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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上前,不喜不悲地:“白姨好。”

徐柔借机推了女人坐下:“师姐眼力真不错,一眼就看出妧妧是我生的了?还是我的女儿,多少也有我的风韵,是吧?”

被她称作白姨的女人,嗓音沙哑,此时定定看着徐妧,眼睛还红着:“胡说八道,她像她爹。”

徐柔伸手抚鬓,干笑了声:“师姐说的是,可惜了她爹那好皮囊,就是人死得早了点。”

说着推了徐妧,让她先去洗澡,早点休息。

看起来,并不想让徐妧听她们聊天,徐妧纵然有万般疑问,也只好先回房了,她试图在走廊上停留,可惜光听着那姓白的女人叹着气,说何苦来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徐柔。

她听不着,乖乖去洗澡。

泡澡的时候一直想着自己的身世,徐柔在北城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一样,关于她的传闻有很多,起初她是在报社做过事的,文章以笔名登报,人称北城第一才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混到了商会去,紧接着随着她结婚离婚,生意也越做越大了。

至于徐妧这个拖油瓶,传闻更多。

当年徐柔出了趟公差,回来就抱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就是徐妧,有人说,徐妧是徐柔早年生的,一直养在外地的,大了才抱回来的。也有人干脆说这孩子是捡来的,因为随着这小姑娘长大,她越长越漂亮,跟徐柔不像。

刚才一上楼,徐妧听得清清楚楚,白姨对徐柔说的是,那个孩子,你生下来了?

而且,她说的和徐柔之前说的一样,说她长得像她爹。

这足以证明,徐妧的确是徐柔的亲生女儿,这一点让徐妧很开心,至于之前听见的只言片语,从中不难推断出些徐柔从前的往事,多半是和戏班一起唱过戏。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戏子没有什么地位。

这可能是徐柔隐瞒身世的目的,徐妧并未在意,反而是白牡丹口中的徐蝉衣三个字让她多了一点小惊喜,这是徐柔的小秘密,现在也成了她的小秘密。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将近一小时才从浴室出来。平时这楼上没有什么人来的,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顾修远也不可能回来,不过想到总有意外,还是穿上了略保守的家居服。

长发吹得半干,徐妧想着谢云亭跟她说的话,从书袋里拿出了那张名片。

客厅里面还有谈话的声音,徐妧走了长廊上去,离老远就听着女人轻轻地啜泣声,这跟之前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同,她快走两步,到了厅中。

白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此时徐柔坐在沙发上面,正低头拿着指甲刀挫着指甲。

她低着眼帘,轻轻挫着,小心又仔细,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身边坐着林娘,还拿帕子擦着眼泪:“太太也知道了,则正对我这个妈是不大放在心上的,我生了她,当初给人抱走养的时候,我当然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他心里有埋怨我知道,我也是愧对于他,一直想着就这么个儿子,尽量补偿他……”

可能从前她就喜欢和原来的太太分享心事,她的天地就是儿子,现在徐柔进门了,她还是这样的絮叨样子,啰啰嗦嗦一大堆,总不能进入正题。

如果是平常时候,徐柔可能还会敷衍敷衍,但是今日赶上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忍了。

徐柔眼帘未抬:“林娘,顾家有三个儿子,他们在我眼里都一样的,你现在在我面前一直说则正埋怨你,说你的苦楚,他的难处,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明明是个挺好的孩子,听你这么一哭,他不孝不义不忠不仁了呢?”

林娘怔住,随即察觉到了生疏之意,也从中发现自己抱怨的话中的确有纰漏,忙拿手绢擦了眼泪:“太太,我就是心里难受,不是则正的错,他能有什么错呢!他是个好孩子,从前只当是太太生的,既孝顺又仁义,按说家里三个孩子,他年长,我就是想跟太太说说,还是他的婚事……”

徐妧坐了徐柔身边,随手把名片放了茶几上面。

茶几上面有倒好的白开水,她拿了一杯,小口喝着水,徐柔还挫着指甲:“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有这心思,不如去医院看看老太太,老太太一高兴,什么都能应你不是?”

林娘怔住,随即又来表忠心了:“这个家里,还得是太太说的算,我这也是为母之心,想跟太太商量商量,则正年纪不小了,可以考虑下婚事了。他一心跟着后备军,这年纪轻轻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要是成家立业了另两说。”

徐柔靠向了沙发,真是懒得敷衍了,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言语间也是从未有过的厉色:“真想和谢家联姻,那就让顾则正自己来说!”

林娘语塞:“……”

就是因为不能搞定顾则正,林娘才想从新太太这先下手为强,一旦新太太和顾修远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到时候身为顾家长子,儿子不会拒绝联姻。

但是现在,顾则正完全没有考虑婚事,她这当妈的才急得跟什么似地。

徐柔累了:“回吧,别在这浪费口舌,愿意听我的,就去医院看看老太太,亲手给老太太煲点汤补补,多说说家常,替我尽尽孝道。”

林娘明白过来了,起身告辞:“太太说的是,我明天一早就煲汤,替太太过去看看老太太。”

徐柔嗯了声,没有动。

“是林娘不好,什么事都来烦太太,我是真没有主心骨的个人,眼下府上事多,知道太太忙还来打扰,还请太太别放在心上。”

这一次连嗯都懒得嗯了。

林娘察觉到她今天心情烦躁,不敢再留,赶紧走了。

徐柔一脸疲色,揉着额头,指甲刀随手扔了茶几上面啪嗒一声,弹着摔了地上。

徐妧起身,察觉到她情绪波动,绕到沙发后面来给她揉着肩:“妈,怎么了?头疼吗?很不舒服吗?”

徐柔低着眼,拍了拍她的手:“妈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徐妧:“晚上我和顾良辰去了德意林餐厅,弗雷德克先生还问起你,说是这么大个日子你怎么没去看看。”

徐柔:“本来是要去的,呃……突然有点事。”

徐妧给她揉了揉肩,又来给她揉着两边太阳穴,想也想不到因为什么事,她能耽搁德意林餐厅的开业,看着徐柔的脸色,似乎真的很疲惫的样子,只能猜测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戏班的事。

“那个白姨,我听着你管她叫师姐,从前你们一起还唱过戏?她说什么红遍江南的,是不是以前你们走南闯北的,也曾风光过?”

她一脸好奇,在徐柔耳边轻声细语。

徐柔神色淡淡的:“什么风光不风光的,别再提从前的事了,我的确是在戏班待过,那时候戏子被人看不起,以后也不许你跟别人说起此事。”

徐妧才不在意:“妈,凭本事吃饭,管他们说什么呢!”

徐柔回头看了眼女儿,随即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被她逗笑了:“你说的没错,凭本事吃饭,活得坦荡荡管他们说什么。这么多年被人指指点点的我习惯了,她们越是笑我们,我们过得越好。但是有些事永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我不想被人提起,也是因为你,你从小就敏,感,怕别人说你身世低气,从出生到现在,我只想让你过最好的生活,所以徐蝉衣这个名字,你就当没听过,知道吗?”

从前的徐妧的确敏,感,可现在的徐妧才不在意。

那种母亲的心意,当子女的能体会得到,徐妧伸臂揽住了徐柔的颈子,还轻轻晃了晃。这世上她只有她妈一个至亲了,才不管什么身世,只有妈妈最重要。

“妈,我也不在意,你那个名字很美,不过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再不提了。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以后谁敢乱嚼舌根看我不扇她大嘴巴子!”

徐柔满心欣慰:“好孩子……”

徐妧搂了她一会儿,又绕到沙发前面,挨着徐柔坐下了:“妈,我想和您商量件事。”

徐柔:“什么事,说吧。”

徐妧从茶几上拿起了那张名片在徐柔面前晃了一下:“当当当!看,今天我遇见谢云亭,他跟我说,医学院现在特招会外语的学生,正好我也想学医,所以想去试试,这是他给我的名片,说是今天才回国的一个医生,拿着名片去就可以。”

徐柔从她手中拿下了那张名片,前后看了一眼,伸手在名头上摩挲了下,随后放了茶几上:“想学医啊,那我明天帮你打个电话问问,问好了你再去。”

徐妧欣喜不已,抱住了她一边手臂:“真的?那就是你同意了!”

徐柔嗯了声,浅浅笑意看着女儿,温柔得很:“去睡吧!”

徐妧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欢呼一声,捧着徐柔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谢谢妈,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啊!”

说着,她捡起了指甲刀重新放了茶几上面,转身走了。

徐妧走了以后,徐柔再次拿起了指甲剪,她低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目光当中,是茶几上放着的那个名片。

就那么看了片刻,脚步声起,徐妧去而复返。

她回到茶几前面,一把拿起了名片,然后一溜烟跑了。

客厅当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徐柔手里的指甲剪一把摔了出去。

很快有人上楼,顾修远脚步很慢,走了指甲剪前面把小东西捡了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让你参加苏家的宴会你不去,让你去医院你也不去,我的好太太,什么都依着你,怎么还这么大脾气?”

说着,指甲剪递了她面前来,一脸笑意。

徐柔一腔怒火正是无处发泄,一把拂落:“谁是你太太,滚!”

☆、有何贵干啊

第二十六章

回到房间, 已经九点半了。

房门一开,白白的一团立即滚了脚边来, 徐妧把小猫抱起来了, 搂着它抚着它的毛发, 满心的欢喜。

“顾小美, 你可比你那个臭屁的主人好多了,以后你跟了我, 咱们不理他。”

“喵~”

“诶呦,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吧!”

“喵呜~”

“这么晚了, 你在门口蹲着, 是等我吗?小可爱, 你真可爱~”

“……”

徐妧抱着猫, 走了床边坐下, 随手把苏医生的名片放在了台灯下面,

小猫很黏她,逗了会猫, 徐妧又把棒针拿出来了, 之前那个练手的围巾送了顾良辰,她准备再加点花线, 重新织一条。

织毛衣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只有围巾简单一些。

徐妧对照着针法的旧书,专研了一通,好容易加了个花线, 又织乱套了,只好拆了重织,后来也不知道几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倒头就睡了。

一夜好梦,迷迷糊糊在梦里梦见自己真的当了个医生,满心的期望。早上六点,墙上的时钟一打点,她登时醒了。

起床穿衣,又是美好的一天。

徐妧穿了蓝衫黑裙,一副标准的女学生装扮,她到浴室梳洗一通,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通常时候,徐柔都要亲自帮她梳头的,今天没瞧着人,就让香秀给她编了辫子。

香秀也心灵手巧的,还给她发尾上都别了一个红豆发饰,看起来精致得很。

收拾妥当,徐妧拿了书袋出来。

客厅当中,顾修远拿着报纸脸色阴沉:“妈了个巴子的,死了就死了,遮遮掩掩的罪名还能怪老子头上咋的?小心老子破罐子破摔,这就动真格的了!”

他身侧站着顾则正,一身笔挺军装,永远都似不沾凡尘的高贵公子一样。

餐桌上已经摆着早餐了,徐柔拿着一碗茶,倒是姿态惬意:“诶!好好的早上,骂什么人,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脏话。”看见女儿了,忙叫了她过去,“我才和你大哥说,现在街上乱得很,上学下学都不能乱走了知道吗?”

北城全程戒严,百姓们当然人心惶惶,能不乱么,徐妧心里发虚,嗯嗯点了头。

让徐柔说了一通,顾修远一口脏话咽下去了,抬头看着徐妧脸色稍缓,语气也平静许多,又瞥了儿子一眼:“这件事暂时是压下去了,报纸上也没有半点风声,现在后备军怕是走不了了,北城更需要军力,这段时间你多看顾着些家里弟弟妹妹。”

顾则正听着父亲的话没有太多表情,他眸光微动,浅浅目光落了徐妧身上,淡淡瞥了她一眼:“嗯。”

表面上,他还是维系了表面关系的,可徐妧这个小心眼的还没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没理会他的目光。她心情好好,从他面前走过,到餐桌前面刚要坐下,徐柔又叫住了她。

“哦对了,我帮你打电话问过了,北城的医学院已经不招人了,如果你想学医,不如去外地吧,妈帮你联系学院,也就一两天就能送你过去学医。”

“……”

徐妧顿时回头:“不招人了?”

徐柔还安慰着她:“嗯,说是么,其实吧,现在世道是真乱,你想学什么妈一定是支持你的,北城的医学院规模也不是很大,不招就算了么。刚好我们可以去上海,听说那边的医疗设施医疗水平都是一流的,附属学院更是没的说。”

在北城去医学院还可以,如果和她妈分开的话,那她还得重新考虑一下。

徐妧:“我再想想。”

昨天晚上,谢云亭明明跟她说,医学院特招会外语的学生,只要拿着苏医生的名片过去就可以的,现在乍一听说是不招人了,难免有些失望,才刚兴起来的期望直接泡汤了,徐妧没再说什么,直接回了房间。

徐妧有语言优势,她是想拿着名片去找苏医生试试,毕竟这个时期会外语的人的确不多,可等她回到卧室,放在台灯下面的那张名片,不见了。

床头柜上面,书桌上没有,徐妧把整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苏医生的名片。

找了好一会儿,门口传来了香秀的敲门声:“小姐该走了,大少爷在楼下等着您呢!”

徐妧应了一声,拿上书袋,这才打开了房门。

香秀站在门口,又和她解释了下:“老爷让大少爷送你们上学。”

徐妧仔细回想今天早上自己的行踪,叫住了她:“我早起去浴室之后,有谁来过我的房间吗?”

当时她去浴室的时候,还曾叫香秀给她拿过裙子。

香秀一脸懵:“没有啊,小姐让我来拿裙子,我到柜里拿了,出去还特意关上房门了,之后我一直在门口等着小姐,没看见有人出入啊!”

二人站在门口,正说着话,徐柔在长廊上看见了,笑眯眯地看着这边:“妧妧,快点呀,你大哥还等着你呢!这两天让他送你们,我也放心。”

徐妧答应了一声,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走了徐柔的身边,徐柔帮她整理了下领口,递给了她一把雨伞:“外面乌云滚滚的,下楼别忘了拿伞。”

徐妧拿过雨伞,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妈,你看见苏医生的名片了吗?”

徐柔也一脸茫然:“什么名片?哦你说昨天晚上给我看的那个医生名片,不是让你拿走了吗?”

徐妧心有存疑:“我放在台灯下面,但是现在不见了。”

徐柔推着她往出走:“我以为丢了什么东西,一张名片,你先去上学,回头妈帮你找找。”

徐妧只能答应下来,拿着雨伞下楼。

楼上的脚步声一起,楼下的人都看了上来。

顾则坐在沙发上面,那两条长腿无处放置一样交叠在一起,此时微扬着脸看着徐妧目光浅浅。

吴妈在那擦着桌子。

一个穿着老中式裙子的小姑娘正在他们面前比划着,是顾则正院里常跟着他的丫头,叫做连翘,是他从前奶妈的女儿。

“金贵跟我说,那时候他刚巧上街采买,就瞧着一辆军车嗖地从身边过去了,警署好多人跟着后面开枪,哒哒哒的可吓人了!”

吴妈直拍着胸口:“连翘你可别说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千万别打仗,我最怕听着枪声了,让我们过消停日子吧!”

连翘嘻嘻笑着,抢过她手里抹布,帮她擦了大半个桌子:“吴妈你怕什么,你儿子虽然在警署,但是他那闲烂差事,打仗也轮不到他去。”

吴妈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还是盼着天下太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才好。”

连翘才十五六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深浅:“诶呦,这恐怕不能了,我听说咱们北城死了一个大人物,不能安生得了了。”

这个话题,不太好。

徐妧脚步一顿,随即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下雨了吗?”

连翘向来爱说爱笑,忙跑了她的面前:“回大姑娘的话,掉雨点了,阴沉沉的,一会儿应该会下大雨。”

徐妧嗯了声,礼貌地叫了顾则正一声:“大哥,走吗。”

沙发边上也有一把雨伞,顾则正站了起来:“走。”

二人出门,徐妧自己打一把伞,灰蒙蒙的天空当中,飘着星星点点的雨点。连翘给顾则正打着伞,可能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连翘也没有什么忌讳的,自己也直往伞下面钻。

连翘笑得欢快:“大少爷,你不去打仗的话,这也是好事啊,省的我们在家里惦念你了!”

顾则正脚步匆匆,已是走出了伞下:“不用打伞,回吧!”

连翘伸手在外面接了一下,收起了雨伞举着晃了晃:“那我回去了,大少爷今天早点回来,我妈说晚上给你做大饼,我还等着借光呢!”

顾则正走在梧桐树下,站了一站。

徐妧落后几步,看见他停下来了,走了过去。她手里的雨伞举得有点高,刮到矮一些的树枝,枝叶上的雨点对着她的动作,落了顾则正一身。

幸好早上一共也没下几个雨点,不过他的肩上,也是星星点点了。

徐妧差点被自己无意间扫落的雨点逗笑,不过在顾则正面前,还是板着脸了。

顾则正躲也未躲,只是伸指在肩上掸了掸。

等着徐妧走了面前来,这才转身与她并肩而行。

徐妧依旧打着伞,天空当中飘落下来的雨点偶尔落在雨伞上面,轻轻的雨滴声音像是音乐的节拍,快到北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喊叫。

“大哥!妧妧!”

徐妧回头,后面的青砖路上,顾良辰和顾云栖往这边来了。

他们都没有打伞,顾云栖一脸笑意,叫着她们,乖乖美少年一个。

他身边的顾良辰,也看着她们。

徐妧看向顾则正:“一起走吗?”

他也瞥了那两个小子一眼:“嗯。”

说话间,顾云栖头顶顶着自己书袋,先一步跑了过来,他一头撞进了徐妧的伞下,才把书袋放下:“昨天晚上闷热闷热的,蟋蟀都叫得有气无力,我就说要下雨,一早就这天气可算凉快了。”

徐妧高举了点雨伞,把他整个人都纳入伞下:“怎么不打伞啊!”

精致少年拿了手绢出来擦了下手,一双笑眼直看着徐妧:“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我才说雨伞找不到了,下雨怎么办,看来今天是不用怕了,如果下雨我就和妹子打一把伞。”

“好啊,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雨,我看天边都亮了。”

顾良辰落后两步,此时刚好走过他们身边。

徐妧和顾云栖说着话,没理会那个。