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青涯说到愤怒处,兴之所至,竟狠狠的打了长孙无越一拳,后头的人除了魅煞,都看呆了,只有魅煞心下一声叹息,这是爷跟白鹿先生相处的模式,白鹿先生是『性』情中人,爷学艺的那一年,也实在是…不容易。

这一拳打的,印舒桐站在旁边都听见闷响声了,见长孙无越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她眨眨眼,总感觉这个白鹿青涯对她不大喜欢,而且他的话也太自以为是了,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忍着没有发作,乖巧笑道:“白鹿先生,你好,其实你是误会了,我们其实是——”

“你别说啦!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知道他什么事儿呀!”白鹿青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印舒桐的话,有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望着长孙无越嘎嘎怪笑道,“你当初跟为师怎么说的?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他是生气,见到长孙无越先是高兴,之后是生气,生气他五年不回来看自己,可是他的『性』格不允许自己说这心事说出来,所以逮着谁就迁怒谁,印舒桐不知道这一点,见白鹿青涯凶她,那凶残的模样竟让她心中莫名发怵,若是旁人她早就顶撞回去了,可是这老者人不可貌相,看着深不可测,又是长孙无越的师父,她怎能得罪他?

因此只得讪讪收了声,手心里出了些微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这白鹿青涯的心结别人不知道,长孙无越还能不知道么?

他越是凶,说明他心里越高兴,而且表面上凶,其实都是虚张声势罢了,他这一辈子就教了自己一个徒弟,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迁怒他人,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还有不甘心罢了。

这个老头子,几年不见,『性』子越发刁钻古怪了…

长孙无越对着印舒桐安抚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才含笑望着白鹿青涯道:“师父,我不回来,是因为忙啊,你也知道,朝中事多,我又不是个闲人,再者,”他闲闲一笑,“我哪里不听师父的话了呢?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师父嘱咐,说没事儿就别回来么,免得打扰您老人家清修?我这是谨遵师父教诲啊,哪里忘恩负义了?”

“你!哼!”白鹿青涯显然被这几句话气的不轻,神『色』复杂的看了长孙无越一眼,提起纵身又跳回了那青石之上,盘腿坐下来,背对着他们生闷气去了。

印舒桐在一旁看的暗暗咋舌,这小老头的脾气也太孩子气,太古怪了些吧?她当初以为张瞎子已经是个奇葩了,原来这襄西丛林里头还藏着一个奇葩,难道他们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老头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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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是脑子病了(推荐票票过5000加更)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是脑子病了(推荐票票过5000加更)

印舒桐捏了捏长孙无越的手,神『色』有些担忧,显然是不大习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低声问道:“越越…先生他…没事吧?”

长孙无越的功夫和医术都是白鹿青涯教的,虽然这会儿白鹿青涯生气的很,也离他们挺远的,但是耳根子一动,印舒桐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在了心里,神『色』虽还在生气,心里却纳闷,这女孩儿管他徒儿叫越越?这么亲密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你乖乖站在这里,我去说。”长孙无越见印舒桐说了那话之后,白鹿青涯的身子一震,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心里头就有了主意。

轻轻放开印舒桐的手,他信步走到那青石下,仰眸望着白鹿青涯,笑道:“师父,你都不想问问徒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嘛?你不想知道徒儿为什么回来嘛?”

白鹿青涯依然背对着他,听了这话,心里好奇,身子都转了一半了,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哼了一声又转回去了:“我不想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儿!哼,你就是专程来气我的!”

这话说的长孙无越一笑,弯了眉眼:“师父这话说的,徒儿这千里迢迢的过来,哪有闲工夫惹师父生气呢?徒儿是有事相求!”

“不管!”白鹿青涯还未等长孙无越话音落下,直接接了话茬,就拒绝了,“当初为师就说过了,为师这一身功夫再加上医术,都已经倾囊相授了,你学了一年,就把为师毕生所学都给学走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哼,我也没辙!”

“师父——”长孙无越似乎对这拒绝不以为意,抿唇又要说道。

“别说啦!别说啦!”白鹿青涯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长孙无越的话,“我说不管就是不管!看徒儿你千里迢迢的赶来,我倒是可以管你们一餐饭吃,但是!什么所求,就别说啦!”

印舒桐在一旁听着白鹿青涯的话,只觉得心中莫名紧张,她料到了沿途求医而来的艰辛,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最后的坎儿卡在长孙无越的师父这里,自己心爱的徒儿有事相求,都不知道这个瘦老头为什么不肯答应?

她心里头着急,可又怕坏了长孙无越的大事,也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再者又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只好在一边紧张的瞧着,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揪着裙摆都捏出褶皱来了。

长孙无越倒不似印舒桐这般无措,他脸上挂着笑意,眸中是成竹在胸的自信,一点也不在意他师父的连声拒绝,直接转到青石后头,望着白鹿青涯道:“徒儿是最了解师父的,还能不知道师父的心思么?师父毕生钻研医术,什么奇怪病症没见过,可如今徒儿带了一个人来,她身上的病若是师父治好了,那自然是没的说,若是治不好,师父在徒儿这里的脸面,可就没了啊…”

白鹿青涯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在外头闯『荡』了一辈子,见多了世事烦扰,还是觉得一个人清静,就躲到了这襄西丛林里来了,一个人占着一大片林子,倒也逍遥自在,只是他在长孙无越面前,甚少说起从前的事情,长孙无越对他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唯一知道他有一个怪癖,也可以说是死『穴』吧,就是特爱研究疑难杂症,但凡民间流传什么治不好的病症,或是难以救活的,他都爱钻研,并且废寝忘食,非要钻研出来不可。

这也是长孙无越要把印舒桐带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谁知道这老头子这几年精进了多少,他总要来试一试嘛。

这话果然抓住了白鹿青涯的软肋,就见他徒然眼眸一亮,急切的目光落在长孙无越身上:“什么人?什么病?”

长孙无越一看有戏,忙对着印舒桐招招手,轻笑:“来,过来。”

白鹿青涯见他把那女子招了过来,这心里头就不舒服,说话便带了刺:“徒儿啊,你叫为师说你什么好呢!你也是个痴情人,当时在师父面前哭诉的,把师父的心都哭碎了,这转眼才几年哪,你就找了这么个水葱似的人儿带在身边!?你是真忘啦那个花什么花桐姑娘啦!是不是啊!?你连她都可以忘了,难怪把师父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

白鹿青涯始终不忿这件事,心情一不好,又开始拿出来念叨,念叨来念叨去,瞪着二人,明显嫌恶的眼神落在印舒桐身上:“要是她的话,什么『毛』病我都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这会儿,连印舒桐都听出白鹿青涯这话里明显赌气的意味了,她撇撇嘴,与长孙无越对视一眼,忽而悬在那里的一颗心就这么放下了,只等着长孙无越说话,这瘦老头虽然表面凶神恶煞的,可若是真讨厌,为何不现赶了他们走呢?可见还是舍不得长孙无越来瞧他。

印舒桐想转了心思,唇角也『露』出一丝笑意,盈盈望着白鹿青涯了,眼下也不觉得这瘦老头古怪,只觉得这瘦老头可爱至极,难怪长孙无越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还肯叫他一声师父,想必学艺那一年,一定乐趣不少啊…

长孙无越听了白鹿青涯这话,微微一笑:“师父这话说的,你都没听我介绍,怎么就断定了呢?师父没见过花桐,不知道,这姑娘跟花桐长的还有几分相似呢!”

“你找替身?!”长孙无越这话一说完,白鹿青涯就惊了,指着印舒桐对着他道,“这姑娘水葱般的人儿,你舍得让她当替身!?姑娘,我看你没病,你是脑子病了,这小子这样欺负你,你还跟着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真是无『药』可救了!没治了!他心里有别人你知道不?他喜欢的那个人都死了你知道不?哎,我劝你趁早离开这小子,他不是好人!”

这话说得,长孙无越倒是不满了:“师父,说归说,你不要埋汰我啊!”

“再说了,你都不知道内情,『乱』说什么呀?”长孙无越眯眼一笑,转眸看了印舒桐一眼,才轻声道,“我从前同师父说过,我与花桐是同心连命的,那些往事师父都是知道的,她,她其实就是花桐的三魂聚体,她跟我重逢了,我找到她了,只是…”

长孙无越慢慢的说,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拣选着跟白鹿青涯说了一遍,当年他来襄西拜师,自己的事情从没有瞒着白鹿青涯的道理,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只简短的说了一下,最重要的,说的还是印舒桐是花桐的三魂聚体,而现在,似乎是出问题了,他需要白鹿青涯的帮忙。

白鹿青涯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会儿,敛着精光的小眼睛转了转,目光停在印舒桐身上,随即跳下青石,拍拍屁股,竟往树屋那边走去,果断的丢下两个字:“不救!”

“为什么?”长孙无越脱口问道,从没拒绝过他的师父,在听了他的诉说之后竟说不救?14967626

当初他和花桐的事情,可是感动了白鹿青涯,就因为他的重情重义,白鹿青涯才收他为徒,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如今竟是…不救?他不懂,也不明白。

印舒桐静静站了一会儿,顿了半晌,紧走几步,走过去拦住白鹿青涯,抿唇道:“先生能救,为何不救?”

医者父母心,就算她与白鹿青涯非亲非故,但是长孙无越可是他的徒弟,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瘦老头…也真忍得下心?

“姑娘,你别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白鹿青涯沉默半晌,干脆席地而坐,闭了眉眼,“你就算哭成个泪人儿,我也还是那句话,不救。”

“我不是不肯救,是救不了。”

白鹿青涯闭了眼眸,掩住了一眼的苍凉,还有眼底的一抹叹息,当初就觉得这个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执着了,这种执着,不是什么好事,他是个人,又不是神仙,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

“师父,你连搭脉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救不了?”长孙无越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根本无视白鹿青涯方才的话,直接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袖,不许他对他们漠然,眼底的水光藏的很深,还有些许的动情,“师父,我好不容易才过来的,现下,我什么都不是了,就只有她了,你好歹看在我们师徒情分上,救她一救罢…求你啦…”

从不开口求人的长孙无越,这会儿没了法子,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白鹿青涯面前,那边魅煞等人见自家主子跪了下来,直接也跟着跪了下来,能把这老头子的心跪软了的话,也不错,反正这老头子就吃这一套。舒印青白不。

“你!”眼见只有拜师礼才跪过自己的长孙无越竟跪了下来,白鹿青涯睁了眼,一眼的无奈,“哎,徒儿啊,你这哪是救人呀,你这是要跟命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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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把衣服脱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把衣服脱了

长孙无越一脸凛然:“我已经跟命争过一次了,而且还争赢了,这一次,也请师父帮我争一次,未必,我就争不赢啊…”

九年前,花桐惨死,这本就不是她的命,为何不能争?他当时就是不甘心,可是并不知道能救回她的命,当时他只是想,要把伤害过她的人全都碎尸万段,后来张瞎子出现,圆了他的心愿,让花桐重生,那时候他就知道,跟命争,未必争不赢。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要争,坐以待毙,那不是他长孙无越的风格!

白鹿青涯一叹,站起来,盯着印舒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徒儿啊,这个女娃,哎,不是为师不肯救,是为师也是个人,不是那能起死回生的仙人,你要为师治病救人都行,可她是缺了命盘的人,你让为师如何是好啊?”

跟命争?未必就争赢了啊…白鹿青涯微微眯眼,这争过一次,还不是有后遗症!只是,他行走世间,悬壶济世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病症,按说少了七魄的人这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存在了,那也不能活这么久的,虽说是救不了,可是白鹿青涯的心里,还是压不住那好奇,他天生就喜欢研究奇怪的病症,这会儿要不是没有把握,早就给那姑娘搭脉了。

只是他的心思,藏得很深,即便心中再是好奇,面上也未曾表『露』出一分一毫来,仍是那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二人,只留了一丝余光打量那容貌柔媚中带着英气的女娃,从表面上看,这女娃寒气入体,应当身体不是很好,看来看去,也只像个久虚的身子,不像是快死的人啊…

这边三个人正在僵持不下,白鹿青涯和长孙无越都在各想各的心思,印舒桐倒是一直盯着白鹿青涯在看,自从她看破这个瘦老头的心思之后,她便觉得这老头子只是一个人孤僻惯了,脾气坏了一点,并非就是个很坏的人,至少在她的心思,那印象要比张瞎子好的多了,在这种关键时刻,张瞎子不出现,而只有这个瘦老头能救她,她无端端的就对这个瘦老头印象大好,刁钻古怪,总比冷清的老头子强多了,至少比她那个冷淡的养父要好。

印舒桐一直盯着白鹿青涯看,他神『色』虽然无奈,可是那眸底却总有些异『色』,印舒桐定睛一看,那异『色』分明就是对她压抑的好奇探寻和种种兴奋,她忽的想起长孙无越说的话,白鹿青涯对疑难杂症很是感兴趣,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少了七魄还活的这么好的人吧?

何况,自己这身子…印舒桐忽而一笑,将手伸出来,稍稍挽起衣袖『露』出皓玉一般的手腕,递到白鹿青涯面前,微微笑道:“先生不如试着搭搭脉吧?我这身体…很多『毛』病的。”

话音刚落,长孙无越赫然看向她,从前做特种兵,她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因此暗地里想了很多法子要根治她的『毛』病,可惜一直忙于朝政未能尽力,这会儿听她这样说,心神激『荡』之外,心中还有些愧疚,都是他从前,太疏忽了些。

印舒桐自然也瞧见了,另一只手空着,便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眸中溢出温柔的笑,示意他,没关系的。

白鹿青涯眼睛一扫,就看见了二人之间的眉眼互动,心头一软,想着,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徒弟,他要是不管了,这俩人还能上哪儿去呢?瞧着这个女娃娃,也是挺不容易的,当即重重一叹,伸手探上印舒桐的手腕,口中却道:“罢了罢了,被你们俩缠的没法子了!真是!我就是想得个清静怎么这么难啊!但是说好了啊,我只是看看,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哎,你这小子就爱整麻烦给师父!做你师父真是命苦啊!”

见白鹿青涯松了口,印舒桐笑了起来,长孙无越眯眼笑道:“看师父说的,师父要是肯出手,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白鹿青涯哼了一声,搭脉之后,深深的看了印舒桐一眼,小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兴奋:“你这女娃可真是奇特,照你这身体,原该连十六岁都活不过去的,居然还长这么大了,真是不容易!你腰骨那里受过伤吗?里面似乎有东西阻碍了血脉通行,来,你跟我过来!”

印舒桐也不知白鹿青涯让她去做什么,见白鹿青涯领着她往树屋后头走去,也只能跟着走,只是越往里走越能闻到很浓重的『药』味:“我从前腰骨受过伤,里面还有东西卡着,都没人敢取出来。”

这白鹿青涯果然神奇,只是搭脉就知道她腰椎骨那里有东西,其实就是简宁死的那一年,简宁替她挡住了最致命的子弹,简宁死了,但是她也受伤了,腰椎尾骨里的流弹虽然取了出来,但是还有一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因为那弹片抵住了神经系统,若是强行取出来的话,绝对会瘫痪的,可是留在里头,也是很危险的,只是没有办法,医生只说先留着,等医学进步之后,或许能取出来。之“梦レ电,仔。书

长孙无越也跟在身后,听见这话,皱了眉头:“你怎么没与我说过?”

“我没与你说过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印舒桐一愣,随即笑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没问我也就没说,有时候我甚至都忘了有这事儿呢!”

当初,简宁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所以她努力的忘掉这件事,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件事,若不是白鹿青涯说起,她还真就忘了。

“你在这『药』池里先泡十天,十天之中都不许出来,等十天之后,身体泡软了,先把你腰骨里的东西取出来,再来治你其他的『毛』病,你这女娃的『毛』病真棘手,但是既然我管了,自然也要让你多活个几年,免得这小子总是来烦我!这『药』池里的『药』都是稀世珍品,世间很难寻到的,你那缺魂少魄的『毛』病,许是不会再发生了,不过凡事都无定论,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儿再说吧!”

听到印舒桐和长孙无越的对话,白鹿青涯只哼了一声,没有参与进来,这女娃的身体情况太不好,倒还真是个棘手的疑难杂症,足足的勾起了他的兴趣,索『性』直接领到了他秘不示人的『药』池这里来,这『药』池就在树屋后头,树屋后头别有洞天,原来也是与那大树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的大树,只是没有那么粗壮而已。孙长甘当赢。

拨开外头的草丛弯身从树洞中进去,浓重的『药』味反而透着清香,原来树中已经挖空,树心就是一块大的『药』池,颜『色』清亮,『药』香四溢,长孙无越一看,唇角带着轻笑,低声凑到印舒桐耳边道:“可见师父很重视你的病,这『药』池我也只见过两次,真的很珍贵的,不过这儿也没什么人,他都舍不得泡在里面,都是用这儿的『药』水放在木桶中沐浴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精神了,我当年也只洗过两次而已,不过你放心,这『药』池绝对干净,你泡在里头对你身子很好的,你瞧,这树就是因为这『药』味儿在树根滋养,这两棵树才长的异常高大的!”

印舒桐仰头看了看,树身不见顶,确实很神奇,而且这『药』池很香,她不反感,反而很欣喜,这白鹿青涯看起来似乎很厉害,那么,她是有救了吧…

“把衣服脱了,整个人泡进去就是了,这十天你也无须吃东西,『药』池自会滋养你,”白鹿青涯无视二人眼中的欣喜光亮,唇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眉眼之中还是沉沉的模样,转身便往树洞外面走,“小子,你跟我出来!”

树洞中只剩下印舒桐一人,两人出去之后树洞外的草丛自动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光线,印舒桐爱『药』池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抿嘴直接宽衣,坐下来用脚试了试那『药』池里的水,不是想象中的冰凉,反而带着些许的温热,包裹着皮肤的感觉也不像是很凉,就是那种很舒服的感觉。

印舒桐几日没洗澡了,反正白鹿青涯叫她泡进去的,她也无须担心弄脏了『药』池,直接赤身就进了『药』池,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药』池中清冽的水,根本没有变脏,反而更加的清亮,她微微皱了眉,这『药』池果然神奇,想必是能够自动分解不干净的物质?

『药』水缓缓的贴着她的身子,心情一松,连日来的疲乏就袭了上来,『药』池也不深,她直接坐在里面,就像泡澡一样,因此眼皮子一耷拉,直接就依着池壁睡了过去。

外面,隔着树洞百十步的距离,白鹿青涯很严肃的看着长孙无越,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春日,他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皱眉盯着长孙无越,半晌,启唇道:“徒儿,你知道这女娃娃命不长久了吧?”

缺了七魄的人,身体不好是正常的,按医家的说法,必定早夭,眼看着这女娃,寿数也差不多了…14967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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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七魄

第一百七十章 七魄

“嗯,知道,”长孙无越知道白鹿青涯的意思,这会儿印舒桐不在场,他也可以直言的,“她身子不好,从前做的又是那样的事情,即便重生,也是三魂聚体,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在世间出现的,要不是有张仙人帮我,哪能与她重逢呢?可是师父,我与她同心连命,我的命就是她的命,所以,她是不可能死的!”

知嗯体魂不。百度搜索,正常人都是三魂七魄,她只得三魂,因此那二十二年的人生,自然要过的坎坷艰辛,病痛也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这一点长孙无越是一早就知道的,张瞎子也曾经说过的。

白鹿青涯听了长孙无越这话抿唇,『摸』了『摸』下巴,长孙无越跟花桐的那一段往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关于那位张瞎子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因此唇角溢出丝丝笑意:“若真是同心连命,自然不会死,只是为师问你,既然这事儿跟那位张仙人有关,他又两次三番的救你助你,怎么这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倒是不出现呢?”

长孙无越微微一笑,眸光落在远处,淡声道:“他是仙人,行踪飘渺不定,岂会时时刻刻都有时间盯着我们?况且,我并不觉得我就真的那么幸运,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会出现,这次不出现也没什么稀奇的,师父,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鹿青涯呵呵一笑,背着手往前走:“哎,谁让我是你师父呢?那种仙人都是靠不住的,到最后还是只有为师能帮你啊!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师父不帮你谁帮你呢?你来找师父啊,是对的,就算没法子,师父也给你想出法子来啊,这十日,先在『药』池里头调理调理那女娃的身子,然后等她身子泡软了,你去把她腰骨之中的东西取出来,一应器具我都给你备齐了,这点儿小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只是你可千万要注意了,别把她给弄残废了,她的命可在你手里啊!”

长孙无越想起印舒桐说的,她所处的那个时代什么技术是很发达的,否则也不会制造出那种伤人命的利器来啊,白鹿青涯这话,让他有些不懂,若是那边都取不出来的东西,他就可以取的出来吗?

“师父,她腰骨里的东西都看不见,就算是『摸』骨,也存在很大的风险,要是我——”

“啧啧,这可真是关心则『乱』啊,这要是换了从前,你哪会这样?”白鹿青涯不满长孙无越的犹豫,也知道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道,“这『药』池的水改良过的,等她泡到第171章外生枝没说出来罢了,其实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长孙无越并没有与地府做交换,帝星降世,本来就是万物拥戴的,不过他这会儿推说是长孙无越运气好,长孙无越并不知他心中想法,也就无需什么解释了。

“那三魂既然能找回来,那七魄呢?为何七魄不能找回来?花桐的七魄在哪儿?”

白鹿青涯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微笑,眸光闪烁,呵呵道:“七魄名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其实指的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魄生存于人身之中,人死后,七魄随之就会消失。说白了,七魄就是人身上的血,第一是眼睛的血,第二是耳朵的血,第三是鼻子的血,第四是舌头的血,前者为五根之血,五根之外,就是脏腑内脏之血了。”

白鹿青涯顿了一下,清冽的眸光落在长孙无越脸上,盯着长孙无越缓缓的道:“如今花桐已死了九年了,哪还有血在?她身上的血,只怕早就流干了,你即便留着她的尸身,也只是个躯壳罢了,她的七魄,早就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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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上之策(紫爷是黑的过560加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上之策(紫爷是黑的过560加更)

一听说花桐的七魄没有了,长孙无越便有些着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白鹿青涯垂眼看着他,半晌,嗤笑一声:“你急什么?为师只是说花桐本身的七魄没有了,又没说这女娃就没救了!为师可以找别的法子代替嘛!哎,不与你说了,为师要赶紧研究古籍医书去,你这几日别来找我啊,时间不等人啊,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一定给你想出法子来!”

白鹿青涯话音未落,就嗖的一下从青石上跳下来,径直跑向了树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就这么闭关了。

长孙无越负手在青石边站了片刻,斜阳昏黄的光给他颀长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望着树屋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只是终于到了这儿,终于见到了师父,终于说动师父帮他,这心中数日来沉甸甸的大石头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何况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印舒桐的身体也能借机调养一段时间,等到三魂七魄归位,她的身体就会完完全全的好起来了,那时就不必再担心消失的问题了,这一路走过来,消失这件事,把两个人折腾的够呛的。

这会儿剩他一个人,心里的问题解决了,这一静下来,才觉得又累又渴,还有些饿,口干舌燥的,身上的衣裳还黏黏的粘在身上,里衣都湿透了,一半是因为赶路,一般是因为着急的。

微微挑眉,这会儿已是太阳西斜了,略略算了算时辰,只怕是申时末刻了,他们正午前一刻赶到的,午饭都没吃,直接跟白鹿青涯说到现在,腹中饥火难耐,他决定去找些野果子来吃,暂且解了饿再说,刚走了几步,举目四望,忽而有些纳闷,魅煞他们去哪儿了?

长孙无越这儿正疑『惑』,那边魅煞就出现了,一见长孙无越在青石前站着,而白鹿先生不知去向,忙过来问道:“爷,事儿成了么?印夫人,可有救?”

长孙无越微微一笑:“嗯,能救的,师父闭关找法子去了。”

魅煞一听也高兴了,眉眼带笑道:“爷,这会儿都快酉时了,爷正午的时候就没吃什么东西,一路赶到这儿来,实在是辛苦的很,方才属下带着熊三几个去旧屋子那儿瞧了瞧,还以为都荒废了呢,没想到白鹿先生还保留着爷从前住的那间屋子,那边还新盖了几间屋子,都是能住人的,想必是白鹿先生做的,如今都是空关着,所以属下做主就住进去了,这会儿什么都收拾妥当了,那从前沐浴的温泉属下也去瞧过,还在呢,王爷可以先沐浴了再吃饭,饭菜虽然简单些,可是好歹比咱们吃的干粮好啊!”

长孙无越眉心轻轻一动,一丝笑意从唇角溢出:“嗯,好。”听一女又问。

他原本以为,长安跟着他这些年,已经算是很贴心的了,许多事儿长安都能想得周全,可这次带着魅煞一路随行,走了这么些日子,才发现原来魅煞也很贴心,而且凡事设想周到,这倒是他意想不到的。

长孙无越沐浴,更衣,吃饭,忙完这一切之后天都黑了下来,偏偏他又不困不累了,许是那天然的温池洗去了他的疲累,这会儿站在这里,眸光清亮,不见一丝疲惫,夜间的丛林没了白日里的闷热,温煦的夜风送来阵阵春日才有的花香,难得的恬淡,一瞬间就能让人的心静下来。

这儿远离人烟,就这么几个人住在丛林的腹地之中,对于广阔的这片丛林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到了晚上,林子里忽远忽近的都是声音,什么动物的声音都有,只是它们怕这里白鹿青涯埋在土壤之中的『药』粉,不敢轻易过来,所以这片地方,又是极其安静的,动物们的声音,甚至是狼叫狮子吼老虎吼,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不大真切。

这儿是银歌的家,也不知它这会儿上哪儿撒欢去了,它离家这么久,想必是去找它的狼兄弟狼姐妹去了,再说了,白鹿青涯在这儿种下的『药』粉,银歌应该也是会极力避开的,它不到这儿来,正在情理之中,长孙无越这样一想,心里头也就放下了。

一切收拾妥当,魅煞等人自去忙他们的事儿,长孙无越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月白『色』长衫,立在树屋跟前的空地上,树屋那小小的窗口里亮着灯烛,烛光照着白鹿青涯的剪影映在窗纸上,可见是伏案查阅古籍,长孙无越静静的看着,没有上前打扰,师父闭关,想来不喜人打扰,而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清静一会儿。

郊外的天『色』,就是比城中的好看,天空黑的就像泼了墨汁一般,嵌着点点繁星,那星星悬在那里,好像一伸手就能拿下来似的,林中静谧,他静静的站在星光里,只觉得天地之大,人,也不过蜉蝣一生物罢了。

长孙无越正仰眸瞧着天上的星星,忽而感觉到有人接近,随即敛了眸光,沉声道:“有事?”

这儿就他们这几个人,印舒桐在『药』池里泡着十天都不能出来,白鹿青涯泡在医书堆里去了,熊三王四这几日都累坏了,这会儿无事,早让长孙无越赶着去睡觉养神去了,听着这又很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长孙无越都知道来的是魅煞。

“还不睡觉,你不困?”

将习惯『性』溢出的凛冽气势收了回去,长孙无越轻声问道,似是怕惊醒了那美丽的星光。

魅煞走近了些,停在长孙无越身后两步开外,抿唇道:“爷,京里有消息来了。”

“哦?”长孙无越唇角溢出轻笑,眸光却有些清冷,心里暗暗掐算了一下,他们走了大半个月了,这就算是斗,也该出个结果了,“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