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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悭愣住。

傅清凝笑容自若,扫一眼床上微微颤抖的被子,不用说都知道是紫悦在里面哭,又扫一眼床边换药的一应物事,方才紫悦应该在换药,然后严悭闯进来,应该看清楚了她背上的伤了,这才来指责,“我是最毒妇人心,那她又是什么呢?当初她可是想要我的命的,严公子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守在一旁,我可真替日后的严少夫人捏一把汗。”

床上的紫悦突然坐起,还不忘抓住被子裹在身上,悲愤道,“不是我做的。你们没有证据,胡说八道,故意污蔑我。”

傅清凝不屑的扫她一眼,“要不是你找人刺杀我,我知道你是谁吗?就凭你的身份,我用得着陷害你?”

紫悦最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侧头避开,眼泪不停往下掉,身子微微颤抖,看起来楚楚可怜。

严悭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看向傅清凝的目光中带着狠厉,“傅姑娘,你别欺人太甚。”

傅清凝冷笑一声,伸手一指紫悦,“我欺人太甚,不就是听从长辈的意思和你见了一面,婚事还没提呢,这个疯子就找人杀我,真心是祸从天降,从头到尾我才是最无辜的好么?反正人在这里,你赶紧带她走,把院子给我腾出来。祝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可要长长久久的相守一辈子才好。”

说完,利落的转身就走。

出了院子,留书低声劝慰,“姑娘,别生气,为他们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傅清凝笑出声来,捏了捏留书严肃的脸,颇为愉悦,“傻丫头,我才不生气。你说,紫悦姑娘身上有那些伤疤,严公子对她,还能如以前一般么?”

☆、第20章 第二十章威逼

留书面色严肃,但眼神茫然,见傅清凝似乎真的心情不错,低声道:“奴婢觉着,男儿薄幸,严公子那样怜香惜玉的人,哪怕她没有伤口,大概也……”

傅清凝正准备上马车,闻言诧异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取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么多呢。”

留书知道傅清凝这是取笑她,也不惶恐,想了想道,“说不准紫悦姑娘这一伤,严公子对她更上心了也不一定。”

只要不再来惹她,傅清凝才不管他们的日子怎么过,扬眉一笑,“走,拿房契去。”

衙门门口停了一架马车,傅清凝的马车过去之后,孙玉满掀开帘子,“傅姑娘,我拿到了。”

看到面前墨迹新鲜的纸,上面写的是孙玉满的名儿,她伸手拿过,仔细看了看,确定是衙门过户的房契,笑着道,“劳孙公子费心了。”

孙玉满摆摆手,“日后若是严家追究……”

傅清凝笑了,“等房契到我名下,自然是找我。”

孙玉满安心了,抬眼看着对面浅笑嫣然的姑娘,一时间心里满是羡慕,“傅老爷对姑娘可真疼爱。”

傅清凝没接这话,让留书和他一起进了衙门,很快墨迹未干的房契就拿了出来,以后那间铺子就是她的了。

孙玉满临上马车前,踌躇半晌,问道,“傅姑娘,你会保密么?”

傅清凝明白他问的是铺子,反问道,“孙公子觉得呢?”

孙玉满哑然,严家和傅家结亲,却因为其身不正给傅清凝招来横祸害她险些丢命,等于结下了死仇了,如今傅清凝拿了他家的铺子……他摇摇头,反正和自己不相干,说起来还是严悭先算计他来着,现在卖了铺子他也不心虚。

傅清凝去酒楼给吴氏买点心的时候,又遇上了赵延煜,他又要送她回府,一回生两回熟,傅清凝干脆不拒绝了。

傅家前院,一位绛红色的富家夫人正坐在客位,边上还有个满脸赔笑的富态妇人,“今日我们来,就是为了提亲来的。府上的二姑娘长相貌美,性子柔顺,知州大人家中的二公子长相才气都是这个。”她伸出大拇指,“两人年纪相仿,真心顶顶好的亲事。”

吴氏笑容安然,看不出对傅清珠的不满,“夫人如此慎重,也是清珠的福气。这亲事我代我们家老爷应了,你们挑个合适的日子下聘。”

知州夫人刘夫人满脸笑容,轻轻放下茶杯,“傅夫人,其实我今日让官媒来,还有件事。”

官媒来自然是提亲的,傅家如今只剩下傅清凝了。吴氏面色不变,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刘夫人抚着腕上的清透的翡翠镯,“是我那娘家侄儿,今年十八,长相俊美,性子也温和,和你们家清凝正好相配。”

吴氏心里不悦,且不提刘夫人那侄儿人品如何,但就她今日上门来先是提傅清珠,再提傅清凝,就好像清凝是顺便的一般。

梁洲城中谁不知道傅清珠是刚回来的,且还只是傅诚的侄女,而傅清凝才是傅诚的掌珠。只要不是故意,都不会如此提议。

这么一想,她仔细看向刘夫人神情,见她虽面上带笑,但动作和眼神实在看不出一点上门求娶的喜气,眼神斜着,看不起人一般。

本来傅清珠回来之后撺掇着老太太闹出许多事,又一门心思想要嫁入知州府,她也无所谓刘夫人的态度,反正婚事定下,到时候备上一副嫁妆送她出门就是。但她没想到刘夫人的态度会是这样,不像是结亲,倒像是想要上门找茬。

心里思绪万千,面上笑容不变,“刘夫人,我们家清凝受了伤,虽然我们家老爷寻了膏药好好调理,但那伤疤……”她欲言又止,“实在是不敢高攀。”

刘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娶妻娶贤,容色不佳还有别的办法。看不上就直说,说什么高攀不上。”

吴氏越发肯定了刘夫人这是上门来找茬来了,她心里疑惑,明明前些日子上门贺弥月喜的时候还好好的,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心里凛然的同时,面上苦笑,“区区商户之家,确实是高攀不上。万万不敢耽误了夫人的侄子。”

官媒就是那陪笑的富态妇人,此时接过话,“傅夫人,夫人的侄子也不会埋没了傅大姑娘,多的是人想要结亲,您就赶紧答应了吧?”

吴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两人话里话外,竟是要逼婚!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且刘夫人身份特殊,可以说整个梁洲地界就没有敢拒绝她的人。傅家再是豪富,也只是商户,都说民不与官斗……心念电转之间,吴氏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倒不是觉得刘夫人的侄子不好,而是觉着刘夫人太过强势,如果那人没有不妥,她如何会这般急切?

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不能应下,“夫人说的媒自然是好的,只是……实在不巧,我们家老爷不在,他平日里最是疼爱清凝,也舍不得她早早出嫁,等我们家老爷回来,民妇与他商议一番,再给夫人答复可好?”

不待刘夫人答话,吴氏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规矩福身,继续道,“都说姻亲是缔结两姓之好,这定下之后关乎几代人,大家得互相守望相助,夫人宽宏大量,容我们考虑考虑可好?”

话语带着暗示,尤其是“守望相助”几个字语气故意加重。

助什么?不就是银子,想要傅诚心甘情愿掏银子,刘夫人就不能太强势。真要是逼急了,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刘夫人似笑非笑看了她几眼,“傅夫人不必多礼,日后我们可是亲戚。既是求娶,那我明日我再来问问。”

这就是退了一步了。

傅清凝和赵延煜道别之后,正准备进门,就看到吴氏亲自送着刘夫人出来,傅清凝上前几步福身,“夫人竟是要走了吗?”

刘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动作柔美规矩,眼神清正,面上多了几分满意,“来日方长,清凝日后得空,可到知州府找我说话。”

傅清凝有些疑惑,一转眼看到吴氏面色隐隐苍白,忙上前扶住,等那边的刘夫人走了,她才低声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吴氏看着她担忧的眉眼,眼泪唰得就下来了,一把抱住她,“我苦命的清凝……”

傅清凝见状,慎重起来,忙劝慰了几句。等清楚了前因后果,她满心疑惑,她根本就没见过刘夫人的侄子,且她身上有疤并不是秘密,名声也就那样。这上门求娶,大半可能还是为了银子。忙安慰吴氏,她如今可是双身子,“娘,别担心,我让管家去查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吴氏以前也不会这么容易哭,只是她有孕之后情绪不稳,哭了一场后也缓和了下来,恨恨道,“她若是真要逼迫你嫁,知州大人我拿他没办法,这知州夫人兴许就不是她了呢。”

傅清凝心里一动,她是隐约听说过现任知州夫人是继室来着,且来历上不得台面,经不起细究。遮遮掩掩的,因为她的身份,到没有人敢当面议论。

吴氏已经让人快马给傅诚送信去了,要是顺利,明日午后他应该就会回来,想到傅诚,傅清凝的心越发安定。

不过她的婚事……等这一回事情解决了,还是早些定下来才好,要不然总有人惦记,傅诚家大业大,难免有人眼红。

天色渐晚,傅清凝洗漱完了正在妆台前梳头,留书拿着一封信进来,低声道,“姑娘,这个是赵公子送来的。”

傅清凝讶异,接过信封看着上面俊逸潇洒中带着锋利的笔迹,“他亲自送来的?”

留书点头,“亲手递给奴婢的,绝没有经过第三人之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风起

信封捏在手中,这不是她第一回拿到赵延煜的字,先前她“心仪”赵延煜的时候,傅诚想方设法拿了一幅他的字回来给她过。

信纸泛着淡淡的桃花香,纸上字迹和信封上一模一样,确实是他亲笔。

傅清凝一目十行看完,眉心微松,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又仔细看了一遍,才不紧不慢收起,方才紧绷的身子已然松开。边上的留书看到她神情,只觉得她大概对赵延煜上心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在看到他的信后就高兴起来,完全能左右她的情绪了。留书满心担忧,“姑娘,今日刘夫人来说的事,赵公子要是知道,你们……”

傅清凝闻言,斜睨她一眼,伸手点点她的鼻子,取笑道“小丫头,别操那么多心。”

翌日一早,傅诚就已经到家了,得了消息之后他一刻不停歇的往回赶,到家的时候吴氏才刚起。

问明了缘由,傅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欺人太甚!”

吴氏忙去看他的手,“老爷,别生气。清凝和我可都指着你呢,你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傅诚敛了怒意,面色缓和,但眼神里满是冷光,“此事我心里有数,她上门来逼迫,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知州夫人的身份,等她没了这个,我看她还怎么逼?”

傅清凝走到门口,刚好听到傅诚这话,没想到他和吴氏的想法差不多,甚至和赵延煜也差不多。她进门后福身,“爹,您回来了。”

傅诚看到是她,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清凝,昨夜睡得可好?有没有吓着?”

傅诚眼眶通红,全是血丝,满身灰尘,灰头土脸的衣衫都还没换,看到她却只担忧的问这样一句。她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心里却是温暖的,“爹,我很好。”

如果没有赵延煜送来那封信,可能她还真会睡不着思量对策。

傅诚见她精神不错,微微安心,“清凝不怕,刘夫人那边我去想办法,爹不会不明不白就把你嫁出去的。尤其那曲子录还……”

听到这个名儿,吴氏瞬间就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刘夫人的娘家侄子,立时追问,“还如何?”

傅诚看了一眼傅清凝,似乎有些不好说,半晌才道,“还赌钱,借了赌坊许多,还都是利滚利,他从来不问利息。等闲的家底经不起他造,刘夫人娘家就只一个哥哥,这辈也只这一个侄子,帮他还了多次,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她才非要求娶清凝。”

很明显傅诚一开始想要说的不是这个,不过单赌钱这一样,这个人就不能要。要不然,擎等着一辈子帮他还债吧。

傅清凝见他担忧,上前几步,低声道,“爹,不必担忧,我已经得了消息,那曲子录先前逼死过人,只威逼一番,又拿银子封了口。那苦主就在梁洲城中,只要他去衙门告状。知州大人向来公正贤明,应该会秉公办理,到时候曲子录赔人性命,这门亲事自然就不成了。”

傅诚闻言一喜,“当真?”

那边的吴氏也惊喜的看了过来,傅清凝垂着头,脸有些热,“应该不会有假。”

傅诚哈哈大笑,“那就好。我儿有福,逢事都能逢凶化吉。”

笑了半晌,想起什么,“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他满面狐疑,“昨日刘夫人才上门,你消息这么快?”

不知怎的,傅清凝有些心虚,“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人,他还会去劝苦主去衙门告状,我们不用理会……对了,爹,那间铺子的房契我拿到了。”

傅诚听到最后一句,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满是喜意,还有些得意,“我儿聪慧,爹早就知道你能办到。”

梁洲知府衙门一大早就有人跪在门口,手中拿着血书顶在头顶,声嘶力竭的求刘大人做主。

离那血书近了,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上面的血迹还没干呢。有书生在一旁细细读来,字字泣血,状告曲子录虐打人致死,又威逼利诱不让其家人告状,拿了银子的家人夜夜噩梦不敢闭眼,终究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哪怕赔上性命,也要帮他讨个公道。

不只是知府衙门,就在梁洲各大早市,也有那苦主的家人当街下跪,早上最热闹的就是各早市了,很快就好多人都知道了此事。纷纷好奇曲子录是何许人,居然胆敢在刘大人辖下杀人,还闹得苦主家人当街下跪来逼迫。

知道的人多了,很快就有人扒出来曲子录的家人和亲戚,发现曲家只是普通商户。但有一点,曲子录的姑姑,就是知州夫人。

牵扯上了知州夫人,流言就传得更快了,但凡是这种官逼百姓的事,哪怕事不关己的人听到了,也会好奇一番前因后果,用早膳的时候,不只是普通百姓,就是各富商家中,采买的人回来,也带回来了这个消息。

传到后来,就成了知州夫人袒护杀了人的侄子,杀人这样的大事都能让人闭口,除了银子之外,指定借了势。于是,就有人暗暗揣测期间刘大人是不是也插了一手。当然了,这话没有人敢说。但都悄悄指一下衙门的方向,心照不宣。

刘大人得消息时,还正在用早膳,听闻底下人禀告说有人状告表少爷,他放下碗筷就往衙门赶。门口已经挤了许多人,这也正常,只要有人告状,都不乏看热闹的,以往他审案都会大开公堂,特意让人看看他断案,以示自己大公无私。

但今日看到面前的情形,刘大人无比后悔自己没有住在后衙,要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快到衙门口的时候,还得车夫吆喝着让堵在路上的众人让道,好在看到他的马车众人都自觉让开。就算是如此,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刘大人额头上都有人汗珠,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他在梁洲这几年的政绩没了不说,很可能这头上的官帽都要脱了去。

当着众人的面,他一脸严肃的接了状纸,请了告状的人进去,问明情形后,又让人去锁了曲子录来。

曲子录一身内衫,听说是从床上抓过来的。矢口否认,但人证物证俱在,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刘大人对他用了刑,让先打二十板,曲子录还在强撑,但两板子下去,他就开口叫姑父,满口求饶,一摊烂泥般,很快就在状纸上画了押。

曲子录认罪,围观的人无不赞刘大人为官清正,还大义灭亲,众人当场就交口称赞,还有那胆子大的,在刘大人路过时求他在梁洲城做一辈子知府。

傅诚一整天没出门,打发了下人去衙门打听消息,知道曲子录被判了秋后问斩之后,他才真正松懈下来,喝了一口水,“如此,婚事肯定不成,只是刘夫人那边……”

恰在此时,嬷嬷急匆匆进来,“老爷,刘夫人到了。”

傅诚不悦,“慌慌张张做什么?”

嬷嬷不敢再说,垂下头老实站到了吴氏身后。

刘夫人上门,吴氏只得出去见她,傅诚送她到了外院,“不用怕,如今她正是风口浪尖,不敢对我们如何。”

傅清凝不放心,陪着吴氏。

刘夫人进门后,不待吴氏让人上茶,也不坐,只冷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们,还害得老爷不得不关押了子录,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仇我记下了。”

吴氏当然不认,一脸茫然,“夫人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民妇怎么听不懂?您侄子怎么了?昨日我得了消息,立时就让人去唤我们家老爷回来议亲……”说话间还看向傅清凝。

傅清凝摇头,“我也不知。”

确实不关傅家的事,此事从头到尾他们家都没沾手,就是想沾,也根本来不及,傅诚今早才到家呢。

刘夫人满脸嘲讽,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傅清珠急匆匆赶了出来,刚好遇上她冷着脸离开,忙迎上去,“夫人,这就要走?”

刘夫人实在不耐烦应付她,看也不看她,甩袖就走了。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走远,傅清珠皱皱眉,看到从正房出来的母女就有了些不满,当然了,她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对着吴氏,只看向傅清凝,“姐姐,我知道我先定亲你心里不平,但你也不能在我还没进门就故意怠慢得罪了她,你这样让我以后在知州府怎么过?”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见面

她这么不客气,傅清凝有些诧异,不过想想昨日她已经和知州府二公子定了亲,如果没意外,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她二少夫人的位置算是妥当了。

傅清凝都气笑了,知州夫人上门来怒气冲冲离开,她不想着问问吴氏有没有受委屈,反倒责怪她们没有好好接待。

这些日子吴氏待她不亲近,却也没有亏待了她。果然是女生外向,真心一个白眼狼。还没嫁呢,就想着知州府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曲子录的事情后,她二少夫人的位置还稳不稳当?

傅清凝一点都不想和她掰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你去了知州府,爱怎么过怎么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完,扶着吴氏就要回正院。

傅清珠满面胀红,本以为她嫁入知州府,傅清凝会讨好她,没想到她还是一样不客气,就在母女两人就要离开前院时,到底是不甘心,傅清珠扬声道,“你们往后有事别来求我。”

哟呵,她还真是底气十足。

老夫人对她够好了吧?但从老夫人病了之后,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天天去请安,别的根本就不多问。老夫人的病有蹊跷,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测到,傅清凝就不信她一点不知。但是她有因为这个来找过傅诚吗?别说傅诚了,就是吴氏和她面前,都一点没提过。

这样凉薄的性子,傅清凝还真不觉得自己有事情求上去她会理会。

傅清凝不想理她,吴氏却忍不住了,刘夫人上门来让她忍气吞声也就罢了,这么个还没嫁进去甚至是聘礼都还没下的侄女也想要让她低声下气?

吴氏回身,冷冽的目光扫视她一眼,傅清珠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安,就听吴氏道,“我们傅家高攀不上二少夫人,为妨日后我们这些不知理的亲戚巴着你不放,你最好现在就搬出去住。”

傅清珠愣了愣,不敢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傅清凝也讶异,未嫁的孤女要是分家,这传出去难免会觉得傅诚不仁欺负侄女,对他生意不好。

吴氏怡然一笑,“清珠,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爹和我们家是分了家的,你回来之后,老爷怜惜你是个孤女,也就没提这件事,既然你怕我们巴着你,不如现在就去你们家的宅子?对了,当初你爹出事,属于二房的钱财铺子都交由你祖母打理了,正好,你问她拿过来之后当做嫁妆,也尽够了。”

傅清凝和傅清珠都是第一回听到这个,傅清珠率先忍不住了,“你说真的?那怎么我没听说过?”最后一句问的是上辈子,她差点就说漏嘴了。

吴氏笑了,“我骗你做什么?分家这事衙门都有备案的,分家的契书和你爹的铺子房契,衙门那边都能找到存根。怎么,你祖母没跟你说吗?”

傅清珠面色变幻,转身就去了后院,脚下匆匆。

小说中可没有说什么分家的事,第一世只说接了傅清珠回来好好养着,没几年郁郁而终。她重生之后顺利的嫁入知州府,也没刻意提过嫁妆是谁出的,但在傅府发嫁,想来傅诚是出了嫁妆的。倒是傅家在她出嫁后每况愈下,渐渐地消弭。

傅清凝疑惑的偷偷看吴氏,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剧情终究是剧情,现实发生些改变似乎也不奇怪。

吴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笑着摇头道,“你二叔当年和你爹关系浅薄,但你爹就他这一个兄弟。他早早去了,这一分情也变成了十分。一开始你爹打算把清珠当做女儿,找门好亲事,再陪上一副嫁妆……她如此不知好歹,毫无尊重之意,倒是可以省了。”

回了后院,傅诚还在洗漱,傅清凝不好留在正院,用了早膳就准备回房。

留书靠了过来,低声道,“姑娘,外头赵公子派人来说,姑娘若是得空,想要见见你,说是有些关于知州夫人的事告诉你。”

傅清凝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你去跟娘说一声,我要出门。”

知州夫人那边还没解决,曲子录被判斩刑,哪怕此事和傅家没关系,从方才她上门的态度看来,还是把傅家记恨上了,这样的人,可不能再留着她蹦跶。

哪怕不因为这个,只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是应该去当面致谢的。

傅清凝出门本来就随意,尤其最近她学做生意之后,吴氏就更不拦她了。很快她就去了孙家的酒楼,下马车时微微抬眼,一眼就看到了赵延煜靠在窗户边看她,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傅清凝脸有些热,又有点心虚,那么多姑娘心悦他……会不会被打?

傅清凝拒绝了前来领她上楼的伙计,带着留书上楼。

赵延煜坐在窗边,含笑看她进门,“你来了,昨夜睡得可好?”语气熟稔。

傅清凝走到他面前,郑重道谢,“多谢赵公子,要不是你,可能我真会睡不好。”

见她如此,赵延煜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有人纠缠你,我帮你解决本就是应该的。”

傅清凝哑然。她发现她和赵延煜之间对于两人的关系认知有误差。她觉得赵延煜是目前心悦她的人,算是朋友。而赵延煜,大概真的把她当成了未来的未婚妻。

这个事儿吧,其实不好说,反正傅清凝是觉得日子久了之后,赵延煜心意变了,自然就会改变心态了。

傅清凝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曲子录杀人的事儿?”

见她不再执意道谢,赵延煜满意了些,不过听到她的问话后,他脸黑了一瞬,很快恢复,端起酒杯,随意道,“偶然发现的。这事情我早就知道,也在想办法让苦主告状。刚好昨天午后我听说知州夫人带着官媒去傅府提亲,当时有人在说那混蛋和你的亲事,有我在,不会让你嫁给他那样的人。”

傅清凝倒好奇起来,“怎样的人?”

赵延煜默了下,认真看向她,“你真想知道?”

傅清凝含笑点头,傅诚提起曲子录的时候似乎也是有什么隐情的一般。

“曲家就两兄妹,最先是郊外的农户,还是饭都吃不起那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妹妹给人做了外室,又生下孩子,这才渐渐地好了起来,现在更甚,如今已是让人不敢小觑的知州夫人了。”

傅清凝有些讶异,赵延煜继续道,“曲家势起,但却只得了曲子录这一颗独苗,难免宠了些,但他们大概也怕曲子录年纪小小就拉丫鬟做荒唐事,所以,自他十岁之后,身旁都是小厮和书童。没想到矫枉过正,他竟然……”

说到这里,他清咳一声,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脸上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