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原本的别墅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现在小姑娘要住进去,还得略作改动。

所以今天下午他去了别墅那边,把要改的地方都吩咐下去,在外面待过,总得洗个澡才觉得干净,再说,等会儿服下小姑娘准备的药之后,两人就要坦诚相见了。

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沈沐白不可抑制地兴奋了……

阮攸攸觉得今晚沈沐白洗澡的时间有点儿长,晚餐都送来好一会儿了,他才从卧室出来。

他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带子松松地系着,衣襟因为是交领的,露出脖子下面小片的肌肤,白皙,肌理紧致分明。

黑色的短发吹了半干,松散地搭在眉骨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沐浴的热气熏蒸,他的脸看起来有点红,薄唇也显得很润泽。

阮攸攸还没见过沈沐白穿睡袍,平时他在家的睡衣都是系扣或者套头式样的,像这种系带子的很容易松开,总是给人一种随时会扯掉的感觉。

今晚的沈沐白……有些奇怪呀。

阮攸攸悄悄地打量了他几眼,沈沐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那份汤给她盛了一小碗,声音低哑:“攸攸,你也喝一点儿。”

如果这里面有什么助情的药物,小姑娘也应该来些,毕竟她是第一次,难免会紧张,喝点助情的汤下去还能让她放松。

阮攸攸投桃报李,给沈沐白也盛了一碗,“沈先生,你也来些吧,喝点热汤能暖胃。”

沈沐白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汤碗,纯黑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无数情绪,他的薄唇一勾,“攸攸,咱们这样,倒像是在喝合卺酒。”

在古代,新郎新娘拜堂后就要喝合卺酒,也叫交杯酒,那酒里就是放了助情的药,是为了让新郎新娘更顺利地度过洞房花烛夜。

现在,他和小姑娘一起喝下放了药的汤,和合卺酒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很期待,接下来和小姑娘共度的第一个夜晚,属于他和他的小姑娘的洞房花烛夜。

阮攸攸完全没听明白,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合卺酒,那是什么?我从来没喝过。”

沈沐白低低地笑了起来,“没事,以后咱们再补上,正式地补上。”

他端着汤碗在阮攸攸面前的小汤碗上轻轻碰了一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攸攸,干杯。”

阮攸攸莫名其妙,不过这汤很好喝,她捏着小汤匙,一口一口地喝光了。

沈沐白眼看着一碗汤进了小姑娘的肚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吃过晚餐,阮攸攸正想着收拾桌子,被沈沐白拦住了,“攸攸,你歇着,我来。”

“我也帮忙呀。”阮攸攸拉起袖子。

“不用,今晚……今晚攸攸还有更辛苦的事要做呢。”

“更辛苦的?是什么事?”

沈沐白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低声道:“傻丫头。”

他自己动手,把桌子收拾干净,垃圾都整好,回到沙发上坐在阮攸攸身边,手指搭在她的肩头,将她半揽在怀中。

阮攸攸看电视的时候,他常常是这个动作,她偏着头抿唇一笑,没说话,又扭头继续看电视上的节目。

沈沐白修长的指尖捏了一缕她的长发,把那细软的发丝在手指间绕来绕去。她的发质很好,虽然偏细偏软,但却足够黑亮,没有烫过染过,带着自然的健康光泽。

他不动声色地把那发丝拉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小姑娘显然是刚洗过澡的,发丝上是她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有种清新的花香。

“沈先生,咱们需要准备年货吗?”阮攸攸突然偏过头问他。

“年货?攸攸想买什么?”沈沐白漫不经心地问,两条大长腿慵懒地交叠起来。

“嗯,我也不清楚,烟花爆竹?对联福字?花生瓜子?”阮攸攸歪着小脑袋认真地考虑着,“过年期间饭店也不营业吧,要不要准备些饭食,方便面?”

她说着说着,突然心虚起来,声音也变小了,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学会做饭,要是饭店休息了,他们两个就只能靠泡面过日子了。

一想到大过年地让沈沐白吃泡面,阮攸攸总觉得自己太不贤惠了。

沈沐白捏着她的肩膀,指尖在她睡衣上轻轻摩|挲着,“不用准备,攸攸什么都不用准备,我自有安排。”

过年的两天肯定要陪着爷爷,之后他会带她回到那个新的别墅去,那里自然会准备好一切。

“哦。”阮攸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沐白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药力发作,他倒是有些冲动,但绝对不是药力引起的,而是因为他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情的期待,那是他对小姑娘的天然渴望,不是药物激发出来的无差别冲动。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确实没有异常的感觉。

沈沐白疑惑地偏头看了看阮攸攸,她正笑眯眯地看着电视,肌肤莹白,完全没有中药之后的绯红燥热,表情也很舒缓,不像是压抑难耐。

难道……她没有下药?

沈沐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小姑娘是不是还没有买到药?毕竟,那样的药也不是从外面的药店就能买到的。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沮丧,沈沐白觉得自己像是过山车,被高高地抛弃,却不轻不重地落下。

他在想着,要不要悄悄地帮帮她,让她尽快把药物买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洗白白,等被药~

☆、048

沈沐白一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 他盘算着小姑娘也不认识什么人,会不会买不到想要的药物?

还是说,她已经有了药,想要择个良辰吉日再下手?

他的电脑上开了个小窗口,显示的地图正是家里那一片,地图中心是个小红点。

小红点趴窝了一上午,快到中午了, 却突然开始移动, 速度还挺快,显然是在车上。

沈沐白心头一喜,小姑娘这是找到买药的门路了?

小红点行进的方向是朝着赵家会所去的, 走到路线是从公寓到会所的大路。

沈沐白眉头皱了起来, 要是去会所的话,小姑娘显然是要见赵旭丰、吴中泽或者宋锦明三人里面的一个,赵旭丰她昨天明确拒绝了,难道她是要见吴中泽和宋锦明?

在沈沐白看来,小姑娘和赵旭丰的关系是最好的,毕竟她给赵旭丰治好了伤,要是想找人帮忙应该找赵旭丰才是, 再说, 她昨天都跟赵旭丰说起这件事了, 没必要拒绝赵旭丰的主动帮助,反而再另外求助他人。毕竟这件事不好开口,小姑娘本来就容易害羞, 应该不会到处问人。

沈沐白想了想,又查看了一下吴中泽和宋锦明的定位,发现吴中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吴家的公司里,宋锦明却是在车上,看行进方向正是会所。

盯着两个快速移动将要会和的小红点,沈沐白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是赵旭丰或者吴中泽倒也罢了,两人跟小姑娘相处的时间很长了,为什么偏偏是宋锦明?小姑娘本来对宋锦明有些戒备的,这么私密的事,她不应该求助宋锦明。

难道……她想给宋锦明下药?!

这个念头一起,沈沐白就酸了个半死,他使劲摇摇头,不,不会!他们两个就是凑巧都要去会所罢了,小姑娘也许只是去会所吃饭,并没有和谁约好。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一响,宋锦明在四人组的群里发了个消息:攸攸约了我在会所见面,我快到了,兄弟们谁在这附近,一起吃个饭吧。

沈沐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一旁挂着的大衣就出了门,迎面正碰上他的助理刘安。

刘安拿着一摞文件,显然是正准备找他签字,看了看沈沐白的脸色,识相地闭上了嘴。他跟在沈沐白身边已经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了避免被大风吹下楼,刘安连忙退后几步让开路,一句话也没多说,还把接下来准备请示的高管们时间推迟了。

沈沐白一路疾驰,他自小在燕城长大,对路况十分熟悉,抄小路直奔会所。

黑黢黢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用力,骨节出凸起泛白,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

如果他的小姑娘真的给宋锦明下了药……

沈沐白俊脸紧绷,已经没有了往日雍容矜贵的大公子特有的漫不经心,纯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攸攸,你是我的!不能喜欢别人,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不管是谁,都不能动我的小姑娘,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不行!

……

油门猛踩,他专挑近路走,即便如此,还是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小红点会和了。

“吱——”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沈沐白直接把车停在了会所门口,迎宾刚想过来说这里不能停车,一眼看见从车里下来的沈沐白,连忙换上笑脸,“沈先生,我帮您把车停到停车场去吧。”

沈沐白一言不发,随手把钥匙扔开他,迈开大步冲进了会所,看也没看正举起手和他打招呼的吴中泽和赵旭丰。

一旁的赵旭丰和吴中泽都傻眼了,他们是在停车场刚好碰上,没想到过来又遇见了沈沐白。吴中泽刚觉得好巧,三个人在门口都碰上了,却发现沈沐白的情绪不对。

他车速太快,直接冲过来又急刹车,要不是沈沐白车技好,这车有可能就撞到门上了。

自从赵旭丰出了事,他们几个开车都收敛了,好久没有这么莽撞过。

“这……”吴中泽抬起来准备打招呼的手停下了。

“出事了。”赵旭丰神色严肃,“沈哥那表情我从来没见过,像是要去杀人似的。”

“杀、杀谁?”吴中泽也觉得不安。

赵旭丰想了想,“哎呦,卧槽!”上面包厢里是宋锦明和阮攸攸,沈沐白这副样子,倒像是去捉奸。

吴中泽也想到了,刚才宋锦明可是发了信息给他们的,吴家的公司正好在附近,他也要吃午饭,想着过来凑个热闹。可跃华离这里可有些远,沈沐白得把车开了多快,才能跟他同时到会所门口呀?!

两人对视一眼,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吴中泽想的是:这肯定是个误会,宋锦明要真和阮攸攸有什么,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在群里说起两人相约见面的事,还让他们有离得近的也过来。再说,宋锦明不是会挖兄弟墙角的人,阮攸攸更不会背叛沈沐白。

不过,夫妻之间的事很难说,他们得赶紧上去,免得沈沐白真的和宋锦明打起来。

赵旭丰就更紧张了,他想到了昨天阮攸攸问他药物的事,不会是要给宋锦明下药吧?

可别啊,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成了修罗场了!

两人一路冲到包厢门口,吴中泽拉住了赵旭丰,“等等,怎么没动静?”

赵旭丰扒在门上听了听,“没打起来。”

吴中泽低声道:“别急着进去,免得他们尴尬,先观望一下。”

赵旭丰点点头,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两个脑袋凑在缝上,往包厢里偷看。

……

阮攸攸到的时候,包厢里还没人,因为约了宋锦明,她不好先点餐,茶几上有现成的茶水,她先倒了一小杯,小口地抿着。

不过宋锦明来得也很快,不过几分钟,他就到了。

“攸攸。”宋锦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吃饭了吗?”

“还没有,先不急吃饭。”阮攸攸给宋锦明也倒了杯茶,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张解毒符递给宋锦明,“这个给你。”

宋锦明眼睛一亮,阮攸攸画的符有多厉害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他连忙接了过来,黄纸上用朱砂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反正他是完全看不懂,干脆问道:“攸攸,这是什么符?”

“这是解毒符。”阮攸攸轻咳两声,小脸有点红,“咳咳,就是那种、那种情况……用的。”

“哪种情况?我中毒之后?”宋锦明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怎么会中毒呢?难道小姑娘给他卜了一卦,预测到有人给他下毒?

阮攸攸只好说得更明白些,“就是万一有人给你下药,那种药,就是能让人迷失本性,和不喜欢的人……春风一度的那种药。”昨天她问赵旭丰的时候,就是不好意思打电话,特意发的信息,现在面对面跟宋锦明说这些,尴尬得小脸都要冒烟了,热度直线上升,阮攸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很红。

“哦,哦——”宋锦明终于明白了,说起来他们都知道世上是有这种东西的,毕竟是世家的公子,身家不菲,有的是女人想要凑到身边的,他们平时也很谨慎,不会乱吃乱喝,免得着了别人的道。

他捏着黄符来回翻看,“这个要怎么用?是不是烧成灰喝下去?”

阮攸攸点点头,“这样是最好的,要是手边刚好没有打火机,或者没力气去烧,直接放嘴里嚼碎吞下去也可以。”

“这样啊,谢——”

宋锦明的话没说完,包厢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两人扭头一看,是沈沐白来了。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阮攸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宋锦明跟他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一眼就知道沈沐白在压着火呢,他连忙站起来,“沈哥,你来的正好,一起吃饭吧。”

沈沐白没接腔,坐到阮攸攸身边,手臂环过她的后背,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这是一个保护和占有的姿势,无声地宣布着自己的主权。

阮攸攸偏过头看他,“沈哥,你怎么也来了?”

沈沐白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桌上,茶壶里是热茶,阮攸攸和宋锦明面前各有一杯茶水。

他低头看了看阮攸攸绯红的小脸蛋,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攸攸,这茶好喝吗?”

阮攸攸觉得他的问话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摇摇头,“我不爱喝茶,不过还没顾上点餐呢,沈哥要喝吗?”

沈沐白薄薄的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攸攸,“那要看攸攸给不给我喝。”

阮攸攸一头雾水,拿个了茶杯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沈哥是不是口渴了?”

沈沐白接过来,一仰脖,直接一口气喝光了。

“欸——”阮攸攸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小拳头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太烫了!对食管和胃都不好!”

一杯茶下了肚,听着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抱怨,沈沐白心里那股子戾气好像被她的小拳头一下字给捶跑了。

宋锦明已经看出不对了,估计是沈沐白误会了什么,或者是夫妻之间闹了什么别扭,总之他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刚想搭几句话就告辞,却见阮攸攸突然站了起来。

阮攸攸饱满红润的唇瓣抿着,小脸鼓鼓的,显然是生气了。

她听见了包厢门口有动静,想起以前被周蓉蓉偷听的事,还以为又有人不怀好意地偷窥,她绕过沙发,冲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

“哎呦——”趴在门上偷听的赵旭丰和吴中泽猝不及防,跌进了屋里,差点摔倒。

“怎么是你们?!”阮攸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在门口干什么呢?”

赵旭丰挠了挠脑袋,“啊,我刚要进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跟吴中泽说了几句话。”

“对呀对呀。”吴中泽连忙点头,“刚说完了,正要推门呢,攸攸就把门拉开了,两边同时用力,我差点摔进来了。”

听他这么说,阮攸攸顿时不好意思了,她歉意地看着两人,“对不起啊,我以为是有人在不怀好意地偷窥呢,没想到是你们在门口说话,那个,你们没扭着吧?”

“没有没有。”两个人连连摆手。

沈沐白刚才在楼下和他们照了面,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两人在门口偷听呢,还哄得小姑娘给他们道歉,他心里正有火呢,脸色一沉,“既然来了,就过来坐。”

阮攸攸顺手把包厢的门关好,回到沈沐白身边,“今天好巧你们都来了,那正好,我有东西给你们呢。”

她从双肩包里拿出几张纸符,递给吴中泽和赵旭丰,也给了沈沐白一张,“本来想回家再给沈哥的,既然在这碰上了,就一块给了,免得我忘了。”

赵旭丰看了看纸符,“这不是疗伤符,也不是平安符。”

“卧槽!”吴中泽有意调节气氛,笑着问:“你都认识啦,这弯弯曲曲的,你也能看出来?”

赵旭丰得意地一挑眉毛,“那是,智商一百四呢!”

吴中泽抽空看了看沈沐白和宋锦明,又问阮攸攸,“攸攸,这是什么符?”

“呃,就是那个……解毒符。”给一个人解释已经够尴尬了,现在当着四个人的面说起,阮攸攸的小脸又红了,“不是有那种药嘛,能让人迷失本性,咳咳,跟不喜欢的人春风一度的那种药。”

宋锦明见她尴尬得不行,主动给几个人解释了一下这个符的用法,“攸攸说,要是来不及烧成灰,直接放嘴里嚼碎吞下去也行。”

“诶,这个好,”吴中泽小心地折好放在钱包里,“有了这个就不怕被人算计了。”

赵旭丰偷偷看了看沈沐白,他觉得自己是误会了,阮攸攸昨天问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存在这种药,她就给他们准备上解毒符,而不是要自己买这种药物来用。难怪她说“不需要”,他还以为小姑娘是不好意思。

沈沐白捏着黄黄的纸符,又看了看宋锦明手里的那张,心中的戾气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摸了摸阮攸攸的小脑袋,“攸攸,你来会所就是给宋锦明送纸符啊?”

“嗯。”阮攸攸笑得眼睛也弯了,“你们不是都忙吗,要聚齐也不容易,我本来想着挨个约他们三个的,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下子都送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第一个要送宋锦明,但这和“给宋锦明下药”想比,已经不值得计较了。而他进来的时候,阮攸攸小脸上的红晕也不是因为中了药,而是给宋锦明解释解毒符的用处尴尬引起的,看她刚才说起“春风一度”时那难堪的样子就知道了。

沈沐白心中冰雪消融,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阮攸攸白|嫩嫩的小脸蛋,“真乖。”

他很少这样亲昵,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阮攸攸一下子愣住了,长长的睫毛茫然地眨巴了几下。

宋锦明虽然不知道沈沐白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从进门时的雷霆万钧,转眼又变成了现在的春风细雨,但他知道自己是逃过了一劫,暗暗松了口气,靠在了沙发背上,这才觉得后背有些僵直发酸。

沈沐白轻笑一声,“攸攸,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

他目光专注,声音温柔,阮攸攸不自觉地就被蛊惑了,“我想吃小蛋糕。”

“熔岩巧克力小蛋糕还是千层蛋糕?要不,每样来一个吧?”沈沐白那温柔的样子直接把三个兄弟看傻了,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阮攸攸却觉得十分舒服,她娇娇地靠着沈沐白的肩膀,仰着小脸,“我想吃那种带水果的,最好有车厘子放在上面。”

“攸攸你这是想吃蛋糕了还是想吃水果了啊?”赵旭丰问道。

“主要是想吃水果,我想吃车厘子了。”阮攸攸问:“有没有奶油上面摆着车厘子的蛋糕?”

沈沐白使了个眼色,赵旭丰一拍胸脯,“有啊,肯定有!”

没多会儿,午餐送来了,除了他们点的菜,还有一个奶油蛋糕,洁白的奶油上面没有裱花,因为表面已经被车厘子占满了,好像担心这些车厘子不够,还另外用装了一大盘的车厘子送上来。

“呀——”阮攸攸高兴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还担心大冬天的会所没有备多余的车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