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拼命冲杀出去之时,突然,一片血红兜头罩下。

谁都没想到的是,那十多个萧家护卫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举起了手里的剑,纷纷自裁在了他们面前。

于此同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乔晚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只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嗓音,温和从容中含了几许的冷。

“叛逆乔晚,先杀吾弟在前,畏罪潜逃,再杀吾父在后,将其缉拿,交由昆山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189章萧焕初登场,就是特地去看晚妹的。

我说过我会在同修会把伏笔一个个揭露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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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焕的盘算(二)

秘境前, 一片沉默的死寂。

不远处是萧家的营地,已经换上了满目的苍白, 萧家武士沉默地列队守在营地前,个个脸色凝重。

就在刚刚, 萧家家主萧景洲死了, 据说是被昆山的弟子乔晚所杀。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没人相信乔晚能杀得了萧景洲,虽说萧景洲修为低劣,但身边儿好歹还有那么一支亲卫队,乔晚就算能杀得了萧景洲,还能从这些死士的包围中全须全尾地退出来不成?

陆辟寒脸色铁青,一步一咳, 身后跟了十多个陆家弟子,大步流星地往萧家营地的方向去。

这十多个陆家弟子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就在刚刚, 萧焕给陆辟寒传了信, 请他前来一谈。

在萧家营地前停下脚步, 陆辟寒手一抬,果断扬起了面前这道门帘。

“陆道友。”坐在帐子里的萧焕抬起眼,眼里还带着没褪去的悲恸和伤感,身后坐着些萧家庶子与萧景洲残部。

“乔晚呢?”一进门,陆辟寒也不往前就站在门口,沉沉地问。

萧焕苦笑:“我知道陆道友心里不好受,但我先痛失小弟,后又失去了父亲, 我又何尝好受。”

“陆道友请坐吧。”吩咐身边人给陆辟寒上座,萧焕道:“我邀道友前来就是为了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乔晚不可能杀得了萧家主。”陆辟寒面无表情,开门见山地冷冷抛出了一句话:“她不过金丹修为,如何对付得了被萧家死士守护着的萧家主。”

“在下也不信,但……”萧焕顿了顿,吩咐左右把尸体抬上来,示意陆辟寒去看,“这些死士身上的剑招确实是玉清峰剑法。”

尸体上这致命一剑,的确是玉清峰的剑法,还是陆辟寒曾经教过乔晚的剑招。

尸体被大喇喇地直接丢在了陆辟寒面前,目光触及眼前面目狰狞的尸体,陆辟寒硬是脸色不变,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萧道友不会单凭这一手就要定罪?”

“此话怎讲?”

陆辟寒淡淡:“贵家主之死疑窦丛生,乔晚死不死,对萧家而言都不重要。”

男人眼神如寒夜火炬一般盯紧了萧焕:“但若是放过了真凶,萧家主在九泉之下当真死不瞑目。”

这目光看得饶是萧焕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突,不禁苦笑,这位病剑还真是一如传闻中的倨傲清高。

“那依陆道友的意思是,杀了吾弟和吾父的另有其人?”

陆辟寒却没回答,看了萧焕一样,缓缓道:“萧道友就不怕对上妖界吗?”

谁都知道那婚约就是个笑话。

萧焕面不改色:“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为父报仇,是为人子的义务。要是因为畏惧妖族势力,还使吾父蒙受冤屈,那我这做儿子的当真是猪狗不如与的东西。”

“萧焕愿倾尽全力,萧家也不怕对上妖族。”

陆辟寒:“说出你的要求。”

萧焕也不啰嗦,微微一笑:“听说真人将诛邪剑谱交给了道友?”

“家主生前曾对我说,若能得诛邪剑谱一观,才算不枉此生,道友若愿将诛邪剑谱给我,稍给吾父,了结他生前这一桩残愿,我便将乔晚交回昆山发落。”

此话一出,不禁是陆辟寒身后的陆家弟子变了脸色,就连萧家弟子和萧景洲残部也齐齐变了脸色,脸上浮现出了愤愤不平之色。

“大哥!不可!!”

“大哥!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把乔晚交出!”

其中一个萧家弟子怒气腾腾,目光一扫萧焕,拔剑而起:“萧焕!你当真要放过乔晚不成?!”

“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就为了个剑谱,你就要放过陆家?!”

萧景洲身前妻妾成群,儿子何止萧焕和萧绥一个,只不过也就这两兄弟最拔群,剩下来的都是些萧家庶子。

面前这萧家庶子刚迈出一步,萧焕就面无表情地喝止了他。

“萧良,退下!”

言语间,已然是流露出了点儿不怒自威的家主气度。

可惜刚刚上位,似乎还不能够服众。

萧良扭头看了萧焕一眼,冷笑依旧地亮出了手中长剑:“萧焕,你不敢对上陆家,我敢!”

剑气横扫,最前面一排陆家弟子一时不察,眨眼间身上已见了血!

往后急退了几步,陆家的陆临嘉气急败坏地扬起了眉:“萧焕!这就是你的诚意?!”

刹那间,本来还算缓和的气氛立时剑拔弩张!

看着还想上前的萧良,萧焕脸上笑意尽敛,紧跟着做出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拔出了身边萧三郎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走下了主位,一剑——

砍下了萧良的头!

青年的神情还定格在怒气横生的那一幕,一颗头颅却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萧焕提着沾血的长剑,这才缓缓地露出个温和的,如沐春风的微笑。

“如陆道友所见,这就是我的诚意。”

鲜血顺着指尖滴滴滑落,仿佛手上提着的不是杀器,而是一盏酒杯,一卷字画。

反手将剑往身后一丢,长剑精准入鞘。

萧焕温和微笑:“陆家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不知能不能让我看到陆道友的诚意?”

满刹那间,满座死寂。

在这一片死寂中,陆辟寒霍然站起身:“稍后,我就会将剑谱送到道友桌上。”

说完,冷冷一拂袖,率先走出了营帐。

目睹温声细语间,亲手斩杀了自己庶弟这一幕,陆临嘉胃里有点儿翻涌,但同时一个无比鲜明的事实却也随之浮上了脑海。

除了萧焕之外,没人会是萧家的下任家主。

不过比起在这营帐里和萧焕寒暄,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忙不迭地跟上了陆辟寒的脚步,陆临嘉往前一步,拦住了陆辟寒。

“你当真要把诛邪剑谱交出去?”陆临嘉脸色有点儿难看,“这事儿没经过本家同意,就算是……”

陆辟寒停下脚步,嗓音铿锵有力,冷冷道:“萧焕杀了萧绥和萧景洲。”

这铿锵有力的几个字一砸下,陆临嘉浑身一震。

陆辟寒冷笑:“杀了萧绥,引出萧景洲,嫁祸乔晚,再向我放出消息。”

“整个萧家都知道这事有蹊跷,但萧景洲已经死了,在这时候,萧家不能乱,也必须得推出个家主。”

“萧焕刚上位,立身不稳。向我放出消息,就是料定了我一定会来救乔晚。”说到这儿,陆辟寒垂头咳嗽了几声,嗓音里寒气森森,“我一动,陆家既动。我不给他剑谱,到时候陆家势必会和萧景洲残部对上。如此一来,萧焕就能借陆家的手,替自己扫除余下的威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毕竟除了陆家,他还能与岑家结盟。”

岑家,萧家,陆家这三家三足鼎立,牵一发而动全身。

陆临嘉一愣:“他怎么知道你一动,陆家就会动。”

陆辟寒不说话,陆临嘉突然觉得心虚也不说话了。

虽说陆辟寒是在本家长大的,但与陆家关系一直算不上多亲近,毕竟当初陆辟寒所在的分支被碧眼邪佛灭了满门,陆家援军来得太迟。而陆家如今对陆辟寒这么好,除了愧疚,也未尝没有打着诛邪剑谱的意思,奈何陆辟寒硬是把诛邪剑谱给捂得死死的,陆家愁啊,但也总不能硬抢不是?

陆辟寒这才移开视线,继续道:“如今他果断杀了自己庶弟,一为震慑,二是释放出与陆家交好的善意。”

“拿到剑谱之后,他实力不仅会更上一层,相必之后还会另外誊抄一份,以剑谱为资本卖份人情给陆家,以此得到陆家支持。用诛邪剑谱作为交换,借陆家之势巩固自己的地位,里应外合,彻彻底底坐稳萧家家主这位子。权衡利弊,你觉得本家会怎么做。”

自然是把诛邪剑谱交出去了。毕竟之前花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撬出来,没想到萧焕玩的这一手反倒是掐准了大家伙的命门。

陆临嘉一时哑然,想不到萧焕竟然藏得这么深,这一环扣一环的,他得谋算了多长时间?

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甘心将诛邪剑谱分出去。

“那你就把剑谱这么给他?就不能伪造份假的吗?“

陆辟寒:“时间不够。萧焕聪慧,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是真是假,他一看便知,如果提早三个月准备,或许还能伪造出一份瞒得过他的假剑谱,但眼下已经来不及了。”

陆临嘉:“就算陆家同意,萧家也不会同意。”

陆辟寒嗓音更冷:“一个已死的家主和一个心狠手辣的继任,你会选谁?”

陆临嘉悚然一惊。

难不成刚刚那一手竟然还是特地做给那萧家残部看的?!不止是震慑,也让这萧景洲残部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追随死了的主子,还是投奔新的主子。

但萧焕怎么会料到会有萧良之流的敢站出来,要么是他将人心揣摩至深,要么这就是萧焕安排之下和萧良共演的一场戏,而萧良甘愿为萧焕赴死。

不论哪一种,萧焕这人恐怕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棘手。

陆临嘉:“可是……妙法尊者与妖皇都还没动……”

陆辟寒抬眼,目光牢牢地攫住了陆临嘉的脸,几乎果决冷厉地结束了对话:“我要救乔晚。”

笑笑和乔晚都是他的师妹,任何一个,他都不可能抛下。

*

乔晚从一片剧痛中醒来,四肢酸疼那是打出来的,但后脑勺和神识里面这一阵一阵的疼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几乎瞬间,乔晚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情况,她神识肯定在她昏迷的时候被动了手脚。

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乔晚立刻收敛心神,抬头察看自己如今处在一个什么环境里。

这看起来像是萧家的营帐,帐子上还有萧家的家纹。

帐帘被人从外面打起,从里面走出个神态娴静的萧家丫鬟。

“乔道友,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着急,没有背锅那么简单啦,同修会这段剧情晚妹高帅,希望大家可以耐心等等(づ ̄3 ̄)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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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

强忍住脑袋里这一抽一抽的疼, 乔晚立刻问:“方凌青呢?”

侍女脸上露出个茫然的神色。

乔晚耐着性子描述:“和我一块儿来的另一个青年,脸上有鳞片纹。”

侍女更加茫然:“我并未见到有这么个青年……”

乔晚的心终于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二话不说,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剑, 转身冲出了营地。

结果刚冲出营地突然就被外面萧家护卫给拦住了。

“乔道友见谅, ”门口守着的萧家护卫彬彬有礼地微笑:“萧焕少主下令,叫我们看好道友。道友重伤未愈,还是别出去乱跑了。”

乔晚站定了脚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脸上有鳞片纹的青年。”

“青年?”萧家护卫想了想,“这青年刚被带回来就已经死了。”

死……死了?!

乔晚睁大了眼,心里咯噔一声,立刻三步并作两步, 冲上前去,剑刃死死地抵住了面前这萧家护卫的脖颈。

“人呢?!人在哪儿?!”

那萧家护卫被她压在身下,刚想说话, 目光触及乔晚这冷厉到近乎疯狂的神色, 突然打了个哆嗦, 嗓音也有点儿结巴:“我……我也不知道,这青年带回来就没气儿了,兴许是被丢回了秘境也说不定……”

那……那青年带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已经没气了啊。就算方凌青还活着,他对少主来说毫无用处,少主更不可能留他一条性命,倒不如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秘境里……

再三确定这护卫的确不知道什么事之后,乔晚沉默地收回了剑,牙关几乎快咬出了血。

死了……?

方凌青死了?那一直被齐非道, 崇德古苑的师兄师姐们调戏的脑坑青年死了?

身上的桎梏一松,那护卫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劝说,生怕激怒了面前的少女:“乔道友,请你回去躺着吧,这儿都是我们萧家弟子,就算你想出去也出不去的。”

听到这话乔晚猛然回头,握着剑,一字一顿,冷冽地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全部。”

对面的萧家护卫动了动嘴唇。

少女脸上血渍已经糊成了干褐色的血块儿,黑黝黝的眼里漫着肃肃的冷光。

就这一眼,看得这萧家护卫心口一滞,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却被乔晚面无表情地直接打断威胁。

“就在这儿说。”

“好好说。”

“但凡多瞒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

他可能快死了。

方凌青睁开了眼,嘴唇渴得要命,全身上下就像被剃了鳞的鱼,就连一点儿微风吹过,都疼得他抽搐。更何况如今他身上还叠着不少断肢残臂,有男人有女人。

这些尸体摞得像小山一样高,他就被塞在这尸山最下面那层,透过人体的缝隙,隐约瞥见了一座宽敞明亮的宫殿。

白玉砌的地砖上血水横流,在这血泊中清晰地倒映出在这宫殿里来来往往的人影。

说是人也不准确,他们身披铠甲,面无表情,看着更像是之前在鬼市看到过的行尸,除此之外,还有些人兽蛇身,豹头的,象头的,各种各样奇怪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

随之从殿门外走出来了个白袍的青年。

“都运来了?”

他只能听到这青年郁沉的嗓音,和白色的袍角。

方凌青咽了口唾沫,滋润了点儿干渴的喉咙,悄悄地推开了最前面那具尸身,想努力看个仔细。

“这批‘人牲’都在这儿了。”回答的是这些奇形怪状的“人”。

“有活着的没?”青年问,不等属下回答,袖口突然伸出了一根如冰雪般熠熠生辉的灵丝,“算了,让我自己再检查一下。”

灵丝卷起了方凌青身上其中一具“尸体”,这紧闭着眼的尸体微不可察地轻轻哆嗦了一下。

青年漫不经心地曲起手指,手腕上缠绕着的灵丝,立时紧紧裹住了“尸体”的脖颈。

“是活着,还是死了呢。”白袍青年嗓音里含了点儿笑意,往回轻轻一收,灵丝深深地勒入了肌理,切开一条鲜红的口子。

“唔……呃……啊啊啊!!”

剧痛袭来,“尸体”终于忍受不住了,爆发出一声凄惶的惨叫!

青年突然冷下了脸,手上收紧:“吵死了。”

利索地切下了“尸体”的脑袋。

随意地踢了踢脚下的脑袋,又转头看向了尸山的方向:“还有谁活着?站出来。”

方凌青明显能感觉到身上有几具“尸体”哆嗦了一下,但每一个人敢动。就连方凌青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下躲了躲。

青年又卷起另一具男修的尸体,揽入怀中,摸了摸对方的脸,露出个轻佻的笑意:“是你?”

对上青年的脸之后,男修忍不住惊恐地睁大了眼,“是……是你!!”

“你……!!”

青年倏然变了脸色,腕上条条灵丝正中对方胸口,在这男修惊恐的目光中,捏爆了他体内还在跳动的心脏。

目睹这青年一连杀了两个人,鼻间又是尸体腐败后传来的腥臭味儿,方凌青胃里一阵翻涌,努力憋住了,才没吐出来。

“心跳变急了。”青年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目光在这尸山中扫了一圈,腕上这几道灵丝又拖出了几具“尸体”丢在了地上。

无一例外的,方凌青都听见了这些修士惊恐到牙齿打颤的动静。

这回青年没再拖延,腕上的灵丝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地上十多具的尸体。

最后将目光放下了方凌青所在的方向。

“还有一个。”

没有刀,没有剑,灵力耗尽,重伤在身,比之前面对那人头风滚草时更刻骨的绝望蹿上了心头,方凌青咬紧了牙,心里明白,他可能是挺不过这一关了。

就算有法器在手,他也不一定对付得了这青年,他又不是孟沧浪。方凌青苦笑。

灵丝一卷——

就在方凌青闭着眼,准备等死的时候,这灵丝竟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卷走了他身上压着的另一具“尸体”,对方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就被割开了气管,死不瞑目地被丢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