,一幕幕场景自眼前划过,竟是没觉着十指指甲断裂之痛。

入府前夕,她志得满满,一心笼络夫主,打压妾室,光耀门楣。

新嫁皇子府,获宗政霖看重,她智珠在握,盘算着借力消减丹若苑势头。

几次失手,她无奈只得府中挑起事端,府外勾连庶妹,却终究没能奈何得了慕氏。

及至为殿下识破,又身受牛七之害,她设计诬赖苏氏,吞没公中用度,不惜泯灭天良,服了紫河车熬制汤药。

最末…为皇帝深深痛恶,再是不愿踏足她坤宁宫半步!

可笑,想她堂堂赫连氏嫡支长女,一生虚有其表,无子无宠,韶华蹉跎…眼底泪干,心亦空芜。

君既无心,何以聘妾为妻?

带着永不能释怀之怨恨,永庆七年春,皇后赫连氏拖着残败躯壳,病榻前只得一老妪垂泪,孤苦闭了眼眸。

最是叫天下人震惊,却是当今钦拟赫连氏谥号“孝觉”,谕令皇后棺椁入泰陵。如此一来,无人不晓,便是日后帝王陵寝建成,当今也无意移孝觉皇后棺椁入昭陵。

那正在兴建中的帝王陵寝,建安帝十分看重之后陵,却是为的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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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2-27 11:07 只看该作者

540 # 展开电梯 .第1卷 番外 小包子(三)

第1卷 番外 小包子(三)

“皇兄,你听明白方才母妃那话里意思了没?”诚佑很老实,坦坦荡荡表明自个儿被母妃绕得脑子不清明。

大殿下学建安帝肃着张小脸,握指成拳团着小手,掩在嘴角清了清嗓子,垂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母妃很得意,独她一人得了父皇宠爱。”

前头身姿笔挺的男人背脊一僵,脚下步子略微放缓。

“母妃方才念叨足有小半时辰,整个儿下来皇兄你也只听明白这一个意思?”对于皇贵妃娘娘如何张扬自个儿“圣眷隆重”,在万岁爷跟前非一般人,便是连小荣慧也听得两眼放光。

原是母妃自个儿显摆。诚佑撇撇嘴,羞愧低声嘀咕,“来之前还以为母妃要教导你我何等要紧之事。”先生教导他二人需谦卑恭和。莫非女子不算在此列?

“倒也未必。母妃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是为安你我二人之心。”

“皇兄你倒是直说。”

“母妃方才言道,史书记载那几个得宠的宮妃,无一及得上她妥贴明理。父皇定然不会那般恼怒了她。故而叫儿臣等无需替她烦扰。”

不愧被慕夕瑶自幼教养长成,诚庆对娘亲颇为信赖。得她此言,先前一应担忧尽数消散。

最紧要,父皇也未有驳了母妃这话。

建安帝正留心身后儿子们说话,闻言颇觉有些头疼。这女人…当着儿子跟前,也敢将宠爱挂在嘴边。

该羞臊时候,没见她面红!

小妖精当时捏着手帕,目光像是黏在他身上,那意思,她这般可人疼,当得他一心捧着。眼底满满俱是娇俏笃定。

幸而几个小的年岁不到,体会不出小女人目光流转间几多意味。莫不然,当着儿子被皇贵妃调笑,皇帝觉得,很是抹不开颜面。

宗政霖此时悔矣。今日带儿子到毓秀宫来,更指着她好好宽了诚庆忧虑,却是他欠了考量。

翌日,当今特意带着皇长子往掬芳殿走上一回。再出来时候,一大一小俱是板着面孔,尤其诚庆,到底缺了历练,掩不住面上不虞。

目光落在长子微有愠怒小脸上,建安帝眼底掠过沉思,带着人绕了个弯儿,父子俩一道进了御花园镜湖水榭。

皇帝凭栏而坐,大殿下垂首侍立,乖乖侯在跟前。人虽小,气度却不差。

“今日所见女子,依诚庆看来,可算美人?”掬芳殿中安置的,俱是选秀留下牌子,却未得他封赏主位的宮妃。若论容貌,无一差了去。

稍稍有些别扭,诚庆虽觉赞了母妃之外的女人心里不舒坦,依旧老实作答。“然。姿容尚可。”接着又补了句,“只那行止太过轻挑。”

头一次见得后宫那般多叫不出名号的女人,便是当着父皇跟前,也不老实。频频凑到御前,便是对着他,也是诸般讨好。奴颜婢膝之态,全无脊骨。

静默抚过扳指,建安帝满意颔首。

虽则小女人也是赶着趟的溜须拍马,可那女人太是慵懒,逢迎时候也懒得遮掩眼底澄澈。就一心冲着好处去了…

罢了。想来诚庆日后绝难遇上如他娘亲这般女子。天下出了个慕夕瑶,已是顶顶难收拾,该不会有第二人。

“除《列国》有载,《孟子》言,‘充实善信,使之不虚,是为美人’。”

“帝王者,天下女子无不可纳为妇人。只后宫之中,帝王权术依旧可用。”

这日午后,建安帝循循善诱,抱着早已下定之决心,细心教导长子。所言俱是牵扯帝王制衡之术,却惟独绕开了皇贵妃口中“爱重恩宠”。

及至多年后,已然登基继位的隆景帝忆起今日圣武文皇帝用心教养,方才体会出先帝用心。正应了圣武文皇帝临终感慨“平生三大憾事”,隆景帝确实如先帝所言,此生未能遇上值当他操心烦扰的女人。自然也就避开朝堂诸多纷扰。

晚间吃了茶,又缠着人到院子里走上两圈儿,回来时候,慕妖女赖在皇帝身上,特意打探过这男人带着她儿子踏足掬芳殿一事。

“还好您没教坏了臣妾儿子。”皇贵妃不思己过,反倒担心皇帝那头出了岔子。末了又想起一出,“您可别想着给臣妾儿子身边儿早早塞人。您也知晓,太早通人事,未必就觉得出此间乐子,反倒伤了身子骨。”

得,一句话招来建安帝黑脸。

慕妖女疏忽,于她进府之前,皇帝鲜有招寝时候,真就没觉出男女间敦伦有何情趣。可这话万不该宣诸于口,显得男人没了本事。

宗政霖微眯起凤眼,二话不说,抱着这闹心的,索性折道往后花园行去。

“儿子之事操之过早。不若娇娇琢磨琢磨,如何叫朕得了趣味儿可好?”昨儿就想着收拾了她,“不思悔改”说的便是这口无遮拦的!

身后跟着的顾长德极有眼色赶忙停下脚步,回头几个手势,招呼小太监各自守在岔道口上。瞧万岁爷这兴致,怕是又想着与皇贵主子外头亲热,不耐烦等到回了宫去。

“皇上!您这般半路拐了臣妾,也不怕被人笑话。”心知不好,慕妖女伸长脖子,眼睁睁看着这男人抛下众人,自顾往园子深处走去。

夜深人静,灌木丛中…皇贵妃瑟瑟搂着人,抖着肩头,深埋着脑袋,转眼没了声气儿。

好笑睨她一眼,宗政霖抬起她下巴, 慕夕瑶鼻尖。“这会儿顾忌声名却是晚了。霸着朕时候,怎不见娇娇贤良大度。”颠颠她小屁股,男人趁机沾沾腥,轻轻 两下。

抵不过他铁了心办事儿,慕妖女环住他脖子,满面羞红给提了个醒儿,“您叫暗卫退下去才好。”这男人一到了外头,兴致总是压制不住。也不知如何养成这般癖好!

抱着瞎操心的咬咬她耳朵,建安帝不曾掩饰自个儿早生出不庄重心思。“都留在垂花门外头。娇娇莫怕。”说着大步带着人往荷塘走去。

及至被放倒一整块儿大石上面,慕夕瑶尚且张着小嘴儿,一双小手四下里摸索不停。

哪儿来的石块儿这般平整?岸上假山石墩无不是棱角分明,造型各异。怎地她躺在身下这块儿,大小适中,偏偏还光滑得像是被人打磨过,一点儿不膈人?

瞧她宝气样子,男人眼底溢出笑意,俯身撑在她身侧,话里意味深长。“觉着可好?朕特意命人将洗砚池那处新切割的青玉石,挪了一块儿到园子里替娇娇备着。”

“…皇,皇上!您羞也不羞!”慕妖女哆嗦着,连话也说不清楚。这人怎地这般不要面皮。还能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说了这石头来历!谁求他备着!

好好儿砌水池子的石头,能叫他命人打磨平整,再安放此处。这般大一块儿…皇帝跟前近侍能猜不出这石头用处?!

就只那顾长德,人精似的,岂会摸不清皇帝喜好!

许久不见她羞臊成这般,整个人粉粉 ,缩着小腿儿蜷在一处,眼神躲闪,煞是惹人怜。宗政霖眸子倏然暗沉。

“莫来撩朕。”修长手指挑开她襟口,男人将身下悸动归结于小妖精搔首弄姿,勾了他神魂。

慕妖女面红耳赤,对着这不讲理又强势成性的,半分辩驳无用。

“别丢了臣妾绣鞋,回去还得穿上。”

“回去给娇娇捂着小脚。还不松手!”

灌木丛后窸窸窣窣褪去衣衫声响作罢,女子 浅吟伴着男人低沉诱哄,迭荡起伏,打破满园清幽。

“娇娇,唤朕一声。听话,嗯?”身下用力挺送,宗政霖伏在她胸前,眸色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