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们在武林中有些名头,身份特殊,本不该得进宗氏花谷,但涉及罗艳门,宗潜月近日一直费心追查,所以探子就得了令把二个姑娘安置在了花谷最外侧的和园里。百禽门的弟子获救入花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宗潜月和凌越山那,事关罗艳门,又涉及到凌越山的徒弟,所以宗潜月在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后,亲自去了一趟和园。

大夫、宗寻香、水若云、梅满、钟启波,还有几个宗氏管事也都在了。宗潜月一进屋,众人急忙施礼唤声宗主,宗寻香也盈盈做了个礼,宗潜月冲她微微一笑,转向那二个客人。年心芙与肖冉微都是在江湖中有些见识的,看这情景,宗潜月又自是一身儒雅含威之气,自是知道此人是这里的大人物了,也赶忙带着伤施礼谢过救命之恩。宗潜月细细问了有关她们被掳之事,问了罗艳门出现前后的情形、音容样貌和所留之话,二个姑娘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梅满那大嗓门在旁边不时嚷嚷着补充,年心芙垂了眼没接话,那肖冉微倒是对梅满的没规矩很不满,暗地里给了好几个白眼。钟启波看在眼里暗暗好笑,这百禽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呛。宗潜月问完话又嘱咐了自家手底下人几句,就走了。临走唤了声花儿,把宗寻香也带走了。而肖冉微心里则暗叹一声这宗氏之主真是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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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也才好些,怎么也跑来这凑这个热闹。”宗潜月带着宗寻香沿着花廊走,对她在此是有些意外,她已经暗地里躲他好几日了。

“若云妹妹跟着梅满他们过来了,我想想两位客人是女儿家,或许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所以就一起跟来了。”宗寻香到今天都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份转变,对宗潜月说话还带着份恭顺。

宗潜月看看她,伸手替她把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那既然你身子好了,我今晚要回房睡。”宗寻香脸微微一红,道:“宗主……”却被宗潜月抬手止了:“好了,我们不必再讨论这个。这个婚事不是作戏,全族人都看到了。”她欲言又止,又禁不住的脸红。他按捺住去亲亲她面颊的冲动,转身先走了:“晚上你再做碗花羹给我吧,我回房吃。”宗寻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涩涩的,她想帮他的忙,却好象变成了逼迫他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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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梅满难掩着急的在年心芙的院子里转,大夫已经给她们看过伤了,开了方子配了药,说是伤的不重,养个四五天就行。丫环们正在屋里头照顾上药,梅满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在屋里呆着,便央水若云在里面也照看一下,水若云知他心意,自然笑着答应了。自宗潜月问完了话,钟启波也回去怡园给凌越山回话去了,这会子又匆匆跑了来,见梅满在院子里不停踱着步,便问:“小姐呢?越山急了,催她回去呢。”

“啊?”梅满一听,有些慌,他那师父蛮起来也怪吓人的。“那,那,我去叫她。”拔腿往屋里走,走二步又想起:“里面在上药呢,我不能进去。”那着急忙慌样让钟启波失笑。两人正说着,水若云出来了,她先道:“梅满,你别担心,伤没什么事了,都安置好了。”

梅满涨红了脸,嗫嚅道:“老……我没担心,我这不是行侠仗义嘛,救了人回来,自然是想她们快些好。”钟启波翻翻白眼,才不管他,赶紧向水若云转达了凌少侠对其迟迟不归的不满之意。

果然水若云回了去,一进门就看到凌越山臭着一张脸坐在外厅里。他一见在钟启波身后躲躲闪闪的梅满,顺手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你要英雄救美我不管,回来了招呼不打我也可以当不知道。你找我媳妇儿去伺候人?肥了你的胆了是吧?”

梅满怯怯的不敢躲,他知道一扯上他那小师娘,基本是没法跟他家师父讲道理了,这师娘出面给徒弟照应一下客人其实很合理不是。还好那杯子砸身上也不太疼,他心里暗暗庆幸一下。

凌越山似真似假的发了一顿脾气,完了,又问:“你自己受伤了没?”

“没有没有,”大个子飞快的摇头:“师父嘱咐的我都记住了,一点都没大意,那宗氏的兄弟也赶来帮忙,我一点事都没有。”

“这回你又惹了麻烦回来,你自己要盯好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有什么差错谁也保不了。那二个女人江湖里混的,要再耍蛮惹事,你可自己看着办了。罗艳门这个,宗九应该已经会派人追了,她们死了个小师妹,依那火凤凰的性子,肯定又得喊打喊杀。我是不会去凑热闹,你要不要参合进去你自己琢磨清楚。过二天我伤口拆了线,再养一阵我就要带若若回苏州去。你可仔细了别惹出事让我给帮着收拾,耽误了小爷我的大事我第一个收拾你。”

这番话说的稀里糊涂,但水若云听明白了,就说她越山哥哥害羞,怕人家知道他对他好。这话分明不是说了人家地盘你安份点,不然出事我也保不了。那火凤凰打打杀杀的,最好别参合,但你要是喜欢她非要参合呢,也小心点别出事,出了事我怎么都还得去帮你收拾的。瞧瞧,这么说清楚多好啊,非得绕着说。

而梅满平时日钝得跟猪似的,这会子居然也听明白了,起码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那样让人觉得他是明白的。钟启波补充道:“梅满,百禽门的弟子被掳被杀,自然是跟罗艳门结下怨仇了,百禽门自然有他们的处理之道,再加上宗氏在罗艳门里面又有叛逃的族人,形势颇为复杂。越山是水家的姑爷,要牵扯进去,我们苏州水家也会淌进浑水,百禽门有他们的门道,与我们水家不是一个路上的,所以这事还是要小心为好。”

又见凤凰

钟启波十来岁就在水家了,跟着水老爷走过不少江湖路,自己也出去单帮跑过好些个任务,所以对这些江湖事,门门道道的,自是比凌越山和梅满心里有数。凌越山只想着少管闲事快回家成亲,然后就能早些带若若出去玩顺便寻寻人,其它个别家乱七八糟的事,他没兴趣。

而钟启波却考虑的是江湖纷争中的门派恩怨不好了结,各门各派要纠缠起来麻烦不断。所以从门派利益上分析,此事不宜插手。

可怜那梅满,心里正乱着,两边都压过来说要小心处理。怎么个才叫小心处理啊?他心里当然不能看着年心芙被人再劫掳吧。就算不劫她了,两个门派争斗起来,她也是很危险的,他其实也说不上来,就觉得都认识了,怎么也得帮一帮吧。可是他要一路跟着,一路参合着打架,是不是就算是不小心处理了?这个问题,好费脑子啊。

可惜没人陪着他苦恼。凌越山一脚把他踢出门,径自关起门跟水若云去算算不安份呆着伺候小爷到处瞎跑的账了。钟启波则去找宗氏管事了解一下目前此事的状况,若有个什么也好预先做个准备。他们现在留在宗氏的这四人里,也就他脑子里有正经事,专业混过江湖的,就是不一样啊。

后面连着几天,梅满也没时间烦恼了。凌越山发狠似的逼着他背枪谱勤练武,梅满觉得他这个师父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不过那枪谱真是武学至宝啊,要是以前,估计是他抱着师父大腿求着给他看看,可他现在看着练着,却觉得心里有别处牵挂,那凶凶的火凤凰,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听钟启波说宗主已经派人通知了百禽门,这二日就该把这二位姑娘送出去了。宗氏不留外人,让她们留在这养伤避祸数日,已是极大的例外。

于是梅满心神不宁的等着日子,那天他特意去山门那送了送,那火凤凰年心芙坐在枣红大马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便与师姐策马而去。梅满心里荡啊荡,觉得脸上热热的。妈的,幸好老子脸上胡子多遮得住。

凌越山胸口那伤终于拆了线,伤口长了新肉,红红鼓鼓的,看着还是很狰狞,而且又痒又痛,弄得他相当的不舒服。他总忍不住用手去抓抓,弄得水若云很紧张,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紧握着他的手,就怕他把自己挠伤了。拆线那天,她久久看着伤口,然后搂着凌越山,心疼的哇哇大哭了一场。

拖得再久,也总有离别的一天,凌越山的伤终于养的差不多,梅满那若有所失的情绪也终于在时间的良药下得以缓解。宗寻香与水若云成了好友无话不说,凌越山与宗潜月间也培养出惺惺相惜的默契,两个人也常聚在一起讨论和谋划着什么。但离别的那天还是来了。宗潜月比照凌越山的标准要求,准备了一个很大很实用的马车,又给他们备足了路上的各项用品食物。然后带着宗寻香亲自在山门送他们。

这天天气很好,轻风拂面,跟来时一样,有个病号坐马车,不过病号从水若云变成了凌越山。水若云拉着宗寻香又说了好些话,宗潜月和凌越山等啊等,终于忍不住各自叫住自家娘子,一行人这才得以上路。

水若云趴在车窗,冲着那二人挥手,车子越行越远,宗潜月拉着宗寻香,手牵着手往山上走了。水若云高兴的转向凌越山:“其实寻香姐姐很幸福,宗主是真心对她的,不过她总觉得愧疚,她觉得宗主是为了对她负责,又迫于花神祭典的情势才不得不娶她。”

凌越山撇撇嘴,很不以为然:“所以我说宗九就是个黑心鬼,占人便宜还让人觉得欠了他的。”他把她拉到怀里:“还是你相公我好。”

“你会说别人,其实你也是个大坏蛋。”她笑着去拧他脸颊:“你说宗主占便宜了,那你还大大方方收人家送的那些个东西。”他们要走之前,宗潜月送了好些宝贝,有好几本秘籍的抄本,之前承诺的黄金万两,居然真给了,分了好几张兑票让他在外面按需要兑去。还有一块寻花令小铜牌,这是宗潜月自己在花谷之外的势力组织月影的令牌,凌越山拿着这个,相当于半个月影的主子,想调派人手暗访明察,那是有了个大靠山。

凌越山老神在在:“那怎么了,他敢送小爷我就敢收。”他捏着她的小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小嘴,低着声道:“我的伤好了。”

她脸一红,在他天天明白的暗示下,现在对他这些话的言下之意能听懂了。她也低着嗓子回道:“哪有好啊,要是用力伤口还是会裂的。”

“怎么会?”他一挑眉:“昨晚上给你看过了,肉长的好好的,哪会裂?”

“那也会痛啊,不行的。”她才不上当。

他很不满意的表情,她心里毛毛的,这凌小爷最近脾气真是见长,要是一个没哄好,倔起来就更难弄了。忙陪着笑:“再养二天,再养二天吧。”

凌越山斜睨了她一眼,嘴里哼哼二声,倒头躺那,不说话了。过了二天,水若云知道他为啥不高兴了,她的月事来了。

受伤的是大爷,受了伤还不高兴的,是大爷中的大爷。水若云和梅满那几天是过得小心翼翼,倒不是说凌越山会对她耍横摆脸色,但他闷闷不乐的那张脸就让她觉得怪心疼的,水若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觉得对他有愧啊,她有时想,完蛋了,她肯定也跟寻香姐姐似的,被下套了。让凌越山不高兴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在城里住宿的时候,看到年心芙了。梅满原本就躲着凌越山,师父这几天爆燥的很,一点就着,谁知还看到了年心芙,这等于看到了麻烦,果然凌越山脸色更黑了,而梅满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年心芙还是跟她的师姐肖冉微在一块,还有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眼窝深陷,目露精光,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三个人坐一桌上吃饭。看梅满他们进了来,年心芙只瞟了他一眼,好象不认识一样没搭理。凌越山原本就不待见她们,所以不予理会也是正常,梅满向来是被年心芙无视惯了,当然也不意外,看了一眼便灰溜溜的跟着师父吃饭去了。

当天晚上,年心芙三人没有住宿,急匆匆的走了,梅满偷偷看着,觉得心里荡啊荡。第二天一早出发的时候,还觉得浑身的不对劲。

四个人一路无事,按计划黄昏前就能到下一个镇上。凌越山今天倒是心情出奇的好,躺在马车上翻着刀谱咪咪笑。水若云红着脸坐一边,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这越山哥哥啊,虽然身体越长越高大,脾气性子却越显孩子气起来。凌越山看看她坐在一旁无事,伸胳膊把她揽过来,笑得象只狐狸:“晚上还要不要喝酒?”

“不要。”她就知道他满脑子不正经。

“不喝酒也好,不过就是担心你会紧张。喝了酒放松些。”他现在对此可是有经验了。

她无力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接他的话就对了。凌越山笑的开心,对下面的旅程好期待。想想又不放心起来,挖出她的小脸:“若若,你不会不乐意吧。”

“哪有问人家这个的。”她脸红彤彤的,真的没有他的厚脸皮。

凌越山正想接着说,却听得梅满在外面大喊一声:“年姑娘!”凌越山叹口气,无力的抱紧水若云,恨恨的道:“我的预感也很灵的,昨天见到她时我就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梅满眼尖,大老远看到年心芙和肖冉微二人坐在林里,旁边绑了个人,却是昨日跟她们一起的那个中年人。二个姑娘衣服划破,头发微乱,气色不佳,但还算正常。梅满一看这情景,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一策马便冲了过去。紧张的左瞧右看,确认二个姑娘无事。

这次年心芙没当不认识他,对他的问话还是答的。一聊一打听,原来年心芙跟师姐二人出了花谷后,想去鸿武镇与前来接应的同门碰面,结果到了之后,还没有见到与师父约好的同门,却遇上了这个中年人,中年人武艺高强,将她们制住并喂了毒,说是要带她们回罗艳门。昨日正好在客栈里碰到,她不想给梅满他们惹麻烦所以就装不认识。在半路上,师姐妹两人寻了个机会使计将这个中年人制住,点了穴绑了起来。从他身上搜了解药服下,暂时也无事。

“那你们现在想怎么做?”梅满问道。

“我们要将此人带回给师父,让师父发落,师妹之仇,不可不报。”

“那,你们怎么带回去。”梅满满脑子琢磨着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我们已经发了信号给同门,师父跟师兄应该在不远的地方,原本约好在鸿武镇的,但我们被掳后,就一直没见着了。可我们有看到师兄留下的暗号,应该就在附近不远,所以我们才伺机在这下的手。信号已经放出,应该稍后会赶过来了。”

梅满闻言,充满期待的眼神转向凌越山:“师父,不如我们也在这歇歇脚,陪二位姑娘一起等等,万一这厮有诈,我们人多也好照应。”他看凌越山对这个提议反应不佳,又怕年心芙那边也不乐意,赶紧说:“我们就顺路歇歇脚,等年姑娘的同门来了我们就走。”

水若云在旁边轻轻摇摇凌越山的衣袖,她是有心帮梅满的。她一撒娇,凌越山自然不会再说什么。钟启波见状,便把马车赶到林子里。

水若云陪着梅满坐在外面,有她插着话,梅满多些机会能与年心芙说说话。凌越山见她不愿陪自己回马车,自然有些不高兴,板着张脸也坐在那。其实大家话也不多,水若云变着法拉了几句闲话,年心芙本就性子冷,话少,但对水若云还是客气的。当初她追杀梅满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拉着她说的一席话,让她对她是有些好感。再加上梅满舍命救过自己,上次的仇怨也算了结,她是江湖儿女,恩怨分明,一报还了一报,她也就不再把这些人当仇家了。而那个肖冉微则不一样,她在百禽门地位更高些,虽然江湖名声没有火凤凰响亮,但她毒百灵出道早,又得师父赏识,在门里是大姐的地位,平日更倨傲些。

她最早接触到的是梅满这个傻大个,又土又愣的,在姑娘眼里自然是不讨喜的,所以连带着梅满的什么师父小师娘的,一个负伤气弱少年郎,一个娇滴滴女娃娃,她也就给定了位,几个乌合之众凑一块去了。只是碰巧是那宗氏之主的朋友。那宗潜月仙人之姿,肖冉微是仰慕在心。这一对比,眼前这几人就更是看不上了。所以心里所想摆在脸上,爱搭不理。年心芙在旁有些尴尬,又不好说什么。

凌越山眼看陪二个冷脸子耗在这,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再耗下去哪里还能赶得上住客栈?这么久了,那什么师父师兄的鬼影子都没一个。水若云想哄他,便支了火烧茶给他喝。他看在外面坐的久,出了花谷,这初春的寒天其实还是挺冷的,水若云身子单薄,他又不放心,便到马车上拿了厚厚的披风将她裹着。这边热茶也烧好了,他喝了二口不喝了,很自然伸手过去把余下的半杯喂给水若云,她没多想就着他的手便喝。那肖冉微看着,冷冷不屑一笑,大有看不起水若云一个女儿家当众与男子亲密之意。凌越山喂茶喂的心情才暖些,一抬眼看见肖冉微那表情,心头火起,一下蹦了起来,刚要发作,水若云眼急手快的把他拉住,往林子里拖,一边冲梅满喊:“我们去散散步。”

九尾毒娘

两个人走了好一段,水若云才敢放了手,却被凌越山搂到怀里去:“若若,你偏心,你帮梅满不帮我。”

“你别瞎闹了,那年姑娘她们也挺危险的,等不到同门,又被罗艳门盯上了,咱们碰上了也不好视而不见啊。梅满想陪着等就等等呗。你别管她们就好。”

“哼,她那个什么师姐居然敢斜眼瞪你,我肯定要收拾她,你可别管。他们百禽门,咱们碰到这么些个,真是没一个好的。”

水若云笑着拉他往前走:“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就当散散步好了,这边的景色也挺美的。”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小泉边,泉边开着些小花,倒也雅致。水若云兴致起了来,便拉他坐下。

二个人偎着,水若云信手拈了支小花别在了发鬓上,转头跟凌越山娇娇的问:“好不好看?”她眼波流转,双颊粉红,厚大的披风将她的脸蛋衬得更显娇小。他禁不住将她抱在膝上,低头吻住。

她柔顺的伸臂揽住他的颈脖,分开唇任他侵了进来,唇齿碾转之下,濡津交融,他憋了好一段时日,此刻只觉被撩的脑顶发热,大掌拨开衣襟,去摸她的滑脂凝肤。她低低的哼吟,被他的大掌烫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的掌心粗厚,磨得她酥酥痒痒的。他顺着颈脖往下,一路吮咬到肩头,她软软的枕在他肩上,觉得热得昏沉,但又清醒的能感觉到身上最细小轻微的触抚。

当凌越山掌握着揉捏她胸前的粉嫩时,她似乎一下醒觉过来身处何地。不禁推拒起来,道:“越山哥哥,这里不行。”

凌越山搂着不肯放,嘴里嘀咕着什么不依不绕还在吮她。他又热又胀,这会子是打定主意不管不顾起来。

这野外大敞之地,让水若云心头发慌,又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去推他,只能轻声的在他耳朵嚷,他置若罔闻,越发的无忌起来,那突然侵入的指头让她声音全哽在嗓子眼,她紧张的僵着,却禁不住他手上轻而坚定的推送,终于在内里那处柔软被他指尖按到时猛的一颤,缩了起来。她的反应让他好奇又欣喜,搂紧她的腰肢控制着她的挣扎,他摸着了门道,开始抚弄她。

她被磨得发抖,手里攥着他后背的衣衫,埋头在他的颈脖处,声音细碎的哼吟,一边又推拒他:“越山哥哥,这里不行的,会有人……”

他此刻哪还管这些,倾耳听了听,四下静寂,只有他怀里的软玉温香的甜糯低吟,再禁不住,他解开自己,一边吻住她轻声哄:“乖,没人的,一会就好。”一边将她抬高了,调整位置。

她推他胸膛,听他闷哼一声呼痛,又吓得缩了手,然后就觉得自己被整个撑开来,火辣辣的力道一下贯穿她,她尖叫一声,急忙又去搂他的颈脖。他安抚的摸着她的后腰,轻轻吻她的面颊:“疼不疼。”她呜咽着委屈的点头。

他心疼的去啄她皱着的眉心,问:“跟上回比呢?”

“上回不记得了。”她又是难捱又是紧张,好怕这会有人出现。

他用披风把二个人裹在一起,慢慢的动起来,板着她的小脸吻住,哄着:“别怕,没人,我听着呢。”

她在他怀里暖暖的,觉得越来越热,两人身上都还穿着衣服,只那处相连着推顶厮磨,她耐不住的逸出轻喘呻吟,却令凌越山越发情动起来。他吮咬着她的脖子,身下的力道重了起来。

他一冲顶的用力,她便紧张不已:“别,会弄,伤伤口的。”内里的刮顶没了丝丝痛意,只余下酸麻和一堆说不出的滋味,让她语句破碎,声不成调。

他搂握着她的腰,助她上上下下的吞吐。她终于捱不住了,趴他肩上娇吟软哼。

其实两人这样缠成一个,拧抱成团,根本放不开力,但这样亲密无间的贴身厮磨,个中滋味可令他们细细的品研,又在这开阔大敞之地,很有几分偷偷摸摸的刺激味道。凌越山魂飘神荡,恨不得把她与自己揉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