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东收回目光，背过身去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手背在身后。
米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正在考虑要继续这样沉默的等下去还是借口转身离开。
顾向东这才终于开口了，没回身，只说道，“我要跟唐筱美订婚了。”
闻言，米佳下意识想到的是陆小小，那丫头那天哭红着脸的样子，红肿着眼睛说要忘记他重新开始。
办公室里诡异的沉默了一阵，顾向东始终没有回头，背对着米佳冷声说道，“出去吧。”
米佳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小小她知道吗？”
“呵呵…”顾向东笑了，转过头盯着米佳看着，摇头说道，“没有陆小小，我们是不是连最基本的朋友都不是？”
米佳皱眉，不答反问道，“你从来没有懂过小小的心，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小小她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吗？”她只是替小小不值得，不值得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连被人承认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顾向东显然有些排斥谈论到这个问题，冷了脸背过身，只说道，“你出去吧。”
米佳没有多留，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跟他吵起来，忍不质问他怎么可以要了小小之后还能这样冷漠的对她！
离开顾向东的办公室，米佳并没有立马回企划部，而是到楼梯间那边拿出手机给陆小小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喂。”电话那边陆小小声音有些黯淡。
“小小。”米佳唤她，尽量轻松着语气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电话那边陆小小沉默了会儿，只说道，“不了，过段时间吧。”
“陆小小！”米佳有些生气，不知道是起她还是气自己，对着电话喊道，“别这样有气无力的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事。”隔着电话，陆小小说道，“我只是需要时间来调整，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
米佳轻叹了声，最终也没有问陆小小是否已经知道顾向东准备订婚的事情，只是说要她快点好起来，她怀念当初那个会开朗大声说笑的陆小小。
陆小小应允，告诉米佳说自己辞职了，可能打算出国一段时间散散心，让她不要为她担心。
米佳只想她能快点好起来，其他的并不重要。
下班之后米佳先回了趟家，洗了个澡，然后带上外婆煲好的汤再去了医院，到的时候竟有些意外婆婆吴文兰也在，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米佳进来的时候她跟成越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两人同时打住了话题。
“米佳过来啦。”吴文兰率先反应过来，笑着站起身来朝米佳说道。
米佳也反应过来，朝她笑笑点了点头叫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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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母子关系
051 母子关系米佳不知道吴文兰今天是不是专程过来看成越的。……
将那煲好的汤到给成越喝，陪着吴文兰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闲聊的说了几句家常话。
切身的感受成越同他母亲之间的疏离和淡漠，正在米佳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吴文兰站起身来，抬手看了看表，再看着他们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下去司机该等急了。”说着话，吴文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她笑归笑，米佳看的出来她看向成越的眼神似乎总带着淡淡的无奈。
“好。”成越面无表情的点头，也不去看她，甚至没有半句话的挽留。
吴文兰脸上的失落米佳并没有错过，只是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最终米佳陪着吴文兰下去送她离开，吴文兰拉着她的手婆媳两人显得很是亲密。
“米佳，妈妈不在身边，这段时间真的是得辛苦你了。”吴文兰说着话，语气很是真诚并不虚假。
“妈，你别这么说。”米佳只是笑笑，不过做人儿媳和做人老婆她恨认得清本分，该做的她也总是会尽力做好，说道，“我跟成越是夫妻，他受伤我来照顾那便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她也没忘记当初外婆手术，两人间甚至还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种种照顾她点滴都记在心里，即使如今她不是他的老婆，她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吴文兰笑笑，握着米佳的手轻拍了拍米佳的手背，看着远方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在成越身边我就放心了。”
到楼下花园的时候吴文兰突然停住脚步，看着米佳说道，“米佳，我们婆媳俩坐着聊会儿吧。”
米佳愣了下，这才明白她说要走不过是个借口，没有多问她说要聊什么，只是点点头，两人在小道边上的石板凳上坐下。
原本过来的时候昏暗却还能看的见熹微的光亮的天已经全黑了去，夜幕中抬头甚至便能看见稀落的星光，并不亮眼，略微显得有些黯淡。
“米佳，你也看出来了吧，其实我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吴文兰看了眼米佳，有些自嘲的这样说道。
米佳愣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口，点头说是也不会，摇头说不是似乎也并不合理。
不过吴文兰似乎也并没有真要米佳什么答案，转过头看着那夜色中行走着的人，接着说道，“我跟成越不像其他母子一般那么亲昵，他总是淡淡的带着疏离，我也清楚我们两人之间是有隔阂的，这或许跟他从小并不生活在我身边有关系。”
米佳不说话，其实也并不知道可以，或者该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她讲。
“因为我跟成越他父亲工作上的关系，成越从小就被安排进了寄宿学校，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他求学道路上没一个阶段我跟他爸爸全都不曾参与过，对此成越他虽然没有说，没有抱怨过，但是我心里清楚他是有介怀的，也许就是因为我们从小对他关爱上的不够，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我们跟他相处上的疏离和隔阂。”
米佳这才了然，她说怎么感觉成越跟他父母相处得跟陌生人似地，原来是从来就感情薄弱，疏远，以至于现在隔阂，客气的跟跟陌生人似得。
不过与其说是隔阂得跟陌生人一样，米佳始终觉得成越同他父母之间还缺少了点什么，不过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感觉而已。
“作为一名母亲，同自己的儿子关系变得如此的生疏，我的心里一直很难受，但是对于现状我却一点回转的机会和余地都没有，似乎随着成越他年纪越大，我们跟他的关系就变得更是日益疏远，除了结婚这样重大的事情他会通知我们一声，平时甚至连过年回家都很少，明明是父子母子，我们却曾经试过一两年都不曾见过一面。”吴文兰说着，那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
米佳始终听着，没有插口说过半句话，听着吴文兰这样说，她有些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
吴文兰轻叹了声，重新再开口说道，“这样的生疏让我们连平时打电话都变得很少，慢慢的我们开始得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他的消息，是出任务还是军事演习，是不是受伤了，又或者是严重不严重。”
再转过头看米佳，轻嘲的摇头说道，“明明是母子，我们却陌生的跟毫不相干的人似地。”
虽然是黑夜，但是路灯下吴文兰脸上的落寞被米佳看得清清楚楚。
“妈…”米佳将她的手握住，想安慰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拍她的手，“别想太多了。”
吴文兰朝她笑笑，点点头说道，“好。”
也许这些话藏在吴文兰的心里太久了，这样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轻松了，同米佳两人坐着有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由米佳陪着出去。
医院门口接她的司机早已经在了，见她从医院里出来赶忙开门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准备让吴文兰上车。
吴文兰拉着米佳又叮嘱了遍让她好好照顾成越，更是一再说这段时间米佳辛苦了。
最后上车，车子发动准备开离的时候，她又摇下车窗，对米佳说道，“米佳，以后有什么事情通知我好吗？”
米佳点头，应允了她一位做母亲的想知道儿子近况的要求。
待米佳目送她离开，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成越正靠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已经真的睡着。
轻声将病房的门带上，轻微的关门声让成越真开眼来，盯看着米佳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明明是疑问句，却读出了陈述句的感觉。
“没什么。”米佳摇摇头，嘴边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随便跟妈妈她聊了一会儿。”
成越点点头，也没有好奇问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谈了什么。
倒是米佳几次见成妈妈和成爸爸两人的排场来看，她倒是有些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具体是做什么的，想着，直接看着成越问道，“爸妈到底是做什么的？”
052 枕着他的手臂
052 枕着他的手臂米佳有些好奇的问，“爸妈到底是做什么的？”
成越闻言，转头抬眼定定的看着她。
米佳被他看的有些别扭，抓了抓头只说道，“那个…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当我没问，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之前说只是普通的公务员，可是有哪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能排场大到转车司机接送。
说着话，米佳朝他过去准备将那床头边上那柜子上放着她之前盛汤的保温壶拿过去洗掉。
刚收了保温壶准备朝洗手间进去，床上成越开口说道，“他们是外交官。”
闻言，米佳一愣，起初有些没反应过来，可待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有些瞪到了眼，看着成越说道，“你，你说是什么？”
成越只是看着她，没再说话。
米佳见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哪里还会怀疑他这话的可轻程度，只是她当初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平凡简单的男人嫁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嫁到了一个**。
看着他，米佳尴尬着笑容问道，“所以…所以我是嫁到**了是吗？”
成越点头，看着她只说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对他什么**还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一直认为父母能给的只有生命，而其他都是靠自己努力一步一步努力得来的。
米佳了然的朝他笑笑，有些了然他的想法，也有些赞同他的想法。
晚上成越依旧固执的坚持让米佳过来躺在床上睡，米佳虽然不太想，一是担心自己睡着了会不自主的打到他，二是着两天睡下来因为睡得太过于小心和集中注意力，整个人甚至连躺在床上稍微一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害的她每天都侧着身子，然后第二天醒来之后那种酸疼和麻痹的感觉让她真心有些吃不消。
不过最终在他要挟说要下床去拉她上来的情况下，米佳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老实的上床侧躺在他的身边。
黑暗中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窗外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在迷迷糊糊米佳眼皮重的有些好睡着的时候，身边的人低低的嗓音响起，轻轻的唤她，“米佳？”
“嗯。”米佳应道，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她跟你说什么了？”身边成越低低的问，声音轻轻的。
闻言，米佳愣了下，有些不太明白他这样没头没尾的来一句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黑暗中稍沉默了好一会儿，身边的成越一直没有声音，正当米佳想着要不要直接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说道，“你问的是妈妈晚上跟我说了些什么？”
“嗯。“只听见身边成越轻应了声。
米佳想了想，略带着笑意的说道，“说了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黑暗中成越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米佳小心的侧了则身子，将脸朝他看去，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样子，但是她总习惯这样看着人说话，当是尊重，也当是基本的礼貌。
“妈妈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可以看得出来吴文兰对于他们关系变得这样生疏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她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黑暗中成越只冷声的这样说道。
她听得出他这话里的不满，伸手朝他脸上摸去，边说道，“看来妈妈果然没有骗我…”说着话，小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当然力道控制的很好，并不重。
成越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伸手抓下那在自己脸上胡乱捏着的小手，说道，“干什么？”
没开灯，整个房间昏暗的看不轻两人的脸，米佳只能对着一脸漆黑说道，“看妈说的是真是假啊！”
说着小手又摸索着要朝他的脸上摸去，边说道，“妈说你小时候就跟个小大人似得，整天板着张脸，也不笑，一点都不可爱。”这些话当然不是吴文兰说的，不过是她故意说来给成越听的。
闻言，只听成越开口说道，“不可能，她不会将这些话。”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比较是母子，他多少对于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什么话她会说，什么话她不会说，他大抵还是知道的。
米佳挑眉，心想他并非对母亲完全排斥，起码还知道她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你就那么肯定那话不是妈说的啊。”米佳故意挑衅，动手又掐了一把他的脸，说道，“你现在表情这么少别这么冷，估计就是小时候笑得少了。”说着话，米佳伸出另一只手，探向前连同另一只手，直接摸索着朝他嘴角探去，然后稍稍用力，在他的脸上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你太严肃了，你应该多笑笑的，别老冷着脸，一个动作保持久了就会僵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面瘫呢。”说着话那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闻言，一旁的成越还真的有些被她说笑，伸手将她的那只小手抓到，放到嘴边轻吻了下，问道，“我平时很严肃吗？”
米佳点头，也没注意两人现在的动作是有多亲密，只说道，“你每天严肃着张脸，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欠了你百八十万呢。”
成越低笑，轻轻的笑出声音来，然后伸手绕过她的脖颈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边说道，“好了，不说那个了，你别这样板着身子，你的睡相很好，不用担心打到我。”他不傻，看得出她这两天常常扭着脖子捏着肩膀。
“呃，不，不用。”米佳想拒绝，“我这样挺好啦，没事没事。”睡着的事情她可不敢保证，要是真的不小心打到，那可就麻烦了。
“别动。”成越按着她的肩膀，只说道，“你不会想我翻过身去将你压住的。”
米佳轻叹，哪里还敢挣脱开他下去，只能乖乖的在枕着他的手臂躺着，小声的嘀咕了句，“霸道！”
053 陆小小怀孕
053 陆小小怀孕成越的腿一时半会儿还真好不了。……
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多月，除了起初几天伤口有些发炎，后面基本没有出什么问题。
不过米佳还是不放心，跑过去问了好几趟，人家成越的主治医生说成越的腿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毕竟是伤到骨头，而且又是旧患，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米佳依旧医院和公司两边跑着，这时间一久，这还真有些习惯了，从最初陪着成越一起睡那窄小的病床时的浑身酸疼，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掌握了怎么样的姿势才不会打到他，而自己又不至于睡得浑身酸疼。
周末，米佳提着外婆早上煲好的汤进了医院，昨晚她回去住了一晚，原本早上外婆说要陪她一起过来看成越的，但是被米佳给拦下来了，医院毕竟各种病毒比较多，而外婆之前还动过次大手术，她可不放心有什么意外。
外婆也不想米佳他们为自己担心，也没有很坚持，将汤盛好放进保温壶，让米佳带去给成越好好补补，叮嘱她照顾好人家成越。
米佳嘟着嘴说她疼成越多过于她，问外婆说究竟谁才是她的外孙女。
只是她才问完，直接就被外婆没好气的白了眼，说她说什么胡话，还说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外孙女婿，两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米佳摸了摸鼻子没再多问，乖乖的提着汤去了医院。
只是米佳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医院的大厅遇到陆小小！而且她还一脸的无措和失魂落魄。
米佳刚准备穿过大厅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出大厅的陆小小，先是一愣，因为陆小小之前打电话跟她说她出国去了，而原本该出现在国外的人却出现在了医院！
不过显然陆小小并没有看到她，失魂的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手里还拿着一张不知道写着什么的纸。
“小小。”隔着几米的距离，米佳唤她，却并不见她停下来，显然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米佳。
见她没反应，米佳直接上前朝她过去，拦住她在她的面前停下，“小小！”
陆小小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米佳，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遇到，只是轻喃着，“米，米佳…”
“你来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吗？”米佳有些担心的问，看她的脸色真的并不太好，脸太白，甚至没有什么血色。
陆小小愣愣的摇头，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纸往身后藏去，只说道，“没，没什么。”
米佳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探究的看着她那藏在身后的手，只试探性的问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我要回去了。”陆小小显得有些慌张，担心再待下去要被她问出来，转身便想要逃。
“陆小小你站住！”米佳朝她叫道，说着话就朝她快步走过去，眼睛盯着她问道，“你究竟怎么了？”她的反应太过奇怪了，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那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想让人看不出来都难。
陆小小摇头，背后手上抓着的纸握得更紧了些，那力道几乎能将纸给抓破。
见她这样，米佳更是确定她有事瞒着她，猜测她身后藏着的纸更是她欺瞒的原因或者说是证据！
陆小小被她这样看的有些浑身尴尬难受，两人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陆小小有些无奈的笑笑，直接败下阵来，有些无力的说道，“米佳，就当我求你，真的不要再别问了。”
米佳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那态度很是明确。
见她这样，陆小小叹气，嘴角带着嘲讽的说道，“我怀孕了…”
米佳瞪着眼睛看着她，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吓到了，甚至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盯着他看着问道，“你，你说什么？你怀孕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陆小小点头，嘴边的笑苦涩的笑，看着米佳一时间有些无力去接受，她也想自己是在开玩笑，手中的纸，而那医生刚刚说的话也不过全都是一场误会，亦或者是她做的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那些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手中抓着的纸是那样真实的存在，医生说的话更是清晰的响彻她的耳边，甚至他们还恭喜她，恭喜她要晋升为一名准妈妈。
陆小小只觉得可笑，哪里有一点点觉得快乐的地方。
两人在医院的花园里坐下，谁也没先开口，陆小小盯看着前面，没什么焦距。
米佳盯着她，好一会儿终究是有些忍不住，问道，“顾向东知道吗？”小小只有过顾向东一个男人，而且加上时间上的推算，这个孩子只能是顾向东的。
陆小小笑着，只是那嘴角苦涩的厉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坐着，米佳也不知道该去哪，看了好久，有些气不过，拿过手机就准备给顾向东打去，说道，“我打电话给他。”
“不要。”陆小小转过头看着她，抓住她的手摇头，“不要打给他，这跟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米佳气愤的有些激动，“这孩子是他的，跟他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是个男人他就得对你负责！”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米佳一愣，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没有打算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没了刚才的慌张和无措，陆小小此刻的脸上是坚决的，说道，“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把孩子留下，不会拿着孩子去要挟他来对我负责，我说过了，我会放下，即使这个过程有些漫长或者痛苦，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将他从我心上剔除。”
“可是这个孩子…”米佳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陆小小看着她说道，“米佳，他不爱我，即使我们因为这个孩子而在一起，那他也不过是因为责任而才跟我结婚的，我说过我不要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也不是爱情，如若婚姻只能用责任来维系勉强走下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米佳愣住，有些答不上话来，婚姻不能用责任来维系，那又该是什么？爱情吗？
054 心事
054 心事成越明显感觉到米佳的情绪有些不对。
原本说早上过来的一直拖到了中午才姗姗来迟，就连那保温壶里的汤也稍凉只剩下温热。
就像现在，他跟她说话，她也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米佳。”成越唤她。
似乎在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还在想着陆小小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成越叫她，只是盯看着那病床上的白色床单。
“米佳？”成越又唤了声，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坐着身子朝她探去，边轻唤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米佳？”
米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问道，“怎，怎么了？”
成越摸着她的脸，定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是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不知道早上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人，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米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神了，微有些尴尬的摇摇头，只说道，“没什么，刚刚在想一点事情。”
成越微皱眉，问道：“什么事？”他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全身心的想着，连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
米佳张口想说陆小小的事情，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这关系到小小的声誉，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更不想这件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想了想终究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转开话题看着他问道，“你叫我什么事情？”
她不想说成越也没有勉强，只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说，“真有什么事情就找我，你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责任。”
闻言，米佳愣住，突然想起之前陆小小说的，‘如若婚姻只能用责任来维系勉强走下去，那又有什么意义？’
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见她傻傻愣愣的样子，“怎么了？”看着她，眼神很温柔。
米佳回神，有些尴尬的摇头，避开他那温柔的眼神，“没事。”
成越没再多说，只让她扶着自己去拍片，如果今天的片子出来伤口那边愈合的完好的话，最迟下周他可以配合做一些物理治疗。
一个当兵的受伤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不能每天跟上训练，要知道当兵的除了要出任务之外，平时除了训练那还是训练。
米佳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等他，脑袋里却一遍遍想着陆小小的话和他刚刚的话。
突然有种错觉，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了，突然有些怀疑她跟成越之间的婚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外婆说她想着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因为知道成越会对她很好，就连一直抱着不婚态度的林艳也开始说有些羡慕她，还说要是也让她遇到个成越她就会开始考虑婚姻，甚至连之前一直不看到的张玲姐也说她跟成越的婚姻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
想着，米佳将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上眼睛。
她有些模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改变，她不太清楚，但是心里却有种很莫名很奇怪之前不曾有过的感觉。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