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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感到他双臂一僵,继而便有湿热温软之物贴着她的身体上下舔舐,她知道是他的唇…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2

这样一种感觉好奇怪,好像有热热的气流在体内乱窜,很难受,可是却又不希望他停,她情不自禁环上了他的脖颈…

“出去!”他忽而停住,对身后发愣的喜儿道。

喜儿显然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敢出声,默然转身离去,出门时乖巧地关上了房门。

他温软的唇便含住她唇瓣,初时她惊惧得瑟瑟发抖,双臂撑着他胸膛,试图躲开,她怕了他的噬咬,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咬她,只是辗转着摩擦,shun吸…

没有痛楚,她亦乖了很多,笨拙地,木讷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她仍然害怕,害怕他会带给她撕裂的痛苦,前两次身体上极致的痛已经深入她梦魇,只要想起就会浑身发抖…

可是,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并没有急着发泄,只是吻着她,深深的,浅浅的,吻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肩…

时而辗转至她耳边,如梦呓,“以后不准在衣服上熏香…”

她迷迷糊糊,不知他为何这样,感觉着他的唇移到了左肩,那朵木棉花所在的位置,他忽的全身一凛,唇离开了她的身体。

“下去,准备伺候沐浴更衣!”他莫名其妙又变得冷淡无比。

这样急速的转变让她无法适应,不过,却如同得了特赦令,她真的不愿意他带着喜儿的气息进入她的身体,何况,每一次进入都疼痛欲裂…

忙不迭穿上自己的衣服,小禧子早已在外打了水候着。

不是第一次伺候他沐浴了,她仔细地,轻柔地擦洗着他完美无暇的肌肤,心中称奇,王府不是发生一次大火吗?福王妃的中毒与这有关吗?那为何福王妃惨遭不测,而他却完好无损?还有,为什么又要戴如此丑陋的假面?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了,不知王府里还有谁知道?独孤舞…这个名字浮上她心头。

边想边给他擦身,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直至突然摸到他某处,她才猛然缩手,脸彻底红透…

还好他看不见…她暗暗庆幸。

赶紧给他洗完,擦拭干净,便叫了小禧子进来,帮她一起给他穿衣,将他弄上床塌。

“小禧子,再换桶水,王妃也要沐浴!”他静卧于榻上。

她心中牵挂的却一直是福儿,眼看他此时似乎不甚暴虐,试探着问,“王爷,现在可告知妾身福儿如何了?”

他轻闭双眸,沉吟许久,才道,“小禧子,叫奴儿来伺候王妃沐浴!”末了,强调了一句,“记住,她叫奴儿!”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3

云初见终于松了口气,不管叫奴儿还是福儿,总之福儿没遭他毒手,就万幸了…

福儿进来的时候,是满目哀楚的。

怯弱地在南陵璿榻前磕了几个头,才默默走到云初见身边,扶着她前去沐浴。

云初见顺手握紧了她的手,心中疼痛,却不敢说话,只有眼泪在眸中滚动。福儿啊!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像花园里不起眼的小花,虽然和她一样不被人重视,可在自己的角落里向着太阳,蓬勃生长,脸上成日挂着傻呵呵的笑,这才来王府多久?不仅被打上“奴”的记号,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了无生气…

帘后,福儿泪眼婆娑,抱住云初见轻轻啜泣,“小姐,喜儿她…”

“嘘——”云初见食指压在她唇上,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继而抱紧了她,“你还好吧?”

福儿呜咽着点头,“小姐,奴儿一辈子要和你在一起!奴儿一定不背叛你!”

云初见心里像针扎一样,流着泪纠正她,“不许叫自己奴儿!你是福儿!是我的福儿!你一定会有好福气的!”

“不!小姐!”经历了许多事以后,福儿也懂得了很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姐,王爷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这天下都是姓南陵的,奴儿一个小小婢女,怎敢和王爷对抗?除了以死来保清白,来保和小姐的情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小姐,你也别坚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奴儿就奴儿吧!不委屈,真的!”

云初见遂抱紧了她,泪流满面,“福儿,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福儿!对不起,让你跟我过来受了那么多委屈!”

福儿忙擦着眼泪,对小姐微笑,“小姐,能和小姐在一起就是福儿最大的福气了!快!不说了!王爷还在等着呢,动作得快点了!”

浴桶里热气蒸腾,洒满花瓣和香精,她的衣服上照例熏了浓重的熏香,她忽想起方才南陵璿梦呓般的话语:以后不准在衣服上熏香。不知是何用意?一时出了神…

“小姐,好了!”福儿已给她沐浴完毕,扶她出浴桶,穿好衣裙。浓郁的香味立时将她自身的淡淡幽香掩盖,当下也不在意南陵璿的话,直接出了帘子,行至南陵璿榻前行礼告退。

南陵璿却皱起眉头,“本王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云初见一愣,方醒悟,定是指自己的熏香,低声解释,“妾身每一件衣服都熏了香,并非有意抗命。”

他稍稍停顿,冷道,“全部扔了!去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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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4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人都和她这香过不去?而她自己为什么会体有异香?曾经浏览过许多杂书,也曾试着去找这异香之谜,但是却没有一本书籍有记载。最后求助于娘亲,娘亲似乎知道,却总不肯说,只是一味帮她遮掩。

当她第二次沐浴完毕回到南陵璿身边时,身上披着南陵璿的袍子,她自己的衣物无一件合乎南陵璿的“无香”的要求。

“王爷,请歇息,妾身告退!”宽大的白袍挂在她珑玲玉体上,锦带系不住光滑的料子,她雪色肌肤半隐半现。

“告退?打算去哪?”他不冷不热地道。

去哪?她被这个问题问住。没错,她该去哪?锁金阁已是喜儿的住所,即便南陵璿允许她回去,她亦不屑!她在这王府,已没有立足之地…

“呵!”她笑得清婉,“妾身亦不知,偌大王府,总有一栖身之地!”

他便冷笑,“不错!泥地亦可栖身!马厩亦可住人!”

她答得淡然,“毒冢都已去过,何惧泥地马厩?”

他便陷入了沉默,死寂后会是狂风暴雨吗?她吸了口气,福儿说要学会低头,她给忘了…

可是,如果她低头,他就会善待她,就会爱她吗?未必…之前她就一直默默承受着啊…

有时候,人在逆境中反而会越来越坚韧…那是因为,太痛了,就麻木了…

尽管怕,却不再缩头缩脑…

轻轻阖了阖眼睛,再睁开,等着他更猛烈的暴风雨…

然而,他却道,“这儿,和马厩,你选!”

初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他的意思是要她选择和他共住承锦阁或者和马一起住马圈?确认后更觉荒谬,他留她住承锦阁的目的是什么?会有更多的折磨等着她吗?仅仅被他临幸之事的痛苦就够她受的了!

不禁嘲笑,“尊贵的王爷是把自己和马相提并论了吗?妾身真不明,是王府的马都和王爷一样尊贵还是王爷把自己贬低得和马一样呢?”

“当啷”一声巨响,是南陵璿发怒,砸碎枕边玉茶壶的声音,小禧子不知发生何事,也随即闯入,却尴尬立于门边,进退两难。

“你刺杀本王还没治你的罪!”他绝色面容扭曲。

她跪下,头,却轻轻抬起,目光更落向了别处,不再关注他的方向,“请王爷治罪吧!”她的眸光,平静、安然…

“你果真以为仗着你丞相老子的后台本王不敢?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眯眸,眸间是尊严受损的怒,和眸中无人能看懂的痛,一闪即过…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5

她微微一笑,缄口不语。有时,沉默和忽视是最锋利的武器…

他便笑了,笑得狂妄,她为他束好的发垂落,落在他雪缎轻袍,黑白分明。

“不过,本王还真不会治你的罪!至少目前不会!去马圈吧!奴儿留下服侍我!”他似有了倦意,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大惊,她自己去马圈,她毫不畏惧,比毒冢强多了!可是,他留下福儿是何意?莫非还要收了福儿?

不敢直接求情,她捏了把汗,“王爷,福儿年纪小,毛手毛脚,既然王爷诸多侍妾,何不让福儿随着妾身呢?”

南陵璿却已闭上眼睛,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似乎已经睡着。

她知道他在装睡,得不到他的回话便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小禧子见状悄悄移近她身边,示意她快走,福儿也朝她挤眉弄眼,意在让她别担心自己,别再激怒了王爷。

她不甘心,装睡是吗?好,她就不信吵不醒他!

她放眼南陵璿的寝殿,还真是个风雅的人儿,外界传言他文武双全,名不虚传!且不说刚才那把宝剑,这寝殿里的琴就不少,有铮、有琵琶,有胡琴,居然还有一西域手鼓!

说起这些杂学,她也是个博学的主!从小最喜溜出相府府四处晃荡,京城又是海纳百川之地,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偷偷学过点?

不过,她今儿可不打算为福王爷献艺…

只见她取下手鼓,挪过胡琴,一手拼命乱拍着鼓,一手毫无章法地乱拉胡琴,一时,刺耳的声音令小禧子和福儿都不禁皱着眉,用指甲去掏耳朵,何止耳朵难受,心里都被这声音震得慌慌的…

“够了!”一声怒喝后,弦断、鼓歇。

她脸上浮起胜利的喜悦,原来与他抗衡的感觉这么好!无论结果如何!

他起身,脸色铁青,“如果你想明早从马圈过来服侍我梳头的时候还能看到活的奴儿,就马上滚!奴儿在寝殿外间伺候!”

她微微一笑,这句话给她吃了定心丸,他只是需要福儿在寝殿外候着而已,既这样,她也不打算再看他终日紧绷的脸,尽管他的容貌堪称沉鱼落雁…

“谢王爷!妾身告退!福儿也告退!”她迫不及待想退出,甚至替福儿请退,最主要的是,带着福儿一起安全退出,这一回,她是真的希望他早点安睡…

福儿也急忙跪安,跟在小姐后面庆幸自己全身而退。至外间无人处,她悄悄感叹,“小姐,你胆儿可真大!怎敢如此胡闹?”

云初见一怔,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如此胆大,竟不怕死吗?许是为了保护福儿不顾一切了

还有,她忽而想起,刚才她一直称福儿的本名,而没有叫奴儿,他似乎也没发怒…不!他是被气糊涂了!没听出来吧?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6

寝殿内,小禧子收拾好云初见留下的残局,在南陵璿榻前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南陵璿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王爷,云王妃对王爷心怀不轨,方才差点刺中王爷,王爷真不治她罪?留在身边是个祸患啊!”小禧子和王爷是主仆,亦称得上是生死之交,王爷的诸多秘密,他是知情人之一…

他不愠不火,目光却向着她离去的方向,神情淡淡的,“不治!再说了,这世间的祸患还少了吗?你也歇着去吧!”

“是…可是…马厩的汗血宝马…”小禧子看着南陵璿的脸色,稍稍提了个醒。

他眉尖轻轻一跳,没有回答,稍顿,却道,“把那无子汤拿给那谁喝,云王妃那丫鬟,叫什么的?”

“王爷,是喜儿!”小禧子鞠了个躬,低声提醒。

“对!就她!去吧!”他揉了揉眉心。

“是…”小禧子躬身退出,想起自家王爷多年如在刀尖上求存,心中悲苦,更多的,则是担忧…

马厩。

云初见裹紧身上南陵璿宽大的袍子,仍感到寒气侵袭。这马厩里一间一间的,养了许多好马,却没有一处人住的地方,一阵阵马粪臭令人作呕。

她打了个呵欠,真的很累了,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南陵璿说了,明早还要去给他梳洗…

可是,睡哪呢?忽见不远处单独有几间马厩,一间关着门,估计里面养了马,而旁边的几间却是敞开空着的,堆了很多干草,想是专门用来放草的,应该干净,而且暖和!

于是,欣喜地往那边走去,想来自己也真可悲,居然沦落至此,有间堆着干草的马厩就是温暖了…

不过,这未必比那琼楼玉宇更寒冷!她抛却一切恼人的事,把干草铺铺整齐,舒舒服服躺了上去,放松身体,合上眼睛,准备入睡…

忽然,隔壁的马厩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继而便有马仰天嘶鸣,声音洪亮。她吓了一大跳,从干草堆里滚下来,隔壁的马儿却疯了一般,嘶鸣声一阵比一阵紧,并且似乎想挣脱绳子,马蹄纷乱,马身则不断撞击着马厩的模板,灰尘草屑纷纷坠落,木板被撞得咯吱直响,摇摇欲坠,马厩眼看马上就要倒塌了…

云初见吸了好几口,忍不住打了好几口喷嚏,唯恐马厩塌下来砸到自己,赤着足就往外跑,她刚刚跑出马厩,只听“轰”的一声,马厩果然倒塌,从里跑出一匹赤红色的马,高大健硕,扬蹄就朝她扑过来…

第四章,悠悠恨因谁17

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赤足踩上尖锐的石砾,钻心的疼,摔倒在地,而身后,疯马已经扑向她,她甚至感觉到马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了…

她闭上眼睛等死,可叹的是,她没有死在南陵璿手上,没有死于父亲所下之毒,却死在马蹄下…

然而,她并没有等来马蹄践踏的疼痛,相反,那马扬起蹄子在她脸上轻蹭,不时还伸出舌头来舔她…

她惊讶极了,试着站起来,那马不再焦躁,扬蹄高鸣,看起来竟是十分喜悦。

她大着胆子去摸它的皮毛,手感顺滑,还微微湿润,像是出了汗,那马竟通人性,偏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她算是明白了,这马对她并无恶意,便双手拍着马脖子和它说话,“马儿,马儿,你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那马仰天长鸣,仿似表示赞同。

她大喜,“好啊!想不到我在王府还能交到一个马朋友!你全身赤红,我叫你朱朱吧。好吗?”

这回,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明明是匹马!你偏要叫它猪!”

独孤舞!她回头一笑,“独孤先生,这么晚不睡来遛马吗?”

说着觉得手上粘粘糊糊的,伸手一看,竟然满手血红,她心中一惊,何来这么多血?刚才她只摸了马啊!难道…不禁又伸手一摸,月光下,果见马身上细细密密的,正渗透着血珠…

“它受伤了!你快救它!”她急道。这马虽是牲畜,可在这王府,向她表示友好之人,不,之畜算极难得了。

独孤舞却大笑,“见识浅薄!那不是血,是它的汗!知道吗?这匹马叫汗血宝马,日行何止千里,汗如血色,是马中极品,数年前我送给王爷的礼物,但这马极难驯服,王爷这些年也未能驾驭它,想不到却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想来这畜生也贪美色啊!”

“独孤舞!休得无礼!”她满腮娇红,斥责道。

独孤舞哈哈一笑,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雪缎软袍上,“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马儿自然也一样!这么晚了,你不在寝殿伺候王爷,跑马厩来何事?”

提起这事,云初见情绪低落起来,低头嘀咕,“就算呆在马厩也比在那恶魔身边强!”

独孤舞的眼神里多了异样的色彩,“是吗?这袍子可不是寻常人能穿的,王爷可是视洁成癖,让你穿着…是要宠幸你吧?”他笑得几分暧/昧。

“独孤舞!”提起南陵璿她就来气,“别在我面前提他!否则一边呆着去!”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8

“好好好!不提不提!那你说提什么?这朗朗月色,总不能傻坐着不是?我可是随身带着酒的,你敢不敢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讨好地笑。

“呵!有何不敢?”云初见忘了上回偷酒喝回来南陵璿是如何发火,不过,也不再在意了,不是吗?

独孤舞哈哈大笑,仍是用手中软绳缠住她腰际,轻轻一跃,将她带到马厩顶上,两人以天为庐而坐,将整个王府俯瞰脚下。

云初见遥望某处的烛火,一个人影在心深处随着烛火时明时暗隐隐绰绰,心中升起难言的哀伤,不免轻叹。

独孤舞见状举壶自己喝了一大口酒,才递给她,“叹什么气?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喝过的,还敢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