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云主子,说不准有心无心,但能让皇上心情好,他就不会多加阻碍。

“馋猫儿。”只见皇帝用帕子给她擦着嘴角,轻轻地笑道。

他心里,可不就把她当只猫儿么?

可算是有机会让他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云露半是欢喜半是哀叹地想着,她好好一个人,还要去装作小猫妖转世才能获宠,谁说古人保守?他们的口味比现代人重多了。

“皇上没来的时候,饭菜都不热。”她像是对馋猫那称呼不满,辩解了几句,“所以今天吃得多了些,胃里舒坦呢。”

皇帝皱皱眉,随手放下那盏茶,瞟一眼这满桌的菜。

屋子里静了半晌,气氛紧张,只有云露一人懒洋洋地眯着眼儿,不时向外瞧一眼,像是想去消食。

“撤了吧。”皇帝丢下这句,就领着自家“猫儿”散步去了。

面上好似在说撤席的事,李明胜却心知肚明,应了一声“喏”。

这位御厨真个可怜,中午才因怜妃娘娘得了赏,想必现下正开心,晚间就因云美人被夺了职衔。

白高兴一场。

散完步出了点汗,自然就要沐浴。

皇帝这回没由着她性子逃跑,径自将她抱进浴桶里,要一起洗那鸳鸯浴。

因是来了兴致,勾勾挑挑地先帮她褪了衣裳,小妃嫔狡猾,裹了层纱绢半遮半掩,一溜烟儿先下了水。层层粉蓝软浮在热汤上,衬得她皮肤白腻如脂,红唇嫣然。

等皇帝抬眸懒瞥她一眼,径脱了衣袍要进去,她竟还严防死守,笑眯眯地挡着不让他进来。

不时撩了水往他身上泼,真是把他满身的火都撩起来了。

终于动了真格,用蛮横地力道捉住她一双柔白地手,扣在桶边,自她身后跨进去。手也不松,就势把她一撞抵在桶壁上,凑下来问:“还玩不玩了?”

“谁和您玩了。”她笑嘻嘻地左右躲着,不避讳地说,“两人一起洗,脏不脏呀。”

他佯怒:“朕都不嫌你,你还敢嫌朕?”

头一低,牙一咬,他像狼犬叼小猫儿似的,叼住了她的脖颈,那颈儿沾了水,白滑滑地。他轻咬了几下,忍不住舔了舔。

她一下就痒地笑出来,扒住桶沿地手一紧,指甲充血,粉粉地红色往上攒去。

他情生意动,自她颈儿一路舔咬、吸吮到背部。

嫩生生地肉儿叫他咬的一处深红,一处浅红,简直不能见人。但皇帝半点没觉得不好看,反是瞧得热气上涌,吸口气稳住了,轻轻地吻了吻。

身前的小猫儿便颤了颤。

他再接再厉,顺着光滑的脊背一路下滑,隔了热水,那轻飘飘地触感倒像是舐咬肌肤的亲吻鱼,让她咬住了丰润地粉唇,皇帝本是想听她的声儿,和白天里脆生生地轻快全然不同,能刺激得他血脉贲张。

偏偏她脾气倔,软着腿,扒着木桶直直站着,一声声地呜咽都叫她忍了回去。

这样得倔,比她柔软顺从的模样,还让皇帝来得兴奋。

他贴上去,一手挨着她香滑地手臂,静着不动。出口的嗓音慵然低懒,随心所欲地和她说情话,另一只手则悄然下探,待摸到她软软黏黏地蜜水儿,察觉到她地口不对心,不由扬了扬眉。

她又是一抖,耳朵还动了动,映着烛光,可见细绒地边儿,可*非凡。

“露露。”

他更亲昵地唤着她,手臂下滑,揽着她的小腹将她向后一按,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埋进去,感受她湿软地紧缩。

那深处地软肉俨然不由自主,不顾主人的意愿,将他箍紧了,向里拖着。

他犹不满意,还要发狠,撞击时用力一按。直看她脚尖儿都绷了起来,自尾骨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处更是咬得死紧。

终听她开了口。

似恼似沉迷,破口而出地,靡软唤声:“陛下…”

又是这一声,他想,又是这一声。

如今听来,怎么这样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肉技艺都生疏了(←这算哪门子技艺!)

这次很中规中矩来着,唔,后面陛下一定会玩出新意的(←鸳鸯浴算哪门子中规中矩!)

28承徵

等宫人进去收拾的时候,地上只大湿了方寸,可知皇上必定还没完全尽兴。再见皇上将云美人抱入帐中不久,内帷地摇晃声泄露出些许,宫人尽皆埋头,只作不知,收拾好后,将木桶抬了下去。

翌日清早,云露犹自抱被沉睡,皇帝已然起身,由宫人穿戴着装。

等他抻抻袖子,在床边站定,睡眼惺忪地小妃嫔起了半个身子蹭上来,抱住他的腰身,粉嫩嫩,暖烘烘地脸贴在他玉带上,舒服地一叹。

夏日天热,哪里凉她就往哪里凑。

皇帝却好像看见了那只猫儿围在他脚边,蹭他靴子的模样,那种懒洋洋地讨好,别别扭扭地。让人忍俊不禁。

“赐云美人封号‘妙’。”他抚着她青软的长发,侧头吩咐李明胜,“晋承徵…妙美人倒比妙承徵好听。”他思索须臾。

“先不晋罢,但一切规格、待遇皆按承徵的走。”

皇帝又出新招,李明胜很是淡定的应了下来。横竖这后宫要是乱了,那也是皇后娘娘的职责。

“你们主子要是觉得累,就免了她请安。”皇帝最后对着良辰嘱咐一句,自觉温柔体贴地走了。

云露昨儿被折腾狠了,早起确实是困顿状态。等皇帝走后半天才起了身,听说封号是“妙”时,又昏沉沉地扶住了额头。

皇帝真是…深信不疑…

或者说自己的表现确实给他带来了安慰,这一个封号代表着至少近期内的荣宠不衰。只是一想到自己养过的猫儿叫得这个名,真是有点小微妙啊。

******

今日钟粹宫的气氛有些怪异,往日妃嫔们按规矩就座,相互说笑几句,或直来直往,或夹枪带棒,还挺热闹。今日的空气却略显窒闷,众人互使眼色,有种心知肚明地眼神交流。

她们一早得了消息,才知道昨日那位被打压下去的云美人,竟然复宠了。历来被压制后宠获圣宠的女人都不可小觑,尤其这回的事是怜妃一手策划的。

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才脱离了“酷似玉妃”带来的阴霾?

等云露如常踏进钟粹宫,小内侍一声唱报:“妙美人到——”她们才又得知她还得了个封号。

虽说“妙”之一字用作封号不很端正,但被皇上称赞她“妙”,可见她必有出奇、值得称赞的地方,经此一事毫无折损,真正地站住了跟脚。

“云姐姐。”最先打招呼的是皇帝近一个月的新宠,不比孙朝思那样艳丽,小家碧玉的长相,眼里偶尔掠过一丝精明,正是那位曾经“好言”劝过她的卫霞陂。她此刻见云露来,往日因韦霞陂而成的不愉快仿佛尽皆没了,笑迎她入了座。

但等她见云露当真坐在了自己上首,不禁眼里划过一丝恼怒。

自己已是从七品贵人,对方不过是正八品的美人。怎么敢端这架子?自己好言待她,不过是瞧在她又获了宠的份上,她还敢这般张扬,就不怕再跌下来。

云露无视她压制地恼恨不满,目光转向花寄灵。

对方抿唇须臾,先摇了摇头,复点了点头。云露便悠然地吃起茶来。

经花美人献舞获宠一事,有些许人都猜测她已经投靠到怜妃一派,自己亦然。她对自己摇头,不知是撇清这事,还是在说对自己受陷害的事毫不知情。至于点头,那就是同盟继续,她们还是可以继续友好互助。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至少明面上,先别把人都排斥在外。

心里再行计较不迟。

她因还在思索,随手放下茶盏时便没有如何注意,却不想那位新宠卫贵人恰凑上来和她说话儿,一撞之下,把茶盏碰翻了,她当即被烫红了手腕。

“这、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卫贵人状似心焦地替她擦茶汤,但那丝帕儿绣得粗,擦在手上,好像拿线划拉似的,直将她软嫩地肌肤又磨破了皮。

周围的妃嫔们都在坐看好戏,这位卫贵人取代了孙良人的位置,风光了一阵,晋升的势头不差,还算有些钻营的手段。

皇后、淑妃和怜妃都还没到,其余位高的不敢再钟粹宫里下令,便都不吱声。

沈芬仪刚想开口,就听见云露清脆平静地声音:“跪下。”

众人一时都觉得听错了。

包括还在装作担忧地卫贵人,她停住了手,抬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用眼神询问:“云姐姐?”

“你不是已经承认了错误?”云露说时疼地蹙了蹙眉,边让良辰去向钟粹宫的宫人讨药,边又继续道,“认错该有认错的态度,我虽是正八品,皇上却下旨以正七品的承徵规格待之,你一个从七品的贵人,跪不得我?”

她今次复宠,众人都还在衡量她的实力,如果她好言好语地退让了,难免让人看轻。

卫贵人想就此表达自己虽又复宠,却已经不如她的信息。

自己又何不借对方反将一军?

卫贵人一时结舌,讷讷地道:“云姐姐信口…呃,虽说是承徵规格,但想是皇上*惜姐姐,想添一些摆设俸禄,若是要说咱们位低于姐姐,何不直接晋姐姐为承徵?”

她并没有收到这消息,便想说对方胡说,但皇上口谕又岂能胡说?

幸好她反应快,改了口。

不等云露回话,淑妃随在皇后身侧,一同走进来。皇后从宫人那里知道了殿前的事,此时挥手让宫人将烫伤的药膏呈给云露,本身却并不予她做主。

卫贵人放心了,谅有皇后娘娘在场,她妙美人也不敢放肆硬要让自己下跪。

云露果然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让良辰给自己上药,不再开口。

她本就猜到对方不可能真的下跪,而且她也不喜欢下跪这一套,只是遵循时代的成规罢了。一件事谁也不敢做,她做了,旁人或许会嘲笑她胆大妄为,但只要结果是她赢,就能起到震慑地作用。

而结果,取决于皇帝。

众妃失望,难道一出戏就这么收场了?

等到第二日,她们才骤然发现,原来这戏还有后续。而且不亚于当场看戏的滋味,很是精彩。

因当天晚上,皇帝仍歇在云岫阁,很自然就看见了她烫伤的手腕。

那一道道被擦伤的红痕,在她白雪似的腕上格外触目惊心。皇帝让人去取了上好的宫廷秘药,亲自给她敷上。

“又到哪里顽皮去了?”他逗猫儿般地笑问,怕她疼,手却放轻了。

云露恼了,被他用奇奇怪怪地方式包扎好后,径自气哼哼地摔帘进了里间。

这要放在原来,皇帝说不上不高兴,也懒得哄人。但如今把对妙妙的感情、耐心一并都转到她身上,看到她生气的模样就想发笑,反而觉得可*。

他信手招来福禄,问道:“说说这事。”

福禄没敢藏着,连同卫贵人使的小花招,到妙美人让对方下跪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和皇上说了。

皇帝笑了笑,站起身来,“这也不值当什么,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晋卫贵人为承徵,一切规格待遇比照良人的分位来,包括礼仪规矩。嗯,也将她晋了承徵吧,这样她总不能和朕置气了。”

福禄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谁,他嬉皮笑脸一收,躬身领了旨。

这位妙美人,别看如今分位还低,就凭皇上肯给她出头这一点,就不容得人忽视。

于是第二天,众人有幸头回在后宫见到一个奇怪有趣的画面。同分位的两个妃嫔,其中一位承徵给另一位承徵下跪请罪,虽脸上犹有不甘,但却不敢过于表露,还要作出诚恳地模样。

众人微惊,皇上居然轻易就将新宠推出去给妙承徵泻火,可知他如今正在兴头上,这段时间,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彼时已是请安之后,众妃嫔熙熙攘攘地出了钟粹宫,因此有不少人看见这景象。

云露起先因她一跪还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想过味来,这位卫承徵不算笨,大庭广众给自己下跪请罪,给足了自己面子,且多少能挽回点皇帝对她的看法。

她轻轻拂开颊边的发丝,一脸惬意。

有人要跪,她还阻拦不成?自己腕上的伤还疼着呢。

花美人拉着沈才人一起走过来,看了看低头跪着的卫承徵,笑得俏皮:“这回你是出风头了,孙才人当初还当去了一个你,她就轻松了。没成想宁贵人都晋了承徵,她还只是个才人,后来圣宠也不如了,白教人踩着上了位。”

她说时又觑了卫承徵一眼。

说明那踩人上位的就是她了。

那边听到的孙才人挂不住脸,走过来时,幸灾乐祸地冲卫承徵落了一句:“如今欺负你的可不是我,你再扮可怜讨圣宠试试?”

云露看着对方背影,轻笑道:“她长进了?”

孙朝思那话有两重,一是为当初的自己出了口气;二则,是提醒兼怂恿卫承徵再次去皇帝跟前扮柔弱,搏宠上位。

如果真让卫承徵成了,可不就狠狠打了她的脸?

“跌得那样狠,再不长进,孙家的人就要先把她找地方藏了。免得皇上因她厌了孙家后进的秀女。”

“那咱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花寄灵想起当初的事,不免灿灿一笑:“自然要防着她。”而后她嗓音低了低,“另有件事和你说,你何时方便?我去你宫里坐坐。”

“求之不得。”

云露才说了这句,边上突然传来小宫女枣糕紧张地声音:“主子,奴婢将您的帕子落在里头了。”

沈芬仪按住她,摇摇头:“不必慌张,咱们再回去拿罢。”

她说这话时,眼睛却是向着云露去的,云露有些微的莫名,不过和她笑笑,没有多话。

沈芬仪再次走进钟粹宫,大殿上已没了喧嚣地人声。乌茜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方帕子,见到她时将手帕递了过来。

她收进袖中,一边随着乌茜走进内殿。

皇后换了一套家常舒适地衣裳,底下小杌子上坐着个宫女儿,正在方几上用小银锤敲核桃。

皇后手肘靠着引枕,手里一个霁红釉碗,拈了剥好的核仁吃。

“给娘娘请安。”

“起吧。”皇后听见她的声音,笑抬了抬手,让那宫女再弄一碗来,和她道,“你也来吃点长寿果,长不长寿不知道,味道倒是不错。”

沈芬仪无有不应,陪着用了两颗,方道:“臣妾方才试探了一回,她面无异色,不曾虚心躲开探视。想来那帕子不是她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