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皇后觉得威胁,后宫又盛传她的容貌,可见连见遍后宫美人的皇后也觉得她姿容出众。

小福子咂舌,插嘴道:“晁阳公主在康寿宫的时候不敢不摘面纱,说是她行礼毕抬头之时,足叫一室的人静了半刻。”

小福子所说的晁阳公主并不是她的封号,只是因为不知如何称呼,又不能单论公主以免误会是本国公主,所以才在前面冠以国名。

“这么厉害…那咱们皇上当时在不在场?”云露笑问。

他顿了一下,“皇上在呢。”

“也愣住了?”

小福子挠了挠头,悄然后撤两步,支吾着道:“也愣、愣住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主子身边的气息有点儿危险。

这句话问完,云露没有过多的表示,表情更看不出高兴与否,只是施施然敛裙就座,开始进餐。

******

因为他国公主的入驻,再加上这个公主很有威胁性,这两日后宫的消息可谓是绕着她不停的转。早起云露堪堪握了笔,字还没写几个,小福子就又进来禀事。

“先去门外候着。”云露头也不抬地道。

小福子怔了一下,急忙忙地解释:“主子,是有晁阳公主的新…”消息。

“嗯,那也先候着。”

小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各宫主子都着急上火,怎么自家主子这么沉得住气。不过主子的威信不容挑战,他还是乖乖称是,退到了门外。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手腕一直悬着有些酸胀,云露搁了笔,揉了揉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部位,走到外间。

小福子训诫完了一众小内侍,正规规矩矩地候在外头。

“她又怎么了?”外间没设地龙,她袄子又穿的薄,一阵儿寒意侵来,小宫女垂首拿下臂上搭的披风,遵照和乐的吩咐给主子暂且披上。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晁阳公主正前往各宫主位一一拜访,献上她们国家特产的丹荔。”小福子言简意赅地道。

丹荔。

这种品种特殊的荔枝她曾吃过,是在初选的宴会上,彼时仿佛是有谁说过,丹荔产自于晁阳国,是他们国家年年进贡的贡品。

“既是各宫主位,想来也访不到我这里。”

云露说时,脑子里却在思忖,太后允许一个小姑娘去拜访各宫主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已经答应下来让晁阳公主和亲?

不过她话说完没多久,外面守门的小内侍就进来通传:“主子,晁阳国公主前来拜访。”

云露稍怔,便点了头:“请公主进来。”

虽然这方面的规矩没有定,但是客从远方来应当外面更合乎礼节,只是让她去迎一个未来可能是敌人的女人,不太情愿就是了。

“南康见过妙修媛。”

南康公主白纱罩面,鹅黄、银红、绛紫等色分染裙衣,对比浓烈鲜妍,有着别国民族服饰的味道。冬衣厚实,她却能行如纱动,轻盈袅袅,可见着实下了一番苦功。

正三品就罢了,按理云露只是从三品,二人间皆不必行礼,但她仍是盈盈一拜,全了礼数。

云露相迎,受了她半礼,再还一礼,也不让人捉住把柄。

“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贵干?”

南康的眼神中有打量和探究,藏在面纱下的笑容轻快,嗓音清脆,“听闻妙修媛是大夏皇帝如今最宠爱娘娘,南康便想见见是何等的美人。”她把话说得很是直接,尤显得性格爽朗大方。

出乎她意料,对方没有霁颜展笑,或是流露出高傲自满的情绪,而是以同样脆甜的声音笑道。

“公主这一声“娘娘”,我可不敢当。”

旁边提点的女官悄然上前,低声对公主道:“大夏国宫里的规矩,正三品及以上众人才能呼为‘娘娘’,公主只称分位便是。”

南康恍然大悟,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之态,而是开朗笑道:“南康初来乍到还没能完全熟悉规矩,请妙修媛见谅。”

“远道而来皆是客,我们自然不会怪罪客人。”

“这就好…阿茶,将丹荔取来。”南康侧头吩咐。

那边厢侍女阿茶早已不怕生的向云岫阁的宫人讨来了琉璃碗,将丹荔放置其中。透碧色的琉璃配上丹朱壳的荔枝,双色夺目。

“丹荔不经放,修媛早日吃了为好。”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话里听来倒是真心提醒劝说。

阿茶递给一边伺候的良辰,一边以众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提醒南康公主道:“公主,拜访时不摘面纱不合礼节,才刚在那几位娘娘宫里也都摘了的。”

云露拈了一颗丹荔,笑而不语。

“是我忘了,还好有阿茶你提醒。”南康笑罢就轻然抬手,将面纱取下。

满室生辉,许多人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了感受。

如雾黑鬓衬着璨烁星眼,朱唇榴齿,娇艳欲滴。双颊如粉桃,下颚似瓜子,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晴好美艳,却因那一身琉璃似的肌肤而去了艳俗之气。

其实她与锦昭容的类型相似,只是锦昭容不及她二分之一。

虽也惊艳,却不如她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

如果以花比人,云露是茉莉,宁子漱是兰,锦昭容是蔷薇,那她就是最娇艳的玫瑰,妩媚且高贵,大方轻松却带着刺。

这样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想挑战征服的类型。

云露莫名脑补了她身穿皮衣裙拉风的开摩托的场景,觉得有些微妙,就把神思路给拉了回来。

古人拘泥在一个地方,所以突然来个大美女才会惊怔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前看到对眼缘的也总是如此,不是真的怔了,而是舍不得移开眼。

南康公主确实有资本,不过她看多了现代的美女,纯天然后加工清纯妩媚靓丽脱俗各种类型,应有尽有,这会儿就比别人要镇定多了。

阿茶一直替自家公主悄然注意这位妙修媛的反应,见对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曾有前面那些娘娘出现过的赞叹、嫉妒、失落等情绪反应,不由微微奇怪。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小内侍进来通报:“主子,皇上驾临。”

“皇上?太后吩咐咱们抄写经书时不可接见皇上…”

小内侍偷偷觑了眼为难的主子,干巴巴地道:“回主子话,皇上说了,不扰您的清静,他是来邀南康公主去游御花园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太后吩咐咱们抄写经书时不可接见皇上…”

小内侍偷偷觑了眼为难的主子,干巴巴地道:“回主子话,皇上说了,不扰您的清静,他是来邀南康公主去游御花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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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这刷屏一样的地雷,阿檀mua! (*╯3╰) mua! (*╯3╰) mua! (*╯3╰)

阿堇mua! (*╯3╰) ,地雷里见到比较多次。

薇薇mua! (*╯3╰) ,哎呀薇薇!

沫沫mua! (*╯3╰) ,哈哈哈哈哈哈已词穷,沫沫身体好了吗?我还没好→ →要不要和我一起#丧心病狂#

美人儿谁都爱呀,我码的时候突然想到我曾经萌哒那些女人,王祖贤、晴雯什么的,顿时就不怪皇上**熏心了哈哈哈。

→ →好吧其实真的没有大问题,相信窝这是甜宠(?)宫斗文。

【阿茶阿茶,我用你名字啦。码的时候想名字,突然觉得这个很合适诶嘿嘿o(*////▽////*)q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掉。】

71、自缢

云岫阁里因这句话为之一静,自打主子晋了修媛,这满后宫里还没别的后妃能让皇上为她下主子的脸面。虽说皇帝是无意,但别人听来总会有几分微妙的想头。

南康公主倒是面不改色,向云**了下头笑道:“是南康昨日央大夏皇上的,在本国时就常听说大夏皇宫的御花园美不胜收,一直想见识一番。”

她话说得很得体,从旁圆了云露的颜面,让人颇能产生好感。

从来都是赢的人有风度,才能把输的人衬托的更加狼狈。云露知道,南康身为公主,礼仪风范上的教育比一般贵女都要强,如今她占了优势,自然犯不着洋洋得意,降了自己的格调。

其实,对方虽然想来见识皇上的新宠,但也对自己的长相性格很是自信,并不如何把她看在眼里。

所以赢是理所当然,不必高兴。

“既是皇上相邀,我就不耽误公主了。”云露一如寻常待客,客客套套地说道。

南康公主见她亦是分毫不露,对她的评价反而高了一些,笑着道别后,临了再次叮嘱丹荔不可拖久再吃,方才离去。

走到半途,隐约听见后面传来惊呼和对话。

“呀,一一…”

“小奶猫,也不看看自己牙够不够硬,就来抢吃的,嗯?”

“主子,这丹荔…”

“既然它爱吃,你剥了壳儿,剜些果肉喂它就是了。不可多给,免得吃坏肚子。”

南康听了心里颇有些古怪,但在看到长相俊美,威势不下父王的大夏皇帝时,就将郁气一扫而空。面纱已摘,她露出朝若明霞的笑容。

这一段小插曲走过,之后连续几天,后宫高位妃嫔抄经之余,不免频频打探皇上今日又约南康公主去何处游玩等等,都城位于北方,雪景煞是好看,这几日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出行虽不便,也很有一番趣味。

许是美人的震慑力太大,抄经本是凝气静神的事,她们却愈发浮躁了起来。

本来她们还担心,自己抄写经卷会让底下不知名的小妃嫔窜上来,拉拢住皇上。

结果来了一个南康,一众低位妃嫔统统气馁,把御花园偶遇、书房嘘寒问暖等招数用了几次不达效果,只得垂头丧气,退避三舍。

容貌是最直观的评定标准,比容貌,她们实在没这个信心。

云露自然也少不了担心,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她要的是在后宫里滋润的过日子,最好能让皇帝的心偏向自己,而不是一路高歌夺取后位。所以不急在一时之争。

南康再美再好,身为公主,她有许多别人无法达到的优势,也有许多别人没有的缺点。

初看重容貌,后看重内涵。

这个内涵,并不只是琴棋书画等才艺,还包括体贴、知趣、能让人不自觉的开怀等等。云露自觉这几项,她在皇帝身上花费了不少功夫,不时随随便便就能抹消的记忆。

昨夜又是一场雪,及近天明才堪堪停了,地上却积了厚厚一层白。

云露已将经卷抄完,此刻正捧着茶,闻着袅袅茶香思忖南康到来会产生的变数。

和乐却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表情凝重:“主子,出事了。”

“怎么?”

“被禁足永宁宫的钱丽仪,今早被发现自缢于寝殿横梁上。”

云露顿时吃惊,“钱丽仪?”

钱丽仪身为一宫主位,纵然有了污点暂时被禁足,往后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就想不开闹自杀?

“最要紧的是,”和乐稍顿,“钱丽仪裙侧,留有一个血字的雨字头。”

“雨…”云露与她相互对视,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露字就是雨字头,这次的事,难道是有人向她泼脏水?但是谁会费尽心力杀了一宫主位,只为给她找麻烦。

她如今虽是宠妃,但入宫堪堪一年不到,所有人都觉得她根基未稳。打击是有,却不会这么郑重其事。

要说用这手段对付淑妃之流,才算是不浪费呢。

本是这几日还在抄经时期,云露心定才做得快些,别**都还没完成,但出了这件事,皇后立刻从康寿宫返回钟粹宫坐镇,顺便把她们都叫了过去。

她看云露的眼神就如当年出了怜妃遇刺的事那般,只是少了几分袒护,多了几分狠意。

“想必钱丽仪的事你们都听说了,今日一早太后、皇上同去法华寺,眼下并不在后宫。因此这件事暂时由本宫全权处理。”

这个行程云露也有耳闻,据说是太后想去打醮焚香,南康公主好奇便也想跟着去,最后就演变成了皇上陪同太后和南康公主一同前往。

这样一来倒像是夫妻齐心,陪伴母亲左右,简单的出游也成了一家人的温馨时刻。

怪不得皇后今日的眼神格外阴鸷。

“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还不知道。”皇后看向云露的眼神多了几分似笑非笑,让别的妃嫔在她的引导之下亦有所回忆,“经太医查证,钱丽仪曾服用过含有引的药物。”

这样说来,就是钱丽仪中了引,但神志尚有保留,才咬破指头写下了血字。

如果不是那个血字,皇后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查。但正因为有这个字表明钱丽仪并非死于自愿,这件事才有彻查的余地。

当然,钱丽仪的分位不低,即便当真是自缢,也要弄清楚由来。

若换作低位嫔妃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引,这等宫廷禁药,今年竟是出现过两次。”淑妃接过乌茜递上来的茶,拂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子,动作漫不经心,口吻却肃然。

一些联想力强的嫔妃想到当年怜妃口口声声喊冤,而在现场被发现的也正是如今的妙修媛。当时更是怜妃功亏一篑没能坐上四妃之位,而皇上却因此怜惜宠幸妙修媛。

就凭两人一失一得,如今再看,反倒更觉得妙修媛更加可疑。

当然这也是局势变更的关系,让她们回到当初那个时段,就又会觉得云露无权无势,不可能得到宫廷禁药。

然而她如今势头正盛,她们才在嫉妒的情况下对她有所怀疑。

皇后淡然道:“本宫已让人把永宁宫的宫人押下去审问,能将引混在茶水中,只有宫人可以做到。相信此事不日就会查出**。你们不可在私下妄自猜测,散步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