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米佳睁开眼，只见李舸一身白大褂站在她面前。
站起身来朝他笑笑，“李医生。”
闻言，李舸笑了，看着米佳说道，“嫂子，你叫我阿舸就好，李医生这个称呼我听太多了。”说着故意伸手指在自己耳朵里掏了掏，说道，“听得我都快长出茧来了。”
米佳笑笑，没有说话。
李舸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办公室，问道，“阿越在做检查？”
米佳点头，说道，“恩，拍片子看恢复的效果。”
李舸也点头，让米佳坐下，自己也在她身边的位子上落座。
“我看阿越这次住院算是最心甘情愿的一次了，从前没住一个星期就嚷着要出去，哪里会像这次这样完全配合医院的治疗。”李舸说道，嘴边还带着笑意。
米佳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成越他经常住院吗？”话问出来了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多余，光是看他背上的那些伤，住院那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李舸摇摇头，说道，“倒还真没有经常住院，虽然身上的伤不少，但是正经算起来，还真没有住过几次医院，他太要强，一般的伤他擦个药就回去照常训练，真的是那种下不了床的，他最多也只住个一个星期，像这次只要高度配合，我想全都是嫂子的功劳。”
米佳笑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一个妻子照顾丈夫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哪里算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以前阿越住院，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陪在他的身边过，我想他不愿意住院治疗多少是因为医院里太过冷清寂寞。”他跟阿越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阿越的性子。
听他这样说，米佳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便问道，“他之前受伤的时候，他的前妻都没有照顾他吗？”让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哪谁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李舸被她问得一愣，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问过之后米佳也才反应过来，心里懊恼自己问得太多余了，见他面露难色有些回答不上来的样子，尴尬的笑道，“我，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李舸也反应过来，笑笑摇头，“没有，没有。”
“我只是随便问问。”米佳略有些不自然的朝他笑笑。
李舸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其实阿越跟雅文之间的婚姻虽然维持了三年，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三个月。”
米佳奇怪的看着他，有些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李舸抓了抓头最终只说道，“有些事情还是阿越亲自跟你说比较好。”
米佳虽然好奇，但也没再为难他，只点点头说好。
李舸又坐了会儿，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说还要去查房，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李舸前脚赶走，这边关着的办公室门也打开了，成越从里面出来，见她一脸深思的样子，伸手摸摸她的头，只说道，“回去吧。”
055 忠诚
055 忠诚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成越坐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给他削着苹果的米佳，眉头微微的皱着。
米佳还在想之前李舸跟她说的话，他说成越跟他前妻的婚姻维持了三年，却只相处不过三个月。
她知道成越出任务训练会一直很忙，但是会忙到这样的地步吗？还是说他们的婚姻根本就存在着问题，亦或者他们结婚是出于某种目的，或者可以说他们并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
想到这，米佳突然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吓，手上削着苹果的动作一斜，那锋利的刀子直接削到了她的手上，不过好在米佳立马反应过来，手指只被划了一道细细的伤口，虽然流着血，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
床上的成越见状伸手将她的手拉过，直接放到嘴里轻吮着她手指上的伤口。
米佳有些被他的动作吓到，愣了下再回过神来，尴尬的想将手抽回，说道，“我，我没事啦。”被他这样亲密的动作有些吓到，脸上红红热热的，不过除了惊吓，心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感觉特别的温暖，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却暖暖的让人有些喜欢。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一点也不排斥，除了有些不好意思。
成越没有理会她的抗议，抓着她的手轻吮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她的手放开，盯着那手指上的伤口，眉头紧紧的皱着，再抬头看着米佳，脸色有些过于严肃，盯着她看着，冷着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拿着刀在胡思乱想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这次还好只是轻微的划伤，要是伤口再深点那可怎么办！”
“我…”米佳有些被他脸上的严肃和凛冽的语气给吓到，盯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成越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张口想说却迟迟说不出来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不过依旧沉着脸，看着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样子！”早上姗姗来迟，然后眉头紧锁了一天，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问她她却不说，只借口说自己没事。
其实她不想说他并不愿意去勉强她，但是她若为某些事情只有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连削苹果都能把自己的手削掉，他不知道她这样走路的时候会不会出别的意外，他不过是不想她因为某些事情魂不守舍的而弄到自己受伤。
虽然是有些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但是米佳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没出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算是不愿意告诉他，连她自己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弄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那种莫名的感觉太过陌生，她从来没有试过。
成越盯着她，最终有些无奈的轻叹，说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样而受伤。”
“我…”米佳看着他，有些动容，心尖儿暖暖的，张口想说，却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去说。
成越误会她，以为她始终不愿意跟他坦白，轻叹了声，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没再逼问她，只是看着她的手说道，“去让护士给你消毒下吧。”
“不用，只是小伤而已。”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痛。
说着重新将那苹果拿过，再要伸手去拿那水果刀继续给他削苹果的时候，那放在一旁的水果刀被他一把抢先拿过，然后成越直接从她手中再讲苹果拿走，说道，“我要吃水果我自己会削皮，你这两天不要动刀子！”
他说得很强势，语气也算不上好，但是米佳就是知道他不过是担心自己再受伤，莫名的嘴角微微勾着，淡淡的带着笑意。
“出去找护士给你消毒，伤口再小也是伤。”成越强势的下达命令，那态度不容拒绝。
米佳没再坚持，点点头起身出去。
待她出去之后，成越这才将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将那放着的手机直接拿过，然后给家里打了电话，她不愿意说，那么他就找人问。
电话是琴姨接的，成越问她今天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琴姨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成越微皱眉，最后只问她米佳早上是几点出门的。
确定了米佳出门的时间，成越这才肯定了米佳在她来医院的路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米佳不肯说，他也不清楚。
晚上给陆小小打过电话，确认她没事，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成越已经洗过澡，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成越的脚虽然还没有全好，但是轻微的走动倒是不影响了，这次的片子要是没有问题，下周安排物理治疗的同时便可以出院。
见他的头发还有些湿，米佳伸手拿过干毛巾帮他擦拭，这一个多月下来，两人间的相处变的自然起来，这几天他洗了头，只要还没有彻底的干，她都会接手帮他檫干。
其实他的头发并不多，而且也不长，而且在米佳接手的时候他已经擦至半干，所以米佳并没有再擦太久。
见他头发干透，米佳收回毛巾转身准备将毛巾送回洗手间的时候，成越伸手将她的手拉住，让她在一旁坐下，看着她说道，“我们好好谈谈。”他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
米佳看着他，有些猜测到他等下要谈什么，拿着毛巾思索着等下怎么回答。
成越也看着她，问道，“米佳，你认为的夫妻是怎么样一种关系？”
米佳以为他是要问她今天怎么了，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还真的有些答不上话来。
“告诉我。”成越看着她，有些执意要她回答的意思。
米佳想了想，还真是有些拿不准，摇摇头，只说道，“我不知道…”
成越轻叹，说道，“我不知道别人对于这两个字是什么理解，我觉得夫妻是一种相互的关系，相互陪伴，相互慰藉。”
米佳点头，她同意他的看法。
见她不说话，成越又问道，“在你看来，什么又是维系婚姻的关键？”
这回米佳没想，直接说道，“忠诚。”
056 交流沟通
056 交流沟通她或许对爱情对夫妻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但是对于婚姻，对她来说能维持一段婚姻持续走下去的关键就是忠诚。……
如果两个人连最基本的忠于对方忠于自己都做不到，那么这样的两人又能如何在婚姻的道路上走远。
对于婚姻，她可以不要爱情，甚至没有别的任何要求，但是必须忠诚于婚姻，忠诚于家庭。
“除了忠诚，在我看来婚姻里还应该有坦诚，有信任。”成越目光咄咄的看着她，说道，“婚姻想要走的远，还得两人相互的尊重，理解和沟通。”
米佳盯看着他，她一直以为他性子偏冷，平时的话也不多，却没想他认真跟人交谈的时候话并不少，而且还理据清晰分明。
见她不说话，成越抬手轻摸着她的脸，少了刚刚的认真的严肃，放柔了表情和声音说道，“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相互坦诚，我们虽然不算是正常的方式结合，但是我们都希望能够做一对正常的夫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米佳看着他，小声的嘀咕着，“你的话相互矛盾了…”不想强迫她却执意叮嘱她相互坦诚，这两个词分明就是前后矛盾嘛。
闻言，成越轻叹了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说我当然可以不问，但是今天这样，你整个人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更多的只是担心，担心你受伤或者其他。”
其实他并不是霸道得想知道有关她的所有一切，也懂得其实两个人间的相处其实也该给对方更多的私人空间，但是这些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她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前提之下的，不然这一切又凭什么能够成立。
米佳点头，她懂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却始终不说话。
见她始终不开口，成越叹了声，问道，“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是吗？”也就是说他晚上这些话全都白说了，她并没有听明白，或者明白了却并不想这样做？
米佳摇头，知道他是误会了，解释说道，“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感觉她没有弄清楚，她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去告诉他。
成越摸着她的脸，略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问道，“早上过来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米佳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他说道，“早上在医院大厅见到小小了。”
成越疑惑地挑眉，有些不解，“她怎么了？”
其实他对于陆小小的印象还算深刻，虽然并没有真正见过几面，但是当初外婆住院的时候她并没少往医院跑，看的出来她跟米佳是那种真正的朋友，就好比他跟李舸王洋一样。
米佳轻叹，只说道，“她怀孕了。”
闻言，成越一愣，倒是有些意外。
“孩子是顾向东的，但是顾向东并不知道。”米佳说道，“小小喜欢顾向东喜欢了好十几年，但是顾向东并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也装作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喝醉了，顾向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言，成越摇头，神情笃定说道，“一个男人不会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发没发生过关系或者纠结做没坐过。”
借酒醉说什么都不记得那根本不过是不想负责的借口，不过是想推脱责任的理由和手段。
“呃…”米佳愣住，定定的看着成越，直接问他道，“你的意思是顾向东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成越点头，那种切身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听他这样说，米佳有些惊呼道，“小小竟然以为他不知道，还想把孩子拿掉！说不想用责任来绑架爱情绑架婚姻！”
成越皱眉，对于某种行为有些无法苟同。
米佳很生气，如果顾向东根本就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当着小小的面说那些话，那小小中有处处为他着想不想他有一点勉强和为难的做法在他看来是多可笑。
想着，米佳说道，“不行，我要打电话跟小小说。”说着起身就要去拿手机给陆小小打过去。
只是她还没有站起身，却已经重新被成越拉下，朝她摇头，说道，“跟她说又怎么样？”
“要顾向东负责啊！”顾向东若是不知道不清楚那是一回事，但是明明知道也明明清楚却装不知道，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你觉得这是陆小小要的吗？”成越反问她。
不会！
米佳在心里给出了答案，她敢断言小小不会想要这样，她说她不会去用责任来捆绑爱情和婚姻，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说去挺着肚子去要顾向东负责！她一定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你知道的，她不会希望这样。”成越替她说出答案，重新拉着她坐下，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去控制和决定的，既然发生了就要去勇敢面对，而身为朋友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是去支持她的决定。”
米佳不再说话，她懂也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就算是用这样的方式把顾向东留住，他的心要是一直都不在，那就根本没有意义。
婚姻或许可以两个人都没有爱情，但是要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付出真心，又能维持多久？
见她一脸凝重沉默的样子，成越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
米佳轻叹点点头，她想太多又能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现在的这样局面。
安静的沉默了会儿，只跟他说道，“我去洗脸。”
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成越这才点头说道，“去吧。”
再躺进他的怀里准备入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入睡前米佳靠在他的怀里忍不住问道，“男人总都是这样吗？”吃干抹净还故意装不知道…
米佳问得有些无厘头，难得成越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只说道，“不一定。”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起码他不会。
057 痛…
057 痛…她跟成越之间似乎起了什么微妙的变化，这变化主要体现在细节上。
她跟成越的话似乎变多了，平时间也不至于安静的只能他看他的军事杂志，她翻看着美术专业书。
似乎变得很自然，成越看着杂志的时候也会闲聊跟她说些什么，有时候是问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指着杂志上的一款新型武器说它的性能有多强悍！
米佳其实大部分都听不太懂，但是会很认真的听他介绍，尤其是看到他眉眼间那飞扬着的神采，好像自己也一下就能感觉到他的快乐，那种感觉对她来说有些奇妙，也很新鲜。
成越有时候也会陪着米佳看画，在杂志上看到一幅特别好特别喜欢的，米佳也总是忍不住要跟他分享，不过他似乎完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几百万的名画还不如街边几十块钱的东西来的更好看。
不过虽然他并不懂得欣赏，但是她还是喜欢跟他一起分享。其实并不在意他有多懂画和多有欣赏艺术的眼光，她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这种感觉而已。
那天的片子出来成越的腿恢复的不错，这两天主治医生给他安排了物理治疗，强度不算大，让他先慢慢的适应，后面再依据情况加大力度。
陆小小最终还是决定去拿掉孩子，手术是米佳陪着她去做的。
那天陆小小表现的很镇定，但是米佳知道其实她的心里很紧张，更是很害怕，因为她能切实的感觉到她那抓着自己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并不冷甚至称得上有些闷热的天气而她的手却冰凉如水，掌心冒着湿湿的汗液。
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凳子上，陆小小显得很安静，眼睛只是定定的看着地板，什么话也不说，手中拿着单子，等着待会儿手术室里的护士出来喊她的名字。
米佳的心情也不好受，她能了解陆小小是做了多大的决定才会走上今天这一步，她赌了她的青春，甚至赌上了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今天却还是只能这样亲手来解决这一切，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难受。
“我去给你买杯牛奶吧？”米佳看着她，脸上隐藏不住的全是对她的担心和心疼。
陆小小摇摇头，只是将米佳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米佳轻叹，看着她这样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不知道能该说什么。
正在米佳想着纠结着该如何安慰陆小小的时候，陆小小转过身来看着米佳，问道，“米佳，我是不是很坏？”
她问得有些突兀，一时间米佳还没有联系上来她指的是什么。
陆小小苦笑的低头，另一只手抬起缓缓的覆在自己的肚子上，低喃着说道，“我是不是很坏，他都没机会来看清这个世界…”
“没有的事情，那不过是一颗受精卵，没有眼睛，什么都还不是。”米佳安慰她，只是不希望她这样消沉。
“是吗…”陆小小说着，嘴角是淡淡的苦涩，“他原本又机会的，是我夺走了。”
见她这样，米佳想了想，问道，“那你准备把他留下来吗？现在还有机会。”现在还没有进去，一切都还有反悔说不的机会，等待会儿进去，那就真的没有让她后悔的余地了。
闻言，陆小小愣了愣，嘴边的笑意更是苦涩，只摇头说道，“我不能将他留下。”
留下他去绑住顾向东，她做不到。
米佳轻叹，伸手将她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喃着说道：“小小，你太傻了。”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顾忌着她的爱是不是给顾向东带来了困扰，却完全看不见自己为这段暗恋付出了多少，不仅仅是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二十年，还有现在要背负着负罪感来亲手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一个男人一味的朝前面看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这样一个女人，她为他付出了青春，更为他献出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还要为他亲手拿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于这些他始终不得而见的话，只能说这个男人没有福气拥有这样的爱。
很显然，顾向东就是那个并没有多大福分的人。
陆小小还这样靠在米佳的怀中，身后的人流室那边的门被打开，小护士带着口罩和手套朝门口喊道，“陆小小，陆小小准备手术。”
陆小小转过头，整个人有些僵硬。
那护士小姐看到她，只冷声问道，“你是陆小小吗，进来吧，准备手术了。”说着转身进了手术室。
米佳看着她，忍不住说道，“真的不想我们就走。”
陆小小苦笑的摇头，站起来直接转身朝人流室进去。
那背影，在米佳看来带着决绝。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半个多小时，那手术室的大门被重新打开，陆小小被两个护士架着出来，直接送去了病房。
其实人流手术没有必要住院，手术过后输液过后便可以回去，只是陆小小要是这样就回去的话那必定是要给陆妈妈知道的，以陆家两老的脾气，哪里会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到时候必定是要找顾向东讨说法的。
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陆小小直接在医院里定了床位，至少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会照顾好她。
陆小小在手术都大半个多小时，麻醉药过去之后才转醒过来，米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满问道，“怎么样？”
陆小小看着她，定定的看着，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米佳愣住，见她哭起来自己也有些慌乱了，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小小哭着，整个人因为抽泣而变得有些颤抖。
“小小，你别哭，告诉我哪里不舒服？”米佳安慰着，也着急着。
“呜呜…呜呜…”陆小小抽泣得更厉害，看着米佳哭得有些无助，“好痛…真的好痛…”
米佳以为她是手术后伤口在疼，忙说道，“我去叫医生。”说着站起身就要出去。
陆小小拉住她，哭着摇着头，“心好痛，米佳，我的心好痛…”
058 嫂子好手段
058 嫂子，好手段人流过后陆小小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原本那个爱说爱笑有点假小子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想着想着就会默默的流泪。
米佳放心不下，尤其是她身边还没有人照顾，所以每天除了上班周末这两天一直在她这边照顾着，上网查了食谱，然后请琴姨帮忙熬了汤每天给她送过来。
这两天因为要照顾陆小小的关系，成越这边她也甚少过来，不过好在两人住同一家医院，隔个楼层就是。
见陆小小睡着，米佳这才轻轻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给门外护士台的护士交代了声，然后这才下楼去骨伤科的病房。
推门进去，只见成越正坐在床上用腿举着哑铃，手上同时也还拿着个哑铃一同举着。
米佳见状，惊呼道，“成越！”忙上前将他脚腕上的两个哑铃给拿下来，瞪着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在干什么，你想把你好不容易好差不多的腿给重新整废了啊！”真的是太乱来了，才刚开始做物理治疗，腿哪里能受这样的重量。
成越盯看着她，整个人因为这样的运动而变得有些微喘，胸口也小幅度的起伏着，嘴角带着笑意说道，“那也挺好，这样你就会记得过来看看了。”
闻言，米佳愣了下，以为他是在埋怨她这两天的疏忽，有些心虚，语气一下弱了下来，小声说道，“小小的情绪不稳定，身边又没有人照顾，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成越摇摇头，知道她当真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瓜，跟你开玩笑呢。”说话间的那语气，带着浓浓宠溺的味道。
拿了干毛巾给他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虽然知道他是说笑的，但她还是很认真的解释，“小小她这次是真的伤到了，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二十年，到最后连孩子都陪上去了，她心里苦，可是又不能对别人说，她说当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当时要是有一个人能进去拉她一把，她说她也许真的会把这个孩子留下，可是做完手术再醒来，她说她像是丢了样东西，整个人空空的。”
说着话，米佳自己都有些红了眼眶，这两天她看着陆小小，她心里的哭她全都看在了眼里，想着自己都难受。
爱情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瞧瞧小小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成越看着她伸手将她拉过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过她低头亲吻，“傻孩子，彻底放下是为了更好的重新起航，经历的过程也许很痛苦，但是只有经历了才能长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米佳还是难受，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是这样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对于一个女人，亲手拿掉自己的孩子，哪是怎么样的痛！她无从感同身受，但是看着陆小小这样，身为朋友她除了为她心痛，什么都做不了。
成越轻拍着她的肩，手来回在她的背上轻抚着，“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其实这种感觉他最清楚也最明白，当初也有那样一个人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最后无情的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明白陆小小现在这段时间是最最难受痛苦的，但是只有这样深切的痛才能做到真正的放下，也之后真的将过去放弃了，才能真的重新开始未来的生活。
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靠了好一会儿，米佳这才放开他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小小这样彻底的放下才会正在的重新开始，那样用心去爱恋暗恋一个人太苦了，小小那么美好，值得拥有更加美好的。
待想通这些，米佳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他的腿上，想到他刚受伤时那几天常常因为伤口的疼痛被疼得半夜惊醒过来，米佳赶忙站起身来，“你真不想要自己的腿啦，怎么可以让我这样坐了这么久！”
成越笑，只说道，“就你这点重量，再来2个米佳都不是问题。”说着盯着她看着，略偏严肃的说道，“说真的，你太瘦了，吃饭以后不许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