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延福池,就是当年印舒桐穿越时作为媒介的那个池塘。

印舒桐今儿第一天进府,还没来得及去见叶如月,听说她病了,也有些担心:“叶夫人病了?严重么?可有太医去看过?”

“还叫什么叶夫人,你是本王的媳『妇』儿,难道不该改口嘛?”长孙无越斜眼看着她,笑了一下,“让长安找郎中看过了,说是着凉了胃口不大好,才会吐的,好好养几日便好了,本王也瞧过,没什么大碍,可皇祖母听说了,就宣了个太医来,明儿去华音居给娘请脉去,桐儿,本王到底不放心,明儿太医来了,你也去瞧瞧,好不好?”

“这是肯定的啊,叶…呃,…娘既然病了,我当然要去瞧一瞧呀,”见他一眼瞪过来,她连忙改口,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人家的媳『妇』?可是婆媳问题——她眨眨眼,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越越,娘会不会跟太皇太后一样,不喜欢我?”

长孙无越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亲亲她的指尖,笑的狂肆而邪魅:“这么在意娘对你的看法?”

她撇嘴,哼了一声,长孙无越抵着她的额头低笑道,“别担心,娘跟皇祖母不是一样的人,本王的事儿,娘心里都明白…只是本王还没来得及跟娘明说,但是娘见了你,她一定喜欢你的!——再说了,本王的桐儿这样乖巧又可爱,听话又大方,温婉又可人,谁敢不喜欢?本王饶不了他!”

印舒桐也跟着笑,她没告诉长孙无越,她记得花桐是见过叶如月的,叶如月喜欢花桐的紧,只是不知道,她这个有些像花桐的人,讨不讨叶如月的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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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四儿,二狗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四儿,二狗子

印舒桐从梦中醒来,长孙无越早就走了,她梳洗一番,等到巳时初的时候,天光大亮,太阳挂在天上,暖洋洋的。

想着叶如月这个时辰应该起床了,她又稍稍等了一下,才出了门,往华音居而去。

过了延福门就进了硕亲王府的后花园,刚走过小径,便看见一个大池塘,池边杨柳依依,印舒桐还是头一次在大白天的看见这个池塘,对于这个王府,她最熟悉的还是这个池塘,因着就在延福门边,所以这个池塘就叫延福池。

而延福池就是她当初穿越过来的那个池塘,她伫足瞧了一眼,她还在岸边那个亭子里,割了长孙无越的衣裤,就为争取时间逃跑呢!

想到这里,印舒桐忍不住笑起来。

“夫人笑什么?今儿这样高兴?”

说话的是从住进别庄开始,就一直服侍她的丫鬟小福,这丫鬟年纪不大,长的圆圆的脸,眼睛大大的,眉尾上挑,听说是从戏园子里买回来的,是别庄的管事收养的女儿,明明还是个闺女,却长的脂粉味十足。

印舒桐看了她一眼,直接便往华音居那边走:“没笑什么,想起一些旧事罢了,咱们快些走吧!”

她头一次去看叶如月,本想带些东西去的,可是一想,她自己身无长物,吃的用的,一切一切都是长孙无越的,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她就是拿了些好东西去送,也只是从倾樱阁搬到华音居去了,实在是犯不着,所以,就这么两袖清风的来了。

叶如月身边服侍的大丫鬟远荷正巧打起帘子出来跟外头的小丫鬟说话,一眼瞧见那垂青廊上走来一位穿荷青『色』衣裙披着藕『色』披风的女子,身边的丫鬟也面生的紧,而那女子模样也不是素日常见的,有些陌生,只是长的好看,身材高挑,打扮也华贵,却不似常见的那几位夫人,远荷心中有数,忙含笑走了下来,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印夫人。”

印舒桐不认识远荷,见她含笑自称奴婢,还给她行礼,忙过去把远荷扶起来,也笑:“你不必这样,我也不大习惯这样,我是来看叶…呃,来看娘的,王爷今日走的早,昨夜就嘱咐我今儿过来瞧瞧的。”

舒印起应番。长孙无越说,太医是太皇太后宣来的,虽说是宫里的太医,但是难保不是太皇太后的人,名义上是让印舒桐来瞧瞧叶如月的病,盯着太医诊脉,而实质上,是要印舒桐在这儿瞧着,不让那太医加害叶如月,毕竟太皇太后素日里是不喜欢叶如月的,而且,他才因为印舒桐的事情跟图太后有些不睦,因此,不得不防着。

远荷听了这话一笑:“夫人客气了,奴婢叫远荷,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夫人昨儿才进府,老夫人就念叨夫人了,只是染了病,精神头不足,就未曾叫夫人来瞧瞧,今儿天气好些,才叫奴婢去弄些梅花儿来赏玩,可巧印夫人就来了,这一会儿啊,老夫人指不定还要派小丫鬟去请呢,如今倒也不必麻烦小丫鬟走这一趟了!”

印舒桐心里头清楚,这叶如月身边的丫鬟不比她们身边的丫鬟,这远荷就算是个丫鬟,那也得尊一声姑娘,她见这远荷说话和气,人也不错,叫她一声姑娘无妨,便含笑道:“远荷姑娘,太医可曾来了?”

远荷替印舒桐打起门帘,印舒桐弯身进了华音居,心里赞了一声,当真是好暖和,本以为一进来就会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儿,结果一进来,倒像是置身花海之中的感觉,丝毫没有『药』气,远荷引着她穿过屏风,口中笑道:“宫里头传下话来,说太皇太后听说老夫人病了,特地宣太医来瞧瞧,我们昨儿便得了消息,今儿使唤人去问过,太医还有一会儿才来,印夫人来得早,就陪着老夫人说说话吧…”

远荷伶俐,引着印舒桐一进去,印舒桐只觉得这华音居中之物,比她倾樱阁中精致数倍,就连那房梁上挂着的八角宫灯,都剔透精致,光彩夺目,旁的东西就更不必说了,远荷正笑着,里头便有两个小丫鬟扶着一个花白头发,慈眉善目约『摸』五十来岁的『妇』人出来,远荷一见那『妇』人,便迎上去笑,“老夫人怎么出来了?正好,奴婢也不必去里间找您了,老夫人昨儿还念叨呢,说病了不能请印夫人来,老夫人快看,今儿您才好些,这印夫人便来了,可不是惦记着老夫人么!”

一行话说的,叶如月笑呵呵的,将身边的那两个小丫鬟轻轻扯开,口中笑道:“我还没老到要人搀扶呢!让我自个儿走,你们快去奉茶去,哦,对了,把前儿王爷给的新茶泡了,印夫人年轻,不爱喝我们老年人的茶,快去快去!”

小丫鬟忙答应着去了,叶如月这才对着印舒桐招招手:“站在那儿做什么?来来,小四儿过来,让我瞧瞧,究竟是什么模样,王爷爱的这样?”14967626

小四儿?印舒桐无语,这是什么称呼?

只是叶如月是长孙无越的娘亲,就算叫她二狗子,她也只能听着,难不成跟叶如月翻脸么?再说了,叶如月这么叫,也是表示亲热,谁让…她在名义上是长孙无越的第四个女人呢?

哎,小四儿就小四儿吧,她心里头明白自己是老大就好了。

印舒桐走过去,诚心诚意给叶如月行礼磕头,她是长孙无越的娘亲,爱屋及乌,她对叶如月也很尊敬,而且,也因为长孙无越一再跟她保证,他娘绝没有图太后难缠。

“唷唷,好孩子,远荷,快快,搀起来,让她坐下跟我说说话!”

印舒桐起来坐下,小丫鬟的茶已上好了,还未入口,满室皆是茶的清香,借着喝茶的功夫,印舒桐打量了一下叶如月,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儿,这会儿除了身材有些发福之外,那眉眼还保留着当年的模样,而且保养的还不错,年轻时漂亮,这会儿年纪大了,气质也很好,根本瞧不出是宫奴出身的,若不是图太后当年极力反对,就这模样气质,做个宫妃绰绰有余了。

“原本是想昨儿来瞧娘的,可刚进来,事多,就没来,后来听王爷说娘有些不大舒服,便一早就来了,王爷嘱咐我,要等娘看了太医再派人去通知他情况,媳『妇』刚来王府,规矩一概不知,还请娘多多包涵。”

当初在现代,就对养父说话,都从没这么温声细语过。

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妈疼爱,因此叶如月这么温柔的看着她笑,她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心中激『荡』,再有就是,花桐的记忆在她脑中翻腾,虽然只单独见过一次,可是花桐对叶如月也是极其敬仰和喜欢的,这两种感情交杂在一起,让印舒桐对叶如月很有好感,才会这样说话的。

叶如月静静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似是自语可声音却能让人听见:“真是像啊…细看起来,眉眼真像是…”

一旁服侍的远荷不懂,便笑道:“老夫人说像什么?咱们奴婢私底下议论,可说印夫人像个仙女呢!”

印舒桐初来王府,就让长孙无越当众吼了图娅慧,这份荣宠,也让府中奴才存了巴结的心思,这样的讨巧的话说了不少,她也知道,可是像远荷这么说的既自然听着又让人舒服的讨巧话,还真是很难得的。

印舒桐以齿咬唇,她知道叶如月说像什么,叶如月见过花桐,当时是单独见面,叶如月自然记得,而她与花桐有几分相似,旁人自是看不舒服,何况花桐已死,可若有心的人看了,自然能够分辨出来。

印舒桐知道长孙无越还没来得及说她的身份,只怕连同心连命的事情也没告诉叶如月,想来也是怕叶如月担心,她也怕吓着老太太,何况有人在场,她就更不能明说,只是微微一笑:“娘觉得媳『妇』像一个故人,是么?其实,在媳『妇』眼里,觉得娘也像是故人,哦,不,是亲人…”

叶如月眸中有水光,显然是想起了所谓的‘故人’,她招招手,抿唇道:“小四儿,你过来。”

印舒桐走过去,在叶如月跟前站定,见她坐着仰着头看自己不太方便,可周围又没有坐的地方,她干脆蹲下来,手搭着叶如月的膝盖,望着叶如月笑,叶如月瞧了她一会儿,却看见她领口似有一截红绳『露』出来,心念一动,便伸手将那红绳轻轻拽出来,有个东西跟着拉了出来,叶如月放在掌心细看,赫然是当年见过一次的獬豸玉坠儿。

这东西?不是在越儿手里存了九年么?如今怎么给了她…

叶如月心下一叹,握着印舒桐手轻声道:“丫头,委屈你了…”

原来越儿是把她当做当年那孩子的替身了,难怪宠的厉害,眉眼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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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简直是一派胡言!

第一百一十八章 简直是一派胡言!

委屈什么?

印舒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敢情叶老夫人以为她是长孙无越找来的花桐的替身,以为长孙无越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像花桐才移情到她身上来的,还把这属于花桐的玉坠子给了她。

猜透了叶老夫人的想法,便知道她误会了,不过这事也无须解释,印舒桐微笑道:“娘,没关系的,我心甘情愿的,我待王爷是真心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叶如月对印舒桐有了好感,『摸』『摸』她的头发,连声笑道:“好好好,是个好孩子啊…娘喜欢你,这么善解人意,也怨不得王爷这么宠你,确实是个值得人疼的好丫头,远荷啊,去把我箱笼柜子上的第三个抽匣打开,里头有个妆盒,把它抱来,”远荷答应一声便去了,叶如月对着印舒桐笑的神秘,拍拍她的手道,“那是我做姑娘的时候,我太爷爷送给我的首饰,如今年纪大了用不着了,见你这丫头这么招人喜欢,就都送给你了!”

“谢谢娘!”印舒桐笑,最近大概走运,进府天天有人给她送东西。

远荷将那首饰盒抱来,印舒桐瞧了瞧,比那钱氏送的妆盒质地还要好,而且凑近了才闻到木料的醇香,叶如月放在手中,将那扣锁一捻就打开了,献宝似的捧在印舒桐眼前:“瞧瞧,这都是太爷爷私藏的,他当年几个曾孙女儿,最喜欢我了,所以这些都是家里极好的东西,这珍珠金凤儿,鸦青点翠凤头步摇,七彩宝石镶金坠子…都是珍品呢,来来来,都给你了,丫头,收好啊!”

钱巧巧送来的也都是流光溢彩的金银首饰,分着三个妆盒装的,看着大气大方,却比不得叶老夫人的这一妆盒的金银首饰,每一样都华丽非常,而且根本不只三样,而是满满的一大盒!

这大手笔,看的印舒桐微微一怔,不是说叶家当年只是个宫灯世家么?也就是给宫里供应宫灯的家族,居然这么有钱?比钱家还有钱?而且,听这叶老夫人的口气,也不似是小家子出来的女子,门第样貌似乎都还不错,也不像是宫奴出身的,何以图太后当年就是不同意叶如月册封呢?

莫非这里头,另有隐情?

外头有丫鬟打起门帘:“老夫人,太医来了。”

“哦,快请进来吧!”叶如月忙把那妆盒关上,递给远荷,“先收起来吧,等太医走了,一会儿再派个妥帖的人给她送到倾樱阁去。”

远荷答应了,亲自捧着回去放好,然后再出来,却见太医已经来了,正在给叶老夫人诊脉。

原本外男进府,内眷是该回避的,可这位钟太医也是府中常来的,也常给长孙无越请平安脉,所以印舒桐也不必回避,余者小丫鬟倒是躲了,远荷一个大丫鬟在一旁伺候,钟太医年纪也约『摸』五十岁了,进来便给叶老夫人请安,然后才开始请脉。

刚把手探上没一会儿,又有丫鬟打起门帘进来道:“王妃,蓝夫人,钱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旁人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印舒桐挑挑眉,这会儿倒是来的齐全,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屈委于这人。

图娅慧先进来,之后尾随着的是蓝芯蕊和钱巧巧,三人进来给叶如月请安毕,一抬头便看见印舒桐在这里站着,皆是一怔,图娅慧温和一笑:“印妹妹也来了?倒是比我们都早些。”

印舒桐笑了一笑:“不过前脚刚到罢了。”

蓝芯蕊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却看见那钟太医将手拿了下来,兀自沉『吟』,蓝芯蕊便改口道:“太医,老夫人没事吧?”

钟太医抿唇,躬身道:“回王妃,回夫人,老夫人这是外感风热,风热目赤,翳障多泪,无妨的,而且从脉象上看,老夫人应当是用过『药』了,略略有些好转,学生再给老夫人开几贴『药』方,照方吃『药』,过几日便好了。”

“我说呢,最近老是觉得眼睛热热的难受,看东西都不大利索,还亏得钟太医说了,昨儿那郎中,就没他说的这么细致。”

钱巧巧乖巧一笑:“外头的郎中,终究是不及宫里的太医,何况是太医院掌案的钟太医呢,就连太皇太后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宣钟太医去瞧呢!”

图娅慧没理会钱巧巧的话,只望着钟太医道:“钟太医家学渊源,比不得那些欺世盗名之辈!不仅精通歧黄之术,那堪舆望气更是一绝,我早就听说过了,当年在硕京皇陵,便是钟太医祖上主持选址修建的,如今老夫人不大舒服,我这几日也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宅邸有些不干净,钟太医若无事,不妨瞧上一瞧啊!”

“王妃所说,正是学生家父,只是家父作古,却也当不起王妃‘一绝’之说,”钟太医弯身拱手道,“学生此来是奉旨给老夫人请脉的,怎敢在夫人们面前妄语?”

图娅慧一笑,倒也没强迫,旁边的叶如月却笑道:“钟太医怎地这般迂腐?我家媳『妇』让你瞧一瞧,你瞧瞧便是了,难不成还有人为这事儿去宫里到太皇太后面前告你一状么!再说了,你若瞧的好,自然无事,瞧得不好,咱们也就是听了乐上一乐罢了,这大过年的,你可不要扫了咱们的兴致!”

叶如月都这么说了,钟太医能不答应么?而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这里任何一个人,他也开罪不起呀!

“内经上说,气者,人之根本;宅者,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顺之则亨,逆之则否。易经上也说星宿带动天气,山川带动地气,天气为阳,阴阳交泰,天地氤氲,万物滋长——”

“得啦,谁让你跟咱们拽文啦?这些理儿,咱们谁明白?你只明白说说,怕是不怕?别说那些听不懂的,你只说我跟王妃两个,除了病了,还有什么别的『毛』病没有?你若是说的不好,明儿我就派人去你府上砸了你家的匾额!”

叶老夫人打断了钟太医的话,发笑道。

“不敢不敢,学生不敢劳动老夫人,”钟太医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然后才道,“学生所言,并无绝对,若是说的不好,老夫人就当个笑话听罢。王府中气顺亨通,是一块宝地福地,只是近来王妃及老夫人都觉得不舒服,想来是府中生气受到了冲撞,首当其冲的便是府中尊贵的阴人,所以王妃与老夫人觉得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按理吃几贴『药』就好了,但是若要日后和顺,还是要把这生气调和了才好。”

“什么东西冲撞了府中生气?”钟太医这话说的众人一愣,叶如月便接口问道。

钟太医缓缓的道:“府中新进的人或事物,事儿不顺,人不和睦,冲撞也是有的,但是瞧着如今这光景,应当是府中新添了人口,这人妖气冲天,若是男子,必然为妖孽,冲撞府中阳气;可是如今是老夫人与王妃不舒服,那这人必定是个女子,视为妖女,她妖气太强,因此才冲撞了府中阴气,致使阴阳不调和!”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印舒桐,新进人口,不就是她么!

印舒桐听到这里恍然顿悟,今儿这太医之行,原来不是为了对付叶老夫人,却是为了对付她的!

妖女,妖女,这儿除了她,还有谁是?

看来真是长孙无越多虑了啊…她今儿不放心来瞧着叶老夫人,可谁知…人家要针对的目标是她…14967626

“简直是一派胡言!”众人又被这一声吼惊到了,扭头一看,说话的竟是蓝芯蕊,“你分明是被人串了词,专门来这里污蔑人的,王府中人,岂能被你这等拙劣的说辞蒙骗!”

钟太医身子一抖,忙跪下来磕头:“老夫人明鉴!学生妄语,老夫人还是当个笑话听罢!学生只是个太医,还望老夫人高抬贵手,就当学生无知罢了!”

钟太医这话说的明白,问也是你们要问的,如今说了反而骂他,这理就站不住,何况早就说好了,不喜欢就当个笑话听,好赖也不是他的错,这话一说,若叶如月当真认真追究起来,倒是承认府中有妖女作祟了。

叶如月脸上没了笑意,沉沉的眸光从一屋子人身上掠过,在印舒桐身上略微停了一下,最后望向钟太医的时候,脸上又有了笑:“钟太医快起来吧,这个笑话说的不好,只是听了也就罢了,远荷,好生送钟太医出去,过年嘛,说个笑话也是有赏的,钟太医来一趟也辛苦了。”

远荷答应一声,送钟太医出去,屋子里还剩下一屋子的人,都看看叶如月,再瞧瞧印舒桐,都在想着…

这个钟太医是太皇太后让来的,王妃又说她近来不大舒服,言辞里字字句句,都像是引导钟太医往这边说,难不成,这些都是王妃特意安排了,来对付印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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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顿乱棍,打死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顿乱棍,打死好了

上次西岭山中,图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说印舒桐是妖女,图娅慧可是在场的,街头巷尾又议论,谁会不知道这个?

印氏进府,又得长孙无越宠爱,自然没人敢嚼舌头传这些话,只是进府头一天,图娅慧因为印氏穿红而生气指责的事儿传遍了王府,很难让人不把今日钟太医指证说府中有妖女冲撞的事跟图娅慧联系起来。

叶如月喜欢印舒桐,自然不肯理会这些,见众人都看着印舒桐,当下轻咳一声,见人都看过来,便笑道:“正好你们今儿来的齐全,院子里的红梅开的正好,我让远荷摘了几枝好看的进来,一会儿你们各自拿回去摆着,放在屋子里闻闻梅香,静静心,别老是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过年了,也想些有趣儿的玩意儿,到年了陪我这老太太乐一乐!”次上宠无妖。

叶老夫人是有意岔开话题的,众人心里岂有不明白的?

送了钟太医正挑帘进来的远荷听见这话,便笑着吩咐小丫鬟去把那几株红梅拿出来,分给几个人的贴身丫鬟拿着:“老夫人高兴,找了几株怒放的红梅叫奴婢摘了送给王妃及夫人们,这礼都送了,想来除夕闹年的时候,几位陪着老夫人抹骨牌是逃不掉的了!何况,还得想些与往年不同的有趣玩意儿讨老夫人开心才好,保不齐这笑一笑啊,老夫人的病不必吃『药』,也就好了!”

一席讨巧的话,说的众人哄笑,蓝芯蕊笑骂道:“老夫人屋里头,就是远荷最会说话了,瞧瞧这一张伶俐的小嘴,这要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新进的妖女说的是你呢!你可安分些吧,别说了嘴,回头又被人说是妖女伶俐逞强打嘴了呢!”

蓝芯蕊这话,三分逗趣三分认真,说的时候斜眼看着印舒桐,面上却在笑,她提起妖女这茬,众人都是一呆,叶老夫人方才逗趣,很明显就是为了扯开妖女这个话题,偏偏她又这样说,倒是叫人不知怎么接了,偏她是蓝家的闺女,叶如月总不好训斥她,当下便带笑埋怨道:“方才说说笑笑好好的,偏你要说这样的话,蓝儿你不乖,一会儿你不许走,你做的银耳莲子羹最好吃,等会儿在小厨房罚你做了,才能走!”

“唷,我这才说了一句话,老夫人倒是讹上了我的银耳莲子羹了!”蓝芯蕊娇憨一笑,众人哄堂大笑。

叶如月也笑,笑骂了一声,才转头望向图娅慧:“这前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就不舒服了?你也没找郎中瞧瞧,哎,可见我是老糊涂了,方才应该让钟太医给你瞧瞧的!”

“那怎么行呢?钟太医是太皇太后叫来给娘请脉的呀,”图娅慧笑笑道,“媳『妇』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头晕,大概这两日睡的不好,胃口也不太好,过两日也就好了,娘不必挂心。”

蓝芯蕊听到这里冷哼一声:“只怕若真是钟太医瞧了,那妖女之说,就更厉害了吧?依我看,王妃姐姐不是身子病了,而是心病了吧?”

“你——”蓝芯蕊这般咄咄『逼』人,图娅慧自然生气。

啪——哗啦啦——可是图娅慧的话尚未出口,忽而便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印舒桐身边的小福将叶如月分发她主子的红梅掉在了地上,那红梅都用剔透的琉璃瓶子装着,此番坠地,琉璃瓶子碎了一地,见众人看过来,小福慌忙在屋中央跪下,不住的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瞒着王妃,不该瞒着老夫人的!”

那琉璃瓶子并非小福失手落地的,而是她故意丢在地上的,准确的说,是她受到了惊吓,急于跟叶老夫人图娅慧说话,而不管不顾的将琉璃瓶子丢在地上,然后跑到屋中央跪下磕头,带着哭音指着印舒桐道,“奴婢有罪!可是奴婢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这个妖女威胁奴婢,不许奴婢说实话!可是如今都在,奴婢不能不说了!在别庄的时候,这个妖女不让奴婢伺候她沐浴,奴婢就退出去了,结果想起来帛巾没有拿进去,于是奴婢就想着悄悄放进去,结果谁知道进去一看,有一条大蛇缠在这个妖女身上,把奴婢吓死了!可奴婢不敢说,妖女法力无边,奴婢害怕!如今钟太医说了,奴婢才敢说的!求王妃,求老夫人做主啊!奴婢不想被大蛇吃了啊!这个女人,她就是会妖法会吃人的妖女!!”

小福跪在那里边哭边申诉,凄然苦痛,就像个受尽欺压的小丫鬟。

印舒桐在一旁听着想笑,有一条大蛇缠在她身上?这小福怎么不说有一条狼匍匐在她身边呢!

难怪是学戏的,也难怪是戏园子里出来的,这声情并茂的表演,真是天衣无缝,只是说辞太过荒诞了些。

不过,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事就是个局,先是钟太医看病,再引出妖女之说,顺理成章让众人疑心是她,小福应该也是一早安排好的,这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炉火纯青的本事,她还愣是没看出来呢!

她不怕入局,只是…

布局的人是谁呢?

是蓝氏?她今日口口声声妖女来妖女去,要真是她,倒是有点儿贼还捉贼的意思,可是印舒桐总觉得蓝氏没这个本事。

钱氏?根本不作考虑…

只剩下图娅慧了。

这简直就像是图娅慧布的局,图太后起的头,图娅慧步步引导,再加上钟太医又是图太后的人,顺理成章,再加上她进府第一天就跟图娅慧闹了起来,图娅慧对长孙无越又动了真感情,自然是想要除她而后快的。

这一路看下来,图娅慧总是打圆场,和稀泥,符合叶老夫人说话,不让人往妖女那方面说,装她的贤良淑德,倒是有点儿以退为进的意思,而蓝芯蕊好似看透了她的计策,『逼』她现形一样,这样一分析,倒真的像是图娅慧布局设计的。14967626

何况图娅慧是王妃,把小福收买过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只是有一条,除掉她印舒桐,对蓝芯蕊也是有好处的,那蓝氏看不惯她,而且表面上并没有跟图氏闹翻,今儿却这样火『药』味十足的说话,难不成是商量好的一唱一和,实则是两个人一块儿布的局?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印舒桐正在这边思考,那边叶如月一拍桌案,生气道:“这个丫鬟真是疯了!口里不干不净的说的是些什么!王府里岂能容得这样的话,给我打,掌嘴三十!看她还胡吢不胡吢了!”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没有胡说,没有胡说!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