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捏了捏他鼻子:“哦,侯府的规矩真大呀,儿子这么称呼嫡母的?”

乔琏哼了哼,这女人,下手可真重!他的小鼻子一定已经红透了!

“要你管?”他撇过脸,眸光急切地搜索着柳绿的身影。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母亲很快就过来了。”

“哼!谁找她?”乔琏迈动小腿儿,一屁股坐在了离门最近的杌子上。

水玲珑被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了,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道:“小家伙,我知道,柳绿嫁到你们家,一定给添了特多麻烦。那丫头从前在我身边便如此,咋咋呼呼的,又傻兮兮的,除了长相过得去,简直没什么优点!她在你们家,受了不少欺负吧?”

乔琏鄙视地看了水玲珑一眼:“有爷罩着她,谁敢?”

噗嗤~

水玲珑抿唇,压下勾起的唇角,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说的,哪天她要是被欺负了,可就是在打你的脸了。”

“还用你教?”乔琏望天。

水玲珑见乔琏挺在乎柳绿的,对柳绿在侯府的处境稍稍放心了些。

这边,柳绿辞别了水玲珑,另一边,乔英也辞别了诸葛钰。

诸葛钰没说太多,只交代了一句:“太后与皇上就拜托你了。”

乔英是太医院院判,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姚欣与荀奕,荀奕倒也罢了,壮得像头小老虎,姚欣的身子则有些差强人意。

怀孕时被冯晏颖打成植物人,昏迷了足足半年,那之后,再怎么调理,都无法恢复如初了。

乔英道:“世子请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守护太后娘娘与皇上。”

柳绿与乔英、乔琏回到侯府,乔琏折腾一天,困了,先由丫鬟抱回屋睡觉,柳绿、乔英则前往侯夫人的院子请安。

刚走到门口,二人便听到一阵低低的抽泣,定睛一看,赫然是沈柔,她一边哭,一边去拉侯夫人的手,侯夫人却理都不理她,甩开袖子叫人将她撵走。

柳绿一头雾水,沈柔是乔英元配的妹妹,一向最得乔英与侯夫人的欢心,今儿是怎么了?侯夫人似乎不太乐意搭理她?

乔英也着实困惑呢,侯夫人虽然并不真的多么待见沈柔,可为了打击柳绿,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挺足的,照他计算,沈柔至少得在侯府呆到柳绿怀孕——

乔英叫来个婆子:“怎么回事儿?”

婆子给二人行了一礼,道:“回二爷的话,沈家大爷又借咱们侯府的名义在外头闹事儿了,这回,强抢了黄门侍郎家的外甥女儿,人给告到御前了!大公主和大爷都被太后叫到宫里,狠狠地骂了一顿!”

难怪侯夫人会发如此大的火!

“姐夫!姐夫——你帮帮我大哥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沈柔甫一抬眸,瞧见乔英,像饿狼似的扑了过来!

乔英头皮一麻:“这事儿,太后娘娘与皇上自有定夺,轮不到我们置喙。”

沈柔大哭:“姐夫——”

侯夫人现在是半个沈家人都不想看到了,当即叫婆子把沈柔丢了出去!

当晚,月华郡主闹上了沈家。

“没良心的啊,我女儿为你们沈家延续香火,把命都搭上

把命都搭上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呀!不管她大哥的死活,也不管她妹妹的名节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亲家!我眼瞎啊——琏哥儿!你快出来呀!出来看看你外祖母被人给欺负成了什么样啊?”

侯夫人早就受不了沈家了,不然,在乔英宁愿娶柳绿也不娶沈柔的时候,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沈家犯事儿,害她儿子、儿媳被太后骂,沈家还有理了?

“我敬你是我亲家,这么些年一直容忍你们作奸犯科!现在都闹到御前了,你还好意思怪我没替你们当挡箭牌?你把我肃成侯府当什么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是把脑子都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才没教好你儿子!”

“你…”月华郡主气了个倒仰,“你…你你你…居然说我没教好我儿子?”

侯夫人冷冷一哼:“岂止儿子?你这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

说着,她拉过柳绿的手,“我儿媳,刚过门一天,就被你女儿泼开水!还反咬一口,说我儿媳害她!这种黑心肝儿的女人,也配许给我儿子吗?”

柳绿:“…”

沈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完全没料到自认为高明的手段原来并未瞒过侯夫人的法眼。

月华郡主啐了一口:“我呸!一个被人睡过的丫鬟,也只有你们这种人家,才把她看成儿媳!肃成侯府不来也罢,简直脏了我女儿的眼!女儿!我们走!不跟这种下三滥的人一般见识!”

侯夫人气得一把冲过去,揪住了月华郡主的头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下三滥了?啊?”

月华郡王没想到素来端庄清高的侯夫人会像个泼妇似的,上来就扯她头发,还扯得十分大力,几乎要揭掉她一块儿头皮。

“你…你个疯婆子!给我放开!”月华郡主转过身,反手抓住了侯夫人的头发。

二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这会子,乔英不在,丫鬟婆子又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柳绿,上前一步,将沈柔撂趴在了地上!

月华郡主大惊:“你…你个小贱人!你干嘛?”

柳绿踩住沈柔的脖子,不屑嗤道:“你打我婆婆,我就揍你女儿!”

反正她看沈柔很不爽了!拿水泼她,还污蔑她,害她被乔英折肿了手腕。

至于那声“婆婆”,好歹有些狗腿的意味。

世子妃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内部矛盾如何激化,当外敌来临时,都必须紧抱成团,绝不叫对方看扁了!

柳绿的加入,可以说是给侯夫人带来了压倒性的胜利,除了发髻散乱,侯夫人没有收到任何损伤,倒是柳绿,不小心被月华郡王咬了一口,索性,柳绿反击快,没被咬伤。

婆媳俩狼狈地看着比她们狼狈一百倍的沈氏母女,都觉着,解气极了!

这一晚,侯夫人特地命人给柳绿炖了一碗燕窝。

绿芝一边叠衣裳一边笑:“婆婆送的燕窝好吃吗?是不是特别香?”

柳绿被弄了个大红脸。

半夜,乔英结束了与大哥的谈话(其实是听大哥发牢骚),回屋一看,柳绿已经躺被窝里睡着了。

先在自己家回门,又去镇北王府探望了世子妃,回来还跟沈家母女干了一架,这定然是累坏了。

乔英决定——

自己脱衣服吧!

脱完自己的,又去脱柳绿的。

柳绿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火热的胸膛贴上了自己的脊背,这是——

柳绿一怔,按住那只在她腿间游离的手,瞬间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抽离了出来!

她蓦地回过头,撞入一双闪动着绿光的眸子,那贪婪的**清晰可见,像一簇火苗,将周围的温度,一下子烧了起来!

------题外话------

填完所有的坑,就圆满啦!

番外结局(下)

柳绿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来,乔英那头禽兽,折腾到天亮放绕过她,之后,他神清气爽地入了宫,她却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索性这次,侯夫人没派人来催她请安。

绿芝与吴妈妈进来服侍她洗漱。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见胭脂和巧月。”

她们俩是乔英的通房丫环,每天都会过来请安的。

绿芝微微一笑,说道:“二爷让她们搬到西院去了。”

西院,那可是一处风景十分秀美的地方,就是…人迹罕至。

柳绿不明白乔英为何把二人送走,只能归功于世子爷给乔英下了紧箍咒,想想世子爷之所以这么帮她,应该还是看了世子妃的面子,心中对水玲珑越发感激。

用过午膳,柳绿陪乔琏练了会儿字,不过,与其说是她陪乔琏练,不如说是乔琏陪她练。

她那几个字,写得比水玲珑的还差,乔琏看了直摇头,硬按着她在书房写了一个时辰。

终归这孩子是为了她好,她省得,倒也配合。

晚上,乔英又回来得很晚,又把柳绿从睡梦状态折腾到亢奋状态。

柳绿算是怕了他了,不由地纳闷,以前的沈芊芊,该不会就是被乔英给“做”死的吧?

翌日下午,柳绿练字时,太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乔琏看着嫡母,眼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夜,乔英依旧晚归,正要推门而入,乔琏从廊下走了过来。

“父亲。”

乔英扭过头,轻声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乔琏小大人似的,面容沉静地来到乔英面前。

乔英自然而然地将他抱起来。

五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可爱的时候。

然而乔琏在心智上较同龄孩子成熟太多,一般情况下,乔英并不会主动去抱他。

今晚,喝多了些,有点儿例外。

乔琏闻了闻父亲身上浓厚的酒香,小眉头一皱,说道:“父亲你最近总是喝酒,喝到很晚。”

乔英愧疚地笑了笑:“最近…有些应酬,疏忽琏哥儿了,父亲以后会注意的。”

乔琏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你不要再欺负她了。”

乔英一愣,欺负…她?哪个她?柳绿吗?自己几时欺负柳绿了?

乔琏就知道自己父亲听不明白,解释道:“她陪我练字的时候都睡着了。”

呃…

原来是…那个欺负啊,这孩子,才几岁便讲出这种话来了?

乔英满脸赤红。

乔琏又道:“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爱?

不,不可能。

他这一生,除了芊芊,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这之后,整整一个月,乔英都没再回府,他留守太医院,侯夫人只当他公务繁忙,并未多说什么。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正值休沐,许久未见的朋友约了他画舫小聚。

所谓画舫,所谓小聚,无非是风流才子俏佳人。

乔英下意识地准备推辞,可不知道想到什么,还是去了。

画舫轻轻漂浮在丽湖中央,层峦叠翠,湖光十色,别有一番令人心旷神怡的韵味。

帘幕西卷,浣纱轻挽,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射进来,落在乔英清隽如玉的面庞上。

他的模样并不算最出挑的,然而那眉眼却总有一种惹人沉醉的冷峻。

他一边喝酒,一边听着琵琶小曲儿,歌至兴处时,他还会很赏脸地打个拍子。

姑娘们被他迷得一阵春心荡漾。

可她们也明白,乔英是这群公子哥儿里为数不多,从不招妓的男人。

不为别的,只因他实在爱惨了他的亡妻。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今日画舫上来了一位新人,年方十六,长得如花似玉,就是还不怎么懂内里的规矩。

她自恃美貌异于常人,也不管众姐妹缘何不上前“招待”乔英,便自个儿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她生得实在漂亮,肤若凝脂、眉如山黛、眸似清泉、唇不点而赤,更难得的是,她身轻如燕,走在暮光里,仿佛快要飞起来一样,而夕阳便是她的翅膀。

乔英的眸光动了动。

她含笑坐下,轻轻靠进乔英怀中:“乔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可好?”

乔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素来不喜烟花女子,会答应出来,不过是全了几人从小到大的情谊,可这回,他突然想到柳绿,想到儿子问他是否对柳绿动了情,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寂寞太久——

他揽住了女子的腰肢。

女子很是配合地将头贴在了颈窝。

众人瞧见这般光景,都惊得瞪大了眸子。

乔英被盯得略微不自在,女子瞧出了他的异样,美眸一转,笑道:“乔公子,外头风大,吹得奴家头都痛了,公子扶奴家回屋里歇会儿吧。”

乔英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

来到屋里,女子关上门,一把将乔英推到了床上,而后媚眼如丝地一笑,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开始在乔英身上煽风点火。

来画舫一月,她早已被调教得轻车熟路,不过她生得貌美,性子又有些孤傲,还并未将处子之身交出去。今儿是遇到乔英这种极品男人,她才想与

种极品男人,她才想与对方一尝**。

乔英是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很快,便在女子的挑逗下有了反应。

女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跪坐在他腿间,缓缓地俯下身去…

回到乔府时,柳绿正在乔琏的监督下练字,她天赋不错,才一个月的功夫,字便写得有模有样了,乔琏奖励了她一个亲亲。

她皱眉:“什么啊?不能来点儿实际的?”

乔琏撅嘴儿:“现实什么的太不可爱了!”

话虽如此,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蓝宝石送给了她。

这个柳绿喜欢,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二人练完字,乔琏又盯着她吃了一整晚血燕和一盅薏米粥。

柳绿就纳闷儿了,她跟乔琏,到底是谁照顾谁呀?

放下手中的碗,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少爷,张家小公子请你去他家玩爆竹。”

乔琏翻开书本:“幼稚!不去。”

丫鬟退下了。

柳绿挑眉:“乔琏,你才五岁吧?你就知道什么叫幼稚了?五岁…正是玩爆竹的年纪啊!我八岁了还跟在我爹后头点爆竹呢!”

乔琏淡淡扫了她一眼:“难怪那么笨。”

说话间,绿芝进来,说乔英回来了。

柳绿忙站起身,回去伺候这位一月未着家的丈夫。

乔琏哼了哼,我都把我的局推了,你倒好,还应酬上了!

“告诉张公子,我去他家放爆竹。”

柳绿进门,行了一礼:“二爷。”

乔英斜斜地躺在软榻上,眼神阴沉而暴戾,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露出脖颈处一线润白肌肤:“过来。”

柳绿抿抿唇,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乔英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吓得懵了:“二爷…”

乔英低头,用嘴堵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

她的嘴唇特别柔软,像随时能够吸进去似的,然而更软的是她小巧的舌头,带着清甜的香气,让人怎么尝都尝不够。

乔英霸道地吻着她,吻得她连换气都忘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逐渐软成了一滩水的模样,乔英才不舍地松开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柳绿红着一张脸,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美眸里,有着被**熏出来的薄薄水气,好像聚满星光,随时要溢出来。

乔英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她颈间。

柳绿吸了吸鼻子,眉心一蹙:“二爷,你…你是不是去青楼了?”

她弟弟生前常去青楼,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这股脂粉味儿。

乔英淡淡嗯了一声:“怎么?吃醋了?”

柳绿摇头:“不是,只不过,妾身觉得,那种地方的女人不太干净,二爷有需要的话,可以把胭脂和巧月叫回来,若二爷是喜欢处子,妾身也可以为二爷挑几个模样出挑的丫鬟。”

乔英踹翻桌子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