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莲有些尴尬,不过想想苏雅莞受到的待遇,她也就释然了几分,她微微屈膝,“冀王妃,好久不见啊。”

“我倒希望永不再见。”冷玖纤细的手指揉着额角,不悦道:“二位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蝶莲脸色一白,苏浅月未免也太傲慢了,居然这般搪塞她,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

但是一想到湛天河的叮嘱,她强压下心底的厌烦,不冷不热。

“冀王妃,我知晓冀王去了江南,担心你无聊,所以就带着蝶莲公主来给你解闷。”苏雅莞笑容带着示好,她急需与苏浅月结成联盟。

她去找过苏晴霜,但是苏晴霜却将她拒之宫门外,让她丢了面子。

“我是无聊,难道你们是来给我跳舞解闷吗?”冷玖美若天山冰莲的玉面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们还没有戏园子里那丑角来得可笑。”

蝶莲娇俏的桃面染着愤怒,“冀王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我本就不合,你上门难道不就是让我羞辱你吗?”冷玖毒辣起来,这张殷红的嘴可是不饶人。

句句带刺,讽刺得让人面红耳赤。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蝶莲有些心虚,她无意与苏浅月关系恶化,却没有想到苏浅月这么不给面子。

“我倒觉得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冷玖眉目寒冷,凉凉的讽刺道。

“我要去告诉你们大贞国的皇上,冀王妃目无礼法,居然对我如此不尊重。”蝶莲说不过她,不得已搬出了湛冰川。

“出了冀王府的大门,右转就是皇宫,慢走不送。”冷玖眸光深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说道。

第091章 霸道的冷玖

蝶莲气得跺脚,转身,气愤不已的离开冀王府。

苏雅莞有些傻眼,蝶莲就这么走了?

“冀王妃,这”她微微有些迟疑,“蝶莲公主不会真的去告状吧?”

“四姐若是怕不如离开冀王府躲起来,我保证不会牵连到你。”冷玖冷酷无情的凝着她,幽深璀璨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意,“今日我放你一马,但你若是还想将冀王府强行拉到你的计划中,苏雅莞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苏雅莞娇躯轻颤,她脸色煞白,没有想到被苏浅月看穿了计划。

“冀王妃,为何你不能理解我的苦楚,你我该是一样的。”苏雅莞哭得哀伤,有些难以自控。

“我与你不一样,你想算计我,还不准我反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冷玖轻蔑的冷笑。宛若一只罂粟花在热烈绽放。

苏雅莞全身阴寒,无法反驳她的话。

她确实斗不过苏浅月。

“春琴,送客。”冷玖不再废话,起身,走出前厅,扔下了一声摇摇晃晃好似蒲柳的苏雅莞。

——

蝶莲离开冀王府,越想越气,湛天河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完成,还被苏浅月给奚落得狗血淋头,真是气死了。

她没有着急回炎王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后来路过一家酒馆,就去喝酒了。

苏雅莞坐上自己的马车,苏浅月的警告还在耳际回荡。

她黑眸闪过一丝阴冷,苏浅月,你既然这般决绝,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就不相信,自己还斗不过一个长在山野的苏浅月!

“四小姐,找到蝶莲公主了,她一个人在酒馆里喝酒。”怀雪站在马车外,沉声说道。

苏雅莞眸底幽深,嘴角暗含一抹残忍,“你们是打不过她的,找人在她的酒里下了媚药,然后偷偷带回镇国公府。”

“是。”怀雪道。

苏雅莞眸中闪过一道阴鸷,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而酒馆中,蝶莲喝得有些微醉。

她酒量很好,可是不知为何越喝越头痛,喝尽最后一被酒后,直接没了理智,昏了过去。

怀雪从一旁冒出,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的将蝶莲带出了酒馆,弄回来镇国公府。

夜深。

苏晋丰从外归来,他继任镇国公后,就有很多事情要忙。

苏寒留下来的军队,还需要他来统领,每天都去教练场同那些士兵一起操练,回来的时候都有些精疲力竭。

院子清幽而安静。

他推门而入,没有惊醒门外值夜的小厮,摸黑回到床边,他褪下长衫,坐在了床上,却发现床有些不对劲。

他的屋子嫌少用什么香料,可是空气中却又女子常用的胭脂香,他微微蹙眉,感觉床上似乎有人。

“谁?”苏晋丰伸手去摸,却摸到了女子的柔软,吓得手往回一缩。

他还没有来得及抽回,却被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抓住,然后将他往床上一带。

“好难受。”女子的声音是那般的悦耳动听,让苏晋丰全身都忍不住的轻颤。

“你是谁?”苏晋丰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一双娇唇软软的贴上他的唇,隐藏在心底的那团火焰,迅速被撩起。

苏晋丰有些放纵了自己,明明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却不管不顾的扑倒女子,享受着难得的美味。

“啊!”清晨,一道女子尖叫声打破了镇国公府的平静。

苏晋丰浑浑噩噩的醒来,他睁开眼睛,看清楚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的蝶莲,不禁愕然。

难道昨夜与自己欢好,翻云覆雨的是她?!

“你,为什么是你!”蝶莲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苏晋丰,她以为自己是回了炎王府,以为对她爱抚的人是湛天河。

她泪如雨下,心中却有些庆幸,不是湛天河,她没有被折磨。

哐当!

房门被人撞开,大夫人站在门口看见这幅情景,险些昏了过去。

苏晋丰居然玷污了蓬莱国的公主,而这位公主还是炎王湛天河的心上人,镇国公府怕是要完了。

“晋丰,你”大夫人伸出的指尖轻颤,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苏晋丰落下床棱柱上的纱幔,遮住了蝶莲,“母亲,你先出去,孩儿一会儿再解释。”

大夫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点点头,在冯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外面苏妙玲和苏雅莞闻讯而来,却都被大夫人给打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晋丰穿上外衫,侍手而立在床边,他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事情有些棘手。

蝶莲哭哭啼啼的摇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停的摇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别不说话,昨夜是我的错,我会娶你的。”苏晋丰是个君子,虽然床褥上没有落红,他也猜测到了几分,倒是并没有看轻蝶莲。

他眼神清澈而沉稳,不带任何的轻蔑。

蝶莲微微错愕,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她也知有些事瞒不过他,“即便我这样,你也娶我?”

苏晋丰郑重颔首,认真道,“我娶你,不管你是谁。”

蝶莲微微感动,虽然湛天河一直说要娶她,可是每一次他紧接着会说,只要他们成亲,她的父王就会交出手里的兵权给他

会交出手里的兵权给他,那时候他就可以夺下江山。

湛天河与她牵扯了太多的利益,情爱很少。

她完全想不到苏晋丰会不介意。

苏晋丰见她沉默,知道此事不是她一人说了算,还有湛天河那关要过。

然而不知是谁大嘴巴,居然将蝶莲宿在苏晋丰房中的事情,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整座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众人更是好奇,镇国公府居然和炎王抢女人,到底谁会赢呢?

湛天河听闻此事的时候,湛冰川急急宣他入宫,他连蝶莲的面都没有见到。

太极殿上,湛冰川高高在上,坐着,他神色清冷而淡漠,猜不出喜怒。

而殿下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苏晋丰。

“苏晋丰,你对蝶莲做了什么!”湛天河眼底绞着愤怒,恨不得将苏晋丰碎尸万段。

他与蝶莲的事情传遍了街头巷尾,无法收回,蝶莲只能嫁给他,别无他法!

可是湛天河心中愤怒,蝶莲是他夺取皇位的筹码,绝对不能让给湛天河,即便不能去蝶莲,也要让她永永远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炎王,我会对蝶莲负责的,我今日面见皇上就是为了向皇上请求赐婚的。”苏晋丰神色未改,沉着应对。

“我与蝶莲情投意合,是你破坏我们!”湛天河忍无可忍,苏晋丰实在是可恶,扰乱了他的计划!

“炎王,我并非有意破坏,昨夜蝶莲公主不知为何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不知是她,所以情不自禁”苏晋丰想起昨晚的事情,耳根子不禁发热,他神色清明的看着湛冰川,“还请皇上成全。”

湛冰川看似一脸的为难,然而心底却颇为高兴,苏晋丰误打误撞帮他解决了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你们争来争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不如就问问蝶莲公主的意思吧。”湛冰川虽然有心给苏晋丰和蝶莲赐婚,但是为了稳住湛天河,他却故意让蝶莲自己来选择。

争执不下的二人消停了下来,二人互看不顺眼,将头转向了一边。

“蝶莲现在何处?”湛冰川问道。

“回皇上的话,蝶莲还在镇国公府,她身体微恙,臣没让她来。”苏晋丰也是顾及着蝶莲见到湛天河之后会尴尬,因此没有让她来。

湛天河瞪着他,感觉苏晋丰似乎是在炫耀着什么,他气愤难平,对湛冰川说道:“皇上,蝶莲住在镇国公府实在是不方便,臣立刻接她回炎王府,过两日等她身体好了,再带她面见皇上。”

“我镇国公府不方便,难道炎王府就方便了吗?”苏晋丰不肯让步。

“是我将蝶莲带来大贞国的,我自然要对她负责。”湛天河恼火,苏晋丰想要和他争,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你炎王府都是男人,我镇国公府上有祖母母亲,下有两个妹妹,自然会尽心尽力。”苏晋丰可不是酒囊饭袋,他能继承镇国公的勋位,自然不会畏惧湛天河王爷的身份。

“好了好了,这人放在哪里你们都不放心,不如送到冀王府吧。”湛冰川看着吵吵嚷嚷的二人,湛冀北不在,他倒是想看看苏浅月会会如何应对。

“是。”二人都不在反驳,可是湛冰川为何将蝶莲安排到冀王府。

“冀王去寻江南了,冀王妃一人在府上,朕担心她一人寂寞,就让蝶莲住过去吧。”湛冰川煞有介事的说道。

“遵旨。”二人不在多说什么,拱拳领旨,转身离去。

湛冰川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弯出一抹冷血笑意,他这次可以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了。

冀王府门前,一辆从镇国公府驶来的马车停在门外。

两位从镇国公府跟来的两名老妈子搀扶着蝶莲下了马车。

冷玖素装站在众人面前,冰冷的气势不减。

“给冀王妃请安。”两名老妈子言不由衷的笑着。

“春琴,秋书,把蝶莲公主接过来。”冷玖乌眸微微眯起,冰冷的眼角斜睨着她们。

蝶莲很不情愿,但是湛冰川的旨意,她也不敢抵抗。

“哎,五小姐,我们可是”其中一名老妈子见人被她们带了进去,自己却被挡在了门外,有些生气。

“三娘,掌嘴。”冷玖用手抚了抚衣袂,慢条斯理对段三娘吩咐道。

段三娘妖娆而出,她双手叉腰站在两个老妈子面前,盛气凌人道,“这可是我们冀王妃,不知规矩的东西!”

啪!啪!

段三娘伸出双手,一人赏了一张。

两个老妈子被她打得连牙都掉了出来,痛苦的嗷嗷直叫。

“回去告诉大夫人,别想着借机在我冀王府安插人,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杀了你们,滚!”冷玖对大夫人厌恶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消停,非要让她亲自动手。

两个老妈子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没有想到大夫人的那点心思居然被人看穿了。

她们连滚带爬的回了镇国公府复命,差点没把大夫人给气死。

“什么,她苏浅月居然敢打我的人!”大夫人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个贱人,真是不知好歹,冯嬷嬷立刻给我安排,我要去冀王府!”

冯嬷嬷不敢说话,弓着腰立刻让人准备去了。

“母亲,万万不可。”苏雅莞从外面走来,她尽量让自

她尽量让自己身体平衡,这样走路时候的姿势就不会太难看。

“为什么?”大夫人态度冷淡,对这个亲生女儿没有半分的疼惜。

若不是看在她对苏家还有用处,她是不会将其接回来的。

“那是冀王府,不是国公府,母亲上门去教训她,一定会被她赶出来的。”苏雅莞实话实说,苏浅月是嫁出去的女儿,身份又是冀王妃,大夫人跑到冀王府去闹,闹出了笑话,谁都不好看。

而且人们还会说镇国公府人手太长了,居然都伸到冀王府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她将皇家威严都不放在眼中。

大夫人微微一愣,苏雅莞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她咽不下去这口气。

她气呼呼的坐下,一双眸子浑浊中带着怒气。

“母亲,十五过了就是祖母的寿辰了。”苏雅莞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大夫人淡眉一挑,“你父亲才刚刚去世,你祖母哪里心思准备寿宴,家里人随便过过就行了。”

苏雅莞笑容越发幽深,“寿辰低调是应该的,但是她苏浅月必然要回来给祖母庆生,她若是不来,母亲带可以问她一个不孝之罪。”

大夫人双眸一亮,大贞国重孝道,苏浅月若是不孝自然可以问罪,但她若是来了呢?

“她若是来了,镇国公府可是母亲的地盘,母亲害怕找不到理由惩处她吗?”苏雅莞冷冷的笑着,苏浅月既然不肯帮她,又事事与她作对,不除掉她,难保以后不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大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既如此,她也可以早点做准备了。

——

冀王府,瑞园。

冷玖让人将蝶莲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处院子。

蝶莲看着素朴的院子,心有不满,“这是什么破地方啊,你们冀王府怎么这么穷!”

“冀王府是穷,春琴,告诉厨房,往后蝶莲姑娘的饭食皆依照穷人的来,吃糠喝稀,野草菜根,一项也不准少。”冷玖可是一点也不给蝶莲面子。

蝶莲恶毒的盯着她,恼羞成怒,“苏浅月,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们大贞国的贵客!”

“贵客就是能够随随便便爬上男人的床,不是你是贵客还是接客!”冷玖讽刺的笑着,眉眼深深,笑意潋滟。

蝶莲面红耳赤,“你!”

“进了我冀王府就要听我的,不然有你苦受。”冷玖冷冷的威胁道。

蝶莲愤怒,“我去告诉皇上。”

“去吧,我冀王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自然有地方容得下。”冷玖凤眸如寒冰,她转身离去,一屋子的下人呼啦一声都走了。

只留了一个长相丑陋,五大三粗的老妈子伺候。

蝶莲恨不得去掐死苏浅月。

深夜。

蝶莲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她找不到算计她的人,但是她更担心湛天河那边。

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蝶莲。”昏暗的房间中,想起一个男人冰冷而低沉的声音。

蝶莲娇躯一颤,怯怯糯糯,“天天河哥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湛天河暴戾,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蝶莲削尖的下巴,那股狠意,恨不得将她的下巴捏碎。

蝶莲疼得眼眶有泪水溢出,“天河哥哥不关我事,我是被人算计了。”

“胡说!”湛天河不相信她的话。

“呜呜我没有说谎。”蝶莲呜咽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水润的明亮还有委屈,“我那天喝多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苏晋丰的床上了。”

“哼!”湛天河甩开她的下巴,他将她压在身上,怒道:“过两日见到湛冰川,你说自己不想嫁给苏晋丰,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