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后来小太监被皇上抓着改了口,竟还一口咬定是钱丽仪唆使。

淑妃没再看地上跪着的人,先将今天的事细细推敲一番,再想到朝堂上的动静,不免另有想法。

钱家家主,也就是钱丽仪的父亲是只老狐狸,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不肯站位,也等于是中立一派。因此自己当初才会拉拢钱丽仪,也算是顺应圣心之举。

如果她所思没错,那今次之事,恐怕是皇上所为。

也许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汪婕妤她们的打算,不过是借题发挥。

毕竟无论是临时改口供,还是突然搜查出那只玉镯,后宫上下,除了皇后,也只有皇帝可以做到了。

倘或不是钱父做出什么事惹恼了他,就是他眼下要用吏部,想逼迫钱父站位。

想要重拿轻放,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如若不肯就范,钱丽仪在永宁宫里关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

“起来罢。”淑妃大略想清楚其中关窍,叹了口气,抬手让汪婕妤起身。

汪婕妤犹自不安,“娘娘…”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是淑妃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而是痛惜道:“今次念在你是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不想罚你,且当务之急是解决素贞的危机,怪你无用。但你须得切记,以后做事万万不可莽撞。最好能先与我商量,我也可放心些。”

汪婕妤垂泪感念,恭敬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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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昭容倚在床头,火红的蔻丹剥下金橙色的桔皮,相称艳极。但她面色却有些微发白,青丝披散,有一种别样的艳丽。

“娘娘…”南枝端来安胎的汤药,将桔皮接在手里放去一边,准备服侍主子喝药。

锦昭容将药碗推拒一边,摇头不想喝。

南枝低眉道:“娘娘何必难为自己,今天的事,皆是奴婢的错。如果妙修媛叫那一声时奴婢不应,就不会脱离娘娘的安排了。”

“算了,本宫也没全然寄希望于此事。原是知道汪婕妤那个蠢货要害本宫,才想将计就计推到云岫阁那位身上。想着恰好出了小梅那个贱婢叛主的事,如果运作的好,少不得两件事都能推到她头上,谁知她反应快,又有皇上给她撑腰。”她终是接过药来,舀来一勺子,盛在里头散热,安慰自己的贴身宫女道。

“你不过是一时不查。”

汪婕妤和妙修媛比起来,份量可是差了不少,如今妙修媛与她互别苗头,若有机会,自然要先除了这个祸患。因此她才想把两件事都栽赃到妙修媛头上。

摔倒之事她亦不是想落胎来陷害,而是准备摔在对方身上,再做些委屈受害的举动,让人误解是对方刻意所为罢了。即便她没来得及接到自己,自己也会将她拉来垫底。

谁知妙修媛脑袋里的那根筋和常人不同,见到孕妇摔倒不是铺在下面接,而是直接将人往外推。

要不是南枝接的快,只怕她就真要摔在地上了。

“况且本宫也猜到皇上眼下兴味正浓,恐怕不会重责于她,先做铺垫,以图后招罢了。却谁知连计划都不成,半点挑拨的机会都没了。”

南枝知晓主子是有些怨皇上今天维护那位的举动,便听她难得絮絮说了好些,才在安胎药凉了之前饮尽。

芭蕉挑帘进来见主子用完了汤,禀报的嗓音有几分欢跳,让人不觉展颜。

“娘娘,谢嫔在外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芭蕉挑帘进来见主子用完了汤,禀报的嗓音有几分欢跳,让人不觉展颜。

“娘娘,谢嫔在外求见。”——

这个貌似是过渡章。

晚饭没吃有点低血糖还是什么,头晕无力。后面要是不对劲或者逻辑有误,没解释清楚之类,捉出来我明天改。

_(:з」∠)_——

基友阿笙的新文,双穿越,和皇上并肩战后宫,战朝堂。轻松宠文哟。

黄桑腹黑毒舌无赖萌萌哒(*////////*)q

《皇上与我共战袍》

文案:

和亲公主?冷宫皇后?商霖穿越之后的身份充满挑战。

后宫危机四伏,她一醒来便身陷绝境、命不久矣。

本以为前途无望,可以洗洗睡了,却惊讶地发现,皇帝…

居然是她的老乡?

61、惹恼

大约是皇帝顾及锦昭容有孕,至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候,仍是去了月华宫,陪她一同用膳。

宫人手捧珍馐美馔,踩着金丝线绣的红毯,步履盈盈,冉冉往来。

饶是皇帝没什么胃口,在这暖烘烘的氛围里,心情也有好转。

他虽然维护云露,又因朝堂之争因势利导,把过错加诸在钱丽仪头上。但是没有妄自肯定此事是何人所为。有可能是皇后,也有可能是嫉妒的低位妃嫔,更不排除锦昭容自己刻意陷害的可能。

只是后宫女人的把戏,看不看得穿在于他想不想。

既然想护的人护住了,想罚的人也罚了,他就懒怠再花精力去追究。还是那句话,后宫里没有人是干净的,区别只在于特定的某件事罢了。

锦昭容还是有些手段的,又熟知皇帝的一些习惯喜好,进餐前言笑晏晏,让他暂且忽略了她原先惹自己不喜的举动。

直到皇帝眉头全然舒展开来,她方敛袖夹了一筷糖醋兔肉布进皇帝跟前的小碟子里,笑时没放过皇帝面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见他眉峰皱起,心里的盘算才落定。

笑道:“近来宫里有一个传闻,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说?”

“你说说看。”皇帝目光仍是放在那碟子兔肉上,眼睛里有嫌恶腻烦之意。

自从后妃知道了他喜欢这道菜,几乎一到后宫用膳就日日可见,他就是再喜欢也有些吃腻了。偏偏她们没眼色,都爱“体贴”地给他夹这道,让他大倒胃口。

“臣妾也是才听说的,已是沸沸扬扬传了好一段时日。不知是谁,竟然胡传皇上如小孩子一般喜欢嗜甜。”她仿佛才觑见皇帝不喜欢,让宫人换了新碟子,又继续道,“殊不知咱们这样的人,打小富养,要求的东西一概皆有,渐渐也就无所谓这些了。且到了一定年岁又懂得了修身养性的道理,自然戒了那些糖果零嘴,从不刻意多吃。

“想来只有那些平民百姓,从小没有闲钱买这些,才会对这些于身体无益的东西念念不忘。”

皇帝手中银筷一停,眉梢挑起,似笑非笑道:“你看不起朕的百姓?”

她慌了一瞬,又稳住心神笑道:“臣妾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皇上身份尊贵,教养的方式与百姓不同,所以喜好也不同罢了。臣妾并没有鄙弃百姓的意思。”

皇帝似是恍然大悟般点头:“这么说来,金尊玉贵的人就不该喜好甜食?”

锦昭容这才觉得事情有蹊跷,立刻住了口,心念急转。

皇帝早已听了个明白,也不用她在多做补充。他冷冷一笑,将筷子往桌上一摔,丢下句“不知所谓”,就离开了月华宫。

余下后面煞白了脸的锦昭容,和惊跪了一地的宫人。

皇帝摔筷以及斥责锦昭容的消息一传出,后宫诸人又是幸灾乐祸,又是心痒好奇。

纷纷猜测一向得圣意的锦昭容到底做了什么,才引得皇上毫无顾忌地下她面子?

云岫阁里,云露背靠松花色雀枝啄花引枕,闲来摆了一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她对围棋稍显生疏,既是闲玩,就按了五子棋的规则来走。

小福子使了个眼色,良辰观察之余点点头,亲自去将帐幔束好,放他进去叩头回话。

“主子,奴才打听来了,姜良人那边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事。”

云露手上微顿,琢磨须臾道:“继续关注那边的动静,不着急。”

“是。”小福子应了声,颇为不解地抬头问,“姜良人不过区区一个九品,主子何故派人盯着她?”

“我只是有所怀疑罢了。”她落下一子,抬手免了他的礼。

小福子微惊:“难不成姜良人近来向主子投诚,是意图不轨?”

他倒熟门熟路,知道主子的意思,就径自拿来张小杌子,离美人榻稍远些坐了,陪主子说话。

良辰从小宫女手里接来红木嵌螺细盘,上呈了一盅燕窝,亲自拿银针试过后,方放到榻边的小几上,边与小福子道:“主子本就对她起了疑心,只是不知她背后的主子是谁。上回来时就刻意误导她说了一番话。”

她提点道:“早起你打听来了什么消息?”

小福子皱眉迟疑,“锦昭容言语间触怒了皇上,惹得皇上大怒,摔了碟筷…”

话一道出,他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想。

“想来月华宫那位一直好奇主子到底用了什么招数笼络到皇上,才让人殷殷切切地打听。她倒是敢用,下场如何?”良辰边将燕窝舀到青瓷碗中,边道。

小福子日日派人打探消息,对这位锦昭容也有所了解,知道她不是个莽撞之人,便有些奇怪,当真是因主子的误导才惹了皇上动怒?但除此之外,她伺候皇上多年,一直能讨得皇上欢心,平白无故受了气,总该是有些缘故。

“主子那日…到底说了什么?”他好奇地问。

“原先我是不敢说出口的,皇上大抵不想让人真正揣摩到他真正的喜好,你们虽然得我信赖,但知道的越少总是越好。不过打曲怀仁没了之后,说这些也就不妨事了。”云露先道明了闭口不谈的由来,接着道,“宫里近来不是在传皇上爱吃甜食?皇上确实喜甜。”

“那…”

原是黑子带头,步步逼迫白子跟随其后,只攻不守,而后无意中,白子竟摆出两线皆只缺一子的局势,胜负立分。可知有时候不是进攻就能获胜,后宫里,不争即是争,就是这道理。

云露丢开棋子,笑和他道:“我和她道,皇上曾经嗤言,只有小孩子和贫穷之人才喜甜。因他们小时候买不起甜糖零嘴儿,长大了才格外惦念,改不了这恶习。”

她虽然不知道皇帝千真万确在民间待过,但这句话,对于喜好甜食的皇帝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喜。

假若皇上是宫廷里土生土长,那上位者的高傲,绝对不喜欢别人将他们放进他们看低的人群里,混为一谈。

又假若皇上自小在民间市井里长大,那这句话有些嘲讽贫民的意思在里头,皇上也

喧哗都市吧

会相当不悦。

“说不得,月华宫那位想与皇上来个心有灵犀,把这句话修修改改说出来,才惹恼了皇上。”她笑靥如花。

她当初只是疑心,并不肯定,便想诈一诈姜良人。

也亏得她们这样谨慎,姜良人若与锦昭容有接触,那自己一定能打探得出来。然而谢嫔一直不引人注目,所以她也没在对方身上花多大工夫。

经过这两天的事,锦昭容即便一惯小心,也必然会有些着急。最重要的是皇帝对她的态度,完全没有因她有孕而惊喜宠爱,反而连原先都不如。再加上她看出姜良人为人处事小心翼翼,又有爱出头的邓良人做掩护,从不刻意打探消息,即便有也是自然地顺着邓良人来说,不会引起注意。

因此才大意轻信了这一遭。

小福子脑海里快速运转着,把这些消化完了才担忧地问:“主子假传皇上的话,到底会有后患。”

“所以我当时才只告诉她一个人。”云露轻笑,“她倒以为是自己入了我的青眼。”

良辰递上碗勺,眼睛一眨,难得大胆地笑道:“她岂敢与主子对峙?就是敢,也没人信她。”

云露吃了口,燕窝里搁了红枣,味道鲜甜,口有余香,不觉一笑。

小福子恍然大悟。

“至于为什么让你去姜良人那里打探,是因着如果是去月华宫那边探听,让她发现必然知道我是刻意而为,便会放过带来假消息的姜良人。我不作为,依她的谨慎反而会疑心姜良人是否早已投靠了我。”

她笑容冷了些,“姜良人既然心有不轨,我岂能让她好过?”

小福子佩服,撸了袖子做出卖力干活的模样,“奴才一定认真打探,把姜良人的下场看得仔仔细细的,以供主子一乐。”

云露和良辰见他耍宝,俱是扑哧笑了。

没过几日,果然传来姜良人得了风寒症的事。但她只是众多低位妃嫔里的一个,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彼时云露正在外殿督菜,听见这事兀自琢磨了一回,问和乐道:“你说这风寒症还能不能好?”

“锦昭容此番大失圣心,亟待发泄,恐怕是不能好了。”和乐细思片刻,答道。

“若我想让她恢复呢?”

和乐微怔,“主子的意思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云露明快笑了,亲自将葵花飞鱼大盘摆到桌上,又环视一遍周遭的布置,并不仔细说明。

若是良辰在此,少不得还要好奇问一问,但和乐只是眉眼低垂,躬腰退下。

她清楚主子的习惯一向如此,自己有所定夺就不会多说,只在需要用到她们的时候一一安排。当然,有疑问迟疑之处,也会毫不犹豫的和她们商量。

眼下这般,想来是计策已定。

又或者,早在姜良人出事之前她就有所谋划。自己只须在该知道的时候,为主子施展手段即刻。

皇帝晚间来到云岫阁,揉按着额头显得有些头疼,然而眼里神采熠熠,仿佛有什么期待的事即将发生。

云露替他解下大氅,见他这样,微微歪着头,好奇道:“皇上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后宫里,敢明着问他心情如何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她许是等他时在门口站了许久,耳朵受冻微微发红,让他想起她一动不动站在檐廊里的那回。

明媚的石榴袄子樱色裙,钗环不见,粉黛薄施,长长的睫毛里坠了雪珠子,轻轻一眨便抖落下来,脸虽白,却是如雪般晶莹剔透,让人想捧一手入怀。

他不自觉双手捂上她白玉般地双耳,用手掌的热度替她烘暖,忽而问道:“会不会骑马?”

“骑…马?”

“看样子是不会了。”皇帝笑意不减,一语命中。

她默默承认。

其实她是会的,在现代爷爷家还养了一匹她最爱的银白色马。因为她喜欢轻快甜美的雪莉酒,而“开花”的菲诺雪莉酒浮白膜,既然也是白色,她当时福至心灵,就给它取名Srr。

不过原主不会,她不能引起皇帝的怀疑。

皇帝看似难办地皱起眉,唉声道:“过两天朕去围场行猎,你既然不会骑马,那朕还是不带你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过原主不会,她不能引起皇帝的怀疑。

皇帝看似难办地皱起眉,迟疑道:“过两天朕去围场行猎,你既然不会骑马,那朕还是不带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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