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蝶莲不敢反抗。

“我答应过会娶你,你不许再有别的心思。”湛天河愤怒,眼眸犀利的剜着她。

蝶莲抖得厉害,重重的点头,“天河哥哥放心,我知道了。”

“坏了我的好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湛天河撕开蝶莲的衣服,一双眸子犹如野兽,冰冷狠辣。

“别!”蝶莲慌忙阻止。

湛天河脸色阴沉,“你敢拒绝我。”

“不是的。”蝶莲慌忙解释,“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不想。”

啪!

湛天河愤怒着扬手给了她一耳光,斥道,“别以为被别的男人上了就清高了,你不过是我的玩物!”

蝶莲被打得头昏目眩,她不敢哭也不敢反抗,就像一个尸体一样,任由湛天河摆布。

“咳咳。”外面忽然传来女人轻咳的声音。

湛天河从床上退下,他站在门口,顺着门缝看去,院子里苏浅月一身黑衣,神色漠漠的望着这边。

“炎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冷玖冷冷开口,嗓音清冷似乎能将人冻结。

湛天河大骂可恶,居然被她发现了。

湛天河在屋子里犹豫着,却听苏浅月挑衅的声音再次传来,“炎王今夜打算做乌龟王吗?”

吱的一声,湛天河气愤不已的推开门,他伫立在门口,冷冷的看着站在庭院中,一身黑衣犹如鬼魅的苏浅月,浓黑的眉不由得蹙起。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炎王,我冀王府可不是任由你出入的地方。”冷玖将背在身后的长剑甩出,银光萦绕的剑身,泛着杀

身,泛着杀伐决绝的寒意。

湛天河心中一凛,他拧眉,不屑道:“怎么冀王妃是打算致本王于死地吗?”

“是。”冷玖吝啬的吐出一个字,却足以表达她的意思。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湛天河讥讽的眯起了眸子,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冷玖抿唇冷笑,人若是轻敌,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湛天河,会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

握正手中的长剑,长剑一分为二,她双手手持双剑,犹如一道劲风,跃然而起。

湛天河微微感叹她动作的快速和敏捷,只一瞬间,人就飞到了她的面前,右手中的剑化身长虹,刺向他的左臂。

他快速闪躲,长剑刺穿了他的衣袖,并未伤及到他的手臂。

转瞬之间,冷玖左手长剑,却刺穿了他的侧腰。

“呃!”湛天河痛苦呻吟,他用手捂住右侧侧腰的伤口,身体往后退了半步。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不过一个苏浅月。

抬起震惊的黑眸,染着层层叠叠的恼火与不甘,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剑上有毒?”湛天河惊愕,苏浅月的手段真是歹毒。

冷玖漫不尽心的一笑,她收回长剑,“教训一只随便闯入别人家里的狗,还讲什么手段。”

湛天河怔然,半晌,他却癫狂一笑,“倒是我们看走了眼,你确实厉害,四哥倒是有福气。”

“接下来,我就要隔断你的头。”冷玖一步步缓缓靠近,她扬起合并到一起的长剑,准备砍掉湛天河的脑袋。

湛天河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她不会担心被问罪,到时候只说是天黑什么也看不清,以为是进了贼,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就算别人刨根问底,她也有办法替自己洗清。

“想要杀我,做梦!”湛天河的手里多了两颗霹雳弹,往苏浅月的脚边一炸,白烟四起,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片刻,烟雾退散之后,湛天河已不见踪迹。

冷玖嘴角暗暗含着一抹狰狞的冷笑,湛天河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她绞着杀意的眸子落向瑞园的门,嘴角上扬,邪恶的笑着。

砰地一声,冷玖踢开了房门,床上的蝶莲,尚未来得及整理衣衫,就被她抓个正着。

“苏浅月你做什么!”蝶莲慌忙的用被子遮掩住自己娇嫩的躯体,羞红着脸,恼愤的瞪着她。

冷玖妖娆如盛夏中的红莲,笑容却冰冷如天山寒冰,“我能做什么,杀了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到了我冀王府,还想偷人。”

蝶莲惊愕,大怒,爆吼,“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偷人!”羞愤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没偷人,你脖子,锁骨的吻痕是哪里来的!”冷玖用长剑撕开蝶莲被子,片片棉絮飘落,模糊了视线。

蝶莲不敢动,因为苏浅月的长剑就抵在她喉咙上。

“你想怎么样?”她快要哭了,早知道就不来大贞国了。

“湛天河带你来大贞国的目的是什么?”冷玖冰冷的剑刃近了几分,剑尖距离蝶莲的喉咙不到半寸。

蝶莲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伤了自己。

“我我不能说。”蝶莲双眸涨满泪水,她真的不能说。

“不说就死!”冷玖毫不留情,剑尖已经刺入了蝶莲的喉咙,伤口不深,倒是只要她再用力就会刺穿蝶莲的喉咙。

蝶莲呜咽,眼中满是恐惧,“我若是说了湛天河会杀了我的。”

“他杀不了你。”冷玖眸光阴冷,“你若是嫁给苏晋丰,镇国公府也是戒备森严,他奈何不了你。”

“我不可能在镇国公府躲一辈子。”蝶莲哭着说道。

“你确定他能活一辈子?”冷玖冷笑质问。

蝶莲微微沉吟,她缓缓开口道,“他是想利用我,夺得大贞国的江山,就算得不到也要将沿海一带的城镇占为己有,自立为王。”

“野心倒是不小,你父皇居然帮他。”冷玖眯着冷眸,寒光明澈。

“他答应了我父皇,事成之后许我皇后之位,而且还会帮我父皇将附近的几座岛屿收复。”蝶莲解释道。

冷玖嗤笑,“空口诺言,我也能说出好多。”

“我说的都是真的。”蝶莲急道。

“你现在就给你父皇修书一封,告诉他你要嫁给苏晋丰,让他尽快带着彩礼来。”冷玖命令道。

“是。”蝶莲没有办法,这是冀王府,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冷玖收回长剑,眸光幽冷的盯着蝶莲下床,蝶莲紧张的瑟瑟发抖,甚至都忘记给自己披上一件衣衫御寒。

蝶莲坐到桌案前,提笔在纸上信笺上奋笔疾书,片刻,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苏浅月。

冷玖接过,细细的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纰漏,满意的点点头。

“成了镇国公府的夫人你该高兴,苏晋丰倒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嫌弃你,你该知足了。”冷玖倒是佩服苏晋丰,别人玩儿剩下的也要。

蝶莲面红耳赤,同时对苏晋丰也有了几分感激。

她不是痴情女子,对湛天河也是爱恨交织,她非常明白,湛天河一旦夺下江山,到时候必然会妃妾成群,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空守宫殿,独尝寂寞。

“你放心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冷玖收好书信,转身离去,命令两个婢女将瑞园收拾干净。

蝶莲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哭着,她是高高在上的蓬莱公主,却被这里的人视如草芥,这一切都要怪自己的父皇,贪图权势,害得她落到这般田地。

还有湛天河,若不是他夺取了她的清白,她又何必跟他来到大贞国。

阡陌阁。

冷玖将蝶莲的书信和自己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了段三娘,叮嘱道:“这两封信,你务必送到。”

段三娘疑惑不解的拿起另一封信,凝着上面的字,“公孙宇?”

冷玖淡淡颔首,“湛天河水军军师。”

“为何要给他?”段三娘讶异,公孙宇是湛天河的人,给他写信岂不是暴露了。

“公孙宇,曾经是琼华门的门徒,我与他有些交情,你不必细问。”冷玖淡笑,三年前她就安排了一切,原本是想帮着湛冰川稳定皇位的,却没有想到成了帮助湛冀北抢夺皇位的棋子。

段三娘微微错愕,“琼华门?!”

当年第一大门派,它的创立者就是前太子妃冷玖,琼华门迅速崛起,却犹如昙花一现般没落。

“去吧。”冷玖不愿多说。

段三娘沉沉颔首,“好。”

冷玖凝着静寂的夜空,那轮明亮而清冷的月,透着寂寞,如她。

翌日,冷玖派春琴给蝶莲梳妆打扮。

春琴用胭脂水粉遮住蝶莲憔悴的容颜,还有白皙脖颈上如红梅的吻痕。

蝶莲一开始稍感别扭,但是春琴态度恭谨,眼神如常,没有任何的轻视,她这才放松了不少,而后随着苏浅月入了宫。

太极殿。

湛冰川高坐在龙椅上,他长眸深沉,望着阳光揉碎了一地的金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眸底璀璨闪烁。

而殿下的苏浅月,亭亭玉立,温婉端庄的站着,比之阳光还要耀目。

她的清冷,好似亘古的河水,绵远深长。

“蝶莲拜见皇上。”蝶莲微微欠身,一双水眸有些委屈娇羞的看着湛冰川。

湛冰川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他淡淡的看着蝶莲,今日倒是老实了很多,眉眼间也多了女儿家娇羞,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你的事情朕都听说了,你是怎么想的?”湛冰川眸光深沉,似有些期待的看着蝶莲。

蝶莲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全身发寒,她淡淡一笑,“蝶莲全听皇上安排。”

湛冰川笑道,“朕做主岂不是伤了天河与晋丰的心,朕给你这个权利,你想嫁给谁,朕都准了。”

蝶莲微微一怔,她和苏晋丰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不嫁给苏晋丰能嫁谁。

就算是嫁给湛天河,她也只能为妾。

若是湛天河真有一天成为皇帝,她也成不了皇后,为何她还要给他人做嫁衣。

“皇上,我愿意嫁给苏晋丰。”蝶莲缓缓下跪,她打定了注意,一双水眸明亮而坚定。

湛冰川甚为满意的颔首,“很好,很好,你是蓬莱公主,嫁给一等侯镇国公也是相配,待你出嫁,朕赏你黄金万两,锦绣百匹,翡翠珠宝十二箱。”

第092章 湛冀北,白楚呢?

“谢皇上。”蝶莲叩首谢恩,她缓缓闭上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回不去了。

“嗯,你先退下,朕有话与冀王妃说。”湛冰川道。

蝶莲轻轻点头,她转身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苏浅月一眼,然后迈步离去。

冷玖心思微沉,湛冰川想要说什么?

他将湛冀北调走,不知是想对付湛冀北,还是想对付她。

“皇上还有何事?”冷玖态度清冷,幽深的乌眸透着疏离。

“蝶莲暂住在你的府上,朕想着她出嫁也从冀王府出吧,还辛劳你来打点一切。”湛冰川轻笑说道。

冷玖眉心微微一蹙,“皇上的意思是让我负责蝶莲出嫁一切事宜?”

“正是。”湛冰川笑望着她,“冀王妃应该没有问题吧?”

冷玖想要拒绝,但是看湛冰川的意思却是非她不可。

这桩婚事,指不定会引来多少麻烦,她是真不想管。

免不了要和大夫人打交道,而且蝶莲住在冀王府,束手束脚,实在是不方便。

“没问题。”冷玖语气淡淡,一双乌眸如湖水一般平静。

湛冰川一双长眸细细端量着她,从她的身上他总是能够感觉到一抹意味不明的寒意。

“如此,你去安排吧。”湛冰川广袖一挥,倒是洒脱。

“皇上,我有一事不明。”冷玖可不是这么稀里糊涂就去办,她双眸深深望着湛冰川,强压下心中的恨,眸中不见任何的情绪。

“讲。”湛冰川倒要看看苏浅月想要做什么。

冷玖黛眉微挑,缓缓下跪,嗓音清冷而清脆,“既然是承办蝶莲与家兄的婚礼,这婚礼事情颇多,若是有人出面阻挠,我该如何说?”

湛冰川有些不解她的话。

冷玖沉了沉思绪,继续道:“我是想要一个凭证,免得别人说我是拿着鸡毛当令牌。”

湛冰川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他朗朗一笑,苏浅月果真是聪明,有了令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卫平易!”他高喊一声。

卫平易立刻垂头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俯身下跪,“老奴在。”

“你去取朕的令牌交给冀王妃。”湛冰川命令道。

“是。”卫平易有些奇怪,湛冰川对令牌这些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出,今日怎么赏给冀王妃了?

他忙不迭的起身走入内殿,片刻,取了金色的龙纹令牌交到了苏浅月的手中。

湛冰川沉声道,“你拿着此令牌,若是办事的时候有人敢阻拦你,你可以随意发落。”

“是,多谢皇上。”冷玖手中捏紧令牌,如羽扇般的眼睫遮挡住冷眸中的一抹精光。

——

“什么!”炎王府正在养伤的湛天河,打翻了手边的托盘,托盘上的金疮药和茶盏掉落在地上,溅落了一地的碎片。

“王爷,千真万确,蝶莲公主亲口和皇上说要嫁给苏晋丰的。”来报消息的小太监,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起。

“好哇,她翅膀硬了,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湛天河没有想到自己养得狗,居然认了别人做主人。

“立刻去冀王府把蝶莲给我抓来!”湛天河恼羞成怒。

“王爷,万万不可,那是冀王府,炎王府以什么名义抓人啊,再者说了皇上亲自赏赐了冀王妃一块令牌,有人胆敢阻拦这场婚事,她可以先斩后奏。”小太监摸着额头的汗珠子,慌慌张张的说道。

“令牌?!”湛天河一头雾水,不过是操办婚事,湛冰川居然给苏浅月令牌!

难道他不知道苏浅月是湛冀北的女人吗?

湛冰川难道是疯了不成?!

万一苏浅月拿着令牌去做别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这块令牌就像是一把剑悬在了湛天河的头顶,谁人不知,唯一不满这场婚事的就是他,苏浅月讨了这块令牌不就是用来对付他的吗!

该死的女人,真是小瞧了她。

“你先回去,继续监视宫里。”湛天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不能失去理智,不然会中了苏浅月的计谋。

小太监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湛天河看向一旁的侍卫,命令道:“你连夜派人去江南,看到湛冀北就被杀了。”

“王爷,这”侍卫惊讶的望着湛天河,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自然不是让你真的杀了,你把消息透露给蝶莲,蝶莲若是有心背叛我,一定会告诉苏浅月的。苏浅月前往江南救人,我们就可以把蝶莲抓回来!”湛天河打算一箭三雕。

一,能够试探出蝶莲是否还忠心与他,二,能够将苏浅月调离京城,他就可以将蝶莲偷偷抓走,到时候让皇上治罪,三,就是在半路上除掉湛冀北和苏浅月。

侍卫也不敢说什么,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离去。

湛天河幽深的眸子绞着恨意,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除掉他们的,是让他们欺人太甚,就别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