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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陆昌平仿佛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结局,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只有秦遂

他白了脸,求饶道:“陛下,微臣知错了,微臣是一时糊涂!”边说,边把目光转向秦湘和秦嘉,“妹妹,嘉儿,你们快求求陛下,我不想死!”

秦湘姑侄看着他这幅模样,脸上亦有不忍,却没有说一句话。

端佑帝只处置秦遂,没把秦家一干人等都处置了,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何况,秦遂今日的错,实在是犯得太大了。

要不是陆重渊等人及时赶到,刚才的局面,根本不堪设想秦遂和陆昌平最终还是被人带走。

殿中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端佑帝本来想论功行赏,但他那副身子骨本就不好,刚才是撑着一口气,如今见事情平定,一口气上不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又是一番动乱。

陆重渊却懒得再理会这些事务,眼见端佑帝被人扶着去了里殿就直接牵着萧知的手走了出去。

庆俞就在外头,眼见两人过来,忙拱手一礼,禀道:“都督,人都已经拿下了。”

“嗯。”

陆重渊点点头,随口吩咐,“你留在宫里。”而后看向萧知,商量道:“我们先回家?”

“好。”

这宫里,她也不想待了。

刚想离宫,可步子还没迈出,另一只手就被人扣住了,萧知眼皮一跳,转头看去,便瞧见陆承策握着她的手,抿着削薄的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7章

陆重渊看着这番变故的时候, 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在他看到陆承策眼中的情绪和脸上的神情时,就瞬间明白过来了。

看来。

他这位好侄儿还是发现了。

不过陆承策发现不发现, 对他而言, 其实并没有什么。

若是以往。

他可能还会担心, 会害怕。

可如今——

他对萧知有着百分百的信任,也对他们两人的感情有着无比的肯定就算陆承策发现了, 他也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手放在陆承策的胳膊上, 用力一甩, 把人甩得直接倒退了好几步。

而后。

他垂眸看着陆承策, 面无表情,居高临下,没说一句话,须臾之后,他收回目光, 朝萧知温声道:“我们走。”

萧知也只是看了一眼陆承策, 见他并无大恙便朝人轻轻点头, 说了声“好”。

可就在两人要往外走的时候。

陆承策又趔趄跑过来了,还是跟之前一样,用尽全力握着萧知的手腕,纵使被一众将士拿剑指着, 也不曾松开。

他往日如玉般的脸在这大好晴日之下惨白得厉害。

眼睛也跟充血了似的, 红的不行。

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萧知, 哑着嗓音,质问,“你,你到底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问萧知了,一模一样的话,先前他没有得到答案,如今却仿佛一定要眼前人给个答案一样,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说不出是不甘、悲愤,还是愤怒。

又或是所有的情绪都夹杂在一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跟疯魔了似的,他看着萧知,声音微颤,“说啊,你说啊,你到底是谁!”

“陆承策!”

陆重渊手上青筋暴起,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他直接拔出腰间的剑,指着他,低喝道:“你找死!”

长剑正中陆承策的胸膛。

他没有抵抗,陆重渊也没有留力,瞬间那银白色的飞鱼服就刺出一道血花剑还在深入,可陆承策就像是感知不到痛苦似的,他只是握着萧知的手腕,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她。

眼见两人对峙的越来越厉害,就连旁边的将士也纷纷皱眉,不知该不该过来。

萧知轻轻叹了口气,她抬手,覆在陆重渊的手背上,见他看过来,开了口,“我和他谈谈。”

陆重渊剑眉微皱,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没事的。”萧知柔声哄了人一句,“就一会,说完我就回来。”

陆重渊向来拒绝不了她的要求,以前如此,如今也是一样,他抿着唇收回剑,也不顾那上头残留的血迹直接插入剑鞘,抬手挥退一众将士,他看着萧知,低声道:“就一会。”

“他若敢对你做什么”

侧眸,扫了陆承策一眼,见他还是那副失神的样子,未再往下说。

萧知笑笑,自然是向他保证了,而后她也未看陆承策,径直往前边的一处梅林走去。

陆承策就像是被人牵引着一般,跟着她往前走。

等两人离开。

庆俞才走上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下,同陆重渊说道:“五爷,要不要让人跟过去看看。”

陆重渊的目光始终落在萧知的身上,闻言却淡淡拒绝了,“不用,她不喜欢有别人在。”

她不喜欢的事。

他不会去做。

眼见两人走进梅林,已瞧不见踪影,他眉峰拢得更加厉害,没有收回目光,倒是同庆俞吩咐道:“刚才发生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庆俞忙道:“属下明白,您放心,不会有人传出去的,更不会有人败坏夫人的名声。”

陆重渊点头,未再说话。

***

而此时的梅林。

萧知缓步往前走着,她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远不近,有那么一小段距离。

她没有说话,就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走在这个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下步子,开了口,“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爬那棵树,那棵树最茂密,每次爬到枝头的时候,别人都瞧不见我。”

“可有一回,你进宫,正好路过梅林,就这么一仰头,便发现了我。”

身后陆承策听到这番话,脸色霎时变得更加苍白。

他颤抖着嘴唇,手往前伸,似是想握住她,就如先前一样,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只手悬在半空,硬是不敢去握住那只离他很近的皓白手腕。

萧知余光可以看见陆承策的动作,她没有去理会他,就这么仰着头看着那棵树,弯着眉眼,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那个时候我胆子多大啊,见你好看就直接喊住了你,然后和你说”

“嗳,你站住,我下不来了。”

身后传来陆承策喑哑的嗓音,却是在接她的话,“我跳下来,你接住我,你要是不接住我,我就和皇伯父说,让他抄你的家。”

听到这段话。

萧知神情微怔,倒是没想到这幼时的记忆,陆承策竟然还记得。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恍惚,她就又笑了,那是一个很平淡很从容的笑,没有悲愤也没有不甘,唯有的也不过是对以往美好岁月的几丝缅怀,倒也不至于让她泥足深陷,沉湎过去。

她转过身,看着陆承策,神情坦然,声音也很平静,“原来你还记得。”

陆承策看着她脸上的笑,脸色却越来越白,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时候。”

不明不白的四个字,萧知却听明白了。

她直视着陆承策,语气和缓,轻轻答道:“在我嫁给陆重渊的那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时间过去半年,发现自己成了萧知,发现自己即将要嫁给你的叔叔。”

“为什么”

陆承策突然上前,握住萧知的手腕,惨白着一张脸,质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就算那个时候,我不在家里,你也可以写信给我甚至后来,我回家,你也可以和我说。”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

为什么要把他当个傻子一样,为什么要这么迟才让他发现。

为什么

为什么!

陆承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他这么多年,唯有几次的不镇定也全是因为她以前是,如今亦是。他红着眼眶,看着萧知,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仿佛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灵魂。

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能说的,只有那三个字,“为什么”

萧知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从未展现于旁人面前的弱点,突然很轻的叹了口气,她没有挣脱陆承策的手,就这样看着他,缓缓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眼见陆承策突然煞白的面孔,还有微动的双唇。

她继续道:“刚知道的时候,我觉得我头顶的这座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哭着,呐喊着,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你和皇伯父联合伪造证据,嫁祸给永安王府。”

“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啊,恨不得直接杀了你。”

“拿着我手里的刀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阿萝”

陆承策张口,他想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临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

萧知笑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可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也没有错,为人臣子,你拒绝不了,你也只是护住了你应该护住的而我的父母,我的家,恰好被你抛弃了一般。”

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萧知积压在心头的那口气好像也终于消散了,她抬手,握住陆承策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推,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

她的动作很轻,却也很坚定。

明明是这样温柔娴静的一张脸,可那红唇微掀吐出来的话,每一句都足以让陆承策崩溃。

她说:“陆承策,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

她说:“如今我心有所属,这颗心只藏得下一个陆重渊,再也没有你的分寸之地。”

她说:“陆承策,顾珍已经死了,你的阿萝也已经死了。”

她还说“陆承策,你放手吧。”

这是她今日第二回 同陆承策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在回馈他的那两句“你到底是谁”,她用极其坚定,以及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和他说,“陆承策,我和你之间再无可能,放手吧。”

“不”

“不是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承策仿佛真的崩溃了,他哭了,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死死抱住萧知,他把人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用力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挣开,跟疯了一样,否定道:“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你根本没有忘掉我,根本没有喜欢上别人。”

“你爱的那个人,明明是我,你怎么可能,怎么会去喜欢别人?”

“阿萝”

他恳求道,“我错了,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只要,只要你别离开我,你要是不想留在京城,我们就去外面,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

萧知也被他的这番举动和说法弄得怔住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太晚了。”

察觉到他的身子僵硬。

她把手放在陆承策的手背上,然后一点点掰开他的手,重复道,“陆承策,已经太晚了。”

如果最开始,她或许会答应陆承策,会和他离开。

可如今——

她和他之间,再无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8章

“其实你也清楚, 不是吗?我已经爱上陆重渊了”萧知挣开陆承策的怀抱, 然后转身看着他,见他还要上前,语气淡淡得和他阐述这个既定的事实。

自从喜欢上陆重渊之后。

她就没有在人前假装或者掩饰过, 她向来都是这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 必定会付出自己全部的喜欢,炙热且毫无保留。

陆承策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看不到?

如今的他

萧知抬眼觑他, 见他满脸失魂落魄的停在原地, 轻轻皱起了柳叶眉是在自欺欺人吗?

陆承策的确是在自欺欺人。

他停在原地, 清俊的面容变得惨白,双目更是失神地望着萧知。

是啊。

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们两人这么恩爱,这么投契,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情意,他甚至还高兴过, 高兴自己的五叔终于有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过, 这个人会是阿萝。

他的阿萝!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无论是谁和五叔在一起都可以,唯独唯独阿萝不可以!

他是她的。

从头到尾,她只能是他的。

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怎么可以放弃他, 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跟他说, 就把他直接打入再也靠近不了她的天牢?陆承策紧紧盯着萧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此时却仿佛带了哭音一般:“你明明说过”

“说过永生永世都会爱我。”

“说过,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嫁给我。”

他一步步靠近萧知,嘴里的话就跟停不下来似的,继续喃喃,“阿萝,你明明说过的啊,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他像是真的疯魔了。

往日的规矩体统全部忘记,公道大义也全都扔在一边。

看着她那张清秀面容上的冷淡神情,陆承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失神的双目迸得闪过一丝光亮,他突然大步上前,握住萧知的手,然后急切的说道:“陆重渊不知道你的身份。”

“若是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像是在哄骗人一般,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可话语之间隐藏的颤抖声线却能察觉出他内心的害怕,“阿萝,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要你”

话还没说完,萧知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

陆承策似是没听清,又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愣愣道:“什么?”

“我说”

萧知直视着他的双目,声线冷清的继续重复道:“他知道。”看到他突然睁大的瞳孔,以及颤抖的双唇,她没有停止口中的话,“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比我所预料的还要早。”

仿佛为了打破陆承策最后一丝幻想,萧知的声音变得冷酷又残忍,“陆承策,放手吧”她挣开陆承策的手,继续道:“就算没有陆重渊,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我和你之间,仇深似海。”

“纵然你为势所困,纵然你有所苦衷,可是我父母的死终究与你脱不了干系我是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心没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