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贤叫住他,忍不住吩咐一声:“越山,无影棍善攻下盘。”凌越山爽朗一笑,点点头走了。水青贤看他自信满满的神情,不知怎的,就是觉得放心。他没有看错,这个少年郎,是可以将女儿托付的。

第十场,凌越山对阵无影棍林昆。这不是大会打到现在最精彩的一场,却是让大家最惊讶的。因为鬼才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凌越山是谁呀,无名之辈嘛。

凌越山是这大会里最年轻的出战者,而林昆却是这里面最资深的,他已年近50,在江湖成名近30载,虽然不如前面那什么这门派那门派的名头花哨,却是所有参战人中知名度最大的。凌越山与他,一个使掌,一个使棍,也没有太特别之处,所以大家只当看看好戏,等着江湖前辈指导一下这个年轻后生,然后快些进入下一场。下一场是铁算盘钱掌柜对阵五毒教崔勤非,这个应该会比较有趣些。

林昆适才抽完对阵签后,就对自己的对手不太满意。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毛头小子,跟他做对手简直就是辱没自己。资浅辈低也就算了,整场比赛就他不专心,跑来跑去没个安份样,到底是不是来比武的。林昆只想着快些把他打发了,等着进入第二轮比赛。

凌越山中规中矩的跳上比武高台,水青贤心底又多了份欣赏。这高台象他们这样功底的人,上去并不困难,凌越山跃上的轻功姿态并无特意显摆,可见其心质纯朴。

林昆已在台上候着了,他不悦的哼了一声,大声道:“小子,你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凌越山朗朗一笑,也大声道:“好啊,开始吧。”

下面观战众人有些笑出声来,一般年轻后辈的,不是应该抱拳道声“请赐教”吗,这年轻人有意思。

林昆听得笑声,心里越发不悦,看凌越山并不先动手,他冷哼一声,脚一踢棍尖,刷的一下便攻了过来。无影棍之所以得其名,是因为它快,非常快。铁棍被踢的铛的那个声响还没有消失,棍子已经攻了二招过来。

凌越山也快,快的足够让林昆心里一惊。他没看清凌越山是怎么躲的,他人已经贴了过来。林昆急忙收棍摆臂,铁棍横着直扫凌越山双腿,棍头又顺着势击他肩脖。可他这两下竟都没有击中。凌越山闪电般的到了他身后。林昆大惊,顾不得其它,转身横棍于身前,守住空档,铛的一声,凌越山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棍上,林昆蹭蹭蹭的连退三大步。

众人一片哗然,太出乎意料了。水若云早已紧张的站了起来,一直盯着高台。清风剑李超和华山逍遥拳在李府捕击夜香大盗时见过凌越山,这会子倒是认出来了,不禁道:“那不是李府那时的叫笑面金童的那个。”

台上的林昆此时再不敢大意,心里暗道这小子竟是深藏不露的。他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刷的一下又攻了过去。凌越山不闪不避,出掌迎了过去,近棍身时突然变掌为爪,生生要去抓擒林昆手中之棍,林昆咬牙顶力,内力注入棍身,待要与凌越山拼上一拼。谁知凌越山抓到棍身,并不拉夺,却是闪电般的顺着棍身刷的过去,一下击在林昆胸前。林昆闪躲不及,一个踉跄,又再退一步。

林昆识得教训,不再以常规揣测凌越山的出招,两人又往来了二十多招,他的无影棍竟然还是占不着半分便宜。凌越山一会打着乾坤神掌,一会又使上了自己那套随影拳,他靠着随影拳能打败老头师父下山,自是有其长处。无招无式,只随影而动,防不胜防。他下得山来,经过几次大战,又琢磨研习了好几套武学至宝的路子,融会贯通,不断改良,现在当然拳法更是精进。再加上他苦苦修炼内功,硬挡硬拼也不成问题,这使林昆越打越乱,完全捉不着凌越山的路数。凌越山为胜而来,也不想陪他多玩,终于几十招过后,林昆露了败相。凌越山不想再战,内力一送掌一推,将林昆打下了高台。

也不管那林昆在台下的恨意怒瞪,凌越山开心一笑,从台上一跃而下。直接冲到水若云那,将她抱起转了个圈,额抵着额,笑问道:“我棒不棒?我棒不棒?”象个讨赏的大孩子。水若云被他闹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水青贤在旁连咳数声,警告的低声道:“越山,这里有很多人。”所幸他们这边是在帐前,后一个帐子搭在侧后方,倒是挡住了很多人的视线,但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太不象话了。

凌越山撇嘴不乐意了,但还是把水若云放了下来。手上还搂着她腰,在耳边还问:“若若,我利不利害?”摆明了就是要得到夸奖才罢休。也难怪,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比赛,别人他不在乎,他家宝贝是一定得夸夸他才行。

水若云很爽快的遂了他的意,贴着他耳边轻声说:“嗯,我相公最棒了。”只一句便叫凌少侠开心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根上,要长了尾巴那肯定是甩荡到天上去了。

后面还有二场,是铁算盘钱掌柜对阵五毒教的崔勤非,还有鬼域的鬼脸孟婆对阵凤凰阁的伏神爪。刀小七没有再看,反正今日的首轮比试已完,明日才到第二轮,他抱着他的大刀,过来与凌越山打了招呼,先行离去了。

九尾公子不知下落,这让刀小七很担心,他需要去打探一下。童天策稳坐在高位上,看着也有几分心不在焉了。凌越山陪着水若云看热闹,想了想去瞅了瞅那罗艳门,居然整组人都不在了。想来他们损兵折将,心里也是老大不痛快吧。反正那九尾毒娘子与龙印,胆敢这样伤他的若若,他一定是要让他们加倍奉还的。

最后两场用的兵器很特别,水若云没有见过,又有凌越山陪在一旁,让她看的很开心。终于第一轮的12场全部都打完了。胜出的12人,分别是罗艳门龙印、铁骑山庄伏神枪、追魂镖毛申勇、震雷刀刀小七、五毒教沈烟、蟒神族金环神君、铁骑山庄鬼长刀、蟒神族响尾神君、摘花神手葛蓝、凌越山、铁算盘钱掌柜、鬼域鬼脸孟婆。这些人,明天将再次抽签打第二轮。

凌越山才不管其它,明天抽签明天再说。反正九尾公子不在了,他只当去打打架玩一玩。除了惦记着找机会去找罗艳门报仇外,其它的烦心事全没有了。他高高兴兴的要拉着水若云去吃饭,中午就只是吃了点点心的,那哪行啊。

恶挑事端

凌越山高高兴兴的要带水若云去吃饭,欢欢喜喜的想好好腻味一下,叙叙别后相思之意。可是当所有的安排里多出一个水青贤就让他一下当头遭了盆冷水。尤其是还得应付水青贤那些个武林友人。于是甜甜蜜蜜的小饭局是没有了,变成了新鲜出炉的水家女婿与众位叔伯的引见礼。

幸好这顿饭让凌越山亮堂堂的顶了个水家女婿的名头,这稍稍安慰了一下他脆弱受伤的相思心。水青贤也只与众人道因女儿之前得了急症,为圆小俩口的情意遂只办了简单仪式,未来得及宴请众位,于是这次借机向众位引见引见。

凌越山不太会来这些虚礼,但分寸他还是知道的。反正岳丈让他敬酒打招呼他都照办,乖巧听话准没错。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他人前人后的毫不避嫌,一直搂着水若云不肯放,连吃个饭都差点是动手喂的。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也太超过。所以水青贤为保女儿名声,当然得谎称小俩口行过礼的。

凌越山在那黑刹大会上技惊四座,自然是引来了众人的好奇,借机探问的,结交的,拉拉杂杂的扯了一堆客套话。凌越山耐着性子端着笑脸,压着心里的不耐。好在水若云知他性子,一直陪在左右。凌越山只盼快些入夜,这些七叔八伯的总该休息吧。

没到入夜,七叔八伯是识趣的在水青贤的暗示下都走了,可凌越山也不痛快了,因为他的岳丈大人让自己回堂口去,水若云留在客栈住。这让凌小侠出离愤怒了,可悲的是,他敢怒不敢言。

于是凌越山坐在那拉着水若云继续吃饭,真是吃到了入夜。几个人已经把分别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觉得没说够。直到水青贤忍无可忍,很明确的赶人了,又跟他道:“若云已经很累了,你也要好好休息,明天之战不可小视。”

水青贤哪里会不知道年轻人的心思?可他也明白,明日之战必是恶战,这凌越山年轻力盛不懂事,他们做长辈的还是得扳着他以正事为重。

不得已,凌越山借口送水若云回房,又磨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水青贤的瞪视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水若云在爹爹了然的目光下红了脸。这一晚,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也好想他啊。这见着了面却不能共处,比一直见不着面更难受。

她翻来覆去好半天,了无睡意。却突然听得窗户那有轻轻的叩响,起身一看,凌越山的大笑脸从窗户那探了进来。

水若云禁不住笑出声来,他竟然敢。凌越山敏捷的跳进了屋,摆了根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媳妇儿,小点声,别把咱们老爷子招过来了。”

水若云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张开双臂要他抱。凌越山扑了过来,把她按在怀里狠狠的亲了又亲,道:“想死我了。”两人粘腻了好一阵,凌越山转身把外衣鞋等利索的都脱了,老实不客气的一下钻被窝里,一脸的赖皮样:“我要抱着我媳妇儿睡。”

水若云还觉得乐,学他捏自己的样子,去捏他的脸颊,问道:“你不怕被我爹发现了?”

凌越山大脑袋在她怀里直蹭,撒着娇:“可我想抱着你睡。你爹太狠心了。早是真被发现了,若若你要保护我。”

水若云禁不住又笑出声来:“好好,我来保护你。”她想着明天一早再哄这小爷先偷偷回堂口,装没来过。

他咧着嘴笑得顽皮:“我是洗了澡换了衣服来的。我怕打架身上臭熏着你。换了衣服,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楼下等着,你爹会以为我刚从堂口来。”

他边为这小聪明洋洋得意,边搂着她舒服得直叹气,心里小蜜糖丸子滚啊滚的。腻着她又亲又摸的开始闹,水若云一边躲一边道:“你快睡,明天还得比武呢。得养足精神了。”她也知道爹爹把他俩分开就是担心他闹腾不好好休息。

“好好,快睡。”凌越山高兴得嘴角一直弯着。用力亲最后一口,闭了眼。一会又道:“若若,我想带你私奔,我找了个地方,可好了。”

刚说完,腰上就被拧了一下。水若云对他的孩子气直想笑:“净瞎说,小心我爹揍你。”

“真的。”他睁了眼看她:“我真找了个好地方。我那天一看你爹来了,就知道我们肯定不能好好独处了。这么久不见,难道你不想我?等事情了啦,我们就私奔几天玩去。”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好,你说什么都好。现在快睡,先把明天的比武应付了吧。”想想,又装了恶狠狠的语气:“要是你明天受了伤看看,哼,哪都不能去。”

他笑得胸膛一震一震的,抚着她的后背。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一起沉进梦乡。凌越山想着,反正九尾公子不在了,明天问问刀小七,是不是可以直接认输不打了。那样事情明天就可以了结啦。然后他要把九尾毒娘子和龙印痛揍一顿,伤了若若哪里就得加倍的还。接着就要带若若私奔去。这事想想就开心,明天真是太美好了。

可是这个明天,与凌越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一场恶战,将他真正拉入了江湖。

这第二日,凌越山与水若云,跟着水青贤等一众人到了跃日岭,却没想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只见罗艳门那几个,摆着一堆尸体在那圆坡场上,一脸杀意,怒气腾腾。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日书生死后,他们罗艳门便速回罗庄,商量对策。想等今日再过来比拼第二场。结果回到罗庄一看,近三十位留守的门徒,全部被杀,罗庄不知被何人血洗铲平。

罗艳门自然难消这心头大恨,今日便趁着黑刹大会的比武场上江湖人聚集,非要闹上一闹。原本书生死在沈烟的手里,他们就压了一肚子火,回去一看这罗庄被血洗,那还了得。于是今日就有了这场面。

罗艳门列了几个预想的仇家,要求他们站出来给说法。第一个,大理宗氏。因为宗氏的大仙宗仞司与宗主宗潜月理念不合,于是遭到宗潜月的陷害,不得不逃亡出谷,投奔到罗艳门的门下。此次罗艳门参加罗刹大会,与宗氏何干?偏偏宗氏要来凑热闹。所以宗氏嫌疑重大。

第二个,江苏水家。水家包庇那夜香大盗,江湖上不少人是知道的。但之后偏偏就有谣言说夜香大盗进了罗艳门,这明显是水家推脱责任,嫁祸于人。

第三个,这组嫌疑人比较多,那就是参加比武的其它帮派。为了扫除今天第二轮比赛的障碍,说不得哪个帮派会对他们下毒手。

他们这话一出,蟒神族、鬼域、五毒教全都嗤之以鼻。这话说的口气太大,好象他罗艳门今日稳赢,其它教派要费这么大劲去下暗手才行似的。再说了,能铲平他们罗艳门这么多教众,难道还会怕今日的比武不成?

水青贤也当即表示不满:“窦门主这番话倒是很有意思,你说我包庇夜香大盗,又哪里来的证据。我家一对儿女当初遭夜香大盗追击,所幸得到江湖中朋友相助,幸免于难,这在江湖里不是秘密。我又怎会包庇夜香?当时是擒住其中一人,但不久他就逃脱了。这也是很多江湖朋友和铁锤张捕头查证过的。”他这番话立马得到很多人的附和,的确,当初他们好多人组了队去白家闹过,一无所获,现在想来还觉得挺羞愧。

宗仞司在那冷冷一哼:“夜香就是那宗氏花谷四姑爷的亲生子,宗氏之主宗潜月与水家女婿凌越山是好友,所以宗氏与水家勾搭成奸也不足为奇啊。”众人一听,一片哗然,水家和宗氏居然还有这份渊源,难怪比武场时两家坐在一起观战。

宗潜月接了大仙这话:“宗仞司,你在宗氏好好的大仙不做,入罗艳门邪教,违背花神之意,在花谷□女子,又试图染指迫害我妻,未遂后砍伤我族人和义弟。之后又数次带罗艳门人入侵花谷。如此深仇,宗某还想待这大会结束,再私下了结。不料树有皮人没脸,你还真敢斗胆血口喷人。今日就趁各位英雄众位前辈在此,我们也好把前账都清一下。”

罗艳门讨要的这些个说法,没一个认的,全都给他们顶了回去。这让罗艳门一众人气的七窃生烟。他们刷的拉开盖布,二十多具尸体露了出来。在那大声斥喝,大有不闹死不罢休之势。那些尸体死相难看,颜色吓人,还有一股恶臭。水若云一见,惊得转身埋头。凌越山将她搂在怀里,心中大怒。

刀小七抱着他的刀,在那冷眼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童天策。童天策面无表情,竟任由罗艳门这么个闹法。

年心芙今日也随着梅满过来了,一看罗艳门这架势,早按捺不住,一下跳了出来:“你们罗艳门掳掠□了多少女子,居然还有脸在这讨说法。我呸!我百禽门这么多弟子,失踪的失踪,惨死的惨死,连我师父都遭了毒手,生死未卜,你们有脸讨说法?今日我年心芙也要在众位英雄面前为我师门讨说法。”这话题一挑了头,那些为被掳女子而来的江湖人,当然也不落人后的纷纷叫嚷起来。

那窦升勇一看年心芙跳了出来,眼中精光一闪,他沉声道:“火凤凰,你还真敢说,你们百禽门与我们罗艳门向来没有瓜葛,你若说我们门中弟子有犯事的,那还是要拿出证据来才好。你们那些个口口声声说罗艳门掳人的,也一样,有证据就好说话。空口白牙的说什么都行。”

水青贤冷冷一笑:“那不知窦门主刚才自己要讨的说法,哪一样有真凭实据。”

双方久久争执不下,窦升勇面露杀意:“所以你们这些个,今日是打算用污我门之罪名,以掩去我门被灭之祸?”罗艳门的门徒们刷刷的齐齐亮出了兵器。窦升勇又道:“那我们今日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为我死去的门徒讨回个公道。”

双方正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刀小七抱着刀在旁边道:“那这个黑刹大会还比不比了?童大人,你就这样看着他们为这些没根没据的事拼死拼活的?那我们这些正经来参加比武的怎么办?”

童天策沉吟半晌,最后道:“罗艳门遭灭门之祸,也不是小事。想必现在如此状况,比武也不好再进行下去。还是先把恩怨解决了吧。”

凌越山窝了一肚子火,看见那几个伤过若若的人在那叫嚣他就火冒三丈,他们居然还敢把宗氏和水家扯了进来。水若云窝在他怀里掩着鼻子,那尸体气味极臭,凌越山把她抱到远处,扯了个薄风缕将她裹着,让她好过些。

童天策的话让现场火爆气氛更是燃至到高点,两边吵闹个不休。凌越山听得水若云被熏的难受欲呕,心头火再耐不住,捂上水若云的耳朵,运气震天一吼:“全都给我闭嘴!”

顶天立地

他这一吼声音响彻云霄,所有人都震住了。凌越山远远指着罗艳门怒声开骂:“就你爷爷的罗艳门不要脸,抓人家年姑娘和师姐,被小爷我们撞个正着,后又欺负我媳妇儿,将她手脚打伤。现下在这贼喊捉贼,叫嚣个屁啊。要什么证据?年姑娘和我媳妇儿,都是受害人!小爷我就是人证!”他运气传音,声音洪亮震天,气势惊人。

这边有个人也接了口:“还有我!我与内子在来这丰升城的路上,遇到的一位姑娘就被罗艳门掳去。内子心善,还让我去把人给救了出来。”说话的正是刀小七。

窦升勇却是死不认账的主,他讥道:“凌越山,你与宗氏和水家都是一伙的。震雷刀你也是今日欲比武夺魁之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不过是想借机打压,谋个渔翁之利。”

“呸!少给爷爷叽叽歪歪扯这些废话。”凌越山打断他:“你就直说要干嘛,不就是想打架吗,明明白白划下道来,爷爷我奉陪。”

凌越山一放下豪语立即有人跟进:“没错,凌少侠说的对。别动嘴皮子扯废话。我们武林中人就用武林中人的方式解决。你们罗艳门叫嚣了这么久,不就想动手嘛。打就是了,难道我们还怕你们不成。”一时间,群雄激昂应和。

宗潜月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这罗艳门坏事做尽,在这样的场合,为什么还敢出阵叫嚣挑战端。就算真是被灭门了,按常理也应该打掉牙往肚里咽,再伺机暗地里寻仇才对。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他罗艳门才剩下几个呀,竟然敢挑事。

这边窦升勇果然象是等到自己想等的话,大声回道:“那我们罗艳门就要领教各位的高招了。既然这里有现成的比武场子。我们就以武断仇怨。我们罗艳门全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只要是想讨说法的,全都可以上。我们一对一的车轮战,死伤自负。”

他竟然胆敢夸下如此海口,众人面面相觑。童天策这时候却插了话:“如此也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我童某就来做个见证人吧。”

宗潜月略一沉吟,大声道:“既如此,我们商议一下。”

几个人进了帐蓬,凌越山怒火难消,急急道:“宗九,还商议个鬼。我去!你们替我看好若若,小爷我非把那毒婆娘和龙印的手脚给砍了。”

宗潜月道:“越山,别冲动,这里头必定有诈。”

“拳脚之下见真章,他们还想使什么诈。”凌越山倒了杯水给水若云,她这会坐在帐里,脸色好了些。他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小口小口把水咽了。

宗潜月想了想:“会不会是毒?”水青贤闻言试着运气,并无不妥。

宗潜月道:“还是小心为上。”遂吩咐底下人只用自己拿来的口粮和水,小心提防和看守,谨防被下毒。他又拿出个小瓶,把里面的三粒丸子全倒了出来:“这是花露丹,可解百毒。花儿费了很多工夫炼的,不过只有3颗。”依眼下的形势,只能挑重要的人先服了。于是水青贤、凌越山、宗潜月,一人分了一颗。

凌越山拿了药,想了想要去喂水若云。水青贤与宗潜月同时喝他,凌越山很不满意:“要是他们真在哪下了毒,若若怎么办?我内力够,能撑得住,没事的。”

还不待别的人说什么,水若云先恼了,她一把抢了药丸子一下塞到凌越山嘴里去,大眼睛瞪着他,直到他撇嘴咽了下去。水若云这才道:“你要没事,才能保护我啊。”

宗潜月在一旁道:“花儿调的碧嫣花茶,也有清毒之效的,虽远不如这花露丹,但总归是能防上一防。”

水若云自告奋勇:“那个花茶我会泡,我来弄。”于是帐中众人喝了茶,又商议了一阵,宗潜月分析了自己的看法,水青贤也觉得罗艳门这次的表现不一般。凌越山有些耐不住,却被宗潜月压了下来:“越山,我们以静制动,先看清楚情势再动手。眼下这情景,自会有要先出头的斗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骂叫,然后呛当呛当的动武声音。众人出去一看,原来那五毒教、鬼域之前还在与罗艳门吵,闹着吵着,发现怎么铁骑山庄的人没一个说话的,四下一寻,居然没有他们的踪影。但他们的帐篷马匹和大箱子都在,那好几口大箱子,是装他们的宝甲精盔的,却没有人在。

于是好事者去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没有盔甲,居然装的全是铁骑山庄的尸体。这下更是炸了锅。罗艳门一口咬定就是余下这几个门派为了比武夺魁痛下杀手,几个门派非说是罗艳门自己杀了人装可怜扮无辜。于是一言不合,便直接开打了。

果然是有先出头的,凌越山瞟一眼宗潜月,暗想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

那边打着打着,透出不对劲来了。罗艳门以三敌五,竟然还游刃有余,五毒教的沈烟被一脚踢倒在地,她运气弹指欲放毒虫,却发现气滞力消,心下一惊,怒骂道:“卑鄙,你们下毒。”

听到这话,一群人也不明究竟,第一反应是哗哗的往后撤,再探头探脑看哪下的毒,有些运气自探,看看是否自己也有恙。窦升勇仰天大笑:“尔等这群乌合之众,不管是谁灭我门人,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大家伙一听急了眼,当真有毒?好几个人耐不住含恨咬牙冲上去,拼了十来招就被砍翻在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几个人一哄,终于决定蜂拥而上,这么多人,难道还拼不过他们十来个?先把他们制住了,再逼解药。管他有毒没毒,先上再说。

呐喊着往上冲的,大多数是来追讨罗艳门的罪账的,这些心怀热血、身负怨仇的,这个时候是气血上涌,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那些个什么蟒神族、鬼域等,这会子倒是聪明的躲到一边。一时间,正邪之分仅此一战便划下道来了。

惨叫、哀嚎、血流一地,加上那几十具尸体飘着恶臭,整个岭谷里充满着恐怖的狰狞气氛。

真有毒?哪来的毒?凌越山飞快的想着,不得其解。而眼前这群雄逐杀的场景已把他深深震住。罗艳门这边,如有神助,越杀越勇,冲上去的群雄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有些人甚至没打几招便软倒。他看出来了,时间拖的越久,大家气滞力衰的情况就越严重。难怪一开始水青贤运气试毒都探不出反应。

这些倒下的,很多都不是坏人,他们为了失踪的姐妹而来,为了死去的同门而来,为了找一个公道而来,却难道最后只能埋尸在这异乡山岭里?而那些个十恶不赦的烂毒瘤,却在那杀的痛快,恶人无报?

凌越山看了一圈周围。年心芙双目赤红,拼了命的想冲上去,梅满紧紧拉着她不放。刀小七一脸厌恶,冷冷盯着童天策。宗潜月面色凝重,沉思不语。而自己的身后,他的若若,发着抖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凌越山一时间只觉得热血上涌,豪气冲天。

他运功行气一周天,确认自己运功无碍。转过身来,捧起水若云的小脸,眼睛对着眼睛,认真的道:“若若,你乖乖的,到帐子里等我。”

水若云似是明白了他的意图,眼里透着慌乱。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手指点住唇:“嘘,什么都别说。你信我,就在帐子里等我,别看别听,只要想着我就好。我一会就回来了。”

他抬头,对上水青贤的目光:“爹,你替我看好若若。”这声爹,在这个时候,叫得水青贤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凌越山将水若云牵到帐口,又哄了句别担心,终忍不住低头将她吻住。唇上的温香尤在,手里已经推她进了帐篷。他转过身来,冲宗潜月点了点头,看那边的嗜血杀戮之景,他猛的张臂仰天长啸。

怒气涌,志飞扬。

那冲天豪气之声中,凌越山已如箭般的冲了出去。他脚尖一勾,瞬间已将梅满的铁铸长枪拿在手中。身不停人已至,还未落地,他横抡直挑,已将两个罗艳门人扫到一边。

水若云坐在帐里,努力的不去听外面的动静。他说了,只要想着他就好,所以,她只想他,只想着他。

凌越山来势凶猛,锐不可挡。铁枪力若千钧,一下连击三人,五个正苦挣对阵的白道中人被他巧力拨开,得以解困。凌越山踏着怒火而来,下手毫不留情。他枪杆抡扫一人颈脖,回身枪头已送进另一人的胸膛,二个罗艳门门徒哼都来不及哼,倒地身亡。

这边白道众人一看如此阵势,纷纷退开让地方。五个罗艳门门徒互打一个眼色,一起杀了过来。凌越山被团团围在中间,却似处于无人之境。他的枪快无影,招招致命。扭身转臂之间,敌人已残腿断臂。他似是索命阎罗般的,一路碾杀到圆坡。

窦升勇几个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凌越山已刺破最后一个围杀他的罗艳门徒的胸膛。他长枪一挑,将那人尸体抛向比武高台,脚下顺势勾起一踢,一把长刀嗖的一下将那罗艳门人钉在了那高台石壁之上。凌越山一边向那高台一跃,一边大喝:“通通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手,全部望向了这边。那钉入石壁的长刀,那踏空而上的轻功,凌越山有心显露的功力显然将所有人震住了。

凌越山持枪而立,手指着窦升勇那几个,运气大喝:“你们这几个没人性的禽兽,只会干这不是人的事。够狠毒会杀人,就以为了不起了吗?下毒欺弱算什么本事,刚刚不是还说车轮战的?你爷爷我等着呢!”

太阳高挂正中,凌越山站在高处,身上似披了一层金甲衣,风过树摇,也带着他衣摆飘飘。他手持长枪,昂首挺胸,目光如矩,真个是顶天立地。

一战成名

底下众人心中皆叹,一时间似乎一腔希望全寄在了凌越山的身上。窦升勇冷冷一哼:“小子,你倒是够狂妄。”

凌越山也哼:“老家伙,我没什么耐性,别说废话了。第一个谁上?爷爷我要把你们全打趴下。或者你们交出解药,乖乖求饶,大伙儿说不定还能同意留你们一条狗命。”众人在下面呐喊助阵,高声哄讥罗艳门。

狼眼脾气最暴,被气的七窃生烟,他冲窦升勇一点头,道声:“门主,让我去。”一点足也跃上了高台。

这次凌越山可没有什么客气礼数可言,挑枪直刺攻了过去。凌越山的掌法,狼眼是见过的,但他断没想到他的枪法也能如此生威。枪快招狠,力若千钧。

狼眼使的是剑,他的剑是玄刺剑,剑身是圆棱形状,双刃锋利,吹毛可断。剑身上带着一排小小的倒勾刺,刺上泛着青光,明显带毒。

凌越山一看他的兵器,与上次在山林里交手时已是不同,想来这次是有备而来,心中更气。他爷爷的,要是还让这阴险毒辣之徒在江湖上游走,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狼眼拼了十多招,暗暗吃惊,这小子比昨日看到的还要利害。他运起焚阳五绝功,面泛红光,力渡掌心。凌越山等的就是这个。要知道那罗艳门用淫邪的方式急进吸功,虽可快速修功,提升功力,但强行拔升,违背自然之律,自有破气之忧。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段时间凌越山琢磨研究,就想找他们的破气之穴。

狼眼运起神功,果然如有神助,气强力狠,剑招之间夹着灸气,快如闪电,一气竟攻了十多招。凌越山飞身躲闪之间,还要细看狼眼的出招运气,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一下险险被划破了衣袖,切下了一块衣角。

狼眼眼见占了上风,心中大喜。他转腕横臂,推剑拍掌,急急再攻。他的急躁喜功,却是给了凌越山机会。这过了二十多招,对狼眼的运功之道凌越山其实已经看出端倪,他本就在武学上有天赋,善学活用,所以才能小小年纪便打败老头师父下山。高手过招,本就忌讳急躁,狼眼此举,无疑是向凌越山露了败相。

凌越山果然看准了时机提枪一震,内力灌入枪身,铁枪嗖嗖的转着圈子,枪头红缨甩出漂亮的枪花,直刺狼眼心窝。狼眼一拧腰闪过,铁枪却瞬间改了方向袭扫他下盘。在狼眼跃起之时,枪尖直指他眉心的印堂穴。

狼眼一惊,挺腰仰头,抬剑去挡,铛的一声,纵有神功相护,狼眼也被这一枪甩打的虎口发麻。他被压落地上,腿一软跪了下来,情急之下只得就地一滚,险险躲开。这一下躲得狼狈,身上冷汗透了衣裳。

凌越山睨得空绽,铁枪抡的飞快,兜头兜脸的甩打过去,照着狼眼面门猛攻。下面观战的傻了眼,这是哪门子的打法。

狼眼也有些无所适从,凌越山这攻式看似没章没法,却处处锁定他头脖的几处大穴。他看不出套路,又摸不着门道。越打越狼狈。

龙印在下面看得紧锁眉头,道:“这小子打架怎么跟女人似的,专打脸的?”九尾毒娘子在旁听的,横他一眼:“你懂个屁!”

狼眼在上面又打了三十多招,他越打越急,越急就越乱。忽见凌越山一招“穿云见日”,长枪斜刺而来,这招凌越山的速度竟然不够快,狼眼心中一喜,高手过招,小小的差错都能成为战局扭转的关键。狼眼抓住机会,抬肘伸掌,一把将枪头擒住,长剑横劈,要将长枪夺了过来。

凌越山却不愿放手,侧身躲过长剑,双臂扭枪回拔,欺身而上。因这用力的角度,凌越山身形与狼眼逼的极近。狼眼暗喜,这可不正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他正欲撤剑回手,直刺凌越山胸膛,却见眼前一花,刚才还一般速度的凌越山突然如鬼附身嗖的到了眼前。狼眼一手握着枪,一手拿着剑,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凌越山狠狠一拳击在眉心。

狼眼软软的倒了下去,铛的一声长剑落地。凌越山一脚将他踢下高台,挑起他的剑拿在手里,挽了几个剑花,嚣张的用剑指着九尾毒娘子,道:“毒婆娘,下一场到你吧。你伤我宝贝媳妇儿,咱们可是有深仇大恨的,快上来让爷爷我剁了你的手脚。”

九尾毒娘子被指道姓的侮辱,心里大怒,可她不笨,刚才狼眼的结局她看到了,这凌越山竟然能敌焚阳五绝功,那她哪里来的胜算。她有些慌,眼珠子转着想着怎么能脱身,却听得窦升勇冷冷的声音道:“九尾,去吧。人家可是点了名道了姓,别给我们罗艳门丢人。”

九尾毒娘子心里一沉,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所谓同门。他们表情冷漠,都在等着她上去对战。也对,凌越山打的越久,体力和功力消耗越多,那他们后面的机会就越大。她想了又想,终于一咬银牙,跃了上去。

九尾毒娘子的武艺其实并不在狼眼之上,所以她与凌越山之战并不比上一战精彩。但凌越山并没有很轻松的就拿下这局。因为他很执着非要断她手脚。高手之战,其实杀掉对手要比伤害某个指定的部位简单些。

可凌越山凭着一股子怒火,越战越勇,终于将九尾毒娘子打倒在地。他冲着她已伤的右小腿一脚踩了下去,在她的惨叫声中恨恨的骂:“你就是这样伤我媳妇儿的,是不是?全还给你!”毒娘子痛的冷汗直飙,咬牙不说话。

凌越山居高临下冷冷望她,脚底踏上她的右手腕:“我家若若胆子小又怕疼,我捧手心里疼都嫌不够,你却胆敢如此伤她。”脚底咔嚓一声,九尾毒娘一声哀嚎,终不住大声叫:“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杀你?”凌越山看她这付惨样便想起自己的宝贝若若,她当时岂不是也这般痛。他家若若娇滴滴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如此伤重,还得乔装掩饰,又无人照顾,苦苦的撑了好几个月。他越想越恨:“杀你太便宜你了。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我呸!”九尾毒娘子豁出去了,大声叫骂:“我那时候就应该将那小骚货四肢全砍了,把她丢窑子里……”凌越山怒极,一脚踢在她哑穴上,他就象地狱来的阎罗,顶着一张索命怒颜,偏偏声音还轻轻柔柔的:“激怒我没用,我就不杀你。我也砍你四肢,这事完了就丢你到窑子去。”

底下的龙印看他背对这边,不知低头跟九尾说些什么,心道这也是个时机。他一声不吭突然一跃而上,执剑就向凌越山背后刺去。底下观战众人大声叫骂呼喝着提醒,凌越山头也不回,拿起九尾的剑,刷的一下砍了她的左臂,又反手狠狠插在她的左腿上。同时脚下一挑,长枪在握,横扫千军之势回身便冲着龙印抡了过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九尾毒娘子早已昏厥过去,凌越山这边已与龙印打成了一团。龙印在几个罗艳门护法中,是武艺最强,又最沉稳的。但凌越山经过二战,对罗艳门的招数路子已经熟悉,加上他已然杀红了眼,战力正盛,所以两人打得甚是激烈,难分上下。

龙印的焚阳五绝阳攻厉守坚,凌越山几次都被震得虎口生疼,痛麻难忍。龙印久攻不下,见那凌越山仍然战势顽强,不见疲态,心中也惊疑不定。两个人过了近百招,身上均挂了彩。窦升勇和宗仞司在下面看得明白,已有些耐不住。窦升勇杀意顿起,不趁这会送这狂妄小子下地狱,恐怕后面也会麻烦。

于是他伸手入怀欲取暗镖,宗潜月等十来人却突然把他们围住。

“窦门主,对贵派来说,情势看来不是太妙吧。不如我们谈一谈。”宗潜月云谈风轻,好似要聊的是家常,不是生死。

窦升勇压着怒,这些人来的倒真是时候。但如此情景,他也只得把手拿了出来。冷道:“不知宗主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宗潜月道:“我们宗氏本与罗艳门无瓜无葛,宗氏向来只求自保,不过问江湖事。只是我族的叛徒无论如何我们是要带回去的,不然又怎么能跟族人们交代?”

宗仞司在旁脸色难看,却没有说话。窦升勇冷笑:“宗主真是开玩笑,宗仞司现为本门弟子。本门已惨遭大难,再任旁的人随随便便便将本门弟子带走,今后我罗艳门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宗潜月笑笑:“现如今罗艳门便是过街老鼠,还谈什么立足不立足的,窦门主才真是在说笑话。”

窦升勇被一年轻小辈讥讽,面色一狠:“宗主年纪轻轻,还是多学些江湖道理,胜者方能为王。实话告诉你,你们全中了毒,若没有解药,过不了三日全都要去见阎罗王。现在只怕是气力不继,功力尽失了。”就算那凌越山不知如何能侥幸躲过,但又如何,这满山满岭的人全中了毒,谁占上风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此言一出,周围哗然叫骂。

宗潜月轻轻一抬手,止住周围骂声,淡淡的道:“窦门主,宗某不才,道理还懂得几分,比如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一会也运气看看是不是气力不继,功力尽失?”窦升勇与宗仞司脸上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高台之上战况已见分晓。

龙印惨叫一声,被凌越山一枪挑了鸠尾穴,倒在了地上。凌越山一脚踏他死穴之上,一手握枪抵着他的咽喉。

宗潜月对那窦升勇道:“窦门主,看来胜负已定。不如就交出解药,交出叛贼,大家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