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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病着吧。”傅诚坐在椅子上喝汤,眼神看向吴氏温柔一片,“最近她闹出来那么多事,要是以往,就随她了,但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出一点闪失,要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吴氏动了动嘴,到底没说话,起身帮他添了汤,“那连永文真的……”偷东西了?

傅诚含笑点头,“一千两是老太太给的,那套首饰,是她身边的丫鬟偷出来给他的。”

傅清凝哑然,“这么大的胆子?”老夫人给是一回事,不问自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诚看向傅清凝,意味深长道,“如果没被我发现,哪怕老太太知道了,也只会帮他遮掩,不会闹出来。”

还真是有恃无恐。不过这也是事实,连永文是连家小辈中最出息的一个,连家作为老夫人的娘家,怎么都不会坐视不理的。比如她一开始得到连永文偷东西被抓走的消息,一瞬间想到的就是把人拦下来。

“对了,严悭最近在暗地里和孙家的人接触。”

最近吴氏有孕,傅清凝几乎想不起来这个人,此时听到傅诚的话,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他不会是想要卖东西吧?”

不过两万两银子,不会吧!

傅诚含笑点头,“严家在永合街的铺子,他想要卖一间给孙家。”

梁洲城中各商家换铺子也正常,只要两家愿意,去衙门记录一番也就行了,买卖铺子也是一样,“那怎么要偷偷……”

傅诚笑容更大,“严悭不是有个红颜知己在我们家别院么?大概是为了佳人?反正就我知道的,他是将铺子抵给孙家大公子,且想要隐瞒消息,然后再租赁过来。”

也就是说,铺子不变,只是房契变成了孙家。之所以会如此,很可能他卖铺子的事儿孙家其他人不知道。那帮紫悦赎身之事,严家其他人并不愿意。

也对,赎回去做什么?败坏他的名声么?

傅清凝无所谓,“我让他给两万两,反正给了银子我放人就行了,不想管他银子怎么来。”

傅诚笑容深深,眼神期待的看向她,“清凝,你看了这么久账本,就不想自己开个铺子试试水?那可是永合街的铺子哦。”有银子都买不到,整条街都被各大商家分了,且要是没有点手段,还开不下去。

傅清凝眼睛一亮,“爹,我可以吗?”

傅诚一笑,“当然。”

傅清凝最近越发喜欢出门,傅诚说想要把铺子买回来给她,不过傅清凝想要自己试试。

进了七月,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傅清凝一大早就坐了马车出府,直奔永合街酒楼,今日她可是和孙玉兰约好了一起喝茶的。

到了酒楼门口时,刚好看到孙玉兰下马车,马车边上的马上坐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身湛蓝衣衫,正低声嘱咐下人。

傅清凝下了马车,那男子看到是她,笑容浅了些,“傅姑娘,今日我就将玉兰拜托给你了。”

傅清凝不在意他的态度,浅笑道,“孙公子不妨将我们送上酒楼包间?”

孙玉满有些诧异,对上傅清凝坦荡荡的目光,到了嘴边的拒绝就咽了回去。看她样子,很明显是有话和他说。

一行人上了楼坐下,孙玉兰左右看看,有些疑惑,不待她询问,孙玉满问道,“傅姑娘让我上来,可是有事?”

他倒是直白,傅清凝也不废话,直接道,“听说最近严公子有意出让铺子?”

孙玉满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出口,才觉失言,忙改口道,“没有这回事。”

傅清凝也不在意,只道,“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为何急需银子?”

孙玉满皱眉,“傅姑娘,开口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不妥当吧?”

“不是打听。”傅清凝端起茶杯,“我知道原委。且我还知道,他让你帮他隐瞒,其实你也挺难为……”

说到这里,就看到孙玉满的脸色难看了些。傅家人丁单薄不好,但子孙繁茂也未必就好。

傅清凝清咳一声,继续道,:“永合街的铺子,要是放出风声,多的是人捧着银子抢,但他不愿意透露消息,表面上是照顾你,其实这里面……”

孙玉满皱眉,“如何?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吗?”

☆、第18章 第十八章商谈

傅清凝闲闲喝茶,看着他不说话。

孙玉满眉心越皱越紧,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孙玉兰,“傅姑娘,你和玉兰算是闺中密友。”

傅清凝扬眉,这意思是若是她知道些对他们兄妹不利的事情,看在孙玉兰得份上提前告知他。

果然是生意人!

见傅清凝老神在在,孙玉满沉思半晌,才道,“严兄确实找过我,想要暗地里将永合街的铺子里的卖一间给我,但我拿了房契后得租给他,铺子的陈设依旧。”他顿了顿,“就像是傅姑娘所说,永合街的铺子只要漏了风声,多的是人想要。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我……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

说到这里,他面上有了些苦意,“不怕你笑话,我们孙家和别家有些不同,可能傅姑娘也知道一些,家中还是祖父做主……我确实需要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一回就是很好的机会,但是严兄的意思我也不想违背。”

所以,事情就僵住了,要是换一个有银子的,根本不等傅诚得消息,房契可能已经过到了别人名下。

孙玉满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很坦诚了。傅清凝放下茶杯,“孙公子,我也不瞒你,严悭凑银子的用处我最是清楚,在我看来,这一回他卖铺子,长辈根本不知。”

孙玉满瞳孔一缩,惊呼出声,“他怎么敢!”

严悭在严家地位比他好得多,已经算是接过了严家半数的生意,两人虽说是好友,论起来却是他高攀了的。严悭这一回找他,说的是让他帮忙,严悭想要再买一座山头,但银子不凑手,又不想让外人知道孙家的动作,所以才说让他保密,且日后会赎回去。

当然了,孙玉满一开始的打算是想办法借银子买回来,赎回是不可能让他赎回的,无论是捏在自己手中或者交由长辈,对他都只有好处。两人多年兄弟,他心里正心虚呢,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内情。

要真是严悭偷偷干的,两家很可能因为这个起龃龉,那他就不是立功,而是闯祸了。

他立时就想要去问严悭,站起来后又觉得不妥,焦灼的转了两圈,“傅姑娘,你能告诉我严兄为何要瞒着长辈做这些事么?”

傅清凝嘴角勾起,“前些日子我被刺杀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皆因为严公子在揽窈舫的红颜知己紫悦而起,但却苦于无凭无据,不能将她绳之以法,我爹咽不下这口气……”

孙玉满眼中闪过了然,“听说紫悦姑娘被人赎身,去向不明,许多人都猜测她是被路过的富商带走了。”

这样一来,严悭的动作就让人好理解了,紫悦再是清倌,那也是妓子,商户人家再是不讲究,也不可能让家中寄予厚望的后辈在成亲之前让她进门。所以严悭要是舍不得,就只能暗地里动手。

见傅清凝没反驳,孙玉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却又起了更深的疑惑,“严兄已经在外面行走,怎么会赎身银子不出?不会是你们……”狮子大开口吧?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明显。

傅清凝浅笑安然,“孙公子多虑,区区两万两而已,再多的话,严公子可能也不愿意了,要是那人砸我手里,我才亏呢。”

孙玉满哑然,也就是说,严悭一个对外的严家的少东家,两万两都凑不出来了。他狐疑的看了几眼傅清凝,“你不会诓我吧?”

傅清凝摊手,“你爱信不信。你要是不信,我也不拦你。”

孙玉满有些丧气,如果真如她所说,这铺子他还真不敢接,倒不是孙家怕了严家,而是为了个铺子犯不上,到时候受罚得肯定是他。“那你们家就不怕?”

傅清凝冷笑,“我落到如今地步,都是因他严家而起。”且这事还不能明着找人家麻烦,说起来跟他们家也没关系。所以才让人憋屈。

等他走了,孙玉兰看着她似笑非笑,“清凝,你今日真是找我出门逛街么?”

傅清凝一本正经,“当然。”

孙玉兰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严公子颇为高傲,哥哥和他说是好友,还不如说是跟班。只是哥哥身在其中没察觉而已。”

这话傅清凝就不好接了。

傅清凝约她是逛街的,来都来了,逛肯定是要逛的,如今正值盛夏,但秋日的衣衫也该备起来了。两人用过膳就准备起身出门。本来傅清凝打算付账,但却被孙玉兰拦住了,“不用。记我账上就行了。”

这酒楼是孙家的,孙玉兰来吃饭当然是不用付账的,她边出门边低声道,“我和哥哥算是来得最少的。”

一副吃亏了的模样。

傅清凝苦笑不得,抬步出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个月白长衫的身影,温和中带着孤冷些的气质。

——赵延煜。

看到是他,孙玉兰眼睛一亮,“赵公子也来吃饭?”

赵延煜微微点头,眼神在傅清凝身上着重落了落,“傅姑娘也出门了?伤可养好了?”

傅清凝福身一礼,“已经痊愈了,多谢赵公子担忧。”

几人错身而过,傅清凝和孙玉兰两人不紧不慢下楼,直到上了马车,孙玉兰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低声道,“赵公子对你可真关切。”语气酸溜溜的。

傅清凝无奈,“赵公子救了我,随口问一句而已。”

孙玉兰也没追问,悠悠道,“不知道赵公子的人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

两人去了买了首饰盒衣衫,有孙玉兰请她吃饭在前,傅清凝礼尚往来也还了礼。分开时已经是午后,最近吴氏有孕,闻不得味重的东西,方才酒楼中的酸枣糕不错,她干脆让车夫再去一回,打算就在那边用膳,之后给吴氏带些枣糕回去。

比起早上,这会儿酒楼的生意好了许多,她带着人上楼时,一楼已经人满为患。

还是早上的包间,坐下不久就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伙计送饭菜,抬眼却看到赵延煜站在门口,“傅姑娘,近来可好?”

傅清凝惊讶,“赵公子还在?”

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他就来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他一顿饭吃这么久?

似乎是看出来她的惊讶,赵延煜失笑,抬步进门,“我方才在隔壁睡着了,正打算离开呢,就看到你的丫鬟了。我有事情找你。”

傅清凝本来不想让他进门,闻言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何事?”

赵延煜在对面坐下,有些迟疑,“有件事情我觉得要告诉你一声。”

傅清凝浅笑,赵延煜救了她,还想要娶她,且不提其中真心有几分,害她却是不可能的,“赵公子有话直说。”

赵延煜折扇敲着手,“方才我坐在窗边,偶然看到你堂妹和知州大人家的二公子一起出游……”

听到这句,傅清凝脸黑了一瞬,傅清珠这门婚事吴氏虽然嘴上硬气,但私底下已经让人去打听那二公子的品行了。没想到她这么等不及。

见状,赵延煜忙道,“你不要怪我多嘴才好。”

“怎么会?”傅清凝认真看着他,“多谢赵公子告知于我。”

赵延煜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傅姑娘,看来很快就能听到傅二姑娘的喜讯。”到了那时,傅清凝的婚事只会更加尴尬。

说到这里,他有些急切,“我对傅姑娘一片真心,你就真的不能考虑我么?若是你答应,我明日就让官媒上门提亲。”

傅清凝一口水险些喷出来,不是说读书人最是傲气?

上一次她那样直白的拒绝,一般人应该就不会再提,遇上个气量小的,说不准还要记恨。当然了,赵延煜的性子,恨倒是不可能,但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再提。

半晌,傅清凝整了整面色,认真道,“抱歉。”

☆、第19章 第十九章赎人

赵延煜紧绷的身子一瞬间松懈下来,颓然坐回椅子上,周身气息冷清下来,无端端让人觉得一股悲凉气息流转。

看着他如此,傅清凝有些歉然,赵延煜说对她一片真心,若她也如此,兴许她就答应了。但她对他只有感激,别的……是真没有。

“赵公子,爱慕你的姑娘众多,你实在没必要如此……我现在跟我爹学做生意,暂时不想定下亲事,我爹娘疼我,二妹妹定亲,对我影响不大。”

赵延煜看着她的眼神里复杂深邃,声音暗哑,“清凝,若是你要嫁人,先考虑我好不好?”

对上那样满是期待的目光,傅清凝心里不忍,半晌,她应承下来,“好。”

如果那时候赵延煜还没定亲的话。

赵延煜闻言,眼睛亮了,正想要说话,门却被推开,原来是伙计送饭菜进来。

等伙计离开,赵延煜抬手帮她装了一碗汤,“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不合适吧?”傅清凝想着赵延煜在梁洲城的名声,本身他们两人就有传言,如果今日赵延煜再送她一回,可能明日就会有人说她和赵延煜快有好消息了。

他们两人之间倒不会有谁配不上谁的话,赵家虽不如傅家有银子,但有才名在外,暂时来看,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但以后……傅家在梁洲城中算是商户中的佼佼,算是走到顶了,但赵延煜年纪轻轻已是举子,未来可期。

赵延煜垂头,满身丧气,“我只是想要送你一回而已。”

傅清凝受不得他这样,“先吃饭吧。”

赵延煜垂着的嘴角悄悄勾起,没有直接拒绝,就是默认了。

傅清凝回到府上时,天色渐晚,黄昏的夕阳落在园子里,一片温暖,树下的吴氏躺在椅子上,抚着肚子微微笑着,傅清凝见了,心里也安宁下来。

当初她不想那么快嫁人,很大的原因是舍不得离开吴氏和傅诚,不想让他们孤单。

听到脚步声,吴氏睁开眼睛,温柔笑问,“清凝,回来了?”

傅清凝抬步上前,伸手去扶,母女两人进屋,嬷嬷急匆匆进来,看到傅清凝后顿住脚步,欲言又止。

吴氏疑惑,正院的事情吴氏一般都不会避开傅清凝,嬷嬷做出这副模样倒是难得,也不难为她,“可是有事儿?”

嬷嬷垂着头,“奴婢刚刚得知赵公子送姑娘回来……”

吴氏眼神戏谑的看了一眼傅清凝,摆手让嬷嬷下去,才笑着问道,“清凝,怎么回事啊?”

傅清凝在默认赵延煜送她回来时就知道会如此,坦然自若道,“就是送我回来。”

吴氏笑了,“两年了,我就说我女儿长相性子都不错,那赵公子只要不是个眼瞎的,早晚会对你倾心。”

听吴氏说两年,傅清凝有些心虚,“娘,别说了。”

今日傅诚不在,去了镇上看料子原料,晚上也不会回。哪怕如此,吴氏也很高兴,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傅清凝若有所思,晚饭后母女两人消食,吴氏拉着她语重心长道,“清凝,其实我确实想过让你嫁给读书人,读书人要经营名声,他们做事不会如商户一般无忌,比如紫悦这样的姑娘,他们是万万不会想着赎回家的。”

她摸着傅清凝的如云顺滑的黑发,眼神里满是不舍,还有泪光闪烁,“要是可以,我想你一辈子也不要离开我们。但是我们总有一日会离开你,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心仪也疼爱你的人。”

说到这里,吴氏有些失落,“我既希望你对夫君真心,毕竟真心换真心,只要人品不是太差,对你都会好的,但我又不想你对他太认真,男儿薄情的太多,我怕你遇上,到那时候,伤心的就是你了……”拳拳慈爱之心,傅清凝心里震动,反握住她的手,“娘放心,我会过得好的。”

说到婚事,傅清凝想起赵延煜跟她说的傅清珠和人出游的话,问道,“娘,今日清珠也出门了吗?”

吴氏点头,“你出门不久,她就说要出门跟你祖母买点心。她早回来了啊,可是出什么事了?

傅清凝暗暗叹气,“有人看到她和刘二公子一起在街上。”

吴氏眼里闪过怒意,“既然如此,明日就让他们家上门提亲就是。婚期尽快,既然她这么着急,我又何必做拦她的恶人。”

傅清凝忙劝,“娘,你身子重,别生气。”

吴氏笑着摆摆手,看着肚子满是慈爱和期待,“不会,我岂是那拎不清的人,这个孩子,你爹和我盼了许久,不会让他出事的,除了你之外,谁也没有他重要。”

傅清凝回到院子里时,天色已晚,正洗漱呢,留书进来低声道,“孙姑娘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是白日里姑娘买的耳坠伙计错拿给她了,特意给您送来。”

傅清凝扬眉,笑了,“让她进来。”

早前她和孙玉满约定,让他接下严悭的铺子,银子傅清凝出,当然了,铺子得归傅清凝。

看来严悭很着急嘛,都等不及过夜就要拿银子。

嬷嬷拿了匣子,递上一张纸,福身道,“我们公子说了,此事多谢姑娘提醒,日后必有重谢。”

傅清凝笑容满面,让人送嬷嬷出门。拿起那张写了借条的纸,是孙玉满写就的,两人约定好了的,等他房契到手,傅清凝再拿这张纸去换房契。

翌日一早,傅清凝刚刚洗漱好,外头小丫鬟又来了,“严公子到了,说是找姑娘有事相商。”

傅清凝闻言,心情颇佳,只要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严悭坐立不安忙着筹银子赎人,她就高兴。不紧不慢先去陪着吴氏用了早膳才起身往前院去。

远远的看到严悭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她进了院子,放下茶杯,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傅姑娘,银子我带来了。”

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还是看得出他有些焦灼的。

傅清凝看在眼中,心下若有所悟,兴许严悭对紫悦是真爱?

等傅清凝走近,严悭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递向她。

傅清凝看了一眼,厚厚一叠银票,边上的留书伸手去接,严悭动作飞快的合上盖子,“人呢。”

傅清凝坦然,“严公子付了银子,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她。”

严悭抿了抿唇,到底将匣子递了过来。

见状,傅清凝心里越发肯定了严悭对紫悦的重视。不过她拿了银子也没有再想要为难他的意思,确定是两万两银票之后,起身就出门上了马车往别院去。

自从紫悦搬进来,傅清凝也只来过一回,比起上一次,这回就热闹多了,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有哀哀的女子哭泣的声音。

严悭本来跟在她身后几步远,听到声音后大踏步越过她,一脚踹开门就闯了进去。然后就是一声女子的尖叫传出……

傅清凝被这尖叫吓得顿了顿,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留书。

留书摊手,“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看看去。

傅清凝几步进了门,然后发现严悭只站在门口,怔怔的,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而屋子里的屏风已经挪开了,一眼就看得到床上的情形,被子胡乱的盖着,枕头上看得到一头乌发,丫鬟跪在床边哀哀的哭,“严公子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家姑娘就要死了。”

看到傅清凝进门,严悭转头看向她,咬牙恨恨,“傅姑娘,都说最毒妇人心,你可真下得了手!”

傅清凝才不怕他,“严公子以为我为何要赎紫悦姑娘回来?就没想过我赎她的原因?”要不是为了戳她几刀报仇,她才不费那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