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沐白把阮攸攸轻轻地扶起来,没有叫醒她,羽绒服的袖子没穿,直接裹住她把扣子系上了。

阮攸攸的两只胳膊被束缚住,不舒服地哼了几声。

沈沐白把她抱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赵旭丰连忙低声说:“她没背包,手机在口袋里,没落下东西。”

沈沐白点点头,抱着阮攸攸往外走,赵旭丰跑到前面拉开包厢的门,一直把他们送到停车场,从沈沐白的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把车门打开。

魏永一直等在楼下,这个时候也过来了,“攸攸没事吧?”这会所是赵家,阮攸攸在这里十分安全,所以就算她待的时间略微长了些,他看着手机上的小红点一直没动地方,也就没有上去查看。

“没事。”赵旭丰摆摆手,“在我们这里不会有事,就是睡着了。”

沈沐白把阮攸攸放在后座,给她垫了个小枕头让她躺着,把羽绒服解开盖着,跟赵旭丰和魏永说:“你们两个都回去吧,我带她回家。”

赵旭丰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沈哥,攸攸没喝醒酒汤,她嫌弃味道不好不肯喝,我看她醉得不厉害,也没勉强她。”

“嗯,知道了。”沈沐白摆摆手,进了车子把暖气开到最大,隆冬的燕城气温特别低,小姑娘本来就怕冷,醉酒睡着了又很容易着凉感冒。

阮攸攸睡了一路,等沈沐白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才醒了,她躺在他的怀里,呆呆地看着他的俊脸。

他的下巴坚毅,鼻梁英挺,目光幽深,纯黑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深情和专注的错觉。

阮攸攸模模糊糊的想,那是错觉,只是错觉,她会不会被这错觉给迷惑了?

看看他的嘴唇,薄薄的,据说这样的人是薄情的。

他终究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不然怎么不肯碰她呢?

沈沐白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小姑娘正怔怔地望着他,眼神哀伤,泪水静静地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攸攸!”沈沐白吓了一跳,他只见过阮攸攸哭过一次,是他割伤了自己给她验疗伤符,小姑娘表面娇|软,实际上性格坚韧,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她哭,现在这是第二次了。

“攸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电梯里还有一个老大爷,不过沈沐白已经顾不上别的,担忧地问道:“有没有头疼?胃疼?”

“疼。”阮攸攸委屈地瘪了瘪嘴,眼泪流得更欢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难过地说:“这里疼。”

沈沐白一愣,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一把攥住,猛地一阵抽痛。

老大爷好心地建议:“小姑娘是不是心脏病犯了,我帮你们打急救吧?家里有没有速效救心丸什么的,快给小姑娘吃下去!”

沈沐白胡乱应了一声,抱着阮攸攸出了电梯,刷开指纹锁,鞋子也没换,把阮攸攸轻轻放在沙发上。

阮攸攸拉着他的袖口不肯松开,眼角像是染了桃花汁,鼻尖也有点红,泪珠一颗一颗顺着小脸流下,她眼巴巴地看着沈沐白,“小白,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和我……离婚了?”

沈沐白蹲在沙发边,大手胡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胡说!谁说我要跟你离婚了?!”

“你别哄我了。”阮攸攸伤心得不行,泪珠一颗接着一颗,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蔫哒哒一缕一缕的,“我都明白了,你和我结婚是因为爷爷的身体不好,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现在爷爷身体好了,你也不需要我了,我……呃……我该识相地……呃……默默离开……”

她边说边哭,还打起了小哭嗝。

小姑娘哭得安安静静的,沈沐白本来心疼得难受,让她这“识相地默默离开”直接给气笑了,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道:“敢离开,打断腿!”

阮攸攸茫然地眨眨眼,他的手指捏得下巴有些疼,他的声音很冷,他说要打断腿。

“哇——”她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打嗝:“你呃果然呃不喜欢呃我了,呃。”

沈沐白手忙脚乱地帮她拍着后背,一叠声地哄着:“喜欢喜欢,我喜欢你,别哭了,嗯?”

阮攸攸揪着他的领口,可怜兮兮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狗子了?”

“狗子?阿福吗?”沈沐白没听明白,“攸攸是不是想亲自养一个?阿福已经和爷爷很亲近了,就让它留在爷爷那边,咱们再养个别的狗子在家里?”

“哇——”阮攸攸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小胸脯直喘,“你、你还要养在家里?!哇——”

沈沐白一头雾水,好歹明白这个“别的狗子”是不能养的,他扯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好好,都听攸攸的,攸攸说不养就不养,别哭了,嗯?哭得多了会头疼的。”

阮攸攸还真的哭累了,脑袋也闷闷的,她蔫哒哒地靠在他的胸前,手指勾缠着他的领口不放。

沈沐白无奈地看着她,小姑娘脸颊白白的,因为被泪水洗过,泛着柔和的光泽,晶亮的瞳仁像是黑曜石,偏偏眼角和嘴巴又红红的,可怜又勾人。

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沈沐白深深怀疑,他的顾虑是不是错了?

如果将来他没出事,小姑娘不是白难过了?明明和美融洽的感情,也因为他的顾虑蒙上了阴影。

如果将来他会出事,小姑娘现在已经伤心得不行,将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悲痛,这样不是痛苦了两次?

他是不是应该顺应心意,顺着自己的愿望,也顺着小姑娘的愿望?

要是每个人都瞻前顾后害怕伤害,那又怎么能品尝到爱情的美味呢?

沈沐白眸光渐深,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这是唯一的一次畏手畏脚,却伤害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攸攸,我想,我错了。”

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肩头,沈沐白声音低沉暗哑。

半晌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沈沐白低头一看,小姑娘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睫毛上挂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摇摇欲坠,小眉头不安地皱着,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

“对不起,攸攸,我错了。”沈沐白的脸颊贴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蹭了几下。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起来,送进她的卧室放到床上,回到卫生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回来给她擦脸。

毛巾让的热气熏来,阮攸攸的小脑袋一偏,躲开了。

沈沐白笑了一声,把毛巾抖开让热气散掉一些,重新叠好,耐心地给她擦脸上的泪渍,“乖,泪水要擦干净,不然会腌得皮肤疼。”

☆、047

“唔——”阮攸攸醒来的时候, 额角一抽一抽的疼,她抬手揉了揉, 慢慢睁开眼睛。

看窗帘透过来的光线,已经天色大亮,客厅里隐约传来沈沐白的声音。

阮攸攸翻了个身,她记得自己昨天是去了会所的, 但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揭开被子看了看, 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 是她昨天穿的毛衣。

“唉——”阮攸攸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在床上来回翻了几遍,她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换了身衣服, 拉开卧室的门。

沈沐白坐在沙发上等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攸攸, 睡得好吗?”

“唔, 好吧。”阮攸攸觉得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应该算是睡得好,可惜就是有点头疼。

“去洗漱吧, 洗完吃早餐,肚子饿了吧?”沈沐白过来,揉了揉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 把头顶的一撮小呆毛顺了顺。

他这么一说,阮攸攸顿时觉得特别饿,说起来她昨天在会所吃午餐的时候喝了酒就睡着了,晚餐根本就没吃。

看了一眼餐桌上已经摆好的海鲜粥,阮攸攸咽了下口水,飞快地钻进了卫生间。

把头发束到头顶扎了个丸子,阮攸攸套上毛绒绒的兔耳朵发箍开始刷牙,刷着刷着,她突然往镜子前面凑了凑,按了按眼皮,这才发现眼睛竟然有些肿。

醉酒的后遗症吗?

阮攸攸奇怪地摇摇头,她已经忘了自己昨天在沈沐白怀里哭过的事了,也就没往心里去,倒是隐约记得好像有一件事比较重要,是什么呢?

阮攸攸一边刷牙一边回忆,她去了会所,点了餐和酒,后来……

宋锦明来了。

对,重要的事和宋锦明有关。

不过她惦记着海鲜粥,注意力不能集中,洗漱完也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事。

从卫生间出来,阮攸攸看了一眼时间,“呀,都九点了!沈先生,你上班迟到了!”

沈沐白慢条斯理地给她递了把勺子,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地一勾,“是呀,攸攸要罚我吗?”

“我?我为什么要罚你?”阮攸攸喝了一大口,软糯的粥又稠又滑,新鲜弹嫩的虾肉咬在齿间,她满足地弯起了眼睛。

“因为我是跃华的老大啊,我迟到了谁敢罚我?”沈沐白黑黢黢的目光在她唇角停留了一瞬,语气中带着丝笑意:“也就只有跃华的老板娘才有资格罚我。”

“咳、咳咳咳——”阮攸攸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差点被呛了。

沈沐白连忙过来,大手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没事。”阮攸攸好容易顺过气来,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那个,昨天是魏永把我送回来的?”

沈沐白夹了一个奶黄包递给她,眼皮一撩,“是我呀,攸攸不记得了?”

阮攸攸缓缓地摇摇头,难道她在会所喝醉了闹事,宋锦明给沈沐白打了电话?不会吧,这样也太丢人了!

就听沈沐白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我去会所接的攸攸,把攸攸从会所抱到车上,到了家,又从车上抱到电梯,对了,电梯里的邻居们都夸攸攸呢,说这个小媳妇真是又乖又漂亮。”

小、小媳妇?!

阮攸攸的脸一阵阵发烫,所以说,她是被他抱上来的,还在电梯里碰到了邻居……们?!

她羞得都不敢抬头了,决定这几天都不出门了!

沈沐白抬眼看了看她羞窘的样子,轻笑一声,胆小的丫头,不过是这样就害羞了,那晚穿着黑色真丝睡裙诱惑他的勇气哪去了?

……

吃过早饭,沈沐白去了公司,虽然他很想留下来陪她,可年底了事情确实很多,而且,关于他和小姑娘的事,也得安排一番。

阮攸攸窝在沙发上,打开了一包薯片,抱在怀里咔嚓咔嚓地吃着,看电视上演得综艺节目。

突然,她想起来了。

宋锦明显然是不喜欢周蓉蓉的,而且周蓉蓉曾经是沈沐白的未婚妻,碍于这层关系,以宋锦明和沈沐白的交情,他不应该娶周蓉蓉,再说,他很明确地说过,他只是遵照家里的安排走个过场。

那为什么在书里,宋锦明是男主,周蓉蓉是女主,两人最后结婚了呢?

阮攸攸无意识地咬着薯片,努力回忆着书里的剧情。

因为和恶毒女配同名,她看书的时候更关注的是原身,看到周蓉蓉的时候都是一目十行,不过,这不影响她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

对了,原书的核心梗是带球跑,好像周蓉蓉有了身孕,和宋锦明是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啊……

阮攸攸摸了摸小下巴,她是跳着看的,对两人结婚前的进展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机缘巧合,两人春风一度,周蓉蓉怀上了宋锦明的孩子,宋家父母本就盼着宋锦明早点结婚好抱孙子,“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立刻就开始张罗婚礼了。

阮攸攸想起她昨天问宋锦明的话“你会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宋锦明是怎么答的来着,他说“万不得已是可以接受的”。

难道,这就是他“万不得已”的情况?毕竟他说过家里的父母很是顽固的,而且为了让他早点结婚抱孙子,自从宋锦明回国,就不停地安排他相亲,照这个架势,是要把燕城拎得出来的未婚姑娘都过一遍。

“咔嚓咔嚓”,阮攸攸咬着薯片,皱着小眉头,“奉子成婚”很正常,可这个“春风一度”就太不正常了!

宋锦明不是那么放纵肆意的人,更何况是跟他不喜欢的人,那人还曾经是他的好兄弟的未婚妻。

周蓉蓉高傲虚荣,应该也不会轻易地交付自己。

让一个不情愿的人春风一度,除非——

阮攸攸的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除非宋锦明中了药!

至于周蓉蓉,则是有两个可能,一个嘛,她是女主,自然有女配来陷害她,或许她是被人害了,不得已和宋锦明发生了什么,这个在好多里也是常见的桥段。另一个嘛,那就是周蓉蓉自己动的手,当然,她是女主,作者肯定不会直接这么写。

反正不管是谁下的药,宋锦明都是那个倒霉鬼。

阮攸攸默默地为宋锦明掬了一把同情泪,她穿进了书里,原来的剧情已经改变了一些,周家的境况也从新晋豪门变成了岌岌可危,不知道周蓉蓉和宋锦明还会不会按照书里的剧情走到一起?

阮攸攸把电视关了,窝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

虽然她一直在竭力避免出现书中“痴恋男主”的情况,为此她不愿意和宋锦明扯上关系,可宋锦明毕竟是沈沐白的兄弟,自幼一起长大的发小,如果真的有这种被人陷害的可能性,她不能袖手旁观。

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确实是有下药这种情况的,不少权贵名流为了保险,来问父亲买符。为此,她画过不少解毒符。

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存不存在这种能让人迷失本性的药物?

阮攸攸想了想,准备找人问问,拿起手机却犹豫了。

找谁问呢?问沈沐白吧,她刚刚在爷爷那里上演了一出“诱惑失败”的闹剧,要是问他药物的事,肯定会误会自己要把他给药翻吧?

阮攸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找赵旭丰。

直接打电话有点说不出口,她发了个信息,“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迷失本性,和不喜欢的人春风一度?”

赵旭丰正在开会,他坐在父亲下首,下面坐着一圈的高管,瞥见手机上是阮攸攸发来的信息,他毫不耽误地打开了。

看到“迷失本性春风一度”,赵旭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机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赵爸爸皱眉瞥了他一眼,儿子自从好了以后,变得比以前稳重多了,这怎么又毛手毛脚起来了?

赵旭丰顾不上别的,捏着手机想了想,她是要给谁下药?

想到昨天阮攸攸烦恼地在会所喝闷酒,赵旭丰开始怀疑,难道是沈哥?

在他这个外人看来,沈沐白无疑是喜欢阮攸攸的,阮攸攸也是喜欢沈沐白的,可夫妻之间的事很难讲,有时候明明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也会产生种种误会。

不管阮攸攸买这药是要用在沈沐白身上还是别人身上,赵旭丰都觉得这事不能瞒着沈沐白,他给阮攸攸回到:我不太清楚,我给你打听打听。

赵旭丰把阮攸攸发来的信息截个屏,转手发给了沈沐白,问了句:沈哥,我该怎么回?

沈沐白正在给四五个高管训话,他俊脸紧绷,黑黢黢的目光幽深冰凉,有个高管的腿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了。

宽大的办公桌上,手机响了一声,沈沐白拿起来看了一眼。

几个高管眼睁睁地看着大BOSS的表情变了,先是震惊,而后沉思,最后他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眼尖的人甚至发现,大BOSS的耳尖有些泛红。

……

阮攸攸很快收到了赵旭丰的回复:是有这种药的,攸攸需要吗?我可以帮你买到。

阮攸攸没多想,回了句:我不需要,我就是问问而已。

赵旭丰估计小姑娘是不好意思让他买,可能通过别的途径得到。他把手机放到一边,耳朵里听着高管们的声音,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沈沐白喝下下药的水,被阮攸攸酱酱酿酿的情形……

嘶——,向来冷静从容矜贵优雅的沈哥,毫无反抗能力地屈从在药物下,他怎么想想就觉得这么邪恶呢?

打住!!!赵旭丰用力摇摇脑袋,把一幕幕无法言说的画面驱赶开。

……

阮攸攸不知道她问赵旭丰的话已经让人产生了无数的联想,得知这个世界确实存在这种药,她立刻动手画了一张解毒符,想了想,又多画了几张,决定给四人组都送上,备在身上以防万一。

本来想马上给宋锦明送过去,想起昨天在会所喝醉的事,又觉得有点尴尬,再说年底正是最忙的时候,四人组都好久没有聚会了,她要见宋锦明估计也得提前约好。

阮攸攸给宋锦明发了信息:我有点小事找你,不紧急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在会所见个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宋锦明发信息,宋锦明看到以后,惊讶地推了推眼镜,不过他今天确实走不开,看阮攸攸说的是“小事不紧急”,回到:那明天中午?

“没问题!”

画好了解毒符,又约好了宋锦明,阮攸攸估计这下原书的剧情让她给拐哒到姥姥家的高粱地里去了,男主和女主都没办法春风一度了,自然也不可能奉子成婚。

啊,不知道周蓉蓉最终会嫁给谁呢?阮攸攸托着小下巴想了会儿,不管她嫁给谁,只要不祸害四人组就行,她可不想以后常常看到周蓉蓉。

……

沈沐白今天回来得特别早,还不到五点就进了家门。

阮攸攸惊讶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先生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还没有定晚餐呢?沈先生是想要出去吃吗?”

“不,在家里吃。”沈沐白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虽然外面也有包厢,私密性也很好,可有些事还是在家里做比较好,更何况她是第一次,小姑娘心里肯定特别紧张,在家里还能放松些。

阮攸攸拿起手机,“那我现在点餐,沈先生想吃什么?”

沈沐白:“什么都可以,攸攸点自己喜欢的就行,对了,别忘了点份汤。”药粉的话下到菜里不容易拌匀,更何况搅拌过的菜会有痕迹,要是下到汤里就好办多了。

阮攸攸翻看着手机里存下的菜单,沈沐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攸攸,我先去洗澡。”

阮攸攸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声音也比平时低沉,还带着暗哑,莫名有些性感。

她的小脸红了,点点头,“还早,沈先生慢慢洗。”他平时都喜欢吃过晚饭再洗澡,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往往是晚餐都准备好了,今天可能有点早,所以他想先洗澡再吃晚餐。

沈沐白喉结滚动几下,大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转身去了卧室。

阮攸攸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捏她的那几下带着说不出的一种意味,不过仔细想想,又无迹可寻。

……

沈沐白仔细地洗了澡,上上下下,彻彻底底,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

他今天去了别墅,那是他名下的,是市区内罕见的超大别墅,共有三层,前后花园都特别大,院子四周种了树和矮灌木,**性极好。

别墅早就装修好了,但一个人住在那里总觉得有些孤单,再说,他的身份一直没有暴露,以沈家废物大少的财力,也无法置办市中心这样稀缺的别墅。

可现在不同了,他和他的小姑娘要生活在一起,将来可能还会有孩子,要是小姑娘愿意的话,他想生两个,让孩子有个伴。那样的话,这个小公寓可就住不下了,他也不想攸攸太辛苦,照看孩子还要有保姆,家里也得备个厨师,小孩子的饭食不能从外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