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若将来宣帝亲政,这要恨,也是恨图太后这个外人,不是恨他长孙无越,再怎么说,他也是长孙洵的亲表哥,这亲疏有别,到时候自然也会有差别。

图家是外戚,文家也是外戚,宣帝倚重文家,只是文家如今垮了,没得倚重,宣帝年纪又小,说不到那里去,而图家,能够倚重的只有长孙无越,若没了他,图家的下场只怕比文家还要惨。

长孙无越这是警告图太后,让她别把自个儿看的太重了,毕竟现在,他才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10n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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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去去去,别闹!(鸡情加更)

第一百一十章 去去去,别闹!(鸡情加更)

文家如今等于是没了,只剩下文宜君孤身一人在宫中,而宣帝的祖母是太皇太妃蓝氏,这个蓝氏的出身不高,家里是『药』商起家的,也是个做生意的商人,后来蓝氏进宫,才许了蓝家家主一个官做,到了如今,蓝氏的兄弟蓝万通却不争气,把官给丢了,成日家的惹是生非,昭帝无法,又不能拂了母亲的面子,只得给了蓝万通一个爵位,后来还是让他做回他的『药』商,同时蓝万通也是兰襄商会的会长,还有一层身份没人敢说,可是众人心里头都明白。

这蓝万通生来莽撞极讲义气,倒是叫他在草莽讲话混了个名堂,整个襄京的地/痞/流/氓势/力全听他的,说个不好听的话,就是那些地/痞/流/氓的总头目。

而这蓝家,跟长孙无越,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非要送进长孙无越府中的两个小妾,蓝氏和钱氏,这先进府的蓝氏,就是蓝万通的独生女儿蓝芯蕊。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宣帝和竹太妃,也得倚重长孙无越,如今这朝中最最不可得罪的人,便是长孙无越了。

而图太后这历过三朝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从寿成殿出来,长孙无越一脸惬意的笑,而内殿中,图太后望着从窗格漏进来的阳光静静的出神,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反而气她最狠,想想,还真是让三哥说中了,这就是当年做下那事的报应,不过,希望当年的事永远不要被揭『露』才好,毕竟三哥年纪也大了,在北谷关镇守本就是她坚持的,不然七十多岁的人了,哪还能在那边境戍守呢?

她之所以不让图重显回来,还有一层考虑完全是为了兰襄,图重显不仅被兰襄百姓称作战神,而且在西金,他的名字也是很有威慑力的,一提战神,没人不胆寒,而且只要图重显戍守北谷关,西金秋毫不敢来犯。

图太后一叹,只是,如今孙儿如狼似虎的,这一旦事发,只怕没人能压得住他了。

*

印舒桐没等多久,大姨妈走了的第二天就决定搬进硕亲王府去。

她的东西不多,装了三四个漆木大箱子也就完了,她坐上马车,直奔襄京城中的摄政王府而去。

因一早就派人告诉过长孙无越,长孙无越便没有来别庄,直接就在王府中等着印舒桐过来。

印舒桐如今对外的身份就是长孙无越的小妾,这样一来,摄政王府中,便有三个小妾了。

她坐在马车上,挑起车帘瞧了一会儿外头的街景,究竟没什么好看的,因此也就把车帘放下来了,摄政王妃是图娅慧,她那日在西岭山上就见过这个女人了,剩下两个小妾,一个闺名叫蓝芯蕊,是襄京『药』商蓝万通的独生女儿,关于这个蓝家与皇家的之间的关系,长孙无越一早就跟她说过了,因着这一层的关系,蓝芯蕊在王府中便跋扈的很,有时候比王妃还厉害。

而另一个小妾,闺名唤作钱巧巧,钱家是襄京首富,却没什么功名在身,钱家世代经商,只是钱家想巴结皇家,才把自个儿的宝贝女儿送进王府的。

这蓝芯蕊比钱巧巧先进的王府,序齿论起来,也比钱巧巧年长几个月。

印舒桐又打了一会儿盹,之后马车便停了,外头有人道:“夫人,王府到了。”

印舒桐即刻便下了马车,下人们自去搬漆木箱子不提,印舒桐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前,抬眸看着那朱门匾额,心里暗暗发笑,又不是明媒正娶的亲事,长孙无越为了让她开心,还硬是把摄政王府门口布置的像要办喜事一样,门上还贴着喜字,挂着大红幔帐,就连匾额上都系着大红绸子。

正门洞开,长孙无越从里头迎了出来,印舒桐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一大群人都跟在长孙无越身后出来,她一眼便看见了图娅慧,图娅慧脸上带着带着温和的笑意,跟在长孙无越侧身,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女子,一人穿着银蓝『色』的衣裙,脸上没什么笑容,眉目上挑,还有一人穿着银灰『色』的衣裙,走近了些才看清,那暗纹团花都是用金线绣的,低调而华贵。

“桐儿,来,过来本王瞧瞧。”

长孙无越一出来,一眼就看见她,忙勾勾手,盈盈笑着。

印舒桐走过去,直接『插』/在图娅慧和长孙无越之间,将图娅慧挤到一边去,然后故意挽着长孙无越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先生又不告而别了,这会儿留书写的字比上回还少,我走的时候准备叫他一块儿来的,结果一进去没找到他,然后便看见他的留书了。”

长孙无越一笑,接过那信笺看了一眼,然后便收起来,牵着印舒桐转身便进府去:“先生来去自由,随他吧,本王已经吩咐人把倾樱阁收拾干净了,你随本王进去瞧瞧,看看哪里不喜欢,本王再让人去改,”长孙无越说了这些,又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轻笑道,“桐儿,要不你再考虑一下,直接搬到明瑟轩跟本王一起住?那倾樱阁离明瑟轩好远,中间还隔着花曲廊还有库房呢!再或者,本王让王妃把南熏堂腾出来让给你住,她搬到倾樱阁去?你要知道,南熏堂离明瑟轩可近了,省得本王看你还要走那么远!”

印舒桐摇摇头,不同意:“不行!咱们说好了的,你不能这样!南熏堂是王妃住的地儿,你可别忘了,我是小妾,小妾就要有个小妾的样子嘛!再说了,图娅慧那女人住过的地方,打死我也不要!诶,对了,那个至今为止都没笑过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蓝氏?那个穿银灰裙的女人,是不是钱氏?”

长孙无越见她不肯,也就不再强求了,见她窃窃私语,悄悄指点那几个女人,一脸的兴奋雀跃,他倒是懒怠看,只是望着她微微笑道:“蓝氏不爱笑,只有见到本王才笑笑,如今你进府,她要是笑才有鬼了!钱氏母家有钱,她吃穿用度还不错,本王府中的用度,她是从来不需要的,全是她爹给的。”

印舒桐便嘻嘻一笑:“这么说,你还娶了个倒贴的,哈哈!”

“去去去,别闹!”长孙无越低声笑道,“那是钱永年从小宠惯了他女儿,怕他女儿受委屈非要暗地里给,本王从不在意这些,但是也吩咐过长安,钱永年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因此银子倒是搜刮了不少,只怕钱氏至今也搞不清她爹究竟给了她多少!”

印舒桐听了窃笑:“你这个坏人!”

这边两个人走进府中,在前头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的说着悄悄话,后面跟着的这三个女人脸『色』刷的一下瞬间就垮了下来,这两个人只顾着咬耳朵,居然当她们是空气,视而不见直接就走了过去!

“切,什么玩意儿!这印氏什么来头,居然行礼问安一概不用,就这么走进去了!做这么嚣张给谁看!”

蓝芯蕊忍不住,跟在后头嘀嘀咕咕起来,她左侧前方就是图娅慧,这话虽是跟钱氏抱怨的,但是却是说给图娅慧听的。

图娅慧听见蓝芯蕊的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之后还是那样温和的浅笑,只是眸底却有恨意涌现,历来公侯王府之中,小妾进门的头一天,是不许穿正红『色』的,只有娶妻或是迎娶正妃的时候,妻子或是正妃才能穿大红喜服,即便长孙无越不喜欢她,但是图娅慧跟长孙无越成亲的那一天,她就是大红喜服加身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喜宴喧嚣热闹,府中红『色』帐幔飘摇,各处喜字醒目,而且房中还有喜烛亮了整晚,一切都是按照王爷娶正妃的规格来的,后来蓝氏和钱氏入府,都只是草草了事,她心里便有一丝安慰,就算王爷不喜欢她,不爱她,她还是这府中独一无二的摄政王妃,这身份,是谁也不能逾越了去的。

可如今这个来历不明据说是个孤儿的印氏进府,却穿了这般耀眼的正红『色』衣裙,虽不是喜服,可那衣裙的绣工样式皆是出挑精致的,比她当年的喜服不知要好看了多少倍,走动起来摇曳生姿,站在那里高挑出众,无比耀眼,这根本就是存了心要她难堪。

再者,虽没有鼓乐喧天,没有喜宴宾客,可府中的一切布置,竟比她当年大婚还要隆重,而且温馨宜人,这让她如何接受?而且这一切都是王爷费心『操』持的,她看在眼里,如何不妒恨这个新入府的印氏呢?14967626家文许进中。

如今这两个人竟全然忽视她的存在,图娅慧的眸中划过一丝恨意,忽而脚步一顿,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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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把她那身衣服给我扒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把她那身衣服给我扒了!

图娅慧不走了,后头跟着的人谁也不敢再走了,浩浩『荡』『荡』一群人都停下来望着她,她谁也不看,目光落在前头两个依偎的很紧的人身上,唇角勾起笑意:“如今新人进府,难道王爷就不该给妾身及各位姐妹介绍一下么?”

长孙无越脚步一顿,印舒桐也跟着停下来,两个人相视一笑,长孙无越转身勾唇道:“王妃这话说的很是,本王倒是忘记了,只是西岭山上王妃已经见过桐儿了,本王还以为王妃会跟蓝氏以及钱氏说及的呢!”

“桐儿?”图娅慧听见这一声亲密的称呼,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另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从眼中划过,只是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被旁人发觉罢了,随即笑道,“王爷说笑了,那日虽见过,可妾身还没来得及跟印妹妹说上几句话,印妹妹就拔足骑马而去,妾身至今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呢,印妹妹的『性』子倒是率真的很,莫不是不喜欢妾身么?”

长孙无越眼尖,一早就瞧见图娅慧眸中的不自然,当年他与花桐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图娅慧是知道的,而且图娅慧心里头明白,她是靠着图太后对长孙无越的威『逼』利诱才嫁进来的,怎会不知道花桐之名呢?如今听见他这么唤,心里头自然会想起些往事。

长孙无越淡笑道:“她姓印,闺名是舒桐,家中无人,只得她一个,父母亲人皆寻不到了,『性』子娇纵些也正常,本王都不计较,难道素来大度的王妃要计较么?再说了,她今日刚进府,王妃这是要,兴师问罪?”

“嗯,王爷说得对,我头一次见王妃,认生,不大自来熟,王妃莫怪啊!”

印舒桐嘿嘿一笑,“我是才来的,几位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将来熟悉了,姐妹之间自然是要相互提携的,我不懂规矩,王妃姐姐也要多多教导我才是啊。”

图娅慧沉了眉眼,给印舒桐介绍了蓝芯蕊和钱巧巧,三人都是妾,无须客气什么,只是互相笑了笑,唤了声姐姐妹妹而已,只是印舒桐是后来的,该给人行礼才是,她故意装作不知,只笑笑了事,那钱氏还不敢说说什么,看那蓝氏就一脸的不悦了。

这边,图娅慧向长孙无越行了一礼,望着印舒桐正『色』道:“祖宗规矩,王侯之家迎娶正室之时,才可用正红『色』,印妹妹不过是个妾,并非正室,还不能穿正红『色』!况且府中布置,也逾越了妹妹的身份,若是旁人知道了,难免要说三道四的,会说摄政王府中没有规矩,一个妾嫁进来也敢自比王妃的规格!为免印妹妹背后有人说闲话,印妹妹还是换一件衣裳的好!”

印舒桐扬眉一笑:“我就喜欢正红『色』,我不换!我就算穿了正红『色』,还不是个妾嘛!再说了,我也不怕人背后说闲话的。”

要说就说呗,她既然来了,还怕这个?就怕背后没人说她闲话呢!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望着图娅慧,钱氏原本垂眼,听见这话,一眼不眨的抬眸看着印舒桐,而蓝氏则唇角勾起一抹兴味,饶有兴致的看着图娅慧。

“你!你怎敢如此跟我说话!这妾室不得穿正红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由不得你不换!不过,印妹妹若是不肯自己换,那就只能让别人替妹妹换了!”图娅慧是真生气,当下指着印舒桐,对她自己的丫鬟冷声道,“荔枝,带几个嬷嬷去把她那身衣服给我扒了,换一件她该穿的!”

“是,奴婢遵命!”说着,便有几个人欺上来真要扒了印舒桐的衣服。

只是那些人的手还未碰到印舒桐的衣服,长孙无越在前头眉眼一沉,冷声道:“你们都当本王是死人哪?桐儿穿正红『色』,是本王默许的,府中一切的布置,也都是照着本王的意思来的,王妃口口声声说不合规矩,这话的意思,”他转眸,眸光冷冽的望着图娅慧,“是在怪罪本王嘛?”

“王妃素来温和,谁人不盛赞王妃贤良?就连那外头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妃是个温婉的『性』子,轻易不动怒的,怎么如今本王不过纳个妾而已,王妃便有这么多嚼头,是不是存了心有意刁难,当着本王的面,就要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长孙无越一直没说话,这会儿说了这几句,给人沉沉压迫之感,图娅慧的丫鬟并几个老嬷嬷就都垂手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只是偷眼瞧着自家主子。娅图进今都。

图娅慧其实不准备生气的,印舒桐进府,她早就知道,这些日子风言风语的话传了不少在她耳中,他纳妾不纳妾,她本是不干涉的,何况长孙无越待印舒桐不比别人女人,像是喜欢的紧,她又不是傻子,何苦在第一天就去触霉头惹他不痛快。

而且那日印舒桐拂袖而去,长孙无越去追,她心里头一早知道这印氏的『性』子跋扈,生气为的也不是印氏说话无理。

可如今印舒桐那一身正红『色』,还有这府中的布置,实在是触动情肠,让她想起当年大婚的情景来,这些年心中隐忍的委屈迸发出来,她才会这样生气的,明明摄政王妃只她一个,妾就是妾,凭什么用她王妃的规格入府?!

长孙无越这几年虽不喜欢她,却在外头尽量全了她的脸面,从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看见他一脸沉郁,眸底一抹冷『色』,图娅慧不禁红了眼眶:“王爷怎么如此误会妾身?妾身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是拜过堂,行过礼的,如今妾身管教一个妾也不行么?何况,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为何何故这样说妾身?那正红『色』只有妾身一人进府时穿的,妾身才是王爷的妻子啊,她一个妾,如何能穿?”14967626

图娅慧在意的,从始至终是那王妃的规格,在意的是王妃的那一份独一无二,自从嫁进来,丈夫没有疼爱她,长夜漫漫,能够慰/藉她的,也只有这王妃之尊的身份了。

印舒桐在一旁瞧着,见图娅慧红了眼睛,便是一愣,看见图娅慧眼中真切的委屈和那一抹伤心,她心中一动,忽而就明白过来了,她一开始就在奇怪,图娅慧这些年这般隐忍,就连她上次在西岭山那样对她,她都不曾生气,外头风评都说摄政王妃轻易不动怒,温良贤淑,可今日怎么偏偏较劲起来呢?还生了大气。

印舒桐现在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图娅慧对长孙无越是动了真情的,上次她不计较,是没触碰她的底线,可如今却不一样,她是真真切切的进府了,做个小妾图娅慧还能接受,可穿着正红『色』,府中的布置就跟大婚一样,图娅慧看着,触景生情,这是伤了心了,这是控制不住的酸意,就像是她印舒桐抢走了她极为看重的东西一样。

怪不得图娅慧口口声声说她是长孙无越的妻子,即便做个不受宠的妻子,也是甘之如饴,看来她心里,是极爱长孙无越的,还把这几年的逢场作戏,入了心当了真了。

想通这些,印舒桐不禁同情的看着图娅慧,长孙无越只怕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的。

“妻子?”长孙无越挑眉,“本王此生的妻子是谁,王妃心中最清楚,王妃若是不知道,可以问问皇祖母,当年这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心中有数!何况,桐儿爱正红『色』,本王便让她穿,府中布置王妃看的碍眼了,本王瞧着很好,王妃方才都说了,她不过一个妾而已,要怎样的排场随本王高兴罢了,王妃连这些都要计较,到底失了气度了,本王偏要抬举印氏,你又能如何?”

长孙无越说完这些,看也不看图娅慧一眼,直接牵着印舒桐便走了。

管家识趣,赶紧驱散众仆役,王府正门后的甬道上,便只剩下图娅慧和蓝氏钱氏几个人了。

图娅慧被长孙无越一顿抢白,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撇下了,心中百般滋味难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固执的不肯落下。

见人都走了,蓝氏才撇嘴道:“姐姐莫难受,这个印氏仗着王爷宠爱,目中无人,连姐姐也不放在眼里,王爷这可真是鬼『迷』了心窍,妹妹跟钱氏没这等福气,这几年不得王爷宠爱也就罢了,可王爷素来跟姐姐是相敬如宾的,怎地为了这个女人就翻脸了?姐姐也勿要动怒,她既然进府了,自然能够寻得收拾她的机会,这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便是了,姐姐好歹是王妃,无须跟她计较一时之长短!”

图娅慧再抬眸时,眸中已有浅淡笑意,她望着蓝芯蕊笑道:“蓝妹妹说的是。”

印氏能进府,不代表她能长久,王爷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她将来总有机会除了这个女人的。

“咦,王爷是太皇太后最看重的人了,就算纳妾是王爷家事,可太皇太后怎么问也不问一声就同意让印氏进府呢?我听人说起,太皇太后,可不喜欢印氏啊!王爷是怎么说服太皇太后的呢?该不会是瞒着吧?”

蓝芯蕊一笑,看着钱巧巧道:“看你平日里话不多,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蓝芯蕊转头看着图娅慧道,“太皇太后最疼姐姐,若是知道姐姐受委屈,不会不理会的,姐姐大可放心好了,还有太皇太后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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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后面还怎么玩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后面还怎么玩儿?

图娅慧没说话,只是温和一笑:“是,蓝妹妹说的是,只是如今新人进府,王爷又欢喜的紧,府中还是和睦为上,不是什么大事,我受些委屈没关系,也不必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钱巧巧一眼,凭她这几年的观察,这个商贾之女进府之后就很是安分,不多说的话从来不说,起先还以为她是个有心机的,可后来还是安安分分的呆着,从不挑事儿,也不强出头,图娅慧暗地里试了她几次,她还是懵然不知,图娅慧这才放了心,闷葫芦一个,也不聪明,不需要刻意提防。

只是图娅慧没想到今天这钱巧巧一开腔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她多留了一份心,难不成,这钱巧巧,也是个明白人?

“姐姐说的也对,这些小事儿姐姐自个儿就能处理,无须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去,”蓝芯蕊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图娅慧又恢复了那纯良模样,一笑,话锋一转,“听说王爷纳妾之前进宫去瞧了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原本就病着,王爷出宫之后,当天夜里却急召太医进宫,说是太皇太后的病势越发沉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姐姐要不进宫去瞧瞧?”

图娅慧垂眸一笑:“这样吧,也快接近年节了,我也确实该进宫去瞧瞧老祖宗了,你也随我一道进宫去吧,你爹老来得了你,你爹在宫外也惦记你,看不到你,可你姑母在宫中,太皇太妃一定也很想念你的,你就随我一道进宫,跟太皇太后请安之后,就去瞧瞧太皇太妃吧!”

太皇太妃蓝氏是蓝万通的姐姐,蓝万通一生也没个子嗣,临了老了,得了个女儿蓝芯蕊,娇养长大,蓝家身份也不算低,何况有个太妃在宫中,求亲的人也不少,可偏偏蓝家非要把蓝芯蕊送到硕亲王府里去做妾,人家明说了不会碰,还义无反顾的送进来,为的是什么,明眼人一瞧便知道。

图娅慧自然也清楚蓝芯蕊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蓝芯蕊这几年的勾当她都瞧在眼里,只要不太过分,也不会触及她的底线,她乐得围观看热闹,也不会出面去管的。

但是对于蓝家,还是要适当拉拢的,姑祖母虽是太皇太后,可如今登基为帝的,是太皇太妃的孙子。

“好哇,难得跟姐姐一起进宫,妹妹着实是高兴呢!”蓝芯蕊笑的很灿烂。

图娅慧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我还有些事未料理,就先回南熏堂了,妹妹们自便吧!”

她的南熏堂在东面,跟蓝芯蕊的玉芙台,钱巧巧的紫梦苑背道而驰,因此说完这话,她便走了。

蓝芯蕊望着图娅慧的背影,轻哼了一声,像是说给钱巧巧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清高什么?得意什么?还真当王爷喜欢她么!这几年外头做戏,以为内里怎样我们看不出来?她也太高看自己了,如今一个得宠的小妾进府,看她还怎么拉扯王爷逢场作戏去!”

钱巧巧看了蓝芯蕊一眼,低声道:“这个印氏这么嚣张,王爷还护着她,可见是喜欢的很,可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王爷从前跟王妃姐姐做戏,但是哪里会当众凶她呢?他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没必要跟图家撕破脸皮,我总觉得这个印氏不简单,只是一时瞧不出来罢了。”

蓝芯蕊听了,哼了一声,当先往她那边走去,这印氏刚进府,再得宠也是靠脸蛋罢了,王爷的新鲜劲儿一过去,还怕她能翻出花来?!

*娅图皇到府。

印舒桐被长孙无越牵着回了倾樱阁,进了房中,她挣开长孙无越的手,跑到桌边去倒茶喝,喝了一大盅之后,才转头望着长孙无越笑,却不说话。

长孙无越倚在门边,看着屋中一切陈设,都挺满意的,又瞧见她一脸的笑,当即挑眉道:“笑什么?”

“你是个坏人!”印舒桐指指自己身上的大红衣裙,又指指屋子里的陈设,然后目光落在她床榻的红『色』幔帐之上,笑而不语。

长孙无越邪肆一笑,从门边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眸底流泻丝丝魅『惑』,挑眉道:“这是从何说起呢?不过想想也是,本王早就跟你却没有把你明媒正娶到府中来,还委屈你做个妾,倒是确实像个坏人,明明从前立誓说过,你是本王今生唯一的妻子的。”14967626

印舒桐一把打掉他的手:“哎呀,谁说这个了!我这身衣裳,是你送来的,还嘱咐非要穿上,府里的布置也全是你弄的,我说呢,原来还有什么妾室不能穿正红进府的规矩,难怪图娅慧就跟炸了『毛』似的,跟我生气!原来还有这样一层事故在里头,你要激怒她好歹跟我说说嘛,要是那几个老嬷嬷真上来扒衣服又扒不成,万一我一激动,把她们的衣服全扒了怎么办?这一上来就玩儿的这么刺激,这么激烈,把这几个女人吓怂了,后面还怎么玩儿?”

长孙无越不在意的一笑,扯扯她的衣袖,扯唇笑道:“那个本王不管,你玩的越大越好,本王乐得看热闹,再说了,本王不是出面制止了嘛?你都进府了,谁耐烦跟图氏再去演戏?她好歹要知道分寸,今儿这么狂躁,这可真不像她!”

印舒桐噗的一声笑出来:“我都瞧出来了,她对你可是动了真情,要不然以她的情商,必然知道跟你作对没好处,我都进府了,她针对我也只能惹你厌恶,她这么狂躁的吃醋,也无非是心里在意你,在意她的王妃尊荣罢了!”

长孙无越挑眉哂笑:“她那是自讨没趣!”

印舒桐挑挑眉尖,图娅慧肯隐忍这么久,除了爱,只怕也因为她是图家的人,长孙无越还没有孩子,看图家这个样子,只怕图太后迫切希望图娅慧能怀上长孙无越的孩子,只是图娅慧今日的表现,确实太急躁了些。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长孙无越还赶着进宫到朝房里去看看,临近年节,要处理的事儿也对,进京述职的官员也多,他得盯着,而且长孙洵到底是他的亲表弟,之前请了一个饱学之士来教幼帝课业,他有空了还得去永宁宫书房检查宣帝的课业,这会儿回来接印舒桐也是抽空赶回来的,因此长安来时,他便跟着长安走了,只说晚上再回来陪她吃饭。

印舒桐这边还没坐上一会儿,就听见小丫鬟来报,说钱夫人来了。

钱巧巧?她来做什么?方才一照面,她对钱巧巧的印象仅停留在钱巧巧的衣裙很漂亮的印象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钱巧巧这会儿为何要来?略一思忖,印舒桐也没起来,直接努努嘴让小丫鬟把人带进来。

还是方才那一套银灰『色』的衣裙,钱巧巧带着她的丫鬟和墨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妾,印舒桐也懒得站起来给她行礼,毕竟恃宠生娇的嚣张小妾也得有个样子才是啊,因此看见钱巧巧进来,印舒桐眼皮子也没抬,懒声一句:“随便坐吧。”

钱巧巧进来没料到是这样,讪讪一笑:“姐姐刚进府,必有许多事情要做,妹妹贸然来访,实在是叨扰了,只是想着咱们都是侍候王爷的,姐姐新来,妹妹原该来看看姐姐的,初次见面,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和墨,把东西呈上来吧。”

钱巧巧这么一说,和墨便把抱着的三个鞋盒大小的妆奁盒放在桌案上,那东西印舒桐在钱氏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会儿见东西放在桌上,微微皱了皱眉头,姐姐?钱氏叫她叫的这么亲热?所为何来?她可是后进府的,就算要叫,也该是妹妹吧?

就在印舒桐思考钱氏来意的时候,钱巧巧已经将桌上的妆奁盒都打开了,那盒子都是极其名贵的木料,印舒桐都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华贵非常,待盒子打开,更有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再细看时,那妆盒中,摆着的都是极好的东西。

“妹妹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姐姐,这一对红宝石镶金耳坠,一对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一对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

那妆盒中流光溢彩,看的印舒桐微微眯眼:“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可不敢要!我可是个孤儿,父母全无,什么权势都没有,你送这些东西给我做什么?我知道你家钱多,可也不用这么寒碜我这个穷鬼吧!”

这钱氏也真是聪明,她这刚进府还没两个时辰,钱氏就顺着『骚』味儿巴结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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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拙劣,细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拙劣,细腰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印舒桐这么歪曲钱巧巧的意思,钱巧巧倒是着急了,连忙摆手道,“我是真没有旁的心思,只是想着姐姐的身世同我的身世差不多,母家都不是官场中人,我虽则早几年入府,可王爷也不喜欢我,待我也很冷淡,我又不似蓝姐姐那般有母家照应,因此心里总是空落落没个底,如今姐姐来了正好,我心里欢喜,所以便带着东西冒昧前来看姐姐来了。”

这是要拉拢同伙搞同盟阵线么?印舒桐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几声,这个钱氏倒是不笨,长孙无越在进府之前便告诉过她,钱巧巧跟蓝芯蕊关系不错,如今这个钱氏见她在长孙无越面前比图娅慧还得脸,这就上赶着巴结来了,倒也不得罪,不过这也难怪,钱氏说的不错,她家说到底是个商人,自然比不得蓝家和图家在朝中的权势,她活的这般小心翼翼,也是正常的。

印舒桐翻了翻那妆盒里的东西,她倒是挺喜欢的,不过只是看了几眼,没有要收的意思,看也没看图氏一眼,淡淡的道:“你这话不对,我是无父无母,光我一个人在王府,你是襄京首富钱家的大小姐,咱们俩的身世怎么能一个样呢?你好歹有人撑腰呢,怕什么?你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何况,你虽是个妾,蓝氏也不会欺压了你,毕竟她也是个妾,再说了,你不是跟她交好么?王妃是个和善的人,你们都相处了几年了,这会儿在我这里,愁什么?”

钱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带着这些贵重的东西,只怕不是送礼巴结这么简单。

钱巧巧一听这话,眼睛一红,哽着声音道:“请姐姐屏退左右,我有话,想单独跟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