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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说的,句句都是苏晗心中所想。

“我们母女二人把此事张罗起来,找个好人家,尽快把婚事定下来,指望着能赶得及。”太夫人神色黯然,眼神却是异常坚定,“这个家,万万不能再拖累你了!”

苏晗念及楚云铮的话,忙道:“娘莫心急,此事就交给女儿吧,您只管安心度日。”

“也罢,你的门路的确是宽一些。我若张罗,你怕是有得等了。”太夫人苦笑一下,“要谨慎,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莽撞。”

苏晗汗颜。

第二日朝堂上,皇帝看完蓦邪的信件,龙颜大怒,百官诚惶诚恐。

蓦邪也的确是太嚣张了,若只要苏晗和亲还有情可原,气人之处就在于连皇帝的女人都惦记上了。不要说皇帝,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出征讨伐是一定的,由苏晗挂帅也是一定的,需要细细谋划的只是各方面细节。

皇帝下了早朝,直奔苏月的寝宫,简单提了朝堂上的事,沉吟片刻,道:“依爱妃之见,能否即刻册封苏晗一个妃位?”

苏月目光微闪,巧笑嫣然,道:“初一入宫便为妃,实在是天大的恩赐。只是,皇上又不是不晓得我妹妹那个性子,平日就如男儿一般。她若有进宫之意,自然一拍即合,可若从没动过这心思,岂不是会弄巧成拙?臣妾是想,这事急不得,前方战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皇帝脸色不豫,“爱妃的意思是,昨日你与她提及此事,她断然拒绝了?”

苏月忙道:“皇上对她存了心思,她若晓得,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她对这些事素来迟钝得很,臣妾也不好把话挑明。若皇上忽然册封,她又惊又喜的,怕是阵前杀敌时都会三心二意。”继而撒娇道,“皇上,臣妾如今就让您这么看不过眼么?出征也就几个月的光景而已,等等又何妨?”

“倒也是这个理。”皇帝眯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那道妃色身影,起身道,“朕先去御书房,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也有件妃色的衣衫吧?穿起来应该也是极悦目的。”

苏月乖巧地应了声是,神色却现出了几分阴霾。

“苏将军,苏将军!”时开赶在苏晗上轿之前追上了她,满脸感激地笑,“将军帮下官解了燃眉之急,一直也寻不到机会答谢,今日略备薄酒,还望将军赏光。”

苏晗面无表情,凝眸看了他半晌,出声道:“那五万两银子,不如就不必还了。”说到这里,唇角浮出一丝笑,“那份借据,权当我的嫁妆,如何?”

“啊?!”时开如遭雷击,愣了片刻,撒腿就跑。

第十四章尽快嫁出去(下)

苏晗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观望。

时开撒着欢儿地跑出去好一段路,忽然顿足,又气喘吁吁地跑回到苏晗面前,想了一想,满含期望地道:“将军方才之言可是玩笑?”

苏晗平静回道:“是,也不是。”

时开挪了挪脚步,觉得再跑的话会让人笑掉大牙,便硬着头皮问道:“那么,将军这话所为何来?”环顾左右,压低声音,“下官如何能配得起将军?将军是否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苏晗暗暗点头。时开风流成性是真,可脑子却从来都转得不慢。她对时开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到僻静处,道:“昨夜,我去宫中赴宴,遇到了一桩事。”随即,把苏月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又道,“我左思右想,也不明其意,因此分外烦躁,这才迁怒到了侯爷头上,说话便失了分寸。”

你不明白才见鬼了呢!时开在心里冷哼道。身在官场,什么话都要给自己留三分余地,这是不成文的定律,他懂得。

沉思片刻,他隐约明白了苏晗的用意——要么,她自己想法设法尽快定下婚事,绝了进宫的路;要么,就是利用太后那条赐婚的路。由此,他莞尔笑道:“今日,下官要去宫里陪太后她老人家说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下官心里都有数,还望将军日后多担待下官几分。”言下之意,别动不动就拿成亲吓唬他。

他的话,正中下怀。苏晗笑着点头,“永宁侯果真是睿智之人,苏晗佩服。”

时开谦道:“将军过奖了。”心里却有些感慨:若没几分心智、急智,他又怎么能在太后和皇帝两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

他的原则是谁也不能太讨好,谁也不得罪,如此,何时哪一方倒台了,他也不至于会被带累得死无葬身之地。自然,在这前提下,还要努力地让自己的日子舒坦些。

的确,太后与他沾亲带故,可那几分本来就不浓厚的亲情屡次被太后利用,早已让他寒了心。

苏晗别了时开,回到府中,换了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暗纹菱锦袍,等待工部的人过来。

因为修缮将军府是皇帝授意,所以,破土动工之前,工部先选了几个黄道吉日,再从中选出一个为期最近的。

秦朗带着一众幕僚、工匠过来之时,阳光分外明媚、纯净,在习习秋风之中,普照着将军府的一事一物。

苏晗亲自迎出府门外,与秦朗寒暄几句,拱手请众人入府。侧身相让之时,瞥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顶小轿。

秦朗让众人先行,随即,面上现出为难之色,道:“老恩师之女,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闻得下官来将军府,死活也要跟了来。”说着笑一下,“让将军见笑了。”

眼前人的笑,宛若月光,清凉如水,沁人心脾。只是,再美的风景也无法影响苏晗对任何事情的戒备,她问道:“不知秦大人的老恩师是哪一位?”

这种事,只要她随口一问便可得知。口出此言,想来是闲时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思及此,秦朗答道:“不瞒将军,下官授业老恩师正是当朝丞相大人。”

丞相蓝辉祖,那么,小轿中的丞相府千金,会不会恰巧就是…苏晗笑道:“原来是丞相高徒,难怪秦大人文采决绝。”心里却在迅速盘算着,如何才能把那顶小轿打发回去。

只能说,苏晗这两日不走运得很。轿中之人见等了这半晌也无人来请,便自作主张下了轿,款步走到将军府门前。

苏晗此刻想回房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印堂发黑。这也太倒霉了!怕什么来什么。

是的,轿中之人,是她在画舫之上偶遇的蓝静竹。

蓝静竹原本是偷眼打量苏晗,看清她容颜之后就花容失色,转头询问秦朗:“这位是…”

“这位便是第一女将,苏将军。”秦朗温文有礼地为二人引见,“苏将军,这位便是相府五小姐。”

蓝静竹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苏晗,眼底多种情绪交杂,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苏晗强作镇定,拱了拱手。

“果真是闻名不如相见,妾身蓝氏静竹,见过苏将军。”蓝静竹恭恭敬敬屈膝行礼,笑颜如花,“今日见到将军真容,此生已无憾事。”

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苏晗在此刻见识到了,钦佩及感激之情亦油然而生。也因此,她愈发觉得不安,寒暄两句,请二人进府。

秦朗因为是初入将军府,又为着公事,穿着大红色官服,举动间却有着与衣着不相符的仙风道骨之姿。

蓝静竹今日一身素净的湖绿色,发间别一支绿玉百合簪子,耳边垂着绿宝石耳坠,越看越是清新可人。苏晗再想起她斥责自己幕僚时的凌厉、讥诮,竟怎么也没办法与眼前这女子联系到一处。

秦朗在将军府里游走一周,和幕僚商议之后,找到苏晗,说了自己的想法。

苏晗对这件事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淡淡道:“此事全由秦大人做主便是。”她若能在短期内找到人选定亲,势必要得罪皇帝,出征回来之后,还能不能住在这将军府都是个问题,修成什么样子,她实在不需计较。

全由他做主,是不是就意味着要他大肆修缮,把国库里大把的银子花费在这将军府中?秦朗面色不豫,却仍是恭声道:“下官遵命。”

“切记一点,”原本已踱开步子的苏晗忽又回首补了一句,“府邸不需扩建,屋宇不求奢华,只求雅。”

她可不想要一条“大肆修缮府邸、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行。虽然这件事是由皇帝下的旨意,可皇帝一向健忘,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忘性尤其大。

“下官谨记。”这一句,秦朗答得很爽快,语气很轻松。

苏晗走出垂花门,要去正殿的时候,见到蓝静竹俏生生站在一旁,觉得头疼,抢先赔罪道:“那日,苏晗言行不检,且未对五小姐表明身份,还望赎罪。”

“将军这是哪里话。”蓝静竹面色微赧,“是妾身在将军面前没个分寸,失了仪态,此时想起,真真是无地自容。”

苏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如此,你我相互担待几分,将那日之事忘记可好?”

蓝静竹抿唇一笑,“妾身别无他想,若日后来将军府小坐,不被拒之门外,便已知足。”

丞相蓝辉祖,在朝堂的立场是保持中立,换句话说,是没有他不弹劾的官员,从来不管弹劾之人是皇帝还是太后的亲信。既是这种人,与他的女儿保持泛泛之交,眼下是无害也无益的事。因而,苏晗笑着点头:“随时恭候五小姐来访。”

“想来将军今日忙得紧,便不叨扰了。”蓝静竹行礼告辞,随后,笑得有几分调皮,“不论怎么说,将军也戏弄了妾身一次,还望下次相见之时,将军着红妆。”

苏晗嘴角一抽,随即也笑,“那是自然。”

蓝静竹心满意足地离开。

下午,宫里先后来了两拨人。

先是皇帝命人过来,赏赐了苏晗诸多华贵鲜见的衣料、珠宝首饰和古玩字画。

翡翠边收拾东西边嘀咕道:“将军眼看着就要出征,又不是去两军阵前风花雪月,赏赐这些是怎么回事?”

红玉连连点头,“可不就是,我也觉得奇得很呢。”

昨日用言语点拨,今日就用丰厚的赏赐让她初尝荣华富贵的甜头,部分女子是不是就这样被蒙蔽了双眼、混沌了心智?苏晗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第二拨人来了,害得她险些把拿在手里把玩的一枚玉镯摔到地上。

是真怕,怕皇帝办事效率忽然高起来,让她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见来人是张公公,苏晗松了一口气,想着是不是太后当机立断,再次下了赐婚的懿旨,转转眼睛,却没看到明黄色卷轴。

张公公笑道:“劳驾苏将军,随奴才进宫走一趟,太后有话说。”

慈宁宫中,太后一面修剪盆景的枝叶,一面和时开说话。

太后慢言慢语的,“你年岁也不小了,早日成家立业、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原本,哀家把苏晗指给你,却不想,闹成了那个局面。”

时开谨慎地道:“微臣与苏将军怕是八字相克,微臣这条命不值钱,可若连累了苏将军,就实在是天大的罪过了。”

太后自鼻腔里哼了一声,“什么八字相克?我看全是苏晗做的手脚。你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跑到房顶上去?怕是你醉得深了,她把你弄上去的。”

虽然略有出入,可大体上来讲,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时开心里承认,嘴里却道:“苏将军乃国之栋梁,怎会做这样为人所不齿之事。怕是微臣流年不利,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罢了,知道你懂事,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太后的手抚了抚开得正艳的胭脂香,将花瓣一片片捻下,“花开得再好,也有败的时候,你若做了枝叶,少不得会被牵连,婚事不成,也是你的福分。”

这种话,时开自是要装糊涂,没有搭腔。

“和哀家耍心计,哼!”太后冷笑一声,“懿旨到她府中,她能找出托辞不接,眼下我便让她进宫接旨,看她如何能够躲避过去。”

时开心想:您老人家又怎知,她此时正眼巴巴地等着您那道懿旨呢。他只是好奇,太后这次要把苏晗许配给谁呢?总不能是老弱病残之流吧。若是那般情形,素来威风八面的第一女将未免凄惨了些。

第十五章我qing薄你?!

太后眼见着苏晗走进宫门,说了几句话,便命太监宣旨。她也有她的担心,万一皇帝听见风声,遣人把苏晗带走,那自己的满盘计划就无用武之地了。

苏晗面不改色,规规矩矩下跪,待太监宣读完懿旨,不慌不忙地叩头谢恩。

这倒是奇了,竟出奇的平静。太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十八岁的女娃娃,今日她却是看不透了。

一旁的时开却满脸惊异,太后此次是把苏晗许配给了秦朗。这门亲事,可谓男才女貌,亦可谓女才男貌,不像是苏晗情急之下随便给自己找了个人,倒像是太后大发善心,为苏晗精挑细选了一个夫君,从而促成了一段朝堂佳话。

这个苏晗,不会是早就知晓太后指婚的人选,顺势把自己也利用了吧?时开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头颇有些不快,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太后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用意自然是去秦朗府中传旨。这一次,她已不能如以往那般,先和皇帝商量之后再传旨。晚一步,苏晗就会成为皇帝的宠妃,从而兵权也就死死的握在皇帝手里,她的子孙,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太后满脸带笑地看着苏晗,“苏将军对这门婚事可有异议?”

苏晗毕恭毕敬地道:“太后懿旨,微臣自当从命。”

太后和风细雨地道:“苏将军出征之日近在眼前,婚事只好等凯旋后再操办了,眼前,先把亲事定下来就好。”

苏晗即刻应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

终身大事,就算是换了男子,神色也会不同于平日,少不得会泄露心绪,可苏晗却始终平静似水。太后越看就越是疑惑,疑惑重了,便生出了不安,偏偏又不能询问,坐在那里,好生憋闷。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时开在此刻也变成了闷葫芦,气氛分外沉闷,不消多久,太后便觉得烦躁,道:“你们都身负要职,忙得紧,哀家就不留你们了。”

苏晗和时开躬身告退,一路无语,行至宫门外,时开才问道:“这门亲事,似是正中将军下怀?亦或者说,将军早就知情?”

苏晗冷冷道:“我怎会晓得,又何来正中下怀之说?”

“下官是看将军——未免太从容了些。”

“定亲而已,那人是谁又有何不同。”苏晗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这话恁的无情,过于藐视男人,可时开却觉得很悦耳。

苏晗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太后为她指婚的人是秦朗,那么,就意味着秦朗是太后的党羽,甚至,连丞相蓝辉祖也是。他们只是比别人隐藏的深,没人看出来而已。

亲事是定了下来,解了燃眉之急,在任何人看来,她都是无辜的,没能逃出太后的魔爪。希望皇帝也会这么认为,把怨气全部发泄在太后头上就最好了。

回到府中,苏晗先把懿旨拿给太夫人看。

二女儿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一日光景便将自己打发了出去,太夫人不知该哭该笑。看罢懿旨,沉思半晌,道:“这秦朗,怕是多少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太后怎么偏偏给你指了他?”

“想是想不出的,娘与女儿静观其变吧。”苏晗有些累了,看了看身上的官服,忍不住嘀咕一句,“又要换衣服。每日除了更衣便是更衣,没别的事好做了。”说一天八遍换,一点都不夸张。

“连这些小节也要抱怨?”太夫人笑嗔道,“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便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太多事值得她抱怨,可是能说出口的,也只能是这些小节。苏晗疲惫地笑着告罪,回了凌烟阁。

晚间,时开来访,带来了几坛珍藏的好酒。苏晗也不客气,通通收下,在书房摆下了一桌酒席,叫来苏陌作陪,三人把酒言欢。

席间,苏晗听到房顶上有极轻微的动静。思量片刻,找了个托辞,回到凌烟阁,换了夜行衣,带了一柄短剑,叮嘱了丫鬟两句,出门蛰伏在书房不远处,静静观望。

居然有人夜探将军府,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人来自何处。

直到时开和苏陌大醉,由小厮扶着他们分别去了客房和寝室,来刺探情况的黑衣人才动身离开。

苏晗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人身后,一路自然只走偏僻小路,七拐八绕,行至一座府邸近前的时候,她心头一凛。

是摄政王王府,前面的黑衣人,莫非是楚云铮的手下?莫非楚云铮对自己也是笑里藏刀?

看着黑衣人翻墙进了王府,苏晗随之潜入,她是铁了心,一定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黑衣人在王府里又一通绕,进了一个装饰有山石草木的园子,行至门外,低声唤道:“王爷。”

里面没人应声,门前也没人伺候,甚至整个园子都不见人影。苏晗便栖身在一棵树上,静观其变。

“王爷。”黑衣人又唤了一声。

楚云铮似是没在房里。看样子,有得等了。苏晗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神经刚放松下来,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动静,回身时已晚,身后的人已经扯掉了她的面纱和包裹着头发的黑巾。

更糟的还在后面。

身后的人的手按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动就是个死。继而,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被人夺走了。

那人对她并无恶意,东西到手便松开了她,越到地上。

她随身携带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大有来历,等于给人刻着“苏晗”两个字。必须要把东西拿回来。那人的轻功比她高一筹,她就不信连伸手也比自己好。

苏晗没有任何犹豫,追了上去,想着就算拼命也要把短剑拿回来。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能留任何把柄在人手里。

那人脚步如飞,走上一条极狭窄的小径。

左面是假山石,苏晗腾空跃起,脚尖点上假山石,借此发力,势如破竹,袭向那人。

那人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形。

竟是楚云铮。

苏晗想停手也不可能了,只能尽量将力道减至最低。

一面是假山,一面是湖泊,她的速度又太快,情急之下,楚云铮只能向后倾斜,接住她的身躯。

苏晗重重地扑倒在楚云铮身上。

一切静止。

认清现状后,两人皆是一脸愕然——脸贴着脸,唇贴着唇。

顷刻的呆愣之后,苏晗慌乱地眨眨眼,侧开脸,柔软的双唇滑过他脸颊。她一时只觉得气血上涌,脸烧得厉害,想要起身,才发现他双手紧箍着自己。

她气恼地瞪着他。

楚云铮面无表情。

苏晗转转眼睛,瞥见几块棱角分明的怪石,左侧无法容身。

楚云铮道:“别动。”

不动才傻呢!苏晗极力推开他,翻身向右滚去。

“自讨苦吃。”楚云铮这几个字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落水声。

苏晗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目的没达到也算了,短剑被他抢走也认了,到现在落水就实在是太倒霉了。

毫无心理准备,自然是要呛几口水的,浑身湿淋淋的上岸之后,楚云铮站在一旁看热闹不说,说出来的话险些气死她。

楚云铮说道:“夜闯王府,轻薄本王,苏将军,你可知罪?”

苏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抓狂地道:“我轻薄你?!”

第十六章毁他清白?!

“难道不是?”楚云铮看她分外恼火又分外委屈的样子,煞是有趣,伸出手去,要扶她起来。

苏晗才不领情,自己站起来,随即气呼呼地道:“告辞!”

楚云铮擒住她皓腕,“不妨稍后再走,喝杯酒暖暖身子。”

苏晗还是没好气,“多谢王爷美意!不必了!”

楚云铮引诱道:“还是不要辜负我一番好意,稍后我把短剑还于你便是。”随即又正色道,“有我在,你必不能顺利出府。”

“是王爷派人潜入我府中在先!”苏晗怀疑自己已经不能和他斯文有礼地说话了。

“稍后我告知你原由。”

“此话当真?”

“本王怎会骗一个小女子。”楚云铮拽着她到居室近前,对等在门前的黑衣人道,“明日再来。”

“是。”黑衣人即刻离去。

两人进到室内。

这园子从外面看,清幽雅致,房间内的布置却很是奢华,不乏金杯银盘玉器,泛着夺目的光泽。五间房是打通了的,门上垂着同色的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